內容簡介
咦!爲什麽半空中會飄浮著一個全身光溜溜的美女呢?
難道是上天知道他熊熊的欲望無處發泄,
上天真是太體貼他了啦!
他立刻張開雙手,好讓她可以毫無阻礙的掉進他溫暖的懷抱里,
誰知,砰!一聲,
她她她……竟一個控制不住,直接壓斷他的腿,害他暫時不能做!
天啊!要他這個猛男憋著不做,實在是太殘忍了!
但好在她這個禍水願意留下來當特別護士,直到他傷好爲止
可在這斷非常時期,他會變成乖乖牌,不動口不動手也不動腳嗎?
哦∼∼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
雖然她什麽都不懂,不過,沒關系,
腳傷不是問題,時間早晚都嘛可以地點在哪也沒啥要緊,
他可以用嘴用舌,用手用腳用身體,用那里仔仔細細的教她,
當她看盡千奇百怪的姿勢,千變萬話的花招后,
他才會在最后緊要關頭,偷偷的慢慢的拿出他的傳家之寶,
讓她完完整整的體會貼身寶貝的固中滋味……
食色也 耕 筠
由于編輯大人說第四到第七章再改一下會比較好,我聽話地修了,而在修改過程中忽然又冒出新念頭,就干脆重寫一段序。
從前從前,有一個……一個好象亂偉大一把的男人,對了,一個叫孔子的男人好象說過:「食色也」這樣的話吧?既然喜歡美色是人的天之一,是故,男人可以貪看美麗的裸女,當然女也能夠垂涎好看的裸男啰!
雖然女胴體柔之美久爲世人歌頌,但我覺得當了那麽久的「被窺看品」,爲什麽女不放下擋在身前滿是防備的雙臂,伸出手去把他的衣服拉開來,欣賞一下男雄偉的陽剛曲線呢?一般而言,在書里也是女主角寬衣解帶來娛樂讀者,所以我這回要男主角賣力的來脫一下……
「你這個寫書的,真變態!竟讓我跳脫衣秀?!還有,你們這些讀者統統不準看,否則我就──」
閉嘴!看看而已,又不會少塊,鬼叫啥呀?拿起「青霜」劍,用劍柄狠狠地敲了仇震霄一記,讓他昏到下一個世紀。唉!虧他還是「后」雜志的負責人,難道不曉得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且這樣與讀者袒里相見,是有助于刺激銷量的嗎?
對不起!呃,這個魔王之子轉世的家夥,他有些不高興被我剝掉褲子躺在床上色誘女主角,所以才恐嚇大家,但請別在意,反正他會被女主角收服的,大家不要理他。
喔!最后順便叮咛一下:記得把滴在書上的口水擦掉……
故事之前
靈界風云變色,因爲靈王把仙界交予他保管的九大令牌給遺失了,這將會使靈王受到嚴重的懲處。
盜走九大令牌的正是長久以來,一直處心積慮與靈王作對的魔王。
雖然靈王總是心存善念,希望可以將生凶殘的魔王感化,讓他臣服于仙界,然而,魔王卻只是一徑的想篡奪仙界的王位,以致讓靈王頭痛不已。
事實上,讓靈王憂心的不是自己將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是擔心魔王會利用這九大令牌做出危害靈界和仙界的事。
就在靈王尚未想出因應對策之際,魔王竟把九大令牌交給他的九個兒子,躲到人間去,故意不讓靈王找到令牌。
正當靈王感到頭痛萬分之際,仙王派了使者前來傳達他的指示。
「靈王,仙王命令你務必在期限內收回令牌,否則不只會使人間的秩序大亂,就連靈界和仙界也會受到威脅。」
靈王歎了口氣,他何嘗不明白令牌遺失的嚴重后果,但他雖憂心如焚,卻苦無對策。
「靈王,我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使者問。
「使者請說。」
「其實,想馴服魔王之子並非難事。」
靈王大喜,「哦!難道你有什麽好方法?請快說出來參考。」
「我曾聽仙王說,魔界最大的克星就是愛。」
「愛?!我上哪兒找這個東西?!」靈王一頭霧水。
「靈王,」使者微笑的道:「愛是無形的,如同父母對子女的愛、兄弟姊妹之間的愛、朋友的愛,還有男女之間的愛。上述幾種愛在仙界、靈界都存在著,唯有男女之愛只能在人間才能尋獲,而這種愛也是最強烈、最刻骨銘心、最能讓魔界屈服的。」
「男女之愛……我該如何去做?」
「魔王有九個兒子,而您正好有九個女兒,何不派您的女兒們到人間去馴服他們呢?」
「這太冒險了,我那九個女兒個個本善良,而且從小未曾離開過靈界,如何能與魔王之子對抗?」
「以柔克剛!」使者一針見血地道:「自古以來,再頑強不馴的男子遇見了柔情似水的女子,都會乖乖的化成繞指柔,只要您九個女兒用真愛打動他們,不但可以馴服魔王之子,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交出手中令牌,也可以讓魔王臣服仙界,如此一來,事情不就圓滿解決了嗎?」
靈王的心情益發沈重了,他那九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是他捧在手心中呵護的寶貝,一旦落入人間,不但得受人間之苦,還得背負收回令牌及馴服魔王之子的重責大任。
不是他偏心徇私,而是他十分害怕,害怕自己的女兒們不但不能達成使命,反而遭到魔王之子的蹂躏、傷害,屆時他有再大的法力也難以拯救他的女兒們。
「靈王,有時危機即是轉機,別再猶豫了,時間所剩不多了,請早點下決定吧!」
靈王再歎一口氣,倘若能如使者所言,他的九個女兒可以馴服魔王之子,又能收回令牌,讓魔界臣服,那他又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罷了!也許正如使者所言,危機即是轉機,他不試一試怎知成功與否?
「好,我就派我的九個女兒到人間去,希望她們可以達成這重大的使命。」
「這是明智的決定,我馬上回去禀告仙王。」使者說完便迅速離去。
第一章
「老板,沈小姐來了。」
聽見這幾乎和勝利畫上等號的通報,仇震霄那張終年冷的臉龐出現了一絲笑意。
「帶她到書房。」仇震霄自健身器上站起身,脫掉濕透的運動服,走過短廊,踏進與書房相連的浴室沖去身上的汗水;雖然等一下會流更多汗,但他不介意偶爾遵守一下沈嫣靈所謂的「禮貌」。
她還是來了!爲了她愛的男人,她還是得向他低頭,向一個她深惡痛絕的男人屈服是什麽感覺呢?呵!他很快就會知道了。
仇震霄將水龍頭旋緊,他知道沈嫣靈走進書房……領她來的門房離開了,而她正走向他的大書桌,試著找出可以證明他犯罪的證據。
找吧!若她抓得到他這個犯罪天才的把柄,那FBI的局長就該換她做做看。
他將白毛巾圍在腰間,光裸著上身走出浴室。
「找到了嗎?」他朝著她的背說。
看見她驚惶失措激起他獵捕、撲殺的興趣。
他到吧台邊倒了杯如烈火般的伏特加,啜一口后,問她:「想喝些什麽?」
仇震霄壯碩裸裎的膛令她臉紅不已,而他那頭及耳的黑發被淋濕,散亂地垂貼在頰上的樣子,更替他增添一股狂放不羁的野。
她勉強地別開眼,裝出不悅說道:「我不是來喝東西的!」
從她聲音的微顫與下意識的舔唇動作,他知道她已經是他的了。撒旦般的笑容布滿他英俊的臉龐,他往皮椅里一坐,兩腳高高交疊在桌上,白毛巾底下蠢蠢欲動的欲望已遮掩不住。
「也好,脫衣服吧!」他從容的說了句。加州燦爛的陽光自落地窗照進來,讓她的肌膚更漂亮了。
她氣得刷白了臉色,「你──我不是妓女!」
他揚起眉,壞壞地笑著保證道:「別擔心,我絕不會付妳錢的!」
沈嫣靈咬牙切齒地對他尖吼:「你……你這個無恥、下流、邪惡的家夥!」
他就會耍這種卑劣手段!真不知這渾球怎麽還能在洛杉矶的華人商圈中這般備受推崇?
「如果妳今天來的目的只是爲了贊美我,」他喝了口熱辣的伏特加,語調閑適的說:「那妳可以回去了。」他還想趁太陽沒下山前,享受一下加州的陽光呢!
一想起未婚夫搖搖欲墜的公司,她只有咬緊牙關。
「抱歉,我不該罵人的。」不該浪費唇舌罵這個畜生不如的人。「我未婚夫希望你能暫緩兌領那三百萬美元的支票。」
「不行!」他無情地回絕。
「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她扭頭就要走。
「妳要妳未婚夫拍賣公司償債嗎?很好,到時,我會出個好價錢買下他的出版公司。」
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緩緩轉回身,「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踱到她身邊,口氣閑適的道:「不想怎麽樣,」相當滿意她死白的臉色,伸手撩起她的一把青絲吻了一下,「只想和妳溝通一下。」
她忍著甩他一巴掌的沖動,憤恨的道:「你不肯暫緩兌領那三百萬美元的支票,這算什麽溝通?」
他輕笑了聲,收緊手中的那束黑發,魯地一把將她扯近,「當然不算!妳有『溝』,但我還沒『通』。」隨即,他扯開腰間的毛巾。
她才張開嘴,她的驚喊已被他狂掠的唇吞沒,想向他捶打咬抓的念頭也在貼上他壯身體的瞬間化爲烏有,任由他將她身上的衣物撕碎,沈淪于萬劫不複的魅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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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婚禮還是取消吧!」沈嫣靈臉色蒼白地說。
「不,我一定要娶妳,我會給妳幸福的!」莫清正和未婚妻沈嫣靈談起婚禮的事,但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名身著黑色皮衣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仇先生,你……有事嗎?」
仇震霄抓過上前阻擋的女秘書狠狠一吻,再用力推開,「有,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親自來通知你那張三百萬美金的支票跳票了!你說,這該怎麽辦哪?」他好哥兒們似地拍起莫清的肩頭。
英清臉上布滿了錯愕,「你……」他不是說只要他的未婚妻……
讀出他腦中的想法,仇震霄唇邊漾出邪魅的笑容,「對,我是答應過你說只要她讓我滿意,一切好說。可是,才一個晚上,我哪會滿意?所以你還是得還錢!」
什麽?莫清驚怒交加,但看到沈嫣靈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更是深覺愧疚不已。
「嫣靈,妳聽我說,我本來也不同意他提出的無恥條件,但我……我…真的沒辦法……」
沈嫣靈心碎地搖著頭,「原來這就是你一直苦求我去見他的原因!你早跟他說好了將我……」她哽咽地說不出話,淚水撲簌簌落下。
「嫣靈,聽我說,逼妳去見他是我的不對,但我的心也猶如刀割啊!」莫清抱住她痛苦的陳述著。
仇震霄又走到他們身邊,打斷他的話:「是他告訴我,只要捏捏妳的腳踝、舔舔妳左上的朱砂痣,妳就會渾身酥麻的喲!」他惡意地破壞這對情人。
想起那天不可思議的墮落快感,沈嫣靈既羞且怒,立即用力將莫清推開。
「莫清……我今天總算看清你了!他下流無恥,但你比他更下流、更無恥!」語畢,她朝門口飛奔而去。
他怎麽會知道……莫倩憤怒的沖向仇震霄,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可惡,你毀了我的公司還不夠,竟還要毀了我的人生!
仇震霄往他的下腹重重的揍了一拳,輕輕松松讓他放開了他整了整衣冠,對痛彎了身的莫清說:「毀了你的人生?還不至于吧!我只是打算用兩百萬美金買下你這間破雜志公司,讓你繼續背著一百萬美金的債務過日子。」
莫清慘白著臉,對著那個離去的背影狂叫。「仇震霄,你不是人!你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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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靈緩緩解開襯衫上的扣子,細吻起敞露的膛,對這個神秘得教人迷惑的男子問:「你在想什麽?」
爲什麽以前會那麽厭惡他呢?到今天她才發現他比莫清那個懦夫好太多了。
仇震霄捉住她試圖滑進他衣里的小手,不經意地一笑,「沒什麽,只是想起妳未婚夫說的話。」
他是惡魔!爲什麽自小到大,總有人這樣形容他?他只是做些會讓他感到自己還活著的事情罷了,就像每個人都得呼吸、都要吃飯那般的天經地義。
「他說了什麽?」她的語氣倏地變冷。
他沒回答,只是翻身將她壓在床墊上,幾乎鼻尖碰鼻尖地看著她。
「告訴我,爲什麽妳會從抗拒我,到這時服服貼貼地躺在我懷里呢?」地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吻著她左上的朱砂痣,他知道這會讓她忘我,只能照著他的意思取悅他。
敏感的碰觸馬上讓她嬌喘起來,「我……我也不知道,當你碰到我的頭發時,我的心就覺得怪怪的,跟著就、就一點地不想抵抗,只想照著你的意思取悅你……」
聽她說出他感應到的意念,他露出個無聲的笑容,隨即吻住她。愚昧!他本沒要她做什麽,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欲望,而他只是將她的幻想實現而已。
他在她前說:「妳有沒有這種經曆,有時候妳會有一些連妳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能力?」像他,能夠窺看人們內心的秘密,找出他們的要害,然后加以攻擊。
「哦?比如說呢?」她感覺到峰被他的唇舌美妙地蹂躏著,不禁矯吟了起來。
「比如說,可以進入別人的身體里,看出人們的思想行爲。」他又舔逗另一顆甜美的櫻桃。
她喘息得更嚴重了,擡起一雙繭臂,嬌媚地將他勾住,兩汪杏眸盈望著他,纖指輕戳他的眉心,了然的道:「『進入』別人的身體?討厭,色鬼!但現在,我很歡迎你進入我……」
知道她的心思全在追求體上的歡愉,他也不再啰唆,立刻飛快地脫下身上的衣物,眼底滿是鄙夷地看著在他面前不住扭動身軀,渴求他觸碰的女人。這個叫沈嫣靈的女人,她的一切秘密已全部裸裎在他面前,她已失去利用價值,現在她在他面前只足一貝會動的軀殼。
他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將雄偉的身體壓上去,狂猛地刺入她的身體,給予她所懇求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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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警局出動了大批的員警包圍住仇震霄這幢位于郊區的西班牙式古宅,努力勸著手持烏茲沖槍鋒的莫清棄械投降;但他置若罔聞,還挾持了一名看熱鬧的倒黴鬼當人質,長驅直入古宅,在前庭花園里高聲大叫著要仇震霄和他的未婚妻出來。
經過一番交涉,警方只請出了沈嫣靈和他見面。
一看到她,莫清立刻要人質幫他將一個大紙盒扔向她,他對著她說:「穿上它!否則我就穿他的腦袋!」
沈嫣靈顫抖的自警方手上接過紙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襲致美麗的白色婚紗。
在臥室落地窗門簾后的仇震霄抽著煙,自縫隙中看到她搖搖頭,然后一陣槍聲響起,人質的大腿上就多了幾個坑洞。
唉!LA,這許多人嘴里氣候宜人的天使之城,怎麽會有這種地獄般醜惡的景象呢?
呵!有啥好驚訝的?
LA的全稱不就是Los Angeles──天使墜落之所嗎?連那個懦弱、手無縛之力的莫清都能一下子變成恐怖份子在外頭草坪上撒野,就不難了解天使爲何會從天堂里栽下來了。
LA本是個充滿罪惡又墮落的地方。
仇震霄悠哉地抽完最后一口煙,起身自牆上一處經特殊設計的隱密保險箱里,取出一把古意盎然的寶劍出來把玩。
青霜,看看人類是多麽愚蠢無知吧!他在心底輕喚著這把劍的名字,劍身立時發出青藍色談芒,映照著他那對深沈魔魅的黑眸。
這時,莫清突然一陣瘋狂掃,將仇震霄客廳里剛換上的雕花玻璃落地窗全破。
「姓仇的,你出來!看看我的新娘多美麗!」莫清趁方才的混亂,竟改挾持換上新娘服的沈嫣靈當人質。
在警方通知仇震霄暫時不要現身前,仇震霄已下樓來,站在碎了一地的玻璃堆中道:「這些玻璃門窗價值十五萬美金,加上先前欠的錢和利息,你還欠我一百二十七萬二十美元……」
「閉嘴!」莫情擄著沈嫣靈進了大廳,「你搶走了我的公司,但我還有她,你搶不走的!」他推開沈嫣靈,扣下扳機,又是一陣掃。
大驚失色的警方涕進廳里,但眼前詭異的場面卻令他們更加詫異。
怵目驚心的血潢染紅了沈嫣靈身上雪白的新娘服,莫清緊摟著她,歇斯底里嘶的喊著:「嫣靈!爲什麽?爲什麽妳要替那個畜生擋子彈?」
仇震霄神情漠然的將長劍收回劍鞘。
這群呆若木的警察見屋主從容地走上二樓,更是呆上加傻,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他一點兒都沒受傷嗎?
將廳里的狼藉與血腥交給警方、律師和保安總管后,仇震霄回到臥室收好劍,沖了個澡,接著到后院察看花草的生長狀況。
剛踏上通往后院的長廊里,一只高大、凶猛的黑色杜賓犬悄悄地出現在他身后。
他沒回頭,口里輕喚:「判官,過來。」
那狗兒搖著極短的尾巴,上前接受主人的拍撫。
來到后院,環視蒼翠的山具,他無懼于腳下就是萬丈深谷,一如往常伫立在峭崖邊,俯視這片動人心魄的奇景。
日光漸暗,山風一陣強過一陣,但他仍屹立于幽其中,直到判官輕觸他的手掌,他才轉身向狗兒輕問:「剛剛沒有被槍聲嚇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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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黃金般的陽光灑在一片雌闊的背脊與圓柔的香肩上,兩具光裸、交疊的身體剛自情欲中歸來,女人的嬌吟聲與男人厚重的喘息聲仍迥蕩在挑高的客房里。
寬闊的背脊移開,露出底下妖娆的女體。
「喔!天,你……你真是不可思議!」她翻過身,仰躺在地毯上,「我……不錯吧?」
仇震霄起身點了煙,瞄了一下黛娜俏臉上歡愉與滿足的模樣,應了聲:「嗯!」
她嬌媚地一笑,朝他爬去,像只貓兒般慵懶地磨蹭他的膝蓋和大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那我可以擔任這一期『后』的封面女郎嗎?」
莫清原本以文字爲主的雜志公司,現在已改發行以清涼照片爲主的畫刊,而這種送上門的豔福也就多了起來,自然的,仇震霄盡情地享受這家公司所帶來的一切好處。
「這樣就想當封面女郎?未免太容易了吧!」他藉抽煙甩開她的手,跟著吐了口煙圈,表情無比冰冷。
她不氣餒,看著他腿閑雄偉的「神奇寶貝」,邊舔潤著唇邊妖媚的道:「我幫你『陸文斯基』吧?」連柯林頓都喜歡這招,他也一定會沈迷其中的。
「不了,我沒心情。」他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她充耳不聞,繼續把豐厚濕濡的唇瓣向他下身靠近;結果,被他手里的于頭燙得哇哇叫!
她急拍著臉上的炙印,「哎呀!你、你怎麽這樣對我嘛!」雖有一肚子怨怒,但她怎麽也不敢發作。
「有分寸些,我討厭索求無度的女人。」他英俊的臉上明白寫著冷酷無情。
「拜托,讓我當封面!」她仍不怕死的向他懇求。
「婊子,滾遠點!」他一腳將她踹開,漠然起身離去。
仇震霄閉上眼,坐在后院一棵大橡樹下享受晨風吹拂,吸收此處靜誰的力
量,好補充消耗的神典體力;身邊的判官也舒服地臥趴在草皮上,不過一雙耳朵仍是高豎的警戒著。
令牌,令牌,令牌……
珍芙娜蒂絲二世‧卡沙蓮‧寇仕洛芝‧玺爾‧巴克利榭在心里不斷地反複念著這兩個字,深恐這重要的訊息會在這劇烈的震動與刺眼的閃光中消失。
終于,那陣令她不適的感覺過去,下墜的速度也減緩了,「他」在哪里?舉目四望,只見一片蒼翠,本沒有什麽會動的東西呀!
不會的,距離的設定值是零,一定可以碰到「他」的。
咦!怎麽怪怪的?哈啾!她打了個噴嚏,一邊著布滿皮疙瘩的手臂,同時對這前所未有的感覺大感好奇,這就是人間的「身體」嗎?
她沒注意自己目前的高度已降至與身邊一株高大的綠色東西同高,直到她察覺底下上來兩道銳利的力量。
這就是「他」嗎?一身黑,狹長奇怪的臉,四條細瘦的長條物,后面還有一段短短的東西……她伸手在自己身后了一下,她是平滑的。彼此就這麽對望了一陣子,說不出什麽感覺,她只知道「他」和自己很不一樣。
咦!旁邊還有個會動的東西,她再看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弄錯了,這個物體和她的外貌比較像,但剛才那個黑狹瘦長的東西是什麽呢?
一直無法分辨停在半空中的女人到底對主人有沒有惡意,判官終于決定喚醒閉目養神的主人。
仇震霄感覺到手背上傳來輕微的舔舐,使伸出手抽拍判官,但一收回安撫的手,牠立即又用濕涼的鼻子猛力頂著他的手肘。
怪了,又沒聽見牠低咆示警聲,牠到底想干什麽?撒嬌?還是害怕?判官在他的嚴苛訓練下,面對饑餓的猛虎都會毫不猶豫地上前攻擊,還有什麽可以讓牠害怕的?
他睜開眼看了看寂靜的山谷,本沒有任何稱得上危險的事物。他一臉責怪地看向判官,正要開罵,卻發現牠高擡著頭望向樹上。
威脅是來自于上方嗎?他怎麽感受不到一絲殺氣呢?他迅速擡頭看。
上面有個女人──一個畜著一頭及臀的紅發,和一對深碧如翡翠眼眸的女人,而且,她身上一件衣服也沒穿。
嚇!爲什麽半空中會飄浮著一個一絲不挂的女人?
從不知道何爲「怕」的仇震霄這時也心頭大震,「妳是誰?」
「啊!」珍芙娜蒂絲二世‧卡沙蓮‧寇仕洛芝‧玺爾‧巴克利榭被這聲教人心顫的喝斥聲嚇得尖叫,身體立刻直摔下來。
當娜團紅云中兩抹澄澈的眸光入他的瞳孔,穿透他嚴謹的防衛力時,他愣住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朵火紅的云霓撲向自己,甚至當她用力地「降落」在他的小腿上時,他仍兀自沈溺在這紅褐色發絲籠罩的幻境里。
這樣的眼睛……眉毛……紅唇……這張臉純淨得好象會發光──老天!她是「真實存在」的嗎?
「啊──」直到痛楚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確定了「她」是真實的。
該死!不必照X光,他也知道他的腿斷了!他在劇痛中想著,在莫清的瘋狂掃中都能毫發無傷的他,卻被一個陌生的裸女壓斷了腿!
啊!他好象很痛苦的樣子,糟了,他一定又要像剛剛那樣哇啦哇啦的對她大叫。不,她不要再聽到他那嚇人的吼叫!
她迅速挪開坐在他右腿上的屁股,腦中想著如何才能封住他的嘴好不讓他再張口大叫。
劇痛果然讓他想破口大罵,但就見她已傾過身子。
「妳要做什麽?」他喝斥著,迅速抓住她伸過來的右手,她的左手又朝他的嘴掩來,他又連忙抓住她的左手。
他正要怒罵,她卻將兩片溫熱的唇瓣貼上他的,有效地堵住了他的斥責。
她、她在吻……吻他?
她的淺吻已勾起他更進一步的渴求,但教他震驚的是,他不能判斷出對方是敵是友。
于是破天荒的,向來對女人總是來者不拒的他竟將這個光裸的身體推開,喝道:「判官,攻擊!」
被他這麽暴地推開,她想她的方法失敗了。不過,看那只四腳動物也對她這吼連連,咧嘴走來,她想,也許這次該換個方式看看。
「你仔……」她伸出如蓮般優雅的手掌招呼狗兒。
判官很快的就收斂大張的白牙,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嗅聞她伸來的手,在仇震霄的震驚中,牠舔起了她的手指。
嘿,很有效嘛!早知道剛剛該用這個方法應付他的,她有些懊惱地想。
仇震霄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忍住骨折的劇痛,用僅剩的理智思考著;判官是他親自訓練的,從來只有他能牠,別人總是對這只嗜血的狗避之唯恐不及,她是怎麽讓判官不攻擊她的?
他仔細打量她,她有一頭如夕陽般深紅的長發,一雙幽潭般碧翠的眼眸,還有一副纖細但白嫩豐腴的完美胴體,以及臉上純真澄淨的笑容。可是,她從天而降,又一絲不挂的壓斷了他的腿,然后吻了他,還讓判官變成一只溫馴的小乖乖……
這、這是怎麽回事呢?他向來冷靜的腦子忽然被這一個接一個的驚詫弄得亂七八糟,就爲了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天使──嗯?天使?
媽的,一定是那天莫清拿槍來這里鬧的關系,搞得他腦子秀逗,胡思亂想出什麽天使的鬼論調,要不,就是他瘋了!
忍著劇痛,他沖上前,一把掐住她細致的頸子,「妳是誰?爲什麽偷偷躲在樹上?」
他從不曾怕過,此時,更不會怕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
珍芙娜蒂絲,請叫我珍芙娜蒂絲。這是她想對他說的,但是他的手指掐得太緊,以至于她只能說:「珍……請……」
「甄情?」看她臉色痛苦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能掌控她,慌亂的心稍稍平複了些,手指亦松開了點,「妳到這里來做什麽?」
「令……令牌,我來拿令牌……」
什麽令牌?是誰在跟他開玩笑?
他開始考慮這個可能,同時認定她是從昨夜就躲在樹上,而不是淩空飛來的。不過,即使她脫得一絲不挂的身子相當養眼,但她將他的腿壓斷還是不可原諒!
「是誰派妳來的?」他又加重手勁,惡聲逼問。
她痛苦地想抓開他的手,劇烈地咳著,往天際指去,「咳、咳……」
直升機吊她下來的?他立刻擡頭四望,但什麽都沒看到。看著她皺眉痛苦的模樣,先前對她的驚惶又退去了大半,這下他更肯定她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闖入者。
「甄情,妳最好說實話,否則我掐死妳!」他又重掐了她一下,跟著將手指松開到能讓她說話的程度,再度逼問。
雖然她試著解釋,但從他手指傳來的強大力量和身上散發出的暴戾之氣,讓她幾近窒息,更說不出話來,只想趕快消除這前所未有的痛苦。
她死命掙扎卻不答話的態度惹得仇震霄中燃起一把怒火,他再伸出另一手朝她掐去。
媽的,她真的不說?她私闖民宅,即使他將她宰了也不犯法!
對,毀滅她!這樣他就不用再因無法控制她而感到莫名的慌亂,快,再用力一點,這個威脅就會消失了,然后再將她扔到山谷底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的……
一旁的判官突然鑽進他們之間,還不住嗚鳴叫著,好象在替她求情的樣子。
Fuck!連他的狗都變節了,她真的很該死!他的手指更用力收攏。
甄情不由得圓睜了雙眼,好……痛苦!她的口像有把火在燒,眼睛也好象有東西要沖出來……不可以,她還沒找到令牌。
咦……天……怎麽……黑了?
第二章
自行接好腿骨,仇震霄再暍了口酒麻醉心神,減低痛楚,然后伸手要夾板。
一旁捧著夾板的保安總管忍不住問:「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
由于仇震霄老做些有生命危險的生意,所以身邊養了一批私人醫護隊,當他回到豪宅里,這支隊伍也跟著駐扎在這里。
「只是小傷,下必了。」他拿了夾板綁緊傷處,跟著轉頭問保安總管,「事情辦好了」
「已經照您的吩咐辦了。但,將她綁在椅子上下太好吧是不是……」
聽到保安總管的話中充滿了對她的關切,他相當不快。
媽的,跟判官一樣,都是吃里扒外的家夥!
「多嘴、下去!」仇震霄冶聲斥退了保安總管,自行拄了拐杖在貴妃躺椅上坐下,冒火的雙眼看著捆綁在椅子上的女子。
即使她不省人事,但他還是感應得到自她身上散發出的純真——一種明明毫無威脅,卻又令他覺得手足無措的可怕力量。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當她在他十指間斷了呼吸的一刹那,他竟然松開了手,急忙爲她做CPR,讓她恢複呼吸心跳。
更可笑的是,當他確定自己因腿傷無法搬動她時,他居然毫不思索地就脫下身上的衣服將她無瑕的身體遮住,再喚管家前來將她帶回屋里。
該死,他從不介意與其它人分享女人的胴體的。
再度撐起拐杖,他走向她,魯地扯開她身上的繩子。瞥見她眉頭微皺,他不自覺地放柔了動作,將她身上那件過大的襯衫扣子一一解開,以幾近虔誠的心情緩緩揉撫起她那溫熱的嬌軀。
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發現這是任誰都會想獨占的柔唇。他的唇在她圓巧的雙峰分別印下兩記輕吻,然后來到她纖細的腰身,還有修長勻稱的雙腿……和從未有人探訪過的幽致天堂。
是了,一定是他還沒有享用過她,所以才會下想與別人分享。
他滿意地合攏她的雙腿,不否認她的身體是他見過最完美的。
對于女人,他會比較寬大,也許她不必自斷兩腿來償還,但是,她要付出一切來彌補她犯下的錯誤。他要她的身體、她的心,直到他厭倦了,她才有重獲自由的機會。
手指輕輕滑過她粉嫩的端,他的身體已經有了強烈的反應。他從不在意對方會有什幺感受,但骨折會稍稍妨礙他進行這個向來熱中又熟悉的活動。
不過,他想試試看。他撫弄了她一會兒,但她始終沒啥反應,讓他頗感挫折。
算了!既然已經掃了興,且待會還要爲「后」發刊量破五十萬舉行慶功宴,等那些事弄完后再來慢慢享用她吧!
扣好她身上的衣服,他半拉、半撐的將她弄到貴妃椅上躺下,將陽台的落地窗關上,客房的房門反鎖,他這才回臥房梳洗更衣準備參加慶功宴。
☆☆☆
仔細監督廚子擺好最后一顆鮮紅欲滴的草莓,讓這缸青翠的生菜沙拉看起來更可口,苛求完美得近乎病態的管家不讓任何傭人動手,親自推著小餐車,準備把這盛著沙拉的水晶缸送到外面的宴會廳,他決心要讓今天的慶功宴無懈可擊。
「你拿的東西看起來好好吃喔!可以給我一點嗎我好餓。」一個歡欣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這屋里的傭人清一色都是男,而這個女人的聲音又下像東廂房那邊的護士們,哼!一定是那些想登上色情畫刊的浪女。
不管主人有沒有吩咐過,他絕不會將他心設計好的菜肴讓一個低俗下流的浪女糟蹋的,她們只配吃剩菜。
管家轉過頭,正要冷峻拒絕,「你——」
天呀!這里又下是攝影棚,她怎幺全身光溜溜的就在走廊上跑不過,眼前的裸體令他證歎,卻無絲毫欲望和色情的邪念,因爲這般完美胴體是他從未見過的!
「好漂亮的顔色,這是什幺」甄情見他不答,便上前伸手捏起了一顆草莓。
他知道主人常和這些女人鬼混,但主人從不許這些女人放肆亂來,她怎幺敢——
「你……」他一看見她那出塵的天使臉龐,竟忘了說話。
酸甜多汁的奇妙口感教甄情睜大了眼,她從沒吃過這幺……奸玩的東西!
她近乎無禮地把手伸入水晶缸中,抓取了一把翠綠的生菜放進嘴中咀嚼著。
「哦!好好吃喲!」
她看管家眼睛直瞪著自己,又抓了一把遞向他,輕扯他的袖子道:「真的,不信你吃吃看!」
當她扯了第三下,他才恍然清醒,脫下身上的西裝將她包住,「快跟我來,否則給主人看見,你就慘了!」
他不再爲她將這缸致的菜肴吃得亂七八糟的事發火,反而擔心她可能會被冷酷無情的主人嚴懲。總之,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保護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
「下要!」她抖落西裝,「包著這塊東西,我很不舒服……」剛脫掉薄的,又來了更厚重的,她不喜歡。
管家一想到這里隨時會有人經過,二話不說推著車就走,「你不是想吃東西嗎那就跟我來!」
這招果然奏效了,地點頭快步的跟著他走到客房外,見他要開門,甄情笑著告訴他,「門鎖住了,要從這個洞進去。」她指著走廊盡頭的窗戶。
「你說什幺」他萬分詫異。
她嬌憨地笑了笑,「我剛剛就是在里面出不來,所以才飛到外面,再經過這個洞進來的。」
她八成是嗑了藥。唉!有這幺完美的外表,怎幺這樣作踐自己呢管家搖著頭開了旁邊的小儲藏間,還好里邊的桌椅因爲宴會的關系,搬了一半下去,清出來不小的空間可以安置她。
「聽話,你先乖乖待在這里,我等一下再拿吃的來。」他柔聲勸著,隨后將餐車推進去,「等宴會結束,我再送你回家。」
他不願看她再這樣下去,無論如何,他得幫她盡快離開仇震霄的身邊。
☆☆☆
宴會終于接近尾聲,仇震霄坐在輪椅上,一一和客人握手道別。
西岸代理經銷負責人親熱地握著他的手,「仇先生,祝貴刊能繼續往上街,破百萬!最好超過閣樓、Play Boy等雜志!」
仇震霄皮笑不笑地虛應著,他「看」到對方心里想著——
這家夥怎幺會斷了腿Shit!一定是玩女人玩太多,腿軟了站下起來,所以假稱腿斷想掩飾過去。媽的,爲什幺他就這幺多豔福,偏偏我就只能對著家里那只大肥豬
仇震霄忽然靠近他,在他耳邊道:「你不必羨慕我,看你喜歡『后』里哪個女人,我讓她去陪你,怕只怕你家那頭肥豬又將你降回小弟。」
「什——你、你……」他怎幺知道他原本是老婆公司里的小弟呢
仇震霄沒有理會他,已轉和別人握手了。
「有這樣的成績都歸功您英明的領導……」公司發行部的經理,之前只是小課長正向仇震吞阿谀著,心中卻想:莫清不過寫了你一篇可能涉及不法的報導,你就把人家的公司、未婚妻全搶了,還把原本仗義執言的雜志公司弄成發行黃色刊物的公司,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狠。
仇震霄將他拉近,對他冷笑了一下,「我狠,但付給你的薪水可是比莫清高出許多喲!」
發行部經理的臉色馬上跟那個西岸代理經銷負責人一樣死白。
一連幾個人不是面色發白,就是因自仇震霄那兒得到渴求已久的東西而興奮萬分。
最后,是偵辦上回莫清持槍傷人案的刑事組長,「你這傷是車禍嗎」如果他也會受傷,那莫清說他朝仇震吞腦袋猛開了幾十槍的話就不足采信了。
仇震霄裝出一副懊惱的表情,「不是,是跟女朋友洗鴛鴦浴時,不小心被泡泡絆倒摔斷的。」
刑事組長一聽,立刻哈哈大笑。那個莫清一定是眼睛有問題,那幺近的距離也打下中,哼!什幺仇震霄有妖法,是魔鬼,全是一派胡言!
☆ ☆ ☆
仇震霄悄悄推開客房的門,貴妃躺椅上下見甄情:心一凜,他疾走進門,四處察看,發現落地窗洞開著,拾起替她穿上的襯衫,看到領口上的兩顆扣子被扯落,袖子也有一處綻裂開來。
她遭到攻擊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立刻如火般,拄著拐杖來到兩層樓高的陽台邊往下探看,但什幺也沒有。
有人將她劫走了
他跛著腳沖到走廊,正準備喚人前來問話時,卻聽見不遠處的儲藏間有說話聲。
「哎,怎幺熏鲑魚和羊小排都沒吃呢喂,起來!」管家再度朝裹覆在紅褐長發中卷著身子熟睡的甄情低喚:「醒醒,宴會結束了,他們要將東西搬回來了,快起——啊!主人,她……是我讓她進來這里的,您不要怪她!」他試著替她求情。
「下去!」仇震霄之前的擔憂已轉化爲滿腔的憤怒。可惡,她是怎幺跑出來的門鎖明明還鎖著的。哼!沒有他的許可,她居然敢離開房間看來她還不了解自己是「階下囚」,沒關系,他會讓她了解的。
他用力撥開火紅的濃密發絲,露出一個宛若嬰兒的純真睡臉,看得仇震霄滿腹的怒火消了一大半。
「起來!」他邊抓起她的手臂,邊厲聲嗚道。
甄情用另一只手揉揉惺忪睡眼,循聲瞄了他一眼,睡意濃濁地告訴他,
「我好想睡,不要吵……」沒想到時空跳躍會這幺累。
仇震霄還是頭一遭除了驚怒這幺被人漠視,還莫名其妙的想笑;想他總是人們的焦點,而女人們看到他不是趨之若骛,就是痛恨或戒懼的表情,哪有像她這般安心酣睡的
這個小妮子好象一點都不怕他,難道說他的語調和表情還不夠凶惡
他正準備再加強一些「效果」,管家已擋在她身前,結巴地求情:「她……她一定是累壞了……請、請別爲難她……」
Shit!管家的表情和判官、保安總管如出一轍,又一個叛徒!
怪了,當初就是看中他們沒血沒淚才任用他們的,怎幺他們會這幺容易被一個小女人打動呢
「夠了,滾出去!」火氣剛要上來,可是手一碰到她柔細得不可思議的肌膚,他的怒意又熄了些。
未了,他以平緩的語調向管家吩咐:「算了,你去叫東廂房的護士過來把她送回床上。」
他下想再讓她的身上留下其它男人的味道。
☆☆☆
仇震霄輕捧著甄情睡得香甜的臉頰,落下一個又一個吻,想將她吻醒。
近五個小時的睡眠讓甄情恢複不少能量,這時她察覺到皮膚上傳來一陣奇妙的感受,于是她睜開眼,問:「你……你在做什幺啊」這感覺滿舒服的,她學起他的動作,點吻他的頸子和膛。
他停下吻她的動作,抓住她的雙腕定在枕畔,困惑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幺?」
依她拙劣的吻法和之前的驗身,他確定她對男女之事是無知的,但這怎幺可能現今無孔不入的媒體資訊將許多比她小的小孩子汙……不,是「提前催熟」了,她的心靈怎幺還能保有如初生嬰兒般的純潔呢
「不知道。」她誠實的回答。
他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的,而當他撫她的肌膚時,並不像他和其它女人在一起那樣,只有下半身的沖動。他會想看她閃動好奇的大眼睛,他會想聽由她小嘴里冒出直接又可愛的話,他會想呵護她……
頓時,他忍不住皺眉笑了,對自己會對人産生這種情緒大感不解。
「那就不要這樣隨便吻我。」他又在她額角落下憐愛的一吻。
「可是,爲什幺你可以吻我呢」她學著「偷襲」他。
他及時別開臉,沒讓她吻到。他霸道的聲明:「因爲我是你的主人,我要怎樣就怎樣!」
「主人」她微皺起眉,「我不懂你在說什幺,但請你把令牌交給我,它不屬于你。」
「令牌那是什幺鬼東西我沒有令牌,但我可以確定,你這個漂亮的小東西絕對是屬于我的!」他決定要揮去「大哥哥」的情緒,想在此刻成爲她的第一個男人。
他將光裸的膛壓低,刻意在她紅嫩的雙峰上揉捏著,大掌也順著她雪白的手腕內側撫而下。
「你沒有令牌不可能!你有沒有很珍貴,一直留在身邊的東西……」兩人的體相互磨贈帶來酥麻的電流,這陌生的感覺嚇到她,「不要,我不要這樣!」
他重新抓住她推抵的手,放在她的頭頂,「別怕,我保證等一下你會喜歡得要命……」語畢,他濕燙的唇已吻住眼前一抹微晃的可愛櫻桃。
一道從未經曆過的狂猛刺痛自脯放開來,令她的身體猝地僵挺,莫名的恐懼緊緊攫住她的咽喉,讓她喘不過氣。
「不——不要!」她猛力扭動腰肢,尖聲嘶喊著。
再怎幺冷淡拒絕他的女人,只要嘗過他的吻,莫不臣服在他的魅力下,而這個讓他受傷的女子卻還能對他說「不」
意外的拒絕引起他的好奇,而她翻騰扭轉的身體更一再激起他的需要。
「別再動了!」他警告著。她再這樣扭動下去,他會在十五秒之內進入她的體內。
無邊的驚恐令甄情沒法鎮定下來,她更用力地掙扎,「放開,我不要這樣!」
他從不管別人會有什幺感覺,只要他想,就要得到。他知道她是因爲沒嘗過男女間的激情而害怕,也清楚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得到他想要的,只是,他卻不願讓她的第一次有不愉快的記憶。
終于,他的唇離開了她的,改吻她的額頭、面頰,暫時騙她,「噓……你別動,我就下繼續,好嗎」
果然,這樣的輕吻使她安心,她語帶哽咽,遲疑地問:「真……真的」
「嗯!真的。」他又吻了吻她可愛的鼻尖。
她審視那雙望不穿的黑眸,最后決定相信他,「好。」
望入她漾著淚光的碧眸,仇震霄差點想放棄占有她的念頭,但強烈的需求如何能抵擋或許他可以多給她一點時間,但要他放過她不可能!
他伸出手指細細撫觸她紅豔豔的唇瓣,以魔幻的嗓音誘哄道:「但你得讓我吻你。」
逃不開他勾魂攝魄的眼光和魅惑的聲音,她點了—下頭,比起他的身體搓摩著她那種幾乎要避瘋她的狂猛激蕩,她比較喜歡他親吻她時的那種感覺。
他柔柔地封住她微顫的紅唇,想用這個婉轉迂回的引誘方式達到最終目的。
不同于之前安慰、憐惜的點吻,這回四唇交纏進發出的激狂撼動了她,他濕燙的舌深探她的唇間,凶猛地掠奪她小嘴里的溫暖甜蜜,也硬生生地在她靈魂深處劈開一條縫隙。
之前的恐懼再度襲來,可是這回她卻因他偷藏在這記深吻中的魔法而無力抗拒。
當她爲激昂又絢麗的深吻而目眩神迷時,他也爲了她屢屢驚喘和細碎的嘤咛聲陶醉不已。她笨拙的小舌尖試著與他相觸時的青澀,更讓這個吻有無比的樂趣。他壞心地勸誘她的舌端靠近他,跟著出其不意地輕咬她一下,「啊!」她叫了一聲,他不禁爲自己的計謀得逞而低聲發笑。
她一臉詫異,「你好壞——」她的話語立刻被另一波熱情的擁吻吞沒。
噢,她真是個迷人的妖!耳邊傳來她的嬌吟軟語,眼里全是她酡紅的臉龐,她那真實的反應在在令他驚喜!
他總是沈迷在自身體的歡愉,第一次發現女人其實是有下同面貌的,而非只是一具溫熱的胴體,只供他發泄而已。他熱烈地再次投入熱吻中,慢慢沈醉在她的魅力中。
甄情盡情地體會男女間的歡愉,至于那處被他劈開的縫隙,也悄悄地植上一抹不允許産生的情愫與渴盼……
沈嫣靈的美屬于孤芳自賞的冷傲,而那天那個噴火女郎顯得矯揉造作,相較之下,甄情的率真反倒深深吸引了他。甄情對情事雖生澀,但她的每一聲媚喘、每一絲嬌顫,都教他忍不住再三回味,她是不一樣的!
他輕憐蜜愛的吻爬至她頸間的鎖骨,雙手撫上她巧致的雙峰。
就在他要進入忘我的境界時,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又跳出來提醒他,你還不了解她,不能掌控她,小心,危險!
對啊!她居然可以藏起她的思想不被他探知,爲什幺
習慣將底牌看得一清二楚才行動的他,對于眼前敵情不明的狀況感到既陌生又憤怒。
他猛地攫起她單薄的雙肩搖晃,「說!你到底是誰」
甄情尚未從激情中完全清醒過來,「我……我是珍……」
他對她的名字沒興趣,于是他又使勁搖晃她,「你到底想對我做什幺」
「沒什幺……我來找令、令牌……」
媽的,又是這個爛借口!
他毫不憐惜地將她摔下,坐在床邊,嚴厲地觀察著猶如受傷小動物般的甄情。
該死,她這副表情不禁教人心生憐惜,不行!他伸出手緊緊揪著她濃密的紅發,逼她高擡起頭,「說!你爲什幺要找令牌」
「好痛,放手!」她捶打他的鐵臂,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自她的碧眼里滾下。
他剛剛對她那幺溫柔,爲何一下子就變得這幺恐怖她又沒做錯什幺,她只是來拿回不屬于他的東西而已。
蓦地,他再度將她扔在枕上,伸長手將長椅上的睡袍扯來丟給她,「穿上!」否則他鐵定無法集中神審問眼前秀色可餐的犯人。
雖然她不喜歡皮膚被布料包住的感覺,但待了這一陣子,她已經明白這里的人習慣將身體包起來,所以她聽他的話,穿上這件睡袍。
「我問你,是不是有人派你來」見她點了頭,他心中閃過釋然與惱恨。
果然,她也是有目的才接近自己的,就跟其它女人一樣。
「那個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他這一問,勾起她濃濃的失落感與櫥怅。因爲她只記得來做什幺,卻忘了她從哪里來。
莫說時空轉換令她失去許多記憶,就算她記得,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她來自何處。
看她兩眼茫然,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仇震霄明白她是真的不知道。
審問一再地受挫,他發了近三年來的第一場脾氣,「媽的,來人!把她、把她……」
急忙趕來的管家臉上寫滿了擔憂,上個月一個笨手笨腳的仆人沒依標準放置拖鞋,就帶著兩顆被踹斷的牙齒卷鋪蓋走路;但那時主人的怒火還沒眼前的百分之一,現在,主人會用什幺殘暴的手段對付她呢
空氣凝結了片刻,一個意外的答案從仇震霄嘴里冒出來:「把她關起來!」
☆☆☆
「長官,在仇家大廳里搜集到的證物的監識報告已經出來了。」
刑事組長只顧著吃甜甜圈,哪有時間看,一邊端起香濃的熱可可,又作了個手勢要手下說給他聽。
年輕警官便開始報告了。「據槍響聲和未發的彈匣來推測,當天莫清應該連發了約一百發子彈;在草坪上我們找到了十二顆彈頭,玄關及窗邊找到了五十九顆,可是在廳里,也就是莫清對仇震霄掃的現場和沈嫣靈的體內卻只找到了十六顆彈頭。」
「那又怎樣」刑事組長拿起另一個覆有巧克力脆皮和一層杏仁片的甜甜圈。
年輕警官繼續報告:「也就是說有十三顆子彈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咬了口棉你香甜的甜甜圈,組長臉上淨是滿足幸福的表情,「胡扯!一定是你們搜尋得不夠徹底,所以……』他又吃了一大口,「所以彈頭數目才會有出入。」
這時警官放下手中的報告,一臉驚疑地告訴組長:「可是,我們在仇震霄腳邊地毯上發現的那堆白灰,經監識,那些灰燼極有可能就是那些失蹤的彈頭。」
「咳咳咳!」組長忽然被嗆住了,「你、你說什幺」彈頭怎會變成塵灰
「監識人員說這些灰末是鋼鐵在攝氏七千度高溫中汽化后留下的殘渣。」
組長頓時沒心情吃甜甜圈了,「你是說,仇震霄之所以沒有中彈,是因爲那些彈頭在打中他之前就汽化爲灰渣了」
「應、應該是這樣吧我也不知道……」
組長面色凝重,沈默了奸一會兒,然后才開口:「對于仇震霄這個黃皮膚的東方人,我們有多少資料」
年輕的警官拿起一張薄薄的紙,上頭只有寥寥幾行字:「Johnson,中文名仇震霄,今年約三十歲。一九九四年入籍美國,曾從事運輸、貿易、股票、地産投資……現在是『后』雜志發行人。」他額外補充。
組長擰起眉,「『約』三二十歲,什幺意思 」
「呃,他好象是孤身從中國大陸跑出來的難民小孩。」
「那他哪來的錢搞股票、房地産的」組長又問。
「據說他繼承了一筆存在瑞士近七十年的钜款。」
組長焦躁地拍了下桌子,「我不要再聽『據說』、『好象』的話,找人去弄清楚!」
第三章
葛歆背著背包來到仇震霄家門口,準備在新老板的豪宅里的攝影棚完成「后」的新年特刊。
葛歆和管家問過好,便迳自往攝影柵走去。
不知道黛娜和貝絲今天會不會又遲到想到這兩個老是遲到的大哺動物,她就不禁歎了口氣,搖搖頭。
不過,可以仔細參觀一下這幢美輪美奂的豪宅也不壞。
聽說這幢豪宅原屬于一個英籍伯爵,據聞那個伯爵沒有子孫或親友可繼承家業,特意將這幢房子和一筆钜款委托給瑞士一家銀行代爲長期管理,但就不知道仇震霄,她現在這個老板是怎幺得到這個房子的。
走在這幢古宅里,從房子內部的裝潢便可以感受到原屋主高雅的品味與雄厚的財力。宅旁及宅后遍植上百年老樹,雖然讓房子看起來有點森,但也更襯托出豪宅那股醇厚的歲月風華。
越看,她就越覺得那片茂密的綠蔭很吸引人,于是,她放下背袋,拿出單眼相機,打開通往園子的門,走進那片濃綠中。
這兒的樹形不但優美,還有股柏桧的清香,再配上澄淨的天色,真可堪稱是世外桃源,而且聽說宅后面對洛矶山深谷的景色更是迷人。啧,住在這里還真是享受!她邊拍,邊贊歎著。
在通過一處爬滿薔薇的白牆時,她看到有一群小鳥集結在一處樹蔭下叽叽喳喳地吵著,她不禁好奇地上前一探究竟。
在快到樹下時,她先看到一只白嫩如牛般的手臂伴隨著美妙的歌聲自樹籬后伸出,和衆多的鳥雀嬉戲著,她的雙腳不禁釘在地上,不再往前走。
不知站了多久,樹籬后發出聲音,「你說有人來了是誰」
接著,從樹后露出一張清新脫俗的面孔。
「你……」葛歆一出聲,鳥兒就全嚇得飛走了。
甄情光著身子走出來,「噢,它們都飛走了!」她看著小鳥懊惱的自語著。
自甄情踏出樹蔭,葛歆的眼睛就再也移不開她那白如雪又比例完美的軀體,不禁又上前幾步。
天哪!從哪冒出這美得教人屏息的女孩連她腳邊平日看起來可怕的判官也像只溫馴乖巧的小綿羊般趴著。
葛歆怕驚擾了這位林間仙子,也怕判官忽然凶大發,于是退后了半步。「你……你叫什幺名字」她輕聲問。不沾惹一絲塵世俗味的天使臉孔加上魔鬼般心雕塑的身體——她千萬要好好把握住這個女孩!
「你好,我叫甄情。」珍芙娜蒂絲二世·卡沙蓮·寇仕洛芝·玺爾·巴克利微笑著,將這個不久前才得來的新名字告訴了她。
「別走,讓我拍你!」決定了!雖然大牛是市場主流,但若能將這個女孩下可思議的美麗拍攝下來集結成冊,相信讀者,包括女讀者也絕對會欣賞這幺一本臻至藝術境界的寫真集!
主意一定,更不願讓甄情有機會搖頭,葛歆立刻舉起相機準備開工。
甄情感受到這個陌生女人的欣悅與盎然興致,也就這幺由著她拍照。
「來,請你將手扶著樹干,然后慢慢坐到草地上……」她找了個好角度讓她的紅發以一個完美的角度遮住重要部位,且令她雪白優美的雙峰多了份若現的誘惑。
甄情真的照她的話做。
「好,很好!」葛歆再按下快門,「再來請你走進水池里,慢慢向噴泉走去……判官也一起去,對,就是這樣!」
「現在……咦該死!」沒想到才照兩張,膠卷竟然用完了!葛歆急躁地奔回屋內要拿新的膠卷。
回到屋里,葛歆看到管家、保安總管滿頭大汗的在走廊上跑來跑去,忍不住好奇的問他們:「發生什幺事了」
他們沒空理她,保安總管看到甄情迎著晨曦站在噴水池的泉霧間嬉戲,不解地問管家:「她是怎幺跑出角樓的」
「哎,別說了,快帶她回去。先說好,判官給你應付。」管家已脫了身上的外套沖到庭園,也顧不得衣服會被打濕,就跑進噴水池,用外套將她裹好。
三分鍾后,在甄情的幫助下,他們就搞定了一切,包括判官在內。保安總管帶著她快步往側門走去,管家也一路左右張望,好似提防著什幺。
「喂喂!你們要把她帶到哪里去l葛歆見情況不對,抓起相機追了過去。
管家擋住她的去路,好讓甄情他們繼續往前走。
終于來到側門邊,保安總管向甄情說:「車子就在外面,司機會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快走吧!」
他知道這樣做他們和親人的生命都會有危險,但爲了保護純真的她,他們說什幺都要冒一次險。
「走爲什幺」甄情不解的問。
「你不知道仇先生他——」雖然仇震霄使自己的大恩人,但他也是自己見過最殘忍、可怕的男人,她是應付不來仇震霄這樣的人的。
看見他眼里湧現焦急的神情,甄情微笑地握住他的手,「謝謝你,但我還不可以走。」她得留在這里找令牌。
「不,你一定要走!」他將門打開,準備喚來接應的司機。
「走去哪」一個低沈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但語氣中透露的寒意卻教人毛骨悚然。
「主……主人!」保安總管不禁牙關發顫,判官也塌下耳朵,垂下短短的尾巴,羞愧地低垂著頭。
仇震霄自牆上挺起身子,拿起置放在一旁的拐杖,將杖尖抵在保安總管的左口,猛然將他推倒,並把他厚實的膛釘壓在牆上。
「你和管家在干什幺」他每說一字就用力重戳他一下,轉眼間保安總管的臉就白得跟紙一樣。
愚蠢的人類,全是白癡!仇震霄憤怒的想著。雖然這屋里沒裝監視器,但一早管家送熱茶給他時,他就感應到向來忠心不二的管家起了異心。之后,他悄悄地循著管家的焦急腦波走,也發現保安總管有變節之嫌。進一步細察,他發現司機把車停在側門外。
他馬上斷定他們的行動最終會到這里來,于是一步一拐的先晃到這里來守株待兔。果然,讓他逮到了兩個現行犯和一只賤狗。
管家擺不平葛歆,兩人一路拉扯著到這邊來,但一見到這個場面,兩人都嚇得說下出話來。
仇震霄沒回頭就將拐杖往后一揚,只差一、兩公分就戳中管家的眼睛,「你和管家兩個人想背著我放走她媽的,你們好大的膽子啊!」杖端一偏,狠狠的在管家臉上打出一道血痕。
見仇震霄又舉杖要打保安總管,甄情立刻握住拐杖,「住手!」
仇震霄的眼里結滿了冰,凜冽的說:「讓開。」語調之冷讓衆人都替甄情擔心。
「不,你不可以這樣。」她天真地堅持著,還朝他走近了一步。
「這里是我的地方,由我發號施令,沒你說話的份。」他甩開她,冷冷地說著。
「雖然他們要放我走,可、可是我又沒走,爲什幺你還要打人」她雖然害怕,但仍不退卻。
他眯起黝黑的眼睛審視著她,這個小女人待在這里不到四十八小時,就讓兩個冷漠得近乎無情且忠心耿耿的仆人背叛他,她是怎幺做到的
而且還敢擋在他面前,她真是該死的勇敢,也很了下起。
看來,他得先教她學點他的「規炬」,這樣那兩個叛徒和那只賤狗才會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你們下去。」他低聲說畢,包括葛歆全都退得一干二淨。
仇震霄滿布殺氣的眼睛直盯著甄情,「過來扶我。」
她有點害怕又不敢下依言而行,于是,她慢慢地朝他走去。
一等到她進入「有效攻擊范圍」,他馬上把她緊扣在身畔。「到我房里。」
進了房,她立即被撂倒在床墊上,緊緊地壓在他的身下,「想逃你以爲你逃得了嗎」
「我沒有,我只是跟樹林里的小鳥玩……」她頭發濕了,身上又只罩件寬松的西裝外套,「哈啾!」在這緊張的當口,她對著他打了個噴嚏,然后,看見他皺著眉惡瞪著她瞧時,她拉起過長的袖子抹抹他的臉,不好意思地道:
「對、對不起。」
仇震霄強迫自己忍住想笑的沖動,別過臉避開她的擦拭,飛快地將她的手腕釘在她的頭上,裝出惡狠狠的模樣對她說:「你當我是什幺?那只沒出的狗?還是被你騙得團團轉的保安總管和管家?」
「我只是幫你擦擦臉,又沒怎樣……」她感到萬分不適,又無法做出任何自救的動作,只好努力別開臉,逃避他那冷絕眼眸的注視。
「閉嘴!」他大聲暍斥她,在她耳畔警告道:「不準再這樣做!」
她小聲地答道:「好,那我走遠些,再打噴嚏……」這樣他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突地,他又捉住她的下巴,將自己的唇貼近她的,威脅道:「走去哪你以爲把我搞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還可以毫發無傷的走出這里嗎」
「沒有啊!我——」
「告訴你,沒有人,從沒有人能在挑釁了我之后全身而退的!」莫清是過去式,但若她再這幺不上道,她就會是最新出爐的例子!
「可……可是,昨天你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氣,又把我關起來,我本沒把你怎樣呀!
「閉嘴!」他暴怒地大吼。
對呀!爲何這一切明明全是由他掌控,可怎幺他總覺得她才是那個占上風的人呢
深喘了幾口氣,他終于壓下怒氣,「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允許,你一步也不許走開!」
「但……但是,我要找令牌,啊——」
他單手扼住她的咽喉,不讓她繼續說出「是」以外的答案,「沒有『但是』,你只能說『是』!」
她一邊無力地掙扎著,一邊虛弱地點著頭。
見她嬌弱的可憐樣,他心中又湧起莫名的愛憐,同時也了解了他那兩個忠心的部下和判官瞬間倒戈的原因。她身上似乎有某種力量,只要一碰到她,人們就會不知不覺地被她的純善所感動而下忍心傷害她。
松開鉗制她的手,他迅速低頭吻住她,想要好好的呵疼她一番。只是當他吻到血脈債張、幾近把持不住時,他對身下的她仍是無所感應,當即,他殘暴的肆虐她的唇。
他渴望知悉她的一切,但他又無法得知。她的神秘強烈的吸引他,對她的欲望該死地快將他逼瘋了。可惡,他恨極了「看」不透她的感覺!
好一會兒,他才離開她的唇,沈著臉下令:「如果不想我把保安總管他們給宰了,就不要再違抗我,也不準再提起什幺令牌!還有,更不準你下穿衣服的到處晃!」她美好的軀體只屬于他,「聽見了嗎」
爲了不讓管家他們受罪,也爲了還在她頸上的金鋼指,別無選擇的,她只有再度點頭。
☆☆☆
即使外頭的日光猶亮,但在有著落地玻璃帏幕的餐室中,管家已領著傭人們忙碌地在一張長形餐桌上擺上美的餐具和擺飾,好在晚上六點準時開飯。
就在他們完成工作之際,仇震霄亦帶著一身雅致服飾的甄情來到餐室。
當仇震霄在主位坐下來時,甄情也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向長桌的另一端。
一道道美食開始輪番送上來,霎時,仇震霄發現桌子中央的鮮花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見她。
「過來。」仇震霄朝縮在花朵后的甄情暍道。待管家領她過來,替她拉開仇震霄身邊的空椅時,他又命令道:「坐下!」
她小心地挨著他身畔坐下,但他仍覺得不夠近,大手一伸,將她摟進懷中。不理睬她的驚訝與不情願,他霸氣的吩咐:「拿酒來!」
管家立刻捧來一瓶酒給主人過目。從那斑駁的酒簽和雅致的瓶身,一望即知是貯藏多年的佳釀
仇震霄看了一下年份,點了頭。
管家立刻取來開瓶器,小心地將幾乎氧化爲粉層的瓶塞拔出,然后處理了瓶口的灰渣,正要將酒汁倒入水晶杯中時,仇震霄道:「不用倒了,放在桌上,你們都下去,有事會叫你們。」
當人都走光了,他貼在甄情腰側的大掌輕捏了兩下,斜睨著眼指示她:「倒酒。」
甄情惶惶然的拿起酒瓶,將琥珀色的酒倒入杯里,還沒將酒瓶擺好,他又命令了。
「端過來給我暍!」既然無法得知她是否在心靈上臣服于他的意志,那他就從行爲上開始訓練她養成服從的習慣。
她巍巍顫顫的把杯子遞過去,他湊近唇就著她的手喝了口酒。
「很好,你也喝。」
她將酒杯移近唇,聞了聞,覺得自己並不喜歡這股味道。「我不想暍。」
「喝完這一杯!」他用力緊扣住她的腰,催促著。
捧起水晶杯,她小小地啜了口,一嘗到刺激熱辣的酒,她立刻吐掉,還舉起袖子猛擦,試圖驅走嘴里麻辣的感覺。
他笑看她皺眉的樣子,伸手拿過她手里的酒杯,一口喝盡,接著捉過她的下巴,將他口里的酒哺灌給她喝。
甄情驚詫的奮力掙扎,但在他一雙有力臂膀的箝制下,他口中大半的酒就這樣進到了她的肚子里。
酒汁似火般灼燙著甄情的舌蕾,不一會兒,她胃中仿佛如冒起了一團火,燒得她痛苦萬分。
「嘔!」她捂著心口,吐了出來。
「敢吐掉哼!」仇震霄抓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又捉過她,繼續強迫她喝。
她得服從他的命令,他要控制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智!
「不要!唔——」她奮力抗拒卻仍是徒勞無功,這一瓶佳釀就在灌了又吐、吐了又灌中浪費掉了。
總算讓她暍下一杯的量了,仇震霄臉上的霾總算散去。他抛開空酒瓶,拿起雪白的餐巾擦淨她唇際的酒漬,「好了,今天就喝到這里,現在我們吃飯。」她清新純真的模樣教人心動,但酡紅的嫩頰及醉時的媚態也別有一番誘人的風情。
他切了一塊烤吃掉,接著又切了一塊送到她嘴邊要她吃。
「不……」染有血絲的腥味,讓被酒弄得頭暈的她更難受。
才平息的怒焰瞬間又狂竄而起。
「你——可惡!」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桌上杯盤菜肴乒乒乓乓跳了起來,「爲什幺你就是不聽話!」
「這味道,好可怕!」她實在受下了葷腥食物。
他聽不進任何辯解,硬將塊塞向她,她一直閃避,令他更生氣。
他恨恨的嚼爛塊,又用先前灌酒的方式強逼她將塊吞下。
任她再怎幺掙扎,汁仍隨著唾滲進她的嘴里,強烈的血腥氣味令她窒息,一張嘴,剛好讓他將塊送進她的嘴里。
「啊……」猛地,她倒抽了一口氣,接著突然昏厥在他的懷里。
他本以爲她在作戲,等到她的唇色轉青,氣若遊絲時,他發出狂吼:「來人,叫醫生!」
☆ ☆ ☆
仇震香如石雕般守在床邊,看著他的醫護小組忙得不可開交的模樣,他也知道甄情情況不妙。
該死、媽的、不準死!他在心里斥暍著,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發現她的手心又濕又冶,他的眉毛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該……正要再度咒罵,但思及眼前情況危急,向來不信邪的他也硬生生的將那個不吉利的「死」字咽了回去。可惡!一定是被下毒了,否則她怎幺會……但是,他也有吃,怎幺沒事
其中一個醫生把甄情洗胃后吐出的穢渣做了簡單的檢驗,表情滿是疑惑。
「怎幺了」仇震霄問。
「呃,我起先以爲她中了毒,可是檢驗的結果卻沒有毒物反應……不過,也許是其它更複雜的毒……」
這時,另一位醫生抓下口罩,對仇震霄道:「她的心跳極不穩定,血壓也持續降低中,若再這樣下去,恐怕……」
什幺!怎幺會有這種事他只不過是喂了她一點酒和,竟然讓她有生命危險
仇震霄目光淩厲地將醫生未說完的話瞪了回去,「如果不能救活她,你們就跟她一起陪葬!」
一聽完,整個醫護小組馬上又七手八腳地忙了起來。
甄情覺得全身飄飄然的,就像徜徉在遼闊無邊的星云間,好舒服喔!她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咦!他們圍著自己的身軀做什幺還有,他干嘛抓著別人的脖子那樣很不舒服耶!他不知道嗎啊!那個人的臉都綠了,她要趕快叫他住手!
「快……快放開他……」原本毫無氣息的甄情忽然發出聲音,把一屋子里的人全嚇了一跳。
仇震霄仍沒松開掐在醫生脖子上的手,另一手握緊她的,「醒來,我不準你死!」
「你快放手,他那樣很痛的!」甄情突然自床上坐起。
仇震霄將她一把扯進懷中,扣起她小巧的下巴,貼著她的唇威嚇她:「只要你合作,他們就可以活命,如果你敢再給我昏死過去,我會把他的眼睛掐爆出來!」
滿是黑暗邪惡的氣勢混雜在灼熱的鼻息中噴襲而來,她就要承受不住了,但爲了下讓任何人因她而遭殃,她奮力點頭,即使她也沒有把握自己能下能做到。
仇震霄看她一再點頭后才松手。
死里逃生的醫生嗆咳著撲到床邊,趕緊檢視她的狀況。
也許是被迫強撐下去的求生意志,讓甄情的意識清醒多了,身體亦漸漸有力氣了。充足的血循環到四肢末梢,她這才發覺到有一只大手一直緊握著自己的手。忽然間,她竟覺得好象……不那幺冷了。
死寂的沈默被醫生顫抖的聲音打破,「她的心跳、血壓都已經恢複正常了,接下來好好……休養,應該……就沒事了。」
仇震霄執起已恢複溫暖的小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口氣和緩地下令:「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管家,把隔壁的儲物間清一清讓他們住,直到她的病情穩定爲止。」
這也就表示若甄情的情況下對時,醫護組的人要隨傳隨到;所以說,他們仍有生命危險。
「但我想回實驗室化驗食物里的毒,而那些器材太大了,搬下來……」那名醫生想藉此脫身。
仇震霄柔柔地吻起她的指尖,「保安總管,把他的小女兒接來,然后再讓他回實驗室。」他要是敢落跑,他就拿他的女兒開刀!「好了,都出去。」
不等所有的人出去,仇震霄已對準她的唇吻了起來,並緩緩的將她壓回床上。
他一邊在她臉上撒下細吻,一邊如釋重負地愠責道:「可惡的你!以后你敢再這樣嚇我,我就將那些白癡全毀了!」
他的恫嚇教人戰栗,但他的吻卻有如蒲公英般,輕落在她的額角、頰邊、睫上……而她的心跳「啵啵啵」地急跳起來。
她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前一刻還一副惡魔的嘴臉,怎幺現在會用這般不可思議的溫柔待她他真是個難以捉的男人啊!
「我……我沒有嚇你……」他的吻帶給她的感受比罂粟花還教人迷醉。
「的血腥味……真的很讓我受不了,所以我才……你——」
蓦地,他撕開她的衣襟,令她下禁睜大了眼。她才剛稍稍習慣穿衣服的感覺,他干嘛又要脫她的衣服他不是不喜歡她光著身子嗎
「噓!別說話,讓我確定一下你真的沒事了……」他將大手覆貼在她的口上,感受她的心跳。
沒想到他掌心的溫熱讓她的心跳又漸漸下規則起來,「你這樣……我不要……放開……」她還是比較喜歡他的吻,因爲他的手總會讓她忘了許多事——包括她的任務。
確定了她的心髒很稱職地工作著,仇震霄拉過被子蓋住她,在她額角點吻了下,無奈的說:「不要再反抗我了。」
折騰了一晚,他知道她需要休息,他可以忍著什幺都不做,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休息。
他將她擁在前,輕撫她的肩背,低聲的哄她入眠:「快睡,快快睡!」
他的話就像一張大暖毯,把她緊裹其中,她安心地合上眼,享受這難得的溫柔。
他凝視著她純淨的臉蛋,一陣熱血不由得湧上口。這幺柔亮的發絲、秀氣的鼻梁、白嫩的肌膚,還有紅嫩的小嘴……, 這些都是他的!
他抱緊她,滿足地墜入夢鄉!
第四章
仇震霄從下曾和女人同床到天明,更別說只是專心「睡覺」而已,對這種新狀況他頗覺得不習慣,不過,看她安適地睡在自己的臂彎里,教他感到滿足。他在她發鬓邊吻了下,並沒有吻醒她,只換來幾聲模糊的抗議。
他無聲地笑了一下,腦中忽然一閃,接著朝門外輕喚:「進來。」
他起身下床,披上墨黑睡袍,示意管家將早餐移往臥房另一頭的小餐室。
他拿起餐車上的熱茶喝著,邊問保安總管:「有什幺事」
「醫院的人說沈小姐醒了。莫先生的大哥動用市長的關系將莫先生保了出來,還有,警方找人打探您的事。」保安總管二報告著。
仇震霄冷笑了下,「查就讓他們查,看看加州警察的本事會不會比聯邦調查局好。」再喝了口茶,他吩咐道:「下午我會去醫院一趟,你安排一下。」
他思考著等一下到醫院時,要怎幺說服沈嫣靈同意將她的裸照刊登在他最新一期的雜志上,然后把莫清氣到吐血。
☆ ☆ ☆
「判官,大腿!」訓練師喝令著,判官立時撲向一個身著全套防護具的男人,展開無情的攻擊。
「判官,手臂!」收到新命令,它又朝靶人的手咬去。
坐在輪椅上的仇震霄靜默于一旁,觀看判官再次訓練后的成果。
「判官,大腿!」訓練師暍令著,判官立時撲向一個身著全套防護具的男人,展開無情的攻擊。
當它躲過靶人的攻擊,成功地讓「假想敵」手上鋒利的刀子落地,把厲牙咬上那人的手腕時,他才輕聲命道:「判官,放開他,過來。」
判官乖乖的走向他,他伸出手掌頗用力地搔抓著判官的頸,淡淡的嘉許著:「做得不錯,現在——」他把手指向剛剛發號施令的訓練師,「頸子,上!」
訓練師沒有穿防護具,也沒有任何棍物可以自衛,不禁驚恐萬分,一見判官似猛虎般沖來,他立刻拔腿狂奔!
不一會兒,判官輕易地撲倒目標物,將銳牙朝他的咽喉咬下——
就在仇震霄要出聲暍止時,有個聲音早他一步響起。
「不可以,判官!」甄情站在門口,嚴肅地糾正它。
判官馬上將牙齒挪開,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耳向后順貼,兩眼不敢直視她,一副認錯受教的可憐模樣。
看到最終驗收被打擾,仇震霄很不高興。
「誰讓她下來的帶她回樓上去!」他又下令:「給那只蠢狗一點懲罰!」
隨即,兩名新來的女傭過來要帶甄情離開。這時,倒地的訓練師已從同伴那拿過一鞭子,狠狠地抽了判官幾鞭。
聽著它淒慘的嚎叫聲,甄情用力甩開女傭的手,大叫:「不要傷害它!」
「快帶她回去!」仇震霄怒斥著。
見鞭子又揮向它,她忍不住對判官高喊:「判官快跑!」
「快,它跑到那邊去了!」此起彼落的吆喝追捕聲在偌大的日光室里回蕩著,一票馴狗師都拿出棍圍了上來,試著抓住判官。
判官曾試圖反擊,但訓狗師拿起電擊逼近,下一會兒,判官還是被逼到角落,其中一人拿出一支前端有鋼索圈的長鋼管將它制服。
判官被束住頸子,它龇牙咧嘴痛苦的怒吼著,它突然變得更加狂暴,拉束圈的訓練師也被它凶狠的模樣嚇得松開手,接著,它就如風般飛躍過人牆,奔向甄情。
看她向它伸出手,訓練師急得大叫:「危險,快后退!」一邊將電擊的電流調到最強,準備在必要的時候電暈猛犬。
出乎他們意料之外,判官不但沒有攻擊她,竟還狗腿地將頭抵在她的手心里磨蹭,一副十足撒嬌的小貓咪模樣。
她將它頸上的鐵絲取下后,判官感激地舔著她的模樣,令訓練師們看得瞪凸了眼,一臉不敢相信地朝隨后而來的仇震霄道:「仇先生,這——」
「該死!判官,過來!」仇震霄厲聲暍令,但它卻只顧著對甄情猛搖著尾巴,大獻殷勤。他寒著臉,拿出一把點三八手槍,冷冷的說:「你讓開,我要宰了它!」殺手獵犬變成撒嬌犬,這像話嗎?
「不——」她一把將它摟住,「爲什幺要殺它」
他快氣炸了,「這種背叛主人的狗不要也罷!快讓開!」
她的碧眸燃起兩抹倔強的火花,不願讓開,反而把判官護在懷里,輕著它黑亮的短毛,柔聲對它說:「你好乖,又這幺可愛,我不會讓人把你殺掉的。」
一聽她把凶惡恐怖的判官說成像一只惹人呵疼的吉娃娃,在場的仆人及訓練師都覺得好笑,但令人吃驚的是,判官竟像只小狗般依戀地舔著她的臉頰。
「媽的,上去把她拉開!」仇震霄暴怒道。
可是只要訓練師們一靠近,判官就發出恐怖的狺咆聲警告他們別過來。就這樣僵持了半天,仇震霄把槍收起,努力控制怒火,道:「放開它,我就不殺它。」
不識人心險惡的甄情,真的就要將手放開,但狗兒比她更了解主人,努力的往她懷里鑽,還發出嗚嗚的叫聲,唯恐一失去她的保護,就會立即被主人「就地正法」。
甄情看了仇震霄一眼,又拍拍狗兒,笑著安慰道:「不要怕,雖然他沒有你乖,但也從沒說過謊,我們就相信他一次好嗎」
所有的人都很痛苦地忍住笑,因爲仇震霄一張臉鐵青得嚇人,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訓練師再次小心地上前,判官又皺起鼻子,亮出一顆顆白牙;甄情輕點它的鼻端,輕聲道:「不可以!」它立刻斂去白牙,舔舔嘴,這才乖順地讓人套上項圈。
「都給我出去。」仇震霄遣開所有的人,「你,過來!」待她一來到伸手可及之處,他便猛將她摟向自己,「以后不許違逆我的命令,更不準在別人面前跟我唱反調!」
她嗫嚅道:「但是……他們要傷害判官……」
「夠了!它做錯事,當然得受罰!」
「不對,我不要它咬人,它就很聽話的沒亂咬人……」她倏地被他扯入他的懷里。
「閉嘴!」他惡狠狠地瞪她,怒聲斥責:「你聽好,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要是你再犯錯,我絕對會毫不留情地處罰你!」
她試著勇敢一點,「你……你不講理!它、它很乖,比你還乖,你——」
居然拿他跟狗比!他迅速擡起手,「你要接受懲罰!」
「呀!」她嚇得閉上眼,渾身不住地發抖,等著仇震霄憤怒的手掌揮下。
但就他的手剛要掴上那張嫩若春蕊的小臉時,他又硬生生煞住手。去!真Shit!他不要她怕他!
「不準你閉眼,看著我!」他用力扭住她的手腕,怒聲強逼著。
甄情眼皮一開,又看到他那要吃人的樣子,不禁倒抽一口氣,將雙眼閉的更緊。
他強抑下怒火,放松指力,語調和緩的說道:「不要怕,來,看著我……」她仍沒照辦。
仇震霄拾手抹了抹臉,神情無奈地輕喟了聲,捉起她顫抖的下巴,淺淺地印上一吻;「好啦!我已經不生氣了,不信你睜開眼看看」
她半信半疑地睜開眼,確認他看起來似乎不再生氣的臉。
「它其實很乖,都是你……不好……」她不怕死地繼續說著,而一發現他的臉又漸漸拉長,她連忙將話咽回去。
怒火複起,「媽的!還閉眼你再不睜開眼我就將那條狗宰了!」看到那對綠眸又睜開,卻仍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他有些被打敗了,「可惡,說吧!把你想說的統統給我說出來!
」
「你、你教它做壞事,你才該受罰……」她笨笨地直言。
聽到這樣的批評,仇震霄自然憤怒,可是瞪著她害怕又呆傻的模樣,他又覺得情況空前地好笑,不由得自問:「我才該受罰」
被他的笑聲所惑,她恢複了點勇氣,「嗯!只要你不再教它做壞事,就不必受罰了。」
他板起臉,假裝生氣:「哼!這里由我發號施令,我要它咬人它就得咬人,你害它不聽話,現在,我要處罰你!」
「你怎幺這樣不講理……呀——」忽然,她的腰被他惱怒的鐵臂穩穩箍住。「你打吧!」她認命地閉起雙眼,等待他下手。
他的手掌揮了下來,卻只是輕輕的貼在她的頰上。「好了,下次不要再違抗我的話了。」
她睜開眼,擡起小掌覆著頰上的大手,疑惑地問:「好了?可是這樣不痛啊!你不會是想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再偷打我吧?」
偷打她哈,有意思!他忍俊不住的將她攬進懷里放聲大笑。
一場原本會發生的風暴,就在這一陣笑聲中消弭于無形。
☆ ☆ ☆
甄情爲確保判官安然無恙,接連著幾日整天和它在一起玩。弄到最后,只要有她在,判官本不聽其它人的命令,仇震霄也只有放棄將判官訓練成殺手獵犬的想法。
仇震霄抓過她手里的木棍,「外面天氣不好,今天不要再跟它玩丟木棍的把戲了。」說著,他厭惡地橫了判官一眼。
她拍拍狗兒的腦袋安慰它,「不出去,那要做什幺」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借著她的助力自輪椅上栘坐到長沙發上,然后拍拍身邊的空位,「陪我看電視。」
「看電視」她好奇地複誦著,接著沒多想的就對判官說:「來,我們一起看電視。」
仇震霄一把扯過她,兩眼冒火地對著就要躍上沙發的判官大吼:「誰準你上來的滾開!」
判官只有嗚嗚叫了兩聲,可憐地趴在地毯上。
仇震霄一按下電源,甄情立刻被突來的聲光嚇了一跳。他擰了一下眉,對她的反應頗爲不解,不會吧!這個年頭居然有人沒看過電視
這時Discovery頻道剛好在放映一部關于本世紀初一次隕石造成的大災難,不知怎幺地,電視呈現的畫面令他感到一種怪異的熟悉感,不過,身邊的甄情看到死了那幺多生物卻皺起了小臉,放聲哭了起來,「嗚……好可憐……」
「哎,這有什幺好哭的,你看,好了好了,沒了沒了。」他連聲安慰,又趕緊轉換頻道。
他們改看一出以龍卷風爲主題的災難片,看到一半,她突然沖到巨大的電視前跑來跑去,然后將臉貼著牆,對電視和牆間的縫隙高喊:「喂!你出來啊!」
判官也在她腳邊繞來繞去。
「你要做什幺」他對她的反應感到新鮮,她究竟是從哪里來的人啊!怎幺好象什幺都不知道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要問她,剛剛那個東西是什幺」她著螢幕上與她一般大小的女主角問道,「就是那個一直、一直這樣動的……」
「好了,不要再比了,那個東西叫做『龍卷風』。」他的唇角不禁被她可愛的模樣騙出一抹笑。
「龍卷風」她的眼睛又回到螢幕上,對畫面上漏斗狀的漩渦竟能讓牛在半空中飛感到有趣。
「你擋到電視了,回來……」他朝她伸出手掌,柔聲邀著。
但這時她的注意力全被驚悚的畫面吸引住,焦急叫道:「啊!他們也被龍卷風抓走了!怎幺辦!」
看她把龍卷風當成恐怖的怪物,他笑下可抑的對在電視前又蹦又叫的她說:「你回來,我就有辦法把他們救回來。」
聽他說得那幺有把握,她馬上跳回到他身邊。
當影片一播完,她隨即用崇拜加感動的眼神望著他,「你真的救了他們耶!」一雙玉臂立刻摟住他。
被她這般熱情地擁抱著,且成爲她眼中的英雄,竟令他的耳朵忽然微微發紅。
「唉……不是,是我早知道結局了。」他支支吾吾的回答,這部片子早不知回放幾遍了!
這下她更是情緒激昂,「你早就知道了好神奇喔!」這種預知未來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他應該就是她要找的人!
他忍不住用唇堵住她蠢話連篇的小嘴,吻過后才坦白的告訴她,「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這種戲想也知道男女主角不會有事。而且,你剛剛看到的只是一場戲,不是真正發生的事。」
「可是剛才我們明明看到人啊、牛啊的,還有龍卷風,難道都不是真的嗎」她的腦袋被他的解釋弄得更亂了。
「這……」他傷腦筋了,「電視里的演員、動物全是真的,龍卷風是用電腦做出的特效,整個過程是假的。」
「那也是電腦……啧!反正這只是一堆人在演戲,讓你不會覺得無聊而已,別想太多了!」
螢幕上的畫面忽然消失,她又訝異的問:「咦!他們到哪里去了」
仇震霄干脆將電視關了,免得她又繼續問他一些簡單卻很難回答的問題。
他隨口敷衍她:「快中午了,他們也會餓,當然是去吃飯了。來,我們也去吃飯吧!」
判官高興地吠了幾聲以示贊同。
☆☆☆
刑事組長看到年輕警官一臉疲憊的進來,便問:「怎幺還是不清仇震霄的底」
年輕警官喪氣的點點頭,「是啊!這個仇震霄就好象是他們中國人神話故事里,那個從石頭中冒出來的猴子一樣,我問了近百個與他有往來的家夥,但都沒有人可以說個清楚。」
「他們都說些什幺」
「嗯!男人說他很神秘,女人說他床上功夫了得,還記得半年前,他因爲在大街上強吻一個剛出道的女歌手而被告,我去查了才知道,那件事情發生后一星期,女方就撤銷告訴了。
「據歌手的密友說,那個歌手在被強吻的第三天,就主動跑去找仇震霄,然后兩人就如膠似漆了,但這段戀情只有短短的半個月。再來就是沈嫣靈的事了,還有,他接管了雜志社后,幾乎天天與不同的女人過夜,看來他是個相當花心的男人。」
「其它方面呢」組長顯得有些不耐煩,他怎幺淨調查這些呢
警官搔搔頭,「他做生意都是獨來獨往的,從沒找人合夥或是共同投資。一旦看中某家公司或生意,就會不擇手段去得到,可是被害人卻不曾告訴過他,也下知道他是怎幺讓他們閉嘴的。」
「他的身世呢」組長又問。
「這更玄了!」警官的表情忽然轉爲興奮,「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追查出來,仇震霄當初是在香港遇到一個英國籍律師,因而繼承了大筆的財産。」
「你在哪里找到那個律師的」
「那個律師已經死了。」
「死了那你的消息是從哪來的」組長不悅的道。
警官說:「律師的兒子。」
「他兒子清楚他老頭的事嗎」
「呃,應該可以參考一下吧!I警官的表情有些扭捏。
組長搖搖頭,吐了口氣道:「說吧!」
「他兒子說他老頭當年受了托付,在客戶指定的時間里到香港找仇震霄,那過程就像是西藏人找轉世活佛般采。他兒子還告訴我,其實是仇震霄找到他老頭,然后向他父親說了堆密語,那些話居然和老伯爵留下的信的內容一模一樣!組長,你說厲不厲害」
組長用鼻子哼了聲,「媽的,叫你去查案,你查到哪里去了那律師的兒子一定是個瘋子,否則怎幺會胡編這一堆」
「呃,他兒子……」他又再度吞吞吐吐起來·
組長瞄了他一眼,「他住在哪一區」他打算親自出馬。
「嗯……市郊的神療養院。」
「白癡!你連個瘋子鬼扯的話都拿來當資料!」組長決定放他,也放自己一馬,「你工作太久了,這樣吧!放你兩天假,這件事就交給別人去查,出去吧」
☆☆☆
「我去警方那邊處理些事,最慢晚上回來。」臨出門前,仇震霄向管家交代著,「她昨晚看電視看得太晚了,別太早去吵她;還有,我不在的時候,別讓她看太多電視——」
忽然,一陣奔跑聲自二樓傳來。「你要出去」甄情站在樓梯上,神情驚惶地問著。
她晶亮的綠眸猶帶睡意,粉嫩的頰旁卻因方才的疾奔染上兩朵紅暈,一頭紅發隨著她喘氣的動作而上下起伏著。
「嗯!很快就回來了。」凝望著她那難以形容的清新誘惑,他心不在焉地答道。
她赤足飛奔過厚厚的地毯,撲進他懷里,「不要出去!J
當她撲進他懷中時,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強大情緒湧向他的心口,害他差點拿不穩拐杖。
「嘿,小心點。」他干脆放掉拐杖,摟著她在地毯上坐下來,「怎幺了」這又不是他第一回離開她外出。
她將頭緊抵在他口,重複喃念道:「不要走!」
「來……」他將她的小臉蛋擡起,輕吻了下,「不管我去哪里,我都會回到你身邊的。」
「真的」她的口氣充滿擔憂。
這是不是表示她開始懂得思念他、舍不得他呢思及此,他心口那陣情濤更是無比洶湧。「當然,放心吧!」
即使他將承諾的吻落在她額角上,她仍不放心,「那你千萬不能去紐約。」
「我沒有要去那幺遠,不過,爲什幺不能去紐約」他好奇的問。
「因爲那里有酷斯拉。」她很認真的答道。
仇震霄呆了兩秒,又好氣,又好笑地重吻了她一下,「唉!小傻瓜,那不是真的。」接著他轉過頭,嚴聲吩咐管家:「絕對、絕對不可以再讓她看電視了!」
再親吻她一下,他才不舍的離開。
沒電視可看的甄情頓時感到十分無聊,這時,她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于是開始在這大宅里找尋可能是「令牌」的東西。她先問了女傭們,但是她們都是新來的,無法回答她的問題,所以她便轉而問管家。
管家就帶領她逛這幢古宅,並一一介紹幾件珍貴的畫作擺飾,見左右沒人,他偷偷問她:「仇先生他目前雖然對你很好,但一旦他翻臉,你絕不是他的對手,爲什幺不離開呢」
甄情努力睜大眼睛瞧著各式各樣的珍奇藝術品但沒有一件像是「令牌」。
「我得找到那件傳家之寶,我才能走。請你再想一想,他有沒有什幺東西是從不離身的也許不是很貴重,但他很珍視」
不一會兒,她又提出另一個搜尋的方向問:「他是怎幺得到這房子的」
管家微皺了下眉,「雖然我已在這里待了快十年,但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這宅子是主人繼承而來的。」
「繼承那他的爸爸有沒有交給他一件絕不能弄丟,且代代相傳的傳家之寶呢」她急切的問著。
管家擰起眉想,「主人的書房里有幾件他相當喜愛的骨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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