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
从小时候认识了几个字开始,我便喜欢上了那一本本大部头,没想到那么枯燥的文字,在作家笔下竟会变得如此美丽动人,从那时起心中便有一个朦胧的梦。
策马江湖笑,仗剑人世情。
那纯朴而险恶的古武江湖,那枯藤老树昏鸦,那小桥流水人家,竟是如此引人留连忘返。
武侠梦是很多七八十年代的人都有的情结,只是越是接近,那梦也越是遥远。
玄幻紫气西来,仙侠后来居上,架空纵古通今,言情长盛不衰,唯有武侠逐渐萎靡。武侠作品亦成了仆街的代名词,没想到伴我成长的武侠竟没落至此,心中不由有些悲哀。
我从不曾想,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这不是玄幻,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那么为之付出一切的高尚情操,也没有那么能扭转乾坤的超卓力量。
如果武侠的没落是大势所趋,那么谨以此书为它谱写一首挽歌,如果武侠依然还有生存的空间,那么也以此书为它增添一捧垒土。
这是山亭的第一次长篇文学创作,写它只为那一个遥远却又临近的梦。
梦,总有开始,也终有结束,也许它并不会得到太多朋友的喜爱,但山亭依然会尽力使它完美,并为之不懈努力。
部分人物简介(红颜篇)
二十年前天下四大美女:江采苹:福建莆田人,千古以来,绝代奇女。她恬静娴雅、端庄明秀、婉丽能文,这位江南女子是水的精灵,罩着一个含露的梦。
她像一道彩虹升起在大唐的天空,她以她的人,用她的诗,将这个时代装扮得五彩缤纷。
开元年间,高力士出使闽粤,大选秀女,采苹被选入宫,由此江南第一名花北植皇宫。然而好景不长,自杨玉环进宫,她便遭遇冷落,幽居深宫。
她是一缕脆弱而又精致的灵魂,本应该被好好爱惜,却被无情伤害梅妃,江采苹,她是中国人心中渴想得发疼的一个愿望,她是痛苦中的美丽,绝望中的微焰,她是庙堂中的一只鼎,鼎上的一缕烟,无可凭依,却又那样真实,那样天恒地久的成为信仰的中心。
梅妃,一个千百年来的奇人才女,一个在疼痛中美丽的女子,一个在乱世中伶仃的女子,亦是一道在寒风中燃烧的烈焰。
历史上的梅妃,唐宫之中,一缕白绫,也就只剩下一缕芳魂。
本书中梅妃将走向何方?
杨玉环:出生蜀州,父杨玄琰,十岁左右,父亲去世,寄养在洛阳的三叔杨玄珪家。杨玉环天生丽质,性格婉顺,精通音律,擅歌舞,并善琵琶。
杨玉环是一朵含露盛开的牡丹,一道媚魂,高华瑰丽,仪态万千,先嫁寿王李瑁为寿王妃,后被当今皇上李隆基看见,惊为天人,不顾世俗伦常,强夺儿媳,将其纳入后宫,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柳清影:河柳依依,碧月影清。天山飘渺峰女主人,燕回天的妻子,清丽脱俗,丽绝天下。
梅怡君:群芳捧托,娇艳绝伦。环秀山庄女主人,叶千秋的妻子,妩媚多娇,明艳照人。
十年前天下三大美女:唐梦杳:蜀山剑派剑花宫之主,她是梦的杳远,雍容华贵,高贵典雅,风华绝代,难以攀折,十数年来第一美人之称长盛不衰。她是主角的师傅,也是主角心灵的依靠,灵魂的港湾,所有的故事因他们间的一次误会而开始。她的真实身份却是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
凌悦仙:武林正道两大圣地之一蓬莱藏剑阁之主,恍若凌波仙子,超尘脱俗,她看破凡情,用另外一个身份在一个隐藏的地方做着你想不到的事情。
红颜笑:芳名不知,她那一笑的风情无人能挡,外号“红颜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魔门花间派宗主,绝代妖娆,媚惑天下,艳绝人寰,十年前与唐梦杳一样,惊鸿一现,其后去向不明。
当今三天仙:苏浅雪:武林正道二圣地之一蓬莱藏剑阁当代传人,凌悦仙之徒,清丽脱俗,淡雅若仙,从小便以剑道至高境界为毕生追求目标,挥剑斩断世俗凡情,然而人生哪能如此如意!千关万关,唯情关难过。“空山灵雨”仙子入凡。
宇文芳华:突厥宇文部族族长继承人,一代武学大宗师毕玄亲传弟子,一支银枪出神入化,熟读百家兵法,深谙军事谋略,上马可统雄兵十万。国色之姿,倾绝天下,“巾帼红颜”不让须眉。
萧晚晴:魔门阴癸派当代传人,冰肌玉骨,清冷从容,冷比寒冰,如虚空夜月神秘莫测,一不小心若迷失在她勾魂摄魄的美丽,便万劫不复。手中红菱,索命无常,对敌心狠手辣。“黑衣何飘飘,晚来雨蔬笑晴摇”当今七绝色:宁国公主:历史上的宁国公主是唐肃宗李亭的次女,在肃宗的7个女儿中,容貌最为出众,她先嫁郑巽,又嫁薛康衡,不幸两个丈夫都先后死去,公主还没从丈夫去世的悲痛中醒来,就被选定和亲。她是西汉和亲以来第一位真正以真公主即皇帝的亲生女儿下嫁的公主。
告别宴上公主哭着安慰父亲:“国家事重,死且无恨!”
气薄云天的宁国公主在本书中会是何种命运?
羽青青:“武威王”羽亦然掌上明珠,与宁国郡主一道誉满长安,清秀绝伦,聪慧玲珑,狡黠调皮的她却将长安的公子哥整治得井井有条,“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苏芷玉:江南第一名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娇媚不乏清丽,柔情不乏胆略,才情颇高,犹擅琴道,如行云流水。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在她如花笑靥下,背负的却是连一般男儿也负担不起的沉重,真实身份随情节发展再揭晓。
叶黛翠:“环秀山庄”大小姐,高清雅致,娇艳多姿,文静中蕴含理智,清丽中又现风姿,素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与主角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与主角误会重重。
燕无暇:“镇北王”燕回天掌上明珠,冰清玉洁,纯洁无暇,燕回天有意做主角的便宜岳父,至于究竟如何发展,关注情节。
郭可盈: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的千金,貌美如花,远近闻名,虽出生于武将世家,却是从来不喜舞刀弄枪,她喜欢诗词,犹擅长女红,真正的大家闺秀,贤妻良母!
王诗情:洛阳“刀王”王长青的女儿,虽美貌无比却是自视甚高,从不把天下男儿放在眼中,处处维护女人权益,典型的女权主义者。
蜀山三仙子:唐梦杳:上面已有介绍,不再重复。
华天香:主角二师傅,性格冷傲,神态清冷,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却十余年来对主角一往情深,后主角恢复记忆之后,在金陵结成良缘,然而天各一方,分多聚少。
傅青瑶:主角大师父,个性沉稳,细腻温柔,端庄秀丽,成熟美女的代表,与主角如母似姐,后也被主角收入房中。
梅妃——张晓风经典散文
作者:晏山亭梅妃,姓江名采苹,莆田人,婉丽能文,开元初,高力士使闽越选归,大见宠幸,性爱梅,帝因名曰梅妃,造杨妃入,失宠,逼近上阳宫,帝每念之。会夷使贡珠,乃命封一斛以赐妃,不受,谢以诗,词旨凄惋,帝命入乐府,谱入管弦,名曰一斛珠。
梅妃,我总是在想,你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当三千白头官女闲坐说天宝年的时候,当一场大劫扼死了杨玉环,老衰了唐明皇,而当教坊乐工李龟年流落在江南的落花时节里,那时候,你曾怎样冷眼看长安。
梅妃,江采苹,你是中国人心中渴想得发疼的一个愿望,你是痛苦中的美丽,绝望中的微焰,你是庙堂中的一只鼎,鼎上的一缕烟,无可凭依,却又那样真实,那样天恒地久的成为信仰的中心。
曾经,唐明皇是你的。
曾经,唐明皇是属于“天宝”年号的好皇帝。
曾经,满园的梅花连成芳香的云。
但,曾几何时,杨玉环恃宠入宫,七月七日长生殿,信誓旦旦的轻言蜜语,原来是可以戏赠给任何一只耳膜的,春风里牡丹腾腾烈烈煽火一般的开着,你迁到上阳宫去了,那里的荒苔凝碧,那里的垂帘寂寂。再也没有宦宫奔走传讯,再也没有宫娥把盏侍宴,就这样忽然一转身,检点万古乾坤,百年身世,唯一那样真实而存在的是你自己,是你心中那一点对生命的执着。
士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得,士岂能不是士?
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若不可遇,美丽仍自美丽。
是王右丞的诗,“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宇宙中总有亿万种美在生发,在辉灿,在完成,在永恒中镌下他们自己的名字。不管别人知道或不知道,别人承认或不承认。
日复一日,小鬟热心地走告:那边,杨玉环为了掩饰身为寿王妃的事实,暂时出家做女道士去了,法名是太真。
那边,太真妃赐浴华清池了。
那边,杨贵妃编了霓裳羽衣舞了。
那边,他们在春日庭园小宴中对酌。
那边,贵妃的哥哥做了丞相。
那边,贵妃的姐姐封了虢国夫人,她骑马直穿宫门。
那边,盛传着民间的一句话:“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
那边,男贪女爱。
那边,……
而梅妃,我总是在想,你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那些故事就那样传着,传着,你漠然的听着,两眼冷澈灿霜如梅花,你隐隐感到大劫即将来到,天宝年的荣华美丽倾刻即将结束,如一团从锦缎上拆剪下来的绣坏了的绣线。
终有一天,那酡颜会萎落在尘泥间,孽缘一开头便注定是悲剧。
有一天,明皇命人送来一斛明珠,你把珠子倾出,漠然地望着那一堆滴溜溜的浑圆透亮的东西,忽然觉得好笑。
你曾哭过,在刚来上阳宫的日子,那些泪,何止一斛明珠呢?情不可依,色不可恃,现在,你不再哭了,人总得活下去,人总得自己撑起自己来,你真的笑了。拿走吧,你吩咐来人,布衣女子,也可以学会拒绝皇帝的,我们曾经真诚过,正如每颗珍珠都曾莹洁闪烁过,但也正如珠一样,它是会发黄黯淡的,拿回去吧,我恨一切会发黄的东西。
拿走吧,梅花一开,千堆香雪中自有万斛明珠,拿走怠,后宫佳丽三千,谁不想分一粒耀眼生辉的东西。
而小鬟,仍热心的走告。
那过……
事情终于发生了。
渔阳鼙鼓动地而来,唐明皇成了落荒而逃的皇帝,故事仍被絮絮叨叨地传来:六军不发,明皇束手了。
杨国忠死了。
杨贵妃也死了——以一匹白练——在掩面无言的皇帝之前。
杨贵妃埋了,有个老太婆捡了她的袜子,并且靠着收观客的钱而发了财,唐明皇回来了,他不再是皇帝,而是一个神经质的老人。
天空的光荣全被乱马踏成稀泥了。
而冬来时,梅妃,那些攘千臂以擎住一方寒空的梅枝,肃然站在风里,恭敬地等侯白色的祝福。
谢尽了牡丹,闹罢了笠歌,梅妃,你的梅花终于开了,把冰雪都感动得为之含香凝芬的梅花。
在春天的二十四番花信风之后,在夏荷秋菊之后,像是为争最后一口气,它傲然地开在那里——可是它又并不跟谁争一口气,它只是那样自自然然地开着,仿佛天地山川一样怡然,你于是觉得它就是该在那里的,大地上没有梅花才反而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邀风、邀雪、邀月,它开着,梅妃,天宝年和天宝年的悲剧会过去了,唯有梅花,将天恒地久地开着。
卷一 梦断江南
第一章 游戏风尘
这鬼天气,真是热死人了!我早就将太阳他妈问候了一万遍。
这时还真有点怀念冬天呀,冬天再冷多穿几件衣服也就行了,但这种热天又不同,再冷总不能在大街上裸奔吧!不要考验苏州的治安,不信可以试试,保证一刻之内你就可以在苏州大牢纳凉享福了。
尽管天这么热可苏州到底就是苏州,也不想想,苏州历来就美女如云,富商云集,十里长街店铺林立。
我混迹在茫茫人海,随拥挤的人群漫无目的的走着,棱角分明的面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有点奇怪,从面部表情丝毫看不到肌肉收缩的痕迹,但是你却可真切的感受到那莫名的微笑,如果我身边的老头看到,他一定会毛骨悚然,因为他更加清楚这个笑容下的真正含义。
一想到老头,我就有气。为什么?你没看见吗?这死老头故意穿得这么破,简直就是存心破坏本少爷的形象。
看看他那副德行,瘦骨嶙峋,连骨头都快要掉下来了居然还笑得那样开心,头上戴着一顶破羊皮帽儿,手里拿着一支大烟枪,活活的一个乞丐,倒霉的是偏偏就是这个死乞丐寸步不离的紧紧跟着我。
看着老头,我越来越不爽,全街的人看到我们都躲得远远的,好象是看到怪物一样,这当然都是死老头害的。
“老头,都什么天气了,还带着那破帽儿,该不是嫌热不死你吧?”
老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笑,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老婆给戴上的,难怪你舍不得摘掉,是吧?”
“哦?说说看。”
老头很是虚心。
“那还不简单,你没看到你帽子已变色了吗?”
我一本正经地道。
“没有啊!”
老头拿着帽子看了看又戴上。
“呵呵,变绿了!你老婆肯定和别人上床了,连绿帽子都舍不得摘,你老还真是特别。”
说完之后忙跳到一边,以免遭老头毒手。
可是老头并没我想象的那样暴怒,他阴阴一笑,低声道:“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小子,连白秋水那样的美人都可以轻松搞定,你也太狠了,折腾了一整晚,也不想想我的感受,害得我老人家一晚都没睡着。嘿嘿!”
他看了四周一眼,“要是让这些人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他似乎看到了我的惨状,得意的笑着。
白秋水,江南四大名妓之一,苏州花魁,更是苏州无人不知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只是如此佳人不知为何沦落风尘,虽有成千上万的人为她赎身,但都被她婉言拒绝,孤身寄于青楼。
能进她房间的都是些达官显贵,一般人想见她都难,那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在苏州男人的心中,那可是梦中情人。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了他们的女神昨晚就在我身下婉转承欢,那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忌妒,往往会令人失去理智忘了实力差距而做出疯狂的举动,何况很多人根本就没有理智。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可是千古遗训。老头放一个屁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带飞快地塞到老头手中,故作大惊道:“什么?你昨晚还真去偷了白姑娘的亵衣?还顺手牵羊的拿了这条丝带?那时她还正在洗澡?那你岂不是算了,我认输,算你狠。”
之后无奈地走到一旁,我话没说完,但言下之意,谁都明白。
果然,起初还离得远远的众人围了上来,数十道愤恨的眼光射向老头,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该多好呀。从此我就不用再拖着一条尾巴,也再没有讨厌蚊子的“嗡嗡”声了,这个世界清静了!
哼!这个又脏又臭的老头儿竟敢偷窥白仙子,更让人不可忍受的是那时的白仙子正在洗澡,想着仙子出浴的美景不由都痴了。天呀,为什么不是我?而是这个快要入土的死老头,群情激奋的众人已抑止不住自己的情绪。
于是鸡蛋石头,萝卜青菜都顺理成章的飞向老头。觉得不解恨的还冲上去拳打脚踢,再看那件丝带早被众人你一块我一块抢成了碎片。
我不禁大为心痛,别误会!如果老头能被再毒打一次,我绝对举双手赞成,不要说我没同情心,更别说我虐待老人,无数次实践证明,他的骨头比石头还硬,否则他早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我心痛的是那条丝带,那可是我的劳动成果,我容易吗?我!
老头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任那些人暴打却丝毫不动。
有人觉得好象不对劲了,伸手一摸老头的鼻子,完了,完了,没气了,连身体都发凉了。
我可没想把你打死,你怎么就死了?我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岁幼儿,我可不能蹲大牢,众人如是想着,等到清醒过来,如作鸟散。毕竟人命官司谁也惹不起。
我踢了踢老头,“起来吧,人都走了。拜托你有点新意行不?你演得不烦我都看烦了。今天我心情不错,才给你面子,没揭穿你。”
老头爬起来,擦了擦口沫,“这群王八羔子,下手还真重。”
都以为出了人命大案,此时大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
老头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我的手,“走,今天我请你喝酒。”
“我还真见了不吃屎的狗了,老头你今天怎么转性了?”
这老头跟着我白吃白喝了三个月,今天居然要请我,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或许狗吃饱了会不吃屎,但这老头绝不会因为钱了多而请我。
老头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尊老爱幼?”
“还爱幼?那不知小弟弟今年几岁了?”
我拍了拍老头的羊皮帽儿。
“你”老头大怒,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一烟枪打了下来。我接住烟枪,捶了捶老头的背,“火大伤身,要折寿的,你老又不是不知道,看你年纪都一大把,也没几年活头了,怎么还这样想不开?何必呢!”
老头吐血不止。
“酒中楼”苏州最有名的酒楼,“醉八仙”誉满全国,行销天下。
内间布置古朴典雅,清香宜人,未见其酒,先闻其香。
“老头,你没事吧?”
老头已一连喝下两盅,“醉八仙”连八仙都能醉倒,何况是这么一个老头,一大缸醉死他都绰绰有余。
老头哈哈一笑,“我老人家会有什么事,来,干一杯。”
这都由老头一个人喝还真会出事,我也就不再客气。
老头苦笑道:“除了我粘上你那次外,好象我都没斗得过你,真是倒霉!这还是第一次,以往我可是战无不胜。”
我大笑,“老头,你现在服气了?”
“不服气行吗?这三个月我哪天没受你欺负?看来报仇无望了。”
“不要灰心,好好学习,说不定哪天能赶上我。哈哈哈,谁叫你先诬陷我呢?”
想起那次老头是怎么整我,我现在还有气。
三个月前,金陵郊外,一个风清云淡的夜晚,真是偷香窃玉的好时候。
我走到一户人家,正要敲门,想要在此借宿,不要以为我是来偷香窃玉的哦。
突然,庄内涌出一大群人,大喊打死这淫贼,我四处张望,淫贼在哪?我怎么没看到?正在此时,那群人走到我面前,对着我劈头就打,什么?喊的淫贼就是我?我长得象淫贼还是我脸上写着“淫贼”两个字?看来还早有准备,还要加上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很多事是解释不清的,这个时候任我怎么说他们也不相信,最后只得逃之夭夭,露宿山林,后来才发现是这老头搞的鬼。
原来,他早就跟在我身后,知道我今天错过了市集,只得去借宿。他跑到我前头,到那村庄大肆宣传,说今天晚上会有淫贼来,而且还会以借宿为名,甚至描绘出了我的相貌。
我一到,村里的人一看,果然和那坏蛋一模一样,那还不相信?于是才有那一幕。幸好我发现了他,从此,我就开始了我的报仇行动。
“算来,也有三个月了。”
老头有些怀念地道,“就是想报仇,怕也没机会了。”
“老头,你要走了?”
我微微一愣,我倒没想过他会现在离开。
“不错,不管怎样,我老头还有个家,虽然不用我老人家操心,但总得回去看看吧,哪象你小子这么洒脱。”
“洒脱?或许哪一天暴尸荒野,作了野狗的下酒菜都没人知道呢。”
感受到我的伤感,老头投过歉然的一瞥,“等你哪天闲下来,就到我那里来白吃白住吧,反正我欠你三个月的帐。”
“你少给我装好人,你有告诉过我你家在哪吗?你连养活你老婆都成问题,还能养我?”
老头淡淡地道:“君子之交淡若水,相逢何必曾相识。何必非要搞得一清二楚呢?”
这倒也是,有时了解得太多反而还会变得拘束,还不如缘字当头,随遇而安来得好。
老头递给我一块金牌,上面刻着“南宫”二字。
南宫家是当今一方大豪,世居金陵,怎么也和这老头拉不上关系呀!
蓦然,南宫玄,三个字划过我脑海。
南宫玄,南宫当代家主南宫宏之父,据说,此老如闲云野鹤,游戏风尘,早早就将担子扔给儿子,自己却不知所踪,难道会是他?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南宫玄点了点头,经过这些日子,我们已有相当的默契,虽无言语,他却已知道我的疑问。
还真走了眼,这老头不仅不是乞丐,竟是个超级富豪,“你那么有钱,还好意思剥削我?”
我愤然道。
南宫玄笑道:“你小子来历不明,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懂了吧?哦,还差点忘了,你姓啥名谁,家住何方,还不从实招来。”
“住哪就不用说了,我自会找你,听好,少爷风吹雪。”
南宫玄“噗”的一声把刚喝到嘴里的酒喷了出来,骂道“你小子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嘿嘿,想不到你老也是同道中人,这三个月怕我知道你的恶习,忍得难受吧?”
“哪里哪里,比起你风大少我是不值一提,还是你混得好呀!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南宫玄颇为感慨地道。
不知不觉,已是残阳夕照。南宫玄早已踪影杳然,我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失落。
和南宫玄虽是初识,但我们熟悉的程度却比多年的老友尤有过之,这三个月对我来说就象是另一种人生。
“八月十五是我老人家七十大寿,你小子一定要来,否则别怪我剥了你的皮。”
这是南宫玄临去最后的一句话。
南宫玄,死老头,你还没结帐!今天可是你请我!
他走后我才发现这个严重的问题。
第二章 楚楚云雁
一阵马蹄将我惊醒,抬头往窗外一看,如血残阳下,十几个彪形大汉正疾驰而来。看那飞扬跋扈的样子,不是占山为王的大盗,就是鱼肉乡民的恶霸,在城里都这个样子,还是恶霸的可能性大些。
蓦然,那些大汉停了下来,原来他们是在追人,此刻已把那人团团围住,只是人影重重,看不清那被围的是什么人。
当前一人身着银色锦袍,脸色苍白,一对三角眼射出淫邪的目光。又是一个色中饿鬼,看样子,这小子迟早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街此时已变得冷冷清清,大家都躲得远远的,以免惹火上身,从那畏惧的神色可以看出,这些家伙为祸一方,恐怕已非一时,众人是敢怒而不敢言。
锦服青年得意洋洋的坐在马上,淫笑道:“美人儿,跑呀?本少爷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哈哈哈。”
像是猫在捉老鼠之前,欣赏老鼠疲于奔命的情景。
强者总是把欺负弱者当成游戏。
见对方半天没反应,似是不屑,他不禁恼羞成怒,从城门到这里,一个人唱了半天独角戏,对方总是那样冷冰冰的,没半点喜怒哀乐。
“这贱人不识好歹,把她给我抓回去。本少爷倒想看看她这细皮嫩肉经过我的十八种‘酷刑’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说完发出阵阵淫笑。可以想象,美人儿落在他手里会有怎样的遭遇。
众人一拥而上,谁都想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白白把功劳让给别人,亏了自己。
或许,这也是人的虐根性之一吧。
我想要出手已是不及,毕竟太远,只好先让美人吃点亏了,我暗暗想道。
眼看美人就要落入这群肮脏家伙的手中。
羊落到狼手中,不用想,谁都知道那会是什么后果。
可是,有时候,老虎要是装成了羊,或是某些没长眼的人把老虎当成了羊,打到老虎屁股,那同样,谁都知道那又会是什么后果。
虽然这种情况不多,可是今天,偏偏就有人那么倒霉。
众奴刚冲上去,就回到了原地,不过是倒飞回去的。
老虎,终归是老虎,最多一刻,就会原形毕露。
此刻,我才看见那美人儿,只觉眼前一亮。
美人儿穿着鹅黄云裳,赛霜胜雪的绝美容颜没一丝可挑剔的瑕疵,雪白的娇颜透出淡淡红晕,清秀可人,琼鼻丹唇似都经过精心雕刻,显得那样完美。
碧玉钗簪着的如云秀发散落香肩两侧,柳丝般的秀发随风飘散。碧玉钗上那颗漆黑的珍珠映衬着乌黑秀发熠熠生辉,鹅黄的云裳凸出的玲珑曲线更显万种风情,让人忍不住想要解开腰间的裙带,一探蕴藏在那底下的无穷奥秘。
如此美人儿只应天上有,人间那能几回得。
我不由一愣,“这美人竟比白秋水还胜上两分,那也难怪那家伙如此色急了!”
三角眼微微一呆,没想到这美人儿还有如此能耐,双眼变得更加阴冷,冷冷的对那些奴才道:“全是些不中用的饭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白养了你们,都给我让开。”
三角眼森然的看着美人儿,那张本来还算英俊的脸却变得苍白,右手突然出拳,快如闪电直取美人儿胸脯。
美人儿顿时羞怒交加,娇喝一声,长剑切向三角眼的手掌。
三角眼阴阴一笑,飞脚踢向美人儿下体。
我气得发抖,他妈的,尽找美人儿那些地方下手,色狼就是色狼,连打架都脱不了本质,全是色狼的无耻打法。对其他人我不管,但对这个不行,我正要出手收拾掉他,免得美人一不小心,让他占了便宜,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什么?那是美人儿亏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哦,忘了告诉你,我已单方面宣布了对这美人儿的占有权,你说那吃亏的是不是我?
可是,我听到的却是三角眼的惨叫,他已倒在地上,身边还有一条腿,可惜,那已不是他的了。
三角眼无比怨毒地盯着美人儿,“贱人,你等着,我慕容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州一直以来都是慕容家的地盘,怪不得他这么嚣张。
“慕容俦,别以为本小姐不认识你。害怕我杀了你,才打出慕容家的旗号吧。”
美人儿冷冷地说。
慕容俦冷哼一声。
慕容俦是慕容家的独子,慕容家当代家主慕容远唯一的儿子,慕容家的下任家主,慕容家声威赫赫,没想到嫡系传人竟会如此不堪。
这家伙也太差了,我还真是高估了他,害我白担心一场。
转念一想,他要是武功再高些,多支持一点时间,那我不就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吗?
不管怎么说,都是这家伙的不是,我不由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美人儿和慕容俦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知道是谁得罪了我。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公然藐视我大唐法纪,走,跟我见官去。”
我话未说完,美人儿则用你是白痴的眼光看着我,让我活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噎回肚中,完了,要是美人儿对我的印象是白痴,那我是彻底没戏了。
天,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错了?
“什么?她是民女,我还是良民呢,有拿剑杀人的民女?”
慕容俦首先跳了起来,可惜,他忘了他已少了一条腿,马上就栽了下去。
“苏州可是慕容家的地盘,你不是白痴是什么?”
美人则冷冷地说道。
更重要的话美人却没说,自古江湖恩怨江湖了,江湖人都尽量少和官家拉上关系,以免惹祸上身,谁会自己往枪口上撞?毕竟侠以武犯禁本身就是官家大忌。
没想到随口说出的颜面话竟有这么多漏洞,国法世事两难容,我不禁呆立当场。
“慕容俦,你作恶多端,苏州不知有多少女人毁在你手中,本小姐就替天行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替天行道?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做的找无数借口,要杀就杀吧,何必那么多废话。”
此时的慕容俦倒还有几分气概。
“你以为我不敢?怕了你慕容家。”
美人儿转过头,对那些家奴说道:“回去告诉慕容远,就说他儿子是我楚云雁杀的,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美人儿明显有些赌气,毕竟触怒了慕容家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其实她只是想教训一下慕容俦,让他不再那么胡作非为,现在已达到目的,少了一条腿,干什么也不方便了,更别说办那事,除了对方愿意,否则还真是费力不讨好,可偏偏慕容俦没体会到她的用意,硬称好汉,让她下不了台。
看着美人儿的长剑缓缓下落,慕容俦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我知道该我出场了。
我握住美人儿的玉手,阻止了她下落的力道,说道:“楚大小姐气也该消了,这家伙也得到了惩罚,再说他也罪不至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斩尽杀绝呢?”
我忍不住轻轻抚摸着她的玉手,玩弄起来,光滑似玉,柔软细腻。
想她现在不想杀慕容俦,应该不会发作,果然,美人儿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半晌,我才会过神来,“大小姐看在我面上饶他一次,如何?”
反正要放,我就好人作到底吧,随后向慕容俦猛递眼色,要他快溜。美人儿气吁吁地看了我一眼,好象在说,要放也是我要放,谁看你的面子了?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更何况是慕容俦这种人。他看了看美人儿,见美人虽是不情愿的样子,但也没出声反对,于是,忙带着家奴灰溜溜地走了,临走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美人儿看着我还抓着她的手,脸上一副陶醉的神情,大为恼怒,抽出手来,一耳光打了过来,咬牙切齿地说:“打死你这该死的色狼,简直比慕容俦还可恨!”
我回过神来,却已被打了个正着。
美人儿呆了呆,低下头小声道:“你,你怎么不躲,我以为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看着美人儿娇羞的模样,我不由有些吃惊,她从头到尾的表现,让我以为这应该是个孤芳自赏的冷美人儿。
“要是你被人一直色迷迷地看着,你还高兴得起来?”
美人儿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不高兴地道。
我伸手捉住美人儿光洁如玉的手,笑道:“那不一定,要是你那么色迷迷地看我,嘿嘿,我生得起气吗?”
“你要再敢那样,小心我挖掉你的狗眼。”
美人儿恶狠狠地道。
“那好,只许你色迷迷地看我,我不色迷迷地看你,行了吧?”
我知道不能让美人儿发怒,生气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对生气的女人讲道理,还不如去对牛弹琴,忙转移话题,“大小姐,你最好还是不要笑。”
美人儿果然不再追究,愣了愣道:“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
我故作大惊。
“什么?我怎么了?”
美人失色道。
“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要是迷死了人怎么办?”
美人儿长长的嘘了口气,“你吓死我了,那,难道我不笑就不美吗?”
说罢,嫣然一笑。
我不由魂飞天外,连忙说道:“我的雁儿不论怎样都是最美的。”
一边伸手妄图抱住美人的纤腰。
可她似早有防备,轻轻一跳就躲了过去,狡黠地笑道:“我早就看出你也不是好东西,从开始就一直那样看着人家,现在又想使坏?哼!”
说完小鼻子一扬。
我不由苦笑,“我当然不是好东西,我是好人,对雁儿最好的人。”
第三章 恶果自尝
苏州慕容,金陵南宫,扬州白家,杭州楚家,并称为江南四大世家。
虽然扬州是在长江以北,可是其与江南的联系更加密切,因而,习惯将之归为江南。其实这并不是说江南以此四家武学成就最高,称尊江南,而是从这四家的历史渊源和商业经济等方面来讲的,当然这四家的武学也有相当造诣,否则家财早就被一抢而空,又何来四大世家。
很不幸,可能让你猜对了,楚云雁正是来自杭州楚家,是楚家当今的第二号人物,当代家主就是她嫂子—慕容馨如,她也是慕容当代家主慕容远唯一的妹妹,被楚云雁砍断了一条腿的慕容俦的姑姑,否则,说不定楚云雁还真会杀了他。
那怎么慕容家的人当起了楚家家主,如今慕容那不是掌握两大世家?事实真是如此。其实这也很简单,楚云雁自幼父母双亡,由乃哥抚养长大,五年前,二十岁的慕容馨如嫁给了楚云雁的哥哥楚云龙,可是两年之后,风华正茂的楚云龙突然无疾而终。当时楚云雁年纪尚幼,无力管理那么庞大的家业,于是就由慕容馨如暂时接手,由家族元老监控,议定待楚云雁成婚之后,再将家主之位交给她或其夫君。
那时,江湖多有传言,说是慕容妄图吞并楚家,而故意将慕容馨如嫁入楚家,再害死楚云龙。虽是传言,但还是大有可能,在真象未明之前,楚家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就组织了元老会,分散家主的权利,防患于未然。由于其间的隔阂,楚家与慕容的关系也并不融洽,但是慕容馨如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楚云雁本就娇俏艳丽,妩媚动人,艳名远播,再加上这事之后,追求她的人更是趋之若骛,数不胜数,都是世家子弟,名门传人,毕竟这样人财两得的事并不多。
那个倒霉的慕容俦虽与她是亲戚,却很少来往,因而并不认识她,才被美色迷晕了头脑,自找苦吃。
可她从没对任何人假以辞色,一旦谁有过分的言辞行为都会被她好好教训一翻,当然也被当作群体攻击的对象,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个对手,还可博得美人儿欢心,这样一举多得的事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自古以来,痛打落水狗已成为习惯,可是这样一来,人人都以为自己还有希望,护花使者反而越来越多。
第二天,我和楚云雁刚走出客栈,就碰上慕容俦,不过这时他已不是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而是垂着头,乖巧得象一只小狗,在一奴仆的扶持下,一颤一颤地跟在一个青衣中年人的身后。
楚云雁低声在我耳边说“那就是慕容家的总管慕容强,我嫂子的二哥。”
我微微一怔,虽然听说过慕容与楚家这种亦友亦敌,纠缠不清的关系,可毕竟我和她相识才一天,不是很清楚。
“我们现在的关系最是尴尬,虽然我不相信大嫂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无风不起浪,我大哥死了,得益最大的就是慕容,嫌疑最大也是应当,然而以慕容兄弟的为人好象又不会做出这种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楚云雁气恼的道。
一个十八九岁的花季少女,本是最无忧无虑,最能享受浪漫生活的年龄,可是她却背负着一个家族的命运,一人孤身承担着整个家族的担子,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一个人步履维艰的前行,她最亲密的人——嫂子慕容馨如却不知是敌是友,要她帮楚家做事,又要防犯她是敌人。真不知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谁会想到荣华的背后有多少辛酸!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酸,轻轻握着玉人的手,她回头报以甜甜的一笑。
转眼,慕容强已与我们相遇。
慕容强大步向楚云雁走来,责备道:“小妹来苏州,怎么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也让我们好好准备一下。还在外面客栈留宿,真是的!”
虽是责备,却无不流露出关切之情,无不现露出大哥对小妹的关爱,若不知道内情,还真以为是亲兄妹呢。
若是真情流露那还好,要是作假,那这家伙演技也未免太高明了,简直就是炉火纯青。
“二哥哪的话,都自家人,还准备什么。只是昨天遇见了一个朋友,二哥不要误会才是。”
慕容强这才看着我,向楚云雁问道:“这位是?”
“风吹雪,不知二哥听过这三个字没有?”
楚云雁调侃着道,这妮子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损我。
慕容强一愣,然后笑道:“风吹雪?好,好!”
被苏州名妓白秋水引为入幕之宾,虽然秘密,但又怎会瞒得过他?
继而又向楚云雁道:“怕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到时候千万别忘了请二哥喝上一杯喜酒。”
我抢先道:“二哥放心,肯定第一个请你,不过时间可得雁儿说了算。”
说罢,得意的看着楚云雁,我这样说,没有谁会不信,否则,以楚大小姐的恶习,我早就相信很快就会传开我就是楚云雁未来的夫婿,到时候,嘿嘿,还怕她跑了,一想到会有个如此美丽的娇妻,我心里就发痒。
听我这么说,楚云雁想要解释,可又不知如何启口,最后只得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但这在别人眼里,更像是在调情,或是人家大小姐不好意。
慕容强笑道:“那真是要恭喜小妹得此佳婿,以后就有福了。”
然后向我递过一个暧昧的眼神。
楚云雁故作不屑道:“他?除了会哄女孩子外,还会做什么?说不定还会再勾引几个女孩子回来。”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这么说就相当于承认了我是她夫婿,不由愤然地看着我。
女人,就是这样,不论是谁的错,都会拿男人出气。
此时,我却在想,不用说,那是肯定的!
“没想到小妹醋味这么重,现在就在管以后的事了,风兄弟你可有苦了。”
我不由苦笑连连,楚云雁则满脸通红,那娇羞的模样让我真恨不得马上把她搂在怀里,姿意怜爱。
蓦然,慕容强沉声道:“小妹,我把这小畜牲带来了,任你处置。”
向慕容俦吼道:“还不过来。”
慕容俦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看着他连走路都要人搀扶,楚云雁大为不忍,不禁有些后悔昨天下手太重,歉然地向慕容强道:“二哥,都怪小妹不好,不小心把他伤成这样子,你也别再责怪他了。”
慕容强当然知道楚云雁不会再对慕容俦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两家也是姻亲。
慕容强叹道:“真是家门不幸呀!我和你大哥成天忙着家务,也没什么时间管他,也只知道他练功不用心罢了,没想到他竟背着我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害得我慕容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人心大失呀。要不是小妹你昨天那一剑,我们现在还被他蒙在鼓里。”
他那凄然之色溢于言表。
楚云雁道:“二哥不要自责了,事已如此,还是想法补救才是。”
“说得是,我会派人处理这事,一定会给苏州父老一个交待。”
接下了的几天都是呆在慕容府上。
慕容别院占地近千亩,亭台楼阁,绿水青山,交相映衬,确是别致之院。然而我却有一种一入侯门深如海的错觉。
这几天,慕容强把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始终不见慕容远的身影,慕容强不说,我们自是也不好追问。更何况,这也是正常现象,这些年,慕容家的事一直都是慕容强在处理,承担起家主的责任,而慕容远一直很少露面,显得颇为神秘。
而慕容强这代理家主也做得相当成功,人人皆道,姑苏慕容豪气爽朗,是一条不可多得的好汉。
因而,慕容与楚家之间的事,也有很多人为慕容叫屈,但最令人奇怪的是,慕容家对此却一直缄默其口。
一家融融,其乐无穷,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几天后,离开了慕容,我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在慕容家,我总是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让我差点喘不过起来,现在终于如释重负。
除了八月十五要到南宫玄那去外,我现在倒没什么别的事情,而那离现在还有两个月。于是,我决定随楚云雁先到杭州,再北上金陵。
再说,慕容远神秘莫测,慕容强豪爽直朗,我也很期待慕容馨如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我是楚云雁未婚夫婿的消息还真的传开了,沿途下来,遇到许多麻烦,当然都是雁儿的追随者,对这些人既不能示弱,又不能真伤了他们,还真是烦人,看来雁儿的人气还真是不错啊。
我没高兴几天,就从云端跌到泥淖,有美为伴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
不知道女人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购物,也不知道这将会在什么时候结束,我只知道我现在——好累,好累!
身上能容纳东西的地方差不多都已放满,可是,前面的美女依然兴致勃勃,好象要把所有的东西全买回家。
看着肥胖的老板正点头哈腰的为她介绍这件珍珠,那件玉石,巴不得她一下买完的样子,我不由怒火中烧,一道杀人的眼神投向他,他一个寒颤,小心翼翼的四处望望,终于看到了我狞狰恐怖的脸,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毕竟性命更重要。
“我的大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我可是你未来的相公,累坏了我,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我苦丧着脸,妄图博得那一点点不可能的同情。
楚云雁显得非常委屈,“你不是说什么事都依雁儿,最疼雁儿吗?现在是不是就开始讨厌雁儿了?”
说着说着眼睛竟出现点点泪痕。
虽然明知这是苦肉计,可我还是不得不再次放弃了挣扎。
白天,我顶着烈日,驾着马车。
马车飞驰,留下的只是一道长长的水痕,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更能体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的真谛。
此时,楚云雁悠然地坐在宽敞明亮,阴凉舒适的车内,惬意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怡然地欣赏着车外的美景,娇俏的脸上带着魔鬼般的笑意。
夜晚,听着屋里哗哗的水声,不用说也知道是美人在沐浴。
蓦的,传来一声惨叫。
当心!唉,谁叫你回头了,还没来得及叫你当心那飞来横刀,美人出浴的美景只能在脑中幻想罢了!
第四章 月夜惊魂
太湖,闻名已久,却未缘一见,今晚终于夙愿得尝!
此时的太湖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波涛,明净的湖面有如万顷碧玉。
一叶扁舟悠然地漂浮在湖面。
月光皎洁如洗,静静地向大地撒下清辉,湖面上波光闪闪,银河和湖面在月光下交相映照,上上下下清明澄澈,里里外外都是璀璨耀眼。
我安闲地坐在船上,细细地体味领略着这飘逸洒脱的月夜风光,任小舟随风飘荡。
明净的圆月总给我温馨,给我熟悉,好象我们曾经相依相偎,相牵相挂,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苦是甜。
恍惚间那朦胧的圆月中流动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任我怎么努力,她都如同那月亮般,看到的始终只是她的背影。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楚云雁来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
一阵香风让我心神一清,望着如玉美人,不由笑道:“有我的雁儿在身边,怎么会不舒服呢?”
说罢捉住她娇嫩的小手。
她出奇地没有闪躲,“我总觉得今晚你有些奇怪,忽悲忽喜,告诉雁儿好吗?说不定我会有办法帮你。”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淡忘了的事罢了”我不经意地说道。
虽然她知道我没说实话,但也不再追问,只是把头轻轻地靠在我肩上。
我不由对她地善解人意感到高兴,虽然她平时有些狡黠。
我伸手侧搂着她的纤腰,嗅着她淡雅的体香,不由有些飘然。
此情此景,我不自觉地呤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言罢,不由喟然。
那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似乎是广寒宫中的嫦娥正翩然起舞,轻盈的舞姿是那样的柔,那样的美。
我不禁有些神往,仔细思量却头疼欲裂。
“快说,是不是在想哪个情人了?还‘千里共婵娟’,干脆把她带在身边不就得了。”
她忽然清醒过来,用手轻轻地捶着我的胸膛。
“哎哟!哪有?我只有一个雁儿,哪有情人?再说有雁儿你这样的美人在身边,我还有心思想别人吗?”
“那倒也是。”
她大言不惭地道,她对自己的容貌可是非常自负。
看着她娇憨模样,我不由心神一荡,一把将她搂到我怀里,低头吻上她红艳艳的樱唇,品尝着那诱人的芬芳。
楚云雁扭动着娇躯,妄图推开我,可是在我的强力中显得那么无力,不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她半推半就的扭动更激起了我原始的欲望,我空出一手向下按住她的臀部,轻轻地划抚她圆滑的丰臀,虽隔着罗裙,依然可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滑腻。
楚云雁星眸微闭,面颊泛起阵阵红潮,益发显得娇艳欲滴,微微喘着粗气,酥胸亦随之不停地起伏,更是诱人无比,秀挺的鼻梁上已渗出滴滴汗珠。
蓦然,楚云雁反手紧抱着我,腾空而起,跃向岸边。随而一道尖锐的啸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嗖”的一声,我们原来的位置,已被一截树枝击中,一时木飞屑溅,小舟飘摇欲坠。
岸边,杨林之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男子,一张冷峻的脸表明他曾经经历过不少风霜,尽管他还年青却无不显示出岁月的沧桑,眼睛象是在盯死物一样阴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云中之雁,果然名不虚传,才貌双全,不过可惜,可惜。”
摇了摇头,他死寂般的脸升起一丝笑意,但却更加吓人。
或许他不想损坏这个可人儿,然而又不得不亲自将她毁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这就是人生。
“是吗?”
楚云雁淡淡一笑,侧身将我护在身后。
白衣人也笑了,从容,自然和自信,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出一个高手的风范。
从来没看到过,男人的笑竟也那么有感染力。
剑起,犹如一股清风迎面扑来,只是带着一丝寒意,刺人心骨。
那是出自地狱的幽灵,飘忽不定,变幻难测,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却令人摸不清它的轨迹。
楚云雁的剑是一道直线,直接了当,快速无比,后发而先至。
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是两颗流星偶遇,一划而过。
白衣人高举手中的长剑,大喝一声,剑身顿时变得通明,犹如白冰汉玉,带起一阵旋风,雷霆万钧般从上向下辟了过来。
楚云雁只觉呼吸为之一滞,集中精神,刚要举剑相迎,身后的一道厉啸却打破了她的平静,回头一看,却看到另一白衣人的剑离我脑门只有米粒之差。
楚云雁只觉那一剑似是刺中了她的心房,芳心不由急剧收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赫然转身手中长剑似飞星赶月般射向我面前的人,为救我的命,她竟然不顾及自身安危。
最后向我投来深深的一瞥,那绝望的眼神让我肝肠寸断,心仿佛一下被掏空了一般。
她噙着泪水,无限留恋地看着我,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悲伤,更有一些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讲出心里话,现在,却没有机会了。他,知道吗?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点时间,那有多好啊,哪怕只有一分钟。
伴着风沙,飞剑如虹,那人在接触我之前的瞬间坠倒在地,与此同时另一个白衣人的剑已抵达她胸口。
她只觉身体一轻,似乎已飘得很远,很远,然而却没有疼痛。
死,原来就是这样,也不是那么可怕,只是,只是再也看不到他了,一想到他,她心里充满了苦涩,想到这些天和他经历的种种,又不由笑了。
“雁儿,雁儿。”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她发僵的身体升起一股温暖。
这是天堂吗?天使的声音这么柔,好象他,一想到他,已停了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天使呀,如果能让我再多活一刻,就是让我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没有做,我还没来得及说我是真的爱他。”
她默默地祈祷,生死之间她明白了许多,终于确定自己那颗漂泊的心已经找到了港湾,他在不经意间早已俘虏了自己。
“雁儿,是我呀,睁开眼睛看看。”
楚云雁摇摇头,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了一个淡淡的身影,虽然模糊,可对她而言,却是那么真切,那个让自己生死牵挂的人,自己正依偎在他怀里。
确认自己没死,她双手紧紧搂着我,象是怕我消失一般,无言的泪水挂满双颊。
“知道吗?雁儿原本不怕死,可是现在却怕了,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再也不能打你,再也不能骂你。”
说着忍不住低声抽泣,泪水湿透了我的衣襟,经历了生死的她终于放下了矜持,低下了她高傲的头,说出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
听着这如泣如血的诉说,我不由鼻子酸酸的,眼睛也变得朦胧,心里说不清是幸福还是酸楚。
擦干她的泪痕,我爱怜的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湿润的美眸,动情地说:“我的雁儿是上苍赐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就是皇帝用江山来换我都不换,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呢?”
她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那两个白衣人已不见了,“那些人哪去了?”
“当然是被你夫君我赶跑了。”
跑了?或许只有鬼才知道。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我的敌人,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你们站错边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都是你,你会武功,怎么不说?让我那么担心。”
我苦笑道:“我的夫人不是也没问过吗?我要是自告奋勇地说我怎么样,你又要说我到处耀武扬威了。”
楚云雁不由也笑了起来,自己总是找他麻烦,看不惯他得意的样子,想着想着,不由担心的看了看我。
“雁儿,想什么呢?”
“我以前那么对你,你,我好像在‘欺负’他时,总能有那么一点快感,看到他发窘的样子,自己就高兴,我到底是怎么了?她不只一次的问自己,然而都没有答案。
“宝贝儿,其实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在你‘折磨’我时,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你一直高高在上,找不到其他表达方式,才会不停地折磨我,希望引起我的注意,否则,你夫君我早就走了,还用等到现在?我又不是受虐狂,不过我还真喜欢你那时的样子,因为那才是真正的你。”
楚云雁一想,还真是这样,恼怒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跟我说?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害人家那么苦。”
我不由哈哈一笑,“我是在等你自己送上门来,哈哈。”
“你说得好听点行不?好象我是不知廉耻似的。”
楚云雁娇嗔道。
“谁说我的雁儿不知廉耻了?谁呀?在哪?看我不宰了他!”
楚云雁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忘记了追究我的责任。
第五章 花开堪折
夜游太湖的兴致完全让那两个混蛋打扰了,我和楚云雁早早地回到了住处。虽然有些扫兴,然而我却不觉得遗憾,就是这样才结束了我和她之间长期的鏖战。
“你既然会武功,怎么不躲开,让我白白地担心,还差点送了性命。”
楚云雁嗔怪道。
我不由苦笑,谁让她只看到了后一半,“我的好雁儿,他是要偷袭你,眼看只有一步之差,我才不得不出手阻止,你刚好看到后面那一点,你突然撞过来,差点没把我吓死。”
原来如此,先前那人最多和我差不多,我说他怎么那么有信心,竟是这样,不过看来他们还是少算了一个人,她解开心头的疑惑,不由释然。
“那是谁非要置我于死地呢?我好像没什么仇家”忽然一道灵光,“该不会是慕容吧?”
楚云雁静静地想着,柳眉蹙成了一团。
看着她柳眉微蹙,我不禁大为心痛,“不论是谁,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我,静待下文。
我走到她背后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嗅着她耳鬓淡淡的发香,“第一嘛,当然是有人要对雁儿不利了。”
楚云雁嗤了一声,白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废话”那千娇百媚的媚态让我骨头一酥,咽了一口唾沫,吻上她的发鬓,双手也在她的纤腰游走。
她娇呤一声,然后拍了拍我的大手,嗔道“你还没说完呢?”
我定了定心神,继续道:“你是不是在怀疑是慕容?是吧!”
楚云雁点了点头。
我微微一叹道:“这应该不是慕容才对,现在慕容还不能控制你家,你们还有两个长老在,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慕容是第一个值得怀疑的,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样慕容是得不偿失,以慕容的老谋深算,他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吧。”
说完看了看她。
她微沉颔首,默默不语,低头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她和平常的娇蛮有一种迥然不同的风情,更显迷人。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射到她俏丽的娇颜,益发增添晶莹如玉的感觉,使她更增一股清丽,一丝脱俗,一份神秘。
我不由醉了,搂着她纤纤柳腰,厮磨耳鬓乌黑亮丽的秀发,轻啮小巧玲珑的耳珠,沉醉在似麝似兰的幽香。
良久,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视线不经意间停在她的玉颈,却看到一幅动人心魄的图画。
从她略微敞开的领口正好看到裸露在外的半截酥胸,雪白亮洁,晶莹剔透,如玉的乳房在花鸟图纹丝织亵衣的紧束下显出的那道深深的乳沟隐约可见,在米黄小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艳。
我眼冒火光,看着这无比的诱惑,忍不住将手探上她的衣襟,隔着衣服抚摸她盈盈一握却傲然挺立的雪峰,一股滑腻柔软的感觉充满全身,没想到雁儿这么娇小,她的酥胸却如此圆润舒爽。
她全身一颤,这才清醒过来,惊呼一声,死命地按住我作恶的大手。俏脸有如火烧,白里透红更现娇艳欲滴,秀色可人。
我的大手握住她柔中带硬的蓓蕾,捻住她殷红的樱桃轻轻捏弄。
“阿”她忍不住低声呻呤,只觉好像有一股电流在她体内游走,瘫软在我怀中,按着我的手也酸软下来,轻喘着气,酥胸也随之一起一伏,扣人心弦。
我手指轻轻一划,剥掉那件外衣,那对玲珑挺拔的椒乳终于从束缚中解放出来,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雪白的双峰温滑如玉,透着一层白皙的光泽,乳尖那两粒嫣红在空中一颤一颤,勾魂摄魄。
我顿时血脉喷张,用坚挺的分身强健有力地摩擦她隆起的丰臀,狂吻着欺霜赛雪的粉颈,两手有力地搓揉她发胀的玉峰,双峰在我的挤压下不断的变形。
楚云雁感觉全身不再听自己的使唤,身体仿佛已不再是自己的,魂魄已游离出身外,站在虚无飘渺的边缘,想阻止我继续作恶,却连一个手指也抬不起。
不一会儿,她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红晕,娇喘连连,喉间发出干涸的声音,“不,不要,好相公,饶了雁儿吧,雁儿,雁儿好难受。”
我含着她玉珠,含混地说:“乖雁儿,待会你会要个不停,相公现在就让你作个真正的女人,作最快乐的女人,作相公的宝贝。”
我将她转过来,长舌攻入她贝齿,放肆地品尝着津汁玉液,有如琼浆沁人心脾,又用身体挤压她地敏感部位,只觉胸前的一对玉兔有如棉花般柔软,让人飘飘然于九天之颠。
此刻楚云雁秀发松散,不知何时推据的双手已紧紧抱着我的虎背,香舌追逐着我的长舌,激情的迎合我的掠夺,媚眼泛起阵阵红丝。
拥着她倒在榻上,一时衣衫纷飞,玉体横陈,桃花嫣红的俏脸和秋水点点的美眸,让我不能自已,逐寸逐寸地抚摸着她凝脂般的肌肤,听着檀口发出的仙乐般的娇呤,我再也忍不住欲火,扑上那具完美无暇的玉体。
楚云雁闭上秀眸,娇躯微微后仰,好更充分地与我接触,灼热的娇躯不停地扭动,豆大的汗滴从身上滑落,急剧地喘着气,发出难耐地呻呤,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身体,好像怕我突然消失。
我伸出舌头舔遍她那完美无暇茁壮挺立的乳房,最后含住峰顶的蓓蕾,坚硬则在丘山壑谷间徘徊。
突然,楚云雁一声尖叫,全身僵硬地动了几下,紧了紧抱着我的手,好一会才喘过起来。我伸手一探她下体,大腿内侧芳草深处的柔软已溢出大股稠汁,光滑如玉的大腿和洁白的床单已湿了一大片。
她眼神已有些混乱,似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低声喃呢着:“相公,雁儿,雁儿好难受。”
媚眼凄迷,带上薄薄的水气,扭动着身躯似是逃避,又似迎合。
我再也忍不住如此煎熬,挺身提枪缓缓地进入她体内,开始开垦这块未经人事的处女地。
盎然春意中,一支爱的交响曲向彻了整个房间。
美人犹在海棠春睡,俏脸隐见泪痕,但又充满着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安宁,散发出夺人心魄的艳光。
她依然紧紧地搂着我的背,娇颜靠在我粗壮的手臂上,嘴角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睡得那么舒心,那么甜美。
望着眼前的睡美人,我心低涌起一阵强烈的温馨,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再是飘泊江湖的浪子,只因有了她。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字——家,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这个曾经让我魂牵梦绕,梦寐以求的地方。
我忍不住轻轻地吻着她脸颊的泪痕,将我的情意全情投入在这一深深的吻上,没有丝毫欲念。
楚云雁的睫毛微微动了两下,却依然紧闭着眼睛,我知道她醒了,低声喊道“雁儿,雁儿。”
大手又不自觉地按上她丰满饱挺的酥胸。
她吸了口气,舒展开俏脸,抬头静静地看着我,眼中尽是柔情。
此时我终于体会到“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滋味。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玉峰,“告诉相公,快乐吗?”
楚云雁轻呤一声,微微侧了侧身子,将头靠到我怀中,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那似喜似羞的模样,让我为之一荡,翻身把她压到身下,大手在她全身游走探索,光滑细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我心神俱醉。
楚云雁微蹙着柳眉,眼中闪过一丝幽怨,哀求道:“别,别这样,雁儿那里还痛。”
该死!我暗骂一声,怎么忘了她才刚破身,揭开锦被一看美腿之内果然芳草凄迷,略现红肿,还带着一丝水渍,晶莹有如雨露。
我停止了活动,紧拥着她,抚慰着光滑的粉背。
楚云雁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看着她略显憔悴的样子,我不由大为心痛,想起自己的粗暴,不由愧然,搂着她的娇躯,怜惜地说:“都是相公不好,弄痛雁儿了。”
轻轻地吻上她秀气的额头。
她感受到我无限的情意,芳心升起无限的甜蜜,甜美的娇颜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点点头,之后又忙摇了摇头。
“傻雁儿。”
我心中涌腾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其实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她只要我对她好就行了,也许,以后我就是她的全部。
这瞬间,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感动。
其实生活并不乏感动,只是鲜有人发现。
感动就隐藏在平淡的生活中,谁说平淡本身不就是一种感动呢?
有时一句话就是感动,一个眼神就是感动,一个微笑就是感动,一个动作也可以是感动。
轰轰烈烈或许是一种感动,但这种感动能持续多久?只是一时的热血沸腾,不久就如云烟消散。
而平淡是永恒,平淡中的情最真,把握现在,珍惜今天,感动自己。
然而平淡又谈何容易,莽莽江湖又有哪是平静的呢?
第六章 花月念惜
清晨,一阵清风浃着雨露花香迎面拂来,令人心神为之一爽,柔媚的阳光洒落窗前更添一丝温馨。
怀中的温香暖玉不知在何时已沉沉睡去,俏丽的娇颜隐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安详的睡姿分外撩人,楚楚的神情让人忍不住兴起保护,怜惜她的冲动。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旖旎和浪漫。
他妈的,是谁这么不知趣,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扰我的雅兴,我不禁大为恼火,不耐烦地问:“是谁呀?”
“公子,不好意思打扰你,可是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位大爷来找你,已经等了大半天了。”
店小二在门外恭敬地回答。
我不由一愣,有人找我?谁会没事来烦我?难道是南宫玄?可不是已经约好了吗?他又回头来干什么,我不由一震,料想肯定已有大事发生,不然他不会这么急,想到这儿,不由更加恼怒,“那怎么不早点来喊我?”
“那位大爷不让打扰公子清梦,可是我看他气度不凡,害怕公子怠慢客人,这才来这小二倒也机伶。
气度不凡?南宫玄那副糟模样呈现在我眼前,他?气度不凡?我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老家伙似乎学乖了不少,那段日子还真是没白费,我不由有些得意。
经过这一打搅,楚云雁早已睁开了她水灵灵的美目。
昨夜之后,她似乎变了不少,少了些娇气,多了份温柔,带她去见见南宫玄也好,说不定以后南宫楚家会有需要相互照料的地方。
我和楚云雁刚走到来访客人的门外,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是风兄弟和楚大小姐吧。”
随之门口出现了一道青色人影。
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风神俊朗,气宇轩昂,仪表不凡,虽然面带微笑,显得平易近人,却掩不住眉宇之间的高贵气质,一袭青衫简洁明了,更添一丝飘逸出尘,头带文士巾,谈笑之间儒雅之气油然而生,剑眉星目亦显英气凛然。
尽管这只是第一次见面,但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兄弟如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大哥吧。”
他仿佛和我很熟一般。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高攀了。”
“好,兄弟快人快语正在此时,屋里传来一娇柔悦耳的声音,略微含嗔道:“哪有你这样的人,把人家堵在门外,也不嫌失礼。”
他这才醒悟过来,用手轻轻一拍头,笑道:“看我都糊涂了,真是失礼之极,兄弟和大小姐先进来再说。”
说着又向楚云雁道:“应该叫弟妹才对,是吧?”
楚云雁没有否认,只是娇羞地低下颔首,俏脸一直红到耳根,那副模样令人爱煞。
跨进房间,我脸色不由一变,眼中除了她,再无别物,那像是触动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某根心弦,头如万蚁钻心般疼痛,那刚刚升起的一线曙光瞬间消逝。
她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冰肌玉骨,皮肤晶莹剔透,光彩内涵,容润含蓄,艳光照人,宛如明珠美玉,纯洁无暇。举动沉静,外表矜持,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高贵的绝世风华,一张优美雅致的脸宜喜宜嗔,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最让人难忘的是她那双黑白分明却蒙上一层水雾的动人秀眸,让人为之心颤。
她身上穿着一件玄黄罗裳娟裙,云状的秀发挽成高高的盘龙髻,横着一支碧玉凤钗,耳坠黄美玉,阵阵迷人的幽香从她身上发出,弥漫在整个房间。
美艳绝伦的玉靥,精雕细琢的秀美轮廓,秀美雪白的玉颈,刀削似的香肩,微微隆起的酥胸,盈盈一握的柳腰,修长的大腿,构成了一幅完美的曲线。
兰花纤指根根如玉,自然垂落。
高贵典雅的气质无与伦比,惊心动魄的艳丽空绝尘寰,雾气蒙蒙的美眸似有还无,似假还真,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让人看不透彻,想要仔细琢磨,却又消失无影踪。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美,我只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一丝一毫,一颦一笑已永远刻在我心中,哪怕经过千世万世的轮回也不会有丝毫淡忘。
是的,她的美足以令任何人震撼,然而使我震撼的却不是她的美,更是那份似曾相识的熟悉,望着她头上的盘龙髻,我不由有一丝心痛的感觉。
“这是大嫂?”
他微微一愣,看了看那丽人,干咳了两声,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一阵疼痛,象是失去了我多年来最珍惜的东西,或许是一个梦的破灭。
“兄弟怎么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
我赶紧掩饰过去。
我不由感到震惊,这几年我自以为看惯了人间形形色色,自问已很少有东西能影响我的心绪,没想到在她面前竟会进退失措,难道她真是我命中克星?
青衣男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难道天意如此吗?这气氛也太尴尬,就是他自己也浑身不自在,看来还是早点离开为妙,迟了真不知道他们会生出什么事来。
“兄弟,根据愚兄的消息最近杭州颇不平静,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小心提防,到时别措手不及。”
我不由一震,心中猛的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雁儿此时也是脸色突变。
他欲言又止,倒是那位丽人一边修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也别多管闲事,人家风大侠一生怕过谁来?”
他不禁无语,真不知道是谁急着要来通风报信的,现在倒好,又成自己的不对了,真是好人难作呀!
我不禁有些迷惑,这怎么回事呀,“嫂子,我没得罪过你吧?”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要你管,又没和你说话,你少插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一直在我身后默默无声的楚云雁此时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得我头皮发麻。
看着越来越冷场的气氛,青衣男子深深地感到了无奈,和这两个人在一起自己准没好果子吃,“兄弟,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要多多小心才是,为兄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大哥龙傲云,那位叫花念惜,有事来洞庭湖找我们,啊!”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第七章 灭门之祸
面对眼前的断壁残垣,我无法想象这就是名满天下的楚家,乌黑的炭灰,红色的泥土,显示着这里曾经遭受了怎样的灾难,一场大火使这杭州最优美的山庄化为灰烬,一场屠杀使楚家的人几近绝迹。
楚云雁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这一切,这就是她的家,她曾经无忧无虑的家,这里曾经有严厉而又和蔼的父亲,慈祥而不失庄重的母亲,温柔而善良的哥哥,可是曾几何时,他们都离开了自己,只留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这里也就成了自己能唯一回想起他们的地方,这里就是他们留给自己唯一的思念,可是现在,现在连这唯一的回忆都已破灭,她美丽的容颜舒展开来,笑了,轻轻地笑了,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双颊滑落。
夕阳下,红黑相间的土地上,一道美丽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一身鹅黄的杏衣也随着晚风轻轻飘舞,那弱不禁风的身体似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美丽的脸上挂着两串泪珠,折射在黄昏的夕阳下,透出丝丝红色,苍白脸庞上的一丝笑容,显得那么凄切,那么无助,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望着她凄然的身影,我不由阵阵心痛,我曾经发誓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可是现在,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又能做什么?你的快乐我可以分享,你的伤痛我也可以分担,可是你的笑容,到哪儿去的呢,是的,你现在也在笑,可那不是我要的,虽然它很美,很美,可是我绝不想看到它再次出现你的脸上,绝不!
我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鬓温柔地说道:“乖,想哭就哭吧,哭出声来,别憋坏了自己,相公就在你身边,一切有我呢。”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楚云雁默默地靠我在我怀里,没有出声,可是我分明感到她的泪水湿透了我的衣襟,“放心吧,一切有我,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到时我们一起重建这个最美丽的山庄,好不好?”
良久,她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哭出来就好。
我扶着她,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让她坐下,然后再一次巡查起来,然而却是再一次失望。
楚家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世家,据说楚家出现江湖是在本朝建立之初,之前江湖从来没有姓楚的这个家族,楚家的出现就向平地一声雷一样突然崛起,算来也有百年历史,足足经历了祖孙四代,像这样的一个根深蒂固的大家族竟在一夜之间灭绝,简直不敢想象。不管是谁要灭调这样的势力,特别是做得这样干净利落,绝对有着周密的计划,要调动大批精英好手。
经过一阵发泄之后,楚云雁终于镇定下来。
三天前楚家灭门的消息飞一样的散遍了大江南北,听闻这个消息后,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回杭州,原本十多天的路程我们只用了三天,可是今天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楚氏山庄的残骸,那一份侥幸也随之破灭。
不分昼夜的长途跋涉,更重要的是心灵的煎熬,让雁儿在这短短的几天里瘦了很多,憔悴的身影让我心碎,可是我除了安慰她之外却无能为力。
天渐渐暗淡下来,夜晚即将来临,回到客栈,我只要了两碗银耳莲子羹,我知道现在的她什么也吃不下,可饭终究还是要吃,我把一碗递给她,“雁儿,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要不,相公会心痛的。”
雁儿无力地笑了笑,就自己喝起粥来,我知道她是喝不下,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才勉强自己。
雁儿,你放心吧!相公再也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
这时我才开始打量周围的人,斜对面的是两个中年汉子,一个高高瘦瘦,消瘦的面孔罩着一层严霜,目光如电,冷冷地注视着门口,左手握着一个长形的袋子,那里面很可能就是他的兵器,另一个则是中等身材,略显富态的脸上带着商人般的笑容,在他手边横着的则是一只铁打的算盘。
当我把目光转向另一个人,不由一怔,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俊逸的人物!白皙的面孔英挺而不失柔美,柳眉和一双清澈的眼睛交相映衬,哪怕夜空中最明亮的月牙儿,最璀璨的繁星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修长的身躯批着一袭白色的长衫,自现体态风流,右手似玉五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无暇地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显得悠然自得,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错觉,浑然天成的气质与龙傲云相比毫不逊色,相信除了风靡武林的无双公子外,不作第二人想。
潇湘公子龙傲云,无双公子燕无双,浪荡公子王子游,多情公子白少秋齐名为武林四公子,四公子不仅风流倜傥,貌赛潘安,同时更是世家子弟,名门之后,青年一代中的顶尖高手,不知俘虏了多少名门淑媛,深闺少女的芳心,惹下了无数风流孽债。
第八章 香消玉殒
“咚咚咚”燕无双轻轻的敲着桌面,意态悠闲,说不出的洒脱,在喧嚣的酒楼中显得鹤立鸡群。
清脆的声音始终保持着恒定的节奏,仔细体会却发现那与人的心跳惊人的一致。
“噗噗噗”一阵轻松的脚步由远而近,似和着燕无双的节拍,相映成辉。一袭黑色的紧身衣勾画出雄健的曲线,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肩后,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邪异的微笑,形成一种奇特的魅力,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瞬间,原本喧嚣的客栈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几个少女脸上散发出幸福的容光,婀娜多姿地向他走去,像迎接久归的情郎,显示出如海深情。
“砰”燕无双轻轻的弹了下桌面,打破了这异常的寂静,这小小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如五雷轰顶,清醒过来后都汗流浃背,那几个少女更是羞愤欲绝。
浪情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邪异的微笑,“小弟只是随便玩玩,燕兄何必动怒。”
“浪兄随便玩玩就几乎毁了人家姑娘名节,若浪兄真要玩玩那又当如何?”
燕无双端起茶杯,轻轻一吹,水面顿时形成一道氲氤,“依我之见,浪兄不若改个名字更为合适。滥情,这个名字浪兄以为如何?”
“浪情也好,滥情也罢,终是情字缠身,燕兄当知美人恩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燕无双微微一叹道:”
浪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千里迢迢竟是来教化小弟以风月,小弟真是不胜感激。”
浪情俊朗的面孔出现缅怀的神色:“自三年前,小弟领略燕兄风采后,便未曾有丝毫忘却,如今燕兄好不容易再现萍踪,小弟自是不敢怠慢。”
“相公,雁儿好累。”
楚云雁俏脸上呈现出令人心揪的疲惫。
“乖雁儿,那我们回去休息吧。”
我起身搂着她,往房间走去。
蓦地,燕无双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兄台且慢。”
说话间迅速走了过来,伸手握住雁儿的手腕,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欲言又止。
须知,天山燕家是武林中有名的医药世家。
我猛然间有股强烈的不详预感,那团阴影在心中急剧膨胀,越来越大,我将雁儿扶回房内,轻轻的吻了吻那张洁白无暇的小脸再退了出来。
“燕兄,雁儿她她是什么病?”
我发现我的嗓音不再受我控制,竟有些颤抖。
燕无双一声长叹,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怜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不是病,而是一种慢性毒药。”
“忘忧草的名字不知兄台听过没有?”
“什么!忘忧草?”
我顿觉气血翻涌,一团积血喷口而出。
我虽不通医道,但忘忧草的大名我还是有所耳闻,西域第一奇毒,中者无救。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抑郁成疾,过段时间心情好了自然不药而愈,没想到竟是身中剧毒。
“不”我凄厉的一声大喊,忍不住泪流满面,“你看错了,肯定是你看错了!”
我冲进屋内,想抱起雁儿别处寻医,心中却是一片死灰。
天山燕家,杏林国手,会看错吗?
“兄台,冷静点。”
在踏进屋子的一刹,燕无双把我拉了回来,“她体内的毒本来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但是临逢大悲,身心憔悴,露出了可趁之机,导致提前发作。楚小姐身体此刻已经极其虚弱,你还想让她劳累?她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吧。”
言罢,转过身去,一声喟叹。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清晰起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屋里的,只是紧紧搂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在。
一声轻微的闷哼将我惊醒,却见怀中的她面色苍白,柳眉微蹙,虽无言语,却让我分明感受到她的痛苦。
“雁儿”我只喊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觉到自己的软弱和无力,我刚发誓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再受一点伤害,可是现在难道真是苍天故意给我的莫大讽刺?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不自觉溢出了眼眶,沿着双颊,淌过嘴角,这时我才知道眼泪原来真的是涩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拭干我眼角的泪水,微微喘了口气,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相公不要再流泪了,好吗?看见你难过,雁儿的心好痛,真的好痛,雁儿希望看到的永远是相公那一张笑脸。”
我用袖角擦拭干脸上的痕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双手捧着她的俏脸,慢慢舒了口气,“乖雁儿,看相公不是笑了吗?”
“相公真讨厌,笑得比哭还难看。相公抱紧些,雁儿好冷。”
我把她的脸紧紧贴在我胸膛,让她聆听我心跳的声音,让她感觉到我的温暖。
她挪了挪身体,喘着气道:“相公能原谅雁儿吗”我紧了紧她的手,哽咽道:“不管雁儿做了什么,相公都不会怪她,相公知道她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相公相信雁儿无论做了什么都对得起她的相公。”
“原谅雁儿不能再陪相公走下去了,雁儿也曾想一生一世再也不离开相公一步,到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和他们一起爬山,一起嬉水,雁儿也曾想每天都在相公身边,陪相公看日出,看晚霞。”
说着说着,她苍白的脸上闪现出一种梦幻般的光泽。
“相公什么都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生很多小胖子,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晚霞,所以现在你要好好歇息,知道吗?”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心酸和痛苦,不敢让她发现。
她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自顾道:“只是雁儿自始就知道那只是一种奢望,雁儿知道自己不能长陪相公,所以雁儿非常珍惜在相公身边的每一刻,雁儿感觉到在相公身边的每一天都胜过人间的一万年,雁儿真的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雁儿”我想喊她,可只是嘴角动了动,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任凭泪水滑落。
“雁儿其实也很自私,雁儿承受不了失去相公的痛苦,所以只有先走一步,却又将这种痛苦抛给相公,相公,雁儿是不是很坏?”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到极处已是麻木,只是拼命的摇着头。
“相公,再抱紧一些好吗?雁儿好冷,真的好冷。”
我咬着下唇,闭上上目。原来我对她的了解竟如此肤浅,原来我看到的始终只是她的侧面。
一阵夜风袭来,纱窗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窗外一片片嫩绿的树叶万般留念地脱离了枝头,随风飘舞,凄然而下,清冷的月光使这不应寒冷的夜晚充满了莫名的寒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也许它早已见惯了人世百态,早就无所谓了。
她走了,她轻轻的走进我的生命,却又悄悄的走了。
她走了,在一个宁夏的夜晚带着一身密走了,虽然她看似平静,可不难从她柔和的眼神中看出对生命的眷念,那碧波似的明眸中始终倒影着一个模糊而又清晰的影子。
她依然美丽如昔,额前的刘海在微风中有些散乱,凝脂似的肌肤,依然洁白无暇,唯一不同的是那美丽的双眸已不再明媚。
理清她额前的刘海,抚平她衣服上的皱摺,抬起她隽秀的脸庞,轻轻吻上她的香唇,依然还是那么柔软,只是好冷,好冷。
朦胧中,那个我初识的雁儿,那个蛮横的雁儿,那个娇憨的雁儿,那个温柔的雁儿,都一身盛装向我走来,却又一个个消失,我伸手想抓住她,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最后一个雁儿即将消失的那一刹,我一声狂喊,伸手拉住她的衣襟,嗤的一声,手中只留下一缕丝带,而她却消失不在。
第九章 生死之间
杭州城外一处极其隐蔽地山涧清泉,岚月山清,微风拂过,清新的空气却吹不散那似浓似轻的离愁,柔和的月光在树荫下投下点点斑斓,山间云雾缭绕,那淡淡的氲氤让人几疑为仙境。
这是雁儿曾经最喜欢的地方,如今她却永远地躺在了这里。
她喜欢这里的宁静,喜欢这里的清新,喜欢这里的淡然。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却去得更加匆匆,似一个让人不愿醒来的梦,我的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浓重的悲哀,人生竟是如此无奈。
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与雁儿相识相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音随心动,那时而轻快,时而柔和,时而缠绵,时而忧伤的乐曲透过那片薄薄的树叶荡漾开来。
那山峰不见了,那树林不见了,那清泉也不见了。
“浪兄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呢?难道魔门中当真全都是鸡鸣狗盗之辈?”
燕无双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
与风吹雪和楚云雁虽是初识,他却深深的被他们感染。
他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间的生死离别竟是如此让人伤神,在他年轻的心中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他相信一个爱恋人胜过爱自己的人是一个值得他结交的朋友,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延长楚云雁的生命,他也曾无数次在他们的窗前陪他们伤心,陪他们掉泪,随他们喜,随他们悲,他知道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
一声大笑,浪情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浪某念燕兄医者父母心,这么长时间一直未曾打扰,燕兄怎又怎么恩将仇报?难道你们所谓的白道中人都如此忘恩负义?”
燕无双微微一叹,“不管浪兄居心如何,燕某确实要多谢浪兄成全风兄和楚小姐的最后时光。”
浪情嘴角一撇,俊脸上挂着邪异的笑容,“燕兄既然要谢,那就拿出诚意吧。”
浪情突然向前一窜,右手猛地发力直取燕无双肩胛,燕无双连退三步,未及反应,浪情左拳已至,避无可避之际,被迫以右拳硬接。
“砰”的一声巨响,风尘漫天,燕无双连退数步,右手一阵酸麻。
需知浪情以拳闻名,而燕无双乃以剑著称。
以无意对有意,以己之短迎彼之长,他自是大为吃亏。
浪情负手而立,邪异的脸上带着一丝狡猾的笑容,“燕兄知道浪某是什么人吗?”
他没给燕无双回答的机会,也不准备让他回答,自顾到:“浪某其实是一个商人,一个非常合格的商人。”
燕无双一声暗叹,自己还是小看了魔门中人的狡诈程度,道:“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浪兄确实不愧商人的称号!”
浪情点头赞道:“燕兄不愧是浪某的知心人,所以浪某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最佳的时机。”
燕无双深深明白自己和浪情都是新一辈中的顶尖高手,实力不分上下,他或许有可能战胜自己,但要留下自己却根本不可能,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最佳的时机,先前出于对楚家小姐病情和安危的关注,自己一直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如今戒心一去,终于让他找到了动手的时机。
“浪兄要想留下燕某还得先问问燕某手中的剑。”
“仓”长剑出鞘,银白的剑身在月光下映出一泓秋水,剑锋偶尔闪过点点寒星,颤抖的剑身嗡嗡作响。
“好剑”浪情忍不住开口赞道。
“嗤”燕无双大手一挥,长剑顿时化作如海蛟龙,剑尖如长蛇吐杏,变化莫测。
燕无双明白,自己右手受伤,实力大打折扣,如今只得争取主动或许还有一丝取胜的希望。
浪情轻轻一笑,斜移三尺,绕到燕无双右侧,欺身上前,与此同时,燕无双长剑已到浪情身前。
“砰”浪情大手一弹剑身,长剑与他插肩而过,左手反击燕无双前胸,蓦地肩膀一凉,原来燕无双长剑竟在不可能的角度硬生生的折了回来,给浪情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口。
分毫之间,燕无双已退到五尺开外。
“燕兄好身手。”
浪情一声大喝,双拳迅若雷击,呼啸而过,巨大的气流带动漫天尘土,向燕无双扑面而去。
燕无双闭上眼睛,放弃视觉而用心去观察所有的一切,迎面而来的寒风吹着他洁白的长衫猎猎作响,不见他有任何动作,长剑蓦地光华大作,一股猛烈的剑气从狂风中撕开一道裂口,犹如流星赶月。
两人一触即分。
燕无双长剑柱地,俊脸煞白,身子微微颤抖。
浪情右肩一道长长的剑伤,深及肋骨,殷红的鲜血沿着手臂落在地上。
竟是两败俱伤。
浪情看着击中燕无双的左拳,再看了看燕无双受伤的胸部,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笑意,那眼神充满着莫名的戏虐……
燕无双紧紧的咬着下唇,眼睛狠狠地瞪着浪情,也许是伤势难受,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上露出一丝殷红。
一声冷哼从浪情背后传来,一个青衣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冷冷地道:“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我看你是越来越倒退了。”
他似慢实快,只一转眼间便到了燕无双面前,伸出左手向燕无双擒去。
燕无双看着他右边那空空的袖管,不由脸色大变,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二十年前把江湖搞得血雨腥风的元凶之一,魔门灭情宗仅次于宗主苏破云的左长老-残英。
燕无双想躲,却无处可躲,想移开脚步,却如同千钧万般沉重。
如果只有一个浪情,不说他未必会败,即使败了他要逃,绝对毫无问题。可是现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残英,以他现在身受重伤的状况,不由感到绝望。
他感到那只手越来越近,却只觉身子一轻,身不由己地落下山涧,耳边传来一声他熟悉的声音,“快走”与此同时,我虽成功卸去残英大部分力道,可是左手小臂还是被他抓伤,只觉一阵麻木。
残英阴阴一笑,那张不算丑陋的脸显得无比狞狰,让人一阵恶寒。
“破邪”心底轻轻一念,一柄古朴长剑出现在我手中,长约三尺,剑尖略窄,我深深地望着这柄随我出生入死的长剑,暗道也许这是你陪我最后一次御敌了吧,在剑锋轻轻一吹,它颤抖不止,发出一声长鸣,似是不平。
我一抬头看了看那座新坟,一阵心悸之后却无比平静,哀莫过于心死,能与雁儿死在一起,也许那也是我的福分。
长剑斜指地下,气势陡的一变,大喝一声:“来吧,老头。”
声音未落,身形却已消失在原地,寒光一闪,那诡异的剑尖陡然出现在残英面前。
残英一声冷哼,似是极为不屑,左手如蛇缠枯树般绕过剑身,一掌拍在我肩上。
我强忍剧痛,身形顺势一转,在他力道的推引下,反身向正准备追赶燕无双的浪情直刺而去。
浪情提起真气,正打算沿溪追赶燕无双,猛觉背后一阵凉风,全力向右一跃,却终因伤势过重,行动不便,脚下一凉便栽倒在地。
而此时残英已至,我不及躲闪,后背再中一掌,一阵锥心的剧痛几乎让我晕却,喉头一甜,一股鲜血急喷而出。
师侄在自己眼下被人伤于剑下,残英老羞成怒,丑陋的脸上出现嗜血的神色,狞笑道:“阁下放走燕无双,那就留下你的命权当利息吧。”
“喝”残英大喊一声,顿时风沙四作,随着他手掌的转动,形成一股吓人的旋风,寒风呼啸,天地为之变色。
我明白,我于残英相比差了不止一筹,只是因时利势才阻止了浪情,如今身负重伤,如无意外,今日断无生机。
我运足全身力道,准备最后奋力一搏。
我知道自己逃不出他的攻击范围,没有丝毫的躲避。
“啊”一声惨叫,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在最后的一刹,在残英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间隙,破邪破空而去,深深地钉在残英地胸膛。
而我也随着残英的掌势落下山涧。
脑中闪过雁儿那痴娇艳柔的万种风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雁儿,相公来陪你了。
第十章 前尘旧梦
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和煦的阳光透过片片白云轻抚着重重叠叠的花瓣,如同用洁白透明的丝绸裁剪,又匀称的著着淡淡的胭脂。
一个美丽的素装少妇哼着轻快的小曲,撩起粗布长裙蹲在溪边,水面顿时映出一张精致的脸庞,虽是粗麻布衣却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肩如刀削,腰若绢束,好一个水灵的可人儿。
由于是蹲在溪边,那紧身的长裙绷着圆圆的丰臀,勾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煞是惊心动魄。
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轻轻的拍了下那张粉嫩红扑的俏脸,对着水面嫣然一笑,如同百花绽放一般。
从篮筐里拿出衣服,浸泡在水里,开始漂洗起来。
看她那欢快的模样,似乎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悲伤,也许她就是给人带来快乐的精灵。
拿出一件男式长衫,洗了又洗,还是洗不掉那几滴殷红,不由柳眉微蹙,喃喃自语道:“真脏。”
继而婉尔一笑。
不一会,将衣服洗完之后,姗姗离去。
“清姑娘,你那小情人还没醒啊?”
“清姑娘,你不要这么操劳了,要不你那小情人醒过来又该心疼了。”
“清姑娘秦清刚回来就遭到无数人善意的调笑。
这是浙东一个看似普通的村庄,丝毫看不出这就是名震天下的漕帮总坛。
随着经济重心的南移,朝廷的赋税已主要来自江淮地区,以长江流域尤为重要,因而南北漕运对全国的影响不言而喻,然而绿林悍匪却令官商船只苦不堪言,在这种情况下漕帮应运而生,经过多年的经营,当今漕帮已是如日中天。
秦清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自小就姿色秀丽,容貌过人,长大后更是出落得婷婷玉立,江南姑娘的秀气和大气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自小就师从一位久负盛名的老中医,她总能给她的病人以最诚挚的热忱,最细腻的关怀,几年前老中医去世后她就接过了在漕帮中救死扶伤的重任。
秦清无疑是位非常优秀的女孩,然而好人却未必有好报,她从小父母双亡,与她青梅竹马的丈夫,结婚后不到几天就客死他乡,但是这所有的不幸却并未将她击倒,她脸上的微笑也并未因此而消失,她反而更全心全意地关怀着她周边的每一个人。
她在拯救一个又一个人的同时,也赢得了每一个人的尊重。
如果说被誉为“铁血红颜”的漕帮帮主卓天姿是帮众心中不可战胜的女神,那么同样颇负盛名的秦清无疑是他们心中带来希望的天使,她的笑容和温柔如春风般感染着每一个人。
死一般的沉寂让我恐惧却无法拒绝,一个个陌生的画面涌入脑海,却是异常的熟悉。
我是一个孤儿,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个让所有人都看不起的乞丐,虽然我只有八岁,却有三年的乞龄,我曾追逐过人人喊打的野狗,只为从它嘴里抢过一根破碎的骨头,我睡过茅房,只为不让那狂风暴雨摧残我那瘦弱的身体,我在路边捞过潲水,只为不被饿得奄奄一息。
我每一天都生活得异常艰辛,然而我却从来没有放弃,虽然有时也有怨言,我从来没有自卑,因为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生活,我知道和我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我八岁的某一天,我无法形容她那令人眩目的美丽,也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还有比她更美的人。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一个小乞丐这么好,她给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生活,在我还没来得及从这梦幻般的生活中清醒过来时,我就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做她的徒弟。
从那以后,她对我很好,很好,像亲姐姐一样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在我心中她就是我最亲最近的人。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我却惊恐的发现我对她竟多了分不一样的情感,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师徒之情,也不是姐弟之情,后来我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
哪怕是最挑剔的人在她身上也找不出半点瑕疵,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太完美,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名字,一个让我彻底沉沦的女神。
那种超脱伦理的禁忌快感反而使我更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明知不可为,还是犹如飞蛾扑火。
我痛恨她的完美,如果她在普通一些,或许我还有一丝不顾世俗,打破牢笼的勇气,但是她却让所有男人都望而止步,包括我。
这不仅是所有男人的悲哀,也应该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悲哀。
在我最彷徨的时候,我认识了她,花恋惜,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孩,缠身的病魔将她折磨得万般憔悴,反而更平添了她几分美丽。
我不是个好人,我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于是我选择了她添补心灵的空虚,如果没有意外,我就这样娶妻生子,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至少不会再有心疼的感觉。
然而上天似乎看不惯我的安逸,又给我开了个莫大的玩笑,晴天霹雳,九阴绝脉,她终于没能熬过二十,在她生日的前几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了。
按理说我不应该有多伤心,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并不爱她,可那个时候我却分明感受到那万蚁钻心的疼痛,这时候我终于明白,她无意间的温柔,她的勇敢与坚强早已俘虏了我那颗飘零的心。
她在心中亦成了不可替代的独特。
我爱的人我不敢爱,爱我的人当我想爱她时她已不在。
我堕落,我沉沦。
从此江湖中多了一个酒鬼。
在我几乎快忘了所有一切的时候,我遇到了雁儿,在我二十多年生命历程中,另一个让我肝肠寸断的女孩。
客观的说无论是容貌还是才能,她都比不上惜惜,更远远不及我心中的女神,但是她却让我体会到一种令人承受不起的沉重。
如果说最初我对她的戏耍只是偶尔的心血来潮,但后来她的娇憨却深深打动了我,她那所有一切都悬在我身上的依恋更让我无比震撼。
在以为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它却再次与我擦肩而过。
一幕幕画面浮现在我脑海,一个巨大的漩涡向我涌来,任我如何挣扎,却始终无能为力,只留下一声凄凉的呐喊。
卷二 雾隐湖畔
第一章 第一美人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蜀山陡崖峭壁,异峰突起,山涧一道瀑布飞流直下,落到谷底溅起朵朵水花,急流被巨石所阻,形成巨大的回旋,发出阵阵轰鸣,山间终年云雾缭绕,若隐若现。
山麓,一片古朴而典雅的建筑环山而绕,袅袅烟火婀娜上升与云雾交缠,鳞次栉比的建筑错落有致,合理的布局使其与自然完美的溶为一体,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这正是蜀山剑派的心脏-剑花宫。
剑花宫三面环山,飞鸟难过,唯一的出口就是正前方的大门,易守难攻。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里是蜀山最大的瀑布,经崇山峻岭,纳山河百川,终在此得到发泄,乌濛磅礴的气势,惊天动地的吼声,震耳欲聋。
不远处一座精致的亭台,与瀑布遥相对应,半边连壁,斜依半空,偶然一看犹如空中楼阁,亭台上方龙飞凤舞地写作三个字“听雨轩”骨力雄劲,筋肉丰实,笔锋之间洋溢着泱泱王道之气。
华灯初上,唐梦杳坐在亭内,面前檀木桌上放着一杯温茶,茶盖倒放桌上,檀香如麝如馥,夹杂着一丝幽幽茶香。
唐梦杳,蜀山剑派剑花宫当今主人,是继一代圣僧神秀大师,魔门绝代天骄钟师道之后,当今武林的绝代宗主之一。
十多年前,唐梦杳惊鸿一现,却留下了一段不朽神话,其绝世风姿倾倒了整个武林,“第一美人”之称至今长盛不衰。
她一只玉手撑着下颌,黑白分明又似蒙上一层迷雾的动人双眸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蔚为壮观的景象。
她眉目如画,肌肤赛雪,远山含黛的秋水瑶鼻,玫瑰花瓣似的樱桃小嘴,以及曼妙而婀娜的体态显露出来的娇慵散懒的丰姿,既显清丽脱俗的绝世风华,又显美艳妩媚的迷人风情。
头结云鬓,上面嵌着一支翠绿步摇,额前的刘海轻薄透明,云鬓懒梳,缥缈如蝉翼,更强调了她完美的瓜子脸形和朦胧而明亮的美眸。
修长优美,纤浓合度的娇躯,配上绮罗紫色宫装,使她显得高贵而典雅,有一种超乎众生,难以攀折,高贵华美的姿态,罗裙掩盖了她的全身,却藏不住那惊心动魄的体态,胸前高耸的双峰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粉腿香臀在罗衣的包裹下形成秀挺而夸张的曲线,突起处如突峰怒突,窄小处不堪一握,玲珑凸凹,令人心荡神摇,举手投足间又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那独具女性典雅的优美风华,像是与天地融为一体,亘古存在。
她喜欢这里的宁静。
宁静以志远,淡泊以明志。
她喜欢这里的华丽。
那万马奔腾的景象每每让她有一种明悟。
“噗噗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小姐”她身后响起一个惊慌的声音。
“什么事这么慌张?”
唐梦杳微微有些不悦,她一再告诫这小丫头遇事要冷静,可那对她似乎没有丝毫用处。
一位面容极美,骨肉匀称,身形婀娜,身着翠绿长裙的美丽少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南诏攻打唐门,唐门向我们求援。”
“哦?”
唐梦杳一声轻吟,绝美的娇颜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秦清正在碾磨马上就得煎熬的药材,那专注的神情像在护理新生的婴儿一般,由于质地坚硬,她清秀的额上已布满了汗珠。
“啊”一声惊呼,碾棒滑落,砸在她白嫩的手上,纤纤玉指溢出丝丝血迹,连忙将小手送往嘴中吮吸,那樱桃小嘴令人砰然心动。
“嗯”一声轻微的哼声让她芳心一震,依她的估计他应该还要过几天才会醒来,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伤得如此严重竟然还可以活下来。
“水水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像一个疲惫的旅者,在漫无人烟的荒漠缓慢的爬行,除了当空烈日,就是眼前这一望无际的荒漠,而我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感觉变成了无意识的喃呢。
秦清来不及思索,慌忙打了一碗水,把他扶正,让他半卧床头。却见他满脸汗珠,左摇右摆,怎么也喂不进去。
她不由一恼,这家伙真是不好照料,连昏迷中也如此不塌实,小嘴一抿,秀眉微蹙,似乎是在思索如何才能把水给他灌进去,那可爱的模样令人爱煞,可惜无人欣赏。
把心一横,粉脸上呈现一丝嫣红,坐在床头,几次伸手去抱他的头,又一次次缩回,银牙一咬,终于鼓足勇气将他的头扶到自己胸前,让她难过的是那该死的头在她双峰间不停的摇摆,那亲密的接触让她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一手掐着他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另一手端起水碗小心翼翼地喂了进去。
那碗水干了,她只觉得手酸脚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如释重负,像是完成了一件最艰难的工程。
我依然在沙漠中执着的前进,我所有的力量早已用尽,只是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强制支撑着,我知道只要我一倒下去,那我就永远也站不起来。
终于,我还是坚持不住了,在我即将倒下的瞬间。
“滴”的一声,水!我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我发狂似的向声源处奔去。
虽然只是一小口,却比这世上所有的财富都更珍贵。
蓦地,大地一阵颤抖,一阵嘶鸣,马,那是马的叫声,我欣喜若狂,终于,终于,这该死的沙漠终于到了尽头。
望着眼前广阔无垠的大草原,我还没来得及有任何遐想就栽了下去。
我不知道在这些非人的日子里,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人不到那种绝境,永远也无法体会人自身所蕴藏的巨大潜能。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我没有睁开眼睛,却真切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房屋外面宁静的天空,流动的白云,轻风中的草木,荡漾的碧波,湖中遨游的小鱼,无忧无虑的孩童,善良慈祥的老翁,辛勤劳作的居民。
我甚至还可以看到自己身体的七经八脉是一条循环的涓涓细流,那脉搏的一静一动,心脏的一停一跳。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世界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只是我眼中的天空不一样了。那种一切皆在我手的感觉竟是那么奇妙,令人沉醉。
种种迹象预示着我已经跨越了那曾经横亘在我面前的那座高山,只是代价未免太大,太大!如果可以选择,我宁肯放弃曾经的渴望。
秦清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好几位大爷都可以下床走动了,望着他们开心的笑脸,她的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
时至今日,她生命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治病救人,病人的痊愈已成为她生命中最大的乐趣,每当她看到一个又一个病人在自己的帮助下恢复健康,成就和感动总是填满了她整个身心。
她轻轻地推开自己地房门,首先想到的就是看看他的伤势有无起色,来到床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若夜空星辰的眼睛,似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其中,让人忍不住一探那泉水到底有多深,到底流过多少崇山,经过多少峻岭,看过多少风霜,听过多少故事。
秦清先是一惊,继而甜甜一笑,清脆的声音让人升起无限暖意,“你醒啦。”
似乎我的醒来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谢谢”她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这种神奇的感觉盘踞在我心头,让我不由再次仔细打量起她来。
这是一位娟秀的少妇,瓜子般的脸庞精致无比,她的一轮一廓都是上天的鬼斧神工,整个人显得清秀绝伦,年约二十四五,乌黑的秀发随意批在肩头,绝美的玉脸丹唇和纤长合度的粉藕莲臂相得益彰,洁白无暇的肌肤更是扣人心弦。
她最让人心动的并不是她外表的美丽,而是那种内在的与世无争的气质,热爱生命的性格,以及那份没有任何杂质的天然的纯洁,从她宁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世俗的欲望,也许她真的是误入人间的仙女。
看着她,我不由想起了我生命中最亲密的几个女人。
唐梦杳,梦的杳远,她的美丽源自于雍容华贵的绝世风华,她的美丽在这个世界上是无可比拟的,她无愧于十多年来第一美女的称号,她那颗高傲的心是一般人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她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一朵高贵的牡丹,只可远观。
花恋惜,霁闭月之花,拥浮生之梦。上天是残忍的,也是公平的,它给了她闭月羞花的容貌,七巧玲珑的兰心,却只给了她一个天生柔弱的身体。
一朵空谷中的幽兰,惹人无限怜爱。
楚云雁,一位没落世家的小姐,一位命运多桀的可人儿,她的一生没有几天是快乐的,只是在生命接近尾声的时刻才绽放出一缕芬芳,幽幽长远,晚来忽香,也许正是因为她的香气太少,才显得弥足珍贵。
一支山顶的寒梅,傲对风霜。
眼前的女人与他们都不同,她的宁静和温暖,像春天的太阳,夏季的清凉,秋天的绚丽,冬日的火炕,在她身边,你只会静静地享受生命。
一支盛开的百合,愈久愈香。
第二章 山雨欲来
“参见宫主”随着唐梦杳步入大厅,厅内白花花的跪倒一片,只有她一个人傲然绰立,似慢实快间如行云流水登上主位,步履轻盈,走动间摇曳生姿,如风摆荷叶,显得高贵而优雅。
“免礼”唐梦杳檀口轻启,平淡的声音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威严。
众人站起身来。
大厅内约有七八人,都是蜀山剑派的核心,为首的是唐梦杳的两位师姐,华天香和傅青瑶,华天香主管外事,傅青瑶主管内务,两人可是唐梦杳的左膀右臂,派中事务一般都由两人处理,唐梦杳也乐得清闲,她们撑起了蜀山剑派的半边天空。
华天香性格冷傲,神态清冷,一袭银白的宫装与光彩内涵的雪白肌肤相映成辉,白衣飘飘,有若冰女再世,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是她最好的写照,真是国色天香,不愧天香之名。
傅青瑶个性沉稳,细腻温柔,一身青衣更显端庄秀丽,面上的线条轮廓有种古典的优雅美态,一张俏脸宜喜宜嗔,充满成熟美女的风味,粉颈像天鹅般优美修长,形成独具魅力的吸引力,端是个风情无限的美人儿。
其余几个魁梧大汉是三堂之主,亦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
“唐忠呢?”
唐梦杳无限优雅地坐落正中,其余众人分两边坐下。
“回宫主,在外边候着。”
傅青瑶那娇柔而稳重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充满磁性,那种妩媚而端庄的矛盾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统一。
即使以唐梦杳的绝世风华亦不能完全掩盖华天香和傅青瑶那无与伦比的魅力。
唐梦杳清冷的目光望向门外,淡淡地道:“让他进来。”
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汉子被带上大厅,他就是唐门总管唐忠,饶是蜀山剑派三女倾城之姿芳名无人不知,如今一睹也不由一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能道其万一。
一声冷哼将他从惊艳中惊醒过来,心神一颤,全身冷汗淋漓。
“唐门唐忠拜见宫主”一股无形的气势令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一块刀俎下的鱼肉,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华天香冰冷的眼神令他不敢动弹,他不会怀疑自己只要有一丝越轨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唐总管,贵门是什么时候遭南诏袭击的?”
唐梦杳那悦耳的声音,让他压力顿减,心灵露出一丝缝隙。
“回宫主,两天前南诏国师多摩耶率众围攻唐家堡,形势危急,门主命人保护小人突围,向宫主求援。”
“本门去唐门得花一天的时间,阁下以为你们唐门能坚持住三天?”
华天香不屑一顾的语气,表明她似乎丝毫没将唐门放在眼中。
唐忠对华天香是打心眼的害怕,但为了族人的安危却不得不鼓足勇气,反驳道:“憋门主事先已有准备,坚持三天应该没有问题。”
“好了,二师妹,你也不怕吓着客人。”
傅青瑶那绝美脸上的温和微笑,在唐忠眼中比观音大士还美上几分,“依属下之见,唐门虽为黑道巨擘,毕竟是我华夷一族,吐蕃狼子野心,南诏贸然进攻,不可不防,请宫主速速决断。”
唐梦杳流波一转,眼神在唐忠身上一扫而过,那淡淡的微笑让唐忠心底升起一丝寒意,“如大师姐所言,华师姐,就由你带人去营救唐门吧。”
不一会,倘大的大厅就只剩下唐梦杳一人,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她那纤纤影子,此时的她眼神迷离,细腻滑润的嘴唇发出一丝轻轻的叹息。
秦清把锦被往上拉了拉,让它覆盖我的身体,轻语道:“你身体还虚弱,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煎药。”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忆起往昔,不知有多久未曾享受过这般被人照顾的感觉,以前在山上自己要是生病了,照顾自己的都是三位师傅,她们应该是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自从三年前偷偷下山,便陷入了惜惜的温柔陷阱,惜惜撒手尘寰后昏昏噩噩的过了三年,雁儿的离开方令我大梦初醒,是非得失转眼成空,回想起来真像是南柯一梦,也希望那真只是一场梦。
也许师傅对我是失望得很,否则这些年来她也不会对我如此放纵。
我此时格外想念她,却更害怕见到她。
他虽然眼睛盯着自己,秦清却明白他没有看自己,那眼神透过自己,穿过千重山,万重水,飞得很远,很远。
秦清转过身,向火炉走去。
随着她脚步的移动,我的心绪方回到她的身上。
她的裙子并未将她的脚完全掩盖,踝骨裸露在外,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洁白,那小巧玲珑的脚丫似噗玉一般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升起一种把它握在掌中恣意把玩的冲动,裙子将她两条纤细的玉腿掩藏,那并不小的裙子在臀部却显得很紧,那巨大的丰硕在它走动间巍巍颤颤,在那不堪一握的柳腰映衬下,更是万分显眼。
好美!我不由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
从她背后依稀可见酥胸的侧面,那恰如其分的隆起形成完美的曲线,乌黑的秀发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显得迷人温婉。
“你是大夫?”
她娴熟的技巧显然是深谙其道。
秦清回眸,嫣然一笑,“你现在才知道?”
那百花绽放的姿态无疑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
我不由哑然,“那我就算明知顾问吧。”
秦清小嘴一撇道:“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姐,你怎么能一竿子都打死呢,比如我,就是标准的好男人。”
秦清瑶鼻一皱,不屑道:“好男人会被人打得躺在床上?”
熟悉她的人绝想不到温婉娴静的她竟也有如此俏皮可爱的一面。
我微微一叹道:“谢谢你救了我。”
想象着她背着一个大男人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
秦清笑道:“你要谢就拿出点诚意,别就那干瘪瘪的几个字。”
“所谓再造之恩如重生父母,那我就认你做干娘吧,也让我以后好好孝顺你老人家。”
我不怀好意地扫了扫她笑靥如花的娇颜。
秦清哑然,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法来谢她,半响才嗔道:“你怎么那么坏!我有那么老吗?”
“那倒不是,看你的样子说你是我小妹都没人会不信,只是怕某人又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想方设法地想占某人的便宜,为了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好男人不堕落,我怎么也得洁身自好吧。”
秦清无奈道:“不要脸的人我见多了,可是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经过多次交锋,在最终达成的双边协议中,我“屈辱”地成为她的小弟。
望着像孩子般快乐的秦清,我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有师傅在身边的童年,那种如母似姐的亲情让我彻底开放。
经过秦清的悉心调养一个多月后,我的伤已差不多痊愈。
自从我可以下床走动开始,我就随她一起给人治病,每当那个时候,她的身上似乎多了一层圣洁的光芒,美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我终于明白为何凭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会在漕帮受到如此尊重。
漕帮位于杭州北面雾隐湖正中央的一个岛上,岛上渔猎耕作井然有序,好一个世外桃源。
岛屿的正中央是居民聚居区,简直就是一座城镇错落有致,井井有条,居民都是帮众家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到傍晚时分,有若闹市,热闹非凡。
秦清陪在我身边,温柔地向我介绍这里的风俗,那柔美恬静的模样,显得那么超尘脱俗。当我们单独相处和有外人在旁时,她好像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般。
一阵酒香勾起了我肚里的蛔虫,一月不知酒味,对一个酒鬼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如今再见美酒,哪不令我欣喜若狂。
我急忙冲上酒楼,还未喝酒,就只那幽幽酒香,便不能自已。
秦清一进酒楼,所有人都向她问好,那敬重的神色没一丝做作,她也不嫌麻烦的一一回应。
秦清本就是漕帮数一数二的美女,只有帮主卓天姿可与其媲美,多年寡居守身如玉,更得人们敬重,更何况她精湛的医术不知给大家驱除了多少病魔,减少了多少痛苦,更难得的是她那以己及人,无私关爱,十年如一日的真诚,在大家心中她仿佛就是天使一般纯洁善良而温柔。
酒店老板一脸疑惑的问道:“小兄弟真要喝我这里的酒?”
“什么意思?”
“小老儿的意思是阁下既然和清姑娘熟识,怎么还会来我这里讨酒,须知清姑娘酿的酒可是天下一绝,比小老儿的好了不止百倍。”
“什么?”
我差点跳了起来,对好酒的人来说,美酒的诱惑力就像是色狼碰到美女一样,“清姐,快带我去拿酒啊,真是的,有好酒怎么也不早拿出来,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难受。”
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风风火火地向外走去。
玉手当众被我捉住,秦清不由大羞,挣扎道:“你先放手啊,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焦急之下她却没想到她话里的毛病,那不是成了只要没人,你想怎么握都行!
酒楼众人一堂哄笑。
第三章 惊鸿剑现
夕阳西下,月上柳梢。
夕阳最后的余晖染红了晚霞,给天空留下一道绚丽的色彩。
微风拂过,波光粼粼,层层细浪由远而近,拍打在岸边发出哗哗的响声。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绵延天边与皎空相接,也许那就是攀上云霄的阶梯。
北方与湖面交接处一座亭台傲然挺立,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它依然还保留着当初的隽秀。
我提着一壶从秦清那里抢来的竹叶青,欢喜异常,走进亭台一览眼前的景色竟如此美妙。
打开瓶盖,顿时满室生香,那不同于一般酒的醇香,香气中带着一分清凉,似久旱的甘霖,沁人心脾,甜而不腻,香而不俗。
一饮入口,顿时化作一股清泉,那灼热的水滴似燃烧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慢慢回味,久而弥香。
“风吹雪”秦清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从她的语气可听出她的愤怒,可即使是生气,她那细腻的声音却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少压力。
“清姐,什么事?”
我转过身来,笑吟吟地看着即将发飙的她,习惯了她的温柔娴静,此时她那由于生气而胀得通红的脸颊,那幅装出来的恶狠狠的模样,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竟显得如此可爱。
“你太过分了!”
她鼓鼓的腮梆憋了很久,最终还是只说出这几个字来。
骂人,她不会,骂我,她又舍不得,她只有用那恶狠狠的眼神表明她的愤怒。
“姐,你也太小气了吧,为了这么一壶酒,就追了我大半个岛,我在你心中连一壶酒都不如吗?”
望着秦清那可爱的模样,我总忍不住撩拔她那燃烧的火焰。
“你个大坏蛋,明明知道怎么回事,要是在平时,你就是拿十壶,我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可是这批的最后一壶,明明知道我是专门留给苏老的,还跑来抢,明天苏老回来找我要酒,我怎么向他交代,你个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秦清越说越气,想着自己受到的委屈,泪水不由溢出了眼眶。
苏老,苏幕遮,乃漕帮当今帮主卓天姿父亲的结拜兄弟,可是如今漕帮的元老级人物,一套破风十八拳威震武林。
此老酒量不大,却嗜酒如命,一喝必醉,尤其对秦清的竹叶青情有独钟,每次回到总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秦清讨酒,不醉无归。
秦清从小无父无母,苏遮幕对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秦清对他也极为孝顺,二人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眼看明天苏遮幕就要回来了,难怪我把她最后一壶酒偷走,她会如此不依不休。
我也不是不知道这回事,酒也可以忍住一时半会,可就是忍不住想惹她生气,那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爱煞。
我一看她居然真的流泪了,心中一慌,暗骂自己混蛋。想到她对自己的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千古罪人,不由后悔万分,忙把她眼泪擦干,自责道:“姐你别哭啊,你骂我打我都好,求你就是别哭啊!”
也许是我们自幼都没亲人,自从她成为我干姐姐后,所有母性光辉似乎一下全都爆发出来了一般,对我格外疼爱,那浓浓的亲情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填满了我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她更有滔滔江水,绵绵不觉的迹象,一下扑进我怀里,小手捶着我的胸膛,泣道:“你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你坏死了。”
我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拍着她的后背,真不应该和她开这个玩笑,害她如此伤心,低语道:“姐别哭了好吗?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乖,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安静下来。
恋恋不舍地把酒壶盖上,略一犹豫终还是递给她道:“你拿回去留给苏老吧。”
秦清小手一挥,把我的手拍开,不满道:“哼,明明知道打开的酒隔了夜就会变味,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自己喝了吧,真是个馋猫。”
说到最后不由掩嘴一笑。
我无奈地耸了耸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只是你的酒实在是令人回味无穷,寻遍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与你媲美的了。”
“就你油嘴滑舌,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只是她那欣喜的模样完全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我提起酒壶往嘴里灌,任凭如何摇晃,却始终弄不出一滴酒来,仔细一看,酒壶中早已空空如也。
“小兄弟所言非虚,杨某行遍天下,佳酿过千,确无一可与此酒相提并论,小姑娘真是慧质兰心,妙手天成,不错,不错!”
我不由大震,自我跨过瓶颈,早非昔日吴下阿蒙,如今非是耳目失聪,对方近在咫尺,我却丝毫未觉,心下大骇。
那略显粗糙的声音并不悦耳,却给人一种奇异的魔力,令人生不出丝毫防范的心,无形间令人失去与之对抗的意识。
回头一看,却见亭畔湖面漂泊着一叶孤舟。
杨孤鸿斜依舟弦,手中提着一壶酒,品着刚从我那里盗来的绝世佳酿;腰间玄着一柄剑,那柄名震天下的惊鸿剑。
他的相貌很普通,如果他融入人海,也许只是转眼间,你就再也无法辨认出他来;却又很特别,只要看过他一眼,那道身影就永远难以磨灭。
他的脸很平静,就如眼下的湖面,任它雨打风吹却掀不起丝毫波澜,很难想象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动心。
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蓦地从酒壶中射出一道酒泉,落入他微张的口中,滴水不溅,没有人觉得他有任何炫耀的意思,信手拈来,那纯熟的动作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习惯一般。
“多谢二位好酒相待,二位何妨移驾舟上,也让杨某略尽地主之宜。”
不是没见过小偷,而是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小偷!
不过谁也无法把他和小偷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吹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揽着秦清,飘然而下,不带起一丝尘埃。
杨孤鸿双目一亮,暗暗一声喝彩,那轻盈的步履非常讲究,哪怕是在空中最僻远的角度也依然是攻守兼备,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真是难能可贵!”
我淡淡一笑道:“小弟在杨兄面前班门弄斧,倒是让杨兄见笑了。”
秦清瑶鼻一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目光最后落在我们身上,巧笑倩兮道:“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
杨孤鸿和我相对一视,不由哑然。
面对秦清,他不由露出赞赏的神色,饮了一口酒,双目微张,“以杨某的年龄当二位大哥绰绰有余,要是不嫌弃愚兄身无长物,从今以后杨某就当多了一对弟妹。”
秦清一声娇笑,甜甜地喊了声大哥,小手扶住杨孤鸿的手臂,朝我嗔道:“我现在可有大靠山了,你个坏弟弟要是再敢欺负我,看我不喊大哥打得你屁股开花。”
说到最后几个字,像是感觉不雅,不由娇靥一红。
杨孤鸿宠爱地抚着秦清的秀发笑道:“要是谁欺负你,就告诉大哥,看大哥不好好教训他。”
这不分明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嘛!
我不由苦笑到:“都一样是弟妹,待遇咋差别这么大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苍天何公啊!”
杨孤鸿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公平对待,奈何肚里的蛔虫不乐意,我可不敢得罪衣食父母。”
秦清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柳腰一屈,“小妹秦清拜见大哥。”
美目一瞪,像是在炫耀一般。
“小弟风吹雪拜见大哥。”
我学着秦清的模样,依样画葫芦,对她坏坏一笑,令她大恨,揪住我的耳朵气愤地道:“你个坏弟弟又来气我。”
“姐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迫不得已,连连求饶。
看着打闹的我们,杨孤鸿心底也升起一丝温馨,那是十多年前爱妻去世后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掌抵秦清后背,提气帮她疏通七经八脉,秦清只觉身体许多淤塞之处豁然开朗,有种飘然欲飞的奇妙感觉。
她虽不明所以,却也明白大哥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
秦清经过杨孤鸿的开导,虽不说功力暴增那么夸张,但是如果她愿意习武的话肯定是事半功倍,以秦清的秉性显然不会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但这也对她身体大有裨益,受益无穷。
杨孤鸿又饮了一口酒,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你们这声大哥是要白叫了,大哥早就说过,虽有堂堂七尺之躯,却身无长物。”
秦清挽起他的手臂,嗔怪道:“难道大哥觉得小妹的健康就那么廉价?一点也不重要?”
杨孤鸿傲然绰立,微笑不语。
“你们虽在这里待得比我久,却未必知道雾隐湖的别有洞天,今天大哥就带你们去一探究竟。”
言罢,小舟似有生命一般,不需操纵,乘风破浪,飘然前行。
第四章 心在何方
夜风习习,月光如水。
柔和的月光在树荫下投下点点斑斓。
剑花宫似一个熟睡的孩子,正沉浸在甜蜜的梦乡。
外围没一点警戒,就像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数十年来蜀山剑派名震天下,大有天下第一剑派之势,如今在唐梦杳手中更是如日中天,试问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虎口寽须。
也许是常年的安逸,养成了它如今的疏散;也许是太多的骄傲,造成了它如今的狂妄。
蓦地,数十道黑影从空中掠来,悉数扑进剑花宫。
那情形像是对剑花宫异常熟悉,分别潜进各个房间,磨刀霍霍,却骇然发现倘大的剑花宫竟空无一人。
正在此时,剑花宫陡然变得灯火通明,好像时间一下从夜晚跳到了白昼。
傅青瑶含笑而立,一纵弟子与黑衣人遥遥相持。
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未使黑衣人惊慌,他们迅速的聚集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杂乱。
“仓”黑衣首领长剑出鞘,大手一挥,上百人顿时战成一团。
兵刃碰撞声,惨烈杀喊声交织在一起,清幽的剑花宫瞬间已变成森罗地狱。
傅青瑶暗自心惊,没想到这群黑衣人竟高明如斯,特别是那黑衣首领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剑芒一吐,一瞬间傅青瑶从不同角度刺出二十一剑,那诡异的身影变化莫测。
黑衣首领嘿嘿一笑,长剑绕身。
“叮叮叮二十一响绵绵不绝。
一阵清风,没有人看清唐梦杳是如何出现在场中,她就像是虚空中破空而出。
这超卓人物一出现,剑花宫方面顿时士气高涨,逐渐占据上风。
轻风吹动着她的紫袍,却泛不起一丝涟漪,那美得令人不敢直视的脸庞平静如水,直视前方,仿佛她超然物外,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她就是夜空中的那一抹白色,光芒四射,超凡脱俗的身影风姿绰约。
“国师既然来了,难道还吝惜一见吗?”
优雅致极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世人皆道,唐宗主乃天下第一美人,今日得见宗主芳颜,方知传言不能道其万一,就此一点,不论此行结果如何,摩耶也算不虚此行了。”
随着这豪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道伟岸的身形显现出来,正是南诏国师多摩耶。
杨孤鸿坐在舟上,斜依船舷。
眼前是一片迷茫,层层大雾,三米之外,无可视物有如红烧的晚霞在此处只是一点淡淡的红晕。
凛冽的河风刺人肌骨,不曾想八月的酷暑,此处竟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景象。
秦清一阵哆嗦,身子略微缩了缩,依然抵挡不住这肆虐的寒风,小脸红白相间。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大是怜惜,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身体,秦清突然遇袭,不由一慌,小手撑住我的胸膛,使劲想将我推开,半响之后才放弃了挣扎。
“姐,冷吗?”
我将长衫向前拉了拉,包裹住她的娇躯。
她突然想起那天他在昏迷中,自己喂他喝水的情形,不由羞红了双颊,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小脸像天鹅般缩了回去,贴在我胸前。
“修剑一道,首重修心,心无所依,剑亦无眼。”
杨孤鸿望着迷雾,眼神一片清明,自从遇到爱妻薰衣,他便从不曾迷失过自己,不论身在何处,他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没有人的一生都是完美的,每一个人得到一些东西都必须放弃另外一些东西作代价,某些时候那代价却大得令人难以承受,然而当一切都成事实的时候,谁都无法选择,只是有些人开始堕落,有些人却因此而崛起。残缺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人生或许也正是因为残缺才显得如此美丽。”
杨孤鸿回忆起自己人生中最凄凉的时刻,声音显得低沉而沙哑。
“人的一生正如这迷雾,前方是什么谁也不会知道,昨天的一切悔之已晚,只有现在才是自己真正可以把握的。最伟大的舵手,不在于他有多高超的技艺,而是那颗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永不失方向的心。”
“永不失方向的心?”
我听闻此言,不由陷入了迷惘。
我的心是否还有方向?如果没有,那它到底在什么时候失去了自己的坐标?
当我发现自己爱上那最敬重的人的时候,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让我惶恐,并不成熟的我惊惶失措的逃避,逃避她,也逃避自己。
当惜惜离开后我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甚至刻意忘记那不可忘却,如果不是后来的意外,自己或许真的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当雁儿去世后,我超越了自己,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的时候,才发现那所有都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不知道我现在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来我还是在逃避过去。
小的时候为了生存,我可以不顾一切,生存就是我唯一的目标。
跟随师傅后,刻苦练功,只为看到那一张欣慰的笑脸,那已是我生命的全部。
长大后,我迷失在感情的海洋,随波漂流,似一朵浪花,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可能,正是我的犹豫害了惜惜,苦了雁儿。
懦夫,懦夫,我仿佛听到千万声指骂,有惜惜的,也有雁儿的。
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懦夫,我略一低头,一滴晶莹的水滴融入滚滚波涛。
大江东去,浪淘尽。
望着最后一抹晚霞,我的心由混乱趋于平静。
心中升起一声感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视线的尽头,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却始终显现不出她的脸庞,不过那已不再重要。
解铃还需系铃人。
唐梦杳,我最亲最近的人。
不知不觉间,她已成为我致命的梦魇。
不知不觉间,她已成为我心中不易解开却又不得不解开的死结。
猛然间,我不由豁然开朗。
如果一切都不得不面对,那还有什么值得畏惧。
如果一切已成定局,那还有什么值得彷徨。
原来,以前她不经意间已束缚了我的手脚,是非成败终有定时,那我何必为了一个不可知的结果而畏畏缩缩。
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带上的枷锁。
生命的意义在于经历的过程,结果是这长河中的朵朵浪花,如果没有碰撞,何来那巍巍瀑布,滚滚波涛。
好的结果无疑是锦上添花,即使是坏的结果那也不曾留下遗憾,临到老时,依然有年轻的回忆。
第五章 颠峰对决
唐梦杳微微一笑,如牡丹怒放般倾国倾城,即使夜空中最皎洁的明星在她一笑之下也黯然失色,天地间似再也没有何物可与之争辉。
“国师此来蔽宫不知所为何事?”
多摩耶摇头道:“宗主明察秋毫,何须多此一问呢?宗主数年来苦堪天道,始终仍有一线之差,不也是因为尘世中还有一丝牵挂吗?”
唐梦杳闻言,芳心一震。
多摩耶微微一叹,脸上出现失落之色,“摩耶本不愿与宗主为敌,就是整个南诏也不愿与大唐兵戎相见,奈何世事无常,套一句你们唐人的话说,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宗主可以理解摩耶的难处吗?”
大唐与南诏交战已进入第四个年头,每想到这次战争的起因,很少动怒的唐梦杳就暗骂不已,那该死的张虔陀,就是死一千次都算太便宜他。
天宝九年十二月,南诏王阁罗凤途径云南,云南太守张虔陀见其妻女貌美,遂调戏之,阁罗凤不从,张虔陀上奏朝廷南诏心怀异心,阁罗凤被逼叛唐,发兵攻陷云南,杀张虔陀。
天宝十年四月,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兵八万击南诏,南诏王阁罗凤请和,仲通不许,进军至西洱河,大败于泸南,士卒死者六万人,阁罗凤无奈,北臣于吐蕃,为“赞普钟”并立碑于国门,于不得已而叛唐。
天宝十一年六月,吐蕃兵六十万救南诏,剑南兵大破之于云南,连拔三城。
如今双方已陷入战争泥潭,不可自拔。
与唐相比,南诏地少人稀,环境恶劣,经不起常年战争,而益州物产丰饶,遂妄图控制益州以补充消耗,而剑南将官多为蜀山剑派门下,蜀山剑派在益州根深蒂固,可谓蜀山剑派一日不倒,南诏难以逾越一步,因而南诏方冒险集全国高手有此行动,希望能一举铲除剑花宫。
“因缘天定,各有机缘。既不可避免,那就请国师赐教吧。”
多摩耶身形暴涨三尺,大手一挥,握住一根丈二长矛,矛头一指,快若闪电,迅若奔雷直取唐梦杳。
“铿锵”剑矛撞击的声音绵绵不绝。
她动了,但和没动一样。
她站在原地,同样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手中多了柄剑。
“轰”一声巨响,尘烟散去,二人之间出现一深达数米的大坑。
“喝”多摩耶一声轻呼,化身数十幻影,漫天遍地的矛头,以唐梦杳为中心,方圆数十米,密不透风。
一道华丽的剑光,夹起一股旋风,向虚空急射而去。
剑矛再次相接。
三丈之外,多摩耶的身影显现出来,长矛斜指地下。
经过二招的试探,多摩耶此刻已清楚地明白,对方无论哪个方面都不在自己之下。
数十年来在南诏从无敌手的他一直感觉高处不胜寒,那种独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寂寥,像毒蛇一样,一寸一寸的吞噬他的心。
面前的唐梦杳让他兴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那是在茫茫旅途,经过千万里跋涉,终于遇到第一个人的感觉。
一般人向往天道,却很少有人明白天道旅程的寂寞,千古以来达天人之境者不在少数,但堪破天道者能有几人?不少绝世高手忍受不住天道旅程的漫长困苦,堕入凡尘,或成为疯子,或自杀殉道。
也许今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长矛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情,兴奋的一声长鸣。
多摩耶长矛一展,那毫无花秀的一矛将快和狠发挥到极致,三丈距离,突破物理学原理,只眨眼见,当他再次出现,已是唐梦杳身后。
由繁入简,像他们这种高手,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不可言喻的深意,那些华丽的招式对他们来说反而是额外的负担。
唐梦杳玉手一挥,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一片剑影包围着那诡异的矛头,不断吞噬,最终归于消灭。
多摩耶蓦地诡异一笑,那本已消失的矛头赫然凭空再现,毫厘之间已在唐梦杳胸前。
唐梦杳那举世无双的娇颜同样一展,令人不敢直视。
多摩耶的矛头没受到一丝阻力,像空气般,穿过唐梦杳的胸膛。
“不好”他心神大震,没想到明明还在的人,竟在转瞬间成为了残影,那时间短得连他都无法分辨。
不及回头,长矛猛地向后一扫。
多摩耶感到背后一丝凉风,在身体即将被穿过的千钧一发,生死之间脑中蓦地升起一种明悟,曾经的困扰烟消云散。
多摩耶气势陡的一变。
那一刻,她明白发生了什么。
望着剑上的血迹,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一战,她成全了一个劲敌,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劲敌。
之前的多摩耶虽也是屈指可数的绝世高手,但离天人合一还有不小距离,却是自己将他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与此同时,数百强弩已安装完毕,每弩十箭,一齐发射,就是漫天箭雨。
除了唐梦杳那种级数的高手,任何人都是插翅难飞,而强弩对准的正是以傅青瑶为首的众人。
为首之人大手一挥,整装待发。
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漕帮聚义堂。
卓天姿面色凝重,望着风尘仆仆的苏幕遮,眼神异常坚定,面色带着一丝决绝:“天姿虽然愚顿,但绝不可能将漕帮百年基业拱手让人。”
大厅之中,除了卓天姿,苏幕遮之外,还有“智多星”吴墉,以及号称漕帮年轻一带第一高手之称的“无情刀”尧净天。
大家都知道随着老帮主以及当时漕帮第一高手苏幕遥的去世,漕帮无论声望还是实力都跌落谷底。
遥想当年,老帮主在世,左右护法护驾,何等气势非凡。
当今年轻一代羽翼未丰,苏幕遮独支大厦,如今却面临前所未有的绝境,就是昔年鼎盛时期,能否安然度过都是未知之数,而今情何以堪。
“即使抛头颅,洒热血,属下愿死保漕帮,绝不让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尧净天深深明白眼前生机渺茫,但既然帮主已经决定,自己除了支持之外,别无选择。
那洒脱豪迈,一往直前,为了漕帮一无所顾的气势深深感染了每一个人,卓天姿也不由异彩连连,那铮铮铁骨显得如此高大伟岸。
苏幕遮与吴墉相对一视,他们先前做的由明转暗的计划恐怕已付之东流,再说他们又何偿真正抛得下漕帮这百年基业,只是他们想得更远,知道得越多,却顾忌得更多。
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人想象得到黑榜高手的可怕,而苏幕遮恰恰是有幸经历过的人,他微微一叹,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那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至少他们现在比自己幸福,他们还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而自己呢?
毫无疑问,放眼江湖,卓天姿和尧净天都是年轻一代中有数的高手,是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佼佼者,但与黑榜高手相比,却是萤萤之火,怎可与日月争辉!
既大事已定,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鱼死网破,要想吞掉漕帮,怎么也得让他们付出他们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代价!
“既然如此,大战在即,那就请吴老弟先把帮众家属全部撤离。”
苏幕遮暗自盘算着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第六章 一波又起
多摩耶虽受伤不轻,但战力依然,气机牢牢锁定唐梦杳,只要她有一丝疏忽,他将不遗余力的给她致命一击,他肩上的责任太过沉重。
然而唐梦杳却让她很失望,那浑然天成的姿势毫无破绽,面对眼前门人生命受到的威胁,她竟没一丝涟漪。
弩在弦上,就在发射的一刹。
多摩耶全神贯注,最后的时刻也许是他最好的时机。
唐梦杳依然没有动,然而那数百强弩手,却在刹那间悉数倒下,一个不剩。
黑暗之中,显现出数十道身影,为首之人赫然是应该已到唐家堡的华天香。
面对眼前戏剧性的变故,黑衣首领不敢置信,近在眼前,马上就会完成的任务,却陡然间形势逆转,变得那么遥不可攀。
根据自己的最新情报,她不是已在几百里之外的唐家堡了吗?这是黑衣首领心中最后的疑问。
多摩耶刹那间便明白了一切。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就不是蜀山剑派的第一战将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蜀山剑派所蕴涵的巨大能量,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的周密计划,对方竟在不知不觉间先窥天机,反而布下了一个天大口袋等自己来钻,这一招引蛇出洞,端是高明无比。
唐梦杳无论在哪里,无疑都是所有人的焦点,自己也没例外,过分关注她反而疏忽了对其他人的防范,而她正是利用这一点使自己功亏一篑。
华天香便也罢了,更让他惊骇的是,唐梦杳竟能以气机掩护数十弟子近身,而不为自己察觉,这让他第一次产生了看不透一个人的感觉,或者说一直以来,她给自己的都是错觉,自己根本从来就没看透过她。
高深莫测!这四个字陡然出现在他脑海,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或许攻打剑花宫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让数十南诏一流高手,数百南诏最精锐的战士客死异乡。
南诏武林要恢复活力,不知又要经过多少年的休养生息。
他不由一声长叹。
说来话长,其实这些都发生在转瞬之间。
此时,唐梦杳那举世无匹的绝美脸庞方浮现出一丝笑意,“国师是否仍有兴致到蔽宫一游?”
多摩耶不愧一代豪杰,一扫先前颓废之色,恢复昔日常态,大笑数声,“宗主神机妙算,摩耶哪还敢打扰宫主芳驾,就此别过,不劳相送。”
话声未落,脚下一滑,人已在百米之外。
清风舞动着唐梦杳的衣襟,那宁静的玉容不染一丝凡人的尘垢,深幽的美目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刚刚开始,看似鼎盛的大唐早已危机四伏,风雨飘零中的大唐,各个势力早就对它虎视眈眈,而自己还终是逃不过宿命的轮回。
三艘五丈黑色巨船驶进雾隐湖。
船上桅杆悬挂着一张绣着骷髅头的大旗,口吐长舌,狞狰无比,随着河风的舞动就似厉鬼般张牙舞爪。
船身是用最上好的铁皮制成,在巨匠的鬼斧神工下,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嵌合的痕迹,严谨的结构显得坚固异常。
数百黑衣紧身勇士整齐地站在船上,那坚毅的轮廓,沉寂的双眼,浑身散发出的杀伐气势表明他们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勇士。
谈到岭南“鬼域”天下无人不色变三分。
鬼域之主韩天下,乃高居“黑榜”第三位的超卓高手,纵横江湖二十年来,未尝一败,一杆“断魂枪”所向披靡,威震天下。
他手下四大战将,同样无一不是独当一面的高手,更使他如虎添翼,雄霸岭南,威震八荒。
鬼域欲从南疆往中原发展,第一站无疑就是杭州,杭州历史悠久,文化厚重,物产丰饶,商业发达,无人不对其垂涎三尺,漕帮也正是以杭州为基地,其发展才如此迅猛。
若漕帮识趣便罢,要是不识时务,他将采取血腥手段,彻底铲除这条地头蛇,以达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之效。
自一统南疆后,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有人再见识过鬼域的手段,也许不少人已将它淡忘,那今天就用鲜血唤醒他们沉睡的记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秋风中,春泥中,似乎都可嗅出那血腥的味道。
漕帮上千弟子聚集在总坛堡内,严阵以待,虽久闻鬼域凶名,年轻的他们却并未感到害怕,反而更有一种挑战极限的激情。
堡外,昔日有若闹市的居民聚居区早已空空如也,帮众家属已全部撤离。
苏幕遮站在南门之上,望着湖面越来越大的船影,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报”一个蓝衣劲装汉子,小跑上城楼。
“说”苏幕遮面无表情,依然注视着那绿色的水面。
“属下找遍了岛上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清姑娘的踪影。”
那汉子喘着粗气,脸色疲惫,他们小队奉命寻找秦清,已经连续两天未曾休息,把整个岛掀了个翻,却仍然一无所获。
苏幕遮微微一叹,事到如今,那干女儿也只得听天由命了,“全体注意,从现在起进入战斗警备状态,任何不听指挥者,擅离职守者杀无赦。”
大手一挥,墙下一根枯木一分为二。
“总护法神功盖世,属下等誓死追随。”
帮众全振臂高呼,响彻云霄。
船靠岸边,众黑衣勇士一跃而下,直前奔去。
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他们也需要一片天空,挥洒自己的血汗,而南疆实在太小。
相对于城墙上众人的激昂,他们显得平静无比,只是那过分的平静反而更显异常。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真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也许是他们见过更多的鲜血,也许是他们经历过更惨淡的人生,勇士已不能完全概括他们的内涵,或者“死士”两字更为恰当。
死士,不知死为何物,死有何惧!
死士,士为知己者死,死有何憾?
赫连通提着他最顺手的百斤重锤,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血红的长衫,血红的长发,以及那颗血红的心,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和蚂蚁没什么两样。
有“屠夫“之称的赫连通确实至名归,死在他手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作为鬼域得力战将,他的勇猛确实无人能及,然而他的嗜杀却更令人心惊,他在南疆的凶名比起鬼域之主韩天下更有过之,提起他的名字,连三岁小孩都不敢放肆。
今天,注定又是不平静的一天!
第七章 一触即发
卓天姿并不笨,相反,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
她深知漕帮昔日的辉煌已是昨日黄花,风光不再,要想漕帮在群雄逐鹿的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提高漕帮的整体实力。
在外,她通过漕帮唯一的元老——苏幕遮,与各方势力打通关节,苏幕遮也凭借其良好的人际关系,出色的交往能力,并没有让她失望,给她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内由吴墉负责经营各地商行,给帮内提供强大的资金支持,由尧净天训练帮内武士,提高他们的战技和配合能力。
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老帮主卓不凡,及苏幕遥相继去世之后,曾有人预言,当初威名赫赫的漕帮,将在五年之内,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卓天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了当事人当头棒喝,予以了有力的反驳,如今的漕帮虽无昔日的声望,却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卓天姿从严治帮,严厉清除帮内害群之马,“铁血红颜”之称不胫而走。
如今江湖中人提到“铁血红颜”卓天姿,无人不对其赞誉有加,大夸其有乃父遗风。
正当她意筹满志,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从云端跌落谷底,虽在八月的酷夏,她却感觉她的心比十二月的冰窖还要寒冷!
近十年来,一直敛藏行迹的“鬼域”重现江湖!
这个消息在短短的数天,震惊了大江南北。
南疆第一豪门“鬼域”无疑是当今武林最雄厚的势力之一,也是武林中最神秘的门派。
“鬼域”只有短短二十年的历史,但其风头之劲,早已超过了许多数百年的高门大阀。
‘鬼域”的历史就是韩天下传奇的一生。
二十年前,年轻气盛的韩天下少年得志,约战七门八派三十六位高手,竟无一败绩!
“铁剑门”的一位长老技不如人,弃剑认输之后,突袭韩天下,韩天下一怒之下,一枪将其挑下山崖!
从此,“铁剑门”颁布追杀令,全力追杀韩天下,同时另外几位输于韩天下的门派,自感颜上无光,更觉韩天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有朝一日他羽翼丰满,那时江湖又何来他们容身之地?于是武林中又多了一个“剿韩联盟”誓将韩天下斩于剑下。
一个人实力超群,他很容易成为英雄,但若强得连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并没有相应的势力给与他足够支持的时候,英雄和恶魔仅仅是一线之差!
韩天下虽艺高胆大,奈何寡不敌众,在几大门派的追杀中曾无数次险些丧失性命,但也正是这种刀口舔血,非生即死的生活造就了他的野兽般的灵感,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磨练了他的意志,锤炼了他的技艺,杀人与被杀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这个世界原也就是那么简单,弱肉强食!
谁也不曾想到,三年的追杀,非但没有杀死韩天下,反而成就了他的辉煌,亦见证了一代宗师的成长足迹。
之后,韩天下南下苗疆,创建“鬼域”短短一年便横扫南疆,成为南疆第一豪门!
没过多久,以“铁剑门”为首的几大门派灰飞烟灭,永久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就是这个世界铁一样的定律。
自此,“鬼域”名震天下,韩天下高登黑榜。
但没有人知道“鬼域”究竟位于何地,鬼本身就是飘摇不定,无可捉摸的,或许知道“鬼域”在何地的也就只有真正意义上的鬼。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卓天姿非常敬服韩天下,每个少女心中都总有一个英雄梦,而韩天下无疑是英雄中的英雄!
或许也就只有韩天下能在那样的境遇中逆水行舟,虎口锊须而不为虎食。
卓天姿深知,十年前韩天下便有不费吹灰之力灭掉“剿韩联盟”的实力,十年之后的韩天下,漕帮绝无力与之对抗。
但是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可以出卖漕帮以换取安宁,苟且偷生,倘若那样,漕帮便如“铁剑门”一样,永远成为历史,并打上一个无法洗刷的屈辱烙印,略有起色的漕帮便会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却无法逾越她自己的门槛。
她卓天姿,卓不凡的女儿,活,是站着活;死,也得站着死!
既然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一死,那她还有什么害怕的?
如果能安然无恙地度过今天,漕帮便不再会是昨日的漕帮,可与“鬼域”抗衡的漕帮,天下没有谁不会对其另眼相看。
如果今天便是漕帮的忌日,那自己何妨将它的葬礼举办得更加隆重,有“鬼域”前来送终的漕帮,天下间也没有人会将其忘记!
所以,一开始,她就义无反顾的作出了决定,看似她是在拿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可是谁会明白自己的用心?
卓天姿伸手松了松披风在颈部的系带,英姿飒爽。
她一身黑色劲装,显现出玲珑凸浮的身段,外套红色披风,又完全藏住了她身后诱人的身姿,只是颈项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雪白,那瓜子般的脸庞,那挑剔的眼神可看出她很骄傲,很自负,鼻梁微曲,令人感觉她是一个很理性,意志坚定的女人。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卓天姿抬头看了眼那抹彩霞,那也许就是她人生中看到的最后一个夕阳,怎能不让她格外留恋!
说到底,她终归还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更何况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若非大贤大愚,有几人能真正看破生死?
赫连通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上为首的几人,也就只有那个老头能让他有一丝心动。
他向来不分辨是男人女人,老人小人,俊人丑人,在他的眼中只有两种人,那就是活人和死人。
“域主有令,再给你们最后一刻钟,那火球落山之时,若再不打开城门,列队迎接,鬼域一旦入主,鸡犬不留。”
赫连通挥舞着他的巨锤,威风凛凛。
赫连通更希望对面那群废物不要投降,否则自己千里迢迢,专门从南疆跑来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屁都还没放一个。
在南疆确无趣至极,习惯了打架斗狠的他,被人当菩萨一样供着,还有谁那么无眼跑来找他打架,几个兄弟被自己缠得无奈,偶尔的切磋又哪里有真正杀人来的爽快,今天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过!
今天的太阳似乎走得特别慢,这已是赫连通第十次抬头,可是那混球离山顶还是有一线之差,恨得他直骂娘。
他身后数百鬼域死士,一改先前的沉寂,一个个都像是择物而食的猛兽,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那随时都有可能转化为可怕的杀戮。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卓天姿,苏幕遮,尧净天,吴墉漕帮四巨头站在城墙之上,同样在等待那即将到来的一刻,只是他们的心却一分分的往下沉。
对方就是一支利箭,随时待发,始终以最好的状态擦拭利刃,谁都可以想象得到那雷霆一击会是怎样的力量。
而己方却是很多人热汗连连,当空烈日就是一盆悬在头顶的火炉,蒸发着他们那一丝丝耐心。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觉得是那么的漫长。
卓天姿对吴墉点了点头,吴墉快步而去。
夕阳落下山顶的一刹,“轰”的一声巨响。
“杀”赫连通大吼一声,一马当先,朝苏幕遮奔了过去。
随后众人蜂拥而上,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第八章 花妖媚仙
随着那声巨响,卓天姿等人无一不脸色大变,他们绝没想到鬼域手中竟有如此神物。
火炮,最近才发明出来的新式武器,一旦发射成功,方圆数十米化为灰烬,威力巨大,乃战争特别是攻城利器,官方对火药控制极为严格,更别提这种战略意义异常重大的火炮,平常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玄宗首睹火炮之威,先是惊骇莫名,继而欣喜若狂,大叹道:“大唐若有此神器五百门,边境无忧矣!”
挥毫笔墨,写下“神武”二字,于是此种火炮便命名为“神武将军”军队也就只有西北朔方军,北方范阳军,及西京禁卫军有此数门。
不知“鬼域”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得此神物!
卓天姿原本打算,等对方靠近,以城墙为阻,以投石机发射巨石,而后以黄油焚烧枯木,待敌方阵脚大乱,再以强弓射杀之。
谁知计划远没变化快,她原本的计划不可谓不可行,但那威力奇大的一炮,打开了城门的防线,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得不让她阵前改变应战方略。
“列阵”卓天姿大喝一声,被眼前景象惊呆的众人方回过神来。
红,黄,蓝,绿四旗壮士手持长矛,迅速结成一道弧形防线,阻住“鬼域”众徒的攻击。
赫连通早就盯上了苏幕遮,这些人中就以苏幕遮功力最高,也只有他方可与自己一敌。
赫连通挥舞着巨锤,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尸体支离破碎,“屠夫”本色尽显无余。
血花染红了巨锤,溅到脸上,与鲜红的衣服融为一色,而他却毫无所觉,仿佛就是从地域中出来的一尊死神。
苏幕遮眼看一众弟子在自己面前横死,不由牙眦欲裂,从腰间拔出长剑,大喝一声,与赫连通站在一起。
漕帮众弟子功力随不如“鬼域”众人,但在卓天姿的指挥下,进退得当,首尾呼应,一时间竟不见败相。
尧净天却是如鱼得水,游斗在鬼域众徒之中,得心应手,他功力虽不若赫连通,但对付这些普通角色却是绰绰有余,剑下亡魂不下十人。
“鬼域”众人首功无效,亦收轻敌之心,在为首之人的指挥下布阵成一支巨矛。
矛头由最精锐的战士组成,一阵冲锋,实力的差距顿时显露出来。
最锋利的矛遭遇最坚固的盾,结果会是怎样,无人得知。
但若盾的坚固远远不如矛的锋利,那答案却是显而易见。
“蓝组,左边,扰乱尾部。”
形势岌岌可危,而卓天姿却镇定自若,不见一丝惧色,她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那气定神闲的姿态,端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蓦地,一声娇笑响遍全场,声音虽小,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小妹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么也和这些鲁男子一般打打杀杀,还是来和姐姐做个伴吧。”
那媚声细语,销魂蚀骨,每个人的心弦都不由被她扣在手上,那种销魂荡魄的感觉从心底酥到骨头。
手底一松,一道魅影向卓天姿急射而去,竟无人阻挡!
本是实力悬殊的群体,而漕帮却在卓天姿的指挥下进退自如,负隅顽抗,卓天姿若被擒,其余之人将如无头之虫,溃不成军,那人显然深明其中的道理。
卓天姿和尧净天同有所觉。
他们自幼便一起练功,对彼此的习惯知之甚深。
卓天姿长剑向上一挑,与此同时尧净天大刀一劈,配合得天衣无缝。
就在将要击中那黑影的瞬间,避无可避之际,那黑影却突然消失不见。
尧净天身子一轻,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前胸,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大口鲜血急涌而出。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到挫败。
漕帮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光环,让他曾以为除了黑白两榜那般超卓高手之外的任何人自己都有一拼之力,然而现在残酷的事实证明他错得是多么的离谱。
什么漕帮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他暗自一声苦笑,遇上真正的高手竟无一丝反抗之力,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坐井观天究竟是多么的可笑。
胸骨断裂,那非人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钢牙一咬,集中全身的力气冲了上去。
他虽然知道,自己微弱的力量无疑是蚂蚁撼大树,但他那骨子里的倔劲容不下自己的懦弱。
他,尧净天,就是死,终身也与懦弱二字无缘。
却骇然发现自己如碰到一股无形的气墙般,浑身动弹不得。
那黑影抄手卓天姿之际,同样惊骇莫名,那万无一失的手到擒来,竟然抓了个空。
“小姑娘什么不学好!偏偏来抢我的美人。”
我揽着卓天姿柔软的纤腰,大手在她的披风之下不安分的活动,轻轻的捏着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蛮腰,与那黑影遥遥相对。
由于那人速度过快,从事发到如今,众人看到的都只是一道黑影,此刻她停顿下来,方露出其本来面目。
一袭半透明的黑色云纱长裙,其间的沟壑峰岭隐约可见大概的轮廓,那隐约的诱惑惹人无限遐思,那裂衣欲出的饱满酥胸,那若隐若现的玲珑玉腿,煞是惊心动魄,如雾里花,水中月,叫人永远看不真切,想伸手触摸,却又怕如泡沫般破灭。
再往上一看,却让任何人的眼睛都无法再移动分毫。
那是一种勾魂摄魄的艳丽,尤其是那成熟至极的诱人风情,能轻而易举的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一身雪白的肌肤,好似从没经历过阳光的洗礼,丰满的娇躯在薄纱中透出惊人的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难以自持。
她盈盈俏立,远山含黛,不施一丝粉黛的绝美脸庞,特别是那微挑的嘴角,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配上隐藏在薄纱之下曼妙的玲珑,只要是男人就会兴起一种把她纳入怀中,登榻寻欢,用无尽的激情和撞击去蹂躏她的冲动。
她最动人之处不是她的媚视人烟,放荡形骸,而是那微挑的嘴角,那清理脱俗的绝世风华中透出的那份婉约含蓄的诱惑。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她那不可抵挡的魅力中的时候,一个不恰当的声音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响起。
“花妖,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该不是被那小白脸给迷住了吧?”
赫连通一锤击退苏幕遮,向她催促道。
虽然每次都会为他那不友好的口气付出惨重的代价,但他就是看不惯她那幅只要她一点头,所有男人都会乖乖的去舔她脚趾的神情。
世人皆知“鬼域”四大战将均是当事超卓高手,但除了对“屠夫”赫连通略知一二之外,对其余三人均是一无所知。
甚至还曾有人怀疑,所谓“鬼域”四大战将纯属子虚乌有,根本就是韩天下为壮大其声势而故弄玄虚。
当然,没有人敢质问韩天下,韩天下对此也是笑而置之。
这也成为如今的一个迷,不过多数人还是相信前者,毕竟以韩天下的身手和身份没有必要,也根本不屑虚张声势。
“鬼域”之所以神秘,就在于别人对它的不了解,就在于韩天下有能力将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别人不知道,但赫连通却深知花妖的可怕,也许在他们四人中,花妖不是功力最高的,但倘若他们四人中只有一人能活下来,那个人一定是花妖无疑!
花妖的可怕在于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最强力的武器,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她身上究竟都藏了什么!
更何况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姿足以让任何正常男人销魂荡魄,而那时也正是那个人魂飞魄散之时。
她那天生媚骨,视行妖冶,对所有的男人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即使以韩天下之能,也不敢轻易挫其锋。
“花妖”花解语,绝代妖娆!
花解语冰冷的目光,令赫连通浑身一颤,不敢再看,手上发狠,似要把所有的怒气都转移给苏幕遮。
她冷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从她眼下救走那个女人的男人,他似乎没什么特别,但她却分明感受到他的不一样。
她所遇到的人,无不将她视若毒蛇,就是她最爱的韩天下,对她也是敬而远之。
红颜祸水,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不知道她是该恨自己本身的长相,还是该恨这世上所有男人都是意志薄弱的下半身动物。
十年,她等了他足足十年!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珍贵的十年。
韶华易老,岁月不再。
十年了,他对她仍和当初一样,她知道他是爱她的,但他却不敢接受她。
她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因为她自身也正在经历着,他害怕他会沉浸在自己的温柔,迷失在自己的肉体,防碍他的修行,阻止他踏上通天之路。
她深深明白,堪破天道,对踏入天人之境的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许多人抛开七情六欲,就为不在天道旅程中走错方向。
眼前的男人,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没有那种有欲望而又胆怯的矛盾,他看着自己的眼光中虽充满着欣赏,但她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的也只是欣赏。
她不禁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修道首重修心。
进入他们这种境界的高手,心性的修为绝不会太过淡薄。
虽然她同样很讨厌那些挥之不去的苍蝇,但她更无法容忍一个男人居然完全无视自己的美丽。
第九章 勾魂摄魄
我见过的绝代佳人不在少数,陪我长大的三位师傅更是艳若尘寰,她们中任何一个都堪称倾国倾城。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我对美女的欣赏近乎于挑剔,能被我称之为美女的人应感到多么的骄傲。
美女!这样的一个本是赞誉的词,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她,已远远超越了美的极限。
相对于师傅的高贵,大师傅的端庄,二师傅的冷傲,她是另一种与之都不同的美丽,但却同样都是那么诱人。
师傅,唐梦杳的美丽源自于她的高贵典雅,她那种超然物外的绝世风华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那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让任何人都升不起一丝亵渎。
花解语,她的美丽来自于她勾魂摄魄的媚态,她无疑是所有男人床上最完美的恩宠,她那无穷的诱惑就像黑洞一般吞噬一切,而那份隐约含蓄的诱惑更容易彻底撩拔起男人的火焰。
如果说师傅是让我顶礼膜拜的女神,那么她就是我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尽享欢娱的神女。
她们,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此刻,我忘了她是鬼域高手,她在我眼中变成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美艳女神,那笼罩着她身体的薄纱,完全遮不住我的目光,那蒙蒙胧胧的姿态,更平添几分神秘,我仿佛看到了她那浑圆高耸的白嫩乳房,那红豆似的樱桃,幻想着自己的巨大的分身正沉浸在她丰嫩股间,而她极尽能事的应承我的恩宠,胯下之物不由傲然勃起,正抵着卓天姿那微翘的圆臀。
“啊”那舒爽至极的美感让我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朦胧中,“恩”她风情万种的发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那柔媚至极的姿态,让我把持不住,几乎喷射出来,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让我的血液彻底燃烧,双手按住怀中美人坚挺的小腹,分身在她红色披风下的股间研磨轻插,虽隔着两层布料,但那前所未有的快感让我迷失在欲望的海岸。
花解语淡淡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旁人无法看清的深意,那旖旎的幻境顿时烟消云散,看着怀中秀目红润的卓天姿,我不由冷汗淋漓。
卓天姿满是愤怒,美目中射出愤恨的光芒,这该死的男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侮辱自己,她奋力挣扎却被他的大手钳得死死的,浑身使不出丝毫力气,他那根大东西还不停的往自己身体里钻,难道他真想在此时此地就占有自己?她想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这该死的变态,她心里恨恨的想着。
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断送在这个淫贼的手中,她似乎看到每个人都看着他正在对自己的轻薄,那屈辱的感觉让她抬不起头来,一向骄傲得像公主一般的她曾几何时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总有一天,自己要亲手宰了他以雪今日之辱,卓天姿银牙一咬,她从来没这般恨过一个人,即使是对要毁她家园的韩天下,杀了他们无数弟子的赫连通,她也不曾如此强烈的恨过。
偏偏下身传来的酥麻快感竟让她身体有了自然的反映,虽然不曾察看,但她知道,自己的股沟早就湿水淋淋。
她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那淫荡的声音,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丑态,更不能让身后的淫贼获得征服自己的快感。
而我却无暇关注她,望着花解语那微翘的小嘴,我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着了她的道,幸亏她适可而止,要是她真的继续下去,我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么说来,我还真得感激她,我不由苦笑连连。
她是能让我产生强烈欲望的女人,但自己绝不可能失控到险些将卓天姿李代桃僵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地宣淫的地步,显然是她动了手脚。
而其余之人却未受其影响,可见她刚才的诱惑仅仅是针对我一人的,而没波及其余任何人。
她,已将她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收发自如的境界,否则,以她那颠倒众生的魅力,若不经过她刻意的收敛,恐怕这些凡夫俗子早就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刚才我受到的压力非亲身经历,绝难想象。
也许,所有人都低估了她的实力,包括自以为最了解她的韩天下。
须知我已进天人之境,解开心结之后,更是突飞猛进,虽然刚才我是在失神之际被她暗算得逞,但她那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实力绝不会在韩天下之下。
她,身具“媚惑天下”的超卓实力,区区“鬼域”四大战将,岂能道其万一。
她隐藏之深,除了她自己,天下恐怕再难有第二个人知道。
花解语那娇媚的声音让所有都难以自拔,幸好她有意收敛,否则这里恐怕早就因为她而成为森罗地域,“刚才姐姐给你的小礼物,弟弟还满意吗?”
水汪汪的媚眼射出一道勾魂摄魄的艳光。
这个小男人竟敢小瞧自己,不给他一点厉害,我就不叫花解语,她对自己刚才的杰作很是满意。
一接触到她的眼神,我心神再一次巨震,刚刚安分的分身又不由猛的一跳。
卓天姿被这猛的一顶,吓得面无人色。
我却没时间解释,面对眼前的绝代尤物,她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让我万劫不复,我不得不全力对付。
“弟弟那么紧张干嘛?难道姐姐就那么可怕吗?”
她楚楚可怜的神情显得无比委曲,泪眼花花,一张幽怨的俏脸,仿佛让人觉得我就是那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
自从花解语的出现,双方的龙争虎斗嘎然而止,眼中除了她再无别物,她就成了所人的一切。
漕帮众人似乎都忘记了她是敌人,只要谁对她不敬,便明知是死,也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我无视众人要将我分而食之的眼神,但是望着她那清幽寂寥的美态,虽明知那是装出来的,即使我再恨她,也说不出半句狠话,“姐姐要是真拿我当弟弟,那就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要是一直这样,小弟可不敢担保不会心脏破裂猝死,那时姐姐可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委婉的回应了一句,让她早生花发,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人特别窝囊。
对她,我真是没有任何办法,打?多半是打不赢,何况谁会动则和女人大打出手,更何况是她,谁又忍心下得了手。骂?和女人骂街是男人最无风度的表现,我怎么也是个有风度的男人,更何况谁舍得骂她!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其实,美人对白发的恐惧程度远比名将要大得多。
早生花发,美人迟暮。恐怕是一个女人最害怕的事情。
七窍玲珑的她怎会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只是她并不打算计较,在她看来,我这种无力的反击就像是小孩的执拗,那种无法反抗大人的撒娇,“不知道弟弟有没有兴趣和姐姐打个赌?”
和风煦煦,波光磷磷。
碧波轻摇着巨舰,就像母亲轻抚着孩子一般。
韩天下负手站在甲板之上,他冥冥中有一种预感,自己定会不虚此行,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他才毅然北上。
韩天下四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生命最辉煌的年龄,一双鹰眼炯炯有神,深不见底,方正的国字脸刚毅异常,表明他经历过无数的风霜,那种成熟的沧桑又透出雄霸豪迈之气。
他随便往哪里一站总有一股藐视天下的豪情,他的霸道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人深有体会。
虎背熊腰,挺得直昂,天下间似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弯他的腰。
对于前方的交锋,他丝毫不感到担心,倒不是他太过信任赫连通或者花解语,而是他相信自己。
除了他那杆横扫天下的“断魂枪”他和许多男人一样,生平最好的东西就只有那杯中之物。
酒,似乎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越是不一般的男人越是对它情有独钟。
酒,好像就是男人的象征。
一壶好酒,就像是一个美人,酒需要品,而女人需要怜。
韩天下不近女色,只好酒,他骗得了天下所有人,却骗不了他自己。
他虽然不近女色,但是他喜欢女人,只喜欢一个女人,否则那个女人也不会一直盘旋在他心间。
他不会接受她,也不能接受她,为了武道的极致他可以抛开有可能成为阻绕的一切,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信念。
于是,他将这一切都转化在酒中,他喝酒时,亦在品尝他心中最大的秘密。
后浪推前浪,那重重叠叠的细浪融在一起,拍打着巨舰,使其左右摇晃。
今天的隐雾湖颇不平静,它似乎知道此地的龙争虎斗,一改昔日的娴静亦推波助澜起来。
一叶扁舟却丝毫未受其阻,如履平地,纹丝不颤。
杨孤鸿那修长的身影绰立舟上,身畔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不是秦清还有何人?
那柄名震天下的“惊鸿剑”依然挂在腰间,看不出丝毫特别。
那曾是他最亲密的战友。
但是当爱妻去世后,那就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他之所以这样玄着它,不过是多年的习惯。
他已记不清他的剑有多少年未曾出鞘,十年?或许更久!
孤鸿,他是一只落单的孤鸿,是熏衣收留了他,当熏衣去世后,他又成了形单影只,他,又开始了浪迹天涯。
孤鸿,或许这个名字就注定他要孤独一身。
看清来人,韩天下不由动容,天下间很少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动容,但他,注定是一个例外。
那淡然得不泛一丝涟漪的气质,天下间只有一人能将它诠释得如此完美。
“杨孤鸿”“韩天下”两人目光相视,不由一阵狂笑。
两个名重天下的男人,两个同样孤独的男人。
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了解那种感受,那种知音的感觉让他们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般。
了解对方,就如同了解自己。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高处不胜寒,毫无疑问,他们是真正站在高处的人,至于能否胜寒,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其实孤鸿前来是和韩兄谈一笔生意。”
第十章 赌约交易
“杨兄什么时候转行做商人了?”
韩天下那冷峻的脸上露出一分笑意,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别扭,被称为天下第一硬汉的他,何曾哭过?何曾笑过?
“人,不都是商人吗?”
杨孤鸿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有人一生中从来都不缺什么,所以,人都是在用自己所拥有的去交换另外一些自己想要而又没有的,每个人天生都是商人,杨某又何能免俗!”
杨孤鸿那平淡无奇的眼睛,偶尔闪烁出智比海深的光芒,那充满魔力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般,不自觉的接受他的一切,根本没丝毫怀疑。
韩天下不由大笑道:“还是杨兄有见地,韩某倒显得落俗了,试问天下又有谁不是商人!”
他那坚定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那杨兄想和韩某做什么生意呢?”
和煦的河风吹动着杨孤鸿的长衫,向后飘动,显得飘然出尘,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使他那本就偏黄的脸更显沧桑,望着落日,他悠悠一叹,“杨某陪韩兄一战,鬼域退回南疆,三年之内鬼域不得北上半步。”
我紧紧盯着她那足以媚惑众生的娇颜,不敢有丝毫放松,“姐姐到底要和小弟打什么赌约?”
花解语轻轻的抚了一下被风吹散的秀发,那风姿绰约的身姿,就像是一副完美的画卷,娇颜一展,“弟弟干嘛还是防贼一样防着姐姐,难道姐姐不美吗?”
她那薄纱下的玉腿向内微微一收,臻首向后微仰,高耸的酥胸向前一挺,那向上微翘的小嘴轻轻一抿,看那神情像是不堪鞭挞般,令人浮想联翩,欲念横生。
真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我暗自一叹,就是因为你太美了,我才会像防贼一样!强压下丹田浮起的热流,大喊道:“停停停,你要打什么赌就快说出来,我答应还不行吗?”
花解语嫣然一笑,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般,“这才是我的好弟弟,早点乖乖的听话不就得了嘛!其实姐姐的赌约也很简单,说来占便宜的怎么都是我的好弟弟呢。”
她玉手指了指头上的珠花,“只要你能把这支珠花摘下来,姐姐就当你一年的侍女,若是你摘不下来她流波一转,似笑非笑。
“那什么?”
我不由大急,这么一个颠倒众生的绝代妖娆留在身边,而她又不分时间场合的随时诱惑我,弄得我整天都欲念绮生,那种能看而不能吃的郁闷,迟早得喷血而亡。
与其那样,我倒不如干干脆脆的选择输。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打消了我认输的念头。
“要是弟弟输了,那你就一年之内都陪在姐姐身边,乖乖的当我的好弟弟。”
她那巧笑倩兮的神情,让人感觉她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浑然忘了她背后恶魔般的光辉。
我一听,不由轰的一声,差点晕栽倒在地,天,这有区别吗?
仔细一想,还真是有区别,要是我输了,那不就成了她的跟班?
不行,为了我的自由,怎么也得奋力一搏。
这个坚强的信念支撑着我,让我没有彻底晕阙。
我一声呻吟,无力的道:“我有申诉的权利吗?”
花解语美丽的脸庞巧笑依然,笑吟吟的道:“你说呢?”
我却清楚的接收到那一丝威胁的信息,好像在说,你要是敢不接受,信不信我让你和卓天姿那小丫头,上演一场真正的活春宫。
我不由眼睛一黑,为什么我的前方没有了光亮!
韩天下站在巨舰之上,居高临下。
从他的面部表情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他仰望长空,那一抹落日的余晖在他眼中竟是如此的美丽。
与杨孤鸿一战。
那曾是他的梦想,却想不到实现得如此突然。
他的思绪不由飘得很远,很远。
二十年前的武林有着今天无法比拟的辉煌,在今天看来,那依然是一段充满神话色彩的传奇。
武林因为有了他们而更加精彩,武道因为有了他们而让人明白什么叫做武道的颠峰。
他们永远是让人仰望的强者。
正道至尊神秀,魔门之主钟师道,突厥第一高手毕玄,高丽大师晏几道,一个个震古砾今的名字铭记着一段让人无法忘怀的岁月。
神秀,禅门北宗开宗立派以来第三位虚身化物的圣僧,据传他早已将禅宗功法修习到极致,看破生死之间,超脱五行之外,是禅宗之集大成者。
钟师道,一个让整个武林颤抖的名字,一位魔门数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一位被一向自私自利的魔门中人共尊为主的奇男子,一位处于武道之颠的先驱者。
他们是黑白两道的骄傲。
二十年前,一夜之间,俨然天人的神秀退隐,魔道巨匠钟师道失踪。
没有人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这依然是当今武林最大的秘密。
钟师道失踪,魔门最终失去了一统的希望,三派六宗有开始了争权夺利,这也正是某些人期待的结局,一个统一的魔门强大得令任何势力颤抖。
二十年了,辉煌已成为过去。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那是一个神话的结束,却是另一段传奇的开始。
杨孤鸿,唐梦杳,凌悦仙,他们用他们的双手给武林撑起了一片天空,他们用他们的行动给武林增添了另一笔不朽的传说,他们给当时迷惘的武林带来了希望。
他们被公认为是继一代圣僧神秀大师,魔门绝代宗主钟师道之后最超卓的高手。
他们也许还没有神秀,钟师道那样破碎虚空的能力,但是他们还年轻,他们还拥有人生中最大的资本。
杨孤鸿,十年前的黑榜第一人。
当时,他的一句话便可让武林掀起惊涛骇浪。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十年前,自爱妻熏衣去世后,江湖中便没有了他的影子。
有人说他成了酒鬼。
有人说他的惊鸿剑被当作了酒资。
有人说他的惊鸿剑早已铁锈斑斑。
韩天下喜欢挑战,挑战别人,也挑战自己。
唐梦杳,凌悦仙也是当世强者,但他却不敢去挑战,也不会去挑战。
她们的美丽令他不敢出手,他害怕他会给上苍在这世上最完美的造物留下一丝瑕疵。
这是他的自信,作为一个强者的自信。
杨孤鸿成了他唯一的期待。
然而整整十年,他却像消失了一般。
在他几乎快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
今日一见,他知道他已不再是十年前的他,正如自己也不再是十年前的自己一样。
韩天下蓦的一笑,低头注视着杨孤鸿,眼中闪过一道异彩,悠悠道:“这笔生意韩某做了。”
卷三 南都金陵
第一章 初到金陵
佳丽地,南朝盛事谁记?山围故国绕清江,髻对起。怒涛寂寞打孤城,风樯遥度天际。
断崖树,犹倒倚,莫愁艇子谁系?空余旧迹郁苍苍,雾沉半垒。夜深月过女墙来,伤心东望淮水。
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向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
这是宋代词人周邦彦一篇关于金陵的怀古伤今的佳词,虽在感叹金陵在宋时的相对衰落,却在另一个侧面反映出它在三国两晋南北朝和隋唐时的繁荣。
自三国吴定都于此,后经东晋的发展,南朝的经营,金陵如今已成为江南的经济文化中心,与长安,洛阳并称三京,其富庶繁荣程度丝毫不在关右陇中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金陵,佳丽地,早为天下共识。
十里秦淮,风月无山,山川秀美,佳人如玉,莫过金陵。
武林第一美人唐梦杳,这个十年前让整个武林为之发狂的名字,在这十年间一步步攀向了武道的至高峰,如今提到唐梦杳江湖中无人不肃然起敬。
或许,十年前唐梦杳第一次闻名天下是因为她那举世无双的容颜,那么十年后的今天,天下人对她的敬重不仅是因为她已是当世屈指可数的强者,更是因为蜀山剑派在她的带领下捍卫着大唐一方平安,西南边陲正是有了唐梦杳和她的蜀山剑派才在吐蕃南诏的肆虐下稳如泰山。
剑挫南诏国师多摩耶,将南诏武林几乎一网打尽,挥手间使与南诏勾结的黑道巨擘唐门灰飞烟灭,这更将她和蜀山剑派的威望推向一个新的顶点。
杨孤鸿,十年前的黑榜第一人。
雾隐湖之畔,一人之力,力挽狂澜,“鬼域”之主韩天下,一招之差北败江南。
使乘兴而来的南疆第一豪门铩羽而归。
他用他的剑,使近十年来所有关于他的谣言烟消云散。
杨孤鸿,已不再是十年前的杨孤鸿,而是新一代名副其实的黑道至尊。
这两件事,短短几天便传遍了整个武林,二十年来,武林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颤抖。
几人欢喜几人愁。
回想起杨孤鸿和韩天下一战,至今余威犹在,我第一次领略到接近天道极致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可怕,同时也深深的明白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通天之路,并不平坦。
虽然我对那条路并不执着,但总还是充满了向往。
缘分天定,事在人为。
那,还是顺其自然。
说起来,我非常感谢杨孤鸿和韩天下,要不是他们那惊天动地的一击,让花解语微失神之机,我顺势摘下她那支珠花,说不定我现在还真是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现在想来有她作侍女,那也未尝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她输掉赌约之后,我还极力推托,以“每个人都是生而自由平等的”的理念帮她推卸责任,奈何她“君子一言,驷马一鞭”似乎就是认定了我这个主。
百般无奈之下,我又一次妥协。
但从那以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她的外貌虽和以前一般无二,但那截然相反的气质,任谁都不会将她和她联系在一起。
初见时的她,那颠倒众生的身姿,媚视人烟的形态,无一不表明她就是一位媚惑天下的绝代尤物。
但自从成为我的侍女之后,她竟变成了蕙质兰心,乖巧娴静,温柔体贴的不世佳人。
虽是同样的美丽,但那种截然相反的味道让人回不过神来,几疑为梦中,让人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
我从来没把她当作侍女,也不敢把她当作侍女。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的可怕,但我却深有体会。
谁敢担保她不会是偶尔的心血来潮?要是真把她当成侍女,谁敢保证她不发飙?我不敢想象她若疯狂会有多大的破坏力。
但她却是做到了作为一个侍女的本分,我没有过拥有侍女这样高资格的待遇,但我不相信还有比她更温柔体贴,更为主人着想的侍女,仿佛她天生就会或者生来就接受过这方面最严格的训练一般。
虽然这些天享尽了她的温柔,然而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惬意,我从来没想过,有一种温柔竟会让我如此心惊胆战。
她,到底想做什么?我不由头疼不已。
为什么她和秦清同样的温柔,却让我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想到秦清,我不由想起我离开时的黯然。
两个月,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她却在我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
但她说,那里更需要她。
特别是如今的那里离不开她,有太多的人需要她。
我没有勉强,因为我事先就已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才显得如此美丽。
但我却知道,在那里,留下了一份永远的牵挂。
那个不一样的她。
想到秦清,当然少不了她的好姐妹——卓天姿。
想到从那天开始直到我离开,她那一直黑着的脸,那恨不得寝我皮,食我肉的表情,我不由哭笑不得。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我说,是花解语在对我放电,我只是把你当着了她的替身,对你没半点感觉?
如果那样的话,那她对我的恨意很可能从现在的八分猛增到十分。
更何况,她未必肯相信,在旁人眼中花解语是个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恐怕她还会认为,一个男人有那么一点龌龊念头也是正常反应,但这么推三阻四却非君子所为了。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那是我唯一的选择。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不知道她会爆发还是灭亡,但愿经过一段时间她会彻底忘记。
忘记她自认为我给她的屈辱,也忘记对我的恨意。
“公子,你看这个漂不漂亮?”
花解语在一个铺面挑选了一支翠绿步摇,插在那乌黑的秀发之上,回头对我嫣然一笑。
她穿着一件翠绿罗衫翠绿裙,翠绿坎肩翠绿鸳带,粉脸桃腮,肌肤晶莹,吹弹可破,小巧动人的樱唇之上带着秀气的微笑,明媚的美目流露出一丝期待,七分明艳三分娇俏。
好一个不染尘泥的可人儿!
她那新奇的模样就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偶尔在灯会上崭露头角的新鲜。
只是她此刻的模样还有一丝她从前的影子吗?我只觉得后背凉风阵阵,心中一声无力的呻吟,大姐,你要是想玩,现在也玩得差不多了吧,再这样下去,我可真是要神经衰弱了!
然而,这些抱怨我却丝毫不敢说出口,反而笑意盈盈,欣欣然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就像是给你定做的一般,老板多少钱?”
她要玩我就陪她玩吧,谁知道什么事惹得她不高兴,那麻烦可就大了。
她一脸欣喜,那表情却是发自内心的看不出丝毫做作。
我内心一阵疑惑,究竟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金陵,有六朝古都之称,作为历代皇都,它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大气和贵气,是江南其他任何城市都无法比拟的,就凭这点它就足够吸引无数的英雄豪杰在此安家落业。
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北起回纥突厥,南至广州,西起大食波斯,东至新罗的商品在此随处可见。
不愧是南方之都!
突然,前方一阵杂乱,喊骂顿起,半响之后却又嘎然而止。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如水里泥鳅般穿插众人之中,纤细的身体左右摇摆,如鱼得水。
后面跟着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文士和几个劲装武士。
本来他们在人群中要追那小姑娘并不容易,但街上众人像是认识他们一般,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让路,致使距离越来越近。
望着两拔人远去的身影,我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绸袋子,自语道:“没想到刚来金陵便有这么有趣的事。”
这就是那个小女孩从我身边经过时塞到我怀中的袋子,她动作极轻,一般人万难发现,但她在百忙之中却找错了对象。
第二章 国色天香
“风公子”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俏生生的站在我身后,“你是?”
眼前的小姑娘,我有点眼熟,但一下之间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那女孩小嘴一撇道:“公子这种大人物只会记得我们秦老板,我们这样的下人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她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想起,这不就是在“夜来香”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翠吗?只是当时去得匆忙,走得也匆匆,才没留下太多的映象。
“哟,几个月不见,你这小丫头的小嘴还是那么得理不饶人,一点也不给本公子面子,看我不替你们老板好好的管教你。”
这个小丫头留给我映象最深的,就算是她那一张厉害的小嘴了。
“哼,还没把我们老板娶回家就要管教我们这些下人了,真不知道老板要是真嫁给你了,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我一听,不由吓了一跳,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我敢发誓我和她的老板绝对是清清白白,“夜来香”的老板又岂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夜来香”不止是金陵,便是整个江南也算是最有名的风月场所。
苏芷玉,江南男儿最朝思暮想的美人儿,不仅貌若天仙,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传言她琴之一道已是登峰造极,被称为“琴仙”江南第一名妓,然而却没有人将她和妓联系在一起。
“夜来香”之所以能后来居上,成为在江南独领风骚的浪潮儿,这位第一名妓的魅力当然是功不可没。
而那位美人老板,当真也是位颇不简单的人物,在达官显赫的金陵如鱼得水而片叶不沾身,需要多么高超的手腕。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
这话说是容易,然而没有亲身经历过,没人清楚其中的艰难。
“小丫头,话不能乱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懂不?”
须知,在金陵,倾慕苏小姐和那位神密秦老板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他们的相互攀比甚至都以出入“夜来香”为荣。这小丫头的话要是传到某些人的耳中,又不知变成了什么味道。
“哼,就你会教训人,要不是我们老板喊我来请你,我才懒得理你。”
小翠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老板说你去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话算是带到了,去不去随你。”
说完便当先走了。
“花姐姐,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我征求花解语的意见,而她却只是温顺的点点头,那贤惠乖巧的模样看得我不由头大。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崩溃,得弄清楚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才行。
我倒想她换成另一模样,虽然那非人的诱惑让我忍得异常辛苦,然而那比起她这样给我的心理折磨却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提。
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让我疑神疑鬼不得安宁?
若果真是这样,我固然难受,但她自己恐怕更不会好过!
“夜来香”内苑,一条绿树成荫的幽径通往庭院深处,垂柳在清风中婀娜的摆动着身姿,那一丝丝纤细的柳条时而弯下柔腰划过水面,就像是一位临江戏水的江南女子。
一位身着白衣的女人临窗而立,出神的看着窗外,就如那柳丝般根根可数的秀发,盘在头上,一支朴素的白玉钗横撇其间,步摇根处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摇晃在她脸庞的左侧。
那一袭洁白的宫装虽将她的身体裹了个严实,却藏不住那扣人心弦的春色,从侧面依然清晰可见那裹在层层衣服中的玉乳的痕迹有多火热,虽被裹了个严严实实,但她隆起处依稀可见那双丸的形状。
细腰处衣裙被美丽的肉体挤成细细的褶皱,腰下的衣裳被被肥硕的臀肉撑得光滑圆隆。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玲珑凸浮,虽看不到她的容貌,但从她惊心动魄的曲线,就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
那种宁静的神韵,让所有的一切都小心翼翼,仿佛一个不小心就打破了那份唯美,就是被称为当世画中第一人的“画圣”吴道子在此,怕也难道其间万一。
“哗”一声帘卷。
她身子一颤,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她就知道,进来的是谁。
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自己的生命因为多了他而多了份欢娱,自己的脸上因为多了他而多了丝笑容。
望着眼前那道无限美丽的背影,我的心不由一震。
自己多少年未曾见过她了?三年?四年?
曾经的年少气盛,曾经的一时冲动。
转眼间,三年了,这三年经历了太多,太多,甚至是无法承受。
如今再见她,令不由我生出一种浮生若梦的感叹。
也许,她们对自己是失望得很,蜀山三仙女的弟子,竟如此沉沦,虚度年华。
我想念她们,是她们陪伴了我十多个年华,至今我依然没分清楚究竟是那种感情居多,但她们差不多已是我生命成长历程中的全部,是母亲,是姐姐,还有后来的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否则也不会有当初的冲动,更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剪不清,理还乱。
我唯一知道的是不能再失去她们,不论是哪一种失去。
今天见到她,我方才明白,她们在我生命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亲人,朋友,情人。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如一棵无根之萍,原来是因为少了她们,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如果没有了她们,那还有什么意义。
“二师傅!”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她在我眼中是母亲,姐姐还是情人,我害怕自己的冒然会打破这个美妙的梦境。
华天香轻轻地转过身来,那曾经冷若冰霜的脸上带着一丝宠爱的笑意。
好美!那一座冰山刹然冰释的瞬间竟是如此美丽,那一霎那绽放出来的芳华丝毫不在举世无双的唐梦杳之下。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了。”
她娉婷多姿的走过来,光滑洁白的玉手抚上我的脸庞,轻轻一叹:“我们的风儿长大了!”
我扑到她胸前,把头埋在她的胸间喃呢道:“可是风儿宁愿一辈子都不长大,永远都陪在师傅身边。”
华天香轻轻一笑:“傻孩子,怎么又说傻话了,只要你愿意,师傅永远都可以陪着你。”
我把头往她的胸脯里钻了钻,那只有小时候才闻过的芬芳令我无比沉醉,我张着小嘴,吮吸着她那柔软香腻的娇乳,舌头隔着她那薄薄的纱衣舔舐那丰满圆滑的乳身,最后集中在那颗樱桃之上,留连忘返。
我大手滑落到她翘挺的圆臀之上,不住地搓揉,虽隔着层薄纱,但我却清楚地感受到她肌肤地细腻,“你什么都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都不能!”
我略微粗暴地抓了下她的臀肉。
华天香只觉自己的乳房在徒儿的口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他那双作恶的大手温柔而野蛮的揉弄着那连自己也不曾仔细打量过的羞人之处,偏偏自己被他弄得酸软无力,竟提不起一丝反抗之力。
双手也不知何时改成了搂着他的头,让他尽情的在自己的胸前品尝自己的芬芳。
这个缠人的家伙,刚见面就把自己弄成这副羞人的模样,她暗自一叹,这冤家真是自己的命中魔星啊!
“啊!不,不要。”
猛然间,她感到自己身体一凉,这才发现那冤家已不满足表面的摸索,竟撩起了自己的裙衫。
想着自己下体暴露在空气中的羞人景象,她不由羞红了双颊,真是个得寸进尺,贪心不足的家伙。她费力的把他的坏手从自己股间移开,让裙子掩盖住自己的下体,身子微微向后一缩,那颗被他含在口中的玉珠也脱口而出,只是胸前那白净的衣衫已被他的口水弄湿了一大片。
“你呀,怎么变得这么坏了,连师傅的便宜也敢占!”
她柔若无骨的玉手轻抚着我的脸庞,眸子中射出如海深情,“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是不是在埋怨师傅铁石心肠不来帮你啊?”
我轻轻的揽着她纤细的蛮腰,沉醉于她偶尔的温柔,喃喃道:“我就知道师傅你对我最好了。”
大手又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活动。
华天香不由气结,想起临行时大师姐调笑自己的话语,“你呀,对他最是心软,一见了他还不把融到自己骨子里去。”
她不由暗恨自己的不争气,一直以来,他只要摸到自己的身子,自己就浑身提不起力气,像鱼肉一样,任他宰割。
“那你是说大师傅和你师傅对你就不好了?”
华天香平时那冰冷的娇靥此时浮现起一丝调皮的笑意。
我不由讪讪一笑,“怎么会呢?我是说师傅们对我都很好。”
华天香幽幽一叹,略一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师傅让我代她问你好呢。”
我浑身一颤,师傅!这么说她是不怪我了?
我不由一阵狂喜,师傅,终于原谅我了!
恍惚间,风华绝代的师傅就浮现在我眼前。
三年了,她,终于原谅我了,我忽然发现鼻子竟有些酸涩。
华天香突然在我脸上轻轻一捏,嗔道:“看你那股高兴劲,她只说原谅你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她才不会像我这般不争气,便宜了你这恶人。”
第三章 情定今生
“其实你师傅从来就没责怪过你,我有好几次忍不住想下山来找你,但都被她阻止,她说有些事情别人是没法帮上忙的,只有靠自己领悟,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伤过,痛过,才更懂得珍惜,珍惜自己,珍惜别人。”
华天香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她当然明白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那其中的苦楚不是外人所能道的,“现在看来她是对的,没想到短短三年,你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更重要的是那一段修炼历程对你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你师傅对你那么好,难道你还用怀疑吗?”
师傅啊师傅!我微微一叹,“师傅疼我,我当然明白,只是她和你不一样,到了她那种境界,她是不会被任何世俗情感所羁绊,她是一个真正的女神,任谁也近不了她的身。而你和她不同,我一直明白你对我从来都是不同的,只是当时我一颗心都玄在她的身上,二师傅,你还会怪我吗?”
我轻轻一捏她那柔软的纤腰,那股滑腻的感觉让我爱不释手,望着这个对我情深似海的美人,我的心中充满着欣慰和喜悦,一直以来她都是默默的关怀着我,从没要求过我给她什么回报,而我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一个人的影子蒙蔽整个眼睛,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哪怕是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甜蜜的话语。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才发现她竟是那么的美丽,而自己却欠她那么多,她对自己那一往情深的付出让我感动,她冰冷容颜下不经意间的温柔让我沉迷,“其实有了你我就应该知足了,还强求些其他什么呢?”
华天香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你能想通那就好,我就怕你又钻牛角尖,你和师妹都是什么脾气,我还不清楚?你要是真和她拗上了就真麻烦了。”
想到最坏的结果,她的眼睛不由有些泛红,要是真成了那样,她不知道她夹在情人和师妹之间,究竟能做些什么。
我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让我们的身体完全融合在一起,感受彼此毫无间隙的全部,“以师傅的气量,她怎么会和我这小辈斗气呢!只是这些年来倒是苦了你,天香,香儿,你恨我吗?”
我伸出一只手托起她娇嫩的下颌,让她那张俏脸正对着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幽幽道:“你要我恨你什么?恨你爱上了师妹?还是恨我爱上了你?你以为我会恨你吗?”
望着她那略微显得憔悴和疲惫的脸庞,我知道她为了能早点见到我,从蜀山到这里肯定是日夜兼程,而眼中那一丝抹不开的轻愁让我更是一阵刺痛,我明白,那,都是我带给她的,以她冷淡的性格,除了我和她的两位姐妹,没有人能让她挂在心上,而能伤她的却只有我一个,“香儿,我已经过了那段年少轻狂的年龄,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能让我忽略身边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天香,香儿,答应我,做我的妻子,我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让你受到丝毫委曲,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今后的一生来弥补从前的过错,好吗?”
华天香美目微闭,粉脸泛红,檀口轻启,欲言又止,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她显得不知所措,小脸有如红烧,那羞怯的模样那还有一分冰美人的神情。
我牵着她的小手放到我的胸见,柔声道:“你摸摸我的心,只要你用心体会你就会明白它到底有多真,它也期望着另一个主人,那,就是你。”
华天香修长的脖子慢慢直了起来,经过初时的不安,现在她已平静了下来,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最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最渴望的不就是他的爱吗?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想到自己从前受到的委曲,现在终于有了回报,她自己都不明白那究竟是苦还是甜。
她昂起头,双眸勇敢的注视着我的眼睛,没有丝毫退却,“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不论荣华困苦,生生死死,天香此心,永无二变。”
那坚定的眼神预示着她一如既往的执着。
她华天香,敢于蔑视世俗伦常,在她看来,师徒和夫妻的称号只是随着感情的变迁而附带的一种身份的变化。
世人骂她无耻也好,下贱也罢,只要自己明白自己的真心,她不会掩饰,也不想掩饰,只要他爱自己,自己就嫁给他,其他的一切她从来都没考虑过那么多。
我斯磨着她耳鬓的发丝,那淡淡的发香让我沉醉。
鼻子不经意间一触她那小巧玲珑的耳垂,那一点小肉却顽皮的一颤一颤。
她身子蓦的一颤,一双玉腿猛地向内一收,螓首向后微仰,檀口中发出一丝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失声道:“好夫君,别碰香儿那儿,恩!好痒,别后来竟泣不成声。
没想到那儿竟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大为惊喜,双手更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荡。
干柴烈火,情到浓时,无疑就是这世上最好的春药。
“公子”这个意外的声音让两个情欲滔天的男女迅速冷却。
却见明眸皓齿,清秀绝伦的花解语正浅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她的脸上没有那种撞坏别人好事的羞涩,也没有蓄意破坏的得意,那坦坦荡荡,清澈见底的眼睛似就表明主人的问心无愧。
“燕回天,燕宗主前来拜访华小姐,秦姐姐喊我来请小姐。”
“他在哪里?”
“秦姐姐派人把他请到苏小姐的挽云阁去了。”
天山飘渺峰,燕字世家,可谓名垂天下。
天山燕家不仅是西北武林第一大派,更是天下闻名的杏林世家。
当代家主燕回天,不仅是武林中身居白榜的顶级高手,也是当时屈指可数的医中圣手,燕回天,这三个字在当今武林绝对是掷地有声,声名赫赫。
挽云阁,位于夜来香西北一处湖泊之畔。
湖面缭绕着淡淡的烟雾,湖畔垂垂杨柳似一个个负责的卫士将小居保护得异常严密,一阵清风吹来,柳枝摇摆,又似婀娜多姿的少女翩翩起舞,在湖面泛起的几滴水珠,折射出七彩的阳光显得异常美丽。
飘飘仙乐更使小居平添三分韵味,两分神密。
几位极其美丽的女子正随乐而舞,白衣飘飘,宽广的长袖随着柔荑划起一个个流动的曲线,柔若无骨的身段左飘右荡,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主人的晃动发出熠熠莹光。
正中是一位四十出头的青衣大汉,岁月在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深邃的目光如大海般包罗万象,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额首轻颔,似正沉浸在那美妙的乐曲之中。
第四章 第一名妓
一位身着白纱长裙的美丽女子席地而坐,腰间连着一条长长的轻丝带,在微风吹拂下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项上挂着一条白色泪形项链,和那秀气耳垂上勾挂着的白玉明珠耳坠相映成趣,乌黑的秀发流动着一丝看不到的光泽,在头上梳着的双髻和那洁白如玉的肌肤相得益彰。
她眉目如画,脸型极美,是那种不可思议的精致,诱人的樱桃小口上,一抹淡淡的殷红,引人直想在上面一尝殊味,明媚的双颊粉黛未施,却已是白里透红,望之更显娇柔艳丽,柔情似水。
只有那粉颈处才裸露在外的肌肤洁白如雪,白得闪光,几近透明,那流波似的双眸更显她的娇媚温柔,粉艳如春荷捧拖,碧水映照中的一朵莲花,那清幽婉转的琵琶声,似乎让人领略尽了胡光山色的明媚。
一曲终了,犹绕梁三日。
美人儿轻轻一挥她那冰玉般的小手,几位伴舞的女子款款而去。
良久,燕回天方回过神来,望着苏芷玉的眼睛闪过一丝由衷的赞叹,“好一曲伯牙的高山流水,只是与原曲相比却带着一丝不同的韵味和意境,然而却并不让人感到冒然,在小姐的琴中,回天看到的是胡光山色的艳丽春色,充满生机与活力,那生意盎然的景象让回天似乎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
苏芷玉淡淡的一笑,却更显千娇百媚,给燕回天奉上一壶切好的上等极品清茶,“俞前辈的高山流水固然是千古绝唱,他的琴中除了高山的飘渺与清幽还有浓郁的沧桑,除了流水的清澈与葱茏还有还有不可见的深沉,那都是他用岁月积淀出来的切身感受,芷玉不过一介弱质女流,自问没有俞前辈那看破尘世的感悟,是以将自己的心思投入其中,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燕回天闻言,眼神注视着苏芷玉,似要把她看得真切,半响方叹道:“回天早闻小姐江南第一奇女子之名,如今一尝夙愿,却叫回天好生后悔。”
他那粗犷豪放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失落。
苏芷玉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浅笑吟吟的道:“芷玉自知才疏学浅,让先生失望了,不过先生的第一句话要是流传到外面,日后在江南怕是寸步难行的了。”
燕回天深深明白敢于对千古绝唱的高山流水作修改需要多么高超的技艺和多大的勇气,而如此完美的与自己的思想融为一体虽不是千古第一人,却也该让多少自诩为才子的俊杰汗颜了,他微一摇头,轻轻一叹,“回天后悔求见小姐,却是因为见到小姐后回天方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竟让回天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叹。”
继而话锋一转,“不知小姐方才之言所谓何意?”
“世人皆知环秀山庄小公主叶黛翠是江南公认的第一美人,妾身蒲柳之姿竟得先生如此谬赞,江南虽大,然而叶小姐的护花使者却是无处不在,先生还不寸步难行吗?”
苏芷玉言罢不由掩口一笑,那巧笑生研的万种风情便是以燕回天心志之坚也不由一荡。
仔细一体会,她那言外之意却有一股自怜自惜的小女儿情态,惹人万般怜惜。
“小姐此言差矣,天下谁人不知叶大千金和小姐同为江南最美丽的两朵鲜花,小姐何须妄自菲薄,在吹雪眼中小姐智性之美,才气之德,在江南不做第二人想,北倾城南芷玉,普天之下谁人不知?”
我和华天香,花解语悄然站于门口,望着眼前的绝代佳人不由心声一片赞叹,她的美除了那颠倒众生的娇媚容颜和傲人身姿,那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理性之美更平添了她无限魅力。
苏芷玉的妩媚与智性,华天香的冷漠与高傲,花解语的清丽和娴静,三个同样美丽的女人,三种不同的美丽流光溢彩,满室生香。
苏芷玉的妩媚让所有男人都会对她产生一种强烈的兴趣,但她那巧笑倩兮的外表下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距离,她那对男人应对自如的手腕,愈显难以攀折,却又更能激起男人征服她的欲望,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是无可抵挡的。
华天香美丽的容颜丝毫不在苏芷玉之下,但她那蜀山华仙子的光环刺疼了无数人的眼睛,一般人对她都是仰视的瞻望,更何况她那冷淡的性格,冰山般的神情,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人们对她美丽的欣赏远远多过欲望的野心。
花解语,这个让我头疼万分的女人,本是位男人见了就会升起强烈欲望而占有她的绝代尤物,她那颠倒众生的媚人形态,足以撩拔任何男人的心弦,让人飞蛾扑火,犹一往直前。但转眼间却又变成了清丽脱俗,贤慧温柔的不世佳人,那巨大的反差让我至今仍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尽管她已完全收敛了她那诱人的形态,但她此时这另一种风姿与苏芷玉和华天香相比亦只是一线之差。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公子这是在骂芷玉无德吗?”
苏芷玉那清丽无匹的脸庞闪过一丝捉挟的笑意。
我亦不由笑道:“芷玉有无德,难道还需要我做评论吗?天下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更何况燕伯父刚夸芷玉德才无双,那他岂不是第一个就要找吹雪的麻烦!芷玉可千万不要再给吹雪找莫须有的罪名了。”
苏芷玉不由婉尔一笑,“没想到在公子心中,芷玉却是如此不堪!竟是个只会胡搅蛮缠的小女子罢了。”
花解语嫣然笑道:“苏姐姐可误会我家公子了,他可是格外着紧姐姐呢,看他那紧张的模样,还不是怕在姐姐心中留下坏印象。”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顿时化被动为主动,替我免去了险象环生的危机。
“多年不见,华仙子风采依然,不像回天却已是迟暮之龄了。”
对于蜀山剑派他一直充满着敬佩,眼前的华天香和十年前初见她时竟一般无二,只是显得更加成熟,加上刚才苏芷玉的影响,让他不由心生感叹。
华天香淡淡一笑道:“都说女人靠厨艺栓住男人的胃,靠容貌栓住男人的心,天香若不珍惜自己,又怎能栓得住夫君的心呢?”
骤闻此言,饶是以燕回天的老成也不由一愕,就是旁边一直应对自如的苏芷玉也不由一呆。
曾几何时,冰清玉洁,孤芳自赏的蜀山华仙子竟有了夫君,而这消息普天之下竟无人所知,若传出去又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爱便是爱,恨便是恨,既已确定了名份,她也不再躲躲藏藏,她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她爱他,她也会嫁给他,如果天下人都不接受,那么即使是与全天下为敌,她亦在所不惜,自从她承诺作他妻子的那一刹,她便明白他已成了她生命的全部,她什么都可以放弃,但唯独他不可以。
要做便从眼前做起,她华天香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想都没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而我也绝不能让这位美人师傅不明不白的跟着自己,天下人又有何惧?
我已亏欠她太多,太多,怎能再剥夺她这最后的一丝权利?
我恭恭敬敬的对燕回天一稽首道:“吹雪拜见伯父。”
虽没有和燕无双太多交流的机会,但是他对我和雁儿的恩情,我却始终铭记在心,是他让我和雁儿多了几个相处的时辰。
短短的几个时辰,却留给我永生难忘的回忆;那短短的几个时辰,给我留下了太多的遗憾;短短的几个时辰,让我第二次体会到那生离死别的刻骨铭心。
我钢牙一咬,暗自祈祷,“雁儿,你若泉下有知,就保佑相公早日找出真凶,楚氏满门血海深仇和失去你的痛苦,我必让他双倍偿还。”
想到娇憨可爱的雁儿,我不由一阵刺痛,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雁儿!你在哪里?你还在天空中看着相公吗?
两次失去爱人的痛苦让我明白,人生多不得意,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到明辰徒哀伤,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会知道,否则那也许会是另一个遗憾。
我忽然明白师傅那两句话的含义,珍惜别人,也珍惜自己。
从苏芷玉所站的角度,她清楚的捕捉到他躬身时那一闪而逝的沉疼,她清楚的感受到他心中那股浓重的悲哀以及那一丝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沧桑,她那俏脸上虽未出现丝毫波动,心中却升起一片讶然。
燕回天双目猛地一亮,他怎会忘记自己那宝贝口中情深似海的人!他自己深知他那宝贝眼高于顶,他早就想看看值得他如此推崇的人物究竟是怎样的人。
一眼望之,只觉此人锋芒内敛,如长江之水,浩浩汤汤,就是自己也看不清他的深浅,他就如一杆称一样,你称出多少,他便是多少,但是他究竟有多重,外人永远无法得知他的极限,恐怕比之自己,他亦不遑多让。
“贤侄免礼,没想到短短数月,贤侄竟精进如斯。”
他大袖一挥,一下虚脱。
若是他当初就有此实力,残英又岂能伤到自己那宝贝分毫,想到残英,他眼中闪过一丝一闪而逝的杀机。
“偶得苍天垂幸,让小侄略有所悟罢了,不值伯父如此夸赞。”
那彬彬有礼的模样让燕回天老怀大慰,不由婉尔一笑,暗道自己那小宝贝的眼光倒是不差。
第五章 水仙图卷
这个房间并不太大,但其雅致出尘的布局却充分显示出了此间主人的蕙质兰心。
从屋顶的紫竹到脚下的地幔,无不都是用最上乘的质地制做而成,但却少了分奢华多了分古朴,颜色亦失去了艳丽取而代之的是三分优雅二分高贵一分脱俗,虽华丽无比却没有一丝庸俗铺张的感觉。
墙角,几只香炉轻烟袅袅,那如麝如馥的清香充满了整个房间。
四周竹墙之上,挂着几幅字画,那一笔一画,一点一勾,那流动的笔锋,隽永的意境,让每一个到访者都如同着了魔一般,深深痴迷。
能被苏芷玉看上眼而邀进挽云阁的,无不都是名重一时的一方大儒,他们自是其间名家行里,深明其中蕴藏的功力。
而正中的一幅画,格外引人注目,此画为洒金屏条,在辉煌金色的背景上画着两朵艳红的牡丹,红牡丹旁边有一白牡丹陪衬,花姿有正有侧,点叶钩茎,下端佐以岩石,石后一丛盛开的水仙,洁白幽静,纤尘不染。
花茎上疏疏密密的花朵,或仰或俯,或正或反,呈现出各式姿态。
牡丹历来都是富贵的象征,而水仙则是高洁的代名词,想画者乃是以此自喻,虽出于富贵之家,而能洁身自好,不沉奢华之荣。
静中相对,无势无利,行迹两忘,超然尘垢之外。
此画深具神韵,那一笔一画无不下落得恰到好处,显示出主人的独具匠心。而主人将其玄之于中堂,想也是其颠峰之作,引以为傲。
燕回天负手站于此画之下,欣赏良久,他自是明白此画的神韵,然而他却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又不知所以,半响方道:“贤侄以为此画如何?”
那恰到好处的布局在他心中却留下了一丝阴影。
“此画不论画功,意境还是格调都属上上自选,无可挑剔,足可当称一代佳作。”
我眉头微蹙,心中亦有和燕回天同样的疑惑,一幅堪称完美的画卷,我心中怎么又会有异样的感觉?不由凝视起画中的那片白皑。
燕回天闻言不置可否。
而苏芷玉脸上则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失落之色,一直以来,她自始都认为这幅画是她最为得意的佳作,其间她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当她完成此画之时,亦如释重负,就是她自己都不由眼前一亮,那每一个细节她都经过精心的考虑,才显得如此完美。
但久看之下,她却隐约感到一丝遗憾,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哪里还有漏洞,但作为一个国手本能的直觉,时间愈久她越来越真切的感受到,这幅画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完美,她清楚的明白她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她将此画玄之中堂,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此画让她引以为豪,但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希望得遇知音,找到自己那画中的破绽之处,她常邀约文士大儒到此楼上,莫不为此。
但是很遗憾,迄今为止,这幅画已在这里静静的躺了近三个春秋,而引来的都是无穷的赞叹,她对这些赞誉之词早已麻木,她那颗追求完美的心愈来愈迫切,也越来越远,本来她以为学识渊博的燕回天可以替自己解开心结,看来今天终于还是再一次的失望。
我仔细的品尝着那溢出纸上的大气和高洁,似有一股奇异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亲近却又不忍亵渎,我不由轻轻的闭上眼睛,接受那画灵的召唤。
这是一片冰雪皑皑的世界,那一片纯白没有半分杂色,眼前的湖泊凝结一层厚厚的坚冰,远处一颗十多米高的玉柱,从外表丝毫看不出它是一刻苍松,那洁白的雪花已布满了它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除了一望无际的铺天白雪,就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竟无一个活物,我不由一阵哆嗦,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惜惜,雁儿,或许她们在天国也是如此孤单,她们形单影只的身影似乎就在我眼前,我一阵心颤,发狂的向她们奔去。
蓦地,眼前一变,笔直的山崖之下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下露出一颗瘦弱的松柏,在这异常寒冷的世界,那一丝小小的缝隙给了它一点生存的空间,那向外微凸的峭壁为它阻住了风寒,遮住了冰霜。
一个不起眼的生命在这个世界竟是如此耀眼,那是因为它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具有生机的生命气息。
而我此时却已是泪流满面。
也许惜惜,雁儿就在此处,那我怎么也不能让她们感到孤单。
睁开眼睛,望着眼前那绝美的牡丹和水仙,却发现她们那孤傲的身姿中倒映出的无奈和寂寥,不由豁然开朗。
群芳捧艳,美则美矣,只是那孱弱的身体却显得太过孤单,那绚丽绽放的花骨朵亦少了分生机和朝气。
我一转眼,却猛然发现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之色,我心下一怜,不知这个艳光四射的美人儿在她那荣光之下又藏着怎样的心思?
难道就如同那画中的牡丹和水仙一样?那又是什么把她压得如此孱弱?我脑中不由又浮现出另一张娇颜,不由心中大痛,快步上前将那幅画取了下来。
雁儿!她的生命已成为过去,我纵有通天之力亦无力回天。
但是眼前这个德才兼备,艳盖群芳的奇女子,我绝不让同样的故事再度上演,让她和雁儿一样背着沉重的负担,甚至只留下一缕芳魂。
燕回天,华天香,花解语自始都未加阻止。
燕回天从我眼中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华天香则是因为我是她丈夫,我便是她的天,她这个做妻子的当然得支持我的一切。
跟在我身边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花解语深深的明白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很多的男子做事一定不会无的放矢。
苏芷玉芳心不由一颤,他那陡然改变的气势在她心中亦高大起来,对这个刚刚谋面的男子她心中并无恶感,却也称不上尊重,这个世上值得她苏芷玉尊重的人屈指可数。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多年的夙愿在今晚就会有一个终结。
她转身把文房四宝端了出来。
“芷玉为公子研墨。”
她左手轻轻捻起右手的袖子,那毫无瑕疵的玉手顿时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洁白,晶莹剔透,那雪白的肌肤似流动着莹莹光泽,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任何人都心生怜惜,生怕自己的粗鲁破坏了那份完美。
随着玉手的晃动,她那明媚的美目不时扫过我的笔尖,那妥忐的神情似即将重逢久别的情郎,似羞涩,似期盼,似不安。
我将笔尖在砚台上沾上墨,望着她那研极生媚的俏脸,道:“芷玉是怕吹雪让你失望吗?”
苏芷玉嫣然一笑,眼波流转,似是将先前的不安都抛之脑后,细语道:“芷玉相信公子。”
我淡淡一笑,大手一挥,刹那间笔墨挥毫,行云流水般在画上挥洒自如,转眼间也将毛笔置于砚台之上。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依然是那幅“牡丹水仙图”只是在两朵傲然绽放的牡丹之间多了数朵含苞待放的小花苞。
寥寥数笔,那花苞已跃然纸上,而画面顿时多了一分新意,一分生机,整个画卷的意境也焕然一新。
苏芷玉美目异彩连连,捧过画卷的玉手竟有些微微颤抖,那双凤目中已然泪光点点。
三年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她心间的疑问,此刻终于得到了答案。
苏芷玉半响方镇定下来,从没见过,一向得心应手,举止得体的她竟有如此失态之时,柳腰微弯,盈盈一拜,“多谢公子成全之恩,若公子不弃,芷玉未待她说完,花解语就扶起了她,笑道:“苏姐姐可千万别以身相许,以公子怜香惜玉的性格,多半是不会拒绝,到那时姐姐本是一句虚言,岂不弄巧成拙,白白便宜了我家公子?”
燕回天听了花解语的话差点忍不住把刚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这个小丫头,嘴巴可真是厉害,连苏芷玉她也不放过任何机会,似是在报方才她捉弄自家公子那一箭之仇。
而华天香却是蓦有所觉,盯着苏芷玉的眼神亦多了丝警惕,轻轻投入我怀中,那眼中尽显款款深情。
我不由一声无力的呻吟,天,这是什么世道!
然而我唯一能做的却只有保持沉默。
燕回天却是瞪大了眼睛,虽先前便知华天香有了夫君,却不曾想到,那个人竟是我!
蓦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韦公子,你不能进去,小姐早有吩咐,今天已经有客人了。”
一个焦急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情绪。
“给我往里闯,本王倒要看看那婊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面首无数居然还能立贞节牌坊。”
一众手下轰然应是。
第六章 意料之外
“哐”大门应声而开。
当先者是一黄袍锦衣青年,长得颇为英俊,只是那皮肤却过于白皙,如果是生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却也能平添她的美丽,但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却未免显得过于阴柔。
他的五官也甚端正,只是那涣散眼光显得虚而不凝,浮而不实,看起来带着一丝轻浮,一眼便知是一世家纨绔子弟。
他旁边是一位身着青衫,手持熠扇的青年,他的衣着并不华贵,但在他的身上却是异常得体,羽扇纶巾,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他便是这金陵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金陵太守韦黄裳之子——韦怀玉。
苏芷玉与这位金陵波浪尖上的人物也算得上熟识,她曾邀过他和几位金陵有名的才德之士谈诗论赋,她对他的映象倒也不坏,满腹经纶而不恃才傲物,贵为太守之子而不恃宠而骄,在这污秽盛行的上层世界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韦怀玉一见苏芷玉便惊为天人,而她的才识更是令他大为折服,便是当世誉满大唐的第一文豪的大诗人李白金陵游览偶见苏芷玉,也对她赞誉有佳,叹道:“昔有蔡文姬,今有苏芷玉。”
每见她一次,他就沉沦一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无穷无尽的诱惑让他不可自拔,那一颗年轻而骄傲的心早就悬在了她的身上,就是母亲三番五次的催促自己的婚事也被他找理由应付了事。
然而他清楚的感觉到苏芷玉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每次邀他谈古论今都是和另外几位青年俊杰一起,甚至连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曾有过,不过这并没有让他退缩,他深信凭自己的才识和品行,只要持之以恒,初衷不改,终有一日能打动玉人芳心。
精诚所至,玉石为开。
所以他一直都十分在意在苏芷玉面前的形象,而他的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确也让苏芷玉对他刮目相看。
奈何眼前这位来自长安的小祖宗他却是万万开罪不起,刚至金陵,也不知他从哪里得知了江南第一名妓苏芷玉的大名,本是乘兴而来却被拒之门外,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到过如此待遇,不由心中大怒。
这位不是别人,就是如今风头正劲的永王李璘的小儿子李憕。
永王李璘充山南东道,岭南,黔中,江南西道节度都使,应须士马,甲仗粮赐等并于当路自供,其署置官属和本路郡县官。
在本朝,为防止周边少数民族和其他政权为祸,在边境置军事重镇,称之为藩,长官为节度使,而诸王为都使以统之。
永王李璘在玄宗诸子中,最得器重,一人独领数道都使,极为罕见,而李璘也成为诸王中最具实权的人物,江南西道,江陵亦成了他的国中之国。
如今永王在朝中声威赫赫,即使与当今太子李亭相比亦毫不逊色,李璘子女众多,最得他宠爱的就是他宠妃陈氏所生的幼子李憕。
李憕生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永王李璘对他的过度放纵亦养成了他骄奢淫逸,目中无人的性格,他在长安胡作非为,然而永王势大,各人亦是视而不见,甚至阿谀奉承,于是李憕更是骄横,长安百姓提到李憕无不不寒而栗。
刚到金陵就吃了闭门羹,李憕大恨不已,在长安有姓羽的那丫头整治自己,使他不敢肆意妄为,不得安生,本以为出了长安,避开了那羽丫头,便可高枕无忧,香衣美人,谁见了自己还不投怀送抱?但一个小小的妓女却将他拒之门外,让他不由怒火中烧。
什么第一名妓,说穿了不就是一个高贵点的婊子,只要自己手指一钩,她还不像狗一样爬过来,想到不知多少高傲的女人得知自己身份后那殷勤的模样,他的嘴角不由挂起了一丝冷笑。
他走进房门,却是一片眩晕,三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让他几疑为梦中,那四射的光芒令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与她们相比,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美人顿时变得惨不忍睹,尤其是那位白衣长裙的女子,那艳光四射的无穷魅力让他震撼,那俏目含春的眼神似要将人融化一般,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一点点蔓延,不一会便占据了他整个身心。
他见过的女人中只有两个可以与她一较长短,一个便是他天生的克星,想到她他就浑身发颤,羽青青那疯丫头,虽然就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她那精灵般的美丽无人能及,但他从来就没将她作为正常女人认真的看过一眼。
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堂姐,当今太子李亭的次女宁国郡主,她的那倾国倾城的绝世风华让整个长安都为之颤抖,她是他见过的最具魅力的女人。
但是她们从来没让他产生过这种特别的感受,为了她就是让他丢掉性命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他自小便不曾认真读过书,在他贫乏的学识里,他找不到适当的词语去形容她的美丽,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苍白得可笑,只是他的心告诉他,眼前女人受到一丝委曲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便是毁了整个世界,他也要看到她的笑脸,此刻,她便成了他眼中的唯一,就是她身边那两个同样美丽的女人,他也未曾看过一眼。
他突然明白,他那二十年来苍白的人生终于有了方向。
“韦公子来访,芷玉有失远迎,还请公子恕罪。”
苏芷玉吴依软语,盈盈一拜,那绰约的身姿端是风情无限。
苏芷玉对韦怀玉的为人还是有些了解,以她历人的经验,她深知这次冒然来访绝非韦怀玉的本意,那位公子才是正主。
韦怀玉不由讪讪一笑,他当然绝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拜访苏芷玉,他知道以苏芷玉的冰雪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事的因由!他亦深知苏芷玉绝不会因为王爷那不一般的身份而对他另眼相看,甚至反而会心生反感,但是他却不得不提醒她注意分寸,千万不要惹恼王爷,以免惹祸上身,微微欠身道:“小姐何罪之有?怀玉亦知不可冒然打扰小姐,只是王爷远道而来,久闻小姐芳名,心中仰慕,怀玉才不请自来。”
苏芷玉淡淡一笑。
“刚才的话是你说的?”
燕回天看着李憕,轻轻抚弄指上的玉环,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李憕蓦然发现,自己曾经的巧口簧舌,在苏芷玉面前却变得不利索起来。
他不敢抬头,倒不是惧怕燕回天,而是他还不曾健忘到连刚才说了些什么都记不清楚的地步,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无地自容。
他不由痛很起自己的鲁莽,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让自己在佳人面前无颜。
他方才的话对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洁身自好的青楼女子会带来多大的伤害,他无法想象,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为别人考虑,如果让熟识他的羽丫头知道,不知又要笑得多少天都合不了口。
以他此时对苏芷玉的了解,又怎知她的胸襟和气度!他不过是患得患失之间迷失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惨景。
他脸色铁青,不想承认,却无法否认,此时燕回天在他眼中竟是如此可恶,将他推向无底的深渊。
燕回天依然坐在那里,表情如昔,然而每个人却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变化。
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感到这个空间仿佛就是专门给他创造的一般,只要他一挥手便可让它彻底沦陷。
如果说先前他是一股汩汩的清泉,深幽清寂,涓涓细流,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波澜。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那峭壁之上狂奔呼啸的烈风,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吹落那不可见底的深渊。
到了燕回天这个境界,收发由心,以内驭外,情绪的波动偶尔流露出来,亦会有不可想象的威力。
李憕,韦怀玉及几位侍从呼吸急促,脸泛红色,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钳住了他们的咽喉,随时都会窒息,两腿亦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
“滚,苏小姐是燕某敬重的女子,谁要找她的麻烦,先来问我燕回天。”
“啪”的一声,几人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疼得头晕眼花,心中无不大骇。
韦怀玉更是脸色大变,方才他已在言语之中点明了李憕的身份,而此人依然如此胆大妄为,以李憕睚眦必报的性格,断不会善罢干休,他的这种做法不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恐怕反而会让苏小姐引火烧身。
李憕从地上爬了起来,阻止了欲冲进去却面带惧色的奴仆,他并未再理会燕回天,反而向苏芷玉躬身道:“李憕言出无状侮辱小姐,实罪不可恕,还请小姐见谅,今日小姐既有贵客,李憕不再打扰,改日小姐有闲,李憕必将负荆请罪。”
言罢带着众奴鱼贯而出。
第七章 内忧外患
“先生好大的气魄。”
一阵香风,苏芷玉眼波流转,盼顾间神采飞扬。
燕回天但笑不语,须知以他的身份就是永王亲至也得礼让三分,岂会让一无知小儿打扰了兴致。
天山脚下,飞马牧场,自大唐开国以来便是大唐基石,虽同为武林一脉,却与官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唐立国之初,几强分立,王世充雄霸洛阳,宇文化及割据江南,翟让李密师起瓦岗,正是飞马牧场最优良的战马,使李阀铁甲骑兵所向披靡,风行天下,从众多势力中脱颖而出,一统全国。
后太宗率军与突厥交锋,两强相遇僵持不下之际,飞马牧场利用地形之利背后突袭突厥大军,与唐军前后夹击,大破突厥,俘虏突厥首领颉利可汗。
太宗与当时燕氏家主击掌为誓,有李氏天下一日,亦有燕氏一天,永不相负。
后太宗封燕氏为异性王,赐草原万顷,此后燕氏权倾西北,是大唐开国以来不入朝便为王的唯一例外。
由此,天山燕氏与长安羽氏共为大唐左膀右臂。
燕氏当今主人燕回天为西北武林一代宗师,乃当世屈指可数的顶尖高手之一。
太宗当年盟约天下皆知,就是当今圣上对燕回天也是礼遇有加,身份之显赫,由此可见一斑。
“芷玉此言差矣,燕伯父的气魄又岂仅于此,若如此那芷玉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我不由笑道。
苏芷玉闻言嫣然一笑,“芷玉失言,自罚一杯。”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一霎那的豪放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曾想一向知书达理,温婉宜人的她竟也有如此豪气,让所有人不由眼前一亮,那个不一样的她竟也是同样的美丽。
“你怎么尽欺负苏妹妹。”
华天香微嗔道,然而却并没有阻止,不知是来不及还是不想,苏芷玉那不同于往常的美丽同样也让她为之略一失神。
燕回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淡淡一笑,如此集才情容貌于一身的女子,难怪会让江南男儿尽为之折腰。
“小姐,叶公子求见燕先生。”
一阵轻盈的脚步打断了才刚活跃起来的气氛。
苏芷玉美目一转,眼睛望向燕回天,等待着他的答复。
燕回天眼睛微挑,轻声问道:“叶公子?叶庭轩?”
“正是环秀山庄的叶公子。”
门外的声音答道。
“那让他进来吧。”
燕会天双眼一合,眼睛不自觉的望向他白皙的手掌。
“先生似是不愿意在此时见叶公子?”
她那温柔的声音似乎能瞬间让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
燕回天笑道:“我有说过吗?”
继而微微一叹,他知道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刚才的表情落入他们的眼中,那无异于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华仙子以为当今天下情势如何?”
燕回天望向华天香,脸色如常,仔细察看却不难发现他眉宇之间的一缕忧色。
我和华天香相视一望,不由了然。
须知,以燕回天的修为,岂会事事表露于外,原来他不过是借用外力,顺水推舟,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有意引导,苏芷玉的话正好引发了他说话的契机,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华天香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有何异常,道:“当今圣上治国有方,百姓富庶,四海升平,大唐声名远播,无不四方来贺,世人皆知,燕宗主何来问我一区区女流。”
“四海升平,声明远播?”
燕回天转身望向窗外,深邃的眼睛不由升起一丝迷离,那修长的身影在夕阳下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寞落,“十年之前或许真是如此,百姓富庶,军容鼎盛,我堂堂大唐之威,谁敢来犯!十年后的今天,先是南诏兵反,若非有你们蜀山在,情势不可想象,继而西域失利,高仙芝将军败于大食,数万士卒客死他乡,再后范阳,平卢,河东节度使安禄山败于契丹,损失近十万。如今的大唐还能让四方来贺吗?”
一股浓郁的悲怆填满了整个房间,所有人都知道,自那个女人进宫后,圣上变了,变得那么让人陌生,整个天下也变了,昔日的大唐盛世已黄鹤一去不复返。
如今的大唐内忧外患,让有识之士忧虑不已。
奸臣当道,昏相误国,杨国忠加封宰相,把持朝政,权倾朝野,此为内忧之一。
军事重镇军政合一,藩镇势力膨胀,如今已是尾大不掉,此为内忧之二。
外患同样险恶,大唐在西域的势力受波斯打击,影响大减,北有突厥回纥契丹虎视眈眈,西有吐蕃狼子野心,南有南诏之变。
大唐就如同在风雨中飘摇的枯树,它唯一依靠的就是它的根深蒂固,博枝庞大,然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万莩之力又焉可小视!
只要它略有松懈,给人可乘之机,扑上来的就是数不清的饿狼。
没想到燕回天为天下竟操劳如斯,饶是以华天香心性之坚也不由升起一丝感动,“国事如此,天香同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宗主的话,天香自会向本派宫主转达。”
燕回天蓦地眼神一亮,他从不曾想此行便能使一向不入世的蜀山能有所转变,能有如此成果,此行已是不虚。
蜀山在西南使南诏难以逾越一步,但是除了危及蜀山本派存亡的南诏之外,蜀山却很少涉足江湖纷争,身具武林第一剑派的实力,却超然物外,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叶公子到。”
“嘎吱”一声,应声而入的是一位青衣青年,修长的身形,隽秀的面容,初一望之平淡无奇,仿佛他的一切都显露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丝隐藏的余地。
他就是江南武林皇帝叶千秋的大公子,环秀山庄少庄主——叶庭轩。
被誉为正道武林后起三大高手之一的“青锋”叶庭轩。
“庭轩拜见伯父,苏小姐。”
叶庭轩规规矩矩的向燕回天躬身行礼,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时亦点头一笑。
“贤侄不用如此多礼,几年不见没想到贤侄变化竟如此之大,比伯父我当年可是要强多了。”
言罢不由一阵大笑。
“伯父谬赞,庭轩得睹伯父风采,如今记忆犹新,今日一听伯父驾临金陵,便特来向伯父请安,家父本是要亲自前来与伯父把手言欢,只是本府太守突然拜访,因此特请伯父今晚到山庄畅饮。”
“好,你回复你父亲,今晚我一定准时赴约,不会让他失望。”
“那庭轩先行告退,不打扰伯父雅兴。”
第八章 风云突变
魔门重现江湖!
一夜之间天地似乎颠倒了一般。
数百年来魔门与释道两家互争长短,一只以来都是隐而不宣。
魔门之所以称魔很大原因就在于它的过于神秘,人都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不了解就等于无法掌握,而魔门也正是利用这个优势使它在三强争雄中立于不败之地,魔门数度险情也正因此化险为夷,最终生存下来。
没有人能想象裸露在空气中的魔门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而如今魔门首度置身于阳光之下却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魔门又开始谱写它永恒的传奇!
魔门现身短短半个月便一统了北方武林,如风卷落叶,凄丽飒爽。
北方不是没有汉子,相反北方人的豪爽,世人皆知,北方的豪杰同样也值得人们敬重。但是那一个个家破人亡的凄凉结局,那一个个活生生的血的先例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也许墙头草是自然的天性,而见风使舵就是人性的本能。
自北方一代宗师席宗盛折戟身亡后,魔门在北方的进程几乎没有受到太多有力的抵抗。
席宗盛用他的生命坚持着一个武者的骄傲,他用他的生命捍卫着北方武林的尊严。
短短十余天,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都回不过神来,几乎所有人都还在怀疑那是不是真的,北方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落入了魔门之手?
整个武林震惊了,尤以江南为最,魔门一统北方之后,东临大海,西倚洛阳,洛阳是大唐的东都,京畿重地,魔门断不会轻举妄动,那下一个目标毫无意外的就是江南。
金陵首当其冲,正邪之间一场大战将不可避免。
江南武林盟主叶千秋飞鸽传书江南各派当家,速往金陵,共商大事。
金陵,这座历尽了风风雨雨,看管了人世百态的六朝古都,再次成为世人的焦点。
金陵,山雨欲来风满楼。
金陵,在这个夏天终于沸腾了!
风清云淡,月牙儿从乌云之后偷偷的露出一角,偷窥着眼前旖旎的美景,微拂的清风带动着尖尖的柳条发出沙沙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宁静,让人只能听到那怦怦的心跳声。
“挽云阁”旁边,一雅致优美的阁楼,小屋左边摆放着一具香气四溢的秀榻,墙上挂着一古质带鞘长剑,不过此时最吸引人的而是那道薄纱后那曼妙的身影,随着主人的起伏显得婀娜迷人。
屋外一道黑影从夜空中一闪而过,飘入后院,用手指在窗上轻轻的戳开一个小洞。
主人正在沐浴,那美妙绝伦的雪玉娇躯在朦胧的水汽中有如凌波仙子,那哗哗的水声似也组成了一道华丽的乐章。
浴盆里兰汤明净,氲氤水汽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房间,有如初冬的薄岚,玲珑的玉体在水雾里若隐若现,就像一位缥缈云端的仙子,又像是一朵婀娜柔美的出水芙蓉。
一瓢水从头淋下,一头如丝的秀发好似被风吹的黑云一般,湿漉漉的散乱在她圆润光洁的香肩上,有几缕漂在水面,如轻柔的柳丝侧垂湖面。
白净的肌肤就像是用晶莹白洁的羊脂白玉凝成,像柳条一样柔软的腰肢,修长匀称的玉腿让人心荡神摇。
“恩”美人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雪白的玉峰略微后仰,使身形更显挺拔健美。
不知何时,那娇美的玉峰上竟多出一只手来,攀上那高峰峭壁,捻动着正中的一粒嫣红。
“香儿,你怎么这么大胆,要是换了别人,岂不华天香美目迷离,伸手掩住我的嘴,痴痴的道:“夫君的脚步香儿时常在梦里听到,又怎会弄错呢?”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不经意间显露出她那似比海深的情。
曾几何时,我这么真正的关心过她吗?
我不由闭上眼睛,抑制住那种酸涩的感觉,搂着她的腰肢,柔声道:“香儿,对不起,让夫君以后好好爱你吧,把以前的一切都补偿回来。”
“香儿不要夫君再补偿什么,只要夫君真心实意的对香儿好,香儿便心满意足了,我知道我比不上师妹一听唐梦杳,我的心不由咯哒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今晚不说她好吗?今晚就是我和香儿两个人的夜晚,任何人都是多于的。”
“恩”华天香轻轻的应了一声,“至少今晚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说着反身紧紧抱住我的肩膀,好像怕我突然消失一般。
从来不曾想到,一向冷静得让人害怕的她面对我却如此进退失据,没想到我在她心中的份量竟是如此之重,香儿,我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亦紧紧的搂着她。
相对无言,那种无声胜似有声的感觉分外让人沉醉。
半响,华天香突然笑道:“没想到当初那个小不点竟会成为我丈夫。”
言罢不由哑然失笑,让她生出一种浮生若梦的感觉。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细腻的隆臀,佯怒道:“怎么?我成为你夫君你还不满意?”
华天香却不管我的发威,继续悠悠道:“记得当时师妹把你带回来,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这个小孩好可爱!心想要是以后我也有个这样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我不由无语,听妻子以成人的口吻讲述自己儿时的事,那种感觉怪异无比。
“那个时候师姐一直忙里忙外,处理着门中各种事务,师妹又半年一载的闭关练功,其他人又都怕我,我再好强,毕竟也只是一个刚过二十的小丫头,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回想起自己生命之花最绚丽岁月的寂寞,华天香不由有些黯然,她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孤独的人,直到自己最初心中那个可爱小孩的出现。
“所以我才会和你一起玩,有心事也向你倾诉,可惜你这个木头呆子,当时什么也不懂。”
她用力的戳了一下我的头,“不过对着人说,总比真的对着木头说来得好些,只是没想到我竟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日子。”
“后来有一天,至今我依然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形。”
她美丽无畴的脸上挂着一丝甜蜜的笑意,“你说我这么喜欢和你在一起,以后要是没人要,干脆就嫁给你算了,也许当时我并没怎么介意,可是它却像是触动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某根心弦,从那以后那句话几乎每天都会响起在我耳边。”
“可是后来,你长大了,长大了。”
她明亮而朦胧的美目中浮现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一句戏言,说过了也就忘记,你却爱上了师妹,从开始我就知道,以师妹的性格,你定得不到什么好果子,果然后来的一切便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我只能暗暗祈祷师妹能早日改变心意或者你能及早醒悟,可是,可是你们两个都是那么让人揪心,一个爱得那么执着,一个执着的却是另外的东西。”
听着她的讲述,我仿佛也随着她回到了从前,从上蜀山的第一天,到我离开的哪一刻,点点滴滴都再次浮现在眼前。
喜怒哀乐,颠念痴怨。
蜀山,几乎便是我生命最初的一切。
“好了,后来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好,只是苦了你,香儿,我知道你为了我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抬起她秀丽的脸庞,拂干她的泪痕,轻轻的吻上她那诱人的樱唇,品尝着那奇异的芬芳,想着把心里所有的一切都传递给她,让她明白我对她的怜惜。
她紧紧的搂着我的后背,热情的回应着,那沁人心脾的甘甜让人忘却了所有的一切。
“香儿”“夫君”美酒佳酿夜,花好月圆时。
被浪滚滚,红鸳绞缠,只留下那一串串让人销魂蚀骨的柔媚的呻吟。
第九章 债主上门
一缕柔和的晨光从窗外射入,刚好照在还散发着淫糜气息的绣榻上,华天香莲臂粉臀隐约裸露在外,薄薄的锦被阻挡不住那份欲语还休的诱惑,吹弹可破的俏脸露出甜美的微笑,似乎正做着最舒心的美梦。
望着她那娇美的模样,我不由想起了惜惜和雁儿。
天生柔弱的惜惜虽然身体虚弱,却总是尽情迎合我,以至筋疲力尽,次日久久无法起床。
雁儿,苏州城里的一切不由又浮现眼前,那个狂风暴雨后的清晨,她不也是此等模样吗?
物是人非,那时的场景却已永远不可重现。
雁儿,一个美丽的花季女孩,是谁夺走了她幸福的权力?是谁夺走了她年轻的生命?
不由大痛,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杀机,有些人总得付出他们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代价!
欠债还债,欠情还情。
那命呢?也唯有用血才能稍减那不可弥补的伤痛。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眼前,我唯一能珍惜的也就只有天香了。
也许她就是我经历了惜惜雁儿之后的最终归宿。
也许她就是上苍对我的唯一补偿。
惜惜和雁儿似乎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影子。
望着她娇美的脸庞,我的心不由柔情丛生,虽千回百转,至少还有她在身旁。
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青春年少,放荡不羁的时光,那颗久未有激情的心不由又升起一丝曙光。
“小懒虫,起床了。”
我的手伸进她裹在锦被中的娇躯上,在她滑腻的丰臀轻轻的捏了一把。
“不嘛,让我再睡会,人家好困。”
她转过身,喃呢一声又沉沉睡去。
我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纤腰,双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活动起来,在她耳畔低语道:“那我们先做一次晨练吧。”
华天香一听睡意顿消,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嗔道:“你就知道欺负天香,难道昨晚还没欺负够吗?”
想到昨晚的疯狂,她美丽绝伦的容颜不由升起两朵红云,那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害怕,却又沉迷。
我把她拉了过来,揽在怀中,吻着她光洁的粉颈,那如白金薄玉的光滑温香让人分外沉醉,“不够,我的香儿这么美,就是欺负你一辈子,我也还想着来世,怎么会嫌够呢?”
大手不安份的在身上四处摸索。
华天香从来就对我缺乏抵抗,不一会便娇喘吟吟,任我鱼肉。
“华小姐,老板咚的一声门被推了开了,话声未落,便是一声尖叫,飞一般的逃了出去。
那一声尖叫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不由大羞,使劲的拧了一下我的胳膊,那嗔怪的眼神却愈显娇媚。
“为夫替娘子更衣,权当谢罪,如何?”
虽明知我不怀好意,但一股幸福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全身,也懒得计较我那一丝不良用心。
我大手所到之处,她那诱人的玲珑玉体在一层层薄纱下隐藏了起来,只是那纤毫毕露的曲线和穿上衣服的她那天生的淡雅却又给人另一种诱惑。
“来,让为夫帮你画眉。”
画笔轻轻一扫,两道素雅的蛾眉顿时增添了几分神气,蛾眉淡扫,远山含黛,把柔顺的长发绾在头上,一支玉钗横在其中,最后再带上那翠绿宝石耳坠。
这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眉目如画,体态丰盈,穿着一件洁白罗裙的美丽少妇,曲线玲珑的丰盈胴体极为诱人,一双水灵的眼睛象会说话一般,透着浓浓的柔情蜜意,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翠绿的玉钗绾住,云状秀发与翠绿宝石耳坠相互映衬,更显清丽妩媚,素装淡雅。
“天香真是越来越美了。”
望着魅力四射的她,我不由由衷的赞叹,成为女人后的她那平添的一丝妩媚更扣人心弦。
“啪”屋顶传来一声轻响。
我食指轻轻一弹,一股凌厉的指风向声源地射去。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屋顶跳了下来。
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全身都穿着红色的衣裳,肩头垂着几条小辫,白嫩的脸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晕,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狡黠,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呵护,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精灵!
“小丫头,清晨一大早,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这可爱的梁上君子让我有一丝眼熟的感觉。
她抿着嘴唇,原本笑靥如花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薄怒道:“我最讨厌别人喊我小丫头,记住我叫小小,苏小小!”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苏小小那柳眉倒竖的可爱模样让我忍俊不禁,笑道:“原来小丫头的名字是小小,啊!”
一阵剧痛,苏小小出人意料的在我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眼泪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
“你呀,怎么还象个孩子一样,来,小小跟姐姐去洗把脸。”
苏小小洗干嘴角的血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华天香用毛巾轻轻的给我擦拭伤口,那温柔专注的神情让我感到一股异样的温暖。
我无视苏小小那要杀人的眼神,挑逗性的向她一笑,望着她怒气勃勃,却碍于华天香不得发作的小脸,我不由觉得一阵舒心,那沉浸心底的沉闷一扫而空。
见玩得差不多了,我见好就收,“好了,小小,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不怕遇到危险吗?”
见我终于不再喊她小丫头,苏小小立即雨转多云,只是那张阴沉的小脸表明她此时的心情,沉声道:“本小姐是来讨债的。”
“讨债?你小小年纪找谁讨债,给我说,让我帮你讨去。”
苏小小俏丽的脸蛋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仿佛在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不由一愕,“我?”
继而望了望华天香,“还是她?”
“有些人明明只有二十多岁,怎么记忆力就像八十多岁一样?不知道是先天痴呆还是后天多病。”
苏小小冷言冷语的幸灾乐祸无疑就是对我刚才所为的报复。
宁愿得罪十个小人,也不得罪一个女人!
虽然眼前的小女孩还算不上是女人,却也充分显示出女人的天分。
得罪一个不该得罪的女人绝对会让你痛苦终生!
“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装疯卖傻,借机推托。”
我不由仔细的回忆我到底欠了这个小丫头口中怎样的债务,要命的是我根本就想不起何时见过她。
看着我们针锋相对,华天香不由饶有兴趣的作壁上观,看这两个像是天生的克星会是怎样的结局。
在我冥思苦想中,蓦地,一个人的身影与她重合,我不由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小小不由紧了紧她的身子。
“放心吧,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对未成年的小丫头没有兴趣。”
听我刻意强调小丫头三个字,苏小小不由恨得咬牙切齿,那神情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怎么?小丫头难道看上我了?可千万别,本少爷已家有贤妻,那我可承受不起。”
苏小小早就处于暴走的边缘,“快把东西还我,本小姐懒得再和你这个登徒子多浪费一句口舌。”
第十章 诸美群聚
看着小丫头嗔怒的样子,我不由益发觉得有趣,忍不住再一次挑逗她燃烧的火焰,眉角一挑戏谑道:“小丫头,屁可以乱放,话可不能乱说,少爷什么时候欠你债了?”
苏小小一向养尊处优,长辈们都对她呵护有加,再加上她本身又活泼可爱,古怪精灵,何曾听过如此粗俗的话语,俏丽的小脸气得煞白,小手一扬,快速的打向那张可恶的笑脸。
在即将接近我脸的一刹,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笑道:“怎么?还没拜堂成亲呢,就忍不住想找本少爷亲热了?”
话一出口,我便发觉不对,曾几何时,我竟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了?更何况是对一个如此娇美可爱的小女孩。
苏小小身份特殊,高高在上的她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如此轻薄,心中的恼怒难以诉说,从来都是她作弄别人,何曾被人如此作弄过?
这个可恶的男人实在让她恨不得食之肉,寝之皮。
华天香也不曾想到那个一向温文有礼,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触及旁人的他今日竟如此刻薄,忍心伤害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怒气,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刚要有所动作,可苏小小突然的转变却让她瞪大了双眼,又不由有些好笑,这个小丫头鬼心眼还真是多。
“风哥哥怎么现在才发现小小对你一往情深啊?要不那么多人中小小干嘛就偏偏挑中了风哥哥你一个呢。”
说话间,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挽起我的胳膊,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很难让人想到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情形。
只是那笑靥如花的俏脸下紧绷的牙关却显示出她极力的抑制。
我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包裹,在手中掂了掂,“我说怎么小小就偏偏挑中了我呢,原来是小小对我一见钟情送的定情信物啊?”
在我掏出那个包裹的一瞬,苏小小明媚的眼睛陡地闪过一丝热切的光芒。
“要不要本公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些什么宝贝,值得小小将它作为委负终身的信物?”
苏小小低头抚弄着衣角,含羞道:“那是小小的一番心意,风哥哥怎么能当众拆开呢?应当在深夜无人之时独自领会才是呀。”
“好吧,既然小小这么说,那我就今晚再来慢慢领会小小的心意吧。”
我随手将它仍在几案上,看着这一戏剧性的变化,我的嘴角不由升起一丝笑意。
看小丫头那着紧的模样,那里面肯定是对她非常重要的东西,想到刚才对她的疯言疯语,我心怀愧疚,这丫头待会肯定会找机会来拿,就让她拿回去以稍减我心中的歉意吧。
华天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同样意味深长,那奇怪的眼神给我一种异样的感受,她不会真以为我和苏小小有什么吧!
“公子,华姐姐,你们起来啦。”
花解语那清甜的声音让人不知不觉间有一分迷醉,那张不输于华天香的俏丽娇颜和婀娜身姿俏生生的站立门前。
她似乎没有对我出现在华天香房中感到有丝毫的奇怪,就是房中多出了第三人也没有一点惊奇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一般,仿佛这世界没有东西能再让她感到奇异。
“解语给公子和姐姐准备了些早点,你们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她从托盘中拿出几道精美的小吃。
色泽鲜艳,香气四溢,望之就让人垂涎三尺,“解语怎么这么偏心?烧得一手好菜,这么久了却从来没给我做过,一有了姐姐便把看家的本领都拿了出来,都是一家人怎么待遇差别就这么大呢?”
花解语浅笑吟吟道:“我做给华姐姐吃,公子是华姐姐的夫君,不就同样是做给公子吃吗?公子怎么还说我的不是呢。”
我摇头道:“这可不一样,我怎么就感觉我就是顺带的呢,要是没有天香在,那我岂不是永远也品尝不到解语的佳肴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面对花解语我已没有了当初的心惊胆战,甚至是习惯了她作为我的侍女,服侍我的生活,我们间那种奇妙的关系,实不足为外人道。
华天香笑道:“有你吃的就尽管吃吧,还象个古董一样考究那么多,要是惹恼了妹妹,当心你什么也吃不了。”
又向苏小小道:“小小也坐下一起吃吧。”
苏小小悄悄的瞥了一眼那个丝带,落落大方的在我身旁坐下。
酒不醉人人自醉。
望着碗里一大堆华天香,花解语夹给我的点心,那万千豪情也不禁化作绕指柔。
情深似海的天香,温文细腻的解语,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我不禁生出一种把酒长笑的冲动。
“小小也给风哥哥一块。”
苏小小也将一块糕点放进我的碗中。
“我都吃了那么多了,怎么还吃得下!”
虽然美味可口,但华天香和花解语不停的给我夹,让我饶是很能吃的肚子也被添得饱饱的。
“华姐姐和花姐姐给你的,你都吃了个精光,就小小给你的,你连一点也不尝,风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小小了啊?”
虽明知这个小丫头是在我面前做戏,可看着她那泪眼泛光,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再狠心的人也会软化下来。
我不由叹道,这小丫头未来又是一个天大的祸水。
我把她夹给我的那一块同样吃了下去,笑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却没留意到苏小小那阴谋得逞的狡猾笑意。
继而她跳了起来,走到我身后,伸出小手按在我的后背上,喜气盈盈的道:“小小就知道风哥哥对小小最好的了,小小给风哥哥垂垂背。”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我背上轻轻的捏弄起来,随着她手到之处,经脉也随之舒展,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的体会那种美感。
看着娴熟的技法,花解语不由微微有些惊讶,“小小学过推血之术?真想不到竟会如此纯熟。”
得到花解语的夸奖,苏小小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小小只是略微学过些皮毛,还从来没有帮人推拿过。”
低头的那一瞬刚好掩盖住眼中的那一丝得意。
“这么说我家公子还真有福气,是得到小小第一次的人哦?”
说着,她不由掩口笑了起来,那巧笑倩兮的娇姿美态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华天香也一阵眩目。
花解语跟我之后内蔹了很多,然而美玉不管怎么掩藏,它的质地都永远是那么精纯,她那一霎那流露出来的芳华让华天香有一种见到了唐梦杳的错觉,而那又分明是另外一种不同的美丽。
听闻此言,苏小小不由大羞,嗔道:“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也象某些人一样来笑话小小。”
说到某些人时,不忘若有若无的扫了我一眼。
华天香也不由笑道:“解语说得不错,每个人的第一次都很珍贵,偏偏就是莫明其妙的便宜了有些人。”
看着她眼角流露出来的一丝羞怯,我明白她肯定是想到昨夜的疯狂,话中也带着一丝淡淡的酸意。
我能理解她此时那种复杂的心情,投过深深的一瞥,浓烈的炽热与无尽的爱恋。
华天香没想到我竟会在众目睽睽向她目示爱意,美丽娇颜不由也像苏小小一样羞得低下了头,美目传过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幸福和满足。
“你们也真是,当着我们的面就这么柔情蜜意,也不怕把酸死我们。”
华天香一听花解语之言,更加羞涩不堪,急道:“妹妹怎么也尽捉弄姐姐,要是有一天你也找到了如意郎君,看我怎么饶得了你!”
花解语听闻此言,表情不由一滞,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你也不要得意,看我们的小小妹妹不也是将她的第一次给了她的风哥哥了吗?怕你以后还没对手?”
说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坏死了!”
苏小小不由急得直跺脚,她没想到自己随便说出的一句本来没有歧义的话,竟被这二位姐姐说得如此不堪。
“好了,我不说了,再说怕某些人又会心痛了。”
苏小小一听她又刻意强调某些人,处处针对她,不由将她恨得牙痒痒的。
看着笑骂打闹的诸女,我不好插嘴,也不能插嘴,更不想插嘴,懒洋洋的斜依椅上,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幻想,这一切要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都说饥寒起盗心,饱暖思淫欲。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如果说对花解语有那么一点想法也还说得过去,更何况唯有我才知道她真正的面孔是何等的美艳绝伦。但是苏小小却是一位只有一面之缘小姑娘,更重要是她还只是个十四五岁未长大的小女孩,我竟对她也有一丝不应该想法,我不由暗骂自己龌龊。
酒这东西真不能多喝,饭这东西也不能多吃。
喝多了,吃多了,心灵深处最阴暗角落的不良念头竟微微有抬头之势。
“姐姐们真是好兴致,一大清早都在聊些什么呢?”
随着声音主人的临近,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孔映入眼帘,不是美丽无俦的苏芷玉还会有谁?
卷四 风云初起
第一章 卧虎藏龙
“微臣金陵太守韦黄裳参见永王千岁。”
金陵府一如往常的平静,从外相丝毫看不出一点风吹草动,谁也没想到,在这样稀松平常的警备下,竟有一位不一般的王爷驾临,这不是一般空有虚衔的王爷,而是可与太子李亭相提并论的永王。
“韦大人不需如此多礼,本王此行并无公务缠身,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游览江南的湖光山色,本不想打扰大人,但是本王在长安早闻大人大名,如今得到金陵,方知百闻不如一见,金陵在大人管治之下,丝毫不在长安之下,才忍不住前来一探大人风采。”
李璘忙扶住欲行跪拜之礼的韦黄裳。
“多谢王爷美意,不过君有君道,臣有臣纲,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他不顾李璘的搀扶径直拜了下去。
要是一般人得李璘如此夸奖,虽不至飘然欲飞,至少或多或少会有些得意以至忘形,而韦黄裳却是视若未睹,闻若未闻,谢绝了李璘的好意,依然用君臣之礼,大礼参拜。
李璘见之眼神不由一亮,叹道:“本王今日总算明白为何金陵在大人的治理之下蒸蒸日上了。”
韦黄裳道:“王爷过奖,金陵如今的繁华卑职不敢居功,都是全府官民共同努力的结果。”
韦黄裳久居官场,对为官一途深喑其道,对李璘的夸奖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并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金陵的长治久安没有他的功劳,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为了金陵能有今日,他到底花费了多少心血。但是这却并不值得李璘如此亲近自己,真正的原因却是他有一位身在高位的父亲,左相韦见素。
如今圣上年岁已高,加上十余年前贵妃进宫之后便不理政事,导致如今大权旁落,如今朝中主要有三股势力,最大的一股无疑是以宰相杨国忠为首的杨派,但是其权来源于君,他如今已是位极人臣,再无上升的空间,除非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否则终是爬得越高,跌得也越重。
然后就是以太子李亭为首的太子派和以永王为首的永王派,这两人都是皇家贵胄,都是极有可能继承大宝的人物,对这两人要小心应付,静观其变。
韦黄裳非常清楚的记得父亲的话,这也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对永王的示好,他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他非常明白如今还不是做最终决定的时候,因而他谨守臣纲,无一丝逾越。
李璘笑了笑,拉拢韦见素那只老狐狸并不容易,他在长安也几次看到了那老狐狸的厉害手腕,韦见素的势力虽没有杨国忠庞大,却同样是根深蒂固,也正因为他没有如杨国忠那样炙手可热,才没有被他,还有太子列为敌人,而是可争取的盟友,而这也正是韦见素的高明之处。
他和李亭都不得不为争取韦见素做努力,一旦他偏向某一方,目前的平衡被打破其影响之深远可想而知,自己和李亭寝不能寐的时候,他却高枕无忧,这不由更坚定了他拉拢韦见素的决心,老的不好应付,只有从小的着手,只是如今看来这小的同样不好对付!
“那韦大人今日就陪同本王到城里走走吧,让本王看看金陵和长安到底有何不同。”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叶千秋坐在他的个人书房内,抬首仰望着那幅“江山万里图”那纤细的曲线,磅礴的气势,崇山峻岭,逶迤遥远,华夏江山的雄壮跃然纸上。
那是他最喜爱的一幅画,每次看到它,他都有一种仗剑江湖,跃马天下的豪情。
叶千秋在江南武林的声望达到了顶点,说他是江南武林的皇帝毫不为过,江南武林无不为他马首是瞻。
叶千秋,他便是江南的支柱。
魔门终于出来了,平静了二十年的江湖终于打破了宁静,他取下挂在墙头的长剑。
“仓”一道明亮的秋水,他吹了吹剑尖,秋水盈盈,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他不知道他多少年未曾拔剑,但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终有再拔剑的一天,他甚至是渴望那一天的到来,这么多年来,他最企盼的不就是那一天吗?
看着自己的生死伙伴,叶千秋那波澜无惊的脸上不由升起一丝笑意。
叶千秋长剑向前一点,“波”的一声,虚空中一片银光急剧反射回去,与此同时叶千秋已身在屋外的花园内,与一道白影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两道影子快速旋转,分不清谁是谁,到最后两道影子却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正在这时,一位极其美丽的少妇从外面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这瓜子脸的少妇,眉目如画,体态轻盈,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罗纱长裙,曲线玲珑的丰盈胴体极为动人。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盼顾见具有勾魂摄魄的魔力,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白色的玉环绾住,垂下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美妙的步伐微微摇摆,十分诱人。
她仪态万千的举起一支肤色晶莹白里透红的玉手轻轻一拢耳边秀发,大红宝石镶嵌的耳坠顿时光华四射。“你们叔侄俩见面就是舞刀弄枪,特别是你这个老不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象个孩子一样,和后辈瞎起什么哄。”
虽是责怪的语气,可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却给人一种销魂蚀骨的感受。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千秋的夫人梅怡君,当年的武林四大美女之一,为此叶千秋不知招来多少人的艳羡。
“夫人说得是。”
叶千秋不由苦笑连连,对梅怡君,他是爱到骨子里了,真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别人他可以毫不留情的生死予夺,但对她,他却是说不出半句狠话,“不过夫人不正是喜欢我那颗还年轻的心吗?”
叶千秋一点也不掩盖那苍苍虎目中露出的屡屡柔情。
梅怡君虽熟知丈夫无所顾忌的个性,但是在小辈面前竟如此赤裸裸的调情,虽是老夫老妻,也不由让她感到一丝不安,然而心中却是充满幸福,经过了近二十年丈夫还是如此迷恋自己,哪个女人会不为之骄傲呢?“你呀,都几十岁的人了,也不怕雨时笑话。”
那一刹那的娇羞让他生出一种怦然心动的火热。
叶千秋大笑道:“雨时也不是外人,在他面前还用顾忌什么,对了,翠儿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梅怡君闻言不由嗔道:“瞧你那记性,她不是一大早就找苏姑娘去了吗?”
蓦听提到叶黛翠,任雨时那俊朗的星目不由蓦地一亮,心中浮现出一道美丽娇俏的影子。
第二章 恶魔本色
在她旁边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穿着一件翠绿的连衣罗裙,晶莹如玉的肌肤白里透红,那一抹健康的红色给她白皙的肌肤增添了无限魅力,微微隆起的酥胸蕴藏着无限美景,从那完美的弧线可略窥一斑。
身姿娉婷,骨肉匀称,姿态优雅,象一朵珍贵的鲜花,娇艳中充满着撩人的春色,她的袖子很宽,下摆长长的拖在地上,香肩披着一条白色的披风,掩盖住身后那令人无限遐想的丰姿。
她的发髻精巧有特色,在发角有用丝线穿成的珠花,垂在两侧,薄遮双鬓,显得俏丽多姿,弯曲的梳子装饰在头发前端,左右各三只簪,弧度完美的耳垂上挂着一对月牙儿耳坠,气朗神清,有种冰清玉洁,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
与苏芷玉站在一起,如春兰秋菊,各有千秋,而又相得益彰。
苏芷玉似一朵怒放的牡丹,艳盖群芳,麝香四射,而又一尘不染,明净无暇。
她就是一盆吐露的水仙,高清雅致,淡丽若烟,那文静中蕴藏着的风姿让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叹。
江南第一美人,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整个江南也唯有她方能和苏芷玉并驾比肩而不落丝毫下风。
华花二女陡然一见除苏芷玉之外,竟还有位仙子般可人的绝世佳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讶异,整个天下能与苏芷玉比肩的屈指可数,寥寥无几,而在江南就只有一位,那就是环秀山庄的大小姐,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叶黛翠。
此时叶黛翠心中的惊讶却比她们二人犹有过之,眼前这两位丝毫不输于自己的绝世佳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绝对是最耀眼的明珠,没想到在这里竟一下出现了两位之多。
华天香上前牵住二女的玉手,笑道:“是什么风把二位妹妹吹到我们这儿来了?”
她却没想到她随便的一句话却引出了苏芷玉和花解语的唇枪舌战。
苏芷玉回首望着叶黛翠妩媚的一笑,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眼神,继而向华天香道:“这姐姐怎么都没想到呢?不就是叶妹妹的香风吗?”
“妹妹哪儿有苏姐姐香,就是香风也该是苏姐姐的才是呀。”
叶黛翠对苏芷玉的捉弄已习以为常,也笑着不慌不乱的回了一句。
“香不香可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须得有人鉴定才行,二位小姐要不要我们公子好好品味一番,看到底谁更香?”
望着花解语那笑吟吟的模样,苏芷玉不由暗叫了声厉害,和这位姐姐说话还真得当心才是,自己本是想捉弄叶黛翠,没想到却被她抓住了把柄。
“你家公子有了华姐姐这样国色天香的夫人,更何况还有你这么温柔体贴的侍女,又怎么看得上其他女子呢?”
她苏芷玉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多少皇家贵胄,豪门子弟不都在她的应付下相安无事,她那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的功夫又岂是假的。
“二位妹妹可是整个江南最美丽的女子,华姐姐倒也罢了,苏妹妹居然说与我这个小丫头相比竟不值一提,那要么是整个天下的人都瞎了眼,要么就是妹妹讥笑姐姐,不知道妹妹是哪种意思?”
亏了是花解语,我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张七巧簧舌,竟还有能将东说成西指马为驴的本领呢?
华天香看花解语大有得理不饶人的趋势,更何况她那本来就是歪理,遂向二女道:“二位妹妹不要介意,解语本来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一时高兴什么都忘了。”
花解语经过我身边时低声道:“婢子可是在给公子争取机会,可惜被你的好夫人给破坏了!”
言罢,还给了我一个挑逗的眼神。
我不由无奈的苦笑,这小妮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不一会,几个女人就叽叽喳喳的聊成了一团,尽是些女儿家的私房话题,像是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不说叶黛翠,就是苏芷玉也仅仅是匆匆的点了点头。
搞不懂刚才还针锋相对的苏芷玉和花解语这会又怎么如此相谈甚欢。
女人的心思男人总是难以理解,我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这我似乎成了多余的一般,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
“咕咕”在我站起身的一刹那,我的肚子却蓦地连叫了几声,像是配合我的动作,诺大的声音让几女迅速的安静下来,倘大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苏芷玉和叶黛翠那怪异的眼神让我羞愧难当,难以想象刚才那声音竟是我发出的!我不禁无声的哀叹,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华天香强忍笑意,温柔的道:“看你,妹妹的点心虽然好吃,你也要知道节制啊,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竟吃坏了肚子。”
她扶起我的肩关怀的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我不由无奈的苦笑,由于她们不断给我点心,虽然早上吃得多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啊。
“没事。”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居然让外人看我如此笑话,简直有一种捡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看到诸女憋得通红却强忍笑意的俏脸,我越是心慌,只想尽快抽身离开,免得再丢人现眼。
“你确认你真的没事了?”
苏小小俏丽的小脸虽尽量掩饰,却藏不住眼角的那一丝得意,那欢快的戏谑神色并不难让人发觉,“比如说后背是不是有些发痒?”
苏小小好心的提醒道。
经她一提点,我蓦地回想起苏小小给我点心的神色,那隐藏在其间的一丝狡黠,现在发觉竟是那么的明显,只是当时的沉醉让我没有察觉,她的那块点心里她肯定搞了鬼,这小家伙居然害我出这么大的丑,我不由苦笑不已。
我背后果然有一丝骚麻的感觉,并不断扩大。
“苏小小!”
我怒吼一声。
不过那对她似乎没有丝毫作用,苏小小得意洋洋的道:“不知死活,居然敢乘机占本小姐的便宜,本小姐就让你尝尝我苏小小的厉害。”
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到来。
我伸手向她抓去。
她一扭身躲到华天香身后,大叫道:“华姐姐救我!”
然而那眼神间却分明流露出一分藐视,似乎在说,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好了,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也不怕人家笑话。”
“天香,我又不会把她吃了,只是想拿解药而已,你总得让她把解药给我吧。”
望着在华天香背后吐舌头的苏小小,我不由升起一种无力感。
苏小小却是生怕我不生气一般,乘机火上浇油道:“还要什么解药?你要是痒得难受了,喊华姐姐回房慢慢帮你抓痒去,反正你们也不是没抓过。”
就连华天香也不由为之一滞。
我乘机准备将这小魔女抓过来好好教训一番,否则不知她以后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她一折身向旁边移了开去,却撞在几案上。
“哗”的一声,一件东西从几案上掉了出来,让所有人都怔立当场。
第三章 黛翠之怒
只见一条湖绿色的丝质肚兜散落开来。
那质地是最上等的江南苏丝,就是皇宫内院也不多间,隐隐间如碧波绿海,仿佛是在流动一般,就是没有入手,也令人可清楚的感受到那无比细腻的滑润。
正中是一支含羞绽放的水仙,是做工最为精细的苏刺,那一针一线,一镂一钩展现出羞羞答答而又含情脉脉的风情,仿佛在诉说主人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右下角是一首字迹娟秀的小词,结尾处原本极其微小的“翠”字,在此刻却是无比显眼。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叶黛翠平静的语气中透出淡淡冷意,那美丽无匹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森寒。
如此女儿家最贴身之物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任谁也会羞怒交加。
那件事物对她而言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是她最为钟爱的贴身之物,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自己的成人礼,从质地选择到拿针摸底都是她自己亲力所为。
她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还以为是由于自己的疏忽而将它遗失在某个角落,不曾想今日竟会在此重见它,只是此时此地此景却让她生不起丝毫失而复得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震怒和羞愤。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华花二女甚至连自己的至交好友苏芷玉看自己的眼神都明显的多了一丝异样。
我望了望华天香背后的苏小小,这正是从她给我的丝绸袋子中掉出来的,在她看清掉出来为何物的那一刻,那嚣张的小脸陡地变得煞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甚至流露出一丝绝望,那楚楚可怜,惊惶失措的神色,让人完全忘了她隐藏着的黑色的翅膀,恶魔之翼。
我几乎快呻吟出来,这小魔女惹是生非的本领真是非同凡响,旧帐未了,如今又惹来一个天大的麻烦。
“我还能解释吗?”
我抿了抿下唇,无可奈何的苦笑,这黑锅,我算是背定了!
姑且不说我忍不忍让一个小女孩背负这样的恶名,就是我真说了实情,恐怕也没几人会相信,即使是苏小小自己也承认,恐怕我依然会被认为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小女孩要其他女人的这个事物有什么用,只有某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才会对这种事物产生兴趣,更何况它的主人是天下闻名的绝世佳人。
与其是那样,我又何须做过多的无谓的解释。
面对眼前的情景,我不由想到在苏州时诬蔑南宫玄的那一幕,与今日情景是何等相似!
想到苏州,那个让人难忘的伤心地,我的心蓦地咔嚓一声,物是人非,心情一下低沉了下来,声音不由转冷,“叶小姐需要报官吗?”
叶黛翠风姿绰约的身影不由僵了一下,听着那冷淡的声音,她心里不由充满了怒火,这个该死的龌龊男人,人赃并获,竟没有一丝悔罪的表现!连人那么一点应有的羞耻之心都已遗失,这,还算是人吗?
和这样的一个人生气,值得吗?她清丽的美目蓦地流露出一丝笑意,其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色彩。
眼神从我身上一扫而过,似没再将我放在心上,在她转身的那一刹接过那件掉落出来的肚兜,悠悠的道:“记住,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或许,她对我的憎恨与厌恶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那淡淡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受到那发自内心的鄙视。
花解语依然巧笑倩嫣,温柔可人,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她就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旁观者。
看见叶黛翠对我的蔑视,华天香眼中闪过一丝煞气,纤手微微一凝,或许她可以容忍一切,唯独容忍不下的就是别人对我的侮辱,谁也不能!
她对他的爱恋早已超越了对她自身的珍惜,她也知道他不是完美的,他也总会犯错,只是那些似乎都不太重要,她的心中只有他,她也只要他。
谁对谁错已不再重要,她永远只会站在他的身边。
我一见,忙握住她蓄势的玉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叶黛翠再恨我,我都不会责怪她,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一个女人,任她气量再大,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对那个人恨之入骨。
我和她本就没有交集,今天过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非要恨才能洗去她的屈辱,那就让她恨又有何妨?
我不奢求她的原谅,只希望今日之局不要给她留下分毫阴影,毕竟在她心中,我就是亵渎她的人。
苏芷玉歉然的朝我们笑了笑,朝着叶黛翠走的方向追了出去,那笑容中明显的流露出一丝苦涩,她没想到,她好心的带闺中密友前来结交二女竟会是如此结局。
望着苏芷玉远去的身影,苏小小身子猛的一颤,苍白的小脸愈显憔悴。
望着俏立身旁的华天香,我苦笑道:“你也需要解释吗?”
她依在我肩上,眼神迷离却又坚定,深情的道:“你是天香的夫君,天香不相信你,还能相信别人吗?”
“华姐姐请放心,有我在公子身边,他就是有贼心,也没那个机会,我保证让他时时刻刻都想着姐姐的好。”
“你个小妮子,都乱说些什么!”
被花解语一打趣,她不由将她的头埋得更深,那娇羞的模样,不由让人心生怜惜。
华天香这些天变化之大,让熟悉她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这和以前的她真的是一个人吗?而我却深深明白那是为了什么。
她那一往情深的温柔,偶尔流露出的娇羞,委负一切的信赖,每每让我有一种震撼灵魂的感动,“天香”我双手搂着她的纤腰,呼唤着这个情深意重的美人的名字。
“天香与你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对你的了解就如同熟悉我自己一般,你是什么样的人,天香能不清楚吗?只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不说清呢?得罪了叶家对我们没有丝毫好处的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能说清楚,我能不说吗?
“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要瞒下去吗?”
第四章 疑团重重
苏小小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下投入我的怀中,紧紧抱住我的肩,“风哥哥,小小不要回去,死也不要回去。”
提到回去,她仿佛看见最可怕的地狱一般,美丽的眸子充满难以言喻的惊惧,小脸上无可掩饰的苍白,以及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就像是在诉说主人的惊恐和绝望。
“风哥哥,救我,救救我。”
那凄切的声音加上那毫无血色的苍白,仿佛就是在诉说这世上最残酷的罪恶。
那凄美的模样无不让人望之寒蝉,闻而心伤。
我搂着她那纤弱的身子,那温香暖玉竟变得寒玉一般冰凉,心中不由一痛,不论怎样,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我让她蜷在我怀中,让自己的身体温暖她的冰凉。
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小小乖,别哭了,再哭可就变成小花猫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终于越来越小,到最后再无一丝声息。
我扭头一看,却见她已闭上了眼睛,呼吸匀称,竟是沉沉进入了梦乡。
“给我吧,让她睡会也好。”
华天香眼中满是痛惜,她不知道她有怎样的伤心往事,但她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调和她内心的恐慌。
她接过苏小小,把她带回房中。
望着华天香的背影,我不由一声长叹,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可我眼前却依然是一片模糊。
“公子又在烦心什么呢?”
花解语把我扶到椅上,纤纤玉指在我肩上熟练的按摩起来。
望着她娇艳如花的容颜,听着她温柔细腻的声音,享受着她那让人神魂颠倒的技艺,我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感叹。
解语啊解语,究竟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或者说真正的你到底是谁?
“公子也在为解语疑惑,是吗?”
她浅浅的一笑,对于她七巧玲珑,善解人意的慧心我已习以为然,好像这世上很少有东西能瞒过她的眼睛,“公子无须把太多的心思浪费在解语身上,或许解语在公子心中依然是一团解不开的迷,不过那并不重要,只要公子相信解语绝无伤害公子之意,那便足够了。”
我不由回想起,从杭州到金陵的点点滴滴,花解语,好一朵解语花,若她真有一丝害我之心,便纵我有千条性命,此刻恐怕也早就不属于自己,我又怎能不相信她呢?“傻丫头,除了天香,你便是离我最近的人,我不相信你,还相信谁呢?”
花解语那俏丽的脸庞陡然如鲜花绽放一般,格外绚丽多姿,讶异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公子真的相信解语?”
我轻轻的一捋她额前略微有些散乱的秀发,眼中带着一丝宠溺,“你待我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像你这么聪明能干的侍女,天下间恐怕也唯有你一个而已,你当我真是瞎子吗?”
她动了动嘴唇,说出了唯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两个字,她几乎不敢相信,天下间竟还有愿意相信她的人,她不知已有多少年未曾听过这么贴心的话语,她美丽无匹的美眸不由有些湿润。
只是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还会这么信赖自己吗?然而她却并没有想那么多,至少现在是,那,便足够了。
我伸手拭干她眼角的泪滴,爱怜的道:“傻丫头,你怎么也哭了?”
“没有,是眼睛进了沙子。”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一丝羞涩却格外惊心动魄。
我端着一碗参汤轻轻的走近华天香的房中,望了望床上依然安枕熟睡的小小,向斜坐床前的华天香道:“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累了,去休息吧,这儿不是还有我吗?”
华天香美目一瞪,嗔道:“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有那么娇贵吗?可别忘了我还是你师父呢。”
她把重音落在千金小姐那四个字上,她没得到答案前终是没完全把叶家大小姐的事放下心来,她不经意间吐露出来的淡淡酸意,在她身上竟也显得如此动人。
那一眼的风情让我的心猛的一跳,捉住她的双手,在她耳鬓斯磨道:“那我的美人儿师父,要不要徒儿好好孝敬你呢?”
说话间右手不自觉的滑向她隆起的丰臀,轻轻的揉捏,仔细的体味那种温暖滑腻的感觉。
“恩”她秀眉微蹙,清丽无匹的双眸也由清明变得迷离,微微后仰的身子,使她那饱满的双峰愈显丰满,虽隔着两层衣物,我却分明感受到她的坚挺。
“不,不要,好夫君,不要在这儿,饶了天香,啊!”
她那微乎其微的抗拒,在我火热的攻势下瞬间消逝。
“天香,你真美。”
这很简单的一句话,也许每一个男人都对自己的女人说过千万次,但即使说得多却没有一个女人会觉得厌烦,每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都不由再一次心生欣喜。
我在她胸前恣意活动的大手也不由愈发放肆,那完美的硕大在我手心变幻着各种不同形状,波浪滚滚,煞是耀眼。
“恩,水,水。”
一声梦中的喃呢让两人从情欲中顿时清醒过来,华天香更是羞愧不已,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对他居然有如此大的反映,就像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那可恶的人,居然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如此胆大妄为,幸好是个熟睡中的孩子,否则那还不羞死了人,然而那一种异样的刺激却也让她有些朦胧的期待和别样的体会。
我忙从桌上端起参汤,望着苏小小紧缩的眉目和那张憔悴的小脸,心中不觉难受,慢慢的将参汤,一口口的喂入她的口中。
“慢点。”
华天香拿起一块丝帕擦干小小嘴角的痕迹。
正在这时,苏小小睁开朦胧的双眼,入眼的是两张熟悉的脸庞。
“华姐姐。”
她带着哭腔扑进华天香的怀中。
那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显得煞是凄婉。
“小小,别哭,啊?只要你不想离开,就留在姐姐身边,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来向姐姐要人。”
华天香清冷的美目一道煞光一闪而过。
“好了,小小,你先说说原委吧,看我们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对天香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了。
由于当初的她太小,很多事都已记不清,只是隐约的记得自小父母双亡,陪伴她一起成长的是姐姐,她们终是大户人家,虽然家道没落,却也还有很多财产和奴仆,虽然冷清却是衣食无愁,姐姐和其他所有人待她都很好,她就像是家中的公主一般,备受呵护。
直到有一天,那是她噩梦的开始,那一天她被人带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没有阳光,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那里进去了很多孩子,但是出来的却是寥寥无几,绝大多数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经过残酷的训练,幸运出来的人,出来之后却并不是幸福的开始,而是另一段悲剧的延续。
他们会被委派各种任务,能完成任务的就苟且存活下来,倘若没有完成,将受到最残酷的惩罚,以告诫其余之人,或肢解,或削首,或割鼻或挖目,骇人听闻。
而象小小这样的女孩,一旦任务失败,等待她们的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被数十野狗一般的男人轮奸致死。
小小一向都很顺利,但这次却惨遭失手,她不用想也知道,她被抓回去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她此次的任务是盗取环秀山庄的一份地图,她花了近一个月终于打探到地图所在,她盗取之时还确认过,的确就是她需要之物,她那天匆匆躲过叶府追踪之后便寻找到我的住处,趁机拿回,她还在那丝绸袋口作了记号,今日一见记号依然完好,只是没想到里面却不再是她要拿回之物。
想到前途等待自己的可悲命运,不禁悲从心来。
苏小小藏在华天香背后的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只是她没看到窗外花解语同样高深莫测的笑容。
第五章 一头雾水
金陵,南宫世家张灯结彩,四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离南宫世家老爷子南宫玄七十大寿的日子虽还有好几天,可前来贺寿的宾客却已是踏破门槛。
南宫世家在金陵是极其尊崇的家族,家族生意遍及大江南北,素有金陵首富之称,家族财力雄厚,便是在整个江南也是数一数二,南宫世家撑起了金陵商界的半壁江山,其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在金陵稍有头面的人物都想借这个好日子与南宫家攀上交情,因而从清晨到日落,南宫世家大门都是车如流水,上门贺寿的宾客骆绎不绝。
南宫别院是金陵最庞大的建筑群,占地数十亩,与江南以清幽秀丽而著称的园林风格不同,南宫别院气势恢宏,巍嵬雄大,把金陵首富的豪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特别是那傲然屹立近百年的大门更是江南建筑的经典之作,塑材是最上乘的大理石雕,上面的一刻一划都凝聚着当时建筑大师们的心血,南宫别院四字更是初唐最富盛名的书法大家钟繇亲笔所提,龙飞凤舞,如白鹤展翅,几欲飞天。
南宫世家果然不同凡响,江南四大世家之首,江南第一世家,当之无愧。
南宫世家不同于高深的慕容,平平的白家,败落的楚家,它那种与生俱来的大气和豪情,就如同金陵本身一般,特别是当今的南宫老爷子交友甚广,与金陵太守韦黄裳,环秀山庄叶千秋,福建江家老爷子江仲逊,天山飞马牧场燕回天等跺脚就能震动一方的宗师级人物交情菲浅,近百年的厚积薄发使南宫世家在官商武三道都举足轻重。
随着南宫老爷子大寿一天天临近,南宫别院越来越热闹非凡。
望着金壁辉煌的大门,我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南宫玄那糟老头的家竟是如此富丽堂皇,我不由想象着若以他从金陵到苏州那一程的形象穿上一身华服会是怎样的景象,嘴角不由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公子又在想什么?”
花解语那浅笑吟吟的模样,温柔的个性,秀丽的外貌,不论在哪总有着说不出的甜美和贴心,那细腻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坦。
苏小小从那以后便寸步不离的粘着华天香,天香同样对她呵护有加,就像是自己的亲女儿一般,然而她那生怕天下不乱的本性确是丝毫没有改变,“我看到了,风哥哥刚才在看刚刚过去的那位漂亮姐姐,眼睛就像要掉出来一样,不过华姐姐,那位姐姐真的好漂亮!有华姐姐二分之一,不,三分之一那么漂亮。”
小小不着痕迹的马屁让她格外舒坦,虽然她一向知道自己美貌非凡,但有哪个女人会介意多个人称赞自己的美貌呢?更何况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又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外貌呢?
我对着她无奈的笑笑,这个小小,好像生怕我们闲下来没话说一般。
华天香雪白的俏脸上浮现起一丝娇艳的红晕,望着我的眼中闪过一抹柔情,拉了拉小小,阻止道:“小小休要胡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华天香终归是华天香,除了在我和几个熟悉的姐妹面前,她依然是她,那冰清玉洁的高傲,那绝美容颜下的冷漠,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感觉仿佛就是十二月的雪山,她就是那顶峰的仙子,那么美丽却是难以接近。
尽管她的美丽让所有人痴迷,但却没有一个人打扰她信步的兴致,都止步于三尺之外,她所到之处,人群中自动展出一道缝隙,看着她飘然远去仿佛就是这世间最大的享受的一般,她仿佛天生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是误落凡尘的仙子。
“小小哪有乱说,小小说的都是真心话嘛。”
看着嘟起小嘴的小小,她不自觉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宠溺笑容中的那一丝母性光辉让我一阵眩目。
“夫君可不要小看了南宫玄,连师妹都对她推崇备至呢。”
我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师妹是谁,唐梦杳,我最敬爱的师父,让整个武林震撼的名字,让整个武林疯狂的可人儿。
我脑中不由浮现起她举世无双的绝世风华,眼中带着一丝迷离,下意识道:“那她是怎么说的?”
“老狐狸”她娇美的容颜不自觉的一僵,她很明白师父在我心中占据了怎样的地位,那是不可撼动的高山,不可填补的大海,她的手指下意识的紧了紧,下颌微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她不明白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而她却什么也没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却永远也比不上她,她不由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到了她。
一刹那的失神,我瞬间回过神来,想到南宫玄那狐狸般的笑容,不由笑道:“老狐狸?那倒颇为中肯。”
华天香贝齿轻咬下唇,“是吗?只要是她的话,在你心中就永远都是对的。”
只是这句话她却永远只能藏在心底。
我却丝毫没发现,就是聪明如斯的她在爱情面前也如此计较固执,哪怕对方是她最亲的师妹。
“这位公子和各位夫人,请出示你们的请柬。”
不过一会便到了南宫世家的大门,一位中年汉字排众而出,对仙子下凡般的几女,他只看了一眼,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害怕自己的失态落了南宫世家的面子,他此刻可是南宫世家的门面,虽然明知这几位来历非凡,但他身上的职责却不容他有分毫马虎。
“请柬?”
我不由微微一愣,我哪来的什么请柬,突然想起南宫玄离去时送我的金牌,遂从怀中翻了出来,递到他面前道:“不知道这个可以不?”
对突现的金牌,他先是一愣,最后却变得凝重,一声轻啸,大手一挥,身后十数人刹那间将我们围在场中。
“拿下。”
我长袖一挥,将他们震回原地,“有话好说,诸位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假的?”
“正因为是真的,才非拿下你不可!”
言罢长剑一挥率先攻了过来。
我不由一头雾水。
曾几何时有人对自己这样刀剑相对?华天香美目一凝,不见她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长袖一挥,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去一般,那一缕丝带如浩淼江水,奔腾向下,一去不复回。
我不由一惊,呼了声“天香不可”然而终是晚了一步。
“哗”的一声,一众人马来得快,却去得更快,十数大汉悉数跌落在地。
为首大汉满脸不可置信,他身后的兄弟无一不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他自己更是赫赫有名,在金陵也算数得着的高手。
真正的高手他不是没见过,但如此轻描淡化就让自己十多人如此惨败的人物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恐怕就是江南武林皇帝叶千秋那种传说中的高手也不过如此,这到底是怎样的境界!这让他心底不由多了一股对武道极致的震撼和寒意。
“还好”我不由将紧提的心放了下来,她总算还有分寸,没给自己添乱子。
这些日子,我享尽了她的温柔,几乎忘却了她的真正身份,蜀山剑派的当家人做事又岂会没有自己的底线!
然而这却并没有解决任何麻烦,更多劲装汉子从庄园中急速而出,转瞬就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
第六章 梦的点滴
“退,退后!”
随着焦急声音的传来,一道人影越来越近。
虽装束与以前截然不同,但只凭那影子我便认出来者是何人,正是那老顽童南宫玄。
“你小子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老人家,要是我晚出来一步,你若把这百多号人都撂倒,可知我又要损失多少?”
他一拳重重的捶在我肩上,笑着道。
“我倒想给人面子,只可惜某些人偏偏就不要面子。”
抬头打量了前面的庄园一眼,“我说南宫家怎么就这么富有?原来都是你这死老头这么吝惜出来的!”
围着我们的众人不由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何老家主前后反差竟如此之大。
那南宫家的至尊信物不是被人偷了么?为何小偷就在眼前,而老家主却与他相谈甚欢?
原来南宫玄一心想要我出丑,曾发出训令,家主令牌被盗,寻回令牌者赏金百两,拿下持令者赏金千两。
一两黄金足够普通人家一年消费,千两黄金绝对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的巨额财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方出现方才那人涌如潮的局面。
“老头,想要掂量我?还是先找一杆足够大的称吧。”
面对我的嚣张放肆,南宫玄不由苦笑连连。而那也确实是他的失策,谁也没想到随他前来的竟有如此超卓高手,就是自己恐怕也未必接得下几招。
他挥了挥手道:“都下去,还愣着做什么?”
这时众人方明白过来,这不过是老家主与朋友的玩笑,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都默默的退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千两黄金消失在眼前。
南宫玄目视几女,不由心生赞叹,仿佛天地灵秀都汇集在了她们身上。
“我最美丽的妻子华天香,最亲近的朋友花解语,最可爱的小妹妹苏小小。”
“你小子也知道她还小啊?”
南宫玄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声音的高度却刚好让我听到。
华天香,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怎么就这么熟呢?这小子还真是有福气,这么冰清玉洁而又武功高强的女孩,便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
他却丝毫没有想到那天下闻名的蜀山华仙子,不是他没想到,而是他压根就没往那儿想。
他的话既然我能听见,当然瞒不过华天香和花解语,望着花解语脸上浮现的笑容,我便知道这妖精又不怀好意,为南宫玄默哀吧!
果然,只见花解语轻轻的笑道:“老爷子这话可是说错了,咱们小小妹妹可是人小心不小呢?”
说完还对我暧昧的一笑。
我不由无声的呻吟,这小妖精,怎么什么话到了她嘴里就变味了呢?
苏小小方才却是没有听到南宫玄说了些什么,骤闻花解语的话不禁问道:“谁说我小了?”
“小丫头可要当心,千万别轻信某些人的甜言蜜语,以免上当受骗啊!”
南宫玄看似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你说什么?”
这个死老头,竟敢称本小姐为小丫头,苏小小紧紧的攥着她小小的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说小丫头南宫玄丝毫不知他犯了苏小小的大忌,没注意到华天香冷眼旁观的美目中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戏谑,没注意道花解语和我的幸灾乐祸,更没注意到苏小小的怒不可竭。
这个花妖精当真是厉害,竟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南宫玄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这个小妖精!我还真得当心,少惹她为妙,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解语微翘着小嘴,瞟着南宫玄的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见我望向她,她眉毛向上一挑,似在说看到本小姐的手腕了吧?
苏小小忍无可忍,大叫一声,蓦然出手,“啪”的一声击中南宫玄的胸膛。
那迅若闪电的一击让近在咫尺而又毫无防备的南宫玄避无可避。
南宫玄更是心惊,没想到这几人中连年纪轻轻的小女孩都是个中高手,那诧异甚至让他忘记了胸前的疼痛。
而那位叫花解语的女子更是不简单,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若是被华天香捕捉到,以她方才的表现,也属正常,花解语竟也能听到,那她似乎丝毫不在华天香之下,想到这里,他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幸亏刚才自己出来得早,若真惹恼了这几位姑奶奶,怕不是付点医药费那么简单的了。
苏小小虽胆大妄为,却也不是不分轻重,那一掌并未尽全力,更何况以南宫玄的功力又岂会那么容易受伤,因而我并不担心,戏谑道:“老头,让你挑拔离间!这下该知道恶人终有恶报的了吧?”
南宫玄苦笑着摇了摇头,携起我的手道:“行行,算我怕你们了,走吧,里面还有几位正等着你们呢,再晚一会他们可要急了。”
进入大厅,蓦地,一道身影映入眼帘,让我心神巨震。
那道熟悉的身影曾千万次出现梦中,醒来之后却是撕心疼痛。
那道熟悉的身影每一天都盘旋脑海,睁开眼睛却是泪湿双鬓。
“惜惜”一声轻呼,我不由回想起与惜惜的相识,洞庭湖畔的垂柳还是那么茂盛吗?
忘不了洞庭湖水映出的笑脸。
忘不了洞庭湖水养育的女儿。
忘不了洞庭湖上荡漾的欢乐。
忘不了洞庭湖畔无言的死别。
“惜惜”我赶紧把她拥入怀中,生怕她化作蝴蝶越飞越远,消失在我生命的彼岸。
“惜惜”我想喊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便是天国吗?
三年了,她一点也没变化,依然还是如此美丽。
我寻觅着她那柔软而芬芳的樱唇,轻轻的吻了上去,轻柔得那似一朵禁受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花骨朵,似稍一用力便会凋零。
美丽的女主人轻轻一颤,俏目微红,那张绝美的容颜一滞,终还是闭上双眼,承受住那一窝湿热。
那两片柔软接触的瞬间,混沌的天地似都消失不在,这个世界就只留下了彼此。
“惜惜,你让我想得好苦!知道吗?早知你在这里,我该当时就来陪你,你是不是怪我来晚了?现在好了,我们终于再也不用分开。”
我紧了紧她不堪一握的小腰,“你再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了。”
嗅着她秀发的幽香,几丝散乱拂着我的鼻子,痒痒的,而那种失而复得的快感,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真实。
佳人没有说话,似乎害怕一句多余的话语就会打破那美丽的绮梦。
任时光荏苒,光阴如梭,只愿这一刻能定格在永恒。
第七章 往事云烟
“哇,这位姐姐好漂亮!”
苏小小一声惊赞,她见过芷玉,叶黛翠这样天下闻名的绝代佳人,这些天她更与天香解语这样的不世红颜朝夕相处,但是看清她,还是忍不住一声惊呼喊了出来。
那一声呼唤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是的,她很美,很美,美得让人窒息。
她清丽明媚、艳光照人的容颜,晶莹剔透、纯洁无暇的肌肤,宛如明珠美玉,光彩内涵,容润含蓄,那张优美雅致的脸宜喜宜嗔,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
秋水黛眉之间那双黑白分明而又蒙上一层水雾的动人秀目,让人为之心颤。
粉颈玉颌如雪玉般洁白无暇,那纤细的腰肢,曼妙的身段,让人兴起一种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的感叹。
更重要的是,虽身着素装,但那件玄黄罗裳绢裙丝毫掩盖不了那与生俱来的贵气,比那些名门淑媛世家小姐不道端庄和骄傲的多少倍,举手投足间高贵的绝世风华像是天生的一般。
高贵典雅的气质无与伦比,惊心动魄的艳丽空绝尘寰,雾气蒙蒙的美眸似有还无。
美艳绝伦的玉靥,精雕细琢的秀美轮廓,秀美雪白的玉颈,刀削似的香肩,微微隆起的酥胸,盈盈一握的柳腰,修长的大腿,构成了一幅完美的曲线。
这便是所有人梦中的女神!
望着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娇颜,我却清楚的明白她不是她,她与她相比少了三分柔弱,多了二分艳丽,一分骄傲。
他的温暖不是姐姐最渴求的吗?姐姐你看到了吗?通过妹妹你是否也感受到了他的温暖呢?
她轻轻的推开我,面上罩着一层严霜,“算你还有点良心,还记得我姐姐。”
我不由黯然,惜惜,我会不记得她吗?我能不记得她吗?
“大哥。”
“好,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龙傲云看着妹夫的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三年了,他总算恢复正常了,妹妹若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吧。
他已记不清楚三年来他和小妹为了这执着的妹夫费了多少周折。
他不会忘记那是妹妹在这个世界唯一挂念的人。
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虽无言语,却让每个人都分明的感受到那其间的深情厚谊。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友谊,不需要语言。
这两人正是在苏州有过一面之缘的龙傲云与花念惜。
我寻回记忆之后方才明白当时对龙傲云的信赖从何而生,当时得见花念惜的特殊感觉从何而来。
原来都是因为她——惜惜。
她的哥哥和妹妹。
如今想来,这美丽无匹,艳绝人寰的小姨子当初故意说是他哥哥的妻子,恐怕也是在试探当时的我脑海中是否还有她姐姐的影子,是否对她姐姐已完全忘情了吧?
接下来,我将众女和龙傲云,花念惜相互做了一番介绍。
蓦地,望着冰清玉洁、孤傲不群的天香,龙傲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华天香?可是蜀山华仙子?”
天香自始便在我下首,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玉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掌。
听他一提,南宫玄父子这才将她们联系起来。
得到肯定答案,南宫玄父子不由面面相觑。
龙傲云和花念惜却是知道我是蜀山三仙子的弟子,虽我不曾提及过往事,但他们又何曾放心将惜惜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私地下自有一番调查。
他别有深意的对我一笑,自己这个小舅子倒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娶自己的师傅!
提到蜀山,他不由又想起了蜀山的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他肃然起敬的人。
就是以自己的身份,要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也不会知道家族中竟有她的存在。
花念惜却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竟连自己师傅都勾搭上了!真不知道姐姐喜欢他什么!
不一会,酒席散尽,诺大的客厅就只剩我和龙傲云、花念惜三人,他们知道我们久别重逢定是有许多话要说,就是天香也别了下去。
“走吧,我们兄妹也出去走走,这屋子里也怪闷的。”
南宫别院后院,幽山流水,小溪亭台,水绿山葱,清新自然,看似天然而成,丝毫看不到一点人工的痕迹。
站在一处亭台之上,眺望远近的湖光山色,仿佛又回到了洞庭湖畔。
“大哥,那里一切都还好吗?”
我虽没说明,但他们都知道我说的是哪。
“没有了姐姐,你说还会好吗?”
花念惜冷冷的道,美眸中呈现出一丝迷离,“要不是姐姐,你以为我和哥哥会从宫家里偷偷的跑出来?你倒好,新人接二连三,哪还有把姐姐放在心上。”
我一声苦笑,却无话可说,不管怎样,我继惜惜之后先后有了雁儿、天香,那是事实。
龙傲云微微一叹,“老弟,你不要怪小妹,那是因为你一直不知道惜惜在我们心中的分量啊!当时只为让惜惜高兴,很多事都没告诉你,今天大哥就给你说个清楚吧。”
我心头一震,屏住呼吸,预感到那又是一个不幸故事的开始。
龙傲云俊目含星,心不由飘到了惜惜诞生的那一刻,“惜惜是父亲的第二个女儿,和小妹是一母同胞所生,只比小妹大半个时辰,家中虽兄弟姐妹无数,但也只有我和惜惜还有小妹是同一母所生。”
“母亲生惜惜和小妹的那天,昏天暗地,乌云蔽日,不空妖僧以为此为不祥之兆,向父亲进言。”
“不空妖僧被皇祖——皇上封为国师,自命能勘天机,察天洞地,无所不能,再加上父亲生性多疑,信以为真。”
他嘴角略动,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不巧的是,母亲在诞生惜惜的期间,一道巨雷击中门口玉狮。”
“父亲以为那是天降不祥,惜惜必为不祥之人,加上有不空妖僧推波助澜,竟欲诛她以求祥瑞。”
他双手紧攥,仰首闭目,终是抑制不住那流出来的清泪。
花念惜此时已安静下来,只是那空谷幽山似的美目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感情。
“母亲苦苦哀求,终是没打动父亲弑女之心。”
我心中一片死寂,我可怜的惜惜,刚出世便遭此厄运,如此父亲,岂配为人之父?
“母亲历经千辛万苦,终在最后时刻赶到,前来执行的人虽是父亲心腹,但一向敬重母亲,最后一时心软,惜惜方侥幸逃脱。”
“幸好小妹晚出世半个时辰,云散沙去,晚霞吐露,父亲谓之东来祥云,大为欣喜,对小妹宠爱有加,同是一个母亲所生,相隔半个时辰,待遇却是天壤之别,可笑吗?”
他脸上浮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苦涩,“母亲把惜惜送出府门,托人照料,然而祸不单行,惜惜天生柔弱,直到十五岁,都未曾下过床见识一眼外面的世界。”
“母亲常泪洗面,说对不住惜惜,她虽生下她却连看都没看过两眼,能和惜惜作伴的也就只有我和小妹两人,偷偷溜出去陪她玩,而她却只能躺在床上等我们。”
“几年前我和小妹偷偷的跑了出来,请人做了一辆最舒适的马车,带着她出来看看这个世界。”
“因为我们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花念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龙傲云也是声音沙哑。
三人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后来到了洞庭,惜惜很喜欢那里,我们就在那里住了下来。再后来的事你都亲身经历过,就不需要我说了。”
“如今她已经去了,一切都已成过去,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我想她在天国也不希望你永远都生活在过去,永远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而她期望的也就是我这个作大哥所希望的,也是小妹和母亲希望的,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个完整的她,一个真实的她,那也是你的权力。”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对惜惜的感情,否则当初她一去你也不会痴癫成疯,只是小妹有些任性,有时不能理解你又追求或者接受其他女人,我希望你不要怪罪于她,因为我们关心的都是同一个人,惜惜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太重了,太重了。”
花念惜目光呆滞,绝美的玉唇轻轻颤动,喃呢着:“姐姐好苦,真的好苦。”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南宫玄为我准备的房间,只是呆呆的坐在椅上,眼前满是惜惜的倩影。
机械的拿出画笔,张开宣纸。
笔随心转,将脑中的她尽书笔下。
惜惜那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身影跃然纸上,那憔悴得让人心碎的脸上却是乐观与坚强。
惜惜,我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在画上奋笔疾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第八章 混乱之始
“你呀,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华天香拿着一块丝巾擦拭着我额头的冷汗,语气中带着一丝疼爱的责备,眼眶中莹光点点。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受了点风寒嘛,一两天也就好了,倒是你自己得注意身子。”
我捉住她的玉手,深深的看着这个情深意重的美人,她对我是不含一点杂质的纯粹。
听我这么说,华天香不再言语,俯下身去清洗着那已被汗水湿透的丝巾。
到了我和她这种境界,早已寒暑不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着了风寒?她明白那是因为什么,她也明白昨天惜惜的大哥定对我说了些什么,只是我不说,她也不打算追问,她知道能告诉她的我自会告诉她,只是我这样的身子却让她心里异常难受。
“天香。”
“嗯?”
她转身看着我的眼睛,静待我要说些什么。
我不由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略一用力,她便滚入我的怀中,我轻吻着她的秀发,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道:“我的香儿真好,能有你真不知道是我祖宗十八代修了多少福气,积了多少善缘。”
天香俏脸一红,白玉似的娇颜不由升起一丝红晕,美目白了我一眼,轻啐道:“讨厌。”
那娇羞的模样却藏不住心底升起的喜悦。
“哟,怎么我每次都来得不是时候呢,是不是又打扰你们小两口亲热了?”
听到花解语的声音,天香不由大羞,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朝解语扑了过去,嗔道:“你这个死丫头,让你乱嚼舌头。”
解语精灵得跟鬼一般,哪有那么容易被她捉住,两女像蝴蝶一般在屋子里追逐。
见天香抓她不住,解语大为得意,得意洋洋的道:“你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那瑶鼻似也带着一分神气。
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哪儿被人这么捉弄过,虽是闺中好友,也不由触发了她的犟劲,而花解语似是故意挑战她的极限,于是两个都不服输的女人就这么在这个原本不小的屋子中你追我赶。
望着像小孩一样的两个女人,我不由苦笑。
“砰”解语只顾如何躲避后面追她的天香,却没留意前方,与屋外来人撞在一起。
望着屋内嘻笑正欢的二女,花念惜不由心生怒意,她一大早起来听说他着了风寒特意过来看他,却没想到他居然和别的女人玩得正欢,不由脸色一沉,转身欲走。
我一看就知道又惹这小姨子生气了,忙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妹来了,快进来坐吧。”
我这小姨子可从来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过,对她我可不敢得罪。
突然一阵清风从窗户袭来,把几案上的那一幅画吹了起来,刚好飘到花念惜面前。
“姐姐。”
她芳心一颤,忙伸出双手把它拖住,生怕落到地上给那纯洁无暇的仙子染上一分凡人的尘垢。
那栩栩如生的身影让她几乎错以为姐姐就在面前,那一笔一画似乎让姐姐活过来了一般,那惟妙惟肖的表情,那活生生的一颦一笑,她不知道那需要多么深刻的记忆才能把它书之笔下,诠释得如此完美。
更吸引她的却是左下脚那两行沧桑的小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待她念完,两滴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顺着娇艳的双颊,浸入那玄黄的罗裙。
笔锋间那浓郁的创伤,字行里那幽幽的思念,不在言中,却尽在意外。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是姐姐的,姐姐对他那么好,姐姐那么美,他还不满足吗?若不是姐姐的那个病,她怎么也不会让姐姐就这么轻易嫁给他。
在苏州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双宿双飞,她便满心不是滋味。
更让她气愤的是,他的新欢,那个叫楚云雁的女孩刚死不到两个月,他竟又勾搭上了他的师傅,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美貌如花的侍女,这几乎让她无法忍受。
看到他对自己的微笑,她第一次觉得那笑容是那么亲切,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笑一般,虽是不同韵味,却同样是那么充满魅力。
我从她手中接过那张画卷,用衣袖擦拭着那上面的尘土。
看他那轻柔的样子,仿佛那就是他生平最珍爱之物,生怕一不小心有丝毫损坏,那眼中透出的无尽的爱怜,让她一瞬间明白了很多。
“姐夫,我她贝齿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我不由笑道:“怎么?对着我还有什么害羞的?”
“不是,是,我一向高高在上的她哪有给人道歉的习惯,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场,更何况那种感觉根本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
在她喊我姐夫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也不想勉强她说出来,有些事心里明白也就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你不怪我就好,其实是我对不住你姐姐。”
天香握着念惜的手幽幽道:“妹妹就是要怪,也要怪姐姐才对,都是我不好,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他的。”
“姐姐别说了,是我不懂事,不该对你发脾气。”
解语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看看你们,怎么都那么酸呢,推过去推过来的很好玩吗?”
突然一道白影飞了进来,落在天香肩上,却是一只白鸽。
我不由心头一震,这不是师傅养的那只吗?和师傅有关的一切我都太熟悉了!
待天香取下鸽子脚下的纸签,我便把它接了过来,托在手心,手指轻轻的一弹它小小的脑袋,低头问道:“绿儿,还认识我吗?”
它噗的一声飞了起来,拍着翅膀,小脑袋直点。
解语和念惜一看这可爱的小宝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唯有天香面色凝重,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念惜喜欢得紧,便顺手把绿儿塞到她手中,向天香道:“怎么了?”
“师妹要我立即回去。”
“出什么大事了?”
我握住她的手轻轻的问道。
“李宓丢了剑南南方数座城池,南诏大军进逼益州。”
华天香面色一紧,眼中射出一丝寒光。
“什么!”
花念惜双手一松,绿儿笔直的掉了下去,幸亏是只鸽子,要是其他东西非得摔坏了不可。
“都是那李宓太过轻敌,七万大军,全军覆没,误国不浅啊。”
华天香不由长长的吁了口气。
“姐姐可知朝中有什么反应?”
花念惜一把抓住天香的手急切的问道。
华天香清冷的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无奈的神色,“杨国忠遥领剑南节度使,安置亲信党羽,那李宓是他的人,怕是多半不会奏报朝廷,以免祸及自己。”
花念惜却是深知杨国忠为人,知事多半会如华天香所言,不由黯然。
天香站起身来,“我先回秦姐姐那里收拾收拾,准备马上动身。”
“等等,我也还有东西在那边,去收拾好了一起走吧。”
我掀开被子,站起来穿上外衣。
天香闻言,美目微红,别过头去道:“你就不用回去了,师妹说金陵近期将有大变,让你留下来协助金陵太守韦黄裳,决不能让金陵大权旁落。”
闻言,我系衣带的手不由僵在半空。
“你不用去了,我收拾好了就直接出发。”
天香转过身去,生怕我看到她湿润的双眼。
我明白她是不愿意经历依依相别的离情,“不,我还是陪你去一趟吧。”
拉起她的玉手向屋外走去。
第九章 再见芷玉
金陵城外,驿道断桥边。
“你呀,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天香理了理我的领子,“以后有事多和解语商量,知道吗?”
我把她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中,笑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分寸的。”
“可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还是孩子。”
她流光溢彩的美目中带着一丝难以割舍的宠溺,“解语,以后他可就拜托给你了,你也知道他不会照顾自己。”
“姐姐放心吧,到时候解语准还你一个一丝不少的夫君,你可把他的头发和身上的毛都数清楚,以后要是少了一根,姐姐来找我算帐得了。”
花解语美目流转在我和天香之间,似笑非笑。
“你这疯丫头,总没个正经。”
被解语一打趣,天香绝美的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红晕。
“妹妹也好好保重。”
她对花念惜略一点头,回头对我道,“我走了。”
说罢,转身就欲上马。
我握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她便落在我怀中,拭干她泛红眼眶中的泪水,爱怜的道:“乖,好了,别哭了,啊,再哭我可要心痛的了。”
她纤手轻轻的捶着我的胸膛,螓首伏在我怀中,哽咽道:“都是你,还不都是你。”
“对了,你有信要我带给你师傅吗?或者让绿儿带回去也成。”
我轻吻着她如丝般的秀发道:“不用了,等我这边事一完就马上回去,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到那时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嗯,那我走了。”
华天香蓦地一转身,飞身上马,马鞭一扬,“驾”策马向远方疾驰而去。
望着天香远去的背影,我只感到心中一片莫名的空旷。
“走吧,先去拜访下这金陵的父母官,见识见识是何等人物。
一听要去太守府见韦黄裳,花念惜不由脚下一滞,“姐夫。”
“嗯?”
“我想先回去看看哥哥回来了没有。”
那游离不定的眼神让这个本不善于撒谎的女孩竟是那么的明显。
“没看出小妹居然这么关怀大哥呀?”
我不由笑道。
只是那眼中的笑意让她浑身不自在,不由低下了头,那扭捏娇羞的神态以前从不曾在她身上显现。
“讨厌,我不关心我哥哥,难道还来关心你这个冒牌姐夫不成?”
美目含嗔,那风情万种的一笑不由让我怦然心动,这小姨子端是俏丽无比,娇艳绝伦。
“小丫头,你这话可是说错了,你那姐姐难道是假的不成!”
“我姐姐倒是真的,就你这个假姐夫没良心。”
那嗔怪的神色让本就美艳无匹的她更添无限诱惑,让我口干舌燥,不由朝她靠近了一些,“我们也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要不你陪我走一趟,说不定会碰上什么新鲜事。”
她面上先是一喜,继而黯淡下来,“不,我还是先回去等你们吧。”
不待我说话便姗姗而去。
“怎么?看上你那仙女般的小姨子了?”
花解语巧笑倩兮。
“你这个疯丫头瞎说些什么,信不信本公子把你这个同样美丽的侍女也给吃了?”
说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玲珑凸浮、丰满诱人的胴体。
花解语小嘴向上一扬,杏目中浮现出一分挑逗,“就你?怕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一挺腰身,使那完美的双峰微微颤颤无比诱人。
那令人心荡神摇的美景让我不由咽下一大口口水,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欲念,心中暗自发狠,你这个花妖精别得意,本少爷不把你弄上床,让你欲仙欲死的求饶就算枉过此生。
说话间,太守府已在眼前。
我刚要跨进,却听身后一声呼唤。
“公子,公子。”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翠绿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凝神一看,却是苏芷玉的贴身侍女倚凝。
“公子,你可真让我好找!”
倚凝俏丽的脸庞胀得通红,樱桃似的小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使她那微微隆起的酥胸在起伏间煞是波澜壮阔,“快跟我来,小姐有急事找你,可别让她等急了。”
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匆匆的向前跑去。
“小丫头,慌什么!”
我不由有些好笑,反手揽住她的小腰大步向前走去。
“真香!”
从她颈项发间散发出来的幽香传入我鼻中,刚被花妖精勾引起来的欲望还未平息,不由欲念横生,从领口看到的那一片雪白让我几乎不能自已,我一咬牙强忍心中的欲念,暗骂道该死的花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倚凝见我望向她洁白的脖子不由大羞,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碰着自己发丝的鼻中呼出的气息顺着领口钻入那白嫩的胸脯,男儿那特有的气息让她的心不由砰砰直跳。
“喂,到了,你还想赖到什么时候?”
听到花解语那不友好的声音,倚凝这才睁开双眼,不正是已到了挽云阁的门口了吗?粉脸上羞得像可拧出水汁一般。
走进屋内,却见苏芷玉白衣胜雪,俏极生妍而又清丽脱俗的矛盾使她显得如此完美,拔弄琴弦的纤纤玉手仿佛在流动一般,珠落玉盘。
那能让人的心飘向云端的声音响起在我耳畔,“芷玉有事相求,打扰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每次聆听她的声音我都有种只想闭上眼睛享受的冲动,“芷玉就不介意我这无耻之徒玷污了你这清洁之地吗?”
自从叶黛翠为那亵衣拂袖而去之后,我便不曾再见过她。
苏芷玉冰雪聪明,怎会不知我言中所指呢?她轻轻一笑,正色道:“不管公子相不相信,芷玉从来不曾怀疑过公子,只是叶家妹妹对公子成见甚深,任芷玉怎么劝解也无济于事。”
到最后她面上不由浮现一丝苦笑,想到叶黛翠的死心眼,她对此是丝毫无能为力。
望着苏芷玉那秋水般的美眸,我找不到半点虚伪的谎言,那明净无暇的秋波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她的真诚。
我轻轻一笑,走到她身边拔了一下几案上的琴弦,“芷玉就这么相信我么?”
她走到窗边,倚窗而立,玉手一拂被风吹散的发丝,回眸一笑,媚态横生,幽幽道:“我不是相信公子,而是相信公子的眼睛。”
我不由一讶。
“我相信公子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沉痛定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相信公子眼中那一如既往的平静是那问心无愧的坦然,我相信公子眼中锋芒内敛的自信有那顶天立地的气概。”
望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我的心不由一颤,我脑中忽的闪现出一个词——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望着她幽深的美眸,沉寂之间不由升起一股灵魂的颤动。
我一伸手,却又凝在半空,缩了回来,不由叹道:“你倒是细致入微、明察秋毫,可惜有些人苏芷玉美目一瞪,嗔道:“公子可不要说黛翠妹妹的坏话,当时她正在火头上,哪还有心思理会别的闲事,这事儿任摊在谁身上,能不闹心吗?”
那百花齐放,千娇百媚的姿态让我不由一阵痴迷,苦笑道:“芷玉可千万别再这个样子,若我一时情不自禁冒犯了你,那可别怪罪于我,对了,你喊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经我一提,她方想起正事,“你不说我倒还把正事给忘了,今天晚上永王宴请燕先生,我这里可都是些陈词滥调,再说那些缠绵婉转的词儿也不太适合永王和燕先生那样的人物,我琢磨着还是请公子过来帮我写首新词来得好。”
我不由笑道:“像永王和燕伯父这样独霸一方的豪杰自然要雄壮豪迈的好词,只是芷玉怎知我一定能写得出来呢,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芷玉相信公子。”
苏芷玉秋波流转,嫣然一笑。
芷玉啊芷玉,我不由一叹,顿时豪气干云,走到她几案前挽起袖子。
“还是让芷玉为公子研墨吧。”
她款款的取出砚台毛笔,笔尖蘸上墨汁方递给我。
我对她一笑,挥毫笔墨:“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惶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第十章 天籁之音
待我落笔,苏芷玉不由眼前一亮,欣喜道:“以后芷玉歌曲的词儿可就全交给公子了。”
我不由笑道:“芷玉是怕累不坏我还是存心想看我黔驴技穷的丑态?”
“公子说呢?”
她狡黠的一笑,“多少人想芷玉唱他们的词芷玉还不屑呢,公子这般推三阻四,难道是怕芷玉的脏口唱臭了你的词吗?”
“没想到芷玉的小嘴竟也这般厉害。”
我苦笑着摇头道,“得,算我怕你了,以后我的词都先让芷玉过目还不成吗?”
苏芷玉那柔媚至极的俏脸浮现起一丝胜利的笑容。
“小姐,客人已经到了,秦老板让你下去准备准备。”
倚凝站在门外,望了我一眼,俏丽的小脸上变得绯红,羞涩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我一眼。
苏芷玉无限优雅的抬起头来向窗外一看,却已是暮霭沉沉,回首歉然道:“芷玉先行失陪了,请公子见谅。”
我轻轻的笑道:“你先忙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望着苏芷玉的背影,却见细腰处衣裙被美丽的肉体挤成细细的皱褶,腰下的衣裳被肥硕的臀肉撑得光滑圆隆。
“公子打算先吃这位第一名妓还是你那艳光四射的小姨子呢?”
花解语浓浓笑意中隐藏着一丝令人玩味的戏谑。
“是吗”我回头对她一笑,望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异样,“本公子谁都不吃,先吃了我那美艳不可方物的侍女再说。”
一眼扫向她秀挺的酥胸,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从被撑起的衣裳隆起处依稀可见那双丸的形状。
她身子一颤,酥胸处仿佛升起一丝电流,芳心大是讶异,他似乎经过昨晚之后变化了许多,突然想起今早看到的那一副画,芳心不由有了一些了然。
破而后立,她似有所悟。
“贤侄也在此间?那就正好。”
刚走到夜来香大门口,就与迎面而来的燕回天相遇,几日不见又在此重逢,他白皙的面孔升起一丝讶异。
“伯父想是来赴永王之约的?”
燕回天闻言不由神秘的一笑,“贤侄当是从苏小姐口中得知的?依我看苏小姐对贤侄颇有好感,贤侄可得加把劲,也好羡煞天下男儿。”
我不由笑道:“如此说来,伯父当年也是这么俘虏伯母芳心的了?”
“你这小子,想当年我为了你伯母可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哪像你这么幸运,现在就有华仙子了,若当真把苏小姐也娶回家,也算为男儿争了口好气。”
提到爱妻,燕回天虎目中满是柔情,疼爱之色溢于言表。
燕回天虽名动天下,但他爱妻之心同样天下闻名,传言他除了母亲、妻子和女儿再没和第四个女人有任何身体接触。
他对妻子的一往情深不知伤了多少女人,也羡煞了多少女人。
“贤侄若有暇,不妨同我去玩玩。”
燕回天眼中大有深意。
我心中不由一动,“既然如此,那小侄可就不客气了。”
“若不出意外,这位永王当大有文章可作。”
他虎目中不由升起一丝隐忧。
对这位伯父,我没有忌讳的必要,因而代他说出了下半句,“伯父是担心永王反?”
燕回天微微摇了摇头,“眼下的形势倒还不至于,只是世事难料啊,我只是担心若北方出现动荡,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我们倾尽全力,也就问心无愧了,再说即使永王反了,也未必引得起多大的风浪。”
当今局势,群雄逐鹿,我不由一叹,“我倒还是最担心北方。”
燕回天闻言哈哈大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孩子终没让自己失望,对大局的把握倒是非常清晰。
北方才是豺狼之地!
湖心红船之上。
坊上掉了许多灯笼,把雕栏壁画照得清清楚楚,就是水上也放置了许多莲花灯,仿佛黑幕中点缀的星星点点,颇具诗意。
只有永王和李憕以及另外一个中年人,其余众人尽退之小湖之畔。
一见燕回天走进,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相迎,双手紧紧握住燕回天的大手,豪迈非常,“十年一别,燕兄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啊。”
燕回天哈哈一笑道:“王爷同样是与当年一般无二,不知是吃了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还是王母娘娘的蟠桃玉液?
“我等凡夫俗子哪有那等福气,燕兄怎么又称我王爷?难道也非要我称燕兄为燕王爷?”
燕回天大手一拍头,恍然道:“失口,失口,李兄原谅,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呀,总是这么溜口,都不知有多少回下次了!”
李璘无奈的笑道,“难道燕兄是嫌李璘高攀不上,不配以兄弟相称?”
燕回天淡淡一笑道:“李兄多虑了,这位是?”
目光看了看站在李璘下首之人。
李璘这时方恍然道:“看我急于和燕兄叙旧,都忘记为燕兄介绍朋友了。”
将手伸向那人向燕回天道:“这位就是本地父母官,金陵太守韦大人。”
我一听他便是韦黄裳不由多打量了两眼,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袭青衣不现华贵,虽略显清瘦,却是精神矍铄,平淡的眼中偶尔闪过一丝亮色,好一个韬光养晦之人。
燕回天眼神一亮,暗暗的点了点头,“早闻韦大人是国之贤臣,将诺大的金陵打理得井井有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韦黄裳拱手道:“王爷过奖了,韦某愧不敢当。”
“憕儿,憕儿。”
李璘喊了两声,却不见儿子有丝毫反应,转头一看却见他痴痴的望向隔着一道幕帘的对面,目中满是痴迷。
李璘正要教训这不成器的儿子,却听燕回天道:“李兄别动怒,我还和小辈计较不成?那事就此揭过,以后休要再提。”
李璘无奈道:“这小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得罪之处还请燕兄海涵,还没请教这位是?”
燕回天扫了我一眼,淡淡的道:“小侄风吹雪。”
李璘见状也只是淡淡一笑,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蓦地,一阵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响起,如漂浮在湖面上的夕阳一般,时而微风袭来,有如红烧的霞光被荡漾的碧波碾碎,泛起缕缕涟漪,夕阳中的草树,那掩映下的巷陌似就在眼前。
隔着那道幕帘,隐约可见一位身着白纱长裙的美丽女子席地而坐,显得飘渺遥远,随着她玉手的转动,一个个优美的音符流传开来,那就是名满天下的苏芷玉。
几名白衣女子款款而出,白衣飘飘,随音而动,宽广的衣袖随着柔夷的舞动划起一个又一个的曲线,婀娜多姿的身段似柔弱无骨左飘右荡,那柔顺的发丝随着主人的晃动像一只只会飞的精灵一般。
一层白纱掩盖了她们脸庞,却又让人分明感受到那无与伦比的美丽。
苏芷玉那清幽婉转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蓦地琴声一转,那有如明镜的湖面陡地变得波涛澎湃,浩浩汤汤,如万马奔腾,势不可挡。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燕回天、李璘、韦黄裳似都回到了大唐立国之初,灭三寇、征四方、荡五夷、退突厥的南征北战,不禁热血澎湃,心驰神往。
继而琴声怆然悲凉,“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惶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那清幽寂寥的声音,让人闻之黯然、听之神伤。
不知何时前方已是空无一人。
那缥缈的声音似犹在耳旁回荡,那曼妙的舞姿似仍在眼前延续,死一般寂静的花船落叶可闻。
让人几疑为那是南柯一梦。
这便是苏芷玉,从不与客人见识一面,不管是谁,隔幕而奏,一曲终了,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芳踪,留下的是永久的眷恋与回忆。
“嗖”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窗外射了进来,眼前一闪,那影子已到众人面前,却是一名女子,虽蒙着脸看不清容貌,便是娇躯也是黑色的夜行衣,但我眼神若电,透过衣衫看出那是一副不压于任何人的肉体,惊耸丰胸,杨柳蛮腰,圆翘玉臀,遮在裙中反而更让人目赤血热。
勾魂摄魄的秋水轻轻的扫过众人的脸庞,微微带着笑意,目光转到李璘身上,那一股醉人的笑容仿佛轻柔的微风,轻柔动人,李璘只觉心中一暖。
“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燕宗主了?”
那慵懒的声音让人心中微微一荡,温润曲绕,撩人心魄,那如云的柔美青丝瀑布般的洒落在刀削的玉肩两边犹是迷人。
那用上媚术的声音让人不能自已,李憕脚下一软,被燕回天大袖一拂才没栽倒下去。
燕回天微微一笑,负手而立。
“嗤”忽地,那双如梦如雾的美目闪过如电般的光芒,一只凛冽的细剑如赤练蛇般,划着不可琢磨的轨迹卷向李璘。
李璘只觉那股刺人的剑气团团压来,如同花雾里的刀光剑刃,那一颗呼啸而至的流星在眼中逐渐变大,身子凉得动也动弹不得。
“叮”一声悦耳的声音,刺客娇躯一颤,那刚刺出的一剑却是被硬生生的弹了回来,美目一睁,却没太大惊讶,“燕宗主不愧是燕宗主。”
燕回天依然在原地,面带微笑,仿佛从来就不曾出过手一般。
第十一章 魅影刺客
皎洁的月光照着平静的湖面。
寂月苍苍,湖光幽幽。
波澜不惊。
湖心花船之内。
李璘沉静如昔。
虽逢大变,但他并不后悔将所有侍卫置之湖畔。
他相信燕回天,除了长安羽亦然,他从没见过像燕回天这般可怕的高手。
有燕回天在,任何人休想伤他分毫。
若燕回天不敌,那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那女子陡地一笑,虽看不见她的娇颜,但透过勾魂摄魄的眸子,却不难想象那张俏脸是何等千娇百媚,“燕宗主可得当心了。”
“妹妹,这下你该相信了吧,燕回天绝非你我所能应付,你就是不听!”
同样魅惑人心的声音,同样山峦起伏的倩影,虽是责备,却无一丝惧色。
与此同时,从湖水中跃出三道黑影,穿过纱窗,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扑向燕回天。
那刁钻的角度,仿佛经过精心测量过一般,精妙无比。
剑影转瞬而至。
“姐姐就知道笑话人家,看我等会不给你好看。”
那女子美目含嗔,秋波流转,盼顾生倩。
燕回天依旧没有动。
他不想动。
也不能动。
不身在其中,没有人能体会他的感受。
那三只剑,虽只三只,却如铜墙铁壁,滴水不漏。
那三只剑,看似只在一点,却能随意变幻到任何一处,使人不敢逾越一步。
长剑在空中快速流转而带起的剑气,如凛凛寒风,刺人肌骨。
而他似未有所觉。
他心中不由一赞,果真具是超绝一时的高手,难怪敢在自己眼下行凶。
他慢慢的握住他的拳头。
那是他最得意的武器。
双目一凝,左脚向前跨出半步。
“拳皇”燕回天。
那美人儿却无心观战,美目一扫丈外的李璘,眼中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似乎她们姐妹合力,还从不曾遇到过做不了的事情。
就是燕回天在此,她想也不会有意外。
她不屑于偷偷摸摸,而是堂而皇之的取走李璘的项上人头。
当着燕回天的面,她是刻意而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柄与燕回天有过一击之缘的剑再次出手。
那势在必得的一击,毫无花绣,运起十二成真气,闪电般的刺向李璘,那一剑的速度,是她以前都未曾达到过的,白光飞速割开空气,空中响起尖锐的啸声。
在剑尖抵达李璘咽喉的瞬间。
她笑了。
燕回天终于出手。
那对名震天下的铁拳,在窄小的空间,与刀剑相撞。
“砰砰砰”三声连响一场硬撼。
燕回天当真强悍如斯,以赤手空拳硬碰如铁刀剑。
三人虽面显异色,手下却无半点放松,如乳燕归巢,半空折身,剑亦回首。
她们知道她们不需与他一决生死,而只是阻他一刻。
一刻,便已足够。
剑若寒星,向李璘咽喉直奔而来。
李璘心中尽是阴冷和黑暗,身子仿佛涌起无数地底下传来的严寒气息,想要提剑相迎,却没有一丝力气,艰难的回头一看,却见燕回天居然被三人围在中央,心底不由升起前所未有的绝望。
一阵低啸有若龙吟,室内顿生漫天剑雨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眼前满是刀光剑影,耳内贯满剑啸刀吟。
燕回天笑了。
他隐忍不发。
为的就是这一剑。
现在他终于看到。
那一霎那的眩目,甚至让他都睁不开双眼。
室内光华散去。
那美丽无比的女刺客退回原地,手中却没有李璘的头颅。
她,再一次无功而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璘身旁的白衣男子,看他对自己淡淡的笑容,让她几以为刚才那让她眩目的一剑都是她的幻觉。
虽只一剑,却让她明白,她与他相差太远。
那满室生香的一剑,让围困燕回天的三位女子同样惊骇莫名。
燕回天微微一笑,一拳出手。
没有雷霆万钧的声音。
没有迅若流星的快速。
甚至在她们眼中,那是很慢,很慢,但却偏偏无力阻止,仿佛在那个空间她们的任何攻击都是多余的一般。
硬硬生生的从空中撕裂出一丝缝隙,人也从三人剑影之中径直走了出来。
那傲然的身影似在告诉所有人,在那个空间,他才是王者。
她们知道,她们失算了。
她们不仅失算了另外一个人,更可怕的是低估了燕回天。
而代价却是沉重的,也许今晚这就是她们的葬身之地。
这注定是她们第一次的不可能。
该进则进,该退则退。
二女一换眼色,略一点头,飞身向窗外扑了出去。
燕回天那丝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却没有阻止,只是淡淡地道:“二位姑娘转告宇文小姐,燕回天向她问好。”
那一句话却让踏在莲花灯上的几女,脚下一滑,差点落入湖中。
辞别燕回天,已是夜半三更。
踏着明月清辉,漫步而行。
此时的繁华闹市已空无一人。
我打发解语先回南宫世家,一个人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
松摇竹影,摇曳生姿。
斑驳婆娑,树静风紧。
忽然,一阵女子的娇呼,男人的喘息,肉体的摩擦,虽刻意压制,仍传进我那比一般人灵敏百倍的双耳。
我不由一笑,就在刚要离去的时候,屋子里传来的轻微细语却打消了我离开的念头,声音虽细若柔丝,仍给我收在耳中,听了个丝毫不漏。
那一声声娇吟中带着阵阵淫声浪语,疯狂的摩擦之后一阵剧烈的颤抖,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男人玩弄着女人柔嫩滑腻的身体,在胸前那双峰间留连忘返,问道:“楚云,是我厉害还是少主厉害?”
女人语气中满是不屑:“就凭你?也配和少主相提并论?”
男人双手微一用力,揉弄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乳肉,让她一声惊呼,“少主今晚没来宠你,你是不是吃醋了?你也别不服气,梅怡君可是昔年武林四大美女之一,我老孙还真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人儿,便是阴葵派的萧丫头与她相比,也少了一分成熟的韵味,可想而知姓梅的女人有多美了,难怪少主对她垂涎三尺。”
女人不满的哼了一声,酸酸的道:“我是比不上那艳光四射的梅怡君,你怎么就不去找她?”
姓孙的男人脸色一变,“你想害死我?这话可不要乱说,少主可是将那女人当作了心肝宝贝,要是这话被他知道了,你我的脑袋非得搬家不可。”
继而淫笑道,“今晚少主要享受那个女人,就让我来好好的慰籍你吧。”
屋内烽火再起,战火重燃。
我不由一讶,武林四大美女之一的梅怡君?不正是这江南武林皇帝叶千秋的妻子吗?那也就是叶黛翠的母亲,没想到竟还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掠叶千秋的虎须?
这才注意打量起眼前的建筑来,如此秀美典雅的庄园,不是“环秀山庄”还会是谁?
没想到偶尔的闲逛竟会碰到如此好戏,心中一笑,暗想那该是怎样的场景,飞身飘上屋顶,向环秀山庄深处掠了过去。
第十二章 销魂荡魄
“环秀山庄”不愧是江南最负盛名的建筑之一,幽山碧水下,绿树花丛间,碎石小径蜿蜒。
那一山一水,一树一花仿佛都在画中,布局完美,颇具诗情画意,集江南秀、典、雅于一身。
“梅园”位于环秀山庄最深处,是此间主人梅怡君的住所。
提到梅怡君,天下无人不知,不仅因为她是江南武林皇帝叶千秋的夫人,更因为她是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的绝色美人。
二十年前天下四大美女,杨玉环、江采苹、柳清影、梅怡君,轰动武林,几乎使天下为之动荡。
杨玉环,出生蜀州,父杨玄琰,十岁左右,父亲去世,寄养在洛阳的三叔杨玄珪家。杨玉环天生丽质,性格婉顺,精通音律,擅歌舞,并善琵琶。
杨玉环是一朵含露盛开的牡丹,一道媚魂,高华瑰丽,仪态万千,先嫁寿王李瑁为寿王妃,后被当今皇上李隆基看见,惊为天人,不顾世俗伦常,强夺儿媳,将其纳入后宫,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二十年前杨玉环几乎让宫廷喋血,二十年后的杨玉环同样能地覆天翻。
江采苹,福建莆田人,父江仲逊,九岁能诵《二南》千古以来,绝代奇女。
江采苹,恬静娴雅、端庄明秀、婉丽能文,这位江南女子是水的精灵,罩着一个含露的梦。
她像一道彩虹升起在大唐的天空,她以她的人,用她的诗,将这个时代装扮得五彩缤纷。
开元年间,高力士出使闽粤,大选秀女,采苹被选入宫,由此江南第一名花北植皇宫。然而好景不长,自杨玉环进宫,她便遭遇冷落,幽居深宫。
她是一缕脆弱而又精致的灵魂,本应该被好好爱惜,却被无情伤害。
柳清影,河柳依依,碧月影清。
梅怡君,群芳捧托,娇艳绝伦。
她们本是江湖儿女,鄙弃上流世界的虚伪浮华,终归于江湖。
柳清影下嫁天山燕回天,梅怡君托付金陵叶千秋。
虽羡煞天下人,却也英雄美人,传为一时佳话。
或悲或伤,或惊或喜,虽不尽完美,四大美人的归宿也终画上句号。
“梅园”外间。
幽径两旁,花圃之内。
栽的满是梅花。
一到冬天,严霜酷寒,而此间却是一片红色。
梅怡君爱梅,她爱它够娇够艳,更爱它笑对冬寒。
虽近三更。
“梅园”之内,星火一点。
檀木桌上的那一盏青灯,灯火很小,却将屋内一切都照得异常清晰。
粉帐之内,秀榻之上。
躺着一位美妙绝伦的可人儿。
一袭米黄衣裙,从那反射出来的光华,可清晰的感受到入手会是多么柔软。
罗帐遮住了她的容颜。
虽半躺在秀榻玉枕之上,然而酥胸的隆起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松弛,将那最上等丝质料子撑得浑圆。
裙摆向上微收,一对纤足裸露在外,如白玉般小巧迷人,隐隐见似有柔光流动。
床弦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正是任雨时。
他双手握住梅怡君那洁白的玉足,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位吸引了他灵魂的绝世美人。
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包括那最大的绊脚石——叶千秋。
“梅姨”他低下头去,轻轻的一吻女人那无可挑剔的脚趾,“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了。”
说到最后,他眼中浮现起前所未有的狂热。
多年的夙愿,一夕达到。
试问谁能不激动?
他伸出右手,拂上梅怡君那美丽无俦的脸庞。
那是他十多年的企盼。
自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幼小的心灵中就满是她的影子。
他企望有一天能拥有她,拥有她的一切!
都说他与叶黛翠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唯有他自己方明白他内心深处的最爱。
“梅姨”他拂着她脸庞的手微微颤抖,朗星似的眼中流出两滴晶莹的泪来。
他从没流过泪,这是他生平第一次。
他终于快要得到她。
梅怡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侄儿竟会对自己具有如此野心,她一张俏脸早已气得煞白,偏偏又浑身动弹不得。
他竟将那恶心的臭手放到自己那只有丈夫才摸过的脸上,她心中不由一阵嫌恶。
强压心中那难以忍受的愤怒,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平静,“雨时,你现在住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要是你叶叔叔知道了为保清白,她现在唯有妥协,好言相劝。
任雨时哈哈大笑,神情变得疯狂,“他凭什么?凭什么占有了你二十年?如果他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就该幸庆自己多活了一天!”
那怨恨的语气显出他对叶千秋是多么的厌恶,而那来源于嫉妒。
梅怡君闻言不由一笑,“就凭你?”
虽然她语气平淡,然而那一丝鄙夷却是那么明显。
“不许你相信他,不许你相信他!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任雨时形状痴狂,咆哮着朝她身上扑去。
梅怡君闭上了眼睛,粉脸上挂着一串愤恨、绝望的清泪。
她知道此刻庄内没有力量能阻止他,此时她格外想念丈夫,而他却在哪里?
一轮明月高挂天上,刚好一片乌云掠过,明月失色。
“畜生我见多了,可是如此弑叔辱姨的畜生,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个淡淡的声音陡地响起,却不知来自何方。
梅怡君面上一喜,艳光四射,绝望中的一丝希望让她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
在她芳心深处,直觉认为这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拯救她的人。
“谁”任雨时硬生生的刹住即将扑下去的身体,转过身来。
却见一道白影倚窗而立。
他看清了那道人影。
却没看到他是如何进来。
“阁下定会后悔今日的鲁莽。”
任雨时英俊的面孔上布满了杀机,手握成拳。
若不将此人除去,今日之事,定后患无穷。
望着秀榻之上那山峦起伏魔鬼般身材的娇躯,我不由淡淡一笑道:“即使后悔,我也做了,再说风某还不知后悔二字怎写,还望兄台教我。”
这些年来任雨时苦练刀法,颇有自信,便是碰上黑白两榜绝世高手,他也有一拚之力、逃生之望,而眼前之人却让他难以捉摸。
他电芒般的眼神紧紧盯着来人,眨也不曾眨一下。
我安稳的倚在窗前,凝望着粉帐内那无边的春色。
任雨时见在自己的气势压迫下,他居然能保持常态。
久等不利。
他决定出手。
随着瞳孔的放大,射出奇光。
右肩向前倾,左脚弹起,右脚前跨,抓过床弦的弯刀,整个人俯冲过来。
弯刀离鞘,从左至右划起一个小半圆,刀尖平扫向五尺外那人的咽喉。
我眯上眼睛,看不到任雨时,我的精神都集中在那直劈而来的刀上。
一声低吟,几闻可未闻。
一点亮光,有若寒星一点,一闪而逝。
生死立决,成功失败,都变幻于霎那之间。
瞬间恢复平静。
任雨时面色惨白,全身毫无伤痕。
但谁都知道他受了伤,至于有多重,唯有他自己才明白。
或许我是另一个例外。
在刚才出刀的那一瞬间,任雨时就明白他布置在外的人都遭到了清理,否则怎会未见丝毫动静。
他跃出门外,眼中无比怨毒,“拜阁下所赐,任某铭记在心,日后定有厚报。”
话声刚落,已无踪影。
他明白自己的伤势,如不及时疗伤,轻则三月不能动手,重则右手尽废,他不敢怠慢。
我纹丝不动,凝神闭气,半响方压下那澎湃气流。
“公子受伤了吗?”
梅怡君聪明绝顶,况且她对任雨时了解颇深,对他的深浅还是略知一二,见我久未有动作,便猜出大概。
“还好”我轻轻的道。
掀开罗帐,坐在床弦。
正是任雨时方才所在之处。
望着她娇美的容颜。
一点也不像叶黛翠的母亲,更像是姐妹。
这是我初见她的第一感觉。
细看之下,却不由心荡神摇。
她体态舒闲,半倚秀榻一侧,黑白分明却又似蒙上一层水雾的动人眸子正静静的打量着我,雪白的足踝在罗裙下露了出来,形成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横卧图。
她脸形极美,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至极,最迷人的是由于刚过大劫而彻底放松的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娇慵散懒的丰姿,形成的迷人风情,美艳妩媚。
耳坠玄黄美玉,云状发髻横着一只金钗,闪烁生辉,绢裙轻薄,娇躯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那粉红的罗帐、锦被,使绮罗丝下的美丽胴体更显娇艳。
“咕”一大团口水从喉咙滑了下去。
感受到男人侵略性的目光,而这里更是自己的深闺秀榻,她美丽的俏脸不由泛起一丝艳丽的红色,却更是诱人无比。
占有她,占有她!
这疯狂的念头涌现脑中。
突然跳上床去,一头扎进她的柔纱薄裙之内,舌头从足踝到大腿之间贪婪的逐寸舔弄着她的肌肤。
和昔年天下四大美女之一的梅怡君上床,便是想一想,就让我分身坚挺如铁。
“嗯,不要。”
她双手紧紧的抓着那绣着一对鸳鸯的玉枕,秀眉微蹙,口中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娇吟。
我徘徊在她两条大腿内侧,那绢丝薄裙虽完全掩盖了我的头,我却明白我眼鼻舌下是何等美妙的风景。
两腿之间虽包裹着一层丝绸,却丝毫无阻于那柔软的滑腻和浓郁的芬芳。
直到我喘不过气,方探出头来。
梅怡君星目半闭,轻扭着那美妙绝伦的胴体,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
我压到她浑身散发着奇异魔力的玉体之上,将她完全拥入怀中,轻轻抬起她秀巧的玉颌,她的瓜子俏脸完全呈现眼下,在她鲜美的香唇上深深的吻下。
大手乘机移了过去,扫过挺茁的酥胸和柔软的腰肢,在她没有半分多于脂肪的小腹上盘旋。
好一会儿,方继续向上探进她的衣襟,玩弄着她丰满柔软的乳房,不停的用身体挤压她的敏感部位。
她娇躯发颤,脸如红烧,一双秀目差点喷出火来,檀口娇喘连连,小手还不安分的搜索着我胯见,春情泛滥的情态诱人至极。
她那丰腴的身体让我欲罢不能,掀起她的下裳,露出浑圆坚实的大腿,隔着丝质内裤抚摸着大腿内侧和那其间的一点凸起。
解开她的衣裳,玉体横陈,峰峦美景尽在眼前,丰满坚挺的双峰,粉嫩滑腻的修长玉腿,以及浑圆美股下的春光尽皆可见。
两具雪白的身体融为一体,抵死缠绵。
分身冲破重重阻碍终于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
“嗯”两声沉闷的哼声,似满足,似长叹。
那一霎,我脑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兴奋,一团黑暗的力量在丹田急剧膨胀,与原来那占主导的白影势均力敌。
两人狂风暴雨般极尽痴缠。
第十三章 梅开二度
圆月高挂,满天星斗。
宽敞的官道上。
十数马蹄急奔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为首之人赫然正是叶千秋,随后是叶庭轩以及威震天下的“环秀十二剑”也许是流年不利,今年的夏天,叶千秋祸不单行。
魔门虎视眈眈。
安分了几年的黑道大豪“森罗鬼王”叶霜飞竟也蠢蠢欲动。
昆仑“一线天”丰都“勾屚山城”浙西“森罗山庄”并为当今黑道三大禁地,神鬼莫测。
“森罗山庄”主人“鬼王”叶霜飞,是当今“黑榜”排名第六的绝世高手,是江南唯一可和叶千秋抗衡的超卓人物。
十余年前,二叶相争,叶霜飞败北,退回浙西。
叶千秋却是借此一战,奠定了其在江南的霸主地位,江南便成了叶千秋的天下。
十年来,叶千秋韬光养晦,叶霜飞隐忍不发,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在魔门即将君临江南的时刻,叶霜飞突然西侵。
叶千秋无法想象,魔门与叶霜飞齐至,他能有几成胜算。
各个击破,这是叶千秋最无奈,也是最现实的选择。
务必在叶霜飞与魔门合流前将其击败!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
此时,那张只有他才踏上过的秀榻,那具只有他才享受过的娇躯,却有另一个男人在上面肆意驰骋。
那个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可人儿,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极尽能事的承欢。
“怡君”我将梅怡君那浑圆丰隆的玉臀高高托起。
她那玲珑凸浮的娇躯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犹如一张弯弓,那平坦结实的小腹就是弓尖。
我抱住她的圆臀疯狂的挺动,每一下都抵达她身体的最深处,那销魂蚀骨的快感让我忍不住呻吟出来。
她的玉手紧紧抱住我雄壮的虎腰,我每一次冲击,她都抬起玉臀迎接我的进攻,让我更加深入。
那粉红的俏脸,连连不断的娇吟更激起我无限的激情。
“啊”舒爽至极的呻吟,伴随着剧烈的颤抖,一股热流注入她的体内,那强烈的冲击让她几乎美得晕厥。
高峰滑落,两人却是筋疲力尽,相拥而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天已泛白。
朝霞吐露。
梅怡君清醒过来。
男人依然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双手搂着她的粉背。
她明白发生了什么,昨晚最初的一切她的记忆都非常清晰。
直到这个男人撩起自己罗裙,钻进自己裙内。
那双清丽无匹的秀目溢出两行清泪,顺着娇艳的双颊浸入玉枕之上。
“情花”自己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这霸道的春毒。
男人的下体虽不再怒发蓬勃,却也还没完全恢复正常,依然抵着她粉嫩的私处。
她心中一疼,不由闭上双眼,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
“怡君”男人喃呢着轻呼她的名字,换了个姿势,胸膛紧紧贴着她的酥胸。
她没有动作。
是他坏了她的贞操,但她对他的恨意并不如想象中的强烈。
她只恨那狼心狗肺、人面兽心的任雨时居然妄图奸污自己,给她下了“逍遥门”那天下闻名的第一春药“情花”她只恨丈夫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了自己。
虽然她没有一丝记忆,但通过那凌乱的床褥、摇摇欲坠的罗帐以及那锦被上的大片湿热,她就知道昨晚的她究竟有多放荡。
千秋,怡君对不住你。
想到丈夫,她羞愧交加,伤心欲绝,一下把身上的男人推了开去。
男人却像癞皮狗一样爬了过来,靠在她的背上。
“怡君”睡梦中的呼唤,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迷恋,她对这个坏了自己贞操的男人,竟生不起半点气来。
心中忽然传来一丝莫名的感应,她清楚地感觉到他醒了。
她背对他,没有视线,没有声音,那完全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却又是那么清晰。
“别装睡觉了,我知道你醒了。”
她幽幽地道。
我搂着她的纤腰,将她转过身来,让她面对我,抚上她美艳绝伦的娇颜,望着她动人的眸子,深深道:“那你也该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呀!”
那一瞬间,他在她面前仿佛就是透明的一般,她几乎可以看清他心中的一切,浓浓的柔情蜜意传到她心中。
她惊讶的发现他们之间根本不用说话,就可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说的一切,那是心灵的交流,灵魂的碰撞。
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恐惧,这到底怎么回事?
“怡君别怕。”
我将她柔软的娇躯完全拥入怀中,轻轻的安慰道。
两具赤裸胴体密切接触,那滑腻光洁的温香暖玉让我不由又生出强烈的欲念,亲吻着她那比最上等丝绸还柔软百倍的粉颈,双手在她玉背丰臀间肆意游荡。
“怡君,我还想要。”
那在她耳边的气息让她身子不由一颤。
“不,不行。”
见我突然情欲高涨,梅怡君惊惶失措,昨晚是她中了春毒,而现在怎么可以再这样!她奋力挣扎,却让两具身体更亲密无间的摩擦,让我舒服得直想喊出声来。
我不理会她,继续攻城略地。
“求你,别,别这样,我是叶千秋的妻子。”
昨晚整夜大战让她浑身酸软,她想反抗却手脚无力,不由两眼凄迷,内涵莹光,那无力的神态益发显得楚楚可怜。
“不,你是我的,以后都是我的。”
我大手攀上她的玉峰,略微有些粗暴,使劲的搓揉,顺着粉颈吻到她的颌下。
千秋救我!她脑中闪现出丈夫的身影,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淫荡的声音,艰难地道:“不,不要,啊,不要碰那里。”
一双玉手竭力的保护着那重要部位,却是力不从心。
“从今以后,你都是我的,就是叶千秋也不能再动你一丝一发,你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我的手指霸道的进入她的股沟,鼻脸埋在她丰满的双峰之间,舔弄着她浑圆的乳身和那正中的一抹嫣红。
她虽刻意忍耐,可下身早已春情泛滥,檀口中不由发出一声难过的娇吟。我分身一挺,正要进去,她却蓦地紧紧夹住玉腿,死活不肯放松。
千秋,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梅怡君无力的进行着最后的抵抗,珠落玉盘。
“怡君,君儿。”
我呼吸急促地吻上她的樱唇,舌头伸了过去,在她口中肆虐,追逐着她甜美的玉舌香津,趁她分神之际,用力一顶,破门而入。
玉门之内峰峦叠嶂,那重重叠蕊吮吸着我的分身,那强烈的快感让我几乎一泻如注,忙稳定心神。
昨晚我和她都几近疯狂,情不自禁,现在我放下心来,全神贯注、逐寸逐寸的享受着她无比美妙的玉体。
到最后,她还是被飘飘欲仙、腾云驾雾的感觉控制了身心,真正体会那令人销魂蚀骨、欲仙欲死、刻骨铭心的快感,一股难以言状的美妙感觉从下身涌起,不禁张大檀口,如兰气息急喘,嫩玉酥胸急速起伏,如云秀发间热汗微浸。
这一刻,她忘了叶千秋,忘了所有的一切。
“夫人,夫人,该起床了。”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那正是她的贴身侍女香兰,梅怡君不由一慌,却难以抑制那娇吟喘息,全身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
男人像是没听到一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托住她的丰臀有力的冲刺。
而下身传来的美感让她也是欲罢不能、难以舍分。她螓首一偏,伸手抓过锦被,将被角含在檀口,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双腿却搭上男人的腰部,让自己的私处都暴露在他眼前。
随之而来的强而有力的冲击瞬间将她淹没,一次又一次,快美的感觉像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她的身心,只有放纵狂猛地摇动丰臀,若惊涛骇浪中的小舟。
一个又一个的高峰接踵而至,把她不住地往上推,一直推倒云端,如在空中飘荡。
云收雨散,她神魂飘飞,如临太虚幻境,迷茫得如痴如醉。
第十四章 森罗鬼王
“怡君”我轻轻地呼唤,她那完美无暇的肉体让我彻底迷失,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让我如此沉沦,把她拥在怀中,就再也不想起来。
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更是因为命中注定。
两人紧紧相拥,交颈而缠,享受高潮后的余韵,那逐渐软化的分身依然还在她玉体之内,慢慢的蠕动。
梅怡君粉腮含杏,娇慵散懒,那种剥离了灵魂的快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昨晚的第一次她是在春药控制下,身不由己、无意识的疯狂,但今早的这一次却是在她头脑清醒的状态下做的,起初她虽有抗拒,但后来她却更享受那种被他强奸的感受,这是她第一次和丈夫以外的人上床,那股越轨的禁忌和负罪,反而使她的感官更加灵敏,感受更加强烈,以致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她突然发现,现在自己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竟对他没一丝抗拒。
我该怎么办?
她知道他若再来撩拨自己,她定抵抗不了。
不,一定不能这样下去,她无法无法想象这事要是让自己的丈夫和儿女知道了会引起什么后果,或许他们会杀了他!
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这时,她却又听到那让她又喜又忧,还夹杂着一丝期盼和害怕的话语。
“怡君,我还想要。”
没有人能想象出她那丰满柔软的身体是多么的诱人,抱着她总捺不住那本能的欲望,她随便一个动作,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总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冲动。
梅怡君马上感受到男人停在她体内的那件事物迅速膨胀,听到男人的索求,她不由吓了一跳,花容失色,两次疯狂已让她身心疲惫,再也不堪鞭挞。
她真怕他马上疯狂起来,顾不得颜面,连声讨饶,“我是真的不行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话一说完,她不由紧含贝齿,粉颊生霞,脸如红烧,她不敢相信那居然是她说出的话。
我也清楚她现在的状况,那不过是挑逗她的话语,因而并未真枪实弹,只是搂着她,嗅着她身上的芬芳气息。
见男人并未那么冲动,她才放下心来。
思索良久,她欲言又止,抚上他并不算太英俊的脸庞,幽幽道:“你能放过怡君吗?怡君真的好怕!”
虽然她早已知晓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吻着她珍珠般光洁的精致耳垂,在她耳畔呵了口气,低声道:“你说可能吗?我发誓,一定要把你从叶千秋手中夺过来,让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
大手重重的捏了一把她圆滑的丰臀。
梅怡君美目含忧,不由苦笑出来,“那你说可能吗?”
她是叶千秋的妻子,更何况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能丢下他们吗?
答案是很明显的,而她同样也担心身畔的男人会受到伤害。
她对他始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的感情,就是她自己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只是两次贪欢那么简单?不是。
是爱上他了?似乎也不是。
“在我眼中,没什么事情不可能!怡君你就安心的等着做我的好夫人吧。”
我豪气横生,谈笑间竟有股藐视天下的豪情,她就是我的道侣,任谁也不能将她从我身边抢走,从我们身体接触的那一霎便已是天定。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天下又有何惧?
那颗沉浸已久的雄心,不知不觉间竟在烈烈燃烧,熊熊巨火,一发不可收拾,我忍不住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天下,死了三年的风吹雪活了!
天下,死了三年的风吹雪来了!
看他自信满满、意畴满志的模样,梅怡君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让人分不清是喜还是忧,或许就是她自己也分辨不明。
她害怕他再次出现会打乱她现在的生活,然而这个刚还和她抵死缠绵,这个除丈夫以外的第二个男人却也让她有一分不舍。
不管他会不会再来,只是她清楚的明白,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夜晚,这个清晨,这也许是她人生中最美丽的回忆之一。
随他去吧,她芳心一叹,不知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她心灵最深处竟有些隐隐的期待。
“你快走吧,待会香兰又该来了,天都亮了,一会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让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眼看天快亮了,梅怡君赶紧催促道。
这便是偷情吗?她蓦地想起这个词儿,不由暗自啐了自己一口,玉面生霞,满脸娇羞。
我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玩弄着她魅力无限的身体,嘴角带着一丝坏笑,耍赖道:“我的好娘子喊一声好听的,要是我满意了便走,要不我一辈子就呆在你这儿,哪儿也不去。”
感受到我杀气腾腾的分身就在她玉门外徘徊,她不由大急,慌乱中口不择言,哀求道:“风郎饶了怡君,快些走吧,要真被下人发现了,怡君还不如死了干净。”
那一声“风郎”让我心怀激荡,心中涌起滔天爱意,深深吻在她那比玫瑰花瓣还鲜艳百倍的嫩唇上,深情道:“我怎么舍得让我的怡君去死呢!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便是要死,你也得后我一步。”
那烈火般的爱恋从我心中直涌入她的芳心,那么浓烈,那种心灵之间的直接交流是她以前从没感受过的。她忍不住张开双臂,热烈回应,口舌交缠。
看着窗外那远去的身影,她不由泪湿双颊,心中一声无奈的呻吟。天呀!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朦胧中有一种预感,他们似乎就是上天绑在一起的两个蚱蜢,谁也跑不了。
他们的故事远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金陵城外八十里。
乱风冈。
天色将明。
这是一片墓地。
墓碑横七竖八,新土寥寥无几。
三十年前,这是一片旺盛的坟场,远远近近皆葬于此。
乱风冈有鬼,自三十年前开始便广为流传。
三十年来,进乱风冈者,有去无回。
有人说这里发生了尸变。
有人说这里遭到了天谴。
不论怎样,乱风冈是凶地,已从传说变成了现实。
最初还有人大胆探索,但都再无声息,近十年,这已是一片死地。
十年来,乱风冈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客人。
十四骑。
正是叶千秋一行。
据可靠消息,“鬼王”叶霜飞一行已在此地百里之外。
魔门神秘莫测,随时可现,时间毫厘之间,将差之千里。
为尽快挫败“鬼王”折回“环秀山庄”绕道乱风冈,势在必行。
阴风阵阵,夜幕撩人。
除了呼啸阴风,再无一丝可闻。
除了乱碑古墓,便只有萧萧落木。
树影婆娑,完全阻隔了西天明月,留下的只是一片昏暗。
人马踏在落叶之上,发出阵阵沙沙声。
寒风吹来,呜呜作响。
如同鬼哭狼嚎。
眼前那凌乱的土墓,似都飘荡着个个人影。
令人心生寒意。
叶千秋一行十四人,艺高胆大,丝毫不惊,向着树林最深处走去,对面出口就是官道。
忽地,亮光一闪,一团绿焰飘在空中,随风而动。
“呀”一声凄厉的叫喊。
脚下起步,竟未能移动分毫。
霎那间,四周光华大作。
万团绿焰,红光闪闪,有若满天星斗,繁星点点。
叶千秋处变不惊,脚下一跺,三丈之内,地裂三分。
原先的束缚瞬间消逝。
裂土带着飞沙,以众人为中心,电疾风雷像四周卷去。
狂沙砾石中,叶千秋洁白无暇的衣上一尘不染,随便站在那里,却像是千年塑雕,虽经风吹雨打,雷啸电鸣,终屹立不倒。
凝神望向最幽深之处,淡淡地道:“竟劳鬼王大驾,亲自相应,叶千秋实愧不敢当。”
他望向之处,蓦地凭空出现一道黑影,他的脸隐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面目。
唯见一头白色的长发,一袭黑色的衣裳。
黑白相间,白愈白,黑愈黑。
黑暗仿佛就专为他而存在,他仿佛天生就最适合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身形极其消瘦,然而那隆起的青筋,却告诉世人那其间隐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任何小看他的人,带给自己的都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正是“黑榜”排名第六的超卓高手,“森罗山庄”主人“鬼王”叶霜飞。
不见他脚下有丝毫移动,逐渐由远而近,让人感觉像天地变更一般漫长。
在三丈之外停下。
“叶兄劳本王好等!”
那低沉的声音并不难听,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十五章 莫名来客
再过三天就是南宫世家老爷子南宫玄七十大寿的好日子。
如今的金陵多了许多佩剑带刀的江湖人物、官绅富豪,俊男美女、英雄侠少。
他们给繁荣的金陵平添了无限生气和美丽的风景,难得如此多的英雄云集,那是金陵数年来未曾见到过的景象。
客栈东家、酒楼老板,各种商贩无不喜笑颜开,托南宫老爷子洪福,他们这几天门槛可是被踏破了几根。
凌晨时分,天已透明。
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将金陵从沉睡中唤醒。
数百官军从城门奔腾而入,数百骑虽声势震天却无一丝紊乱,整齐如一。
手持长矛,腰佩大刀,铠甲鲜明,通过十里长街,浩浩汤汤直奔南宫世家。
如果有人熟悉军队编制,定会大吃一惊,赫然是捍卫长安安危的最后王牌——北衙七营的左右羽林军。
万里长奔,气势如虹。
虎狼一般,迅速封锁了南宫世家的所有出入通道。
看到这幅场景,几乎所有人都在叹息,南宫世家的寿宴恐怕要变成丧宴了。
平时南宫老爷子乐善好施,南宫家竟会落得如此下场,无不扼腕叹息。
两位身披战甲,腰玄钢质长剑,手提丈二红枪的将军,飘身下马,身后跟着十多名侍卫,径直从南宫世家大门走了进去。
为首之人身高六尺,披着件红色披风,头戴红缨军盔,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沉稳的步伐,浴血的苍凉,以及眼中那电芒般的果敢,无不表明他是位身经百战睿智果敢的将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安左羽林军副统领——封常清。
他旁边的将军则是神鹰营营长郭长亭,他比封常清年轻了许多,不到三十,装束和封常清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披风和头上的顶樱均是白色,一眼便可看出他是那种典型的军旅悍将,粗犷豪放,不拘小节。
对南宫世家的富丽堂皇,他们看也未曾看过一眼。
那些武士家丁见这等阵势,早就吓得两腿发软,生怕南宫世家即将发生血案牵连到自己,哪里还敢阻拦!
南宫玄父子骤闻已被官军团团包围相顾一视,不由大骇,南宫世家一向只做正当生意,安分守纪,更何况其与金陵官方、军方的联系都非常紧密,就是上面要动自己也应该早有风声,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天降横祸?
南宫玄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瞬间镇定下来,吩咐南宫宏道:“走,快去迎接几位将军。”
刚迎出去,封常清一行十余人已至大厅,一路之上,如无人之境。
南宫玄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长安极少外出的羽林军,难怪自己未曾得到一丝消息。
不由心中大震,若真是长安上面要动自己,恐怕南宫世家就是有天大的冤屈也洗刷不清。
拱手强颜笑道:“不知两位将军驾临,南宫玄有失远迎,还请两位将军恕罪。”
继而转头对身边一女子道:“湘灵还不赶快给两位将军沏茶!”
封常清冷冷的打量着几人,心中却是在留察四周的环境,那已是他多年的习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不论是生活还是行军,他每到一处首先观察的便是地形,以扬长而避短。
刚要说话却听大厅之外传来一阵嘈杂,鹰鼻一皱,神光一闪,冰冷地道:“让他进来。”
我惬意的哼着小曲,“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蓝天白云,绿树清风。
多年来,我第一次发现生活竟是如此美妙。
想到梅怡君那香喷喷的身子,我几乎忍不住想转回去,抱着她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我轻松愉快的向南宫世家走去,一夜未归,也不知道花妖精有没有等我,等到了什么时候。不知不觉间,竟有些挂念起她来。
走到南宫世家,却见一队官兵守在门口。
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一望便知是久经训练的铁血之师。
外面围着一大群市民,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这下南宫世家怕是真的完了“谁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唉,这年头,好人就没个好报却见一人排众而出,向门口走去,喧嚣的议论瞬间鸦鹊无声。
“嚓”两支铁枪交叉在一起,阻住了去路。
“南宫世家暂时禁止通行。”
冷冰冰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对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没给人留下一点猜测的余地。
我望向他,不由淡淡一笑,铁枪像是被无形的控制,自动分开,他们想阻止他,却赫然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像有一道无形的气墙将他们紧紧包围,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逐渐远去,而在旁人眼中,却以为是他们有意放行。
“弩箭手准备。”
虽是心中惊骇莫名,那首领依然忠实的执行命令:不准一人进出!
我似慢实快的往里边走去,对花妖精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谁没长眼跑去惹到她了准没好果子吃,我真正担心的是我那不会丝毫武功的小姨子。
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短短数秒中,几十人的弩箭手集结完毕。
而我却更快,此时也到大厅之外,大批弓箭手尾随而至。
“十余年来,本王无时不想再会千秋兄,可惜千秋兄却是贵人事多,一直拖到今天,一晃竟是十年。”
叶霜飞负手而立,仰望夜空,不由感叹蹉跎岁月,时光如梭。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这般度过。
他的站姿很随便,明明就在那里,然而却让人感觉不到他身在何处。
十余年前,二叶之争,武林无不为之侧目。
终是邪不胜正。
叶霜飞败北,退回浙西。
江南便成了叶千秋的天下。
“千秋兄可知,这十年本王想你想得好苦。”
叶双飞那幽幽的语气,就像是分居两地,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那岁月煎熬中的急切表露无余。
叶千秋闻言,亦不由一笑,轻轻道:“十年来,千秋又何曾忘过鬼王一日。”
叶千秋理解他的感受,因为他也正经历着,他也像他一般时时念起他,这个他最大的威胁。
叶霜飞自那一败之后苦练爪功,自觉更胜从前,已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每一点细微的进步,都是不可想象的艰难,不只是毅力,更需要机缘。
如今一见叶千秋,他方明白,这十年来进步的不止是自己。
这江南黑白两道的龙头,彼此望着,良久不语,继而不由哈哈大笑。
像思念情人一般挂念对手。
他们也算人间异数。
“鬼王当心了。”
话声刚落,叶千秋长剑出鞘,射出一道厉芒,三丈距离转瞬越过,长剑化作重重剑影,罩向叶霜飞身上每一个要害。
大剑破风声震撼全场。
不愧是“狂剑”叶千秋。
叶霜飞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虚实不定,神鬼莫测,隐在暗处,伺机出手。
如若那样,他将完全占据主动。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但叶千秋不会,被称为“狂剑”的他,一向讲究的是先发制人,势若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叶霜飞一声轻啸,如蛟龙出海,大鹏展翅,千万道身影迎向那重重巨剑。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钢铁撞击声不绝于耳。
叶霜飞戴着那专门设计定做的精钢拳套,与叶千秋剑剑相接,却未曾落实一下,都是相擦而过。
那一波又一波的剑气和拳风,呼啸声威,众人只觉是千万寒刀割在身上,那股寒气直刺人肌骨,连退数丈,压力方有所减缓。
由此可想而知,处于正中的两人承受的是多大的压力。
一阵交接,三丈之内已是拨土三尺,寸草不生。
“喝”叶千秋一声暴喝,全身一凝,所有力量都集中于剑尖一点,本已滑过的剑身蓦地一转,突然奇迹般的出现在那个不可能的死角。
“轰”拳套和剑尖第一次正面交接,巨响之后两人暴退数丈。
墓碑碎石竟都化为灰烬。
“呼”的一声,两方人马一拥而上。
两强对峙,阵势一触即发。
第十六章 虚惊一场
叶霜飞食指一弹衣上的尘土,无比优雅,笑道:“千秋兄真的还想打下去拼个两败俱伤,便宜了魔门吗?”
他双眼星光闪闪,令人猜不透他打的是何主意。
然而叶千秋却分明从其间看到了那一丝难以掩藏的狡猾,淡淡道:“鬼王何出此言?似乎是鬼王步步紧逼,千秋能有选择的余地吗?”
“既然千秋兄如此说,那今晚就到此为止,以免两蚌相争,渔夫得利!在千秋兄和魔门决战之前,本王绝不再来打扰千秋兄一刻,千秋兄意下如何?”
不待叶千秋回答,他哈哈大笑,便消失不再。
因为他知道叶千秋没有选择,就算他明白自己的意图,却也无可奈何!
便是那万点鬼火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凭空而来,破空而去。
叶千秋站在原地,未曾有丝毫动作。
天亮了。
晨风袭来,吹拂着他洁白的衣裳,长衫飘飘,形成一个个流动的曲线。
这是夏天的清晨,他竟感到有一丝凉意。
那是多年不曾有过的感觉。
他像一尊雕塑,永恒矗立。
闭目良久,不由喟然一叹。
这时,他想到了爱妻梅怡君,也许只有她火热的身子才能驱散他心中的落寞。
二十年来,只有妻子那美妙的胴体才能带给他烈火一般的激情,只有在妻子身边他才能升起万丈雄心,梅怡君便是他唯一的依赖、心灵的归宿,哪怕是离开她一刻,他都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他是天下顶尖的剑客。
黑白两榜的高手,无不是雄霸一方的霸主,也许每一个名字人人都是耳熟能详,但真正见过他们的恐怕没有几个,就是他叶千秋也就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至交好友“拳皇”燕回天,另一个便是他生平最大的对手“鬼王”叶霜飞。
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
也就只有他美丽无匹的妻子才能给他那寂寞的心带来温暖,她的温柔才能填满他心灵的空虚。
“两蚌相争,渔夫得利!”他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论怎样,他始终都是那两只蚌中的一只,而永远成不了渔夫。
叶庭轩自是明白父亲那句话的深意,然而他却有一点颇为费解,不由问道:“父亲,叶霜飞既想做渔夫,那他何来和父亲这番争斗?”
叶千秋不由一叹,儿子虽是聪明决定,天分才情都堪称一流,但终还是江湖经验欠缺,还未能独当一面,幽幽道:“他此来,至少有三点理由。刚才我们的打斗像是生死相拚吗?”
叶挺轩聚精会神,聆听父亲教诲,他深知他虽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但和父亲相比,无论是武功、气度、还是经验,他都难以望其项背。
“如果你是鬼王,你希望为父和魔门谁能胜出?”
叶挺轩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希望魔门胜出,两败俱伤之际,他挺身而出迎战魔门,顺理成章的领导江南武林。”
原来如此,他不由恍然大悟,有此一点,那剩下的就不难推断了!
继续道:“他以为以他的修为足以创伤父亲,为父亲在与魔门的决战中埋下隐患,只是现在看来,他知道他错了,此其二。第三便是他已经隐忍了十余年,他要提醒江南武林他鬼王的存在,江南不仅有父亲,还有他鬼王,能与父亲抗衡的高手,甚至不在父亲之下,在群龙无首之际,人们自然会想到他。以此甚至还有第四第五。”
望着侃侃而谈的儿子,叶千秋不由赞许的连连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一点就通,他相信儿子日后将大有作为,绝不会在自己之下。
看向东方吐露的朝霞,叶千秋不由露出自信的笑容。
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设在自己战败的情况下,但他叶千秋会输吗?
虽然他从不曾小看过任何对手,但至少他不相信,江南武林也不会相信!
江南各派差不多都到了吧!
一行十四骑绝尘而去,消失在前往金陵的方向。
封常清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如无人之境,令羽林军来不及挡驾的年轻人。
眼神一亮,二话不说。蓦地一声暴喝,手中长矛化作万道矛影,重重叠叠,三丈之内尽在矛影控制之下。
长矛破风声如雷鸣电闪,每一矛都灌注着他那无坚不摧的惊人功力。
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吟响起在我手中,连这大矛强劲的破风声亦不能掩盖。
“流云剑”出鞘。
那是蜀山剑派两件至宝之一。
“清风流云”“流云”在我手,“清风”归于唐梦杳。
当年我接过它的时候,曾无比激动。
“清风流云”雌雄双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虽然那只是当时我自己的定位,虽然那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清楚的记得她曾告诫过我,“龙御心经”未达到第四层“心有灵犀”之前,绝不可使用此剑,否则必将伤人害己。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么多年,无论什么时候,哪怕生死一线,我从没用过“流云剑”我舍不得用,那是她亲手交给我的,我生怕它有一丝损坏,虽然我知道它无坚不摧。
也许我不能拥有师傅,但至少我还能拥有它,它的剑柄依然还残留师傅的气息。我时常把它拿出来,偷偷的看,偷偷的想念,那是师傅留给我唯一的纪念。
我不敢用,我相信师傅,正如相信我自己,甚至超过相信自己。
“龙御心经”第四层“心有灵犀”务必借助外力之助。
“心有灵犀”我最渴望与我“心有灵犀”的人是她。
只是我知道,自始就知道。
助我达到“心有灵犀”的人,绝不会是她。
就是达到第六层“万法归宗”也未必能让她的慧心有丝毫动摇。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助我达到第四层,与我第一个“心有灵犀”的女人竟会是她——梅怡君,叶千秋的妻子。
我不由笑了起来,与我心有灵犀的女人却是别人的妻子!
要么将她从叶千秋手中抢过来,彻底征服她的身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成为修道的伴侣。
要么她依然留在叶千秋身边,做别人的妻子,做别人的母亲,而成为我心灵中永远的破绽,那目前唯一与我“心有灵犀”的人!
梅怡君,原本欲望的贪欢,如今却是灵魂的印记。
梅怡君,一个我不得不征服的女人,不论是她的身子,还是她的心灵。
“流光剑”幻出一团光芒,光芒闪现,蓦然暴开,化作一天光雨,漫天遍地迎向刺来的矛影。
每一点光雨,硬碰上无数矛影的尖端。
剑尖点上矛尖。
如雨打中的风铃,清脆作响。
矛影散去,剑雨覆收。
众人这才能睁开眼睛,那剑雨就似天空中流动的云彩,光芒四射,让所有人的眼睛都失去光泽。
长矛回手。
“流云剑”入鞘。
像是从未交过手一般。
封常清冰冷的眼神不再如冰,那一丝掩藏不住的讶异和赞许分外明显。
我不由对他微微一笑,刚才短兵相接,他的每一矛虽都气势如虹,声威震天,然而都只有杀势而无杀意。
那只是一种试探。
此时我不由放下心来,为我那艳光四射、娇艳绝伦的小姨子花念惜,也为南宫世家。他们此行对南宫世家来说未必是坏事,并不是外边那见风就是雨的传言。
我笑着对南宫玄摇摇头。
老狐狸明显的松了口气,心中的万石巨石终放了下来,呵呵笑道:“诸位将军请坐。”
大手一挥,十多名美丽的侍女将椅子搬在他们身边。
“噗咚”十余人顿时矮了一大截,不是坐下,而是跪倒在地。
“参见建宁王殿下,郡主殿下。”
随着整齐洪亮的声音,门口出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正是爽朗直率的龙傲云和典雅俏丽的花念惜。
第十七章 青璇心迹
我绝没想到惜惜的娘家竟是当今大唐皇室,她竟是一位郡主,当今太子李亨之女,虽然李亨至今不曾知道,当初他下令处死的女儿在这个尘世间展转了二十年。
化名龙傲云的正是李亨的次子建宁王李锬(这个字本是单人旁加炎,念tan,但是输入法里没那个字,用锬代替)而我那娇艳绝伦的小姨子便是誉满天下的“长安双娇”之一,李亨次女,宁国郡主李青璇。
宁国郡主李青璇姿容秀丽,端庄典雅,娇艳绝伦,在太子诸女中姿色最为出众,再加上李亨以为她是自己福星,对她自是格外宠爱。
自几年前二人私自出宫以来,虽表面不宜声张,但李亨暗里却是知会全国各地留意他们的行踪,然而建宁王李锬素喜结交江湖游侠,学了许多旁门左道之技,易容术便是其中之一,这次却是派上了大用场,全赖它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追踪。
还是有好几次露了行藏,但终被二人巧妙逃脱,这次李亨一得到消息便立即派亲信羽林军前来接驾,以免再次功亏一篑,于是羽林军才有封锁南宫世家之举,就是害怕二人再度逃逸,使他们无法交差。
李锬和李青璇带惜惜游览天下原是受母亲之托,但是她却不敢告诉李亨惜惜还活着,更无法为李锬和青璇开脱。
当年惜惜撒手西去,他二人心念母亲,然而我的意外让他们不得不留下来照顾我,他们害怕暴露行臧,都只是暗中默默的关照。如今我已恢复正常,他们原本也是打算多呆几日就回宫去,却不曾想李亨竟派了大队人马前来接驾。
今天是金陵人最难忘的日子。
金陵官兵和驻扎在附近的军队几乎全体出动,横握长枪,奋力推挡着人群,形成一道人墙。
艳阳高照,酷暑难当。
金陵城却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拥如潮,百姓争先恐后伸出脑袋希望能一睹建宁王的风采,以及最受太子宠爱的大唐帝国最高贵、最美丽的宁国郡主的绝代芳华。
中间空旷的大道上。
随着马蹄声的临近,一大队人马出现在众人眼前。
前面是三百皇家羽林军开道,步伐和谐,整齐如一,长枪横向前方,钢盔铁甲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风姿飒爽,威武不凡。
中间几人缓缓而行,任何一个都是一跺脚就能让金陵颤上三颤的大人物——金陵太守韦黄裳,南宫世家老爷子南宫玄。
另外两个年轻人形状亲密、相谈甚欢,一个轩昂儒雅,一个行云流水。
道旁如潮的人群纷纷议论,猜测着那两位到底谁才是传说中的建宁王殿下。至于他们最想一睹芳颜,那天下闻名的绝世佳人宁国郡主却是不见身影,令人大失所望。
再后就是两驾豪华的马车,拉车的马匹是西域贡马,高九尺,颈与身等,昂举若凤,后足胫节间有两距,毛中隐若鳞甲,皇家风范显露无余。
车身由南海紫竹精制而成,中间是精铁,里外都是美轮美奂的紫竹,青韵秀奇。幔帘是最上乘的宫廷碧螺丝,庄严大气而不失柔美。
最后则是断后的两百羽林军。
不知不觉间,已出金陵十里。
李锬突然转过身来,对韦黄裳和南宫玄道:“两位大人先行回去吧,本王还有私事和老弟谈谈。”
韦黄裳和南宫玄一闻此言,连忙告退,“微臣恭送王爷、郡主殿下。”
见他们远去,李锬方回过头来,不由一叹:“妹夫啊,若不是母妃病重,我真打算在金陵多呆上几日,我有种直觉,这几日金陵定会有大事发生!”
我不由一震,这是第二个说这话的人,第一个就是我的师傅唐梦杳。
那是师傅的重托!我不由豪气干云地道:“大哥放心吧,只要小弟还有一口气在,便保金陵一天在大唐控制之下!”
李锬满意的一笑,眼中露出一丝赞许,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道:“大哥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眼下金陵,大哥全心信赖的也就唯你一人。”
转头喝道,“郭长亭何在?”
“末将在。”
郭长亭浑雄的声音响起,随即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我们眼前。
“挑选两百名神鹰营将士,在金陵外郊隐蔽处扎营待命,若金陵有变,随时接应,听候郡马指挥。”
随即将一块玉佩塞到我手中,“这便是本王信物。”
我接过玉佩一看,却见正面是一跳遨游的金龙,背面正中刻着建宁二字,正是李锬的封王信物。
“可是郭长亭粗犷的脸一皱,眼现豫色。
“没有可是,这是本王之令,父王面前自有本王担待,金陵若是有丝毫差池,我拿你人头是问!”
李锬面色一霁,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郭长亭不由一凛,单膝跪下,坚定地道:“若金陵有失,末将自刎以谢天下,请王爷放心!”
李锬一点头,笑道:“妹夫有郭将军相助,定会如虎添翼,如此我就走得放心了。”
也不知李锬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句“郡马”一句“妹夫”本是没错,但听在郭长亭耳中,却是心中一惊。
宁国郡主貌若天仙、娇艳绝伦,是长安数一数二地美人儿,更重要的是她是太子最宠爱的女儿,在长安地位之高,声望之隆,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许多名门重臣之后对她都是虎视眈眈,那俨然成了各派势力较量的另一片天地,谁娶了她,便是身价倍增。
他不曾想这帝国最得宠的郡主,竟已有内定郡马,从李锬口中说出的话定不会有假,加上那天此人和封统领比武竟不落丝毫下风,封常清可是军中屈指可数的高手,他不由对这人产生了高深莫测之感。
待郭长亭远去,李锬不由一阵苦笑道:“你不和青璇告别吗?”
“青璇今天似乎颇不高兴,我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她见到我又要生气。”
我不由苦笑,这小姨子对谁都好,也不知道是哪儿不对劲,就是对我格外容易生气。
李锬面色沉郁,咬着牙关,闭目思索良久,双眼神光一闪,似是做了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
一声长叹道:“妹夫你好福气啊!”
他重重的喘了口气方继续道:“我只有两个妹妹,却偏偏每一个都是那么出类拔萃、风华绝代,更偏偏这两个妹妹竟都爱上了同一个人,那就是你!”
什么?青璇竟然爱我?我心中不由巨震,几乎没回过神来。
“原本是两个妹妹,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一个了,哪怕是拚了性命,我也要让她快乐,而不是生活在痛苦之中。”
李锬声音颇为苍凉。
“也许你从不曾知道,当初在洞庭湖畔相遇,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青璇和惜惜几乎是同时爱上了你,但她却不能像惜惜那般无所顾忌,她明白她自己的身不由己。”
“惜惜是她姐姐,她不能和油尽灯枯的姐姐争男人,她从来不曾让惜惜伤过一丝心。更重要的是她深深明白,她是大唐帝国的郡主,日后的公主,是最受父王宠爱的女儿。生在帝王家虽荣华富贵,风光无限,然而即使是她再得宠爱,也改变不了成为政治筹码的命运。在皇家不论儿女终身大事都是身不由己,他们都不过是用来和功臣良将达成协议、巩固同盟的工具,即便是最受宠爱的她也不会有例外,甚至对她的争夺将更加激烈。她爱上你的事如若被他人所知,定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只有忍。”
“她很会隐藏自己,隐藏得很深、很深,你不知道你和惜惜夫妻天伦时她的羡慕,你不知道她为你缝衣时多少次扎破了她从没拿过针线的手指,你不知道你疯癫之后她的伤心欲绝,为你做的点点滴滴。但是她在你面前却要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亲热,而又不能显露自己心迹。”
说道最后李锬俊逸的脸上不由挂满了泪珠,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他的两个妹妹,命却都是那么苦!
“若是正常情况,我不会和你说这些,因为即便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青璇也会在父王安排下嫁入重臣豪门,成为别人炫耀的资本,在痛苦中渡过一生。”
“但是我突然想起我以前发现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只要你努力争取,我相信你和青璇一定会走到一起!”
李锬突然自信满满,颇为神秘。
为什么青璇总避免和我碰面!
为什么青璇很少和我说话!
为什么青璇见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总容易发怒!
原来她不止是为她姐姐,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爱我就如同惜惜爱我一般,而我居然一无所知!
青璇,你竟如此让我心疼和汗颜。
听到李锬的话,我不由眼前一亮,急问道:“什么办法?”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尽全力争取。
李锬突然一笑,高深莫测,“去求你师傅唐梦杳,只要她坚持你娶青璇,任谁也阻止不了!”
提到唐梦杳,他眼中不由充满了难以言语的崇拜。
要不是自己前几天突然想起自己儿时发现的秘密,还真差点误了妹妹的终身幸福!
以我对李锬的了解,他绝不会拿青璇的终身做赌注,他既如此说,定有十足把握,我不由心下一宽。
师傅一向最疼我,让她出面,那还不简单!
恍惚见,我仿佛看到这个大唐帝国最美丽、最高贵的郡主凤冠霞帔嫁给我的美景。
青璇,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更不会让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第十八章 香车美人
我走上第二辆马车,撩开幔帐。
首先入鼻的是一股如麝如馥的清香,清新淡雅,香而脱俗,令人心神不由为之一爽。
几上檀香,青烟袅袅,婀娜上升,以为淡雾氲氤。
最里面是一张秀榻,榻上放着整齐的丝质被褥,一尘不染,暗香袭人。外罩一层绿色罗帐,都是皇宫大内御用之物,质量做工都无可挑剔。
最扣人心弦的还是榻上坐着的可人儿,正是大唐帝国最美丽的郡主——宁国郡主。
她斜坐在秀榻之上,一只玉臂放在几上,撑着下颌,正独自出神,以致我走进车内,她都毫无发觉。
如云发丝挽成高耸的宫髻,额前一缕刘海直达月牙儿似的眉目,秀眉微蹙,明媚的美目薄雾蒙蒙,仿佛天底下再也没有让她开心的事物,让人望之心揪。
如画的瓜子脸下,那洁白无暇的玉手撑着下颌,半个小臂裸露在外,如莲藕般光洁。
由于是坐着,那袭衣裙相连的玄黄罗衣,被胸前的双峰撑得圆隆,甚至清楚可见双丸的形状,隐约现出丝质肚兜的颜色。
她如此出神的在想念什么?是我吗?
坐在她身旁的秀榻上,一手将她揽在怀中,心痛地道:“青璇!”
她娇躯猛地一颤,转过头来,仰起螓首,美目如雾,一双玉手抚上我的脸庞,幽幽道:“我怎么又做梦了?那个没良心的也不来见我一面,难道我真那么令他讨厌吗?”
“青璇,对不起!”
我蓦然发现,一旦见了她,除了“对不起”之外,我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小手一下掩住我的嘴唇,笑道:“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又要醒来了!”
虽是笑着,然而那柔情似水的美目却溢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青璇”我没想到她对我用情竟如此之深,紧紧搂着她光滑的粉背,猛然吻上她那无比诱人的樱唇,品尝着那清幽香甜的芬芳。
青璇蓦地一颤,仰头含泪,“姐夫,姐夫!你真的来看青璇了?青璇还以为你不会来送青璇了。”
那惊喜交加,雨带梨花的俏脸格外惹人怜惜。
我捧起她的粉脸,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我怎么会忘了我的好青璇呢?”
我轻吻着她的发丝,耳垂,俏脸,瑶鼻,玉颈,摸索着她的冰清玉洁的身体,喘着粗气,“你是我的,青璇,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姐夫,抱紧我,青璇不想离开你,抱紧青璇。”
她突然热情似火,一双玉手勾着我的脖子,香津玉舌亦从她口中渡了过来,她柔软丰满的身子挤在我怀中不断的摩擦。
她压抑多年的激情,经我捅破,彻底的释放了出来,她不再刻意压抑,她忘了她是大唐的郡主,她忘了她的身不由己,她忘了她的责任,她现在只想和情郎长相厮守、抵死缠绵,多年的积压一经爆发,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两条舌头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合二为一。
她抚摸着她的粉背,那滑腻的肌肤透过那层薄纱清楚的传到我手中,右手下落,停在她裹着罗裙的翘臀之上,大力搓揉,那细腻柔软的感觉,让我逐渐迷失。
一手更探进她的衣襟,揉捏她丰满柔软的乳房,她也用她高耸的酥胸疯狂的摩擦着我的身体,丰臀还要命的在我胯间研磨,让我分身怒发冲冠。
她丰腴的身子弄得我欲火重重,在她臀部活动的手亦不由钻进裙内,在她玉腿间肆意掠夺。
浓浓春情让两人欲罢不能,炽热的情欲将两人彻底淹没。
不知何时,她那玄黄罗衣已散落榻上。
她双目紧闭,两腮桃红,酥胸起伏有致,米黄色的丝质亵衣紧紧挺出,显得格外饱满、圆润,特别惹人。
顺手解下她的束发和玉簪,让乌黑蓬松的秀发垂下香肩,更增娇慵美态。
我抚上她纤细的小腿,只觉光滑圆泽,如抚美玉,不由欲念愈烈,一面抚摸,慢慢压了上去。
隔着那米黄亵衣,她圆润的美乳在我手中不断的变幻形状,柔软的丝绸亵衣形成的层层褶皱,使那玉乳更显娇艳欲滴,那细腻舒爽的感觉让我不由欲火中烧。
我嘴唇舌头一路往下,樱唇,玉颈,酥胸,小腹,最后停在玉腿之间。将两腿分开,美轮美奂的景致呈现眼前,一点鲜红嫩玉,四周芳草凄迷,点点水滴春潮泛滥。
“姐夫,青璇好难受,姐夫!”
李青璇秀目微蹙,娇喘吟吟,姿态美不胜收,玉手紧抓着被褥,她突然将玉腿搭在我肩上,紧紧夹住我的头,拼命抬起丰臀将两腿间的美玉送到我嘴中。
“啊”一声尖叫,经我不解努力,她终于彻底发泄出来,全身痉挛。
我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分开她的玉腿,分身抵着那溪水玉门,前半部分也进入其中,那滋味妙不可言,我轻轻耸动,让她进入佳境,好一举突破她的处女防线。
“姐夫,别破了青璇的身子。”
她急剧的喘着气,“公主郡主们大婚前要验身的,青璇日后再给你好吗?”
然而我此时却是欲火焚身,分身赤红,欲罢不能。望着眼前的绝妙胴体,依然在她体内轻轻耸动,却不敢太过深入,为她引火,那是万万不能的!竭力克制自己的冲动,不敢突破那道防线。
她蓦地妩媚一笑,娇艳无比,一下爬了起来,将我推倒在秀榻之上,媚眼如丝,梦呓般道:“让青璇好好服侍姐夫”螓首埋在我胯间,小嘴将我诺大的分身含了进去。
“啊!”
我只感到分身进入一窝湿热之中,与那私处的感觉截然不同,却同样是那么美妙无比,销魂蚀骨。
她含着我的分身,玉手不时轻轻套弄,螓首不断起伏,几乎将整个都纳入口中。随着她的起伏,胸前的乳房不停的颤抖,那米黄色的亵衣虽遮住了乳身,却藏不住那深深乳沟的诱人春色。
望着她米黄亵衣下那微微颤颤的浑圆玉乳,我不由淫心大盛。搂着她的纤腰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抓住那雪白丰乳肆意玩弄,将赤红的分身放在那道深深的乳沟之中,双手握住双峰往中间一挤。
“啊!”
那强烈的刺激让我喊出声来。分身在两团雪玉山峰中大力挺动,感觉滑腻至极,眼前满是波澜壮阔。
一阵急速抽插,我终于忍不住喷发出来,一股浓浓的白色液体洒满了她山峦起伏的上半身,甚至还有几滴溅入她微微张开,呻吟不止的檀口之中。
这个大唐帝国最美丽的郡主在我身下发出阵阵销魂蚀骨的娇吟,“姐夫,青璇什么都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
“姐夫,青璇在长安等你来迎娶青璇。若父王强行为青璇指婚,假如你不赶往长安来救青璇,新婚之夜便是青璇去寻姐姐之时。青璇不论心还是身子,生生世世都只为姐夫一人存在!”
虽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天水相接处,但她坚定的誓言依然回荡在我耳畔,萦绕在我耳边。
第十九章 解语之谜
“郡马!”
郭长亭的呼唤让我回过神来。
方才我和青璇极尽能事的覆雨翻云,那神魂颠倒的快感让我们浑然忘记了身在何处,我那浓重的喘息和青璇那媚态入骨的娇吟,没有丝毫压抑,竟让外面的将士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们对我的身份再无一丝怀疑。
宁国郡主是长安最珍贵的鲜花,是长安王孙公子最朝思暮想的可人儿,也是这些军人心中最高贵的女神,最纯洁的天使。虽然他们自己没有摘采这朵娇花的机缘,但对于那些不学无术的贵族子弟,这些浴血的军人不由有种天生的厌恶,那些所谓的名门之后简直就是对郡主的玷污和亵渎。
虽然他们不太了解我的为人,但至少从我身上看不到那些贵族们的恶习,特别是那些见识过我和封常清比试的人,他们心中对我是宁国郡主郡马的身份已不再抗拒,甚至是隐约的认同。
“郭将军以为金陵城外适合驻军扎营吗?”
我笑着转向郭长亭,这位貌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的将军。
郭长亭虽只是神鹰营营长,但武功却是出类拔萃,不在封常清之下。他自幼熟读兵法,十六岁随父出征,对行军布阵一道颇有心得,唯一欠缺的就是资历过浅。
郭长亭这三个字也许不是有太多人听过,但他的父亲却是名震天下,无人不知,那就是朔方节度右兵马使、天德军使、九原太守郭子仪。
郭长亭闻言不由摇头道:“金陵繁华之都,就是城郊也是人口稠密、流动频繁,找一处适合驻军的地方并不难,若是要隐蔽的话,恐怕就“郭兄此言与我不谋而合,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郭兄以为呢?”
郭长亭眼前一亮道:“你是说散于城中?”
继而不由苦笑,指了指将士身边的战马。
那是天山飞马牧场特产的优良战马,对于骑兵来说,那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他们对战马的感情甚至比情人犹有过之。
“这个郭兄无需多虑,本人自有打算,你让兄弟们换上便服先分散入城,今晚我便来安排你们的藏身之处。”
望着我幽深的目光,郭长亭感觉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引导的结果,看来我是预先打好了坑,让他往里面钻的!不由苦笑,心中却是多了几分赞赏!
让自己说出来,与他直接安排自己等人藏匿,效果是截然不同的,更重要的是谈笑间那种智珠在握的大气,让他不由升起一丝敬佩。
回头望向青璇消失的方向。
暗道,青璇等我!我定会为你父王献上一分大礼,让他心甘情愿的把他最珍爱的宝贝交给我!
回到南宫世家,再见花解语,我蓦地升起一股强烈的感觉。
那个从杭州到金陵一路娴静典雅,温柔体贴的她又回来了!
那个到了金陵不过几天便消失不在的她又回来了!
虽是同样千娇百媚的面孔,同样玲珑凸浮的身体,却给我截然不同的感受。
另一个她,花妖精,虽收敛了那颠倒众生,媚视人烟的形态,却藏不住她的仪态万千,妩媚娇艳,分外迷人却总让我心惊胆战;而此时的她清丽脱俗,蕙质兰心,那温柔娴静却是让我彻底放松,异常窝心。
那便是天空里的一片云,眸子中满是宁静,举手投足间显得优雅娉婷。
与那个她相比,少了三分娇媚,多了两分典雅。
一宿不见,她竟又变回来了!
她虽竭力掩饰,却藏不住眼中那一缕红丝,想起那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我明白她定又等到了天明。
“傻丫头!”
我抚上她秀丽的脸庞,俏脸上那一丝疲惫,让我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语的心痛。
她不由白了我一眼道:“谁等你了?想得美!”
只是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却那么明显。
我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还是她好,那么单纯!甚至连撒谎都不会。“解语。”
“嗯?”
听到我呼唤,她轻轻的抬起头来。
我抓住她的香肩,一把将她带到怀中。
“你做什么?”
花解语突然遇袭,不由惊惶失措,眼中带着一丝慌乱,双手使劲撑着我的胸膛。
我不理会她的挣扎,径直向她娇艳欲滴的花骨朵般的樱唇吻去。
在两唇接触的瞬间,她像是触电一般,双目圆睁,浑身蓦地一僵。
一点她的芳唇,轻而易举的攻破她的牙关,伸了过去,品尝着那诱人的芬芳,追逐着那条比灵蛇还活巧百倍的香舌。
不一会,她的身子渐渐软化下来,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身子都依在我怀中,小舌左躲右闪,最终还是被我捉住,舌尖一点,便迅速搅缠在一起。
搂着她柔弱无骨的纤腰,另一手隔着丝质罗裙抚摸、揉捏她那充满弹性的丰臀,虽隔着一层织物却丝毫无阻于她臀肉的细腻滑润传到我的神经。
直到两人喘不过气来,那仿佛要融化了一般的舌头才逐渐分开。
花解语娇喘连连,琼玉似的瑶鼻隐现一层汗珠,美目如雾,梦呓般道:“难怪姐姐不让我出来,原来你真的会欺负人。”
我嗅着她那比丝绸还柔软百倍的发丝,阵阵清香沁人心脾,不自觉随口问道:“你姐姐?哪个姐姐?”
低头一看,却见她纤手捂着小嘴,神色慌乱,“没,没有。”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既是好笑又是怜惜。
我大手一紧,让她坚挺的酥胸与我胸膛的接触更加亲密无间,双手在她粉背丰臀间肆意游荡,“乖,解语,快告诉我,你姐姐是谁?也好让我认识认识。”
“别,别逼我,姐姐要是知道我什么都告诉你,她可不会再让我出来了。”
她将头埋在我肩上紧咬牙关,就是不让自己说出来。
不让她出来?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她们让我感觉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一个念头闪现在我脑中,我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在她身上的手不由一滞。
我双手捧起她的俏脸,盯着她的美目,像是要把她看穿,骇然道:“你是说你自己?你身体里还有一个人?”
花解语身子猛地一颤,目光一黯,终是无言。
“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由大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使劲的摇动。
“公子听过一体双灵吗?”
花解语幽幽一叹。
我的心一颤,一体双灵,顾名思义,就是一个身体中存在两个灵魂,我也只是偶然听说过而已,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真的存在!而她竟就在我的身边。
传说双灵为了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你死我活的争斗,直到一个将另一个完全吞噬。
想到另一个她,花妖精的强横,眼前的她要出来都得经过她的许可,那她定是弱势一方,想到她很可能被另一个她吞噬,再也不会出现,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从杭州到金陵的点点滴滴竟是那么清晰,我不由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见我如此关心她,花解语不由感动万分,心中升起一丝甜意,柔声道:“公子不必为解语担心,我们是同胞姐妹,姐姐对我极好,不像一般的双灵那般不能共存,只是我如果想出来,得姐姐愿意才行。”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谁不想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就是她不能!即使要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得别人的准许,即使那是她的亲姐姐,又怎及一个人逍遥自在!她们两人总有一个要躲在阴暗的角落。
“那她会不会我连忙住嘴,暗骂自己冒失,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却嫣然一笑,如百花盛开,千娇百媚,“姐姐不会的,这么多年我们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有什么烦人的事都向对方诉说,姐姐其实也很孤独,她也离不开我的。再说有公子这么关心解语,解语也就知足了!”
我知道,那是她很少出来,没有朋友,除了她那离不开的姐姐外,我便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解语!我将她搂在怀中,良久说不出话来。
也许,她才是这世上最孤单的人,难怪那一段时光,她是那么投入,将她侍女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原来她是在享受生活,她出现的每一刻都那么值得珍惜!
“公子喜欢解语吗?”
她巧笑生妍的美目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她不知道她下次出来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我摸挲着她的脸庞,轻轻笑道:“解语这么美丽温柔,谁能不喜欢呢?”
贴近她那毫无瑕疵的脸蛋,在上面呵了口气,“我自然也不会例外,你的每一分好,都一直刻在我心中,未曾有丝毫忘却。”
她不由浅浅的一笑,柔声道:“解语也好喜欢公子,解语想服侍公子一辈子,可是那公子也要让姐姐喜欢上你才行。”
我不由苦笑,花妖精,让她喜欢上我?她可能会干脆杀了我!
“公子可以为了解语,让姐姐也喜欢上你吗?”
听着她甜美的声音和那憧憬的语气,我又怎忍心让她失望?轻轻道:“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姐姐也喜欢我,让解语永远留在我身边,这样解语满意了吗?”
她听后不由欢喜异常,继而神秘地道:“公子真好,解语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姐姐虽然还爱那个叫韩天下的人,但是她对公子还是蛮喜欢的,你不用害怕她,只要你不碰她的身体,她是不会生你气的。”
我不由一讶,花妖精居然喜欢韩天下?继而恍然大悟,难怪她肯屈居韩天下手下四大战将之一!
第二十章 仙子姐姐
庭院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花园幽径,碧水小湖。
湖上小桥两旁,杨柳青青,一阵微风吹过,柔柳如烟,伴风起舞,和煦的清风饱含着清新的花香,让人倍感舒服。
沿湖而下,幽径尽头,柳荫之下,花簇之间,一飘渺别致的阁楼静卧清风之中。
这便是“夜来香”最神秘之地,那位神秘老板秦仙儿的居所。
金陵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夜来香”有位绝色老板秦仙儿,然而诺大的金陵却是没有一人见过她,这位传说中的绝色美人也仅止于传说而已。这便是她的高明之处,无人不知,却无一人目睹。
“哗”那一道幕帘应声而开,映出一张俏丽的脸庞,浅笑盈盈,几缕垂髫垂在香肩两旁,一身浅绿色的衣裳将她小巧玲珑的身体隐藏得恰到好处,她便是秦仙儿的贴身侍女心雨。
“公子,你‘干姐姐’可在楼上等你很久了呢!”
她故意强调那干姐姐三字,清秀的眸子丝毫不掩藏那幸灾乐祸的戏谑,也只有她家主子才有本事让这个不老实的家伙安分得像小猫一样。
对这位名义上的干姐姐,我是又爱又怕,到金陵这么多天,就是她的“夜来香”我也来过好几次,就是不敢前来拜访她,她的手腕令我不寒而栗,她整治我的方法比花妖精不知要“恶毒”多少倍!
对她未卜先知的本事,我已见怪不怪,在她身上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觉得有任何稀奇。
我独自登上二楼,心雨却是在下面没有跟上来。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步入她的闺房,然而每次都是一样,一旦进入她的房间就再也无暇打量里面的布置,离开之后也不会留下丝毫印象。
因为只那一眼,那洁白如雪的罗帐和帐中那曼妙纤细、起伏有致的白影便会完全吸引任何人的整个灵魂。
那是一袭天丝罗帐,用天上冰蚕丝精制而成,再加上秀榻上洁白的被褥,形成一片纯白,没有半点瑕疵,也没有一分装饰图案。
罗帐低垂,白纱中一道曼妙多姿的人影斜依床头,优雅自得,罗帐遮住了她的容颜,只是从细缝中隐约现出那精致得无与伦比的轮廓,同样一袭雪衣,让人分不清那是她的衣裳、罗帐抑或是虚幻的朦胧。
唯一的异色便是那亮可鉴人的黑丝,在头上轻轻的挽成一个美丽的高髻盘云,横插一只白玉簪,花雕做工极其精美,上面的花蕊连发丝般的细缝处都雕刻出来,波纹装的双髻,如烟如纱。
“小风到金陵都这么些日子了,怎么也不来向姐姐请安呢?”
她檀口轻启,有如九天仙乐,冲击着听觉的神经,那悦耳的声音比这世上最美妙的音乐都好听百倍。
我走到床前,掀开罗帐。
白里透粉的瓜子脸上,一双黑白分明、波光粼粼的美目闪烁,如云似雾,似虚似幻。
粉黛未施,任何胭脂水粉在她都脸上都是一种玷污,小巧坚挺的瑶鼻下,两片如樱朱唇娇艳欲滴,莹莹生光的娇颜隐隐现出两个几不可见的梨涡。
身段曼妙,白衣熠熠,有若凌波仙子,飘渺出尘。
那是绝对的完美,如饮醇酒,使人为之沉醉。
虽不是第一次见她,但每一次都一样,那飘逸若仙的绝世风华,就是天宫仙女,定也不及她之万一。
“小风,来给姐姐按摩一下。”
她娇躯微微一转,躺在床上,这一移动,那晶莹剔透,如流水暖玉的赤足顿露了出来。
她螓首枕在玉枕之上,面色恬静,美目微闭,就似沉沉睡去了一般。
暗中却是在观察这个干弟弟,自那一次作弄了他之后,他便一直规规矩矩,她故意诱惑,就是想看看这个弟弟,想摸却不敢摸,想吃自己,却又吃不下的精彩表现,那种感觉让她异常刺激。
我手心一凉,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我忘不了这个干姐姐的由来,那似就在昨天。
第一次见她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也如今天一样,我为她按摩,从香肩,粉背,到纤腰,但最后终受不了她那白纱下微微隆起的圆臀散发着的无与伦比的诱惑,忍不住轻轻一拂。
就为这一拂,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竟让我不能人道!不论我使用何种办法,分身就如沉睡的小虫,毫无反应。直到她威逼利诱、理所当然的成为我姐姐之后,才为我解除禁制,而那已是半月之后。
我不敢想象,若再受不了她的诱惑、有一丝冒犯,她再度出手,永不解禁,那我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怎么?不听姐姐的话了吗?”
她螓首微微抬起,美目微张,那半睡半醒娇慵散懒的风情让我心神一荡,那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让我分身不由奋然勃起,而我却分明听到她话中的那一丝隐藏着的威胁。
看到我紧张不安的表现,她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忙将螓首埋在枕上。
我屏住呼吸,竭力控制心神,伸手握住她的香肩,不由一颤,在我接触过的女人中,没有一个的肌肤能有她的滑腻、柔软。
香肩,粉背,一路向下,直到纤腰,我把眼神移开,不让自己看她那魅力无可抵挡的丰臀,目光一移开,她那一双玲珑如白冰巧玉的赤足却赫然浮现眼中。
好美!只觉眼前一片眩晕,不由重重的咽下口水,呆呆的看着那无可挑剔的玉足,欲火燃烧,分身愈发膨胀。
我发觉自己已不再受思维的控制,突然扑倒在她的脚下,一把捉住她的玉足,捧在手心,吻了下去,双手摸挲着她极具手感纤足,更不满足的一直向上抚摸她竹笋般鲜嫩的小腿,不知不觉间我已爬在她秀榻上,她洁白的罗裙偶尔张合,透过那一丝缝隙,我甚至清楚的看到她那双腿间的那一抹白色的丝绸。
她那没和任何男人有过任何接触的身子猛地一颤,没想到一向畏她如虎的我居然如此大胆!蓦地转过身来,幽幽道:“小风不怕姐姐生气了吗?”
说话间美目不由一扫我下体,给我警示。
此时我已完全沉浸在她的美丽中,忘记了她恐怖的手腕,扑倒在她柔弱无骨的娇躯上,吻着她雪白的颈项,抚着她那无可挑剔的脸蛋,痴痴道:“为了姐姐,小风就是死都不怕!姐姐,你好美,真的好美!和师傅一样美丽。”
大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大肆活动,逐渐向上,妄图攻占她秀挺的酥胸。
她眼中寒光一闪,轻轻道:“小风快起来,要不姐姐真要生气了。”
那淡淡的一句话却如辰暮薄钟,在我耳畔形成一股巨响,有若雷鸣。
我蓦地一惊,突然清醒过来,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苍白,不知道这次面对的是怎样的惩罚,“姐姐!我看到我的楚楚可怜,她原先升起的那一丝怒火不由烟消云散,心中不由暗自一叹,“难道我真是作茧自缚吗?”
浅浅一笑,如含苞百合,轻轻道:“说吧,有什么事要姐姐帮忙?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见她没有追究的意思,我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最亲切的笑容,讨好道:“姐姐,你这儿不是人手不够吗?我给你找了些人来,功夫都还不错,让他们守门站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姐姐你说呢?”
秦仙儿不由婉尔一笑,白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你这么关心姐姐的安全?不管你打什么主意,这份情姐姐承了,一会你带他们来吧,我让心雨去安排他们。”
“姐姐。”
我不由欲言又止。
“什么事?”
她看着我的目光满是笑意,然而我却有种看到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
我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姐姐,你可不可以不再对我下那个禁制?那样我也好安心的好好孝顺你,你看我在你身边总得提醒吊胆的,就是有那个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秦仙儿伸出纤纤玉指,掐指算道:“你那美人儿师傅回蜀山去了,小姨子夫人又回了长安,除了这两个,你现在也没别的女人,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反正有和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
“救命啊!”
我尖叫一声,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姐姐饶了我。”
对这个姐姐,我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花妖精和她比起来,对我简直是太仁慈了!
秦仙儿看着我消失的背影,不由轻轻一笑,低头喃呢道:“和梦杳妹妹的这个徒弟玩,也蛮有趣的呢!”
卷五 春色满园
第一章 香臀刺字
从秦仙儿房中逃出来,心中虽然苦闷却带着一分愉悦,她的美丽几乎不在师傅之下,至少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师傅的高贵典雅,高不可攀;她的淡雅若仙,飘逸出尘,虽是不同的风味,却同样是这个世界的最美。
对面便是傍云依立的“挽云阁”也好几天未曾见到才情并茂、芳华绝代的苏芷玉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正想过去看看,心中蓦地涌起一股强烈的难受感觉,像是听到远方声声呼唤,我不由心头一震,抬头看着东北方向,现在唯一与我心灵相通的也就只有她,梅怡君,当下不顾惊世骇俗,像云烟一样穿过茫茫人海。
“环秀山庄”梅怡君房内,春情正浓。
两具赤裸的身体绞缠在一起,叶千秋趴在梅怡君身上,将头埋在她高耸云霄的双峰之间,双手大力搓揉着她丰满秀挺的乳房。
二十年来,他无一日可少梅怡君,她那迷人的完美玉乳和那令他畅快无比的私处让他分外沉迷,他几乎每天都要进入她身体至少一次,而那种感觉就如第一次一样,让他着迷。
“夫人”他按住她的香肩,控制住她身子的扭动,他今天一回来便和夫人缠绵,他想念她的肉体,怀念她的温柔。
梅怡君被丈夫挑逗得娇喘吟吟,春情如潮,玉体分泌出的稠汁已将被褥湿透了一大片,但她空白的脑中却始终有个声音在呼唤,她不断的扭动着身子,不知是在发泄心中的欲望,还是抗拒的挣扎,反正就是让丈夫的坚挺徘徊在两腿之间,不得其门而入。
我隐身来到“梅园”听到梅怡君房内的粗喘娇吟,不禁心冷如冰,沉声道:“叶庄主,燕回天燕伯父有要事相商,十万火急,请你速速前去。”
叶千秋心中一凉,暗叹一声,原本的坚挺如铁一下软了下来,穿上衣服急急向外走去。
待我消失,我立即跳了出来冲向房中,扑到梅怡君秀榻之上,将她雪白如玉的娇躯翻转过来,大手重重的打在她雪臀上。恶狠狠的道:“你这个骚货,我让你再发浪!”
梅怡君秀眉微蹙,一声呜咽,粉红的俏脸上浮现起一丝痛苦之色,“痛,好痛!求你别打了,怡君没让他进去,啊!真的好痛,风郎,别打了,求求你!呜呜!”
随着“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响声,那丰嫩的雪臀赫然呈现十余道鲜红的指痕,那圆隆的丰臀随着我的大手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好不诱人!我心神一荡,被秦仙儿引发的欲火完全爆发出来,大手不禁改为轻轻的抚摸。
感受到男人的怜爱,她知道男人心中的怒火已经平息,那香艳的惩罚非但没有让这位熟得不能再熟的美妇欲望降低,反而生出一种别样的刺激,愈显娇艳无比,使劲的扭动着身子,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在丈夫面前她还刻意抵抗,这个小男人竟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情动如火。
我将头埋在她酥胸上,双手抓住她丰满滑腻、坚挺柔软的乳房使劲捏揉,含住上面那一粒鲜红的樱桃,舌尖舔着周围那一圈淡淡的红晕,把她大半个乳房都塞到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刚才打痛我的怡君了吗?”
梅怡君抱着我在她酥胸的头颅,挺起酥胸摩擦着我的口鼻,玉腿将我的腰紧紧夹住,呻吟道:“风郎真狠心!把怡君打得痛哭了,都还不住手!”
我用身体挤压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轻轻道:“谁让你不听话了?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的身子!”
蓦地大手一紧,那对动若狡兔,柔若棉花的玉兔猛地变形,她一声尖叫,下体不由再溢出一股浓汁,失声道:“怡君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风郎饶了怡君,我什么都是你的,啊!我不行了,快,快给我。”
我含着她的耳垂,轻轻道:“乖怡君,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她此时欲火焚身,身体使劲我和摩擦,螓首后仰,让身子挺起,以便和我有更亲密的接触,知道我在故意逗她,媚眼如丝,“风郎,我要你的那个,快给怡君,快进去。”
一双玉腿死死夹住我的分身。
听着身下成熟高贵美妇的淫声浪语,我知道已经达到目的,这个艳光四射的美女已完全向我低下了她骄傲的头颅,将被褥放在她臀下,使她私处高高挺起,分开玉腿,全力一挺,尽根而没。
那一瞬间她发出一声撕声竭力的尖叫,疯狂的扭动着身子,让那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深入得无以复加,“风郎,我的好风郎,怡君好舒服!啊!”
我大力挺动,身子却是压在她身上,玩弄着那对完美的乳房。美乳,丰臀,幽谷是她身上最美的三个地方,每一个都那么让我留连忘返。我忘情呻吟道:“怡君,你下面好紧,夹得我也好舒服,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生过孩子!”
那畅美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加快了冲刺。
“真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很美,但是从小情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惊喜交加。她抬起丰臀,尽量迎合,“风郎快点,我快不行了!”
我放开她的美乳,托起她丰臀,每一下都触及她身体的最深处。
“啊!”
她一阵哆嗦,一股浓浓的液体浇在我在她体内的分身头上,那滚烫的灼热和她体内的收缩,像小嘴一样吮吸着我的分身,不由精关一松,同时步入了最高峰。
四肢绞缠,紧紧相拥。
“怡君?”
我搂着她杨柳一般的纤腰,右手轻抚着她圆隆细腻的臀肉,她雪白的胴体紧紧依在我怀中,胸前那柔软的双峰更与我密切相贴。
“嗯?”
她美目微闭,浑身无力,连话都不想多说,只想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她不明白这个小男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吸引力,一见到他,她好像什么都不再受自己控制,甚至自己在丈夫面前都从来没有过的放荡形态,在他面前表露无余,甚至还答应他不再让丈夫碰自己一丝一毫。她不知道如果在丈夫和他之间非得选择一个,她到底会选谁,她甚至隐隐有些知道,却不敢接受,她害怕那个结果。
“以后不能让他碰你的身体,不能摸你的脸,不能吻你的唇,不能摸你的胸,不能搂你的腰,不能抚你的腿,更不能做那件事情。”
“嗯!”
“还有,不能牵你的手,算了,我放他一马,私地下不能牵,在某些公共场合一定得牵的话,牵一下也可以,要不还说我不通情理!”
“嗯!”
“还有,晚上睡觉和你女儿睡在一起,不能和他同床。”
“嗯!”
“怡君?”
“嗯?”
“我想在你身上留下点东西。”
“好!”
“那我动手了哦?”
“嗯!”
突然,她只觉臀部一阵刺痛,那锥心的剧痛,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汗珠四溢,俏脸胀得通红,咬牙道:“你,你在做什么?”
我趴在她臀后,轻抚着她的香臀,柔声道:“乖怡君,忍一下,马上就好。”
少顷,我将我搂在怀中,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臀肉,心痛道:“还在痛吗?”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吻上她的柔丝,轻轻道:“乖,一会就好了,那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等会不痛了自己去照镜子,就知道是什么了。”
她如果照镜子,会发现,她左边那肥美的香臀上赫然多了两个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字——“风郎”针针刺入肌骨,鲜红得耀眼。
天黑时分,我按预先的约定找到郭长亭,带领他们分批进入“夜来香”待我们到时,浅笑盈盈的心雨早已等在门口。
待她安排完毕,我不由看了看秦仙儿房间所在的方向。
心雨见状不由“噗哧”的笑出声来,“怎么?公子还在想我家主子?是不是非要她把你给她声音托得很长,俏目不时瞟向我下体,言下之意,分外明显,那事就只有秦仙儿、她和我三人知晓。
我尴尬万分,恼羞成怒,看着她玲珑凸浮的身段,最后定格在她高高耸起的胸脯上,暗道,我斗不过你家主子,难道还斗不过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成!淫笑道:“我在想我家雨儿的香闺是不是也和你家主子的一般,那么让人着迷,走,我得去看看。”
心雨咯咯娇笑道:“公子要去看,奴婢也拦不住你,只是主子说她身子不舒适,喊你不用去了。不过公子要是想去的话,心雨倒是可以给公子大开方便之门,只是公子要先想清楚哦!”
一听秦仙儿喊我不用去了,我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同时心中却又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失望。
第二章 杨柳清影
明月清风下,燕回天携着夫人踏月而行。
“贤侄怎么在这里发呆?被苏小姐挡驾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无妻!”
那刚劲豪放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用回头我便知道那是燕回天。
我不由苦笑道:“伯父误会了,我只是来这里办点事情而已!”
燕回天哈哈大笑道:“别,你别说了,我本来还有心替你掩饰的,就是来约会嘛,刚才那小姑娘我都看到了,倒也不错,精明清秀,贤侄可是好眼光呀!”
我转过身去,看到他国字脸上的笑容,才明白这位为老不尊的伯父在拿我开心。笑容一敛,他眼中蓦地透出一丝精光,幽幽道:“贤侄今天下午到环秀山庄做什么好事去了?”
我心中猛地一震,难道我和梅怡君的事被他知道了?
他继而没好气的道:“算了,你不用紧张,我也不打算追究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你倒是让我作了一回冤大头!”
我不由心下一松,当时情况紧急,只得拿他作挡箭牌唬走了叶千秋,倒没来得及想他怎么应付叶千秋,不由讪讪一笑,挠了挠头道:“伯父,那个,情况比较复杂,你就原谅小侄这次情非得以吧!”
说着我这才顺着他身子看向他身旁,不由眼前一亮,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看上去不到三十,若猜得不错,她便是燕回天的夫人,昔年“四大美女”中的柳清影。
这位美妇雍荣华贵,风目含威,举止沉静,流露出高贵的绝世风华,一张优雅精致的脸庞十分诱人,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略微高挺的鼻梁显示出她是位刚强、有主见的女人。
她宫髻高耸,白色的宫装拖地,将美妙的身姿展现无余,胸前如兀峰耸立,小腰盈盈,不堪一握,薄薄的轻纱下的白净肌肤,就像晶莹洁白的羊脂白玉凝聚而成。虽看不分明,但透过衣裳贴身的形状,不难想象出那杨柳枝条一样的柔软胳膊,修长匀称的玉腿,会是多么迷人。
然而娇颜上的那一丝淡淡的笑意,却驱走了她的清冷,如一朵娇娜柔美的出水芙蓉。那清冷中流露出来的一丝暖意,形成一种无与伦比的奇特魅力。
我微微躬身笑道:“这位如此美丽的夫人定是柳姨了,小侄向柳姨请安。”
柳清影却并没有答话,一双凤目直在我身上游荡,直打量得我浑身发毛,不由心下发虚,轻轻呼道:“柳姨?”
燕回天也不由轻轻一笑,搂住夫人的纤腰,重重的吻在她的粉脸上,以几乎闻可未闻的声音低声道:“好了,夫人你要再多看一会,被你那宝贝女儿相中的准女婿可就要被你吓跑了!”
看到这旁若无人的不正常的两夫妻,我掉头就跑,高声道:“你们要亲热也要找个清静地方吧,怎么专来眼馋我?”
柳清影伸出玉手捏住燕回天的耳朵,嗔道:“你看你,一句话就把人吓跑了,我还没看够呢!”
燕回天不由苦笑道:“明明是你把人吓走的,怎么能怪我呢?”
“你说什么?”
她美目一瞪,手下越来越紧。
“是我,都是我的错!你轻点呀!”
见夫人发怒,他不由连连求饶。
柳清影一声娇哼,得意一笑,妩媚至极。
“夫人!”
那一笑的风情将他蠢蠢欲动的火焰彻底引发,搂住她纤腰的手不由滑落到她的隆臀。
“回天!”
被丈夫一挑逗,她也不由春心荡漾,搂住丈夫的脖子热情回应。
回到南宫世家,却见我房中青灯一盏。
花解语坐在几旁,左手撑着下颌,头颅时而往下一滑,又抬起来用手撑着,原来她正在打瞌睡!
“傻丫头!”
我轻轻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温馨和甜蜜。
天香远在蜀山,青璇也回了长安,清姐在漕帮,怡君则暂时不能光明正大的跟在我身旁,算来算去,能陪着我的也就只有她了!
她乌云般的秀发没有挽成发髻,也没有梳成垂髫,而是瀑布般的披在身后,蛾眉淡扫,眸子微闭,以致上方的秀眉格外显眼,瑶鼻之下的樱桃小口微微向外突起,娇艳欲滴,引人直想在上面咬上一口,在翠绿衣裙的映衬下,让她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娇俏。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她睡觉的表情竟如此可爱!她不同于天香,不同于青璇,不同于怡君,也不同于秦清,她也是不可替代的独特。
我踱步走到窗前,仰望着繁星点点的辰空,不由思念起天香和青璇,挂念起秦清,她们都还好吗?她们是否也在思念着我呢?
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竟有些累了,那是心灵的疲惫。如果天香没有责任,如果青璇没有束缚,如果秦清愿意,如果怡君不反对,如果我自己真能放下一切,我真想带着她们找一处无人之地,共筑我们的小巢。
然而太多的如果,也仅仅是如果,如果加上如果就是不能!
不由一声长叹,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不用天各一方,全家团圆。我隐隐感觉到那很遥远,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现在不过是起点。
花解语微闭着的美目悄悄睁开一丝缝隙,神情复杂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男人,她知道他又在思念他的女人们。从第一次接触他的那一刻,她便尝试去了解他,可是每当自己以为足够了解他的时候,他不经意间显现出来的东西,才让自己发现对他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她想更深的了解他,却又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深不见底。
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沉静时的他,思考时的他竟显得如此完美!
我回过头去,却见花解语对我温柔一笑,我走上前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晚上不用等我,困了就自己去睡。”
在我抱住她的那一瞬,她身子猛地一颤,玉手一动,似要将我推开,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解语。”
我嗅着她的发香轻轻的道。
“嗯?”
“你姐姐让你什么时候回去?”
花解语藏在我怀中的俏脸不由一僵,美目中闪过一道厉芒,她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幽幽道:“应该快了吧。”
我不由松了口气,道:“现在金陵很不安定,你在外面我实在放心不下,让你姐姐出来也好!”
“公子说时姐姐好还是解语好?”
她如雾的美目中露出一丝隐隐的期待。
我不由苦笑,似乎每一个女人都喜欢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想到两个解语,我不由茫然,现在的解语,我喜欢她的安静;另一个解语,我却又喜欢她的妩媚,有时甚至分不清到底谁是谁来,“解语很在意这个问题吗?”
“嗯!”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努力回想两人的不同,但她们却逐渐融为一个,不分你我,幽幽道:“你姐姐虽不像你这么温柔体贴,但她却是明媚春光,在她身边,我很快乐,虽然她常常作弄人,但是我知道,至少她对我很好。她的笑意盈盈和你的窝心,给我的感觉同样是那么美丽,我的意思是你和花妖精同样重要,甚至是不知不觉间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解语满意了吗?”
花解语蓦地从我怀中挣开,回头嫣然一笑,百媚横生,嘴角微微上翘,眼中透出一丝戏谑,道:“还算你有良心,没给我妹妹说我的坏话!”
我不由目瞪口呆,她竟是花妖精!
第三章 微妙转变
我刚才抱的竟是她!那差点让我神经衰弱的花妖精!
花解语咯咯直笑,花枝乱颤,胸前那一双凝霜堆雪的乳房随着笑声上下抖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怎么?公子刚才不是说同样喜欢我们两姐妹吗?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喜欢我呢!”
那一双妙目直在我身上转,眼中那无可掩藏的得意分外明显。
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公子‘龙御心经’达到第四层,神功小成呢!”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侃侃而谈,说出的话却让我心中一颤。
她竟知晓我修炼“龙御心经”的事!除了三位师傅和我之外,从无人知晓,她从何而知?
看着我震惊的神情,花解语很是满意,美目中的快感显现得淋漓尽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不知是哪家姑娘那么有福气?竟能与公子心有灵犀!”
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张白纸,空白得可怕,好像我身上的任何秘密都休想瞒过她的眼睛,而我却对她一无所知,我不由苦笑道:“你个花妖精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恐怕我今晚吃了几口饭,你也一清二楚吧!”
“讨厌!别拿那么恶心的东西和我相提并论!”
她美目一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诱人的风情让我心中一热,情不自禁的抓向她的玉手,将她向怀中一拉。
她檀口轻启,看似娇喘吟吟的模样,媚眼如丝,略一挑逗便让我分身奋然勃起,“公子要是告诉解语那个女人是谁,解语便让公子亲一下脸蛋。”
那白净的粉脸在她小手下形成一个迷人的小涡。
那清脆却带着挑逗的话语,让我腹下不由涌起一股热流,虽然我吻过她的身体,但那是她的妹妹,吻这个风情万种,美艳妩媚的花妖精,那该是多大的诱惑!低头看着她红艳艳的性感小嘴,不由一声低语。
“呀!竟是她!”
她微闭的美目陡地张开,眼中满是惊讶,继而不由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美目中竟流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意味深长的道:“那可有得玩了!公子可得好好加油哦。”
说完,她便向蝴蝶一样飞了出去,“我睡觉去了,公子自己想办法怎么把你的美人给救出来吧!”
岂有此理!这个花妖精竟又耍我!没待我吻她就想跑,我不由恼羞成怒,身形一长,便向她追了过去。
朦胧幽深的月光下,花香遍地的清风中,两道纤细的身影像蝴蝶一样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啊!”
想到又作弄了这个主子一次,花解语得意万分,看到他吃鳖,她心中总会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快感,恍惚之间脚下一滑,就那一瞬,我却跟了上来,来不及刹身,重重的撞在她的背上,两人一起跌倒在地,我刚好压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传入鼻中,身下柔软身子的滑腻传到神经。
低头一看,只见她星目微闭,长发披肩,婀娜多姿的身段在翠绿衣裙的包裹下美妙绝伦,酥胸随着轻微的呼吸而上下起伏,扣人心弦,那一张绝世容颜此刻少了两分妩媚,多了三分清丽和娇艳,像是月下女神,美丽、优雅而神秘。
望着那花骨朵一般的鲜嫩嘴唇,那一抹红艳让我情不自禁的轻轻吻了下去。
两唇相触,那柔软滑腻的感觉让我不由将舌头伸进她的小口中,探索更甜美的甘甜。口舌交缠,那一股清新的幽香,浓郁的气息,让我迷醉其间,舌尖顶着舌尖,吮吸着那美妙无比的琼汁玉液。
她的酥胸高高耸起,虽然躺着,却没有一丝松弛,紧紧顶着我的胸膛,甚至正中间那两粒微微的凸起,也让我感到异常清晰。
想到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花妖精就被我压在身下,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情。
我疯狂的吻着她的樱唇,大手攀上她的酥胸,使劲的搓揉她的那两团坚挺,虽隔着丝质罗衣,却丝毫无阻于那快美的手感。
好大!竟比天香和青璇的还大,恐怕只有怡君的能和她媲美了。
左手搓揉着她的一只乳房,大口含住另外一个,用力吮吸,那丰硕的双峰在我口下手中不断膨胀,正中的那两粒嫣红樱桃更显坚挺屹立,她胸前的衣裳被我口水弄湿了一大片。
我含糊不清的喃呢道:“我的花妖精,你真是个迷死人的妖精!”
随着我的动作,花解语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玉体不停的扭动,美目深锁,檀口似兰。
不知不觉见,我另一只手钻入她裙内,隔着那层薄薄的丝质内裤,轻轻的抚摸着她一双玉腿内侧那最神秘的私处,那一泓温暖湿热的快感绵绵不断的传到我手中,潺潺溪水流了出来,幽谷两岸,芳草凄迷。
“不,不要!”
她猛的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才凝聚起力气,一把将正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的我推了下来。
“啪”重重的打了我一记耳光,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向她的卧室走去。
那一眼让我心中一凉,“解语”轻呼一声,忙追了上去,将她横抱起来,我知道她下体是多么淋漓,自己走动多有不便,“我送你回房吧。”
看着她贝齿紧咬着下唇,双眼泛红的秀目,一种心疼至极的感觉涌上心头,“对不起!”
我突然想起她妹妹说过的话,“姐姐虽然还爱那个叫韩天下的人,但是她对公子还是蛮喜欢的。”
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涩,原来她爱的还是韩天下,对我也仅是喜欢而已,爱和喜欢是两个分量完全不同的词!
我将她放在秀榻上,自己坐在床弦,静静的看着她,似要把她看得真切。
这一瞬,我才发现她在我心中的地位竟是如此重要,她不知不觉间已融入我的生命,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妹妹。
看到他呆呆的神情,花解语心中竟也升起一丝心痛的感觉,她猛然发现,正如他刚才所说的一样,他也已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和他在一起是那么快乐!虽不能完全挡住那道高大的身影,却已打开了自己心灵冰山的一角。
既然他那么怕自己,那自己又何必再为难他?为自己徒增烦恼,害了他也苦了自己,十年苦恋,自己得到的又是什么?给他带来的又是什么?那自己为什么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她美目忽地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微微一叹,幽幽道:“公子能给解语一些时间吗?”
我眼神不由一亮,惊喜的捉住她的玉手,“解语!你真能接受我?”
她知道,妹妹怕是什么都和他说了,不由苦笑道:“所以,解语需要时间,解语想先将心全给公子,再把身子交给你,公子能等解语吗?”
我大手不由抚上她明媚、秀丽的脸庞,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痴痴道:“我等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都等着你。”
那浓浓的深情厚谊让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感动,也涌起一股温暖。
她不由又想到另一个男人,他,却是那么绝情!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她迷离的妙目中滑落,只是不知是为了他还是为我,或者兼而有之。
第四章 母女心思
第二天清晨,我一起来不由就到房前的花园中伸着懒腰,任凭晨风吹拂着我的脸庞、长发和衣衫,阵阵雨露花香入鼻,让人心旷神怡。
想起昨晚这花圃下的春情,我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会意的笑容,想到解语那美妙绝伦的娇躯,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火热。虽未与她真个销魂,但她全身上下却被我摸了个遍,她衣裳下完美得令人不可置信的胴体,超出了我感觉的认知,除了师傅之外,恐怕只有那仙子般的姐姐秦仙儿才能和她媲美。
“公子!”
花解语娇滴滴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那妩媚多姿的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我清楚的从她的眼神中感到了一丝以前不曾有过的别样,那一点细微的变化让我欣喜若狂。
那个整天就知道找我晦气的花妖精终于变了!
我温柔的看着她,我知道我现在虽在她生命中占据了一个重要位置,但还不是她心中的唯一,然而这就足够了。我相信,终有一天我能完全驱走另一个影子,占据她的全部。
花解语被我盯得芳心一颤,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粉脸上升起两朵红云,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羞涩,娇艳欲滴,令人怦然心动。
这个美艳妩媚,俏丽多姿的她,竟也有如此清纯羞涩的表情,几乎让我错以为是另一个她,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摩挲着她小巧的耳朵,低声道:“解语,我的好语儿,怎么一点也不乖?一大清早就来勾引我!”
“公子!”
她美目迷离,将头埋在我怀中,任我搂着她。良久方道:“公子不是一直想知道解语的秘密吗?解语现在什么都告诉公子。”
“环秀山庄崔乾见过风少侠。”
正柔情蜜意间,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见有外人进来,花解语猛的一惊,脚下一点,欲离开我的怀抱,我大手一紧,却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回头一看,却见门口正站着一位白衣中年文士,我一眼便认出他就是我到金陵第一天追捕苏小小的人,淡淡道:“阁下有何贵干?”
那人一点也不以为意,从怀中掏出一件红色东西双手奉上,“在下忝为环秀山庄总管,奉庄主之命,特来请风少侠出席今天下午江南武林的会盟。”
我接过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正是写着邀请我参加江南武林的会盟,轻轻一笑道:“你们叶庄主怕是弄错了吧,我不属于你们江南武林一脉,更是无名小辈,江南武林的会盟岂有邀我之理?”
崔乾不由笑道:“公子高义,庄主早有耳闻,只是一直忙于魔门之事,未曾前来拜访,还请公子见谅,庄主邀公子一叙,便是向公子请罪!”
我不由暗自一笑,前些天长安来的羽林军将金陵闹了个天翻地覆,见我与建宁王和宁国郡主亲近,他定将我当作官方的人了,否则即使要请我,也不需如此的低姿态,看了他一眼,吻了吻解语的发丝,轻轻道:“烦劳仁兄转告叶庄主,今天下午的会盟,风某定会前去拜会。”
“如此甚好,既然公子没有别的吩咐,崔乾不再打扰,先行告退,在山庄恭迎公子大驾。”
前几天金陵风风雨雨,雷声动天,而那个时候叶千秋偏偏不在金陵,无缘与建宁王结交友好,而我这个看似建宁王代言人的人自是他需要结交的对象,崔乾深明此中缘由,是以显得特别谦卑。
看他消失的背影,花解语抬头向我道:“叶千秋居然还来请你?难道是邀请你去享用他那美丽无匹的妻子?”
她语气中那淡淡的酸意让我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喜色,她真的是越来越在乎我了!在她的俏脸上重重的吻了一口,搂着她纤腰的手轻轻的捏着她的腰肉,“怎么了?我的语儿吃醋了?”
花解语美目一瞪,撇了撇小嘴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吃谁的醋!我只是可怜叶千秋那个王八做了乌龟都不知道!还将你当作贵宾,笨蛋一个!”
“嘘!小姐,你小声点,这么大声音做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
我不由吃了一惊,这个花妖精声音越来越大!
她媚眼一挑,微微翘起的嘴角上的笑意,诱人至极,让人一眼便知她刚才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花妖精!我狠狠的揉了揉她滑腻的臀肉,分身猛地顶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摩擦着,在她耳畔说道:“你要是再挑逗我,看我不马上吃了你!”
她不由大惊,以前我对她的挑逗可是极具抵抗力,怎么今天才初试牛刀,我的反应就如此强烈!她却不知道,经过昨晚的亲密接触,她那完美的身体有多大的吸引力,我对她的抵抗力几乎降低为零。她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求道:“公子别这样,饶了语儿,解语再也不敢了!”
昨晚我答应过她,在未得到她整个身心之前,不得占有她的身子,我也不敢再进一步,生怕一发不可收拾。
崔乾的到来令我突然想起苏小小来,不由问道:“对了,这几天怎么不见小小?她人去哪儿了?”
花解语嗔道:“公子什么记性!现在才想起小小来,我没去管她,反正自天香姐姐走后,她就不见了。”
对于苏小小,我倒并不担心她,她那一番鬼话恐怕也只有当时的天香会相信!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笨,我现在不由相信了几分,像天香那么冰雪聪明的女人竟会被苏小小那漏洞百出的谎言骗到!想来她那天是第一次和我欢爱,还沉浸在幸福之中吧。
“环秀山庄”果然名副其实,“环秀”二字当之无愧!
庄内山水映衬,绿树成荫,花圃之内,花团紧簇。
幽亭小径,相互交错,将“秀”体现的淋漓尽致。
崔乾陪着我和解语向“英雄殿”走去。
蓦地,前方转弯处,两道无限美好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个美艳妩媚,成熟端庄;一个高清雅致,俏丽多姿。
正是叶千秋的夫人梅怡君和叶家大小姐叶黛翠。
骤睹二女,我不由眼前一亮,二女虽各有风味,却同样是那么扣人心弦,使人心荡神摇。
梅怡君突然见我,俏脸不由瞬间变得煞白,她在床上可以极尽能事的接受我的恩宠,唤我“风郎”但是在别人面前,特别是在自己儿女和丈夫面前,她是怎么也不希望我出现,若奸情暴露,她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现在我的突然出现,让她的心几乎快要跳了出来。
“梅姨,小风好想你!”
我快步走上前,将发呆的她搂在怀中,我知道是我将她吓坏了,用身子挡住她苍白的粉脸,在她耳畔低声道:“乖,宝贝儿,别怕,我是来参加江南武林会盟的。”
一听他不是来当众抢自己的,她咽在喉咙的心才放了下来,她终究不是一般的女人,马上恢复常态,笑道:“小风,你来了怎么也不给梅姨打个招呼?我好给你安排下呀!崔总管,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下去吧。”
崔乾应了一声,退回去迎接其他武林同道,心中却在想不知夫人什么时候多了个贵人亲戚来!
花解语在我身后巧笑盈盈的看着我和梅怡君,心中暗道,这两个奸情正浓的人可真是天生一对,演戏都配合得这么默契!
我抱着她意味深长的道:“梅姨多心了,小风和梅姨还用得着分彼此吗?”
手中却是抚上了她的隆臀,因为我背对叶黛翠,她是看不到她母亲的身后。
看到我暧昧的笑脸,梅怡君一下就想到我说的不分彼此的含义,他们在床上不是真的不分彼此吗?小情人在女儿面前说着这暗藏玄机但她却一听就明的情话,更过分的是他竟在玩弄自己的臀部,不由让她羞愤交加,在她的位置刚好面对女儿的俏脸,她觉得女儿正对她怒目相视,斥责她的红杏出墙。
不,不要!她心里叫着,但是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她想离开男人的怀抱,却被他抱得紧紧的!更要命的是男人怒发冲冠的分身正顶在她的股间,更令她难过的是她竟在女儿面前产生了反应!那一种禁忌竟让她蠢蠢欲动,她几乎快要流出泪来,这个冤家怎么就知道欺负自己!
我知道适可而止,轻轻的松开她,捉住她的玉手,关怀道:“梅姨,你可要站好了!”
梅怡君娇靥一红,她自是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刚才她浑身被我弄得软弱无力,几乎整个身子都在我怀中。
说来话长,其实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叶黛翠的脸色却比母亲更加可怕,那是一脸的惨白,她完全没想到,那个一直盘旋在她脑中的恶魔竟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大惊失色,咬牙切齿的道:“淫贼!”
刚要冲上来,却被重新获得自由的梅怡君制止。
梅怡君不知其中因由,没想到一向优雅的儿女竟如此失礼,不禁面色一沉,轻喝道:“翠儿!”
叶黛翠却是满腹委屈,那女儿家私密让她只能闷在心里无法诉说,就是她最亲爱的母亲她也从没提过。
自那次事情之后,起初她不以为意,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她错得是多么厉害!
她想忘了那件事情,她也想忘了他,然而她却几乎每晚都梦到他,自那以后,她就没睡过一晚安稳觉,她一次次梦到那个男人拿着她的亵衣肆意玩弄,放在鼻子上嗅,放在口中舔,甚至包裹着男人的那个事物不停的套弄,最后她竟梦到他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一次又一次的奸污了自己,这些天她每一天都生活在梦中,精神恍惚,憔悴了不少,母亲常询问她,却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那个男人已成为她致命的梦魇,她怕他,非常怕他!在他出现的那一霎,她感到自己快要停止了呼吸,一时激动的冲上去,现在想想她就后怕,幸好母亲阻止了她,她几乎已经没有再面对他的勇气。
我和梅怡君、叶黛翠并肩走在前面,花解语跟在我的身后。
梅怡君表面和我谈笑风生,心里却是“咚咚”直跳,因为男人又在轻薄她的臀部,她无法阻止男人,唯有不时观察儿女,看她是否有察觉,让她安心的是女儿一直低着头,心道由他去吧,反正没人看到,只是她过于关注女儿,似乎忘记了身后的花解语。
她想到昨天他给自己留下的记号——“风郎”那鲜红的两个字刻在了自己臀上,也刻在了心里,她不知道那两个字若是让其他任何人见到,她还有何面目见人!她今后注定了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女人,她昨晚就是在女儿房中度过,她用被褥将自己的身子裹得紧紧的,生怕被女儿看到。
我走在两个女人间,两股不同的清风吹入我的鼻中,一种诱惑,一种清新,就如同她们两个人一般。
想到成熟端庄的怡君在床上放荡的风情,不知她那文静高清的女儿是否也和她母亲一样,厅前是贵妇,床上是荡妇呢?
我不禁邪恶的想道,如果她们母女躺在同一张床上,不知谁更诱人?心中不由一阵雀跃。
叶黛翠自开始骂了我一声之后,便一直默不作声,侧头一看却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脸庞的轮廓,鬼斧神工、精致得无可挑剔,婀娜多姿的身段亭亭玉立,姿态优雅,那翠绿的衣衫包裹着她的身子,然而显现出来轮廓却更加诱人,额前刘海下那一双秀气的睫毛显现出来的那一丝憔悴,让人不由心痛。
好一个江南第一美人!
香肩那条白色的披风,完全掩盖了她身后的风姿,却愈发让人兴起一探究竟的冲动。
不知她的香臀和她母亲的有何区别?这个极具诱惑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并迅速扩大,嗅着她淡淡的幽香,另一手不由悄悄探进她的披风,抚在她香臀之上。
好美的臀部!丰硕而圆隆,竟比她母亲的还要大上很多,难怪她时常罩上一层披风,竟是为了掩盖这香艳的风景!那滑腻柔软的手感让我不由加大了力气。
叶黛翠突然感觉从臀部传来一股灼热,她立刻会意过来那是男人的大手,他竟当着母亲的面玩弄自己的羞人之处,她芳心一颤,默默的看了母亲一眼,却见母亲未有丝毫察觉,哪里想到母亲正和自己一般的遭遇!她两腿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花解语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目中满是惊讶,梅怡君倒也罢了,怎么连恨死了他的叶黛翠竟也让他得手?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看好戏的兴奋,其中却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酸涩。
第五章 奸情暴露
“娘,翠儿先回去了。”
叶黛翠只觉得这程路格外漫长,男人那作恶的大手侵略着她臀部的每一寸肌肤,如今终于到了“英雄殿”的门口,她不由长长的吁了口气,江南武林会盟反正和她是没有关系,她终于找到了逃跑的理由,离这个恶魔越远越好!
梅怡君已从最初的心惊胆颤变得坦然,享受着大手带给她的别样刺激,沉浸在那令人迷醉的快感,骤然听到女儿喊她,不由吓了一跳,“也好,你先回房休息吧,你呀,你的身子总是让娘担心!”
一想到女儿的身体,她就不由感到心痛,女儿虽不像习武女子那么强健,但她身子一向健康,就前不久到苏芷玉那里去了一趟,回来不到几天就变得如此憔悴,吃了许多上好补药都无济于事,她的心思就是不肯向自己吐露一言半语。
叶黛翠像一朵白云一样越飘越远,我不由怅然若失,她身上的变化那么明显,初见她的活力与朝气荡然无存,多了一分让人心揪的柔弱和萎靡,不由向梅怡君道:“怡君,不到几天,黛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
梅怡君苦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前不久她去过苏芷玉那里回来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定,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死都不肯说一个字。”
我闻言不由一震,从芷玉那里回来她才变得这样的?那让她变得如此神伤的罪魁祸首怕真是我了!
正思索间,却已在梅怡君的带领下走进了“英雄殿”“英雄殿”是环秀山庄最宏伟的建筑,也是江南武林最庄重之地。
“英雄殿”每次开启,江南英雄豪杰总是济济一堂。
“英雄殿”长十丈,宽八丈,数根汉白玉大柱擎天。一眼望之,气势恢弘,魏巍雄壮。
然而里面的气氛却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庄重肃穆,而是三三两两的结在一起谈笑风生,就像是普通的聚会一样。
这里的十余人都是江南各派的当家人物,任何一个在武林中都是掷地有生、声威赫赫,他们彼此相知甚深,有的还是私交挚友。
和我一样,例外的还有两人,那便是燕回天和柳清影夫妇。
我和梅怡君携手步入大厅,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燕回天一见我,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欣喜道:“贤侄也来了?来,我介绍各位伯父与你认识。”
指着刚才与他交谈的青衣老者道:“这位就是福建蒲田江家家住江仲逊,快叫伯父!”
我看着这位和蔼可亲的老者不由一愕,他便是梅姨的父亲?忙躬身行礼道:“吹雪见过爷爷!”
燕回天却是一呆,不由苦笑,他让我称江仲逊为伯父,没想到我竟喊他爷爷,那这样算下来,江仲逊岂不是高了他一辈!
江仲逊一寽长须,呵呵笑道:“孩子,你像喊燕宗主一样,叫我声伯父就好,你是嫌我老了呀!爷爷两个字我可担当不起。”
我不由苦笑道:“爷爷是梅姨的父亲,我岂敢乱叫!”
江仲逊正用茶盖轻寽茶水的手不由一颤,杯内溅出数滴水花来,轻轻的闭上双目,良久方道:“你怎么认识我那女儿的?”
“十余年前吹雪曾与梅姨朝夕相处,梅姨对吹雪教诲之恩,未曾有丝毫忘却,在吹雪心中,梅姨便是我半个母亲。”
其余众人一听,不由心中一凛,没想到我竟来自宫中!江仲逊唯一的女儿,天下无人不知,便是才貌双全最后被当今圣上封为“梅妃”的江采苹,十余年前被选秀进宫,曾宠冠一时,十年前正是她风华正茂之时。直到杨玉环进宫,赢得皇上独宠,其余嫔妃包括梅妃在内,无一不是幽居深宫,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十年前我跟着师傅进过宫一次,师傅进宫之后将我留在梅姨处便不知所踪,当她再次出现却已是半月之后,虽然当时我只有十一二岁,但是那半个月中的点点滴滴,我现在仍记忆犹新。
她一直称我小风,我也都是喊她梅姨,那也是为什么刚刚见到怡君,那声“梅姨”那么顺口的原因。
江仲逊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目光亲切了许多,伸出双手将我扶了起来,“你梅姨现在还好吗?”
自从女儿进宫之后,他见过她的次数不到三次,一重宫墙硬生生的隔断了人世最无法磨灭的亲情。
想到清丽脱俗、风华绝代的梅姨,像笼中小鸟一样被困在宫中,我不由心中一痛,虽我没再见过她,但是种种迹象预示她过得并不好。我不相信这世上有比梅姨还好的女人,我知道她是不屑于谄媚,不屑于争宠,她的婉丽清高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是冬天的寒梅,她更喜欢清静,更喜欢一个人吟诗作画,只有那诗中画中才没有凡人的尘垢,她便是一个梦一般的精灵,寻梦的精灵!否则怎会让杨玉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由摇了摇头道:“请爷爷放心,梅姨定无大碍!”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心惊,长安现在差不多是杨家的天下,而梅妃是杨玉环眼中最大的敌人,我能保梅妃无碍,定是大有依仗,谁曾想到我不过是顺口安慰江仲逊罢了!
燕回天逐个为我介绍,我笑着一一回礼,但是除了叶千秋和江仲逊外,其他人我是没留下丝毫映象,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们似乎对我格外尊重,我自己完全没想到刚才的一番话让他们产生那么多的联想!
十余妙龄女子鱼贯而出,将酒宴摆在那正中的圆桌上。
叶千秋夫妇在正中主位坐下,燕回天落座左首,而我却被硬生生的拉在右首的位置,任我怎么推托,却无济于事。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像拉家常一般把魔门摆上了台面,我不由苦笑,这便是江南武林的会盟?和我想象中的迥然不同。
我对他们说的那些实在不感兴趣,无聊至极!蓦侧头一看,目光刚好落在坐在丈夫身旁的梅怡君身上,端庄贤惠的她与床上的风情截然相反,却是另一种诱惑,不由色心大起,大手悄悄的从桌下钻进她罗裙之内,轻轻抚弄着她修长结实的大腿。
梅怡君正聚精会神的聆听各人对于如何对付魔门的见解,哪曾想到小情人又在打她身子的主意!她突然感到一只大手探进了她隐藏在圆桌下的罗裙之内,肆无忌惮的摸索着她的一双玉腿,芳心一颤,略一回头,刚好看到男人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天呀!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在丈夫面前轻薄自己,那屈辱的感觉让她直想哭出声来。
大手顺着她光滑的玉腿的内侧抵达根部,入手的是一层薄纱,我轻轻的托了托那隆起的丰厚,隔着丝绸轻轻的揉捏起来,她那肥美鲜嫩的私处在我手中不断变形,充血膨胀,不一会变溢出水来。
不,不要!梅怡君心怦怦直跳,双腿紧紧夹住我作恶的大手,眼中流露出一丝乞求的神色。
我知道她虽然已在床上向我低头,但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那么矜持,绝不会任我胡来,我只能一点一点撕开她的面纱,一层一层突破她的防线,让她完全向我投降,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
手指微躬,中指从包裹着她私处的丝绸边缘伸了进去,与她最神秘的部位,直接进行最亲密的接触。不一会她的双腿便松软下来,我大手伺机整个探进她的内裤,将她肥美的私处托在手中,搓揉玩弄。
梅怡君紧紧摇着牙关,竭力控制想要扭动身子的欲望,俏脸上不由浮现起一层薄薄的汗珠。
感受到她身子的急剧收缩,我知道在特殊的场合,她敏感度超过了正常状态的数倍,她快要来了,中指紧紧按住她正中的那一点凸起,急速剧烈的抚弄。
“啊!”
大股稠浓的液体从她私处溢出,她浑身发颤,那快美的感觉让她终于忍不住叫喊了出来。
梅怡君羞愤欲绝,她竟在丈夫面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在男人的指中达到了高潮,她此刻不禁有种死了干净的冲动。
柳清影马上站了起来,一把搀着梅怡君,急忙向外面走去,边走边说道:“妹妹身子哪里不舒服?回房让姐姐好好给你看看。”
梅怡君双腿紧紧夹着,不敢松开,她生怕一松开,那稠汁便会滴在地上,整个身子完全倚在柳清影身上,让她抱着自己退了下去。
一出“英雄殿”柳清影便脸色如冰,那清冷的模样让梅怡君立即意识到这个闺中密友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两人都沉默着,直到回到梅怡君的闺房,柳清影看着在床上坐立不安,不敢看自己的好妹妹,冷冷的道:“你没有话要给我说吗?”
梅怡君强颜欢笑道:“姐姐说什么呢?妹妹和姐姐不就像一个人一样吗?难道还真要妹妹给你说声谢谢呀!”
她抱着万一的心情希望那只是自己的过度敏感,然而柳清影下一个动作却彻底粉碎了她的侥幸。
柳清影伸出玉手轻轻的一摸梅怡君下身的罗裙,虽是在外面,但她手上顿时沾满了湿湿的液体,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神色,“你们以为真不会有人发现?我就看得清清楚楚,原本以为你们会适可而止,没想到竟真弄了这个样子!你和他是怎么搅在一起的?”
她本来蛮喜欢女儿看中的这个孩子,没想到他竟和自己这个最好的妹妹不清不楚,芳心不由满是恼怒。
“姐姐!”
梅怡君钻进她的怀中不由放声大哭起来,她没想到她那最大的秘密竟会这么快就暴露出来,而对象却是她最好的姐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她一边哭泣,心中却始终盘旋着三个字。
怎么办?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第六章 诱奸清影
看到梅怡君哭得伤心,柳清影心中大是不忍,不由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香肩,“乖,妹妹别哭了,哭得姐姐心都碎了。妹妹放心吧,姐姐绝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任何人。只是妹妹这样长期和他不清不楚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要是有一天让妹夫或者翠儿他们知晓了,可就不像我这般简单了!”
梅怡君不由抬起俏脸,雨带梨花,红通通的美目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哽咽道:“那姐姐说我该怎么办?”
“依我看,你还是早点和他断了的好,一边是丈夫和儿女,一边是他,孰轻孰重就不用我说了吧!”
柳清影鼓励道,以她对梅怡君的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在这种大事上应该是不会含糊的。
然而梅怡君的回答却让她大失所望,“可是妹妹忘不了他,也离不开他,他便是妹妹日后唯一的男人。”
梅怡君不敢看自己这个清高的姐姐,姐姐高贵冷傲,做事极有主见,有时对她就像母亲一样严厉。
“你!那你将妹夫置于何地?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为了他把自己是谁都忘了?”
柳清影美目一凛,狠狠的瞪了这个不争气的妹妹一眼。
梅怡君美目迷离,凄然道:“可是妹妹就是离不开他,也不想离开他。”
回忆起前程往事,幽幽道,“包括这次,妹妹总共只见了他三次,前两次都是在床上。”
说到这里不由凄然一笑,“可是妹妹就是忘不了他,他不在我身边,我就总是想他,眼前满是他的影子。他摸着我,我就感到身子好像就不是自己的一般,就像着了迷一样,想把自己什么都给他。当他进入我的身体,就填满了我所有的一切,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他的存在。躺在他怀里我就再也不想起来,一直想到岁月变迁的终点。姐姐会不会笑话妹妹下贱、淫荡?被一个男人搞了两次就对他迷恋成这样。”
她不由轻轻的低下了头,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情感,然而那奇异的感受让她可以直接进入他的心灵,那种灵与肉的碰撞让她沉迷,在他身边她真的忘了一切,包括丈夫和儿女。
柳清影凝神望着这个妹妹良久,不由轻轻一叹,她此时方才明白妹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恐怕这一生都是离不开他的了,但他们却是在玩火,一旦失控烧伤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相关的很多人,一抚妹妹的脸庞幽幽道:“你呀,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傻!死心眼。”
突然,梅怡君一阵灵动,不由回头偷偷一看,果然见那个让她无法自控的冤家就在窗外,再望向柳清影,心中不由一动,姐姐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最保险的办法便是把她也拉下水,三人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只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冤家。
“姐姐!”
梅怡君一声娇呼,娇媚入骨,将柳清影洁白的宫装罗裙轻轻一提,陡然春光乍现。
我见柳清影急急扶走怡君的神色便知坏了,多半是让这个精明无比的女人给发现了,她经过我身旁时那似有似无的一瞥更证实了我的推断,她们离开一会,我终是放心不下怡君,推说我还有私事先行告辞,出了环秀山庄再偷偷折回梅怡君的房间,刚一抵达,却看见让人心荡神摇的一幕。
柳清影那雪白的宫装罗裙被怡君提到大腿上部,由于她和怡君二人都是半躺在床上,裙下风光正对我的位置,修长的大腿上那晶莹剔透的肌肤清晰可见,罗裙下那条黑色的丝质亵裤也呈现眼前,一白一黑,分外显眼,丝绸质地很好,绢薄如蝉翼,隐隐现出那春光无限的美景。
她那高贵典雅的气质,清冷从容的神情,独立主见的性格,配上那蚕丝雪衣,更容易让人产生偷窥得逞,亵渎女神的快感,足以让任何男人产生一种扑上去抱着她的身体大干一场的冲动。
“姐姐!”
怡君轻轻的喊着,一只玉手却伸进柳清影的裙内,抚摸她光洁的玉腿。
柳清影和梅怡君两姐妹云英未嫁之前,少女怀春之时,也有过几次这样虚凰假凤的游戏,但是两人出嫁后却是再也没做过,梅怡君的举动不由让柳清影回想起青春年少时那种朦胧的冲动,“妹妹。别碰那里!”
柳清影美目如雾,虽是这样说着,却并未阻止,反而翻了个身,让梅怡君更加方便。
“姐姐,你坏!和以前一样,老是偷看,不行!我要遮住你的眼睛。”
说着解下那鸳鸯戏水的丝质枕巾,绑在柳清影头上,遮住她的眼睛,将她的身子放在床上。
看着床上的姐姐,她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俏脸上浮现起一丝愧疚,回头对我招了招手。
我轻轻的走到床前,美丽、高贵而清冷的她此时钗横鬓乱,罗衣半解,身子曲线动人,微微有些丰腴,更显得成熟饱满,欺霜赛雪的肌肤泛着美玉般的荣润光泽,乳房饱满坚挺,杨柳蛮腰却盈盈一握,小腹平坦坚实而无丝毫赘肉,玉臀浑圆挺翘,双腿修长结实,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诱惑。
怡君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柳清影,将她自己所在的位置让了出来,递过一丝鼓励的神色。
望着床上那若隐若现,极具诱惑的胴体,我虽欲火难耐,但想到她是燕回天的妻子,不由略一犹豫,梅怡君见状芳心一恼,美目一瞪,伸手将我拉了过去,推倒在柳清影身上。
她身体那柔软滑腻的感觉顿时传到我神经,那完美至极的肉体让我蠢蠢欲动的熊熊欲火彻底燃烧起来,用舌尖在她的唇间挑逗着她的舌头,一手抚上酥胸。她浑身一颤,我轻轻揉捏,隔着衣衫体会着她饱满乳峰那令人刻骨铭心的滑腻柔软,身心俱爽,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
我沿着她的身子一路向下,越过平坦结实如一马平川的小腹。
那雪白修长的玉腿透出无限活力,大腿内侧的根部,黑色丝质亵裤在白色宫装下格外显眼,那一层薄薄的丝绸紧紧贴着私处的嫩肉,四周凸起的鲜肉和正中的那一道缝隙隐约可见,形成致命的诱惑。
我低下头去,吻上她修长丰润的大腿,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挑弄出一个又一个的漩涡。
柳清影一声轻吟,微微扭动着身子,呻吟道:“你这个坏妹妹,就知道欺负姐姐。”
顺腿而上,来到她大腿根部,在她丝质亵裤的边缘吻着,那一缕依稀的芳草抚弄着我的口鼻,让我感到一阵瘙痒,舌头从边缘伸了进去,挑弄着那一点嫩肉。
“啊!妹妹,你怎么这么坏了?看我一会不好好教训你!”
柳清影娇喘吟吟,被这个“妹妹”弄得春心荡漾。
我含着她的内裤,她整个私处都在我口中,嘴唇牙齿轻轻的啮咬,舌尖抵着上面的那一点凸起,不停的舔弄。
“啊!妹妹!”
那舒爽的快感让她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没想到她们二十年没有亲密接触,妹妹却比以前纯熟了百倍。
一股浓浓的液体从下面流了出来,我轻轻的托起她的丰臀将她内裤褪了下来,那神秘的私处无可遮掩的暴露在眼前,丘山幽谷,潺潺流水,最迷人的还是鲜嫩粉肉中的那一道缝隙,让人忍不住将它含在口中,恣意品尝。
我大手托住她无可挑剔的私处,轻轻的抚弄,中指按住那上方的红豆不时摩挲,身子却不断向上。
丰满圆隆的乳房在无限美好的酥胸上颤颤巍巍的抖动,一头埋进她深深的乳沟,一股似麝非麝的香气传来,丝丝甜甜的,异常舒服。
我解开她的洁白宫装,褪去那黑色的小衣,这美丽高贵的女神已在我身下一丝不挂,圆润滑腻的酥胸展现在眼前,雪白的肌肤泛着层温玉般的光泽,半球形的丰满乳房微微荡漾,殷红的葡萄似乎已肿胀挺立起来。我轻轻捻着了那两颗诱人的葡萄,她眉宇间甚是烦恼,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檀口轻启,“妹妹,嗯,好妹妹!”
我一手搓揉着她那雪白的乳房,另一手温柔的抚摸她另一只乳房的乳身,张开口将那颗蓓蕾含入口中,她“嘤”的一声,我用舌尖在口中快速挑动,再用牙齿轻轻啮咬、吮吸。
“啊!”
她剧烈的扭动着身子,只觉下体空虚难耐,没想到到竟被“妹妹”弄出真火来,只感到那殷红的葡萄在妹妹口中更加肿胀坚硬。
梅怡君搂着我的虎腰,双手在我身上四处摸索,檀口吻着我的颈项,双峰在我背后不断的研磨,极尽能事的挑逗我的欲火,为我加油助威。
我大手猛的往前一送,将她大半个玉乳塞到口中,那种柔软滑腻的感觉让我分身怒不可竭,胀得难受,把她的双腿拉到床外,让丰满的玉臀半个悬在床沿,分开雪白结实的双腿,轻轻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虽只进了前端的小头,但那湿润包裹的紧凑不由让我心神激荡。
柳清影身子一颤,下体那无尽的空虚得到了一丝充实,不知妹妹从哪里弄来的什么东西,那么火热!和男人的那个东西一般无二,忍不住掀开枕巾,睁眼一看,不由让她惊骇欲绝,在自己身上的哪里是妹妹!竟是自己的准女婿,妹妹的好情人!而自己的好妹妹却在男人身后用自己的双峰在服侍他,一直以来她竟是被这个男人在玩弄!想起先前自己的放荡形态不由伤心欲绝,震怒道:“你们!”
说了这两个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美目中莹光点点。
原来梅怡君见姐姐睁开了眼睛,知道要是让她逃脱就坏了,小腹猛地一挺,顶在男人臀上,借着那股力道,“噗哧”一声,我的分身尽根而没,完全进入柳清影的私处。
她虽生过孩子,但秘道依然相当紧窄,硕大的分身毫不停留地往里面最深处内刺去,她不堪我的巨大,口中娇啼,身子微微闪避,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我俯身压上她柔软如棉的身体。她一向高贵典雅,就是与丈夫欢好也是极为矜持,而今却被我坏了贞洁,一时间万念俱灰。
此种情况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让她肉体的刺激淹没她心中的伤痛。我俯身将她脸上的泪水舔去,再吻上她的樱桃小嘴,微微摆动腰肢,她娇躯颤动,俏脸却左右闪避,眼中射出幽怨的目光,道:“你不要碰我!”
我抱住她的螓首让她不能摆动,腰肢起伏,她极为难过,极力抑制身体的欲望,但是下身那无与伦比的快感让她舒服的“啊”的一声,张开了嘴,我趁势吻上小嘴,舌尖伸了过去。
她桃腮晕红,鼻翼煽动,那阵阵快感,让她无法自抑,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艳光四射。
良久,她终忍不住哼了起来,我看她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娇姿美态,忍不住想逗逗她,分身退出悬在她私处入口。
周身的肌肤变成醒目的粉红,渗出颗颗细小的汗珠,纤腰弓起、玉臀摆动迎合我的动作,她紧蹙眉头,神情焦急的快要疯狂,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来,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颤声道:“不要不要逗我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手臂,我感到一股快意,全身压上她丰满的身体,她紧紧地搂着我,玉臀不住扭动,我再次深入,她欢喜的呻吟出声,修长的双腿盘上我的腰,我大力揉捏着她的酥胸,才挺动数次她便浑身僵硬,温暖饱满的私处骤然一箍,娇嫩不住蠕动抽搐,柔软的花蕊儿张开,紧紧包住了分身顶端阵阵吮吸。
我不由大力抖颤数次,强烈的酥麻畅快直冲精关,忍不住狂射而出。她姣好的面容畅快得扭曲起来,突然用力将我推下身来,翻身向着床内,香肩耸动,娇躯曲线迷人。我爬上床在她身后躺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和香肩,柔声道:“你没什么不对,任何人受到这样的挑逗都会兴奋她啜泣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她被我弄得欲火焚身,甚至厚颜向我求欢,伤及了她骄傲的自尊,更何况是背叛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心里难受。用力把她翻了过来,将她的头按入我怀里,轻轻拍着她的粉背。
我深深的望着她道:“柳姨,如果你认为我真的只有死才能洗清你清白的身子,你就杀了我吧!”
她的目光顿时锐利无比,骤然提起了内劲。我平静地注视着她,她瞧到我的眼神,突然软弱下来,眼泪又冲出眼眶,侧头悲伤哭泣。
我暗暗舒了口气,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柔声道:“我会象待怡君一样待你的!”
她哼了一声,摆脱我的手转过头去,幽幽道:“你倒想得没!今天的事,我没看到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也要忘了对我做过什么,否则她美目闪过一道厉光,变得斩钉截铁,“我们一同去下地狱!”
第七章 一床三好
“姐姐怎么尽说些丧气话,妹妹还想和风郎长相厮守呢,就是死我们三个也得上天堂,再续前缘,永做夫妻!”
梅怡君说着,却跨到我小腹上,张开那修长光洁的玉腿,伸出一直玉手,扶正我依然勃发的分身坐了下去,然后一双小手撑在秀榻的被褥上,缓慢的上下起伏着。
柳清影看着妹妹的放荡形骸,听着她的淫声浪语,不由羞红了双脸,她哪里看到过如此淫靡的场景!轻轻啐了一口,“要上天堂续前缘可是你们的事,别往我身上拉。”
梅怡君在柳清影面前完全放开了矜持,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淫荡、还要主动,她骑在我身上,臀部剧烈的晃动,私处不断的吞吐着我的分身,每一次进出,腿间鲜红的嫩肉都向外翻动,蜜汁四溅,一双秀目紧闭,檀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甚至偶尔还喊出声来,随着她身子的上下起伏,胸前那一双雪玉双峰层峦叠嶂波澜壮阔,身后如丝的长发随着螓首的晃动形成一个个弧形的波浪。
柳清影是她一手将她推向了情郎的怀中,她之所以在姐姐面前她刻意表现得如此淫荡,就是因为她知道姐姐不会像自己这般轻易的便宜情郎,就是要让姐姐永远的记住今天,至少要保守好三人共同的秘密。
我将身子被我抱在怀中,头却偏向一边的柳清影搬了过来,重重的吻上她的樱唇,舌头伸向她的小嘴中肆意搅动,贪婪的吮吸着她的香津玉液,一手却向下抚摸揉拧着她浑圆隆起的臀肉。
柳清影骤然遇袭,芳心不由一紧,她没想到这个刚刚要了她身子、现在正在享受妹妹服侍的男人,竟会又对自己使坏,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用力挣扎,妄图离开男人的怀抱,寻回自由。
我赶紧搂紧她的身子,不让她逃脱,我知道这个高贵的美妇不像怡君一样与我心有灵犀,心甘情愿的跟我,更何况她本人心志极坚,极有主见,不易为我所惑,一旦下了床我将很难再摘采到这多珍贵的娇花,是以我抓住现在的机会,极尽能事的享用她的身子。
在她挣扎中,双手托住她的香臀用力向上一推,她的酥胸便紧紧贴在我脸上,那浓烈的乳香让我意乱情迷,头脸深深的掩藏在她的双峰间,大嘴亲吻着她酥胸的每一寸肌肤,秀挺的蓓蕾,正中外间的那一圈嫣红,以及浑圆丰满的乳身,那完美至极的酥胸似要将我彻底融化。
我大手紧紧环着她的纤腰,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是无济于事,那有力的挣扎反而更加重了那摩擦的紧密。
在她臀上的大手不由伸到股间,她浑身一震夹紧了大腿,喉间轻轻呻吟。我捻住那颗挺翘的蚌珠挑弄,她的身子越来越软,下体模糊一片,我将舌尖伸入她口中卷动,继续吮吸着她的香津,分散她的注意力,两根手指顺着那溢出水滴的通道不断深入,直到整个手指都钻入她的私密之处,上下抚弄。
柳清影只感到自己酥胸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那伸进她私处的大手更是将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一丝反抗的力气驱赶得烟消云散,虽然她竭力抑制自己的冲动,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但那还未完全熄灭的欲火整个复燃起来,她的身体违背了她的意愿,原本是推着男人的玉手不知何时已是抱着男人的头,似要将自己的两座玉峰都塞到他口中。
下体,嘴中,手下的三重快感,让我心神俱醉,如临太虚幻境、飘飘欲仙,想到这两位举世少有的绝色佳人都在我的爱抚之下,不由心神澎湃,使劲啮咬着柳清影的玉乳,似要将她整个吃下去。
而此刻怡君却是进入了最紧要的关头,丰臀急速摇动,每一次肌肤交接都发出“啪啪”的撞击,她一声尖叫,失声道:“好风郎,怡君不行了,你快去要了姐姐吧!”
她小腹一阵收缩,剧烈颤抖,身子一软,便从我身上滑了下去。
我搂着柳清影,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身下。
我凑上她的娇颜、雪颈轻轻亲吻,一手抚上她蜷曲的大腿。
她轻轻颤抖,春情无法抑制,不再抗拒,我吻上她的小嘴,挑逗着香舌,拉着她的手握住了巨大跳动的玉茎。她微微张开了嘴,身子阵阵颤抖,小手也没有拿开。
她难受的一声轻吟,却任我施为。
她端庄清冷的神态变得娇媚艳丽,轻轻的闭上眼睛。我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挺动下身缓缓抽插,她秀眉微锁,抓住被单用力拉扯,我慢慢以九浅一深之法不即不离的挑逗着她,她私处不住流出爱液,她扭动身子却得不到爽快,偶尔一次的深刺更吊足了她的胃口。
她雪白的酥胸微微起伏,娇喘吟吟,娇躯难受的扭动着。
我轻抚着她的酥胸轻轻笑道:“你和怡君中,还是你不容易喂饱!真是个馋猫!”
她俏脸有如桃花,杏目如雾,流露出一丝不屑,贝齿紧咬着下唇,却始终没有反驳。
我把她翻了过来,搂住纤腰分开大腿,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她逐渐跪了起来,雪白的玉臀显得特别的丰满,我心中激荡,起伏更快更有力,一面伏上去舔她的粉背,道:“这姿势就象野兽的交配,是最原始的方式,宝贝儿,你可喜欢?”
怡君这时经过余韵,已缓过神来,拖着身子爬了过来,躺在柳清影跪着的身下,只见姐姐双手撑着被褥,那一对雪花花的丰乳尽在自己眼前晃动,不由伸出玉手捉住那一团雪白搓揉起来,替爱郎助威,娇声道:“姐姐,风郎好么?你是不是也喜欢他了?”
柳清影身上不断渗出汗粒,男人那有力的冲击让她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妹妹在说什么!她圆滑的大腿内侧早已一片晶莹,却咬紧嘴唇不发出声音,将头埋入枕中,并未闪避,喉间发出模糊的娇吟,那令她魂神两忘的境界让她感觉飘渺如云端。
我慢慢将她放下,她面色苍白,娇喘微微,星眸半闭,瘫软着任我施为。我将她下身擦拭干净,拉过薄被盖上,亲吻着她的脸颊。将身畔不断挑弄她的怡君也拉了过来,将她们两人紧紧拥在怀中。
“娘,你好些了吗?刚才听下人们说你身子不舒服,现在是不是好些了?”
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正沉浸在温柔乡的三人吓得魂飞魄散,那清脆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怡君的女儿,叶家大小姐叶黛翠!
原来叶黛翠离开我之后便回去躲入自己房中,不过一会便见有丫鬟神色慌张的跑了出去,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娘生病了,叶千秋一向把怡君当成心肝宝贝,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而自己却实在脱不开身,只得先打发人去请大夫给她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叶黛翠一听娘亲病了便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不仅是梅怡君就是柳清影也是心神大乱,怎么办!叶黛翠苗条纤细的影子就在门外,眼看就要走进房内,而三人却是赤条条的拥在一起。
躲,肯定是来不及了。而又绝对不能像对付姐姐一样应付女儿,梅怡君不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冷汗淋漓。
若真被女儿撞见了自己的奸情,那她还有何面目见人!刚才虽嘴上说着要和风郎做夫妻,但她却说的是上天堂之后,那也只是动摇姐姐的手段,毕竟天下无人不知她是叶千秋的夫人,她想和风郎成为夫妻谈何容易!也许今生他们注定就只能这么偷偷摸摸的亲热。
此时柳清影却也是并不比梅怡君好上多少,她现在恨透了这个男人,奸淫了自己不说,竟还把自己置于这么尴尬的境地!要是让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任何第四人知晓今天的事,她真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些什么!她天性的骄傲容不得别人挑战她的极限,冒犯她高贵的尊严。
不管她们多么希望时间就停此刻,永远不要再往前移动一秒,但那毕竟只是主观的奢望,时间不会停留,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黛翠身子未现,然而一只绣花鞋却已踏在门槛上,再走一步便会进入房内。
第八章 心惊胆战
我慌忙将梅怡君松开,快速将散落在秀榻上的衣裤群衫统统塞到粉红锦被中,双手抱着柳清影那赤裸滑腻的玉体,往秀榻里面一翻,将她压在身下,同时把被子覆盖在我们身上。梅怡君挡在外面,雪白如玉的娇躯上同样盖着被子,掩住无限美好的春光,透过粉红罗帐,里面蒙蒙胧胧。
与此同时高清雅致,娇柔多姿的叶黛翠婀娜娉婷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床前。
在她掀开罗帐的那一瞬,梅怡君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情郎就在自己身旁,她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她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她一动女儿就会发现什么异常,强颜笑道:“娘哪有什么事?只是月事突然来了,你爹也真是的,瞎张罗!这么些女人的私事谁会告诉他!”
叶黛翠听母亲这么一说,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巧笑生妍,秀挺的酥胸高高挺起,随着主人的颤抖轻轻的晃动,身形曼妙,翠绿的罗衣包裹着她完美的胴体纤毫毕露,笑起来就似一朵含羞绽放的水仙,冰清玉洁的文静雅致中透出的那一丝隐约含蓄的诱惑让人心荡神摇。笑嘻嘻的道:“爹不也是关心你嘛!你可是不知道他把你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你要是稍有一点烦恼,他比谁都着急,像你身子不舒服这样的大事,他能不急吗?”
听着女儿侃侃而谈丈夫的好,她不由羞愧交加,丈夫对她的好她都清清楚楚,可是她却情不自禁的背叛了他。她在丈夫面前,在情人指下达到了高潮,在丈夫为她担心的时候,她却在和情郎偷情寻欢。情郎就在自己身畔,听到女儿说起这些,她满心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咦!娘,你不是真有什么吧?怎么额头上全都是汗呢?”
叶黛翠看着娘亲粉脸桃腮上满是汗珠,不由关切的问道。玉手轻轻一提罗裙,在娘亲身畔的秀榻上坐下,从袖中掏出丝娟伸向母亲的玉靥,擦拭着她面上那层薄薄的汗珠。
梅怡君赶紧调整好心态,应付自己的宝贝女儿,笑着说道:“你看外面那么大太阳,娘又盖着被子,能不热吗?”
“这么热的天,娘还盖被子干嘛?”
说着便伸出小手准备去掀被子。
梅怡君见状不由大惊,慌忙捉住女儿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手快,赶得及时!
“翠儿,娘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可担心死娘了。”
看到女儿纯真甜美的笑容,梅怡君这几天一直压在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
听母亲这么说,叶黛翠不由秀目微红,侧身倚在母亲胸前,她何常不知道母亲关心自己,只是那事让她如何说得出口?幽幽道:“都是女儿不好,让娘担心了。”
说着她不由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来,前些天害自己睡不安枕,今天竟又来轻薄自己,想到他刚才趁母亲不注意玩弄自己臀部的羞人场景,不由双颊绯红,雪白整齐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美目中浮起一层薄雾。
梅怡君捧起的女儿的小脸,柔声道:“乖,让娘看看我的宝贝女儿瘦了多少?”
轻抚着女儿那清秀绝伦、灵气逼人的脸庞,看着隐在其间的那一丝憔悴,她不由心痛万分,“乖女儿,可千万别拿自己身子开玩笑!有什么心事就给娘说,娘一定帮你出气,可别憋坏了身子。”
“娘!”
叶黛翠不由有些哽咽,虽然她知道母亲在担心自己,但是母亲对自己的心痛还是让她忍不住掉出眼泪来,“娘就放心吧!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叶黛翠弯下身去,脱掉两支绣花鞋,赤裸玉足往床上一横,便卧在穿上,躺在母亲胸前,足踝下那冰肌玉骨洁白得耀眼,她拉住锦被的一角盖住自己的胸脯,玉足伸进被中轻轻一撩,从里面挪出一截被子盖住那令人心驰神往的胴体。
“呀!”
她蓦地一声惊呼,梅怡君刚刚平息的心又提到了嗓子,天!她该不会真发现什么了吧!
“娘!你怎么都没穿衣服?”
刚才她在外面看不见母亲的身子,如今她钻入被子赫然发现母亲居然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梅怡君不由轻轻的呼了口气,心怦怦直跳,没发现就好!没发现就好!玉手重重的捏了下女儿娇嫩的小脸,你个鬼丫头可把娘吓死了,嗔道:“还不都怪你这疯丫头,娘正换衣服呢,那东西将原先的衣服都弄脏了,还怎么穿?谁让你一声不响的就跑进来了!”
叶黛翠不由咯咯直笑,花枝乱颤,“娘的身子女儿也不是没看过,还害什么羞呀?”
说话间她的小手不知不觉的攀上了梅怡君的酥胸,眼中满是艳羡,酸溜溜的道:“娘,她们好大!比女儿的大多了。”
想到被子下还有两人,梅怡君见女儿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不由大羞,轻轻的捶着女儿的肩膀,嗔道:“你这疯丫头,都瞎说些什么!”
她不由升起一种赶快把女儿轰出去的冲动,女儿以为这里没有外人,等会不知还会说出什么羞人的女儿家的私房话来。
我不由一阵无声的呻吟,天呀!这对母女到底想干什么?这不分明就是勾引我犯罪嘛!
叶黛翠的罗裙藏在被中,裙子边缘不时扫过我的身体,那轻柔的薄纱给我一种异样的感受,她就在我身边怡君的怀中,近在咫尺,那淡淡的处女幽香传入鼻中,听着她们母女那敏感的话语,我心中不由一荡,要是就这样将她们母女搂在怀中,恣意怜爱,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享受!
分身不由怒发膨胀,抵在柳清影玉腿间,轻轻一挺便进入了她的身体,微微扭动着下体,研磨着她身体的最深处。蓦地肩头一阵剧痛,伴随着那一窝湿热,柳清影的香唇在我肩上狠狠的咬上了一口,虽在黑暗之中,我却分明感受到她愤怒炽热的眼神。然而那一种异样的刺激反而让我们两人的感官更加灵敏,那种快感与刚才的体验截然不同,却更令人沉醉。
“娘,女儿想向你打听件事。”
叶黛翠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虽看不见她的容颜,却不难想象她此时娇羞的模样该是何等的动人心弦。
“什么事?尽管说吧。”
女儿好不容易才开口向自己诉说心事,她可不能在这时开玩笑,打消女儿的积极性。
“刚才那人娘是怎么认识的?”
蓦听女儿听到情郎,梅怡君芳心一颤,心中念头百转,是那时他抚摸自己臀部被女儿看见了?还是他们现在被女儿发现了?不是,看女儿那娇羞的模样,应该不是。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的划过她脑海,难道是女儿看上了自己的小情人?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越是这样说服自己,心中却越是肯定就是这样,怪不得女儿这些天茶饭不思,原来是少女怀春,竟是为了他!她不由面色变得煞白,玉手微微有些颤抖,身体僵在那里,好不不容易才强自开口道:“怎么?我的乖女儿怀春了?看上他了?”
说这话时她感到她的心在滴血,她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怎么会这样?自己和女儿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难道真是自己作孽,上天给自己的惩罚?
我身下的柳清影此时也不禁狠狠的捏了我一把,我不由苦笑,她现在应该是恨我入骨才对吧!
叶黛翠却是丝毫没有发现母亲的异样,捶着母亲的胸膛,不依的道:“娘讨厌,谁瞎了眼才会看上他!他讨厌死了,娘不要再让他来我们山庄了好不好?”
她轻轻的摇着母亲的胳膊撒娇。
梅怡君美目一亮,“真的?你不喜欢他?”
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只是女儿说的那个瞎了眼的就是自己,她恐怕怎么也没想到说的居然是自己的母亲吧!她轻轻的抚着女儿的秀发,幽幽道:“那他对我的宝贝做了些什么?让你那么讨厌他,说来给娘听听?”
她还从来没见过女儿说别人的坏话,不由有些好奇那小情人是怎么惹到女儿的。
叶黛翠略一犹豫,终还是把那事说了出来,说完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母亲一眼,粉脸羞得通红。
梅怡君不由轻轻一笑,拍着女儿的后背,“那你问过他吗?”
“我问了,但是他没有解释,还凶我!”
叶黛翠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想到那天受到的委屈,美目不由通红。
“那当时他要是解释了,你会相信吗?”
梅怡君看着女儿红红的眼睛,虽然她不希望女儿爱上自己的小情人,但至少也不想他在她心中的印象是那么糟糕。只要是女人,谁也不想别人看轻自己的心上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最亲近的女儿。
叶黛翠不由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半响方轻轻的摇了摇头。
梅怡君把女儿抱得更紧一些,笑道:“那不就对了,如果他是聪明人,他就知道当时给你解释了也没用,反而还让你觉得他是推托责任,还需要作无谓的解释吗?”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所以呀,有些事要自己去弄清楚,你这样不是白白苦了自己这么多天吗?”
叶黛翠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经母亲这么一说,一瞬间,她的天空似乎一下明亮了许多。她略一抬头,忽然看到秀榻里面一大截被子在微微的抖动,脆生道:“娘,里面是什么东西?还在动耶!”
说着便将被子往外扯,想看个究竟。
三人心中同时叫糟,我当机立断,弃车保帅,翻下身来,将柳清影推了出去。
蓦见一团白花花的肉体从被中滚了出来,叶黛翠不由一声尖叫,定睛一看竟是柳姨,不由目瞪口呆,再看秀榻上那一片湿热,她蒙蒙胧胧的似乎明白了什么,玉手指了指两个赤裸裸的女人,张了张口硬是没说出一个字来,俏脸变得沱红,心噗噗直跳,穿起鞋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不敢再看她们一眼。
梅怡君和柳清影不由双双对我怒目相视,虽然她们也明白,在那种情况下这是最明智的选择。让女儿误以为她们两姐妹间有什么纠缠,总比现出一个男人来得好,然而却也让梅怡君无法像往常一样平静的面对女儿,柳清影更是清楚被小侄女发现的原因,那是男人分身在自己体内研磨的结果。
“风郎,翠儿的亵衣怎么会在你那里?”
我苦笑着将事情的因缘始末讲了一遍。
梅怡君轻轻的点着头,讶然道:“是那样呀?那小姑娘到底来我们这里拿什么呢!”
她不由仔细思索起来,忽的抬头道,“对了,要是翠儿去问那件事情,你可得给她讲清楚,别再让她伤心了,你可不知道她这些天有多难受,夜不能眠,日不能睡的。”
我一把将她搂了过来,亲吻着她的秀发道:“宝贝放心吧,翠儿也算我半个女儿,我能让她伤心吗?”
梅怡君心里虽喜孜孜的,小嘴却道:“你也不害臊,就比她大两三岁,还好意思说她是你女儿呢!”
我大手攀上她高耸的玉峰,吻着她雪玉粉颈,“至少我是她娘亲的男人!”
柳清影此时已收拾干净,穿上宫装的她神态冷清,凤目含威,愈发显得高贵端庄,雍容秀丽,凤目扫了我们一眼,“我再说一次,今天的事,我没看到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也要忘了对我做过什么,否则我不会让你们舒坦。”
话一说完便消失了踪影。
梅怡君轻轻一叹,不由苦笑道:“姐姐怕是不会原谅我了!”
忽然看到我肩胛上正在流血深入肌骨的齿伤,心痛道:“还痛吗?姐姐也真狠心!”
拿出一方丝娟给我擦拭干净,然后包扎起来。
看着这个柔情似水的美妇,我心中亦不由升起万种柔情,将她揽在怀中,深情的喃呢:“怡君,君儿,我的好宝贝!”
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脸幸福的依在我怀中。
第九章 芳华绝代
金陵某神秘庄园内,花团紧簇,芬芳飘香。
花丛掩映之间,一普通的石桌悄然挺立,周围环绕着几张石凳。清风吹拂,香溢满园。
宇文芳华坐在石凳上,手中捧着一卷黄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专心致志的神情,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分心。
由于她低着头,看不清她那张艳绝人寰的娇颜,只能通过那曼妙的身姿,略微体会她无可比拟的绝世风华。
她头上梳的是堕马髻,略微侧耸,两鬓如丝似云,配合着修长曼妙的身段,纤细的蛮腰,秀美的玉颈,洁白的肌肤,那举手投足的风情,尽显娇媚多姿,明艳照人。
穿着一件玄黄色的拖地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轻丝带,罗裙向上微提,露出大半截粉嫩丰润的小腿,莹白得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丝质上裳被酥胸撑得圆隆,高高耸起。臀下靠近石凳处,丝纱紧绷,股间的罗裙形成一道褶皱,微微向下凹陷,隐约现出一道浅浅的沟壑,酥胸隆臀丰满得让人垂涎。
“师姐,那个安庆恩又来找你干嘛?”
听到师妹俏生生的声音,宇文芳华不由抬起头来,那容光四射的娇颜让人脑中一轰,那是最刺眼的光芒让人一霎那的空白,让人不敢直视,唯一深深记住的就是那双清澈澄明的眼睛,在笔挺有势的鼻梁下,让人感到风姿特异,震撼人心。美目浩渺如大海,包罗万象,那一缕神光让人不自觉为之沉醉,再难自拔。
听到那个声音,她不由轻轻站了起来,芳心一讶,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师妹怎么又来了?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走动间及地长裙左右摆动,婀娜娉婷,如风摆杨柳,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世姿容。
那一泓秋水似的美目,盼顾之间,流光溢彩。
大漠中最璀璨的明珠,草原上最美丽的仙女,宇文芳华,风华绝代!
话声刚落,一位身着红衣,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冲了进来,秀丽的长发批在肩后,跑动间发丝飞扬,惊耸丰胸,杨柳蛮腰,圆翘玉臀,那火红的衣裳将她的身姿展显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那酥胸肥臀,异常突出,将胸衣后裙撑得圆隆,仿佛随时会裂衣而出。
肌肤粉嫩水灵,玉靥娇嫩如盛开的桃花,水汪汪的眸子清纯中带着无限的激情,仿佛她的精力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师姐,你可千万别被那个坏蛋给骗了,别看他人模狗样,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那一双贼眼老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身上乱扫,像是要把你吃了一样。”
看着小师妹气呼呼的替她抱不平的娇俏模样,宇文芳华不由轻轻一笑,自己这个小师妹压根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娇颜一展,百花黯然失色,秋波流转,“怎么?我的好师妹这么关心师我?是来保护师姐的吗?”
对这个小师妹心里的算盘,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那弦外之音让邬倩倩小脸一红,师姐能有多大能耐,她可是深有体会,她的那些小花招就没一次瞒得了师姐,安庆恩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瞒得过师姐明察秋毫的眼睛,岂用自己担心!小手捉住宇文芳华的玉手,轻轻的摇动,粉红娇嫩的小嘴微微向外凸出嘟在一起,“师姐!”
秀目中流露出来的那一丝可怜兼可爱的神色,让人怦然心动。
宇文芳华看着这个自己宠坏了的小师妹满是无奈,没好气的道:“好了,这两天你给我安分点,要再出什么纰漏,看我十天不准你出房门一步。前几天你私自去刺杀永王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帐呢!你以为燕回天真是纸糊的?”
原来这个小妖女就是那天晚上刺杀永王,和我动过手的女人。
蓦听师姐提到那晚的事,她美目一亮,娇呼道:“才不是呢!本来我们会成功的,都怪那个可恶的家伙,师姐,你可得帮我出气,好好教训那个坏蛋一番!”
想到那个阻止自己的人,她不由气得牙痒痒的。
小师妹一个劲的对自己撒娇耍赖,宇文芳华不由头痛万分,她什么事都可以应付自如,唯有对这个调皮淘气而又可爱的小师妹毫无办法,“好了好了,我帮你出气还不行吗?你快放手呀,再摇我可要散架了!”
一听师姐答应帮自己出气,邬倩倩不由大为兴奋,好像看到那个可恶的家伙就被自己踩在脚下,任她蹂躏,睁得大大的眼睛异彩连连,“师姐,你只要把他抓过来就行了,把他功力封住,我要亲自教训他!”
说完一阵得意的大笑,胸前那对硕大的丰乳上下摇晃,剧烈颤抖。那笑声让宇文芳华都不由毛骨悚然,不知道是谁得罪了自己这个小魔女师妹,要真被这小师妹捉住了,他可有得受了!
“对了,师姐,还有那个燕回天,你就不用抓了,教训他一下就行了,他最后说出你的名字,害得我差点掉到湖里面去,讨厌极了!”
邬倩倩想到当时自己的狼狈,现在仍心有余悸,她心里可是时刻记着这两个害自己第一次吃这么大亏的人。
宇文芳华苦笑着连连点头,她此刻最希望的就是这个恶魔般的小师妹赶快离开,她的一切要求都不再重要,只要有她在,自己休想得到一刻清静。
“师姐,刚才安庆恩那坏蛋来给你说什么了?”
邬倩倩一脸好奇,自从她私自去招惹燕回天之后,这些天宇文芳华硬是没让她走出大门一步,可没把她憋出病来!如果那坏蛋有事请师姐帮忙,自己也可以跟着出去玩玩了,她眼中不禁满是期待。
看到小师妹发光的眼神,宇文芳华不由有些想笑,对于一向好动的师妹,不让她出去玩,怕就是让她最难受的惩罚了!
“师姐,要是有玩的,也带我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邬倩倩小手轻轻的拉扯着宇文芳华的衣袖,眼中的热切像是要喷出火来,对这些天单调枯燥的生活,她实在厌烦至极,外面的广阔天空是那么的可爱,她甚至有些后悔跟随师姐跑来中原玩,还是草原上的一望无垠才是她的天地。
宇文芳华轻轻一笑,脸上嘴间划起两道无限优美的弧线,轻轻一提罗裙,又在原先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姿态优雅柔美,那道身影的完美无懈可击。
美丽无匹的眸子变得无比深幽,这几天魔门两大实力宗派——阴癸派和灭天宗都来找过自己,他们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得意!
魔门内部之争愈演愈烈,两大宗派都妄图一统魔门,看来金陵是成为他们争夺的第一战了!想把自己当枪使?她不由笑了笑,那就让他们先自己去狗咬狗吧!但是不管怎样,燕回天!绝不能让他再回到天山,对自己部族形成致命的威胁,她明媚的眸子中不由闪过一丝厉光。
见师姐没有理睬自己,邬倩倩小脸微红,气恼的道:“我就知道你又不会告诉我!”
继而眼珠一动,“师姐,要不我们也出去走走?你也好久没出去散心了吧。”
看到小师妹跃跃欲试的神情,她心中不由一软,知道这么久她是憋坏了,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到师姐摇头,邬倩倩期待的神色一下黯淡了下来,满脸苦恼。
“不过你要是真想出去玩,我也不拦你,但是要再出什么岔子,你今后一个月休想再出这大门一步!”
听到师姐的话,邬倩倩一下子跳了起来,抱住宇文芳华杨柳枝条般的胳膊,在她吹弹可破的雪肤俏脸上重重吻了一下,欢喜道:“好师姐,我爱死你了!”
话一说完便飞了出去,不见踪影。
宇文芳华看着师妹消失的方向,摸了摸她在自己脸上留下的痕迹,不由苦笑不已。
我从怡君那里回来,刚到南宫世家花园就看到风姿绰约的花解语正坐在花圃内发呆,小腿微微翘起,一双玉手放在膝盖上捧着下颌,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万种风情中显现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憔悴。
以致我走到她的身旁,她都没发现我的接近,我从后面抱住她的纤腰,轻轻向后一拉,她整个身子便倒在我怀中。
“公子!”
她轻轻的一声呼唤,却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闭上眼睛,将头枕在我怀中,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更加舒适。
她语气中的那一丝疲惫让我心中一颤,在我面前一向要强的花妖精此时把她如此柔弱的一面暴露在我面前,让我心中一痛,手下不由一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对于魔门,公子都知道些什么?”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魔门,我就只知道它是魔门而已。
她一捋额前散乱的刘海,回头对我娇媚的一笑,轻轻道:“公子自己其实和魔门也大有渊源,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呢?”
我不由一愕,心中一片讶异,我和魔门有渊源?
看到我的神色,她不由一黯,“看来公子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你师傅竟真什么也没告诉你?”
她舒了口气,抬头看向我,“公子是不是除了唐梦杳,还有别的师傅?”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花解语俏脸上浮现起一丝兴奋的神色,急急问道:“你另外的那个师傅是不是一位看起来很邪气,但是又有种说不出感觉的白衣中年男子?”
我不由一呆,半响方道:“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有三位师傅,就是我师傅还有天香和青瑶呀。”
花解语不由气苦,这呆子怎么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薄怒道:“我是说除了她们,还有没有别的?”
“那就没有了!”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花解语满脸不信,惊讶的道:“那怎么会?你修炼的龙御心经可不是你们蜀山的武功,那是谁教你的?”
“不是我们蜀山的功法?可那是我师傅教我的呀?语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吧,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那是唐梦杳教你的?”
她抓起我左手的中指,看着上面那一枚古董一般的戒子,“这枚戒子也是唐梦杳给你的?”
看着激动异常的花解语,我不禁呆呆的点了点头。
她身子一下软在我怀中,低下头去,喃呢道:“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
她原本以为找到了线索,现在看来师傅的嘱咐依然遥遥无期。
唐梦杳!对,唐梦杳,她一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晓的秘密。
“语儿,你可别吓我,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我抓住她的香肩,轻轻的摇动,她一系列异常的表现,让我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
花解语微微一叹,苦笑道:“难道公子真不知道那龙御心经是魔门至高心法?这枚戒子是魔门补天阁宗主信物?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魔门之尊钟师道正是补天阁宗主?”
什么?花解语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到莫名震撼,如今金陵正准备积极应战魔门,而我竟突然和魔门扯上了关系!“语儿,你开什么玩笑?我是唐梦杳的徒弟,天下第一剑派蜀山剑派的弟子,怎么会和那个什么补天阁,和钟师道,和魔门拉上关系呢?”
花解语玉手抚上我的脸庞,妩媚明艳的俏脸带着一丝莫名的苦笑,“公子觉得解语是和你开玩笑吗?公子觉得你真有那么大魅力,让解语看到你第一眼便心甘情愿的伺候你吗?”
我心中不由一震,声音不由有些沙哑,“这么说来,在漕帮的那次比试,你是故意输给我的了?”
花解语沉默不语。
“那为什么?”
我抱着她玉体的手不由一紧,生怕她说出我不能接受的话来。
她轻轻的抚摸着我左手中指上的那么戒子,幽幽道:“因为它!钟师叔是我师傅唯一爱着的男人,二十年前,钟师叔失踪之后,师傅苦等了数年,终于还有没有等到师叔回来,郁郁而终,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揭开到师叔失踪之谜,告慰她老人家于九泉之下。”
“那你是?”
“魔门花间派当代宗主,公子没想到你的小侍女也是一派之主吧!”
花解语苦笑中带着一丝奇特的神情,复杂得以致她自己都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我虽隐约猜出她是魔门中人,但却没有想到她竟是一派宗主,心中不免震惊。大手不由攀上她高高耸起的玉峰,隔着罗衣搓揉着她坚挺柔软的双峰,吻上她粉嫩雪白的玉颈,胸膛有力的摩擦着她光洁滑腻的粉背,梦呓一般,“我才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小侍女!”
“公子!”
花解语被我一阵爱抚,美目迷离,雾气蒙蒙,娇躯亦在我怀中不停扭动,“解语一辈子都是公子的小侍女,公子饶了解语,语儿怕自己忍受不了。”
她隐约的话语更激起我无穷的火焰,手中更是大力搓揉她的酥胸,分身坚挺的顶在她的丰臀上研磨,“宝贝儿,忍不住就不用忍了,让我好好的安慰我的小侍女。”
“不,不行!公子答应过解语的,你快住手,别弄语儿了。”
她娇呼着极力从我怀中挣脱,玉手一凝,撑住我的大腿,使劲向上,妄图站起身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活动的大手立即停了下来,安静的抱着她的腰,静静的嗅着她秀发的清香。我知道若真在此时要了她,我和她两人定都会留下终身遗憾。
花解语终于松了口气,龙御心经对魔门女性的吸引实在太大了,他不过才第四层,略一动作,却令自己几乎无法招架,芳心不由一叹,他真是自己命中克星啊!
她躺在我怀中,微微仰起螓首,“解语有一种预感,本门之内会发生巨变,虽然我们花间派一向人丁稀少,和他们也不怎么往来,但毕竟一脉相承、同理连枝,解语虽然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获得补天阁的至高心法和宗主信物的,但公子终还是受了本门的益,若日后本门有难,公子就算不为解语,也为龙御心经能尽量保全魔门吗?”
虽然小男人现在并不一定能打得过自己,但她隐约有种感觉,他日后定会成为主宰天下的势力之一。
我轻轻的吻上她的雪玉粉颈,幽幽道:“什么狗屁龙御心经和宗主信物,那些都是我师傅给我的,我才不管这些。但是只要我语儿的一句话,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会帮你们魔门保留香火。”
魔门是天下黑白两道公敌,他竟为了自己宁愿与天下为敌!芳心一震,美目一凄,突然热情如火,转过身来,玉手挂着我的脖子,红艳艳的诱人樱唇吻上我的大嘴,舌头伸了过来,让我肆意品尝她的香津玉液,高耸酥胸亦摩擦着我的胸膛,让我感觉她的柔软。
也许谁也没有想到,是花解语的一句话,让今后的魔门有了一线转机。
第十章 南宫寿宴
农历八月十五是传统中秋佳节,合家齐聚一堂,共享良辰美景的传统由来已久.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关于中秋,嫦娥奔月,吴刚折桂的传说在民间更是广为流传,给中秋添上了一笔难以言语的神话色彩.八月十五中秋,对南宫世家而言,更有着特殊的意义,老爷子南宫玄便是在七十年前的中秋月圆之夜降临到这个世界.南宫世家张灯结彩,空气中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别院之内,人拥如潮,车水马龙.夕阳西下,月上柳梢.残阳未落,明月已升.天空中两轮浑圆,一红一白,将西空的黄昏装扮得格外耀眼,落日余晖将西天染成一片血红,新生的明月冲出一道白光,长长拖过,红白交相辉映,绚丽多姿.经历了伏夏酷暑的煎熬,傍晚袭来的清风让人倍感舒爽,如情人的小手,温柔的抚慰着人们的每一寸肌肤.待日落山头,南宫别院已摆满宴席近百桌,错落有致,虽略显拥挤,却并不给人纷芜杂乱之感,席上各人或是新识或是旧友相互攀谈,这可是他们结交各种朋友的大好时机,一个个细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洪流,人声鼎沸,有若闹市,欢笑之声,不绝于耳,共庆南宫老爷子七十诞辰.南宫玄此时心情大好,爽快至极,家族事业如日中天,儿孙满堂,中秋之夜又迎来了自己七十大寿,人生七十古来稀,古稀之年的他不禁激情四射,豪气冲天.“父亲,可以开宴了!”南宫宏从外边走了进来,他在外面替父亲招待宾客,白皙的脸上微红,浮现起一层薄薄的汗珠.南宫玄微微点了点头,从主席上站了起来,走到外间大院,虎目圆睁,精光闪现,“各位父老乡亲,武林同道,官商朋友.”他声音洪亮,掷地有生,在喧嚣的气氛中如石破云天,令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话声刚起,整个院子瞬间就沉寂下来.“今天是传统中秋佳节,也是我七十大寿的好日子,承蒙各位看重,远道而来,赏南宫世家一分薄面,略备薄酒一杯,请各位尽兴,我先干为敬,敬各位一杯.”他接过侍女递过的酒杯,一饮而尽,杯底朝上,原地转了一周,向众人示意.席上众人纷纷站了起来,捧起酒杯,声势震天,“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均一饮而尽.南宫玄哈哈大笑,连说两个好字,双手一拱,“各位尽请自便,开怀畅饮,不醉无归!老头子先失陪了.”便转身走回大厅.厅内一桌十人,俱是名震一方,身份显赫的人物.“环秀山庄”叶千秋夫妇,天山飞马牧场燕回天夫妇,金陵太守韦黄裳,靖南将军柳道清,福建莆田江仲逊.解语此刻名义上是我的侍女,本不愿在此落座,但拗不过南宫玄的好意,只得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来,各位,我们也举杯共敬老爷子一杯.”叶千秋风神俊朗,笑着站了起来,白净的衣裳一尘不染,举止潇洒沉静.南宫世家与环秀山庄一向交好,叶千秋对南宫玄一直都是以晚辈自称.南宫玄呵呵一笑,右手直捋长须,一时觥筹交错,酒杯碰撞声不绝于耳,“干!”“老头,怎么你们家总是少一人?”看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南宫玄笑意吟吟的面孔陡然一变,“你小子可不要胡说!我家的人你不都见过了吗?”见老头紧张的神色,我不由大乐,这老头可真是对我产生恐惧症了!笑道:“是吗?我可是早就听说你老有一个一点也不像你的宝贝女儿呢!怎么我就从没见过我那小侄女?”一听我提到南宫玄的女儿,花解语和梅怡君不由同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怡君虽然非常隐蔽,却仍给我捕捉得清清楚楚,让我心中暗自欢喜.听到我说他女儿一点也不像他,南宫玄虎目一瞪,“我家冰雪怎么就不像我了?”我不由轻轻一笑,戏谑道:“就凭你这幅尊容,冰雪要真像你,那还了得?”我不屑的看了南宫玄一眼.“你!”南宫玄老脸一红,不由大怒,瞬间又是呵呵一笑,“甭管你多少废话,就算我怕了你,反正我就是不让你见我家冰雪,我就把她藏起来,你又怎么了?对你这家伙,我可还是防着点好,省得引狼入室!”南宫玄说着不由大是得意,仿佛就像是打了个胜仗一般.看到老头的表情,我不禁大乐,这老头真是想赢我想疯了吧!“老头你瞎紧张干嘛!我不过就是顺口好心的问一下我那小侄女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我可不相信她会比我的解语还好!”我眼神从怡君娇艳妩媚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解语清秀绝伦的俏脸上,猛地搂住她纤细的蛮腰,在她脸上重重吻了一口.“公子!”解语玉面生霞,娇羞不由,欲拒还迎的姿态让人忍不住心升怜爱.我心中不由一叹,好一个花妖精!人前清秀,人后妩媚,此时的她更是将侍女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不禁不由怀疑她那张娇艳无比的俏脸上是否真带着无数的面具!感受到我对她一闪而过的笑意,梅怡君俏脸不禁一红,悄悄的低下头去,心中却是怦怦直跳,生怕那个小冤家又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柳清影从头到尾没流露出一丝异样,低头和她的好姐妹一直交谈着什么,对我也一如平常并不显得格外冷淡,好像她真将什么都忘记了一般.“风哥哥,花姐姐,还有南宫爷爷,你们真坏!有好吃的也不喊小小一声,幸亏我回来得及时!”苏小小这小恶魔不知又突然从哪里钻了出来,飞到我身边,玉手捶着我肩膀,小胸脯在我胳膊上直摩擦,小嘴微微向外撅起,俏脸上形成一处可爱的褶皱.看到花解语别有深意的一瞥,我不禁老脸一红,忙向解语身边挤了挤,肩膀从苏小小敏感的位置移开,为她挪出一个位置来.望着满桌佳肴,苏小小两眼放光,小嘴不由抿了抿,馋得口水直流,“大哥哥,你们真奇怪!怎么这么多东西都不吃呢?”只要这小恶魔一出现,在我的记忆中就没发生过好事,不由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个好吃狗一样?就知道吃!”“谁是好吃狗?那天中午你吃了二十个馒头,我才吃十八个呢!”苏小小满脸不服气的抗议道.“小姑奶奶,你我没料到她竟会把这糗事抖出来,看到解语和怡君掩嘴偷笑,其余众人忍俊不禁,就是柳清影那从未波动过的美目也不由流露出一丝光彩,饶是以我脸皮之厚,也不禁有如红烧,看到她肆无忌惮的横扫美食,我不由恨得牙痒痒的,真想活活掐死这小魔女!“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吃饭?”苏小小见我两眼直直的看着她,美目一瞪,说出的话让我差点晕倒在地,众人终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第十一章 世家辛秘
酒过三巡,南宫世家依旧灯火通明,有如白昼,嘻笑喧哗声,划拳行令声,此起彼伏。
大厅之中,南宫玄从儿子手中接过一幅卷着的画卷,郑重的在众人面前轻轻打开,那幅画也随之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幅山水画,一笔一画都灵气逼人,秀丽山川展显眼底,清幽恬静,那栩栩笔锋似欲让水光山色破纸而出,只是左下方缺了一角,破坏了那份完美。
“唉!”
南宫玄微微一叹,整个人瞬间似苍老了许多,幽幽念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众人不由肃然,他们虽不太清楚其中因缘,此刻却俱都明白,这幅画定有一段不平常的故事,或许那又铭记着另一段波澜壮阔、闪光如金的岁月。就是南宫宏也是双耳侧立,注意聆听连他都不曾知晓的画中机密。
没有人打断南宫玄,都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四大家族的存在或许是历史的偶然,但这幅画却是必然,即使没有四大家族,它依然会流传到今天,改变的只是保管的人罢了!”
南宫玄左手提起那幅画,高山流水,笔直而下,看着那幅画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到达了另一段历史的彼岸。
沉思良久,方娓娓道出事之始末。
隋朝末年,炀帝暴政,民不聊生,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几经演变,翟让、李密领导的瓦冈军脱颖而出,融合天下义军,与关中李阀,江南宇文化及,洛阳王世充形成隋末最强大的势力之一,但最后还是为李阀所败。
瓦冈起义失败后,李密无奈之下投降大唐,数年苦心经营却付之一旦,心有不甘,留下后招,以图东山再起。瓦冈起义历时之久,波及范围之广,规模之大,无以复加,在此期间积累了大量财富和兵器。李密投降之后,并没将之交与李唐,而是将倾城财富连同经过特殊处理的兵器埋藏在一极为隐秘之处,他将埋藏之地绘制成一张地图,却又害怕被李唐发现,于是一分为四,交给自己四位心腹大将,嘱咐他们韬光养晦,日后共谋大事。
奈何李密终其一生,却无一丝毫机会,他死之后,膝下无子,此事就不了了之。随着天下太平,四位将军雄心尽去,经过多年苦心经营,终在江湖占据了一席之地,这便是四大世家的由来。
众人表情不由一滞,谁也没想到四大世家竟真是同根生,原来却是瓦冈后裔。
说到这里,南宫玄深深的吸了口气,“经过百年发展,如今的四大世家早已不是当初的四大世家,经过一代又一代,时间早已磨平了我们祖先的锐气,曾经的亲密战友,如今已是泛泛之交,现在的我们只想就这么平静的生活,因而这么多年来,四家中谁也没再提过藏宝图。”
南宫玄眼中猛地闪过一道厉色。
望着南宫玄手中那幅缺角的画,各人俱是资质绝代之人,心中不由有些了然。我猛地想起雁儿那鲜花般短暂的生命,她所受的折磨怕也就是为了那份所谓的藏宝图吧!心中不由一痛,幽幽道:“不知老哥保管的那份图是何时被盗?”
南宫玄微微一叹,“不瞒大家,我们南宫家所保管的那份早在三年前就被盗了,如我所料不差,慕容家和白家均相安无事,那份图怕也是凶多吉少,种种迹象预示唯有楚家的那份,他们还未得手,久逼不出,楚家方遭到灭门之祸。”
我不由一下站起身来,冷眼直视南宫玄,想到那令人心碎的雁儿,那万蚁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掉出泪来,紧咬下唇的牙齿不由渗出点点血丝,“所以,你们其余三家就眼睁睁的看着楚家一天天衰落?看着楚家人一个个走向死亡?”
我几乎是吼叫起来,眼中布满血丝,双紧紧手攥成拳头,对南宫玄怒目而视。
如果他早告诉楚家,如果雁儿早点交出那份所谓的藏宝图,她又怎会被折磨如斯!
“我知道你对楚家小姐用情极深,但是你以为我们都在袖手旁观?你以为我们忍心看到昔日的战友家毁人亡?你以为我们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南宫玄正视着我的眼睛,寸步不让。
“公子!”
解语玉手轻轻扶住我的肩膀,向后一拉,将我整个抱在怀中,“公子别生气好吗?雁儿妹妹泉下有知定也见不得公子伤心难过,就算为了雁儿妹妹,公子可得多保重自己才是呀!”
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庞,眼中满是关怀和痛惜。
我靠在她怀中,不由轻轻的闭上眼睛。雁儿的痴,雁儿的傻,雁儿的娇,雁儿的柔,尽浮现眼前,每想起她一次,总是那么让人撕裂心揪,那个初识的雁儿,那个狂风暴雨后清晨的雁儿。“傻雁儿!”
我不由轻轻的一笑,埋在解语怀中,眼睛裂开的缝隙却溢出两滴晶莹的水珠。
梅怡君只觉心中一阵疼痛,那无尽的凉意彻底淹没了她整个身心,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痛到极处已是麻木,她知道那不是她的感受,而是小情人心中涌过来的直觉,那一刻,如有一条无形的细线将他们的心连接在了一起。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恨不得代替花解语的位置,将他搂在自己怀中,给他温暖,用自己的身体驱走他的寒意,如雾美目不由呈现出一丝红色。
柳清影对这个奸淫了自己的男人感情万分复杂,她虽一直强迫自己忘记,但那样的经历,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常听女儿在自己面前说起他的好,她便按捺不下那颗好奇的心,想亲自看一看这个俘虏了自己那冰清玉洁的女儿的男人到底是何与众不同,却没想到自己竟会失身于他。每想到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恣意把玩自己的身体,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她恨透了这个毁了自己清白的男人,但现在看到他在自己面前从未显现过的软弱和萎靡,心中不禁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怜惜。
如果是自己,他也会那么伤心吗?想到这里,她不禁暗自啐了自己一口,自己怎么会有这样怪异的想法?看了看身旁的丈夫,玉面不由飞起一片红云。
“解语,你说真有黄泉吗?”
我微微仰起头,看着解语如花的娇颜痴痴问道。
花解语婉尔一笑,玉手轻抚着我背后的发丝,温柔的道:“公子怎么就这么傻了呢?雁儿妹妹那么爱公子,她一定在那里等着你,看着你,她呀,希望她的相公是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不只是痴缠于儿女私情,她不过是先走一步,几十年之后,公子不是又可以见到她了吗?”
人生几十年,弹指即过。我能一事无成的去见雁儿吗?我能让雁儿的仇人逍遥快活吗?蓦地一咬牙关,眼中光芒如电,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既然暴风雨已来,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燕回天和叶千秋对视一眼,不由均心生讶异,那种细微的情绪变化或许一般人很难发觉,但是到了他们这种境界,万物气机都在他们感知之中,每一分细微的变化在他们眼中都是那么的明显。
在刚才那一刻前,他不像是江湖中人,更像是大儒雅士,更适合写诗论赋,而今的他,眼中多了分犀利,身上亦多了种大丈夫的高大伟岸。
燕回天略一沉吟,“老爷子可曾发现些蛛丝马迹?”
南宫玄此时也平静了下来,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们很是干净利落!虽然没有人知道那笔财富究竟有多少,但说是富可敌国,毫不夸张。更让我忧心的是那上十万的精良战器,虽已上百年,但那都是经过特殊的加工处理,此刻依然完好无缺,若是一般人倒也罢了,若真落入某些野心家手中,我看大唐这太平盛世也该结束了!”
话一说完,南宫玄不由一声长叹。
江仲逊自从众人谈及大唐政治,他便不再如先前一般谈笑风生,双眼微闭,看似闭目养神,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比起大唐江山而言,他更关心他的女儿,大唐江山,与他何干?就是这大唐江山的主人,将他的女儿强抢进宫,不过几年便弃如蔽履,独锁深宫。他忘不了女儿临别的哭泣,忘不了女儿幽梦还乡,更忘不了女儿深宫的孤苦,如果那重重宫墙真被推倒,那对他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他能带女儿逃逸,逃离那活的牢笼。他将酒倒满,透过那微荡的酒波,他似乎又看到了女儿伶仃的影子。
燕回天一声冷哼,精芒暴涨,“江南平静,西南有蜀山剑派和唐宗主,南诏不足为虑,吐蕃也难成大气,唯有北方突厥死灰复燃,贼心不死,但终是外患。若真称得上野心家的,天下也唯有一人。”
“安禄山!”
柳道清端起杯中佳酿,淡淡说出这三个字来。
“不错!也不知他使了何种手腕,竟让圣上对他如此信赖有加,甚至干脆让他做起贵妃的干儿子来,封东平君王,成为第一个封王的藩镇将帅,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藩重镇节度使,手中兵力二十万,洛阳以东的整个北方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若论实权,他还真有逐鹿天下的资本。更重要的是,安禄山同突厥、契丹、同罗、奚等各族交好,暗自培养死士,反迹已露,偏偏就是长安似乎仍以为高枕无忧,安享太平!”
韦黄裳慢慢道出安禄山在边疆的实力,而这还都只是明里可以看到的东西,面上不由露出苦涩的笑容。他的父亲韦见素几次进言,却均遭到斥责,反而让圣上疏远了他许多。
安禄山,师傅常常黛眉深锁,仰望北方,难道便是为了他吗?
安禄山,雁儿终成一缕芳魂,萦绕耳旁,难道也是因为他吗?
安禄山!我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热切,紧了紧手心,心中波涛起伏,不论是为了师傅的笑容还是雁儿的血仇,你我间似都只能存在一个!
大厅瞬间变得落叶可闻。起风了,天下,也要乱了!
“南宫伯伯生日怎么也不告诉晚晴一声呢?也让晚晴打发人准备些歌舞,好好的为伯伯舞上一番。”
一道勾魂摄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极其细腻悦耳,虽然不大却清清楚楚的进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南宫父子脸色不由陡地一变。
第十二章 剑去无回
万紫千红的花丛中,几位身披黑纱的美丽女子绰立其间,薄纱如蝉翼,轻盈透明,光洁如丝。酥胸粉臂,香臀玉腿,隐约显现出的无限风情,更是诱人心弦。
一股温暖的香风袭来,如兰似麝,那股芬芳从鼻尖一直沁入心里,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皎洁月光下,一黑两白三道身影从天而降,黑衣飘飘,雪衣纷飞,如天女散花,绚丽多姿。地上的落英开始慢慢飞舞,在朦胧月光中缤纷流转,飞到空中的花瓣,飘飘洒洒,纷纷扬扬,轻舞旋转,桃红英白,烟花空朦。
那道纤细曼妙的黑影落在诸女正中,两个苗条婀娜的女子分依两侧。
月华笼罩在她的身上,有如给她添上银白的光辉,在她周围都散发出一圈淡淡的银色光环,在那袭黑纱的映衬下,黑白相间,分外明显。
那一袭半透明的云纱短衫,袖子只有三分,露出大半截粉嫩丰润的玉臂,晶莹的皓腕上玉镯动荡,清脆悦耳,下身是一袭刚及踝骨的长裙,修长丰美的玉腿在裙中飘荡,那种朦胧的美感让人心荡神摇,纤纤赤足裸露在外,在月光下更显晶莹剔透,如温香暖玉,光泽圆润。
清丽绝伦的脸上,神清气朗,清冷从容,完美的瓜子脸白皙而自然,檀口瑶鼻鬼斧神工,黑白分明的美目清澈透明却又深不见底。
神秘,优雅,冰清,妖艳,勾魂摄魄的美丽,如虚空之夜月,神秘莫测。
雨后梨花,晚来初晴。
她身旁的两名女子,白纱蒙面,轻纱低垂的脸庞恰如其分的凸现出那张艳绝人世的娇颜,蒙蒙胧胧的为她们增添了几分神秘,让人不禁产生亦真亦幻之感。
“若不是小师妹提醒,晚晴还真不知道今晚就是伯伯的诞辰,虽然晚了一些却也算及时,就不知伯伯欢不欢迎侄女不请自来?”
萧晚晴檀口轻启,麝香似兰,侧立的身姿无限优雅,清澈空朦的美目望向南宫玄,那张傲世的容颜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到萧晚晴说到“小师妹”三个字,南宫玄身躯一震,目中精光一闪,瞬间又黯淡下来,挺得笔直的身躯也略显佝偻,虎目中带着一丝缅怀,幽幽叹道:“她还好吗?”
萧晚晴婉尔一笑,玉手轻轻一捋额前的刘海,如雪后初霁的梨花,清新香甜,“不知伯伯问的是师傅,抑或是小师妹?”
南宫玄轻轻的摇了摇头,老脸上呈现出一丝苦涩,“你师傅我还管得着吗?当然是问我的冰雪。”
“伯伯可不要生晚晴的气,要是让师傅知晓,晚晴可又得挨骂了。师傅她老人家很好,至于小师妹,伯伯更应该放心才是,师傅难道还会亏待她吗?”
萧晚晴那浅浅的笑容,矜持而稳重,使她更显清丽脱俗,一尘不染。
她美目一转,轻轻笑道:“既然伯伯不为晚晴介绍几位英雄,便让晚晴来猜上一猜。”
眼神在我们身上逐一扫过,让人如沐春风,“天山飞马牧场燕回天燕宗主夫妇,环秀叶千秋叶庄主夫妇,金陵太守韦黄裳韦大人,靖南将军柳道清柳大人,福建莆田江仲逊江前辈,来历神秘的风吹雪风公子,不知晚晴可有猜错?”
她俏目流转,秋水盈盈。
叶千秋微微向前斜跨半步,对这个阴癸派的妖女,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却更让他心惊,这妖女无论气度阅历都堪比一代宗师,难怪阴癸派那老妖女放心让她打理阴癸派,而自己却不知所踪。只是听到南宫玄和萧晚晴的对话,他万万没想到南宫玄老爷子竟和那老妖女关系甚为亲密,魔门竟用给老爷子拜寿的借口光明正大的跳了出来。而妖女明里是给老爷子拜寿,暗里却是对江南武林的试探和挑衅,他自是不能落人话柄,“晚晴小姐洞若观火,叶某佩服之至,小姐既然前来为老爷子拜寿,不知是何大礼?且让老爷子过目,也让我们大家增些见识。”
萧晚晴笑道:“晚晴要早知今日是伯伯诞辰,定会让几个婢子好好演练一场歌舞,也好为伯伯舞上一番,可惜时间匆忙,未及演练,仓促出手恐污了大家眼睛,不如我们随便找来几人比武论剑,为伯伯助兴如何?”
叶千秋心中一震,看来这妖女是有备而来,自己大意之下终还是钻进了她的陷阱,然而此种情势却容不得他退缩。大笑道:“如此甚好,如何比试还是请小姐明示吧。”
虽处于不利地位,叶千秋处变不惊,论起辈份,萧晚晴可算是他的晚辈,他自是不能和她斤斤计较,索性大方让她挑选比试方法。
萧晚晴看向几人不由轻轻一笑,美目一扫墙外,“阿大,阿二,阿三,你们进来。”
惊鸿一闪,三个身形各异的汉字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大步流星,缩地成寸,对萧晚晴一躬身便站在她的身后,对其余之人未曾看过一眼。
叶千秋和燕回天不由暗自心惊,这三人功力之深,就是比之自己也只是差之毫厘,不知萧晚晴是从哪里请来的惊世高手,对这妖女手中的实力也不由重新评估。
“这是我三个不成气的奴才,就分三场比试吧,还请各位手下留情。”
萧晚晴美目含倩,巧笑生妍。
然而她这话却是将叶千秋、燕回天逼上了绝境,就是萧晚晴亲自出手,若他们出场应付都有些牵强,他们毕竟是一方宗主之尊,岂能依老欺幼?对萧晚晴口中的奴才,他们是万万不会自降身份亲自下场的,不管那是真是假。
纵观下一辈,自己的儿子或许有一拼之力,但要想取胜却是难上加难,若江南武林在与魔门的第一次交锋中就此输给了魔门,虽只是牛刀小试,大戏开幕,但对士气却是致命打击。
对叶千秋的为难,我极为清楚,心中暗叹道:“老叶呀老叶,今天我就帮你一把吧,谁让我抢了你的夫人,对不住你呢!”
“叶叔叔,既然晚晴小姐如此说,那就让小侄陪他们走上几招吧,以博大家一笑,也算是我这个穷小子献给南宫老哥的寿礼吧!”
叶千秋对所有人的气机都捕捉得清清楚楚,唯有面前的年轻人虚实不定,让他捉摸不透,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感到他在千里之外,虚无徘徊。
和燕回天的感觉一样,他就如一杆称,你称出多少,他便是多少,但是他究竟有多重,外人永远无法得知他的极限,恐怕比之自己,他亦不遑多让。虽长期锋芒内敛,却挡不住长江之水,浩浩汤汤,一旦澎湃,有若千钧,势不可挡。
望着那双平静的眼睛,他却看到了爆发的边缘,澎湃的激情,他明白是有些不得不承受的伤痛让这个年轻人慢慢走向成熟,就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退了回去,将诺大的空间留给需要它的人。
“一起上吧,省得麻烦!”
看着对面的三人,心中不由升起前所未有的嗜血。生死存亡间,我选择生,爱恨情仇中,我选择爱。然而有生必有死,有爱必有恨,死中求生,恨中藏爱。我不由明悟,一直以来,我都太注重完美,殊不知生死一线,爱恨绞缠。
此言一出,不管是叶千秋、燕回天,还是萧晚晴都不由大吃一惊,这三人合力,威力定不会在叶燕任何一人之下。
看我浑然忘我,气与天成,又不由有些了然。极限的环境方能有极限的突破!
三人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神色一厉,这小子竟小看自己兄弟,不把他弄得半死难消心头之恨!
“云梦七剑”如梦如幻,师傅当年舞剑的绝美风姿浮现脑海,时而柔情似水、闲庭信步,时而狂风倾城、波澜壮阔,那高贵典雅的绝世风华在举手投足间显现无余。
“云梦七剑如云似梦,是本派剑典无上精华,由易到难,逐级向上,威力倍增,你一定要慎用。而最后三剑能否习成则要看你的机缘,断不可强求,你好自为之。”
我回忆着师傅教我“云梦七剑”的点点滴滴。对峙良久,三人终感不耐,同时出手,三股凌厉掌风袭来,啸啸声威,凄厉萧瑟。
“清风拂柳枝”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掌中“流云”飘忽不定,变幻莫测,如二月春风,绵绵不绝,人在掌风拳影中穿梭,如柳随风,虽在从中过,却片叶不沾身。
那三股掌风在我消失的地方汇聚一起,蓦然形成一道回旋,如影随形,步步紧逼。
“狂风倾人城”反手一转,剑身向下,卷起一阵旋风,迅速向外扩张,范围越来越大,如狂风暴雨,淅淅沥沥,瞬间光华大作,惊雷轰鸣。
三人进退有序,丝毫不乱,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随波而起,驭风而行,手指微弓,化掌为爪,在缝隙中有攻有守。
“雪后初霁情”一朵洁白的梨花,枝头积雪重重,却傲然绽放。剑尖一抖,巨大的光晕形成朵朵梨花,四下飘散,纷纷扬扬,所到之处陨石成灰。
三人蓦地一声大喝,身形急转,掌势一变,陡然威力大增,狂风大作,黄沙蔽日,罡气无坚不摧。
我身在正中,不由呼吸一滞,动作变缓。
“漫天覆雨星”长剑幻作一团光芒,如天外流星,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蓦然炸开,化作一天光雨,漫天遍地,织成一个巨大的罗网,无所不包。
三人心中不由大骇,不论自己如何躲闪,那剑雨似长了眼睛一般,尾随而至,无处不在,那美得令人眩目的剑雨,让他们不得不飞身急退,暂避其锋。
叶千秋、燕回天、萧晚晴一众人俱都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他们不是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剑法,而是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剑法,那仿佛就是一首诗,一幅画。剑在他手中不是杀人的工具,而是一支活的画笔,他不仅是一位剑术高手,更是一位美学大师,将杀人与艺术融合得如此完美,甚至看他杀人也是一种享受。
蓦地,眼前人影一变,安禄山!那让师傅神伤,让雁儿香消的元凶似就在眼前,我眼中不由射出一缕精光,钢牙一咬,手中寒芒大盛,剑芒暴涨,以奔雷逐电的速度激射而去,义无反顾,一往直前。
“剑去誓无回”师傅那一声断喝犹在耳畔,我心中不由一颤,她那原本模糊的身影竟又渐渐清晰,紫衣罗袍,美的极限。
第五剑水到渠成,挥撒而出。
“剑去誓无回”一剑既出,永不回头。三丈之内,所有人全身有如刀削,剑锋寒气使人有如沉入万千冰窖,透澈心凉。
电花火石间,光芒尽去。
我绰立原地,沉浸在那一往直前,永不回头的壮志豪情。
剑去誓无回!
这么多年来,我终于用出了第五剑——剑去誓无回,却没有太多成功的喜悦,而是无比平静。反思以前,我正是因为缺乏一往直前、死而后已的勇气,而始终无法挥出第五剑,而今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现在才明白师傅狠心让我漂泊江湖,历尽万千苦难的缘由。原来“云梦七剑”竟是心剑,那是心灵的感悟,意志的磨练,每个人对它的理解不同,使出来的剑法必然有异,重意而不拘于形。
场面寂静得可怕,听不见一丝声响。萧晚晴没有去察看倒地三人的生死,甚至未曾再看过他们一眼,她从来不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举动,不过她知道他们是完了。看向正中那卓然不群的男子,妙目不由闪过一丝异彩。
那道孤立的身影此刻在每个人眼中都是那么闪光,笔直伟岸。
解语的欣慰,怡君的迷醉,清影的复杂,我尽收眼底,不由轻轻一笑,睁眼望向萧晚晴道:“风某一时收手不住,误杀贵属,还请小姐见谅。”
萧晚晴淡淡一笑,仿佛他们的死活与她无甚相干,“那是他们学艺未精,如何怨得了公子?”
第十三章 冲冠一怒
燕回天和叶千秋面上镇定,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最后那石破天惊的一剑,就是他们也没能看清那剑尖的运动轨迹,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那一剑下全身而退。
那神鬼莫测的一剑,让他们不由对这个年轻人生起高深莫测之感,虽然他们早就看到了他的不一般,但那神来之笔却让他们发现他们依然低估了他,他们不知道若真对上他能有几成胜算。
燕回天不禁又想到了他的师傅——唐梦杳,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不知她又到了怎样的地步。十年前那一次见面,他仍记忆忧新,只是没想到十年之间,他们的差距竟会拉得如此之大,就是她的徒弟都堪与自己比肩!他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一直以来她都被认为是最接近神秀大师和钟师道的存在之一,但现在他不禁有些怀疑她或许已达到或者超过了那两位神话般的人物。
地上三具冰凉的尸体,全身无一丝伤痕,唯有眉心一点殷红,然而就是那米粒般大小的一点却足以致命。
萧晚晴从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大一小两只由红色丝绸包裹着的四方形盒子,双手奉上,“这是师傅和小师妹托我捎给伯伯的东西,请伯伯过目。”
南宫玄接过盒子微一点头,轻叹道:“侄女也进去坐坐吧,否则你师傅可又得骂我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她的宝贝徒儿了!”
“晚晴还是不要打扰伯伯了,要是多了我这个外人,你们说话都不自在。改日有暇,晚晴再来向伯伯请安吧。”
她一扫众人,略一点头,转身而去。
临行之前,手指弹出三粒白丸,正好落在三具尸体之上,一阵白烟,尸骨荡然无存,只留下一滩血水。
“半月之后,晚晴将拜访环秀山庄。半月之内,我阴葵派不会再为叶庄主添半分麻烦,至于其他宗派,还请叶庄主小心才是!”
她突然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轻轻一笑,“我观燕宗主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还望宗主多多保重!”
燕回天哈哈大笑道:“多劳小姐费心,燕某保证,半月之后的环秀山庄,小姐定还会再见到燕某。”
“如此甚好!但愿晚晴多虑了。”
她优雅的回过头去,转眼间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梅怡君突然一阵呕吐,纤腰微躬,小手轻捂着胸口,吐了半天,却只吐出来两口酸水。
“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看见丈夫关切的目光,她芳心不由一颤,眼睛不自觉的向我一瞥,挪了挪身子,肩膀脱离了叶千秋的搀扶,俏脸粉红,“没什么,就是有点恶心。”
怡君俏目含春、风情万种的那一眼让我心中不由一震,她对我是越来越敏感了,常感情外露,只要是有心人,迟早会看出问题来。
解决她的事已迫在眉睫!
“老爷,这位兄台有急事求见风少侠。”
一个家丁头目带着一个青衣汉子急急忙忙的从大门跑了过来。
“风少侠!”
那青衣汉子一见我,“噗咚”一声跪倒在地,虎目蕴含莹光,声音哽咽,形容憔悴,一脸日夜兼程的疲惫,“求你救救清姑娘!”
我心头大震,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急急问道:“我清姐怎么了?”
“清姑娘,她,她被逍遥门的人劫走了!”
他双眼布满红丝,钢牙紧咬,说出的话却让我感觉天崩地裂。
“砰!”
我一拳挥出,数丈之外的那块大理岩石被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燃起熊熊怒火,青筋绽显,杀意冲天,恨声道:“柳折枝!你找死!若我清姐少了一根毫发,我让你满门殉葬!”
恶名满天下的采花大盗柳折枝是近二十年来最猖狂的淫贼,取百名处女之血制成的“桃花帐”使整个武林为之震惊,但是他武功极为高强,占据“黑榜”第十的位置,许多名门侠女、深闺淑媛贞节被他毁于一旦。后来一手创建逍遥门,更是嚣张不可一世。
一艘全身黑沉沉的大船在京杭大运河上快速行驶,船头挂着两盏灯,一红一黄,船上高高的桅杆拉出长长的影子,融合在水波碧雾之间。
“公子!别担心了,清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会保佑她的!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你看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解语端着一碗粥从船舱走了出来。
我不由一叹,“你又不是不知道柳折枝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让我放心得下!”
“再担心也别饿坏了身子,来,我喂你。”
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腾腾热气散尽,递到我嘴旁。
“语儿呀,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将你们任何一个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清姐身子柔弱又不会武功,我真担心她解语玉手一下捂住我的嘴巴,眼睛温柔的看着我,摇着螓首道:“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劝说我还是说服她自己,将粥一勺勺源源不断的送入我口中。
“公子,你看!”
顺着解语指着的方向看去,我不由惊喜交加。
暮霭沉沉,水天相接处,一叶小舟随波而流,虽看不真切,而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却已足够。
“清姐!”
我足下一点,跳进河中,踏波而行,向远处迎去。
“清姐!”
登上小舟,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生怕她再次不翼而飞。
“弟弟!”
秦清粉黛未施,一如既往的清新可人,秀色可餐,俏脸埋在我胸膛。
也不知过了多久,“你轻点啊,抱那么紧干嘛!想拧断我的腰呀?”
听到她的娇嗔,见到她毫发无损、安然无恙,我终于放下心来,伸手抬起她洁白无暇的下颌,柔声道:“让我好好看看我的清姐有没有想我?”
她依然还是那么娟秀,瓜子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水汪汪的秀目纯洁无暇,酥胸秀挺,蛮腰纤细,洁白的粉藕莲臂露出一股健康的红色。那袭粗布裙衫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仿佛那就专为她而存在,穿在她身上比任何华服还要美丽百倍。
她秀目一白了我一眼,瑶鼻微皱,玉手捶了一下我的胸膛,“我想你干嘛?姐姐被那个坏蛋捉去,也不见你来救我,要是等你来,姐姐可早就死上几百回了!”
我心中不由一痛,紧了紧她的腰,轻轻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从今以后,我整天都守在姐姐身边,不让那些坏蛋再来打扰姐姐的清静。”
看到我炽热的眼神,露骨的话语,秦清不由低下头去,俏脸绯红,“谁让你一直守在我身边!臭美。”
那含羞的模样让我不禁食指大动。
“大哥!”
千言万语尽在这两个字中,我不敢想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而是等我去救秦清,那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杨孤鸿斜依舟弦,头也未回,举起手中酒壶向上一抬,一股烈酒入喉,那股灼热流经五脏六腑,通体舒坦,淡淡道:“你若真想谢我,就让你的清姐多酝酿两壶好酒吧!”
脚下一踢,一个人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弯曲的弧线,落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你恨不得食某人的肉,喝某人的血,就顺便把他带过来了,你若真不嫌脏,喝上两口倒也无妨。”
此时漕帮大船已靠近小舟。
看了地上那死狗一样的柳折枝,我强忍一掌毙了他的冲动,该死的柳折枝,居然敢动我的清姐,死一万次都绰绰有余,沉声喝道:“铁捕头!”
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汗从大船跳下小舟,双手一拱道:“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此人便是金陵神捕铁无畏,柳折枝曾在金陵多次作案,奸淫数位名门千金,引起公愤,铁无畏数度组织官军围剿,虽抓捕了无数“逍遥门”的门徒,但对来无影去无踪的柳折枝却是无可奈何。但由此一来,他对逍遥门附近的地形极为熟悉,金陵太守韦黄裳当场便推荐他为我带路。
“这就是柳折枝,将之悬于城门,示众三天,再处以剐刑。”
我语气极为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眼中却是寒芒一闪,谁敢动我的女人,我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如今就先拿这个“黑榜”高手立威,我看还有谁来触及我的逆鳞!
那淡淡语气中的杀意让铁无畏心中一凛,心底不由冒出一股凉气,“属下领命,大人尽管放心!”
说着吩咐几个捕快将柳折枝移上大船,这个对官府缉拿多年的大盗终于罗网,他总算松了口气,这些年为了这个柳折枝,他简直都快被逼疯了!
“大哥,我们去大船上好好聊聊,你也享受下漕帮的豪华战船是多么舒坦!”
我抱着秦清率先掠向大船,当我落地时,发现杨孤鸿已稳稳的站在大船上,后发而先至。心道,这大哥果然了得,不愧是和师傅齐名的超卓人物,就是不知他和师傅比,谁会更厉害?
解语最初并没有随我去小舟,而是呆在舟上静静的等待我们的到来。瞥向我的美目微微向上一挑,似是在说“我说的没错吧!就知道清妹妹会没事。”
我宽下心来,不由一笑,这个花妖精,情势刚好一点就恢复了她的本色!心底却是异常温馨。
第十四章 春情如潮
解语一双妙目暧昧的直在她身上盘旋,秦清不由大羞,娇躯略一挣扎,想脱离我的怀抱,却哪里动得了半分!
见秦清窘迫娇羞的可爱模样,解语心中颇是得意,含笑道:“清妹妹可是不知道,公子离开漕帮后,可不知有多想你!就是每晚上睡觉都抱着个枕头,喊着清姐呢!”
秦清一听解语这番话语,脸上果然布满了红云,就像是刚喝下两斤烈酒一样,水灵灵的俏脸娇艳欲滴,像天鹅一般的粉颈不由缩了回去,那诱人的姿态惹人直想一品她的殊味,让同样身为女人的解语都不由怦然心动。
见解语故意捉弄清姐,我笑骂道:“你这妖精还不快去给大哥烧几个好菜,烫几壶醇酒,还在这儿磨什么嘴皮!”
解语咯咯直笑,花枝乱颤,胸前双峰微微颤抖,一对不安分的小白兔上蹦下跳,柳腰臀后那无限热火的丰姿让我心中一热。“公子是怕有我在,打扰了你和你清姐的好事吧!解语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先去烧菜了,你们慢慢卿卿我我吧。”
说完便一股烟似的溜进厨房。
解语这么一说,秦清哪儿还敢呆在我的身边!使劲挣脱我的怀抱,留下一句“我去帮解语姐姐!”
便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在门槛上一个踉跄,差点摔上一跤。
看着秦清羞得无以复加的模样,我和杨孤鸿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几个小菜,几壶美酒。他饮酒时的专注,整个心思都在酒上,仿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物能引起他的兴趣。
“大哥千里迢迢去救清姐,怎么对我这个小弟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他一味饮酒,眼中似乎也只有酒,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我不由抱之苦笑。
“你怎能和小妹比?就是她嫁给了你,我也还是偏袒她。你还用我这个做大哥的操心吗?你要不找其他人的麻烦,那天下就太平了!”
杨孤鸿斜眼看了我一眼,又沉浸在他的美酒之中。
“大哥可就冤枉我!我可是老实得很,从来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你偏心清姐也就算了,可千万别找我的茬儿,毁我百年清誉!”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秦清端着一份香气四溢的玉盘走了过来,见我们说得高兴,心里也不由一暖,忍不住插嘴笑道。
杨孤鸿对她可是疼到了极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向她笑道:“我们在说到哪儿给你找个好婆家,把你给嫁出去。”
却刚好被跟在秦清身后的解语听到,“杨大哥可别到处瞎找了,这儿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人家郎有情妾有意,你要是乱点鸳鸯谱,可得讨人嫌了!”
“解语姐姐,你别再乱说了好不好?”
秦清雾气蒙蒙的美目仿佛快要滴出水来,可怜兮兮的哀求着解语,对这个舌头不饶人的姐姐,她丝毫无可奈何,秀目红彤彤的,“我谁也不嫁,一辈子就照顾大哥和弟弟就够了。”
“妹妹照顾大哥是假,照顾那个弟弟才是真吧!”
看到解语姐姐如此笑嘻嘻的取笑自己,秦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沸腾了一般,脸如同烙铁一样火红,她感觉再在这里多呆上一刻她随时都可能窒息,转身向大船里面奔了进去。
“快去追你的好姐姐呀!还愣在这儿干嘛?”
解语将我向前一推,轻轻低声道。
我看了一眼杨孤鸿,只见他面带笑容,轻轻的点着头,那波澜不惊的脸上不禁浮现起一丝欣慰。
看到秦清和我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杨孤鸿微微一叹,“我那老弟能有你这样费尽心思的为他着想的红颜知己,也不知是他多少世修来的福气!”
花解语此时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嬉戏笑脸,眼中流露出一分伤感,“清妹脸皮薄,你那好兄弟虽对她有些心思,却也还有一半将她看成姐姐,我若不捅破,不知他们又要拖到何年何月,又不知其中会发生什么变故,这恶人还是我做了的好。”
她一掠耳畔的秀发,自语道,“我只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杨孤鸿看着花解语美丽无俦的脸庞,微微一叹,幽幽道:“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却又怎么那么苦了自己呢!”
花解语不由一呆,望着船外滚滚而去的东逝河水,心中一黯,是呀,自己怎么偏偏就苦了自己呢!
秦清小手捂着胸口,斜坐在凳上,一手按在几案上直喘着气,腰背轻轻起伏,背影由此愈发美丽,虽然苗条的身躯上并没有穿什么华贵的衣饰,但纤巧合度的布衣布裙,却更能折现出她清新朴素的美感。
“姐!”
我自背后搂住这美丽义姐的纤腰,双手放在她平坦结实的小腹上,那是无一丝赘肉的光洁,轻轻的在上面揉搓。这一次我几乎失去了她,而我已不能接受再一次意外,没等她退缩,我就已经贴上身来,不再让这美丽的义姐逃开。
秦清一声惊呼,他搂着她,她起初并没有在意,但他后来进一步抚摸她娇嫩肥美的丰臀,她再也不能坦然,终于发现了弟弟对自己的不良意图,“别,弟弟,别这样!”
她却没想到她那并不怎么坚决的反抗,却是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我搂着她纤腰的大手在她小腹肆掠,一手却攀上她的酥胸,隔着衣物揉弄着她两座玉峰,在她耳边呵着气,让她不禁全身发热,始终凝聚不起半分力气,整个人都躺在我怀中,娇喘吟吟,“弟弟,别,现在别碰姐姐。大哥和解语姐姐还在外面呢!你可不能让他们笑话姐姐。”
我紧紧抱着秦清,拨开她拦着我的手,抓住那一只手掌都容纳不下的丰满坚挺,大力搓揉起来,弄得她柔软的乳房不断变形,另一只手则在她柔润的腰腹之间四处抚弄,在她耳畔低声喃呢:“姐!我的好姐姐,我爱你,我要你!我再也不要让你在远在天边,让我日夜牵挂,我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身旁。姐,你的身子好美!”
秦清满面红晕,俏脸上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娇声喘道:“讨厌,你这个坏弟弟就知道欺负姐姐。”
蓦地身子一颤,却是我吻上她的颈项,舌尖巧妙地吞吐,轻点颈后白皙的皮肤,嘴唇微微触过,那麻痒的感觉令她浑身酥软,心中一阵悸动。
嘴唇缓缓从她的颈后上移,到了她的耳后,用舌头舔弄几下她白玉柔软的耳垂,她羞得满脸发烫。我突然张嘴咬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吮吸,她顿时浑身一震,不由轻吟起来,声音微带颤抖。
当我温柔的把她的身体扳过来,那对已半裸在外的傲人双峰顿时映入眼帘,衣衫已被我褪下,只包裹得住酥胸的下半部分。雪白丰满的乳峰随着呼吸在她美好的酥胸上颤巍巍的抖动,上面两粒樱红的乳头好似鲜艳夺目的红宝石,我忍不住用手指拨了一下那饱满的乳粒,她轻呼一声,身子不禁为之颤抖。
虽我早就看出她布衣下的双峰玉臀美妙无比,但却没想到她苗条纤细的身子下,竟然隐藏着如此精彩丰满的玉乳,更是令我欣喜不已。
被我一阵玩弄,秦清妙目如丝,伸手抱住我的脖子,上半身微微后仰,一头瀑布般的秀发笔直洒落,那完美的弓形身段展现无余。对这个弟弟的侵犯,她本就半推半就,这些天她心中满是他的影子,他突然的侵袭甚至是她心中隐隐的期盼,只是天生害羞的她对弟弟的亲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是以表现得似拒还迎。如今被他挑拔起埋藏心底多年的欲望,她不由挺起连自己也为之骄傲的酥胸,让他整个头都藏在自己胸脯之间,就像在喂自己的孩子一般。
她喘了口气,樱桃朱唇微启,浮现出动人心弦的诱人笑意,抿着嘴唇轻声道:“弟弟!姐姐的胸脯美吗?”
声音极是柔媚动人,直腻到人心里面。话一说完又羞涩的低下头去,白皙的玉脸粉颈都浮现起动人的红色,那迷人的模样让我不禁直想一口将她吞进肚中。
“姐姐!”
我两眼发直,下体发涨,低头向她的唇上吻去,舌头很快便窜进她的口中,肆意翻搅。她那滑腻腻的丁香小舌也主动吐了出来,被我一阵吸吮,香津暗度,两条舌头不停的在一起缠绕翻卷。她琼鼻轻微的翕动,不时发出醉人柔腻的哼声,凤眼中射出迷离的艳光,一双白玉莲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春葱玉指轻轻刮划背后脊梁。
双手穿过她腋下,绕过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两臂微一用力,就那么把她贴身抱了起来,将她嫩臀放在白净几案之上。她两腿盘起,紧紧箍住我结实的腰身,上半身和我的胸膛贴在一起,让我坚实的肌肉挤压着她丰挺圆滑的肉球,酥麻的感觉登时由此传遍全身。
她满面潮红,浑身酸软无力,如棉花般偎在我的怀中,时而发出一声娇吟。
我微微挺起上身,眼中放光的盯着秦清洁白娇嫩的肌肤上又挺又圆、不断弹跳、无比骄傲的挺立着的诱人双乳,随着她那带喘的呼吸,微微的跃动着。
我不由想起和我有过亲密接触的几女的乳房,天香的白皙,怡君的柔软,清影的无暇,而她整个乳峰却是饱满丰润,完美无暇。
那芳香而腻滑的胴体让我心神摇曳,俯下脸去,把整个头埋入了那深深的乳沟,入鼻是浓烈的乳香,夹杂着沐浴后淡淡的清香。
秦清感到坏弟弟火热的嘴唇印到自己娇嫩的胸脯上,发出激情的娇吟,她痴迷地抱住他的头,让他尽情地吻着自己也为之骄傲的饱满酥胸。
我抬起头来,嘴唇不住地摸挲着她光滑的肌肤,吻着她柔软坚挺的乳峰。伸出舌头仔细的舔着丰胸上的每一寸肌肤,好象在找什么宝藏,可是偏偏漏过了那红葡萄般的乳粒和周围一圈鲜红乳晕的方寸之地,只是绕着它打圈。
秦清只觉身体里的快感浪潮汹涌、波涛澎湃,从胸口一波一波扩散到四肢百骸,浑身火热难当,乳头涨的满满的,好象要冲破肌肤一般直直立着,她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空虚难耐的感觉,娇声喘道:“你……啊……坏……蛋……再、再用力些……啊……”
我吻她乳房的力道越来越重,开始用牙齿轻吻那高耸的峰峦,秦清轻皱柳眉,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嗯、嗯”的喘息。
我突然一张嘴,将她右乳的乳头噙入嘴中,牙齿忽轻忽重的磨啮那茁壮的乳粒。一只手又挤又捏的捻着另一颗樱桃。这突袭令她的胴体掀起不小的波动,娇躯一震,全身的力气似乎都不翼而飞,一声娇呼,侧过头,乌发披散开来,肩膀不住颤动。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趁着她意乱情迷之际,向下滑过她玲珑分明的雪白腰身,摸到了她的股间秘境。她的胯下腿根之处早已湿了一大片,手掌在她潮湿的私处回磨蹭,略屈的手指往她股间探而复返。
秦清身体上下同时受到夹攻,几乎心也酥了,她的玉颊滚烫,绵密的气息忽然有些急促,灼热的情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颤声道:“不要……你、你……嗯啊……噢……”
一根手指突然进入她的私处,搅动起来。
秦清在我指头抽动之下,股间就象火烧一般,身子已酥了一半,难过的不停扭动,不住滴汗,勉力喘道:“你……你的手、别乱来……”
她已是失魂落魄,头脑一阵空白,柳腰扭动,只能连声娇啼。
我托起她的娇躯,微微向下一放,一股强大的挤压感马上从下体传来。她的娇嫩是如此的紧窄温暖,那层层包裹让我不禁舒服地呻吟出来。秦清顿时如遭电击般张大了小口却没有呼出声音,涨红的玉容上倍添了几分丹蔻的韵色,娇躯也大幅度短促地起伏着,一时间被潮涌而来的快感吞噬了,神智渐渐丧失。
她虽然早有准备,但快被撑爆了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眩晕,滚烫的快感一波波从股间传遍全身,忍不住呼出一口长气,凤目迷离,檀口大张,身体绷的笔直,脸上、颈部、乳峰乃至全身都渗出细密的香汗。
她向后一仰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批在肩后左右飘荡,整个身心透出一种被解脱的喜悦。她的四肢象八爪鱼一样缠上我,娇美的胴体向我挤压磨擦着,纤腰香臀更是不住地轻扭,逢迎着我强烈的冲击。
此时的秦清星眸蒙胧,骚媚入骨,脸上身上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圆润的粉臀不由得高高挺起。
良久之后,她的的一双玉腿猛的伸得笔直,脚趾间亦紧紧的并在一起,膝盖弯回,小腿再次伸直,如此来回往复个不停,直到双腿无力的在垂回我的腰间。她再次挺了挺身子,终于还是无力的落了下来,雪白的玉体无力的在我怀中微微打颤。
第十五章 左拥右抱
“清姐!”
我拥着软倒在我怀中的秦清,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摸索,狂风暴雨后,她浑身散发出的娇慵散懒的风情是别具风味的另一种美丽。
秦清后仰着头,微微睁开眼睛,对这个刚超过了姐弟关系,又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弟弟,她又爱又怕,那如决堤洪水的快美感觉让她迷失了方向、彻底沉沦,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堕落放纵,“弟弟,刚才我叫得很大声吗?”
她隐约还记得刚才自己疯狂的呐喊,不知外面的大哥和姐姐是否有听到。所谓关心则乱,想到这里她不由脱口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她便发现自己问出的话是多么羞人,本就泛红的春潮更加明艳,粉扑扑的脸蛋更是娇艳欲滴。
我抬起她垂下去的下颌,戏谑笑道:“你方才都做了些什么,难道都记不清了吗?要不要我们再重复一次,让你回想起来?”
“讨厌,你个坏弟弟,欺负了姐姐还笑话人家。刚才那么大声,大哥和解语姐姐一定都听到了,我还怎么见他们呀,都是你不好!”
她玉手轻轻捶着我的胸膛,生霞粉脸埋进我怀中,不依的撒娇。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怕什么!大哥和解语也不是外人。”
我突然低下头去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秦清小脸变得绯红,轻啐了我一口,“讨厌!解语姐姐才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还想我们两姐妹一起侍候你?做你的千秋大梦去!”
我斯磨着她的耳鬓,一手滑向她圆隆的丰臀,轻轻的揉捏,“只要解语愿意,姐,你不会反对的吧?”
想到解语和秦清两具赤裸的胴体排在一起,我不由眼冒精光,那该是何等诱人的丰姿美景!秦清小手突然捏住我的耳朵,娇声道:“刚要了我,现在就开始打解语姐姐的主意!你说要是解语姐姐知道了你一天都在想什么,会不会很高兴?”
“姐,别,你可饶了我,我就知道姐姐你对我最好,不会出卖我的,对吧?”
我浑然没料到一向温柔似水的秦清竟也有恶魔的潜质!
秦清秀目一瞥,甚是得意,“那可得看你听不听姐姐的话了!”
我一把将她按倒在几案上,恶狠狠的道:“那我可就只有先杀你灭口了!”
将分身示威性的顶在她股间。
秦清一见我杀气腾腾的分身,不由花容失色,惊呼道:“弟弟饶了我吧!我不告诉解语姐姐还不成吗?”
说罢,爬起身来,玉手搂着我的脖子,面对面的朝我妩媚一笑。
那娇声媚语让我心神不由一荡,轻轻的捏了一下她娇嫩的脸蛋,“你这个小妖精,怎么也学起解语那个妖精来了!”
秦清却意味深长的道:“弟弟不是很喜欢解语姐姐的那副模样吗?”
听她重新提到解语,我不由头疼,悔不该当初心升歹念,让她抓住了把柄。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斜视了一眼她赤裸的玉体,坏坏的笑道:“姐姐这样光着身子说话就不怕冷吗?”
她衣裳被我脱下落在腰间,裙子也被我高高撩起在腰上,除了腰间那一圈,酥胸圆股都一丝不挂。起初她还不觉得,被我这么一说,她不由一声惊呼,一把将裙子放了下来,遮住了臀下股间的大好春光,将衣裳向上一提,却是只遮住了半个乳房,那罗衫半解的风光让我心头一热,一手握住她裸露的雪白玉峰,大力搓揉起来。
“弟弟,别,别再乱来了,都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可别让大哥和解语姐姐久等!”
被我一摸,秦清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却竭力克制自己,张开檀口说出这些话来。
我的大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酥胸,帮她把衣裳清理整洁,握起她的柔夷向外走去。秦清看了一眼几案上的那一片湿水,连忙转过头去,芳心怦怦直跳。
走到外面,却见只有解语一人,杨孤鸿不知所踪,不由向解语问道:“大哥呢?”
花解语回头嫣然一笑,看向我们的美目中带着一丝别样的神情,“你以为所有人都愿意听你们的春宫呀?要不是我是公子的侍女无处可逃,我可也得向杨大侠一样逃之夭夭了!”
听花解语这么一说,秦清本就不安的心差点跳了出来,不过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解语姐姐终究是女儿家,听到也无所谓,若让大哥听到,她的脸可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花解语看秦清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不由有些好笑,这个害羞的妹妹都成了他的人了,却依然还是那么害羞!“杨大侠倒是有句话让解语转告公子,不知公子愿不愿意听?”
我也和秦清一样,听到他早已离开,心中不由一宽,却也有一些失望,如今金陵动荡,若他在金陵,许多事将好办得多,而今只有靠我自己一步步去努力了!看向解语苦笑道:“大哥让你转告我什么就直说吧,还卖什么关子!”
解语不由轻轻的瞥了我一眼,从那一眼中我准确的捕捉到她那一丝不满,却是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杨大侠说若公子有一分对不住清妹妹,可别怨他不认你这个兄弟。还有一句便是公子的路要自己去走,别顾忌大多,也别依赖太多,率性而为,凡事自会水到渠成。”
我不由一震,心中叹道:“大哥果非一般人物,处处洞察先机,他定是看透了我的处境和意图,才留下这般话语。别顾忌太多,也别依赖太多。”
再返回金陵已是黄昏时刻。
我带着秦清来到“夜来香”里间。自前天晚上之后,我与南宫玄之间便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虽然能够我理解他的处境,然而却无法像先前一样挥洒自如,我终还是忘不了那早已远去的雁儿,是以我决定还是暂回夜来香。而这里确也让我倍感轻松和舒适,至少这儿还有我那仙子般的姐姐和令人回味不已的芷玉。
我蓦地回头对秦清道:“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另外一位姐姐,她也姓秦,五百年前你们也算得上是一家人。”
花解语蓦地一抬头,眼神一亮,“这儿的幕后老板秦仙儿?”
我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到金陵之后,我便只去见过她一次。对这个让我又爱又怕的姐姐,我便是对解语也没提过一句。
“解语可只知道公子对那位第一名妓念念不忘,怎么就没听公子提起过这位秦老板呢?”
也不知为何,他喜欢其他人,她心里虽会有些不舒服,但都还是能够接受,甚至他和秦清的好事还是她一手促成,但是听他提到秦仙儿,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让她隐隐有一些闷心。
听到解语带着浓浓酸意的话语,我不忧反喜,虽然我知道我在她心中很有份量,但她对我其他女人表现出的过分大度,让我不禁有些苦闷,如今她的这番吃醋不由让我大为欣喜,大手不由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柔声道:“怎么,我的语儿吃醋了?”
解语虽和我有过亲热,但那都是在两人的私秘空间,而今却是在有第三人的情况下,不由娇靥一红,抬头看了看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秦清,忍不住狠狠白了我一眼,却愈显风情万种,美态四溢,“谁吃醋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但她最终还是大大方方的依在我肩头,不像秦清那么羞涩不堪。
秦清看着从未现出这副模样的解语姐姐,没想到他竟真的和解语姐姐这么亲密,在她的印象中,解语姐姐不应该是这样的呀!她不由想起在船上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若他真让解语姐姐和自己一同侍候他,自己到底答不答应?难道解语姐姐和自己就这样让他轻薄?想到自己姐妹同处一床,任他轻薄的场景,她紧紧的抿着下唇,脸上的桃红诱人无比。
说话间,踏过荡漾碧水,穿过香溢花园。
浩渺湖水畔,如烟杨柳下,清新微风中,那座缥缈在云端的阁楼呈现眼前。
我们刚到门口,心雨俏丽婀娜的身影便现了出来,小巧玲珑的娇躯在浅绿色的衣裳下益发显得青春洋溢,活力四射,一见我身后竟还有两个美丽得不叫话的女人,那张本是欢喜雀跃的小脸不由一沉,“主子的话公子难道都忘记了吗?”
秦仙儿曾告诫过我,除我之外,不要带其他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她。我轻轻一笑道:“姐姐那儿我自会解释,这些天小丫头有没有想我?”
心雨不由狠狠瞪了我一眼,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自己为他担心,他居然还有心情对自己口花花,他也不是不知道主子是什么脾气!
“让他们都进来吧,我也正好见下他不知又到哪里去勾引的两位好弟妹。”
那如仙乐般的声音在九天之上响起,萦绕耳旁,似虚似幻,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花解语一听这声音,娇躯猛地一震,那张倾国倾城的娇颜瞬间变得煞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怎么也没想到秦仙儿竟就是她,虽没见到她的人,但就只凭这声音,她便能够确认。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特别!
第十六章 红颜悦仙
和以前任何一次一样,只要一步入她的房间,那道洁白无暇的曼妙身影便会吸引人的整个灵魂,让人不自觉的为之沉沦,如飞蛾扑火,一去无回。
这次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躺在秀榻上,而是斜依窗边,那独具风华的优雅美态,香肩,粉背,纤腰,以及白纱下微微隆起的圆臀无一不散发着的无与伦比的诱惑,让那道背影成为了一道永恒的曲线。
那个高高的盘云髻下,松散的发丝和雪衣一起飘舞,仿佛要随风而去,飘飘欲仙。那飘逸出尘的绝世风华让人不禁生出不敢亵渎、顶礼膜拜的冲动。
不是天上的仙子,却是人间的女神。
“姐姐!”
看着她举世无双的风姿,我不禁生出一种想要征服她的强烈冲动,让这个强大至极、美丽得无以复加的女人躺在我怀中任我恣意爱怜,那诱人的念头在脑中迅速膨胀,最后竟成为一种坚定的信念。征服她!而我必须让自己更加强大。
秦仙儿优雅的转过身来,美目四扫,最后落在秦清身上,轻轻道:“小风倒是好眼光,找的媳妇个个都是这么水灵。”
说着却瞟了解语一眼,如温玉一样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莫名笑意。
秦清看到秦仙儿心中不由一黯,她对自己的容貌一向颇为自信,但是看到她,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美的极致,她从来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样美丽的女子,那带给她的是一种强烈的震撼。
秦仙儿眼角那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花解语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她在笑她什么,但是现在她懒得和她计较,或者说是这样的场合,她不想和她发生冲突,微微一偏头,看向别处。
“小风知不知道,靖南将军柳道清昨晚已经遇刺身亡了?”
秦仙儿本也不打算这时找花解语的麻烦,点到即止。她的很多秘密暂时不想让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知晓,而对自己造成阻碍,二女怀着同样的心思,暂时倒是相安无事。
一听她这话,我不由一震,“柳道清遇刺身亡?”
“姐姐还会骗你吗?”
秦仙儿美目朝我一瞥,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嗔,那偶尔一霎流露出来的一分妩媚,给人一种光艳照人的错觉,瞬间即恢复如常。
我的心不由略一失神,心荡神摇。好一个秦仙儿!完全出自自然的娇媚神态竟比这世上最上乘的媚术更夺人神魄。
“姐姐可知是何人所为?”
我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人便是前天晚上曾出现过的萧晚晴,如黑夜精灵一般的她,不知会否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仙儿对我轻轻一笑,摇头道:“姐姐也不是神仙,怎会知道杀他的是何方神圣呢?你也未免太看得起姐姐了吧!”
对金陵的军系,我还是有一些大概了解,金陵驻军派系林立,以前有柳道清在,使得各方不敢动弹,而今柳道清一死,若再有外界力量略加挑拔,金陵必乱。
现下看来,如今最希望天下大乱的人非安禄山莫属。
我眼中寒芒一闪,安禄山!
魔门一统北方如此轻松,北方几乎便是安禄山的天下,若没安禄山的首肯或者支持,魔门断不可能如此猖獗。魔门卷土来袭江南,得益最甚者也正是安禄山,几乎可以肯定魔门与安禄山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安禄山本身就出自魔门,如此一来那所有的一切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稳定金陵的局势!金陵三大军系中日后必有一番交锋。
既然与安禄山抗争已是注定,那绝不是凭借个人的武力所能解决,掌控强大的势力势在必行,否则何以让师傅安心?何以为雁儿雪恨?看来得充分运用李锬给我的权力,只要能顺利掌控柳系,便能保金陵不失,也为自己迈出根基的第一步。
浑水方能摸鱼,若金陵真一直都这么太平,那我在这里又有何意义?
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浓重的杀机。安禄山!金陵便成为你死我活较量的起点!任金戈铁马,万里如虎,我誓取你项上人头!
千种豪情,万里河山,似皆在眼下。
“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我还没给姐姐介绍你两位弟妹呢!清姐可和你是同家,都姓秦。解语,你可能听心雨提到过,但没见过的吧。”
秦仙儿一把将秦清拉了过去,美目在她身上直转,“姐姐就是说,难怪这弟妹这么水灵,原来是姓秦呀!”
我不由苦笑,照她这么说,姓秦的都是美女,美女也都得姓秦了!“那是,也不看我两位姐姐都是什么样的人!”
秦仙儿美目一转,看向我旁边的解语,“小风怕是言不由衷吧!也不怕你的解语吃醋?”
“怎么会呢?姐姐可不知道解语对我是多好,哪会生我的气呢?”
“哦?这么说来,你是在埋怨姐姐和你清姐对不好了?”
“别,姐姐你可别冤枉我!两位姐姐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好了,就你?我还不知道,少贫了!对了,听心雨说今天一大早,你安排在我这儿的那个郭长亭来找过你,你回来后有见过他没有?”
郭长亭来见我,肯定就是为了昨晚柳道清遇刺一事,他恐怕也闻到了一些气息。秦仙儿此时提起他,不仅是提醒我他的存在,还另有一番送客之意。我不由笑道:“幸亏姐姐提醒,那我先回去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晚些时候姐姐有暇,我们再来打扰姐姐吧!”
秦仙儿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的住处就在离她不远的东面。柳色浓郁,花光明艳,春景无限。
一回到那里,果然不一会郭长亭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柳将军遇刺身亡,不知郡马可曾知晓?”
他面色沉重,带着一分浓郁的悲凉。作为一名军人,自入伍的那天,他便有了死亡的觉悟,革马裹尸还,对军人而言那并不可怕,反而是一种至高的荣耀,但令他心寒的是,作为金陵军系支柱的柳道清二十年浴血沙场,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反而死于大唐内部的阴谋诡计之中。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叹道:“我也是刚刚得知,柳将军一倒,金陵便不得安稳!我也素知郭兄敬重柳将军那样的汉子,宁愿在沙场征战,不屑尔虞我诈,但金陵为南北分水线,金陵一地关系天下安危,万斤重担均压在你我身上,还请郭兄务必小心应对!”
我的语气愈来愈重。
郭长亭浑身一震,心下一凛,抱拳郑重道:“郡马放心,长亭虽心有所感,但对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楚,如今下一步如何,还请郡马示下!”
对郭长亭我还是放心得下,粗中有细,勇中有谋,确是难得将才,沉静道:“郭兄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让兄弟们小心谨慎,务必不要暴露行藏,厉兵秣马,必要之时立即出击,以作奇兵。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那气势挥洒之间,仿佛天地尽在掌握之中。
感受到我强大的自信,郭长亭没有质疑,躬身道:“末将定不会让郡马失望,郡马兵锋所指,金陵城中任何一处,末将有把握在一刻钟之内拿下。”
我轻轻一笑,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如此甚好!”
“若郡马没有别的吩咐,末将先行告退。”
看到郭长亭远去的身影,我不由一叹,回头看向身后的二女,幽幽道:“解语认识姐姐吗?”
花解语避开我的目光,将头偏向一边,“怎么会呢?公子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你第一次带我来见秦姐姐,我以前怎么会认识她呢?”
我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把她俯放,大手一扬,重重的打在她高高翘起的丰臀上,轻轻道:“你这妖精还不老实!真将你家公子看成傻子了?”
“嗯花解语一声娇吟,原来却是我的大手已在她丰嫩的美臀上揉动,时轻时紧,在秦清眼下,被我轻薄,她只感到我大手所到之处,都带起一片火热,焚烧着她的身躯,不由扭动起来,“公子饶了解语,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你还是离秦仙儿远点的好,那老妖婆,要惹恼了她,她六亲不认,更别说你这个假弟弟了。”
我笑道:“你这妖精真会损人!凌悦仙算来也不过三十来岁,和我师父一般年龄,以她们的修为就算再过百年也是如今的模样,我怎么看也和老妖婆这三个字拉不上半点关系吧!”
花解语娇躯不由一震,甚至是那大手带给她的异样感觉也变得麻木,震惊道:“你知道她便是凌悦仙?”
我笑着点了点头,反问道:“怎么?你能知道我就不能知道?”
花解语苦笑不已,站起来身来,玉手用力的捶了一下我的胸膛,“你知道是她,还去招惹她?也不怕玩火自焚!”
“哼!我招惹她又怎么了?她不想让我知晓,我便假装不知道,偶尔还能趁机占点便宜,看她能奈我何。”
我突然低下头去,在她耳畔道,“也不知道她和我的解语在床上会有什么不同!”
难道她叫床的声音也和平常一样,像仙子一般悦耳动听吗?想到凌悦仙在床上的风姿,我小腹迅速涌起一股热烈,分身坚挺的抵在解语小腹上。
听我这么一说,花解语眼神不由一亮,闪过一丝强烈的异彩,自己和凌悦仙明争暗斗了近十年,而站不到丝毫上风,如果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也不知“藏剑阁”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她不由兴奋起来,“如果公子真有胆量要她,解语倒是可以帮公子一把。”
我的大手突然一用力,抓起一把嫩肉,用力搓揉,“你又打什么坏注意?居然敢对我使用激将法!我要了凌悦仙,你很开心吗?”
花解语一声娇呼,玉手抱着我的脖子,双腿却盘上我的腰间,媚声道:“解语看公子那么想要她,当然得帮公子的忙了,解语这样也有错吗?”
她那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柔媚入骨的话语让我欲火飙升。
一把托住她肉感十足的丰臀,吻上她洁白如雪的玉颈,让她酥胸紧紧贴着我的胸膛,尽情感受那如棉花一般的柔软。
“公子别这样,快住手,清妹妹还在旁边看着呢。”
她娇喘吟吟,媚眼如丝,随着呼吸胸前的微微起伏更是诱人。
我抬头一看,果然见秦清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一见我望向她,玉靥一红,转身向屋里跑去。
却又哪里赶得上我快,急匆匆的正好撞在我怀中,我腾出一只手来,将她搂住。
花解语咯咯笑道:“清妹这么快就忍不住?直接投怀送抱来了!”
“你们!不和你们说了!”
秦清知道自己说不过解语,干脆闭上嘴巴,静静的躺在弟弟的怀中。
“公子!你说解语美吗?”
花解语突然妩媚的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不论是脸型还是气质,整个人瞬间大变。
娇嫩粉脸,烟雨蒙蒙,那一种勾魂摄魄的艳丽,尤其是那成熟至极的诱人风情,轻而易举的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不施一丝粉黛的绝美脸庞,嘴角微微上挑,更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
配上隐藏在薄纱之下曼妙的玲珑,一身雪白的肌肤,好似从没经历过阳光的洗礼,丰满的娇躯在薄纱中透出惊人的曲线,只要是男人就会兴起一种把她纳入怀中,用无尽的激情和撞击去蹂躏她的冲动。
那明眸皓齿中隐藏着的婉约含蓄,那艳光四射中暗含着的清丽脱俗,更是诱人心弦,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牵动着所有人的身心。
那种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再次浮现,而那脸庞、风姿还要美上百倍、千倍,那是天使与魔鬼的融合,唯美与欲望的交织。
仿佛这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她那一笑之下,暗然失色。
“解语!”
我抱着她的纤腰,大手在她浑身上下使劲搓揉,仿佛要把她揉碎,塞进心窝。
红颜一笑,倾国倾城。
在她这一笑的霎那,我终于明白了她究竟是谁——红颜笑,与师傅和凌悦仙并肩的绝世佳人,只是没想到她一直都将自己隐藏在一副平常的面具之下,而她竟就是解语!
这世上最美丽的人之一,此刻就在我怀中,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奇特的骄傲。
“公子知道吗?你是第一个看到解语真面目的男人,解语曾在历代祖师面前发誓,第一个见到解语真面目的男人便是解语的终身,也唯有找到这个人,解语方能以真面目现世。”
“语儿,你肯嫁给我吗?我发誓会对你好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我捧起花解语那张举世无双的娇颜,痴痴说道。
“解语既然把那张面具揭了下来,自是打算把我这一生托付给公子,但是公子得答应解语一个条件!”
第十七章 双喜临门
我轻轻笑道:“我的语儿是不是要我每晚都得满足你呀?这个没问题,不信你问清姐。”
秦清本也震惊于解语的美丽,今天先是凌悦仙,后是花解语都带给她太大的冲击,让她一时回不过神来,猛地一听我说的话不由羞红了双颊,心中暗怪这弟弟连这么羞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解语美目一瞪,尽显风情万种,娇嗔道:“死相!你要没个正经,我让你再等上十年。”
“乖语儿,你愿意嫁给我,我不是太高兴、得意忘形了嘛!这说明我是多喜欢你呀,对不?”
解语轻哼一声,娇媚的白了我一眼,轻轻的靠在我怀中,“算你说得有理,不过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要我嫁给你可是附有条件的!”
我揽着她不堪一握的柳腰,抚摸着上面那光洁如玉的滑腻肌肤,发丝领口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让人心神俱醉。望着她妩媚清丽的娇颜,万千豪情皆化作绕指柔,目中蕴含深情,幽幽道:“你能下嫁我,那是我今生的福气。达成语儿的心愿,那本就是我的义务,我就是拼着不要性命也要让我的语儿快乐开心,我会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解语眼神一亮,美目呈现出一丝迷离,心生感动。魔门污秽之地,成天勾心斗角,那些人似乎要把她吃下去的眼神更是令她厌恶,除了师傅她几乎没任何亲近的人,当她一天天变强,成为一派宗主之后,那些人却又像哈巴狗一样,向她摇尾乞怜,让她感到他们可悲复又可怜。师傅去世后,她便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幸好还有妹妹,虽然不能陪她玩,却能听她吐露心思,让她才不至于疯掉,那曾听到过如此深情动听的话语!
她突然情动,双手紧紧抱着我,樱唇在我脸上轻轻的吻着,像蜻蜓点水一样,确是那么精心细致,香舌偶尔跃出齿缝,轻轻一点。
“嗯我忍不住呻吟出来,解语嘴唇所到之处,都给我一种销魂蚀骨的快感,那感觉甚至比两性的完全交合还要强烈,她舌尖时而的吞吐让那种快感达到了顶峰,如漫步云端,那强烈的刺激让我几乎产生喷发的冲动。
我放开秦清,两只手紧紧的托住她完美无瑕的隆臀,使劲向前拉拢,竭力的搓揉那丰满的嫩肉,坚挺的分身,隔着两层衣物在她修长的双腿间徘徊,一下一下轻轻的摩擦。“哦!”
不久分身一震颤抖,那种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没核枪实弹,隔着两层布料,她那让人沉迷的身体竟让我在这种情况下发泄出来。
那畅快的感觉让我将她搂得更紧,感受着她酥胸的柔软,微喘着气,“你这妖精,真想要我的小命呀?”
说着,大手轻拍了一下她的香臀。
“相公,解语侍候得你舒服吗?”
她妩媚一笑,美目含春,如春水般的美目含情脉脉,那诱人形态,让我直想抱她马上登榻寻欢,尽情享受她的美丽和温柔。
“妖精!有你在身边,我迟早得精尽人亡!”
我嗅着她幽幽香气,喃喃道。
花解语突然一声叹息,低下头去,幽幽道:“现在解语都有些后悔向相公提出那个条件了!”
说完,她艳绝人寰的娇颜上不由浮现起一丝复杂的神色。让她放弃那个念头,她又不舍,若他受到一点伤害,她又心痛。
我抬起她的螓首,望着她碧波浩渺的眼睛道:“就是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想要我做什么。”
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渴望的光芒,“你是不是想让我征服你的老对手——凌悦仙?”
花解语对我能猜中她的意图并没有感到惊讶,“虽然解语很希望那样,但是解语现在更不想让相公冒险。如果能让她成为相公的人,那当然最好,如果实在危险,相公千万不要强求。就算解语求你了,好吗?解语现在除了妹妹,就只有相公你了。解语现在也没有心思再和她争些什么,就算解语输了也无所谓,解语现在只想就这么陪在相公身边,做相公的小女人。”
“怎么?这么对我没信心呀?看我不把凌悦仙弄来,让她乖乖的叫语儿作姐姐,把‘藏剑阁’的那一堆老婆子全都气疯!”
佛门禅宗和蓬莱藏剑阁数百年来引领武林,超然物外,为释道两家的之尊,并为武林两大圣地。
“藏剑阁”处于蓬莱仙境,世外桃源。门徒俱为女性弟子,甚少在江湖行走,更无下嫁凡人的先例,如果一派之主凌悦仙赫然下嫁,不知会在天下会造成多大的风浪!“藏剑阁”定会全力追杀我这让她们蒙羞之人,恐怕就是凌悦仙也无力挽回,甚至连她本人也不能幸免!
花解语和凌悦仙的上一代便是宿敌,两人继任以来同样明争暗斗,几次交锋,虽谁也没取得绝对优势,但总体来说还是凌悦仙略占上风,花解语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如果凌悦仙嫁人,那对藏剑阁绝对是致命性的打击,甚至是从此一蹶不振。而想到那处处高上自己的一招、俨若天仙的凌悦仙落入凡尘,跟了自己相公,她就不由有些兴奋,至少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她得喊自己一声姐姐。
她两眼发亮,娇笑道:“可就这么说定了!要是三年之内你不把她弄到手,那三年之后你就休想再碰我,直到把她收了为止。”
想到心动之处,她一下就忘了先前的担忧,甚至还规定出三年的期限!
“弟弟!”
秦清本在我放开她的时候就跑了出去,此刻却又走了回来,只是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我和解语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除了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梅怡君,却依然恣意缠绵,想看看这个害羞的姐姐到底会怎么办。
我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她和怡君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怡君依然穿着那件米黄色的罗裙,婀娜娉婷,曲线玲珑的丰盈胴体极为动人,水汪汪的眸子春情四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美艳妩媚。暗藏着的那一丝幽怨让我大为怜惜。放开解语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梅怡君幽怨道:“亏我还日夜担心着你,回来也不给我个消息,原来却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我这旧人,还在怪我撞坏了你的好事吧?”
想到自己这些天受的苦,她美目不由一红。
解语向我抛过一个眼神,拉着秦清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轻轻揽着她的纤腰,另一手抚着她的粉背,用头摩擦着她的前额,柔声道:“我怎么会忘了我的君儿呢?我这不是刚刚回来嘛,才没赶得上通知你。乖,我的好怡君可千万别哭,她们可是会笑话你的!”
感受到我绵绵的爱意,梅怡君破涕为笑,小手轻轻打了一下我的肩膀,娇嗔道:“讨厌!我才不会为你这个没良心的掉泪呢。”
见她眉开眼笑,娇艳如花,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
梅怡君不由白了我一眼,娇嗔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谁会成天关注着你,我不过是陪翠儿到芷玉这儿来玩,才听她们说起的。”
“那你就溜出来私会情人了?”
我大手不安分的在她丰臀粉背间四处游走,含住她珠玉般的耳垂,轻轻吞吐,鼻尖嘴中呵出的那一股股热气,让她不禁意乱情迷。
“啊她忍不住呻吟出来,身子像八爪章鱼一样紧紧贴着我,她是一点也经受不起我的挑逗,只要我一接触到她,她的身子就会变得特别敏感,对我全无一丝抵抗之力。身子不停的在我怀中扭动,以获得更强烈的快感,而她那柔软的身子也让我感到格外温馨,总能让我升起强烈的欲望。
“风郎!别弄怡君,怡君来找你,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的!”
我两三下拔弄,就让她娇喘不已,额上也浮现起一层薄薄的汗珠,双手使劲按着我那双作恶的大手,眼中显现出一丝祈求的神色。
见她焦急的神色,我停了下来,静静的搂着她,不再撩拔她的火焰,“宝贝儿,这儿也没什么外人,有什么就说吧!”
“我梅怡君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却又悄悄的低下头去,粉脸玉颈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娇羞。
“怎么了?宝贝儿,快说呀,你想急死我?”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我有了!”
梅怡君鼓足勇气,终于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就把头深深的埋在我怀中,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
“你有什么了?说清楚呀!”
我把她头抬起来,苦笑着问道。
“你!”
梅怡君满脸恼怒,粉脸胀得通红,恶狠狠的瞪着我,“我有你的孩子了!”
“什么?”
我不由一惊,继而狂喜,“真的?你真的有孩子了?”
梅怡君轻轻的一点头,又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我一眼。
我一把将她抱起,双手扣住她的纤腰,让她双脚离地,在原地旋转了数圈。
罗裙飘舞,长发飞扬。见情人欣喜若狂,梅怡君心中不由涌起一股甜蜜,闭上眼睛,任他搂着自己旋转,那种满足和成就是她怀了庭轩和翠儿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我突然俯下身去,抱住她肥美的臀部,耳朵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让我听听咱们孩子有没有不乖!”
看着像孩子一般的男人,梅怡君柔和脸上呈现出一种母性的光辉,“你看你,孩子才多大?现在怎么听得到!”
“君儿,我们的孩子是哪一次有的?”
我大手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揉动,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就是第一次。”
想到我们第一次的疯狂,梅怡君满脸含羞。
我嘴角一动,微微张了张,但终于还是没发出声来。
梅怡君双手突然抱住我的头,紧紧贴在自己小腹上,幽幽道:“你是不是在怀疑这孩子是他的?”
梅怡君没有说出丈夫的名字,而那个他是谁,我们心知肚明。
“不,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我不由尴尬一笑,脸上一阵不自然,清白交加。其实刚才我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但始终问不出口,玲珑剔透的她怎会看不出呢!
“你这冤家!也不知道我是哪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注定是来还你债的。任我挖心挖肺的把什么都给你,在你心中,我怎么也比不上你其他的那些女人。”
她美目不由一黯。
那黯淡的神色让我心中大痛,轻声道:“宝贝儿,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发誓,我绝对没怀疑过你,真的!刚才只是,只是你应该明白的!”
听我这么一说,梅怡君果然明显的松了口气,深锁的柳眉也绽放开来,小手温柔抚上我的脸庞,“风郎!怡君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自从我们第一次后,我再也没有让他碰过我一根毫发,晚上睡觉我都是和翠儿一起,你要不信我,可以去问翠儿。那前一段时间,他到北方办事去了,回来后的那几天,刚好是我月事的时期,那段时间我只和你一个有过关系。你要信就信,不信我就各自远走高飞,自己去养我的孩子。”
她满腹心酸,越说越难过,终于忍不住委屈的流出泪来。
我赶紧站起来,把她搂在怀中,拥吻着她艳光四射的脸蛋,舔舐她的清泪,其实刚才我正是在担心那晚前她若和叶千秋有过关系,孩子就不能断定究竟是谁的了。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放下心来,却又后悔自己的多疑伤了她的心,“宝贝儿,别哭了,啊,你要生气就打我,打我两耳光,你别哭啊!”
我越说她哭得越是厉害。
我拉起她的玉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脸,讨好道:“你要再伤心,可得憋坏了我们的孩子了。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就原谅了我这一次吧,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了!”
看我心慌意乱,竭尽所能的讨好她,她心中的那一丝委屈不由烟消云散,把手缩了回去,嗔道:“没得羞!这可是我的孩子,谁说是你的孩子了?”
那雨后的艳光让我心神一颤,那一眼将我的欲望彻底燃烧起来。看到男人眼中的熊熊欲火,梅怡君也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灼烧,美目似要溢水来,浑身变得滚烫,那一层淡淡的红色让她愈显娇艳。
“君儿!你给了我第一个孩子,让我来好好的奖赏我的好夫人!”
看她那春情荡漾的诱人模样,我的心一热,大手探进她的裙内,揉捏抚弄着她滑腻的香臀和大腿内侧的沟山壑谷。下裳被掀了起来,露出浑圆坚实的大腿,丝质内裤也在大手下时隐时现。
“风郎!”
梅怡君紧紧搂着我的虎躯,脸上如桃花一般砣红,使劲的扭动着娇躯,用柔软的酥胸摩擦着男人的胸膛。
大手在她下体活动了良久,方继续向上,探进她的衣襟,玩弄着她丰满柔软的乳房,在她酥胸移动,那高高的隆起也随之不断变形。不一会已是罗衫半解,两颗殷红的樱桃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抖动,半个乳房裸露在外,峰峦美景尽在眼前。
我把玩着她那丰满坚挺的双峰,含住那诱人无比的樱桃,轻轻的吮吸。梅怡君浑身一颤,檀口中发出一声声娇吟,尽情的呐喊,玉手在我胯间探索,搜寻着那件事物,那无尽的空虚让她只想情人尽快的满足自己的欲望。
“风郎!”
她高高挺起自己的酥胸,任男人玩弄自己的骄傲,“快给我,给怡君!怡君好想要。”
双腿间那潺潺流水显示出她此刻是多么的空旷!
“宝贝儿!”
我向她下体一探,果然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分开她的修长结实的玉腿,轻轻一顶,又进入了那让我神魂颠倒的湿热。
“怡君”我捧起梅怡君那浑圆丰隆的玉臀,两人就这样站立着完全结合。
她那玲珑凸浮的娇躯在我那冲击的力道下上下抖动,酥胸丰臀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我抱住她的圆臀疯狂的挺动,每一下都抵达她身体的最深处,那销魂蚀骨的快感让我忍不住呻吟出来。
她那粉红的俏脸,连连不断的娇吟更让我热血澎湃,整个房间都洒下了我们爱的痕迹。
第十八章 情挑双娇
“怡君,我们刚才会不会弄痛我们的宝宝?”
我坐在椅上,怡君双腿分开坐在我的腿上,玉手搂着我的肩膀,整个人倒在我怀中。
“你!都做了,才说这个,你这当爹的真是假惺惺的!”
梅怡君浑身酸软无力,提起力气轻轻的捏了我一下。
“那会不会伤了我们宝宝?”
我扶起她的肩膀,急急问道。
怡君美目白了我一下,粉颊含羞,似要滴出血来,“孩子才多大!要是会受伤我也不会让你这么欺负我了!”
那万众风情的含羞一瞥让停留在她体内的分身怒发膨胀,一下抱着她站起身来,将她反身压在柔软的貂皮椅上,再次轻轻的抽插起来,大手把玩着她那一双的丰满的玉乳,那柔软紧凑的私处身心俱醉。
“风郎,你!啊!”
那一记特别的深入打断了她想说的话,忍不住叫出声来,热情的扭动着丰臀,迎合着我的冲击,口中浪叫连连。
狂风暴雨后,二人紧紧相拥,都急剧的喘着气。“宝贝儿,我求你不要勾引我好不好?你也知道,你是多迷人,抛几个媚眼还不把我魂都勾走了!”
怡君不由大羞,她没想到她随便的一个眼神竟能让情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欲望,同时心里也暗自欢喜,男人的反应让她感到他对自己的迷恋,从他对自己身体的着迷可见一斑。玉手轻轻的捶着我的胸膛,羞道:“你还说!都是你不好,你自己乱来还怨我不好。”
我拥吻着她道:“宝贝儿,谁让你的美丽得无人能挡呢!要不,怎么那天晚上我只看了你一眼,便去掀你的裙子呢。”
一听情人说出这种话,梅怡君不由又喜又羞,玉手轻轻蒙着我的嘴巴,嗔道:“不许你再说那羞人的事!”
我在她白嫩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口,揽住她的纤腰,哈哈笑道:“我的宝贝儿害羞啰1怡君静静的躺在我怀中没有再说话,闭上美目,小脸贴上我的胸膛,玉手轻抚着我的胸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风郎?”
“嗯?”
“再过一阵子,孩子再大点,我的肚子大了就容易被人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
对未来,她有点不敢想象,但现在有了孩子,却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宝贝儿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让你一辈子都安心的跟我。”
我轻轻抚着她光洁滑腻的粉背,低头向她柔声道。
“可是,我不想再伤害他,不管怎样都是我们对不起他,如果那样我怕他会那样一来庭轩和翠儿怕是不会认我这个娘亲了。”
梅怡君幽幽说道,她和叶千秋二十年夫妻情份,却被自己一朝背叛,她心里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负罪感。
伤害叶千秋,她不忍心;抛弃儿女,她做不到;放弃情人,她更舍不得,他几乎便是她现在心中的唯一!她不由有些彷徨,对未来她仿佛看不到光亮,心中一阵寒冷,把身子往我怀中挤了挤,以获得更多的温暖。
“乖,别怕,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他,让翠儿和你儿子还认你这个娘亲,你就放心好了。”
对她的患得患失,我不由感到心痛。人最割舍不得的就是那种天生的血脉亲情,而却是我一步一步将她推到了现在这种两难的境地。
梅怡君一声轻嗯,头靠在我怀中,良久没有说话。
好一阵子,我低下头去,往怀中一看,却见她已闭上了美目,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竟是就这么在我怀中沉沉睡去!
我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到床上,拉起被子掩盖住她的玲珑凸浮的娇躯。与我两次疯狂,定是将她累坏了,更重要的是她心灵的折磨让她疲惫不堪。
姑且不论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就是她现在本身的状况也不能再让她久呆在还秀山庄,得早些将她释放出来,否则忧心忡忡的她迟早得拖坏自己的身子。
我穿上衣服不由愣愣的坐在床弦看着她出神,想让她跟着我不难,棘手的是如何才能让她的儿女的和她保持原有的感情,更麻烦的是如何才能让叶千秋接受这个事实,而不受到太大伤害。要让他平静接受,姑且不论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就仅以他的怡君的感情这就根本不可能!若他知道了我和怡君的关系,多半是会拔剑相向,誓不两立,不死不休。我刚才说我有办法不过是安慰她罢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那是一个死胡同,所以才会如此神伤。
“唉!”
我不由轻轻一叹,现在仔细想来,那么多人,任是伤害了谁,都会让她伤心,最苦的恐怕也就是她了,不由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娇颜。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可替代的位置,都有自己不得不承受的沉重,人的一生就像飘舞的落叶,那么相似,却又那么独特。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如烟似波,清幽飘荡。潺潺的流水,咕咕的清泉,流过山涧,清郁葱茏。临江嬉水的孩子,日出而作的乡农,那清新的景象让人心中的浊气一扫而空。
我不由向声源走去,寻找着那一缕仙乐。
东园里静静的,除了那琴声再没有一点声响。
芳草茂盛,绿叶成荫。蔷薇树下,落英点点,零落的花瓣,如美人散落在地的钗钿,园子里漂浮着它们遗留下来的香气,依旧浓香袭人。
一道绿色的身影,在蔷薇之间,和着那流动的琴声,在落花纷纷的地上,翻飞飘舞,似一个绿色的精灵,给这万花飘落的缤纷,染起无限生机,又似一只殷勤的蝴蝶,飞来飞去,摘采花粉,摇曳多姿。
不远处,一袭白纱披身的苏芷玉坐在石凳上,身前放着那具年代久远的焦尾琴,纤纤玉指在那几根弦上流动,如高山流水,绵绵不断。
那张妩媚清丽的脸庞平静如水,明媚的眸子微微半闭,宽广的袖子随着转动的玉手时而轻轻的拂着琴身。如云秀发上,树上落下蔷薇,有两朵飘到其间,让她愈发显得娇媚无比,粉艳如春荷捧拖,莲花碧水映照。
江南最出色的两名女子,她们用她们的灵气让这湖光山色、花香鸟语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就如同一幅画,一首诗。
此情此景,让人忘了心中所有的烦恼,慢慢的欣赏起眼前这最绚丽的景色,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醒了这两个天使一般的精灵。
一曲终了,叶黛翠那柔弱无骨的腰肢停了下来,向苏芷玉道:“姐姐,我是不是比以前舞得好多了?”
苏芷玉轻轻一笑,伸手按了一下叶黛翠秀气的脑袋,“你是不是在变着法子问我,你的身材是不是又好了些了?”
“姐姐!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又捉弄人家!”
叶黛翠小嘴一嘟,伸出小手去打苏芷玉,芷玉扭头转身就跑,黛翠在后面紧追不舍。
“呀!”
苏芷玉猛地一声尖叫,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她们在追逐之间,跑到了我所在的地方,芷玉回头笑得正欢,却一头撞在我身上。
我伸手将她拉住,粉嫩的小手滑腻带着柔软,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也传入我鼻中。
“公子!”
苏芷玉惊讶的轻呼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喜悦。
黛翠见我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眼中不由闪过一股惊慌。
我微微一笑道:“怎么?芷玉不欢迎我来吗?”
苏芷玉娇媚笑道:“不是,芷玉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公子。公子这么久不来‘挽云阁’,芷玉还以为公子早就将芷玉忘了呢。”
我拉起她依然还在我掌中的小手,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闭目回味道:“芷玉以为谁见了你,能真的把你忘记吗?”
“你!”
苏芷玉不由大羞,没想到一直对自己规规矩矩的他,现在竟会当着叶黛翠的面,做出这么轻薄的举动。
“放开苏姐姐!”
叶黛翠一见那坏蛋轻薄了自己,现在又来欺负姐姐,心中一阵冲动,一下冲了上来,从那恶人的手中将姐姐的手扯了回来,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等做完这一切,她不由又害怕起来,他该不会像上次一样,在姐姐面前摸自己臀部吧,情不自禁的躲向苏芷玉背后。
虽然在娘亲的劝说下,她已不怎么再计较他藏自己亵衣的事。心里放开以后,这些天也没再受恶梦的骚扰,但他的余威犹在,特别是上次见面他偷偷的摸自己的臀部,让她心里又有了新的负担,隐隐有些害怕。
见她这副模样,我知道定是上次对她的轻薄让她记忆忧新,不由暧昧的笑道:“翠儿,你这么怕我做甚?我也不会把你吃了!”
苏芷玉不知事情原委,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是想到“吃了”这两个字的另一层含义,美目向我递过一丝嗔怪,不知他对黛翠做了什么,竟让她这么提心吊胆。“就是,妹妹怕他做甚?有姐姐在呢,有什么委屈告诉姐姐,让姐姐给你做主。”
黛翠娇靥一红,那等事情她怎能告诉别人!贝齿轻咬着下唇,娇羞道:“姐姐就知道笑话人家,我怎会和他有什么呢!”
然后又瞪了我一眼,“还有,我和你可不是很熟,不要喊我翠儿。”
在苏芷玉的影响下,她的胆子不由大了起来。
我心中一讶,没想到翠儿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由想再捉弄下她,暧昧的笑道:“怎么?我和翠儿的关系还不够亲密吗?”
看到我坏坏的笑容,叶黛翠心中狂跳,生怕他一溜口将那件事情说出来,心慌之下,伸手一把蒙住我的嘴唇。
就是她不阻挡,我肯定也不会在芷玉面前提起那件事情,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那滑嫩的玉指就在我嘴间,散发出的淡淡热气传入鼻中,让我情不自禁的张嘴轻轻的咬着她的手指。
叶黛翠没想到自己的慌不择路竟又被他占了便宜,他的嘴唇轻轻的磨啮着自己的手指,舌头还不时伸出来挑弄,那酥麻痒痒的感觉让她涨红了双颊。怔怔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苏芷玉见我那句话竟激起叶黛翠如此大的反应,明白了我们之间还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们一眼,心中像是打翻了五色调料,涌起一股浓浓的酸味,“你们要亲热,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把我当透明人呀?”
听到姐姐说话,叶黛翠方回过神来,慌忙抽回玉手,那洁白几近透明的小脸红潮乍现,欲滴出水来的粉嫩好不诱人,看得我色心大起,不由伸手一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我也有些明白,苏芷玉虽然谈不上爱我,却也还是对我有一些好感。心中一狠,一把抱住她的纤腰,将发呆的她也拉进怀抱。
骤然遇袭,二女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相互对视一眼,羞得无地自容。这可恶的男人,竟将自己姐妹同时抱在怀中,左拥右抱,小手使劲的撑着他的胸膛,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控制,而他的大手却将她们钳得死死的,始终脱不开身。
第十九章 双姝殊味
她们的挣扎让那柔软的娇躯与我的肌肤亲密无缝,两股不同的清香传到我鼻中,让我心神不由一荡。大手向下轻轻的抚摸着她们的香臀,翠儿虽身体娇小,但她的臀部却是硕大无比,比芷玉的还要大上许多。
我轻轻的揉捏着,细细的品味她们的不同,虽同样是那么柔软滑腻,手感极佳,但却是各有风味,翠儿的硕大丰满,芷玉的浑圆翘挺,都带给我极度的享受。
挣扎了许久,她们都也累了,轻轻的喘着气,酥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时松时紧的挤压着我的胸膛,通过那种感受,我发现她们的酥胸竟和她们的臀部一样,惊人的一致。
江南最美丽的两位女孩此刻都被我拥在怀中,我的心不由蠢蠢欲动,抚摸着她们臀部的手不由加大了力气,时捏时搓,时抓时揉。那洁白罗纱、翠绿长裙在我手下形成一道道褶皱,紧紧贴着浑圆丰满的香臀,丝绸绷得直直的,发出一点点亮光,显现出臀部在我手中变幻出的各种形状。
“玉儿,翠儿。”
我低下头去,却看到让我欲火狂飙的景象,顺着玉颈下的领口,清楚的看到她们那丰满高耸的胸脯,虽然肚兜遮住整个酥胸,但是那高高的坚挺却将肚兜撑得圆隆,依稀可见双丸的形状,正中的那两粒樱桃微微凸起,那两点煞是清晰,诱人无比,引人直想将她们含在口中尽情吮吸。而二女颜色不同的肚兜也同样令人无限遐思,芷玉白纱下是一抹湖绿色,翠儿绿裙下是一围粉红,包裹着那带着致命诱惑的酥胸,那肚兜本身也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你这坏蛋,快放了我们!”
叶黛翠仰起头了,秀目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显得楚楚可怜,那红艳艳的樱唇更是娇艳欲滴。
三人的头挨在一起,她那一仰头,让她那粉艳的香唇呈现在我嘴边,不由将头轻轻一低,吻上了她的小嘴。
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那一抬头竟让他的侵犯加剧,两眼圆睁,而他的脸几乎就贴在自己脸上,睁着的眼睛一阵刺痛,不由闭上了眼睛。她感到他的唇在自己嘴上滑动,吮吸着自己的香津,舌头轻轻的舔着自己的檀口,横扫着她的牙齿,时而一点牙关,像是要进入她的口腔。一定不能让这恶人得逞,她气呼呼的想道,牙齿死死的咬着,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突然,她感到一根火热的东西在她小腹摩擦,她隐隐有些明白那是什么,芳心猛地怦怦直跳,心中一慌,紧咬着的牙关也随之一松。他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长舌冲进她的口腔,横冲直撞、上下搅动。舌头退无可退,向前试探着轻轻一点,却被他的长舌捉住,卷着她的香舌舔弄吮吸。一股热血冲上脑门,让她迷糊起来。
好可爱的翠儿!我贪婪的吮吸着她的香津玉液,在她臀部的大手也再次加重了力道,另一只手也没冷落玉儿,在她香臀粉背间四处徘徊摸索。翠儿那香甜的舌头终于开始慢慢的回应我的热情,虽只是偶尔羞涩的一点,却也让我倍觉兴奋,这丫头终于开始向我投降了,不由更是卖力。
“嗯叶黛翠一声轻哼,她竟渐渐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香舌应和着他的侵袭,甚至越过楚河汉界,主动出击,向他索取。一双小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肩膀,轻轻的摸索。
直到实在喘不过气来,她才从他口中退了回来,双唇分开,急剧的喘着气。她也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粉艳鲜嫩的脸庞不由低了下去。
我偏向另一边,却见芷玉已将头埋在我怀中,身体有些发热,耳鬓的脸颊浮现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更添她的妩媚风姿。秀发如丝,配着白净罗衣,又显清丽脱俗,使她更为迷人。
“玉儿!”
她应声抬起头了,刚才我和翠儿的激情,她虽没有看,却都听在耳中,本就对我大有好感的她,芳心不由泛起一丝涟漪。那抬起头来的水汪汪的美目,又是羞涩,又是期待,又是彷徨。
她和翠儿一样,都还是那么纯净,我不由异常珍惜这两朵珍贵的鲜花。芷玉身在风尘,虽深知男人习性、应对自若,却是洁身自好,从未尝过男女情爱。翠儿身世显赫,自小就被父母亲保护得严严实实,涉世未深,那颗纯净的心还像孩子一般纯洁无瑕。
“别怕,你不信问翠儿,不会不舒服的。”
芷玉轻轻的闭上美目,微微抬起下颌,那副任君品尝的模样,任是大罗金仙也会凡心涌动。
我在她口中恣意搅动,追逐着那条香舌缠绵。她的味道和翠儿略有不同,翠儿的清新自然,她的却是浓郁芬芳,那不同的味道虽同样诱人,但她无疑更容易让人沉沦和迷失。
“公子!”
在我的爱抚下,她逐渐沉醉在那快美的感觉。我的大手隔着那洁白的罗纱滑入她丰臀正中的臀瓣之间,中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后庭。她浑身一颤,娇躯一阵颤栗,美目微蹙,终于忍不住呻吟出来,娇呼道:“不要,不要碰玉儿那儿,好难受!”
听到姐姐微微带着哭腔的呻吟和叫喊,叶黛翠断定这坏蛋又在对自己姐姐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下将我在芷玉臀下活动的手拉了出来,张开小嘴,轻轻的咬着我肩上的肌肉,含糊道:“你这坏蛋,我让你再欺负姐姐!”
我轻轻一笑,在她耳畔低声道:“那翠儿是让我来欺负你吗?”
叶黛翠看到我对她暧昧的笑容,不由羞得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强自为姐姐出头。
“公子!别在这儿好吗?玉儿本就是风尘中人,名誉也算不得什么,可是翠儿妹妹却是大家闺秀,要是被人看见了,你让她怎么见人?”
芷玉看着我的脸上带着一分祈求,眼中满是哀色。
我紧了紧搂着她纤腰的手,眼神大量,“那玉儿得带我到你香闺去看看,我可是早就想看看玉儿的闺房究竟是何等模样!”
芷玉知道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再说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花园,要真被其他人看到她们姐妹二人被同一个男人搂着,不知到了外面又会流传成怎样的风言风语!
步入芷玉的闺房,我不由甚是讶异,那里面的布置竟和凌悦仙的房间惊人的一致,罗帐、秀榻、被褥都是纯色的洁白,显示出此间主人的冰清玉洁。
四周墙壁上挂着的那几幅山水画,笔锋和那副水仙图卷很是神似,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都是她的杰作。秀榻一侧的罗帐上悬着一柄古朴的长剑,甚是秀美,修长典雅,就如同她的人一般。
芷玉见我一进房间不看别处,眼光就专门在她秀榻上盘旋,心中不由暗暗着急。正思索着怎么才能让他的注意力从那上面转过来,却见他突然松开自己姐妹,大步走向自己秀榻,撩起罗帐,一下躺在自己秀榻上,还掀开被褥盖在身上,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
他怎么能这样!苏芷玉不由羞红了双脸,心下大急。还是翠儿妹妹说得好,这坏蛋就知道欺负人!
我惬意的躺在芷玉的床上,轻轻的嗅着那还残留着她气息的淡淡幽香,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曾睡过的秀榻,曾盖过的被褥,那柔软的感觉传入神经,就像是在触摸她的肌肤一样,让人留连忘返。我拿起她的被褥递到鼻尖,深深的吸了口气,“玉儿,你的床好香!就和你的人一样,让我爱不释手。”
“无赖!有谁会像你一样,一到女儿家的闺房,就倒在人家床上的?还好意思说得出口!”
他的无所顾忌让她芳心又恨又气,一点也不给她颜面,她真想将那臭男人一下从床上踢下来。
我轻轻笑道:“我能和其他人相比吗?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你的以后不也就是我的么?我以后天天晚上都来你这里睡!”
说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看到她窘迫的模样,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快慰的感觉,她对我终于不再像对其他人一样,浅笑中却是那么遥远。
“你!”
苏芷玉简直被他气晕了头,他竟是越来越无耻,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俏脸胀得通红,“谁和你是一家人了?要一家人各自找你的天香去。”
她说着说着不由掉出泪来。
一见她竟真的哭了,我不由一下从她床上跳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粉背,轻轻道:“玉儿,乖,别哭了,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
我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她的泫然欲泣竟变成了长江之水,绵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我抬起她的俏脸,猛的吻上她的嘴唇,微微的抽泣嘎然而止,她的哭泣也变成了一阵长吻,良久方分开,“玉儿还在怪我吗?”
她不由垂下头去,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践踏玉儿仅有的那么一点尊严吗?”
我捧起她的脸颊,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深深的望着她的眸子,“玉儿觉得我是那么想的吗?”
她默默的看着我,没有说话,不过我知道她心中本就没那么想过,只是被我轻薄过度,心中委屈,一时说出的气话。
其实我这么做并非无的放矢,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像她这么清高而又有才气的女孩,一方面自视甚高,另一方面身在风尘,在自己真正在乎的人面前却又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自卑。如果我要走进她的内心世界,首先得揭开她那副常带在脸上用来隐藏自己的面纱,打破她心灵的防线,而那最佳捷径便是让她所有的隐私都暴露在我眼前,让她感觉自己在我面前避无可避,像是透明的一般。
“反正你就会欺负我们姐妹!”
苏芷玉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唇中绽现一丝缝隙,微微露出一道洁白的牙齿,望向我的美目甚是复杂。
第二十章 温香暖玉
我将一旁的黛翠也拉了过来,将她们双双拥在怀中,“你们可都是公主,我疼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们呢?”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反正你对我和翠儿妹妹就没好过。”
看着芷玉赌气的神色,我不由轻轻一笑,低声道:“那你又说说我到底对你们怎么不好了?”
芷玉和黛翠双双轻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不再与我说话。
“梅姨,这里就是小姐的闺房,小姐和叶小姐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听到依凝的声音,苏芷玉和叶黛翠脸色大变,飞快的离开我的怀抱,各自慌忙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特别是抚平臀后罗裙的褶皱。
那千姿百态的美景让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不一会妩媚娇艳的怡君出现在我们眼前,与刚才相比,此刻的她更是容光焕发,被我滋润后愈发显得美艳成熟,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她完全没想到我居然也和翠儿她们在一起,见到我之后,她明艳的俏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娇羞。不知怎么的,刚才她竟那么快就在我怀中睡去,醒来之后发现我已不在身边,而自己罗裙下摆却是一大片湿痕,便急急来寻女儿,早些回去换掉这羞人的罗裙。
见几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慌忙一提罗裙下摆,让它们褶在一起,掩住那湿痕,生怕被女儿和那精明的苏芷玉发现一丝不妥,虽然面色平静,芳心却是怦怦直跳。
芷玉、黛翠却和怡君一样,没太大的分别,玉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臀部,不时抚一下罗裙,总感觉怡君望向她们的目光中有着一丝异样,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紧张的程度比怡君有过而无不及。
于是三个各自心怀鬼胎的女人都显得心绪恍惚,却又不得不集中精神度过眼前的难关。
“娘,你刚才干嘛去了?可让我和苏姐姐好等。”
怡君脸颊一红,含春美目不由偷偷看了我一眼。若在平时,善察人色的芷玉和冰雪聪明的黛翠定会发现她的异样,但此时她们也是心如鹿撞,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平时的机敏。
“娘不过就四处转了转,怎么?你们姐妹的悄悄话说完了就来责怪娘了?也不见最初我出去的时候,你们有什么阻挠!当时怕还是在暗自高兴,碍着你们说话的人终于走了吧?”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自己出去私会情人,在女儿面前却搬出这么一套道理来,眼睛也曾不眨一下,我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古怪的笑意,暗暗对她伸出一个拇指。
怡君见我笑话她,美目不由一嗔,暗送秋波,那依恋撒娇的神色是那么的明显。我心中一惊,慌忙看了一眼芷玉和翠儿,见她们各自顾着自己的心思,没有注意怡君,方才放下心来。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却是再也不敢撩拔她,生怕撩起她的春情。
“娘,你说什么呢?好像是我们赶走你的一样,女儿就那么没良心吗?”
叶黛翠嘟起小嘴,拥抱着怡君,轻轻的摇着她娘亲的身子。
怡君刚进门,黛翠就迎了上去,因而她们母女靠近门口,黛翠背对着我和芷玉。刚才她在花园跳舞,把那件常披在肩上的白色披风解了下来,此刻随着她身子的扭动,那丰满的臀肉竟也跟着左右摇晃。
虽然我已经探索过她臀部的每一寸肌肤,知晓她的臀部硕大无比,但此刻看到那绝美的风姿,更是另有一番感受在心头。眼神一亮,异彩连连,不禁想象着翠儿裸露的美臀究竟会是怎样的形状,心中不由一热。
黛翠虽然看不到,但怡君却是与我面对着面,见我看着她女儿的身体,双眼放光,不由狠狠瞪了我一眼,那嗔怪的神色似是在警告我不要打她女儿的主意。女儿在情人的身边,她始终放心不下,生怕他们之间再生出什么瓜葛,让自己无脸见人,打定主意早点带女儿回去,尽量不让他们单独相处。她伸手一拧女儿的俏脸,笑骂道:“你这丫头有什么鬼心眼还能瞒过娘吗?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哪天你苏姐姐有空,你们再好好聊。”
苏芷玉和叶黛翠一听梅怡君这话都不由松了口气,她快些离开,她们可是求之不得。现在她自己提出,苏芷玉也不挽留,叶黛翠则是一个劲的把娘亲拖着往外走。梅怡君不觉有些奇怪,以往喊她回去,她总是推三阻四,今天怎么就这么干脆了?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向我和苏芷玉告别后就姗姗而去。
见梅怡君终于走了,芷玉一下软倒在秀榻上,玉手轻轻的拍着胸脯,檀口轻启,微微喘着气,那可爱的模样诱人至极。
“玉儿!”
我心中一荡,躺在她身旁,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她的纤细蛮腰,两人肌肤再无一丝间隔,紧紧的贴在一起。那罗帐被褥和她身上的幽幽清香混在一起,格外让人陶醉,吻上她雪白的玉颈,大手在她粉背香臀间四处摸索。
“嗯……”
芷玉发出一声轻吟,螓首微微后仰。趁她意乱情迷之际,我的大手顺利的攀上她的双峰,隔着薄纱搓揉着那浑圆坚挺的玉乳。
那从未被人玩弄过的酥胸被他攻占,苏芷玉心慌中带着一分刺激,随着他不断的捏弄,身体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奇特感受,那酥麻的快感从酥胸传遍全身。
她的双峰不是太丰满,却是异常坚挺,虽是躺着,然而却没有一点下垂的迹象,骄傲的高高耸起。形状就像夜空中的满月一样,浑圆无缺,捏在手中,那满满的感觉让我无比舒畅,不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加重力气尽情玩弄,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捻着她乳尖的樱桃。
“玉儿,她们好美!”
苏芷玉浑身一颤,她只感到自己的两只乳房都被男人的大手握在掌中,使劲的搓揉,那炽热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几乎快要燃烧起来,忽然她感到那顶端传来一股带着热气的湿热。
“啊!”
她一声惊呼,喊出声来,男人竟将她的乳房含在嘴中,轻轻的用嘴唇摩擦,随着他吮吸着尖端,她只觉得乳房急剧膨胀,胀得仿佛要喷出水来。
她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在我的爱抚下,她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高潮,双腿紧紧夹住男人探进她裙内的大手,哽咽着叫道:“你,不要!不要摸那儿,你要再进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我抬头看着她含泪的美目,明白这已是她能够接受的极限,于是将在她裙下的手拿了回来,专心侵犯她的酥胸。
芷玉见我并不强求掠夺她的,不由放下心来,面对我对她酥胸的侵犯,她也不再抗拒,默默的承受着。她对我的放纵更激起我的激情,将她的玉乳当作最可口的美餐,放在嘴中仔细品尝。
在我的爱抚下,她终于忍不住情动了起来,发出阵阵呻吟,一双玉手紧紧地将我的头搂在她的双峰之间,胸前那湿透的衣襟,贴在她浑圆的乳房上,那一抹湖绿色的肚兜清晰可见。
“玉儿!”
那浑圆的正中凸起的那两粒细小的却又清晰的翘挺,以及周围方寸之地显现出来的一圈嫣红,让我不禁热血沸腾,眼中直冒火光,大手更加用力的搓揉着她的胸部,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本已沉浸在情欲中的她却马上发现我的意图,玉手死死握住我放在她肩上准备解开她衣襟的大手,使劲的摇着头。
就现在这种隔着衣服让我玩弄她的酥胸的亲热已让她羞愧交加,那双玉手坚定的按着我的大手,不让我解开她的衣衫,却将我的大手向下移动,放在自己酥胸上,玉手带着我的大手轻轻的抚弄她的胸脯。
我的心不由一软,她这么委曲求全,刻意讨好,我又怎忍心违背她的意愿,伤了她的心。我在她玉手中的大手,在她的带动下抚摸她的酥胸,给我一种奇特的感受,先前那滔天欲火慢慢的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柔情。
“玉儿?”
我们都渐渐放松下来,轻轻的拥着彼此的身体,她那柔软的身子异常温暖,“怎么?不理我了?”
我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
“还在生我的气?怨我强迫你吗?”
她虽对我有些情谊,但却没想过会这么快就有肉体接触,今天发展得这么快都是在我的半强迫下进行的,除了那最神秘之处,她身子的每一个地方都被我摸了够,虽是隔着了一层衣衫,但那一袭薄纱又哪儿真能遮住什么!她心中充满了委屈,自己的清白之身,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毁在他手中,眼中不由流出一行清泪。
我没有安慰她,只是紧紧的拥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哭个够。女人很多时候需要的都只是发泄,等她哭过了,我相信她一定会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卷六 风起云涌
第一章 无力回天
靖南将军柳道清遇刺身亡,使本就不明朗的金陵更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魔门压近,金陵虽不太安宁,却终是武林纷争,江湖厮杀,动摇不了金陵的根本,但在这个时候金陵军方第一人竟遇刺身亡,使派系林立的金陵军方开始动荡起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对金陵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阴云密布。
柳道清出身武林世家,十七从军,北御突厥,西退吐蕃,亦从基层一步步走向顶端。十余年前与吐蕃大战中他举家随征,屹立江湖百余年的柳家正式退出了江湖的舞台,转而成大唐官军的一部分。二十年来南征北战,威名赫赫,与哥舒翰、郭子仪、李光弼、高仙芝、安禄山等人一样家喻户晓、耳熟能详,不曾想他未战死沙场,竟在金陵魂断它乡,含恨而终。
金陵将军府外,所有守护将军府的将士盔甲上都系着一条白纱,神情凝重,严密的警戒令将军府飞鸟难进。
府内庄重肃穆,白幡飘飞。
大厅灵堂前,一具漆黑的棺木尚未封盖,里面躺着的正是靖南将军柳道清。
柳清影整个身子倚在棺上,那张无一丝血色的俏脸哀怨缠绵,通红的美目凄切迷离,却掉不出一滴泪来,那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一向严肃刻板、一丝不苟的哥哥对自己是多么的关怀。
她不由回到了童年、少年的时光,直到他将自己交给丈夫,挥师北上的点点滴滴。蕴藏在美目中的莹光一闪一闪,晶莹透明。
“哥哥她伸出玉手抚着大哥那刚毅却已没有血色的脸庞,“哥哥,你知不知道纤纤姐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可谁叫你成年在外征战,一点也领会不了她的心思。”
她幽幽的诉说着哥哥掩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伤痕,他最心爱的女人终是没有等到他回来,嫁做他人妇,那是他雄壮人生中唯一的缺憾。
自古家国不能两全!
拖地的白色宫装包裹着她曼妙的身躯,清冷的容颜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柔弱,那道孤独的身影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由一痛。
“将军泉下有知,也不愿见到小姐如此伤心难过,还请小姐节哀保重自己。将军后事不劳小姐操心,我等自会处理,誓为将军报仇雪恨,讨回公道!”
左丘明精光一闪,右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头,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他和韩禹是柳道清手下最得力的两员大将,不管是在以前的柳家还是从军之后,一直都是柳道清的左膀右臂。
左丘明和韩禹一向都是柳道清的骄傲,他们从未让他失望过。柳道清、柳清影兄妹和左丘明、韩禹自小一块长大,亲如骨肉兄弟。
虽然柳家早已改变了当初的模样,柳清影也早已嫁做人妇,但左丘明却没有改变当初的习惯,依旧称柳清影为小姐。
厅内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位柳系核心人物。将军府传来一股股雄浑浓厚的声音,“请小姐节哀,我等定为将军报仇雪恨。”
听得所有将士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提马上阵。
“将军。”
一个卫士头目快步跑了进来,将一块玉佩双手呈在左丘明面前。
左丘明接过一看,正面是一条遨游的金龙,背面正中刻着建宁二字,眼中不由升起一股奇光,“快请!”
接着又改口道,“不,还是我等出去迎驾。”
说罢便当先向前行去。
我和解语站在将军府门口,静静的等待着,我们若要强行进去,这些官兵绝阻挡不了,但这次却和上次羽林军包围南宫世家不同,自是不能采取同样的手腕。
解语自答应嫁给我后,便脱下了那身侍女的衣裳,穿上了那一袭让我吐血的黑色云纱长裙,她那勾魂摄魄的美丽重新释放出来,那裂衣欲出的饱满酥胸,若隐若现的玲珑玉腿,煞是惊心动魄,无穷的诱惑就像黑洞一般吞噬一切。
不施一丝粉黛的绝美脸庞,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清丽脱俗中那份隐约含蓄的诱惑更是惊艳绝伦,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她挽着我的手臂站在我身旁,美目不时一扫将军府的卫士,淡淡一笑,却见所有人都失魂落魄,用尽所有力气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发软的脚倒下。
花解语不由暗自点了点头,这些军人也算训练有素了,居然还能与自己对抗一阵,不愧是柳道清的亲军,果然还真有一套。
看她又在调皮,我不由使劲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腰肢,轻声道:“你这妖精,再乱挑逗人,看我不让你穿一辈子的侍女衣服,不准你穿成这副模样了。”
解语回头看向我,幽幽道:“相公吃醋了?解语又没真做什么,不过是好玩嘛!”
那娇艳如花瓣似的小嘴,诱人无比。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从将军府出来数人,低声道:“这笔帐先记着,看我回去了不好好的教训你!”
解语却是嫣然一笑,睫眉微微一挑,美目中浮现起一丝挑逗的神情,小嘴微微上翘道:“那解语可等着相公来好好的教训我了。”
那在我耳畔的小嘴轻轻呵出的气息让我脸上一阵瘙痒,心中不由一酥,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卑职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左丘明一时不明我究竟是何身份,用了一个笼统的称呼,把那玉佩双手还回我手中。
我心知这些将官多是柳家之人,若我能和柳家拉上关系,会让他们倍觉亲近,遂开口问道:“我柳姨和燕伯父呢?不知他们可在府中?”
果不其然,左丘明一行见我和柳清影熟识,都松了口气,彼此的距离瞬间拉进不少,“小姐正在府中,但是燕大侠自昨夜去追查贼人行踪之后,至今未归。”
我轻轻的一点头,微微一叹道:“柳将军骤然遇害,我与诸位将军身受同感。”
我与他们终不是太熟,不宜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谈得太多,略一停顿又道,“柳姨情况怎么样?这突然的打击我怕她会吃不消。”
说着,我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虑,对这个与我有一夕情缘的女人,我倒不是刻意想表现什么,而是心底真正有一层隐忧。
听我提到柳清影,左丘明面上不由一黯,自昨晚将军遇害,柳清影呆呆的站在那里已是一天一夜,未合一眼,粒米未尽,任凭他使用何种手段,柳清影却始终未曾看过他一眼。那肝肠寸断的模样,他是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年轻的时候他和韩禹都深深的爱上了柳清影,他们四人都心知肚明,但她却只是将他们当作朋友,和燕回天一见钟情,然而二人均对她痴心不改,至今未娶。
我们走进大厅,厅内俱都挂着白色幔帐,庄重的灵堂前那道白色的身影和那具漆黑的棺木同样显眼。
那一袭洁白的宫装将她的身体裹了个严实,显现出婀娜多姿的身段和惊心动魄的曲线,如柳丝般根根可数的秀发,盘成高耸的宫髻,一支光亮的白玉钗横撇其间,步摇根处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垂在脸庞的左侧,愈发显得高贵清冷。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哥哥的脸庞,那无言的哀伤,使她那道优雅的身影显得无尽凄美。
自古多情伤离别,更何况是从今以后人鬼殊途的生死离别。
“柳姨?”
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她像是没听到一般,仿佛她的灵魂早已脱离了身体,剩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美丽的躯壳。
我心中不由一痛,那个玲珑剔透的她竟变成了这副模样,那好像就是一具绝美的雕塑,只要能让她生出一分灵气,哪怕是恨我也好,我也心甘情愿。
唯一能安慰她的人,她的丈夫,此时却不知身在何方。
长此以往,越拖越久,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视线从柳清影转移到左丘明身上,面色凝重的道:“左将军,我以为早些盖上棺木为好,否则柳姨睹人伤神,迟早得拖垮了自己的身子。不知左将军意下如何?”
左丘明环视了一眼其余之人,再望向柳清影那绰绰身影,钢牙一咬,“大人言之有理,末将这就照办。”
我向前斜跨一步,阻住他的去路,淡淡道:“还是我来吧。”
话声刚落,大手一翻,将棺盖握住向前轻轻一推,柳道清的身子从头到脚一点点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在还只剩下一丝缝隙的瞬间,柳清影突然将玉手伸进棺中,企图阻挡棺木合上。
我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大手用力的揽住她的蛮腰,任她如何挣扎,却不能移动分毫。
左丘明几乎与我同时起步,在我抱住柳清影的那一瞬间,他面上不由一滞。
柳清影疯狂的抓扯着我的手,撕咬着我的肩膀,那一阵阵剧痛让我不由伸出另一只手来,按住她光滑的粉背,让她不能动弹。
一阵时轻时重的脚步传来,燕回天的身影随之出现在大门口。
见到丈夫,柳清影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转身向燕回天扑去,尽管我十分不舍她清凉柔软的身子,却没有再拥抱她的理由,心中一黯,不由放开了她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看到燕回天出现,左丘明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看到燕回天漂浮不定的步伐,我心中猛地一跳,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飞身冲到他身前,扶住他的身体,一接触到他的经脉,心中一阵冰凉,一股强烈的寒意涌上心头。
“伯父!”
我颤抖着喊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五脏六腑俱碎、经脉尽断,至今还能活着,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那是全凭一口气支撑到现在,高明如斯的他竟会落到如此地步,不知对方究竟出动了何等高手,又是怎么样的精心布局!
燕回天艰难的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娇妻的脸庞,那是他今生的挚爱,那是他用生命珍藏的珍宝,她刚刚失去了哥哥,如今自己却又要撒手离她而去,不知她以后会变成何等模样。那逐渐涣散的虎目柔情中带着无奈,“夫人你以后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还有无瑕了“不!你不会离开我们的?是不是?不会的,不会的。”
柳清影抱着丈夫的头,泪如雨下,虽然她也看出丈夫已无生机,但她已经失去了最亲爱的哥哥,无论怎样,她都不愿相信丈夫会再离她而去。
燕回天怜惜的抚摸着爱妻的脸庞,面上浮起苦涩的笑容,自己就是为了再见她一面,才能苦苦撑到现在,她却将自己紧紧的封闭起来,听不进自己一句话语。他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突然侧过头来,蓦地紧紧抓住我的手,“我在这个世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清影和无瑕母女了特别是清影一时半会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以后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他时日无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珍贵,他生性豪迈对生死看得极轻,也可以不咎仇敌,但妻子和女儿却让他着实放心不下,遗言里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关心她们的将来。
望着这个不久与人世的奇男子,我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愧疚,他对我如此信任,我却奸污了他的妻子,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眼神澄亮,一句一字的道:“伯父放心,我风吹雪对天起誓,用尽一身保护柳姨和无瑕,不让她们受到一丝委屈,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为了让他走得放心,我起了最恶毒的誓言。
他面上浮现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样我就放心将她们交给你了你要记得你说的话不要让她们受委屈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一阵酸涩,想到自第一次见面以来他对我的关照,心中一阵难受,眼睛不由有些湿润,眼前一片朦胧,等视线再度清晰,却见一代豪杰已合上眼睛、与世长辞。
我只觉一股怨气郁结胸中,全身真气逆乱澎湃,恨不得仇人就在眼前,立即杀个干净。真气上逆直冲喉间,不由厉声长啸,充满暴戾杀戮之意。
柳清影早已昏倒在解语的怀中,我怜惜的看着这个在一天之中连续失去了两位亲人的可怜女人,心中一叹。
解语抱着柳清影的身子,心中也是酸涩。世事无常,前晚还谈笑风生的燕回天,如今却已赴黄泉,更让她心忧的却是怀中昏迷的女人,小时候被哥哥、长大后被燕回天捧在手心的她不知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重现往日的风采。
燕回天身上的伤共有三处:一是胸前一剑,斜向上挑,深入肌骨,;一是左肩中的一掌,打断了他的锁骨;致命的则是后心上的一拳,拳印乌黑宽大,这一拳震断了他的心脉,彻底断绝他的生机。
在我那厉啸中,柳清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丈夫的尸身,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滴在那洁白无瑕的裙上,却哭不出一丝声响。
第二章 清影蜕变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金陵的大街小巷,自昨晚后半夜开始,城中官兵三五成群,佩枪带刀,随处可见,一寸寸土地,逐户搜查。
韩禹步伐沉重的回到愁云惨淡的将军府,衣着军铠,手提长枪,腰悬细剑,昂首间虎步熊姿,那张俊朗的脸庞虽然镇定自若,但眼中的尖锐却显现出他心中的沉痛。
“将军!”
他所走过之处,守在两旁的将士纷纷向他行礼致敬。韩禹面无表情的走进他此刻最不想进的灵堂。
刚一进门,蓦地看到倒在地上的燕回天,面色不由大变,他虽然非常嫉妒这个男人的福气,但却也同样敬重他的为人,他的气度和胸襟丝毫不在自己大哥柳道清之下,就连自己也为之折服,尽管是他抢走他心中的挚爱。
自她嫁给他后,他便和与自己有同样心思的二哥约法三章,一生一世守护她的存在,从那以后,他们二人就再也没喊过柳清影的名字,而是老老实实的称她做小姐。
看到形状痴呆的柳清影,他心中更是悲痛莫名,长枪猛地向前一卷,嗖的一声钉在墙上,贯穿墙壁而无一丝裂痕。
“怎么会这样?燕大哥是怎么去的?”
韩禹原本洪亮的嗓子变得沙哑,眼神凌厉,望向对面的左丘明道。
左丘明略显枯黄的脸上不由呈现出一丝苦笑,带着一丝无以言喻的悲凉,“燕大哥是自己回来的,但是回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了。”
韩禹蹲下身子,看了看燕回天身上的伤痕,伸手想将他翻转过来,做更详细的检查,柳清影却突然从花解语怀中窜了过来,一把将丈夫搂在怀中,撕心喊道:“不要动他,不许你们动他!”
她将丈夫紧紧搂在怀中,不让我们靠近一步。
她虽武功高强,但还是禁受不起这样的双重打击。看她几近颠狂,我伸手点了她两处穴道,怜惜的看着她道:“语儿你带柳姨去休息吧,也真是苦了她了。”
不由幽幽一叹,将倒在我怀中的她交给解语,向她递过一个带有深意的眼神,解语会意的对我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两位将军不嫌与风某交情不深,不知可否告知柳将军遇刺的详情?”
我虽然从凌悦仙那里知晓了柳道清遇刺的事实,却不知具体情况,如今燕回天再牵扯进来,使事情变得更为复杂,关连更大。
左丘明看了看韩禹,向我道:“事实上也没什么值得隐瞒,昨晚大哥前去给南宫家贺寿,三弟在城外军营坐镇,我留守将军府。谁也没想到竟会在回来时半路遇袭,等我接到消息带人赶到时,大哥已经遇害,百人卫队无一生还,血泊中一片狼藉,刺客虽也留下了十余具尸体,但都无从考证。”
我不由皱了皱眉,左丘明说的话和没说根本没什么区别,从他的话中得不出一丝有用的信息,要么是刺客确实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要么就是他有意隐瞒,不想对我这外人多说。
“报!”
“进来!”
“禀报将军,王将军和赵将军前来祭奠柳将军。”
韩禹和左丘明眼神都不由一亮,神情一震。这王大通和赵世杰正是金陵军系中另外两系的首领,除柳道清之外金陵军方地位最为崇高的两位人物,比韩禹和左丘明还要高上一筹。
如今柳道清一死,他们背后怕是在拍手称快,来祭奠将军是假,刺探自己兄弟口风才是真。韩禹冷哼一声,他们真以为大哥一死,他们就能为所欲为了吗?看了我和左丘明一眼,然后方道:“快请!”
王大通和赵世杰并肩走了进来。
我退到韩禹身后,不声不响的打量着二人,我对王大通和赵世杰了解不多,更何况应付他们本来就是韩禹和左丘明的份内之事,也是他们比较拿手的。
王大通身高七尺,魁梧高大,方正国字脸,络腮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气势非凡,一看就知是武将出身。
赵世杰与他完全相反,他若走在大街上,只要不是太熟悉他的人,恐怕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方将军,都只会将他看作是文弱书生。一袭儒衫穿在身上,头带文士巾,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显得秀气儒雅。
“末将韩禹、左丘明参见二位将军。”
韩禹和左丘明同时躬身行礼道。
二人向韩禹和左丘明行礼后,径直走到柳道清灵堂,向他上香。
“岂有此理!何方贼子竟敢刺杀朝廷命官,不知二位兄弟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我马上点兵,去杀个片甲不留。”
王大通双眼圆睁,气势汹汹的道。
韩禹轻轻的道:“不敢有劳两位将军,凶徒正在追查之中,我已下令全城戒备,三日之内金陵不准进出一人,还请两位将军恕末将擅作主张。”
赵世杰淡淡一笑道:“柳将军是我金陵的泰山北斗,缉拿凶徒是如今的头等大事,凡是有利于为柳将军报仇的事,我赵世杰全力支持。”
王大通也道:“赵将军言之有理,你们尽管放心追查真凶,戍卫金陵的职责就交给我和赵将军。”
韩禹不由正色道:“两位将军此言差矣,为柳将军报仇雪恨固然重要,但我等首先是军人,军人首要职责便是保家卫国,戍卫金陵固然是你们的任务,但同样也是我们的任务,我们断不会为私忘公,为了替柳将军报仇而忘了国之重任。”
我不由暗叫一声好,王大通那一句话,偶然一听,似乎是好意让他们一心追查凶手,仔细一体会却是暗藏玄机,一旦让出了戍卫金陵的职责,也就等于是交出了军权和防地。而韩禹的回答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既化解了危机也不至于让他们尴尬,更重要的是正气凛然。
“王将军也是一番好意,韩将军既然如此尽于职守,忠君报国,我们自然不会越俎代庖,只是两边操劳,还请二位将军保重身体,不要操劳过甚。”
赵世杰笑着向二人道,“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二位将军,回去调动人手,配合二位将军行动,以尽绵薄之力。”
然后一抱拳向二人告辞。
“请!”
他们二人离去之后,韩禹和左丘明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
“二哥还是回军营坐镇,稳定大局吧,他们两人接下来几天定会有些小动作。”
左丘明微微一点头,然后在韩禹耳边一阵私语。声音虽然很低,但是都一字不漏的落在我耳中,大概是告诉韩禹,我持有王爷玉佩之事,韩禹没有太大惊讶,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左丘明回头向我一抱拳,带着亲兵向外疾驰而去。
柳道清和燕回天安葬已有好几天。
想二人英雄盖世,到头来终不过是一捧黄土,人终不过如是,无一例外。
柳道清遇刺之后的几天,金陵并没有出现某些人想象中的动乱,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令人心寒。
山雨欲来风满楼。
柳清影自那以后变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些天未曾下床走动过一步,醒着的时候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那洁白的罗帐,然而却是没有焦距,眼中一片空白,累了就闭上双目。
不过才几天,她竟瘦了整整一圈,若不是解语每天帮她梳头洗漱,恐怕没有人会认出她便是艳名满天下的柳清影。
我坐在床沿,一勺勺的将人参汤喂入她口中,我将勺子送到她嘴边,她就张开嘴巴,仿佛就只会这机械的动作。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她,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悲哀。
我大手抚上她毫无瑕疵却苍白得过分的脸庞,眼神一片迷离,终是看不下去,闭上了眼睛,良久方重新睁开,看着她心痛的道:“我求求你醒过来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蹶不振让多少人寝不安枕、夜不能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封闭自己、独自舔舐伤口是多么自私?”
我不由越说越激动,双手捧起她的脸庞,将她清丽绝伦的俏脸转了过来,“你还记不记得无瑕?你的亲生女儿?她此刻正在来这里的途中,难道你让她失去父亲之后,又再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你知不知道她该会有多伤心?难道你要她也变得和你现在一样吗?”
“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我右手用力的拍着她美丽的脸庞,大声的吼道。
“相公,你别这样!”
此时解语刚好带着韩禹走进来。
韩禹看到自己心中最爱的女人变得和死人一样,心中比任何人还要痛苦。他很少来看她,他整天都在外奔波、马不停蹄,就是不让自己有一丝休息的机会,他竭尽所能的麻痹自己,否则一停下来,一想到她,那万蚁钻心的疼痛让他不能承受。没有人知道他爱清影的程度超过了任何人,包括她的丈夫燕回天,他轻轻的转过身体,侧向一边,没有勇气再看她一眼,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现出他心里的难受。
没有人想到的是,柳清影毫无生气的眼睛竟轻轻的转了两下,焦距也慢慢的集中到一点,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她伸出玉手将我在她脸上的手拿开,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透彻人心的眸子让我心中一颤,仿佛一下落入了万年冰窖。
以前的她虽高贵清冷,然而却并不让人感到难以接近,但现在的她,身上那一股寒气,就足以将人摒出三尺之外。
在我见过的女人中,冷艳莫过于天香,当然在我面前,那是独特的例外,然而现在的柳清影却是比天香还要冷上几分,浑身看不出一点情感的波动。
“柳姨?”
“小姐?”
虽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那显著的变化,但她能醒来却更让人欣喜。
柳清影冷如寒冰的眸子,在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韩禹身上,开口道:“我大哥和回天的后事都打理好了?”
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仿佛那两个人与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韩禹不敢再看她那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躬身道:“回小姐,大哥和燕大哥都已经入土为安。”
柳清影只是轻轻的点了点了头,“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单独和小风谈。”
韩禹自然不会违背她的意思,一躬身便走了出去。我向解语轻轻的一点头,她也随后离开了房间。
第三章 转念之间
“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柳清影半依在绣榻上,一捋额前的发丝,显得无比优雅,看向我的眸子竟突然多了种淡淡的笑意。
自我奸污了她之后,她便从来没再给我单独相处的机会,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她见到我也会笑着打招呼,也许旁人看不出来,但我却明白她对我的恨意。
然而她此时的笑容,却让我感受不到她对我哪怕是一丝的恨,但我却知道她和我的距离不是拉近了,而是更加遥远。那不仅是对我,就是对整个世界她已没有太多的眷恋。
我的心猛地一颤,忽然想一个人来——嫦娥,和她同样美丽的嫦娥服下灵丹之后,身子越来越轻,飘向漫无边际的天空,就如同此时的她一样,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看着美丽依旧的她,我不禁有种想哭的冲动,现在她的笑容却比刚才刚醒来时的冷漠更让我难受,苦涩的道:“可我宁愿你恨我。”
柳清影讶然道:“我恨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忘记,还是假意掩饰,但我除了沉默,别无选择。
她幽幽一叹,望向我的眼中带着一分朦胧,“小风,柳姨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不知你能否答应?”
“你要我办的事,只要我能够办到,不论什么,我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尽说无妨。”
我对她一直心怀愧疚,能对她有所弥补,那是我一向的心愿。
柳清影见我神态庄重,不由轻轻一笑道:“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要你有本事让你的几位夫人都服服帖帖的,说来占便宜的还是你呢。”
我苦笑道:“那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出来吧,这样让我怪难受的。”
“你还记得无双吗?”
提到无双,柳清影眼前一亮,带着一丝宠溺。
我肃然道:“无双兄我怎会不记得呢?柳姨怎会多此一问?”
“那就好,你对无双印象怎样?”
“无双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乃是真正的浊世佳公子。世人早有定论,无双公子,天下无双。我对他可是钦佩之至。”
“那就好,那我把她嫁给你,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柳清影看着我的眼睛,眨也没眨一下。
猛听她这话,我一个踉跄,差点扑到。继而心中一亮,无双无暇,难道是看到我似有所悟的神色,柳清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轻的点了点头,苦笑道:“那丫头,从小就不怎么安分。我听别人提起什么无双公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儿子来,不过当时我就知道定是那丫头搞的鬼,不过男装行走江湖确也方便得多,我也就没有管她。”
虽然我已经想到了这点,但听到柳清影的证实,还是不禁张大了嘴巴。人称江湖第一美男子,让无数深闺小姐、豪门千金芳心暗许的无双公子竟是个西贝货!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一句多余的话,“这么说无双和无瑕是同一个人?无双是无瑕假扮的?”
看到柳清影无奈的点着头,我几乎呻吟出来。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燕无双和七绝色之一的燕无瑕竟是同一个人,让无数父母羡慕的龙凤胎竟是子虚乌有!不由苦笑道:“你也不好好管管她,就是方便行走江湖,也不用弄出那么大的风浪吧?你若是告诉那些小姐们,她们的白马王子是个女人,看她们不找你拼命!”
柳清影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当我没有说过?那要她听得进才行,你有本事我就将她交给你,看你能管得住她不?”
那风情万种的一瞥,出现在此刻的她的身上显得美丽绝伦,那清冷若仙的神态中显现出来的一丝妩媚更是艳光四射。我心中不由一荡,腹下涌起一股热流,想到我曾享受过她的完美无瑕,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欲念,贪婪的扫射着她裹在白纱下的酥胸和洁白粉嫩的颈项,下体不由坚挺勃起,将衣裤高高撑起。
“你!”
柳清影看到我炽热的目光,忙低下头去,却又看到我高高撑起的帐篷,芳心一怒,冷冷的道,“你以前做的事,看在你们是想保守自己秘密的份上,我可以不再计较,但是你若再不规矩,可别怪我不客气,割下你那东西,让你做一辈子太监。”
听到她冰冷的话语,我心中不由一凉,苦笑道:“谁让你这么美丽呢!看到你的那些男人,别看他们表面道貌岸然,谁知道他们心里都有些什么龌龊的想法,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再说如果无瑕嫁给了我,你舍得让她守活寡吗?”
她不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别扯到别人身上,也就只有你才那么无耻。就这么说定了,等无瑕到了你们就成婚,这些天你把你那些不该有关系的女人都给我结了。”
我明白她说的不该有关系的女人指的是谁,那就是她的妹妹——怡君。我看着她的眸子静静道:“她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略一停顿,向她轻轻笑道,“我不会和她了结,而那也确实不需要了结,我爱她,正如她爱我一样,这便够了,至于以后会是怎样的结局,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我不会放弃她,除非我死。”
虽然我的声音很平淡,然而柳清影却听得分明那语气的坚决,她突然发现自己竟变得无话可说,幽幽一叹,良久方道:“可你想过后果吗?”
我不由轻轻一笑,望向她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柳清影不由哑然,以她对妹妹的熟悉,她可以看出她究竟有多爱他。虽然现在妹妹也在挣扎,但是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真到了不得不选择的那一天,尽管她会痛苦,但是她肯定她会选择眼前的男人。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居然有了他的孩子,那现在谁还能放弃谁?尽管梅怡君设计陷害了她,害她失身于眼前的男人,她虽然有些恨他们,但现在他们的处境让她也不由担忧起来,她甚至有些害怕去想,他们的奸情一旦暴露,会掀起怎样的波涛。
“你们!让我怎么说你们呢?”
柳清影柳眉微蹙,轻轻一叹。
我一把捉住她的玉手,期待的道:“你也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柳清影脸色一沉,薄怒道:“我是关心怡君,谁会关心你?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那薄怒的美态让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大手不由用力一拉她的玉手,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一手绕过她的纤腰,在她的粉背上抚摸,那白色宫装的丝绸入手,让我心中无比舒爽。顺势吻上她的颈项,舔吻着她脖子玉颈的每一寸肌肤。
柳清影骤然遇袭,心中一惊,刚要张嘴说话,男人的舌头却突然卷入自己口中,芳心羞怒交加,牙齿使劲的一咬。
一阵剧痛让我不由离开了她那让我着迷的小嘴,把手凑到嘴边,伸出舌尖一舔手指,口水竟然是红色,我不由重重的捏了一把她的白嫩脸蛋。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无瑕的母亲。”
见我一点也不为她所动,柳清影不由有些慌张。
我捧起她的清丽的脸庞,柔声道:“我不要无瑕,我就要你。如果伯父在世,我会将那份爱隐藏起来,待你像亲生娘亲一样尊敬。可是现在伯父不在了,那就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说话的同时,手却是没有闲下,右手已不知不觉间攀上了她的酥胸,揉捏着她的玉峰。
我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压上她柔软的娇躯,再度吻上她的脸颊,用身体挤压着她的敏感部位,双手更是在她的酥胸肆虐。
蓦地,我吻到一片湿痕,抬头一看,却见她闭上双眼,两泓清泉顺着双颊落在枕上。不论我怎么和她亲热,她始终都是一动不动,也不推卸,任我摆布,只是泪湿双鬓。
感受到我离开了她的脸庞,她不由睁开了眼睛,那是一片死寂,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你怎么不弄了?你要高兴,随便你怎么弄,我不会抵抗,要不要我自己脱衣服?”
我心中一凉,从她身上爬了起来,黯然道:“对不起。”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如果你认为无瑕真的只有嫁给我才会有幸福,那我愿意娶她。”
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庞,我兴起一股报复她的强烈冲动,情不自禁的张口说出这句话来。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道:“我不是要你只娶她,而是让你能带给她幸福,全心全意去爱她。我不想再看到她伤心难过,我现在只想我的女儿能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从她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她淡淡道:“我答应你,我一定让她快乐,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间,只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语的心痛,我知道从今以后她便不再是以前的柳姨。
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她的房间,柳清影挺着的身子一下软了下去,那张苍白的俏脸上一片茫然。
第四章 蛛丝马迹
我出去之后,只见解语一个人在大厅中静静的等着我,而韩禹却已不知所踪。
见我出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以她的功力,里面发生的一切定都逃不过她的耳目,我本也没打算瞒她什么,就是她不知道,我也会在恰当的时候告诉她,但是看到她那异样的神色,我还是不禁有些惭愧。不由拉起她的玉手放在嘴边,望着她的美目轻轻道:“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说完我就不由低下头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我的歉意,就连我自己都有些痛恨自己,忽略了外面解语的感受。但是看着刚才的清影,我真的忍受不了,我宁愿自己千刀万剐也不想看到她半点的难过,她本来天生就是应该被男人好好宠着的女人,但现实却让她承受着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打击。
那掩藏着心碎的洒脱,那柔弱之外的坚强,那没了灵魂的躯壳,让我格外心痛,想用自己的一切去重现她灿烂的笑容,而那终是一厢情愿。
我虽然不知解语心里此刻在想些什么,但设身处地的想,不管是再大度的女人,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去勾引良家妇女,心里肯定会有一些难以言传的不妙感觉。
解语心中本来是有万千委屈,她刚才一直在想,难道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上那个有夫有有儿有女的柳清影吗?看到他出来,虽然她没说些什么,但是心中却难受得疼痛。
听到那声明显带着自责的道歉,感受到他嘴唇灼热的湿润,她发现自己的防线竟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经受不起他一句话的冲击。她贝齿不由轻轻的咬了一下樱唇,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从鼻中呼出一股浓重的气息。
她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玉手拖起他低下去的下颌,直视着他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幽幽道:“你呀,总是这么让人又爱又恨。你就是想要她,用得着这么急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说话的同时不由轻轻的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反驳她的话,我确实是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不要是说刚强的柳清影,就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不是那种荡妇淫娃,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做出了最错误的举动。而那代价却是沉重的,从今以后,她心里对我的警惕恐怕比防贼还要严密,我们之间那本来还有的一线希望竟被我亲手葬送。
我不由苦笑了一下,男人有时真的是下半身动物,只要精血上了头脑,什么事都做得出,甚至来不及思量那样做的后果。
只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成过去,在我做出那个不理智举动的一刹那便已注定。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纠缠,打量了四周,没有看见韩禹的影子,不由问道:“韩将军呢?”
“还不是又去搜集线索去了,也真为难了他们,这样不日不休的也不是办法,人都是铁打的,熬个两三天也许还可以承受,但是她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我却明白她的意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我和解语刚到大厅门口,便见一位将官从旁边闪身而出,双拳微抱,沉声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末将马成为你效劳。”
这是位年龄不大的中级军官,年纪不到三十,精神饱满,举止干练,更重要的是有着年轻人身上难得一见的稳重,而又不缺乏激情。我不由暗自点了点头,柳系不愧是金陵实力最强劲的军阀,像这样的人才再磨练几年又将是一方大将之才。
我知道他是韩禹留给我们的向导,于是也不再客气,“韩将军呢?不知现在见他是否方便?”
“回大人,兄弟们已发现燕家主重伤之后的行迹,将军正沿着燕家主的行踪寻找事发之地。”
我心中不由一震,与解语对视了一眼,事到如今终于有了一些蛛丝马迹!在马成的带领下双双疾驰而去。
金陵东北五里左右,城隍山神庙。
这里多年前曾香火鼎盛,但开元年间由于大修寺庙,金陵城中就修建了两处,因而这儿逐渐衰落,到如今已是破败不堪。
如今这破败的城隍庙却迎来了许多客人,但这些却并不是来上香的一般民众,而是一大批全副武装,拿枪带刀的大唐官军。
大部分人都在外面布成防御阵形,严防任何势力的骚扰。若在平时,他们定不会摆出这副架势,谁敢虎口掠须来找军方的麻烦?但最近一连串的剧烈震荡让他们不得不小心从事,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
韩禹手中拿着一柄断剑的下半部分,两手执着尖端,横在面前凝神的注视着,晶莹剔透的剑身像是镜子一般倒映出他那张严峻的脸庞。
这只是一柄很普通的精钢剑,但是他看着剑尖不远处那米粒大小的缺口就确认了此剑的主人正是燕回天,他此时依然还清楚的记得当年他和燕回天比武的场景,剑枪相接,他枪尖折断,燕回天剑身被损,也是经过那一战他才对燕回天心服口服。
他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地形和打斗留下的痕迹,几乎可以肯定燕大哥又是被人设计陷害,正如将军遇刺一样,那都是经过精心的布局,而这两场谋杀都惊人的相似,如出一辙,却又令人防不胜防。
他紧紧咬着牙关,虎目中精光绽现,此刻他心中已经猜想到了一个大概轮廓,但他却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右拳猛地向前一挥,猎猎拳风形成的气旋透过窗户落在不远处的松柏上,那高大的松柏顿时灰飞烟灭。
我和解语进入城隍庙内,刚好看到韩禹出拳的那一幕,那浓烈的悲怆让我们不由相互一视,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韩禹很可能已有了突破性的发现。
韩禹看到我和解语进来,收拾起心情,向我们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也只是向他点头示意,便打量起现场。
正面是一个巨大的塑像,虽然金身布满了尘土,但那精细的做工和雄浑的相貌依稀可见当初的鼎盛景象,那一双铜铃似的双目张得圆鼓,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震怒的事,怒叱着这世界的龌龊。
这个房间并不大,方圆不过三丈。由于年久失修,屋顶的茅草棚已支离破碎,明媚的阳光透过那一个个窟窿照射进来,却没给这里带来一线生气,反而更加沉闷。
屋顶的茅草落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在四周的角落,中间却没有一点杂草,异常干净。那是打斗中刀剑带起旋风的结果。
房屋外不远处有一大一小两种脚印,除了燕回天的脚印之外,另外一个格外纤细,很显然那是一个女人留下的。
女人在前,燕回天在后,从那脚印的深度可以看出他们当时的速度非常的快,而且距离是越来越小,可以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很可能是燕回天发现了那女人的可疑,起步追赶,却殊不知从那一刻起便落入了别人的陷阱。
因为那两道脚印间的距离虽然越来越短,但是那纤细的脚印没有出现一丝杂乱,始终都是那么有条不紊,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的轻功应该不会在燕回天之下,或许燕回天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但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他除了追赶之外别无选择。
直到这山神庙的门口,那纤细的脚印突然变得厚重,跨进门槛的那一步,前脚尖格外的深,这应该是她刹脚转身突然袭击的表现,我心中如是猜想着。
再一看房顶正中那个较大的窟窿,那与其他窟窿不同,非常整齐,茅草从中折断,显然是受到了巨力的冲击。
这里打斗的痕迹并不明显,应该没有持续多久,而是速战速决。看着这些,我不由暗自点了点头,剑痕、掌印便有了着落,但那致命的拳伤呢?
我的视线不由又回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的塑像上,看着那庄重的雕像,我心中始终有种不明朗的怪异感觉,轻轻的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塑像。不经意间低头向下一看,竟发现一个常人看不到的微小的移动痕迹。
心中不由一震,绕身走到塑像侧面。由于塑像紧靠着墙,很容易让人忽视了它背后的存在,此时我已经可以肯定,这塑像绝对在不久前的被人移动过。尽管地上的位置还原,掩藏得很好,但它背上的尘土却是寥寥无几,完全不像其他地方一样布满灰尘。
我移开那塑像,转了过来一看,整个塑像的背后竟然是空的,那空空的部位却是一尘不染。
原来那第三人竟是在此!
或许他们也明白,凭他们三人之力打败燕回天并不难,但要阻止他逃走却是不易,所以才采取了这样卑劣的偷袭手段。
第五章 倾诉衷肠
我看了看韩禹和解语,由此一来,所有的谜底都已揭开,燕回天遇袭的场景几乎就重现在我们眼前。
以那女人为诱饵,将他引来山神庙,趁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其他二人出手偷袭。他们的武功与燕回天相比本就是差之毫厘,再加上有那女人的掩护,不被燕回天发现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高手,一般都是不屑于以多胜少,更不要说用这种为一般武林人物所不齿的偷袭,像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脑中不由浮现出两个字——魔门。
我不由看了解语一眼,又想起前不久见到的魔女萧晚晴,忽然想起那晚她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和那离别时的一句话,“我观燕宗主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还望宗主多多保重!”
心中猛的一震,萧晚晴!刺杀柳道清和陷害燕回天就算不是她所为,她也应该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眉目,至少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否则她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困扰了我多天的问题,终于有了一丝头绪,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光亮,就如在黑暗中的找到了一个路标。
我再仔细的看了看周围,淡淡一笑,望向韩禹道:“不知韩兄现在有何打算?”
韩禹迎上我的目光,冰冷的眼神中带着一分决绝,冷冷的道:“顺藤摸瓜。”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手指微微弹了弹,幽幽道:“但是以韩兄现在的这副阵势,恐怕不能顺藤摸瓜,反而只会打草惊蛇!”
韩禹轻轻的笑了笑,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大手轻轻一挥,也不见有任何声音,外面整齐的队列迅速的变化,不一会便形成一字长队,转眼间就消失在远方。
我不由惊讶于他们之间的默契和谐调,他们之间的语言,外人根本无法看懂,随便一个手势,便已发出了指令。
“老弟现在不用担心什么了吧?”
言语间带着一丝隐隐的骄傲和自豪,他确实有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我笑着点了点头,那是种发自内心的敬佩,能把兵练成这样,那不知花费了他多少心思和心血。
我和韩禹、解语三人沿着燕回天追赶那女人的足迹,反向追寻过去,在一座破落的庄园之前,那两道足迹骤然消失,再没留下一丝线索。
我和韩禹相互一望,微微一点头,分别潜进那庄园之内。
这座园子很大,四庭四进。虽然有些破败,但其风景情致却一点也不稍有逊色。
从厢房到大堂,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等到韩禹和解语也来到大堂,都是相互无奈的苦笑。
我伸手擦了一下檀木桌面,手指放在面前看了看,只有一层薄薄的尘土,此间主人离去应该不过几天,和柳道清遇刺和燕回天遇害的时间刚好吻合。
韩禹脸色铁青,大手紧紧握成拳头。终是晚来一步,此时已是人去楼空。
接下来,我们又掘地三尺似的搜寻了每一寸土地,然而结果却让人非常失望。
我没有再去将军府而是回到了夜来香,这儿才是我乐意呆在的地方,没有将军府的古板和单调,有的只是鸟语花香,笙箫歌舞。
我坐在房前花园空地的秋千上,身子靠着缰绳,脚尖时而轻轻一点晃过的树枝,千秋便幽幽的荡了起来。
我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再去想,任时间就这样悠悠的流过,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自从把清姐接过来之后,我便没有再得到一刻安宁。
不是发生这样的事就是那样的事,而且似乎都和魔门有关。师傅忌惮的安禄山和魔门有关,柳道清和燕回天的遇害又和魔门有关,我本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然而那该死的魔门却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我平静。总有一天,我要让它灰飞烟灭,让它再来打扰我的清静!我手指不由轻轻一弹,指风穿过叶丛,射向天空。
除了解语,我唯一知晓的魔门中人就只有浪情和萧晚晴。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戾气,魔门中人最好不要让我遇到,否则老子见到一个杀一个,碰到两个杀一双。既然魔门小妖女在此,老子就拿她开刀!那股滔天的杀意让双手一挥,砰的一声巨响,花园外面的一块巨石被打得粉碎。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听上去带着一分低沉和无奈。回头一看,正是解语俏生生的站在我身后,那张光华绝代的脸上幽怨中带着一分无奈,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伸出玉手将我搂在她的怀中、我顺势将她压倒在秋千的绳索上,头埋在她柔软的酥胸间,嗅着她身上发出的淡淡的体香,透过那层薄薄的黑纱感受着她身体无可抵挡的诱惑。
解语挪了挪身子,酥胸微微挺起,那高耸的双峰更与我完美融合,浓烈的乳香传入鼻中,让我双手不由都攀上她的酥胸,握住那两只大手覆盖不了的玉峰轻轻的揉弄,那滑腻柔软的手感带给我至高无上的享受。
解语在我的爱抚下,娇艳的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红晕,更显艳丽动人,扣人心弦,然而美目却是清澈澄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相公可别因为魔门有些人惹恼了你而痛恨整个魔门,难道相公忘了解语也是个大魔女吗?”
她说到这里,美目向前平视,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
我手下不由一僵,抚弄她酥胸的大手不由也停滞下来。这妖精可真是成了精!我想些什么一点也瞒不过她的眼睛,然而心中对她的体贴入微更多的是欢喜。看着她娇艳的容颜和那明媚眸子中的笑意,我的心不由也慢慢的平息下来,大力的捏了一下她的乳房,笑着说道:“你这魔女和他们可是不同,你是我一个人的魔女。”
说着便吻上了她那带着致命诱惑的粉艳香唇,双手也在她的双峰上活动起来。
长舌滑进她的小嘴吮吸着她那比仙汁玉液还要甜美的香津,时而用牙齿轻轻的啮着她那小巧的舌头,在她酥胸上的大手也越来越是有力。被双峰撑得圆隆的薄纱在我手中变幻着各种形状,乳波阵阵,令人心荡神摇。
解语那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身子逐寸逐寸的撩拨着我的欲望,让我的火焰不停的高涨,鼻中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凝重,大嘴贪婪的追逐着她的香舌,在她檀口中肆意搅动,像是非要弄得天翻地覆一般。
解语美目逐渐迷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淡雾,显示出她的情动。玉手不由勾住我的脖子,螓首微微后仰,轻轻的扭动着娇躯,时而发出一声喘不过气来的闷哼,听在我的耳中就像是九天仙乐一般悦耳动听。一手也离开了她的酥胸,在她的全身四处摸索,以便弹奏出更美妙的乐章。
在我大手抚上她隆臀的刹那,解语玉手猛的一推,将我上身推开,长舌也从她口中分离了出来。她酥胸急剧的起伏着,檀口微张,发出阵阵喘息声。
“语儿,怎么了?”
我一边问着,一手却在她那丰满得令人不可置信的浑圆丰臀上轻轻的抚摸,隔着一层薄纱的滑腻和那朦胧而清晰的娇嫩更让我为之销魂。
“相公现在别撩拨解语,好吗?解语可是有正事要说,你要不听,到时又要责怪解语知情不报了。”
解语仰起螓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道。
听到她的讨饶,我大手不由停了下来。眼睛注视着她的美目,却发现她那烟波似的眸子中竟带着一分无奈,心中不由一动,笑道:“解语这么乖!相公怎么忍心责怪你呢?你快说吧,我保证,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怪我的好语儿。”
解语听到我的话,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不由泛起一丝轻微的涟漪,搂着我脖子的双手不由也紧了紧,美目直视着我的眼睛,幽幽道:“解语真的很安心,也很欣慰。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几乎都和魔门有关,我知道相公对这些事非常着紧,但是相公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解语,尽管解语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魔女。”
她说到这里,不由轻轻的笑了笑,螓首向前略微伸出,小嘴在我脸颊上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一般,然后又缩了回去。
我伸手抚摸着她吻过的痕迹,闭上眼睛享受着那残留的温暖,脸上浮现起一丝满足的微笑,这是这么久来,她第一次充满爱意的主动吻我,不由伸出手去轻轻抚着她的脸庞,爱怜的道:“其实我和其他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你在我眼中依然还是魔女,只是在我心中你是专为我生的魔女,是专门来引诱我堕落的魔女,是让我不能自拔的魔女。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我的语儿究竟有多好,好到足以让我拿生命的所有来珍惜她。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语儿,我只知道她对我很好、很好,这就够了。以前为我洗衣折被,以后还要为我生儿育女,我怎么会怀疑我最亲近的人呢?”
我拍了拍她的娇颜,笑着道,“所以呀,我要百倍、千倍的爱惜我的语儿,让她以后给我多生几个孩子。”
其实我心里明白,由于她以前所处的环境,性格会有一些偏激,她还有我现在所没有看到的一面,对待敌人会是非常残忍,然而我并不担心,也不认为那会是一个太大的问题,我相信只要有我在她身边,她不会做出什么危害世人的事来。
从小就身在狼群,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直到有一天,她足够强大,才能真正的放下身心,不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对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绝世佳人,我心中更有着一种特别的疼爱,可以想象美丽如斯的她,在她的成长过程中遇到的会是多少纠缠!可喜的是她凭借着她的聪明,一次次的化险为夷,直到自己足以保护自己、让所有人低头的那一刻。
解语温柔的望着我,脸上呈现出一丝幸福的笑容,“解语还知道经历了许多事之后,相公不再像初入江湖之时一般对所有门派一视同仁,而是对魔门已心生反感,因为它一次又一次的将相公卷入泥潭。解语最初还想化解你们的纠分,虽然我们各宗派之间联系并不大,但毕竟是同根而生,但是现在看来,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她幽幽一叹,面上带着一分苦笑:“解语很感激相公对解语的体贴,那么为解语着想,不管怎么困惑都没向解语打听魔门内部之事,怕解语难以做人,对魔门不好交代。”
她说着说着眼神忽亮,美目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坚定,“但相公不要忘了,解语终究还是你的妻子,虽然我们还没有行过夫妻之礼,但是解语自答应嫁给你的那一天起,解语在心中便已认定了你。虽然最初带着些其他的目的,但是解语后来的心思,我想相公都明白。”
我默默的看着她,抚了下她耳鬓散乱的发丝,心中不由有些酸涩,当然更多的是喜悦和骄傲,这便是我的解语,我独一无二的解语。
“解语向你说这些,只是想你明白解语的心思,若有一天你和魔门的冲突无法避免,解语会坚定的站在你这一方,谁让你是解语认定的相公呢?解语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相公不要盲目扩大对魔门的仇恨,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因为魔门其实也很复杂,就像这个世界一样,有好有坏,优良交错,龙蛇混杂。解语想你将它局限在那些要对付你的人范围之内,不要蔓延。你曾答应过解语,若有一天魔门有难,你会尽力保全,为本门留下一丝血脉的,你还记得吗?”
我一把拉起她的身子,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使劲的点着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知道她此刻已将她自己完全交给了我。
我将头抬到她的面前,再一次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寻觅着那诱人的芬芳。
第六章 解语花开
在我的嘴唇即将接触到她樱唇的时候,她突然伸出玉手挡住我,美目含嗔,“你急什么?解语话还没说完呢!”说着,那一泓秋水风情无限的白了我一眼。
这妖精!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好好的说一声倒也罢了,但她偏偏这副模样,这不就是引人犯罪吗?
“妖精!”
我停在她腰间的大手用力的捏了一把她丰满滑腻的美臀,疼得她不由发出一声娇哼,重重的吻了一口她娇艳欲滴的樱唇,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才离开她的柔软。
看着她带着一丝嗔怪的眸子笑道:“这就是给你的惩罚,让你再作怪!还有什么快说吧?可别耽误了我们的正事。”
我特别强调了正事两个字,说着眼睛故意在她傲人的身躯上扫动着,流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你!”
花解语美目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一会就软了下来,苦笑道:“你总这么不老实,让我怎么给你说呢?”
我不由一笑,在她臀上的大手悄悄的活动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香臀,低声道:“我怎么不老实了?我现在可是规矩得紧。”
花解语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我,感受到我在她臀上活动的大手,不由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玉指轻轻的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呀,有时候真像一个无赖,什么礼义廉耻全没了,真不知道你师傅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花解语实在有些想不通,像唐梦杳那样的绝世风华的人物教出的徒弟应是以侠义为标榜的正人君子才对,而眼前这个偷了自己芳心的男人,虽不是什么奸恶之徒,但他的很多作风行为与那些卫道士们相比却相差甚远。比如与他的二师傅华天香通奸,与有夫之妇梅怡君有染,勾引才刚刚死了丈夫不过几天的柳清影,这些事任何一件都不是一般人所能为,更为世俗所不容,而他偏偏就有那样的胆量,并不以为耻。
她还清楚的记得他们应邀到环秀山庄的那一天,他在自己前面调戏梅怡君母女的精彩表现,他霸占了梅怡君不说,竟还去挑逗她的女儿,难道他真想把她们母女同时弄上床?她越看他越像是魔门中人,而不是蜀山剑派的弟子,就是魔门也很少有人敢像他那样恣意妄为。
“我师傅告诉我,要珍惜这世上所有值得自己珍惜的事物。在我心中,你们就是最值得我珍惜的,那些什么狗屁礼义廉耻,我从来就没看过一眼。我只想做回自己,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不因其他固守的传统而给自己带上枷锁,我想就是我师傅在此,她也不会反对我这么做。”
听解语提到师傅,我不由想到从小师傅对我的教诲,她从未给我灌输过仁义理志的做人道理,她告诉我的是人最重要的是要把握自己的本心,以致让我养成了现在这放荡不羁、随心所欲的性格。
花解语美目一亮,此刻她对那位只听传闻、未曾谋面的唐仙子不由多了几分好奇,像她那样的正道支柱会这样教育弟子?情不自禁的问道:“她真是这么给你说的?”
看着解语的表情,我知道她的意思不是怀疑我,而是有些意外而已,不由笑道:“我还骗你做什么?等你见了她就知道了,她真的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
说到她,我眼神不由有些迷离,语气也有些感慨。
解语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酸味,那是她知晓他和华天香、梅怡君、柳清影有过亲密关系之后都未曾有过的感觉。她并不是那种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计较半天的小女人,相反,她是一方宗主,这世上真的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放在心上,即便是对他,她也从没打算过自己一个人占有,甚至就是秦清还是她亲手将她推到了他的怀中。但是听到他刚才提到唐梦杳,那给她完全不同的感受,她知道她妒忌了,她妒忌唐梦杳在他心中的份量,就是其他所有女人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她一个,不由嘟起小嘴道:“她真有那么好吗?我就不信她比凌姑婆还要美丽!”
看着解语脸上明显的酸意,我心中不由一暖,这妮子也终于知道吃醋了!我还真以为她一直那么大方得将我向外推呢,就像前几天一样。她说的凌姑婆就是凌悦仙,其实她和凌悦仙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美丽,各有所长,不分轩休,她的真实意思恐怕是她不相信师傅会比她还要美丽才对。我不由轻轻一笑,俯下身去,在她耳畔低语道:“怎么?我的语儿吃醋了?”
听到我的话,解语猛地一惊,眼神突然澄清过来,她怎么竟生起了那种小儿女的情怀?只是听到她的名字就让她失态,她不由对她更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看着解语明亮的美目,我便知道她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走了出来,心思又转回到她刚才的话上,“语儿不是还有悄悄话要给相公说吗?怎么现在又不说了?”
解语面上不由浮现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幽幽道:“解语要是说了,相公可别责怪解语。”
我深深的望着她的眸子,大手抚上她娇艳的脸庞,温柔的摸索着,轻轻笑道:“解语可是我的心肝,我怎么舍得责怪她呢?放心吧,就是天大的事,你相公我都顶得起。”
解语轻轻的一叹,幽深的美目变得朦胧,“其实那天见到你燕伯父之时,我就已经知道伤他的究竟是何人。”
我的心不由猛地一震,知道她的话还未说完,静待她的下文。
解语抬头轻轻的看了我一眼,见我看着她没有说话,方继续道:“我们各个宗派虽然往来甚少,但对彼此的功法却都知之甚深。燕宗主所中的致命伤正是本门灭天宗的至高功法逆天拳。”
她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在她的俏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怜惜的道:“傻瓜!我都没有问你,你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
她现在的做为,无疑是背叛了魔门那个群体,向外界泄露魔门的秘密,对魔门来说那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行。
“解语冥冥中有一种预感,相公和本门之间的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甚至会是势同水火,解语不想本门有太大损失,却更不想相公有所损伤,相公只要记着答应过解语的话,别殃及池鱼,解语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对天起誓,绝不滥杀无辜。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让你难做呢?”
解语只是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对灭天宗的了解也不多,它应该是本门最神秘的宗派,相公若想得到更多消息,恐怕萧晚晴那丫头知道得会更多一些。”
我不由暗赞她的聪明绝顶,她恐怕是知道我盯上了萧晚晴,才把她拉了出来,却又暗示出她的重要,让我不至于对她下手。我大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丰臀,靠近她的娇颜笑道:“你这妖精!我真想进你的身体里去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花花肠子!”
她却是千娇百媚的白了我一眼,螓首微微向后仰了一下,那高耸的双峰更是突兀,在那薄纱下轻轻的跳动。顶端那两粒樱桃大小的凸起骄傲的挺着,傲然挺立于那饱满玉峰的正中央。
那勾魂摄魄的身子微微弓曲,使那身段的弧线更为曼妙。束在头上的发丝,艳丽的娇颜,雪白的粉颈,丰满浑圆的酥胸,平坦的小腹,以及那修长的玉腿,无一不散发出勾人心魄的魅力。
薄纱掩盖着她的身子,却藏不住那曼妙的曲线,而那掩掩藏藏的隐约和若有若无的朦胧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心荡神摇。
看着她黑纱掩映间的玉腿,想到刚才说的要进去看看她肠子的话,心中欲念绮生,恨不得马上分开她的玉腿,将勃起的分身插进去,直捣她小腹里的肠子。
看到我贪婪得似要喷出火来的目光,解语知道我到了不得不发泄的边缘,生怕我就在这野外强行要了她,娇媚的看了我一眼,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轻声道:“相公抱解语回房去吧。”
听到她这话我不由欣喜若狂,她这分明是已允许我对她恣意妄为了。她一见我那惊喜的神色,马上将眼睛移开,俏脸一片陀红。
那娇羞的神色让我小腹涌起一股强烈的热流,那暧昧的话语更强烈的冲击着我的神经,挑逗着我欲望的极限。
真是迷死人的妖精!
我抱起她,脚下一点,似一股烟一般溜向她的闺房。
解语在我怀中缓缓转身正面贴着我,双手环抱着我的腰身,让自已的丰乳、小腹、大腿紧紧的贴着我的身子,慢慢的抬头,媚眼轻闭、樱唇微开。
我只感到自己胸口有两团充满弹性的东西压揉着,腰腹间也有温温的柔体在磨蹭,那感觉让我舒畅万分。
真不愧是花间派的魔女,她现在一点也不像一般女儿要做那事之前的羞涩,反而主动的挑逗起我来。
我钻入她的房间,一关上房门,就迫不及待的放下她的身子,将她搂在怀中。低下头去,正看到她的脸庞斜仰着,柳眉轻挑、凤眼微闭、朱唇湿亮、脸颊泛红,看得我既爱又怜,情不自禁的头一低,便往她的樱唇印上去了。
解语的嘴唇感到一阵轻压,又仿佛有一条湿软灵活的东西在挑着牙门,还有那几天没有刮的胡须拂着自已嫩嫩的脸颊,一种搔痒趐软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禁张开贝齿,让我的舌头更深入她的芳唇,手指也在我背上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挑逗着我的欲望。
忘情的拥吻,身体的挤压,不一会两人就像要融为一体。
“语儿!我的语儿。”
我无意识的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大手已滑进她的衣襟,搓揉着她那紧紧挤压在我胸膛的玉峰,坚挺的分身更在她小腹上轻轻的磨蹭。
“相公!”
解语美目微闭,檀口发出一声声娇喘,轻轻的扭动着身子,想要贴得更加紧密,而她的玉手也不甘寂寞的反击着,摸索到我的下体,轻轻的套弄着我的分身。
她的一双玉腿紧紧的盘在我的腰间,玉腿略高,臀部略低,黑色纱裙垂落臀下,修长雪白的玉腿和腿间那黑色丝质亵裤露了出来。
我抱着她的丰臀,将她紧紧抵在墙上,伸手解开她的衣裳,解语轻轻的扭动身体,好让我顺利的脱下她的衣服。纱裙落到她的腰间,眼前是她如玉似磁的肉体,丰满的双峰托出美丽雪白的深沟,饱满诱人的乳房高高挺起,顶着一粒樱桃熟透般的殷红乳头。平坦的小腹,浑圆的臀部,在那既丰满又白嫩的大腿交界处,便是黑色神秘地带!我贪婪的望着她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的丰腴白嫩的胴体,有还有那美妙无比的曲线。
她的肉体就像雕像般的匀称,没有一点暇疵。我不由伸手在她丰满浑圆的乳房上温柔的抚摸着。当我的手毫无间隔的碰触到解语的乳房时,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继而闭上眼睛享受这第一次毫无间隔的直接亲热。
火热的手传来温柔的感觉,从她的酥胸慢慢的向全身扩散开来,让她的全身都产生淡淡的甜美感。我低下头去吸吮她那殷红的樱桃,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因刺激而突出的奶头,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丰满的乳房上旋转抚摸。
受到这种刺激,解语只觉得大脑麻痹,不禁开始呻吟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着,私处也开始流出湿润的溪水,浸湿了那薄薄的亵裤。
当我拔下她的内裤,手指钻入她湿热的私处时,解语感觉她像是要融化了一般,那强烈的欢悦让她私处的嫩肉急剧的收缩、痉挛。
看到解语欢愉的表情,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欲火,那坚挺的分身也慢慢移到了她的腿间,灼热的分身不时接触到她玉腿内侧。那微妙的触碰,让她显得更为兴奋,激情而快感的波涛,让她浑身颤抖,不由自主的拚命抬起臀部,渴望着那更深入、更刺激的接触。
“宝贝儿!”
随着那声轻呼,臀部用力一挺,分身冲破层层柔软深入了最里面,解语紧紧的咬着牙关,那一瞬间撕心的疼痛让她从云端跌落,她拼命的忍住没有发生一丝声响,只是那张俏脸上却布满了颗颗豆大的汗珠。
我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解语,没有继续动作,伸手抚干她脸上的汗珠,心中万分痛惜,柔声道:“乖,疼就叫出来吧,别憋着!”
我也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我的突袭定会让她疼痛万分,但我更不愿见一点一点深入时她的娇啼。
“我没事!”
她喘了口气,轻轻的瞪了我一眼,竟慢慢的扭动着臀部。
我不由苦笑,这解语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竟连在这个事上她也是寸步不让,我只有轻轻的迎合着她,却不敢再用力,生怕把她弄疼。
不一会儿,她只感觉那疼痛已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说不出的酥、麻、酸、痒,从下体扩散到全身,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喘息也从最初的娇啼转为畅快,丰臀的扭动也越来越激烈。看我还像开始一般轻轻的迎合,她不由恼怒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轻轻的一笑,她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那娇姿美态更刺激得我强烈的欲望忍无可忍。再也顾不得温柔体贴,怜香惜玉,紧压着她那丰满的胴体,捧起她的丰臀开始纵横捭阖。
解语的呼吸越来越不规则,最后就只带着的急剧的粗喘。男人的每一次冲击都让她腹部有着强烈的刺激与快感,并随着时间的持续不断的攀升,浑然忘我。
我将她的双腿尽量的分开,企图更加深入。几乎每一下都使解语觉得要抵达内脏,带着莫大的充实,全身有如触电一般。她只有张着嘴,全身激烈颤抖,不停发出声声的呻吟,给自己的男人加油助威。
突然她全身僵直的挺了起来,粉红的脸孔朝后仰起,沾满汗水的乳房不停的抖动着。先前她从男人分身上血管的跳动速度,她就知道男人要喷发了,那一股强烈的冲击让两人就像雕像般僵硬着,闭上眼睛享受着那最畅快的感觉,等着这份激情的高潮慢慢消退。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着被我抵在墙上,直喘着粗气的解语,她的脸上是那畅快淋漓的满足和那筋疲力尽的憔悴,我不由暗想这妖女的身体果然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
一低头,看到她股间的殷殷血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成就,这美丽至极的妖女现在终于完全是我的了。
拿起落在她腰间的纱裙,擦干她下体的血迹,将她抱到绣榻上。盖上被子,拥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温存缠绵,享受着交合后那种心灵的契合。
第七章 心有灵犀
“语儿?”
我紧紧拥着解语,颈项相交,左手从她身下穿过搂着她的香肩,右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洁如玉的粉背。交合之后那带着异味的清香让我心中尽是柔情,她那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身子让我万分沉醉,她的狂野与温柔更让我彻底迷失。
“你,做什么?”
解语懒洋洋的扭了下身子,她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动,只想男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她突然发觉她竟有些依赖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全,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宁静,让她放松得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看着她那安宁和惬意的神态,活似正在晒太阳的小猫,我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却是甜蜜和满足,当女人和男人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之后,不管是多么好强的女人,骨子里都会增添一些柔弱,她会将从前掩藏起来的东西再无顾忌的展现在你面前,让你看到的是最真实的她。在她背上游荡的大手不由滑到她的臀上,重重的拍了下她的丰臀,“你这懒猫,怎么变得这么懒了?相公给你说话,竟然还不耐烦了!”
花解语美目一睁,气恼的看着我,这臭男人偏偏就和自己过不去,一点也安分不下来,在我背上的玉手也不由狠狠的拧了一把。
她那一伸手,将原本掩藏在锦被下的玉颈露了出来,锦被开合间,酥胸上那傲人的雪白若隐若现,让我刚刚平息的欲火竟有些死灰复燃。
而她那娇嗔恼怒的神色看得我心中更是一荡,再也忍不住一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将头缩到锦被中,埋在她双峰间亲吻着那滑腻柔软的玉峰,两只大手也重新攀上她的双峰,一手握着一只乳房,大肆搓揉玩弄起来。头埋到双峰间那一道深沟中,两手握着她那丰满圆润的玉乳拼命的往中间挤压,摩擦着我的脸庞,那阵阵乳波也将我的头完全湮没,那浓烈的乳香入鼻,更激起我无尽的欲望。
“啊!”
解语突然玉遇袭,那股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不由一声尖叫,螓首使劲的后仰,纤腰粉背脱离了绣榻,高高抬起,形成一道完美的弓形。
从外间看,只见素白清新的罗帐内,一个美丽得无法形容的女人盖着绣着苏丝花纹图案的锦被,只有头露在外面,秀眉微微蹙成一团,美目紧闭,檀口微张,轻轻的喘息着,从那表情看,似是难过又似享受。此时的她,任何男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控制不住身体的欲望。
那精巧的锦被夸张的凸起,从中隐隐传来一股浓重的喘息,从那急剧的起伏可以想象锦被下会是怎样的春光,那里面的战斗该是何等激烈。
天!我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她抬身的瞬间,分身竟不受我自己控制的再一次进入了她那让我不能自拔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抱起她的身体疯狂的抽插,每一下都抵达她身体的最深处。
“啊!你,别,解语,啊花解语只感到他这一次比方才要猛烈得多,她只感到她的私处随着他的进出不停的翻动,他的每一下仿佛都要撕裂自己身体一般,那一股股难以言语的快感中伴随着一股股撕裂的疼痛,越到后来那疼痛感越是强烈,她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一般,渐渐变得麻木,而男人却一点也没停下来的迹象。
她不由掀开被子,让两人的身体无可掩藏的暴露出来,却见男人双眼赤红,仿佛根本就没听见自己的话。他低着头,双手大力的搓揉着自己的乳房,赤红的眼睛眨也不眨的贪婪的看着自己的酥胸,下身跨在自己腿间急速的挺动,好像他此刻需要的只是最原始的发泄。
我只感到自己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一般,看到解语在我身下痛苦的扭动,我拼命的想让自己停下来,可那身体却一点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甚至越来越兴奋,看着解语的痛苦竟带着一丝丝凌虐的快感,挺动的下身竟又加大了力气,想看到她更痛苦的表情。
花解语看到男人越来越兴奋,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终于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她强忍那撕心的疼痛,用尽所有的心神感受着他浑身的力量,只觉他的分身膨胀像是要炸裂开来,那滚烫的火热像是要把自己的私处煮成沸水。
她芳心不由大骇,此刻她已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体定发生了自己所不知晓的变化,她不由想到那四个可怕的字——走火入魔。她虽然对他的修炼的“龙御心经”异常熟悉,但那也仅限于熟悉而已,如果他真走火入魔,她实在不知应如何是好。
经过那次和怡君交合后,我达到了“龙御心经”的第四层境界——心有灵犀。丹田之中的那团原本萎靡的黑气迅速膨胀,隐隐达到与那白影势均力敌的程度。虽然两股力量实力相当,但却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由于那白影根深蒂固,占据先天优势,隐隐对黑气形成包围之势,让黑气身陷囹圄,不能动弹。
虽然怡君助我达到了心有灵犀,但我却深深感觉到我与她心灵相通的程度还远远不够,那相通只是偶尔能有感觉,持续的时间也不长,更不能收发由心的自由控制。运功之时也同样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明明可以想到却就是力差一点,万仞高山终功亏一篑。我知道我虽达到了第四层,但还有诸多我所不知晓的缺陷。
随着与解语交合的激烈,那股黑气像是寻找到了亲人一般,左冲右撞,却被白影一次又一次的弹了回来,但是它却毫不气馁,一次次反反复复的冲击着白影的边缘。
解语虽不知道我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以她的经验她知道我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她强忍着私处那股股剧烈的疼痛,竭力的扭动着她的腰肢,迎合着我的冲击。通过私处传来的感觉,她完全可以想象自己那里究竟被撕裂成了什么模样。
就在她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一股清新的灵气注入她的身心,滋润着她那颗即将枯竭的心脏,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让她逐渐清醒过来。她仔细一体会发现那灵气的来源却是男人的那根东西。
伴随着那灵气的涌入,她发现私处的疼痛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快感,那令她全身酥麻的酸痒感觉比刚刚的第一次还要强烈许多。
她不由舒了口气,她知道男人终于已经走出了危机,不由闭上眼睛,全心全意的享受起男人带给她的欢愉,双腿也缠上他的腰身,让他更加深入。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努力,那黑气集中所有的力量汇聚成一点向丹田下边冲去,撕开一道裂口,源源不断的向分身涌去,又通过我和解语密切连接的私处流入她的七经八脉,循环一周之后又回到我的体内,分散在全身各处。如此往往反反、循环不断,那黑气终于打破了白影的封锁,与白影交织,最后融为一体,不分你我,形成一种新的混沌力量。
完成这个过程之后,我终于重新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那抑郁之气一扫而空,忍不住张嘴发出一声厉啸。萧萧之声,鸟惊石鸣,在空中经久回荡,绵绵不绝。
我现在才明白我今天才算真正完成第一次的蜕变,从怡君助我步入殿堂到解语帮我修炼圆满,我如今才算是达到心有灵犀的巅峰状态,只觉全身真气澎湃,如汪洋大海用之不竭。
看着解语此时散发出来的惊人艳光,我不由轻轻一笑,伸手取下她头上的那一枝发簪,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也随之散落了下来,垂在她刀削似的香肩两旁。
我大手恋恋不舍的从她似玉兔般不停跳动的酥胸移开,上升到她的脸上,双手捧起她桃花一般艳红的脸颊,柔声道:“宝贝儿!刚才吓着了吗?”
解语听到男人的话,微微张开雾气蒙蒙的眼睛,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螓首再往后仰了仰,以便和男人有更亲密的接触,美目中也流露出一种痴缠的神情,微微一抬头间那突起的洁白小巧的下颌煞是好看。
我不由哑然,这妖精,初尝男女滋味就这么贪欢,在我所有经历过的女人中恐怕是最贪吃的一个。不由将双手缩了回来,捧起她的丰臀全力挺动起来,微微喘着粗气道:“现在就让相公来补偿我的小宝贝儿吧!”
感受到我的冲锋,解语竭尽全力的迎合着。微微张开的小口发出一声声销魂蚀骨的呻吟,那美妙无比的感受将她一步步的推向云端,如临太虚仙境,这个世界越来越不真实起来,如在飘渺之间腾云驾雾,那欲仙欲死的感觉让她再也不愿醒来。
直到最后,灵与肉的纠缠,爱与欲的交融,我们终于再也不分你我的完全融为一体。
“相公!解语真的感觉好美,仿佛这整个天地都是解语的一般,解语再也不要和相公分开。”
发泄之后,她紧紧抱着我身体,美目痴痴的看着我的眼睛,竟流出泪来。
从她那生死相随的目光中,我看到的是毫无保留的委付,这种眼神我只在雁儿身上看到过,就是惜惜姐妹、天香、怡君、秦清都未达到这种程度,因为她们还有其他牵挂。惜惜姐妹还有母亲和兄长、天香还有蜀山剑派、怡君还有儿女、秦清还有病人,唯有解语和雁儿,我便是她们眼中、心中的一切。
也许在此之前,她心中还有些牵挂着魔门,那么而今她的心已是完全倒向了我这一边,那不是欲望的满足,而是灵魂的融合,心灵的相通。
我心中不由一颤,伸手拭干她眼角的泪痕,但自己的眼睛却有些湿润。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和她、我和怡君、她和怡君,我们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与其他任何人相比都不一样了,那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第八章 心灵之音
“环秀山庄”左边的一座别院,外间绿柳清风,里面水仙酣放,清香宜人。
沿着左边的幽径,穿过三个亭台,便是叶家大小姐叶黛翠所居住的“凌烟阁”一靠近那里,最吸引人的不是那错落别致的亭台景色,而是迎面扑来的阵阵清香,清新芬芳,淡雅宜人。
抬眼望去,庭院通道下全摆满着一盆一盆的水仙。碧玉绿叶,雪白花朵。亭亭玉立的风姿,高洁馥郁的芬芳,千姿百态的造型,惹人无限怜爱。
春意盎然的水仙生长极有规律,夏季休眠,秋季生长,冬春开花,每年开花一次。然而这个一般的规律在这里却被彻底颠覆,八月酷夏,那一盆盆水仙却开放正酣。
水仙又称“凌波仙子”风姿绰约,玲珑一盏复一盏。水仙的秀丽娟美、馥郁清香,世人有目共睹,“借水开花自有奇,水沉为骨玉为肌”那每一朵鲜花似都在诉说一个个美丽的故事。程溪人传说水仙是九天仙女思凡下天界所洒的仙草,天宝人传说水仙是痴情女盼郎未归忧劳成疾乃俯身变之,新塘人的传说则充满了董永与七仙女传说般的神奇。
梅怡君坐在女儿房内,和女儿一起做着女红,虽然都还没有完成,但是从那已经绣好的局部不难看出,她绣的是梅花图案,而她对面的叶黛翠绣的却是朵朵水仙。
她小心翼翼的穿着针丝,那点点梅花就这样在她一针一线下逐渐形成。看似悠闲,然而她的内心却远远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丈夫回来之后,她总是找理由百般推卸和丈夫同房,如今女儿的房间竟成了她的避难所。也许她的理由最初的几天还可以说得过去,不至引起丈夫的疑心,但现在却已半月有余,她那不知所谓的理由早已漏洞白出。
她知道丈夫不是傻子,相反能站在如此高位的他是个极其聪明的男人,她知道丈夫对她的理由肯定早就生出了怀疑,只是没有揭破她而已,对她现在的逃避也是容忍有加。因为他疼她,他不想逼迫她,更不会伤害她,她也明白丈夫爱她有多深,他爱她超过了爱这世上的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和儿女,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那么丈夫的选择她不会质疑,那就是自己。
但是她现在除了逃避,却别无选择,她知道她对不起丈夫,是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那冤家第一次占有自己,可以解释是春毒的药力,但是第二次呢?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清晨他对自己的挑逗撩拔,他在自己身上的恣意玩弄,他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瞬,还有后来那欲仙欲死的放纵,就是香兰来喊自己,她也没能中断,用被子捂着自己的檀口攀上了欲望的高峰,就是现在想来她都羞愧不已。
离别之时那声半真半假蕴含复杂情感的“风郎”既是当时安抚他的权宜之计,也是打算此事就此为止对他的补偿,只是后来她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就是她自己都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她对他是从骨子里的无法拒绝,从那晚的第一次,到第二天的梅开二度,她惊恐的发现她对他竟并不排斥,就是第二次他强行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她似乎也并没有不舒服的感受,只是想着对不起丈夫。不一会她就像荡妇淫娃一样任他欲取欲夺,甚至主动的迎合,那一次是她从知道有那事以来最放纵的一次,就是以往对丈夫她也从未表现出那样的热情。那声“风郎”或许是一时的冲动,也或许是她心里隐隐的遗憾,更或许是不舍的期待。
她和他第二次见面是丈夫刚刚回来的那一天,一被他搂在怀中,她好像就着了魔一般,她拼命的拒绝了丈夫,却毫无保留的给了他,那个她曾经发誓再也不理会的男人。他一摸着她的身体就让她就马上忘记了她的誓言,那时她才明白她对丈夫的抗拒竟是为了他,为了其他男人而拒绝丈夫,那究竟是多么的可笑,但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后来她竟神使鬼差的答应了他不再和丈夫发生关系,他竟趁自己不知不觉中在自己臀上刺上了两个她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字——风郎,让那原本只是随口应付的话变成了她不得不遵守的承诺。那两个字若让第三人看见,不知会有多羞人;若让丈夫看到,那真不如直接杀了她干脆。就是现在她一直住在女儿的房间,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露出来被女儿看到。
从那以后,她对他被动的不抗拒,变成主动的思念和隐隐的期盼。然而下一次他的突然出现却是吓得她差点昏迷过去,他在女儿背后对自己的轻薄让她生出一种从所未有的刺激,在酒席上他对自己的指奸更完全揭开了她的面纱,为了掩盖奸情她对清影姐姐的陷害,还有那夜来香的缠绵。
她知道她已完全陷入了那不可预知的泥潭,然而如今她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也不想再走回头路,她不想离开他,也离不开他。最初她也许只是被臀上的那两个字逼上梁山,但是现在却完全是心甘情愿。
她已经有了孩子,有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的孩子,所以这些天她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被女儿或者其他人发现。
蓦地,一个她日夜思念的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那声“怡君”从他口中喊出来总是那么特别,温柔得她只想就那么永远的躺在他的怀中。
然而此时此地,却让她浑身一颤,手中的女红也掉落到桌上。这儿是环秀山庄,这儿是女儿的闺房,而且女儿就在自己身边,他该不会又要胡来吧?梅怡君芳心怦怦直跳,紧张不安的望了女儿一眼。
“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要不要我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叶黛翠本也想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她在想那可恶男人对自己和芷玉姐姐的纠缠,而自己姐妹都那么不小心的被他占够了便宜。下次再见他,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以报他数次轻薄自己的深仇大恨。不管怎样,他的那张可恶的笑脸总是晃动在她眼前,突然听到一声异响,着实将她吓了一大跳,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娘亲发现。
抬头一看,却见娘亲苍白的脸上渗出一滴滴细小的汗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她才将自己的小心思放了下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没没事,不用了,你去厨房给我熬点参汤就好。”
梅怡君慌忙稳下心神,急急的将女儿打发出去。
我躺在解语身上,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身体,感受到怡君此时焦急复杂、又爱又恨的心理活动,不由万分惭愧。从她此时的表现可见一斑,可以想象她平时是多么担惊受怕,既期待我的出现,却又害怕为其他人所发觉。
我闭上眼睛,全心全意的维持着和她的心灵联系,第一次感受着这心有灵犀的神奇。
“宝贝儿,别害怕,我没在你那里,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
见她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我心中一软,收拾起原本想作弄下她的心思,忙说出了实话,不敢再让伊人担忧。
“啊?你?你没在这儿?”
听到男人并没有出现在女儿房前,梅怡君心中一松,不由深深的喘了口气,同时心中更升起深深的无奈,还有那极度期待成空之后的失落。
她所有的感受都一丝不漏的传了过来,我心中不由一疼,这便是可爱的怡君,可怜的怡君,在我所有的女人中也唯有她最是无奈。
与此同时,梅怡君本来坐下去的身子一下又跳了起来,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惊恐,颤声道:“你没在这儿?那你是在哪儿?你他没有在这儿却居然可以和自己说话,芳心猛地一颤,不由想到了那个可能。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怎么可能出事呢?自己还有孩子都还等着他,他一定不会扔下自己母子的,她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然而美目却不自觉的溢出了一行清泪,只要想到那个可能她就感觉天地仿佛塌下来了一般,那撕心的疼痛让她不能自已。
“傻怡君!”
我轻轻的骂了她一声,但是眼角却不由有些湿润,“乖,别胡思乱想,静下来听我说,你夫君还等着早些抱我们的宝宝呢,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的宝贝怡君呢?”
“你真的没事?”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她一下软坐在椅上,轻轻的呼吸着,那雨带梨花的俏脸也生出一缕阳光,“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我的解释,梅怡君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嗔道:“你这死人,也不提前给我说清楚,也不知道怡君一天都有多担心你。”
听到她那娇媚入骨的声音,我完全可以想象此时的怡君是何等风姿绰约,心中不由一热。
第九章 意念神交
“是!都是我的错,吓着我的宝贝儿了,等以后我好好的补偿你,每天都将你喂得饱饱的。”
“你!”
梅怡君不由气结,这男人在自己面前总没个正经样,他那暧昧的话语让她不由像花季少女一般羞红了双颊。
经过我的提点之后,她已明白我们如今的交流无需再像以前一样说出来,只要集中意念想着对方,便能传达彼此的心意。她闭上眼睛,默默的想着他,她面前就像是出现了一座无形的桥梁,而他就在桥的另一端,不管相隔多远,那一丝联系却清晰无误。她不由躺在粉红的罗帐绣榻间,感受着那种心灵相通的神奇。
我也没再说话,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她的身份决定了她此刻不可能像解语一样无所顾忌的陪在我身边,就是想见一面也受到诸多限制,也唯有这心灵的桥梁不受时间和地点的制约,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幽幽的一声叹息,“你还是快些走吧!怡君真怕自己忍不住了。”
她发现越是这样她越是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一点也没他的消息还好,那样她会在自己勾画出的幻境中带给自己希望,但是现在有了他的消息,听得到他的声音,却偏偏不见他的人影。想躺在他怀里,想让他听听宝宝的声音更是遥遥无期,心中万分难受。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不由一痛,脑中浮现出她娇艳的脸庞,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那看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人世间最痛苦的煎熬莫过于此。
梅怡君只觉脸上一热,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前并没有其他人,但那摸索自己脸庞的大手却是那么真切,她这时明白过来,那是男人对自己的抚慰,只是没想到那意念的抚摸给她的感觉竟像是真的一般。
感受到她心里的变化,我心中不由一喜,没想到这心有灵犀竟会如此神奇。脑中想象着她此时躺在床上的娇慵散懒的风情,心中默念了一声,“宝贝儿,相公来疼你。”
“啊!”
梅怡君躺在床上不由发出一声娇啼,她分明感受到男人的大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每到一处都带起一片火热,逐寸逐寸的挑逗着她的肌肤,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全身滚烫,春情逐渐泛滥开来。
怡君的酥胸是她全身最让我留恋的地方,丰满而柔软,白皙而细腻,那种入手的感觉就是比最上等的轻丝绸还是舒服百倍。
那双作恶的大手最终还是攀上了她自己也为之沉醉的酥胸,不管是她的丈夫叶千秋还是现在的情人似乎都对她那里特别着迷,在她身上纠缠得最多的总是那高耸云天的山峰。
她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搓揉捏捻,她仿佛看到自己的乳房在男人手中不断的变形,不由扭动起身子,玉手也情不自禁的放到胸前的玉峰上,隔着衣服轻轻的搓揉起来。她自己那实在的抚慰和男人不存在但却带给她强烈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很快就将她送到了云端。
男人拨掉了她的衣服,四肢和她纠缠在一起,两具赤裸的胴体相互挤压,她的玉手也随之钻进了自己的衣襟。不一会儿,一股强烈的挤压之后,她空虚的下体变得无比充实,她感到男人将头埋在自己胸间,大手玩弄着自己的双峰,分身在自己体内轻轻的抽动,那是他们享受鱼水之欢时男人最喜欢的姿势,她也习惯性的轻轻的扭动着身子,发泄着内心的欲望。
蓦地听到开门声以及轻轻的脚步,她知道那是女儿回来了,慌忙将自己的手从衣服中拿了出来,将被褥翻开盖在自己身上,竭力的控制着自己扭动的身体,但是下身的快感却源源不断,一次次湮没她的身心。
“娘,汤熬好了,你喝一点吧。”
叶黛翠身姿娉婷的走到自己绣榻前,撩起那粉红的罗帐,却见娘亲大汗淋漓,脸上尽是颗颗豆大的汗珠。
她心中一慌,忙将汤碗放在旁边的几案上,从袖中掏出一块丝绸手绢,在娘亲脸上轻轻的擦拭。娘亲急促的喘着气,嘴巴张得大大的,身子微微向上弓起,那扭曲的脸和那时而发出的呻吟看起来显得异常难受,她心中暗自着急,怎么才刚刚一会儿不见,娘亲的病竟这么严重了?
梅怡君此时羞愧得要命,她竟在女儿面前这么放荡形骸的叫床,虽然她极力忍受,但是那如波涛一样的快感,早就让她下体湿透了半截被褥。
“风郎!求求你饶了怡君,翠儿,翠儿来了,再这样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再见她。”
梅怡君在心里苦苦的向情郎哀求着,但没想到情郎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冲击得更加有力。
一听翠儿居然就在她身旁看着她,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那股邪恶的念头迅速膨胀,幻想着要是让翠儿和怡君一起在床上伺候我,那该是怎样的享受。
我这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怡君捕捉到。天!他竟在打翠儿的主意,还想让自己母女一起伺候他,但那股意识刚好凝聚,马上就被那潮水般的快感冲散。
“娘,你别吓翠儿!”
叶黛翠抓住娘亲的手,明显的带着哭腔。等了一会儿,见娘亲还是没有好转,她转身向门口走去,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梅怡君一见女儿转身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心中不由大急,一把抓住女儿的小手,将她拉了回来。她那一起身,被褥自然的从她身上滑落。
叶黛翠转回身子,刚好看到娘亲裙摆和下身绣榻上的那一片水痕,再抬头一看娘亲那陀红的粉脸和含春的杏目,她懵懂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刚才听起来很痛苦的表情和呻吟似乎也完全变了味道。
梅怡君在女儿的注视下,在男人的冲击下重重的跌回绣榻,那种羞耻的感觉布满了她的全身,那禁忌的刺激也瞬间将她推向最高峰,臀部向上挺了挺,扭动了两下终于发泄出来。
“宝贝儿,舒服吗?没想到这功夫居然有这种功效!”
心里虽然给怡君传递着这样的消息,但私低下却在想着不知她接下来会怎样应付翠儿。
梅怡君对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芳心尽是恼怒,“我警告你,不准打翠儿的主意!”
对男人刚才那一股邪恶的念头,她心里念念不忘。母女同夫,就是想一想就让她羞愤不已。
“怎么会呢?翠儿哪里比得上我的怡君,你应该知道相公有多宠你。”
我虽然有那个念头,但哪里敢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忙给她陪着小心。
“是吗?就怕再过几年你就会嫌我年老色衰,哪里比得上那些年轻女子!”
听到她酸溜溜的语气,心中不由暗笑,她此刻竟在吃自己女儿的飞醋,同时也捕捉到她心中那一丝莫名的慌恐,其实她说的也正是她的真心话,心中不由万分怜惜,“以后我教你一套功法,自然可保你青春常驻,永远保持住现在的模样。”
“真的?”
她美目一亮,欣喜着却带着一丝怀疑。青春常驻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但古往今来如愿以偿者能有几人?
我重重的拍了下她硕大白嫩的屁股,笑骂道:“你怀疑敢怀疑你夫君?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她轻轻的扭动着身子,腻声道:“风郎,你就饶了怡君,怡君再也不敢了。”
端是风情万种、媚态万千,其实她是知道和情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下一次再这样神交不知又是何时,所以才展现出这前所未有的风骚入骨。
我不由重重的咽下一股口水,暗呼一声狐狸精,她此刻的模样就是大罗金仙见了也会浮动凡心。正在这时,门前传来一股急促的敲门声,“宝贝儿,我要走了,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有没有少掉一根毫发。”
听到我的话,梅怡君神色不由一黯,片刻之后方道:“你就放心吧,怡君会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听一声深情的呼唤,“风郎,怡君爱你,我和我们的孩子等着你。”
话一说完便失去了和她的联系。
我心中不由一酸,暗呼了一声怡君。
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解语,却见她已沉沉睡去,一张俏脸甚是疲惫,而那睡姿更是撩人。
我伸手抚着她的脸庞,手指上突然发出一股亮光。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手指上那枚漆黑的戒子竟变得和暖玉一样晶莹剔透。
我清楚的记得这枚戒子是师傅给我的,但是解语却说它是补天阁的至高信物,师傅不会害我,解语也不会骗我,唯一的解释就是师傅对我暂时隐瞒了一些秘密。
那敲门声仍在继续,外面传来依凝焦急的呼唤,“风公子,风公子!”
我穿上衣服,给解语盖好被子,向房门走去。
第十章 偷窥仙子
门一打开,只见人影一矮,倚凝噗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倚凝仰起头,眼中尽是无奈和彷徨,小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泪水布满了那张俏丽的脸庞。
我心中一震,赶紧将她扶了起来,急急问道:“芷玉她怎么了?”
倚凝贝齿一咬,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望向我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公子一定要阻止小姐嫁给安庆恩或李憕。”
听到她这话,我神色不由一变,短短几天不见,她竟已谈婚论嫁起来,抓着倚凝的手不由一紧,双目煞气一闪,“他们好大的狗胆,竟敢逼迫芷玉!”
倚凝脸上浮现起一丝无奈的笑容,深深的吸了口气,苦笑道:“不是他们逼迫小姐,而是小姐自愿的。”
看到我怀疑的神情,她举起小手,“倚凝可以对天发誓,现在绝对没有任何人逼迫小姐,也没有任何人能逼迫小姐,她做的任何决定都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
她说到没有任何人能逼迫到小姐的时候,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骄傲,仿佛天下真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芷玉分毫。
听到她前后矛盾的话,我不由糊涂了。她要我去救芷玉,而芷玉又完全的自由,这让我怎么救?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苦笑道:“小丫头,你就别给我打哑谜,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呀!”
“公子是有些喜欢我们小姐的,是不?”
她俏丽的美目肯定中带着一丝期盼,其实她明白,如今只是想得到证实。
我毫不掩藏的道:“平心而论,像芷玉那样的女子,是男人都会喜欢,难道你还怀疑你家小姐的魅力吗?”
倚凝听到我的话之后,不由松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你也不希望小姐嫁给其他人,对不对?”
我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丫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到她说话有上句没下句,弄得我如云里雾里,不由恨得牙痒痒的。
她还是没有理我,看着我自顾道:“其实倚凝知道小姐对公子也是有些喜欢,若公子不想见到小姐下半身再继续痛苦,那就想办法让小姐嫁给你,如果实在不成,至少也不能让她嫁给安庆恩或者李憕。”
看到她郑重的神色,我也认真的思索起来。她既然说芷玉现在有绝对的自由、没有危险,那为什么她要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决定?难道有什么其他原因使得她不得不那么做?
倚凝一见我的神色,便猜出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摇头叹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小姐是绝对自由,没有其他任何外在原因的影响和干涉,她那么做完全是出自她自己的心意。倚凝恳求公子的就是一定要千方百计的让小姐改变心意,否则终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她话中的含义,然而却更让我疑惑。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
“倚凝能告诉公子的,已经全都说了,公子只需相信倚凝不会害小姐就成了。如果公子能够让小姐改变心意,那小姐自会告诉公子原因;如果公子做不到,那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倚凝给公子说了这么多,实际上也算是背叛了小姐。”
她神色逐渐黯淡下去,她自幼便服侍小姐,两人名为主仆,却情如姐妹,她从来没想过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如今虽是情非得已,但事实上她确实背叛了她。她缓缓的抬起头来,深深的看着我,幽幽道:“公子会记得倚凝吗?”
我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像倚凝这么乖巧的可人儿,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就是倚凝不告诉我这些,我也会阻止你家小姐嫁与别人。我答应你,她不嫁则已,要嫁就一定得嫁给我。”
倚凝头皮一松,脸上绽放出一抹绚丽的笑容,“如此倚凝就放心了。倚凝人微言轻,只是个笨丫头,公子能记得倚凝,倚凝也就满足了。”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脸色也越来越是苍白,身子缓缓的向下垂去。
我心中猛地的一震,在她问我会不会记得她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妙的感觉,时刻提防着,以防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见我连点她七处大穴,她望着我轻轻的笑了笑,用她那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没用的,倚凝决定来找公子的时候,就没准备再活着回去,倚凝没脸再见小姐,所以我来之前,就喝下了毒药,这种药在中原是没有的。”
她的脉象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但听她这么一说,我原先的判断也不由动摇起来。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她,心中不由一痛,这么好的女孩,全是为了她的主子,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
我将她搂住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这个平时没怎么主意的丫头,现在细看竟是如此美丽。其实她本来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只是时刻陪伴在芷玉的左右,让人忽略掉了她的存在,芷玉那耀眼的光辉将她掩藏到了一个角落。若是分开来看,她也是一个一等一的美女,然而她此刻最美丽的不是那本来的容貌,而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微微喘了口气,“这是公子第二次抱倚凝,公子还记得第一次抱倚凝是在什么时候吗?”
听到她问起这个,我不由有些惭愧,拼命的搜索着脑中的记忆,不想让她失望,然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轻轻的笑了笑,幽幽道:“我就知道公子是记不住了,但倚凝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那是华姐姐走的那一天,小姐差我来请公子的路上,公子想起了吗?”
她的语气没有一丝责怪的色彩,只是陈诉着那一个事实,努力想让我回想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马上想了起来,那是芷玉要为燕回天和永王献艺,请我去帮她写歌词的路上,也正是天香离开金陵的那一天。倚凝为了寻我,跑遍整个金陵,最后才在太守府门口将我找到,没想到我带她的那一程,她竟记得如此清楚。
她那天的活泼和羞涩仿佛就在眼前。低头一看,却见她已沉沉睡去,呼吸匀称,脉搏虽然微弱,但却毫不见乱相,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正惊讶间,一个悦耳胜似天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和她主子一样,固执起来就走极端,冲动起来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没回头,便只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
白衣飘飘的凌悦仙站在我的身后,那姿态优美无比,那飘渺出尘的身影就似偶谪凡尘的凌波仙子,看向倚凝的眼中带着一丝特别的怜惜和无奈。
“悦仙,你快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按道理应没什么大碍才对,但我实在放心不下。”
听到我直接喊出她的名字,她并没有觉得奇怪。如果他现在还猜不出自己是谁,那他也就不配做梦杳的徒弟了。
她前些时候就在想,要是再次见面他会怎么称呼自己,是还那么装聋作哑的喊自己姐姐,还是称自己为师伯,或者是一般大众化的凌仙子,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有趣。要他规规矩矩的称自己师伯,那似乎不太可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喊自己凌仙子,那又有些好笑;凌前辈?不等他出口,自己就得先让他闭嘴。但不管怎样,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直接喊自己的名字——悦仙,那两个她自己都快要忘了的字。
“就是你师父都得喊我一声凌姐姐,再遇到梦杳妹妹,我可要好好的问问她,她的徒弟到底是怎么教的,这么没大没小,居然直呼师伯的名讳。”
她虽是这样说着,却没有禁止我喊她的名字。
我不由轻轻一笑,“就是没大没小,也是你先开始的才对。你认了我这个弟弟,这么快就忘了?”
她听到我这么说,也不由婉尔,这小家伙居然把什么都全推给了自己。
见她还在那里站着,我不由再次喊她过来看看倚凝此刻的状况,对医道我知之甚少,而他们藏剑阁却是这方面的老祖宗。
凌悦仙还是没有过来,反而淡淡的道:“不用看了,那丫头喝下的是‘梦还乡’,我只不过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而已。”
听到她的话,我不由一愣,“你?你给她换了药?”
凌悦仙那双波光粼粼的美目瞟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似不经意的反问了一句,“怎么?不行吗?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呢,要不你怎么听得到这小丫头自以为临终前的深情表白?”
我苦笑着点了点,此刻不禁有些怀疑,她真的是传说中的“藏剑阁”的阁主凌悦仙吗?堂而皇之的偷听人家小姑娘的心思,偷听之后反而还大言不惭,但不管怎样,倚凝这条命也正是由于她的偷窥才捡了回来。
第十一章 双面伊人
凌悦仙看着我的表情不由轻轻一笑,“你现在可是对你的玉儿感到扑朔迷离了?”
一听她的口气,我就知道那次我对芷玉和黛翠的轻薄又没能瞒过她的耳目。我不由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夜来香”每个人吃的什么饭、上过几次茅厕,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说的确实就是我此刻的感觉,我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还有那幅令人莫名心酸的水仙图卷。虽然我一直知道她不一般,也从未将她当一般人看待,但是此刻发现我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完全,正如对雁儿一样。
凌悦仙看我一眼,继续道:“从第一眼看到那鬼丫头起,我就知道她不简单,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她的身手恐怕未必在你之下。”
她那美若天仙的脸上浮现起一丝蕴含深意的笑容,那平淡若水的美目也泛起一丝隐隐的期待,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热切。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不由一震,相信以她的眼光自是不会看错。
不由闭上眼睛,心中重重的一叹,“芷玉啊芷玉,到底什么才是你真正的面目?你将自己掩藏起来却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我目前的实力,虽然与师父、凌悦仙和杨孤鸿这三位最顶级的高手相比还相差甚远,但与黑白两榜其他高手相比却有一拼之力,就是与叶千秋相拼也未必会败,没想到芷玉竟也有此实力。
能教出如此杰出的弟子的人,天下屈指可数,无不是身份显赫、备受敬仰的前辈宗师。既然如此,她寄身青楼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琴棋书画,以文会友,那以她的绝代风华,就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使天下文人趋之若鹜,又何必非要屈身勾栏。
我并不是对这风月场所心有成见,其实这青楼之中也有很多优秀女子,只是各有苦衷、命运纠葛,但不管怎样,这些地方对女儿家而言确是有诸多的不便,便是再洁身自好,有些时候却也身不由己。
见我眉头深锁,她嫣然一笑,美得令人停止呼吸,“不过你尽请放心,除了某人之外,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人动过她一手一脚,我保证她还是新鲜的处女。”
听到她那意味深长、弦外有音的话,我不由苦笑。
蓦地,只听我怀中传来一声轻哼,低头一看,却见倚凝眉目簇成一团,秀气的脑袋向里动了一下。见她醒来,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再抬头一看凌悦仙,眼前哪里还有她的踪影!只转瞬间,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倚凝轻轻的揉了揉她的眼睛,眼前也由模糊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我的脸庞,“公子!”
她抬起手想摸我的脸庞,到中途却又缩了回去。
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拉到我的脸上,让她轻轻的抚摸着。
她的神情忽地变得激动起来,颤声道:“这是真的吗?我没有死?”
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感觉之后,她再也没有自己去死的勇气,现在睁开眼睛,发现这世界所有的一切竟都是那么的美好。
“傻丫头!怎么这么傻,一点也不珍惜自己,幸亏发现得早,要不你恐怕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笑着怜惜的责备道。
她慢慢的将在我脸上的小手拿了回来,一双玉手握着我的手放在她俏丽脸上,闭上那双略微有些憔悴的眼睛,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倚凝好害怕,倚凝不想离开小姐,也不想离开公子。”
我将她发抖的身子搂在怀中,心中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却是感动和怜惜。这小丫头,当时一冲动什么也没顾,到了现在才知道后怕!
她突然放开我的手,双手紧紧的捧着自己的脸庞,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惊慌,“倚凝现在是不是很丑?”
我把她的两只手拿了下来,将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怜惜的笑道:“倚凝怎么会丑呢?倚凝和你们家小姐一样美丽。真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一样的美丽。”
她突然松了口气,胸脯一下低下去了很多,“那还好,没变丑就好。”
我看着她轻轻的笑着,这小丫头现在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反而是有没有变丑。心中不禁想着,难道女人都是这样?爱过容貌胜过性命?但不管怎样,此刻的她真的很可爱,很可爱。
她忽地抬头看着我,幽幽道:“如果刚才倚凝真的走了,公子会为倚凝难过吗?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看着她带着希冀的眼神,我心中不由猛地一阵抽缩,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坏。那天不经意间的举动,若不是她的提醒,我几乎已经遗忘,然而却没想到那在她心中竟然如此重要。由于身份的差异,她与芷玉感情再好,毕竟名义上还是侍女,若不是有这个时机,她的这些心思恐怕一辈子也就只能埋在心底,默默的看着我从她身边一次次的走过,若芷玉真嫁给了我还好,她也会跟着嫁过来,若芷玉嫁给了别人,她的心思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看着她,我心中不由升起这样一种觉悟,以后若不是真心喜欢、有意与之结成天地良缘的女人,千万别再去轻易撩拨,也许一时的口舌之快会给人造成不经意的伤害。
我拉着她的小手,放在我胸前,温柔的对她笑着,“倚凝那么好,对小姐好,对我也好,她哪怕就是受到一点伤害,我都会难过。所以呀,为了不让我难过,倚凝得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由于她的身份,她的心会比一般的女孩更加敏感,因而我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尽可能的温柔,生怕她因为什么其他原因而多心。
她看着我的眼睛变得迷离,轻轻的点了点头,依在我怀中半响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看她惊惶失措的样子,我扶住她的小蛮腰,帮她站起身子,问道:“怎么啦?”
“我都出来这么久,小姐该是在到处找我了,我得赶快回去。”
我一想也是,若她太久不见,芷玉该是会担心,于是也不再阻拦。
到了“挽云阁”门口,她怎么也不要我再送她进去,我只得无奈的放开她,目送她走进“挽云阁”穿过庭院花圃,步入正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的主位上的小姐。她欢喜的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抬头一看,见到的是小姐冰冷的目光正冷冷的打量着自己。从小姐看自己的眼神她就知道糟了,她们自小一块长大,她对小姐实在太过了解,她此刻的神情正是她气到极点的表现。
她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苏芷玉冷冷的看着这和自己情如姐妹的侍女,愈发无法压抑心中的怒气。她对她没有防范,她几乎知晓她所有的秘密,但她竟然背叛了自己,去向另一个男人告自己的秘,虽然她也知晓她心里应是为自己好,但她却容忍不了任何人的背叛。
背叛,那是她一生中最痛恨的两个字。每想到这两个字,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景象就浮现在她的眼前。
倚凝一见小姐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向公子告密的事已被小姐发现,她“噗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一片惨白,无力的喊出两个字,“小姐“你干什么去了?”
苏芷玉的声音很冷,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冰山,没有一丝应有的感情色彩,没有了人前的笑意盈盈,也没了那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从容。她充满煞气的美目隐隐现出一股杀机。
“我倚凝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的颤抖,望着小姐的眼中满是彷徨,她不知道小姐会怎样处置自己,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定不会轻易饶过自己,虽然她待自己一向很好,然而她却知道她对背叛她的人到底有多痛恨。
“啪”的一声,也不见芷玉是如何出手,跪在她三尺之外的倚凝被一个耳光打飞。
我不得已从窗户穿了进来,将倒飞向门口的倚凝抱在怀中,却见她的左脸颊上已多了一个大大的掌印,红彤彤的五指清晰可见,嘴角亦溢出一股血丝。
望向对面的芷玉,我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这真是她吗?真是那个浅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她吗?此刻的她真的好陌生,“你这是何苦呢?”
见到我,芷玉清丽脱俗的脸上也呈现出一丝伤感,幽幽道:“芷玉知道公子很喜欢人前的那个玉儿,所以芷玉也一直在公子面前保持着那副模样,就是公子那天对芷玉那么肆意轻薄,芷玉也没有反抗,只是希望芷玉在公子心中永远是那么美好。”
说到这里,她不由轻轻的摇头笑了笑,“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只是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快。”
我站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的真切,辨得仔细。
第十二章 心有千结
她依然还是以前的她,然而那不同之处却又如此明显,先前那一幕依旧在我脑中盘旋。
她虽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边。
看着她,我原本想说的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很多时候其实并不需要说些什么,也说不明白,只那一眼便一览无余。
心如蛛丝网共,中有千千结。
我放下倚凝,将手伸向芷玉的脸庞,轻轻的喊了声玉儿。
在我快要抚上她脸蛋的一刹,她的身子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我的手也随之停在半空。
我心中不由一凛,若就这样让她退去,那我和她之间那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的亲密将会被拉得很远,甚至比最初的距离还要遥远很多。那一条看不见的沟壑,若要修复,不知又得花上多少时间,也许一生一世都不堪弥补。
暗自一咬牙,欺身上前,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退那一步,苏芷玉也是万分矛盾,她自是明白那一步代表着什么,退出之后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遗憾。也许从此以后,她曾经唯一有过特殊好感的男人,将被她永远珍藏在记忆之中。
突然身子一紧,已被男人抱了个正着。心中既有些责怪男人的大胆,同时也夹杂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一直以来,她都恨透了这些唐人。她从小就打定主意,要让这些唐人也尝到国破家亡的滋味。她曾发誓要让李唐也如同她的国家一样,在战乱中支离破碎。
她无法忘记那金戈铁马践踏她的国土,她无法忘记自己的父兄是怎么倒在血泊之中,更无法忘记破城之后的血腥清洗。
尽管当时的她只有几岁,但那一幕幕却让她刻骨铭心,那国恨家仇她一天也不曾忘记。
从表面上看,连她的母亲似乎都已经渐渐的淡忘了那段历史,似乎都已接受了现实,但她却知道即便所有人都将那段历史遗忘,她的母亲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忘记,在那场战争中她失去了太多,几乎是她所有的一切。
她一再劝自己,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不过是不想自己受到太多的磨难,她又何尝不想报仇雪恨!
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和唐人有太多的牵连,却终逃不过恢恢情网。她好不容易才下决心要慧剑斩情丝,却被男人抱在怀中挣脱不了分毫。
从那犹豫的挣扎中,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此时的矛盾。
“玉儿。”
我轻轻的吻着她耳鬓的发丝,大手揽着她柔软的腰肢,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
“你!先放开我。”
苏芷玉幽幽的语气中带着一分无可奈何,从他完成自己那副画的时候起,她便明白她今生是忘不了他,以后接触得越深,他在自己心头的影子便越是挥之不去。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谦谦君子,但没想到那天他对自己和翠儿却是那么肆意轻薄,将自己姐妹左拥右抱。特别是翠儿和她娘亲离开以后,自己浑身几乎都被他欺负了个够,每当想到那天他在床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的心就怦怦直跳,面色有如红烧,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刺激。
对这男人,她就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她知道他就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要找的人,但他却偏偏是唐人。
她略微一偏头,刚好看到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倚凝,不由羞恼交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死丫头旧帐还没算清楚,现在又添上新帐了,使劲的扭动着身子想要离开我的怀抱。
虽然倚凝知道主子是有些喜欢公子,但却没想到他居然在主子面前如此放纵,更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主子竟然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声放开她,完全没了平常私下那狠厉的模样,以致就这样傻傻的呆在这儿,忘记了回避。看到主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她不由打了个寒颤,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主子身边的那个人。
看到倚凝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加上倚凝刚才的表现,我顿时明白外表柔和的玉儿驭下定是极严,才让她身边哪怕最亲近的倚凝都对她如此畏惧。
我大手重重的抓了一把她的臀肉,对着倚凝笑道:“你家小姐这般天仙化人,呆在她身边可都是享受,你那么怕她做什么,难不成她还真会把你吃了不成?”
倚凝小嘴翘了翘,欲言又止。
芷玉却明白我这是变相的在替倚凝向她求情,不由轻轻的冷哼一声,白了我一眼,那吃味的模样使她在清丽中更平添了三分娇俏。这可是她从未有过的神情,就是那天她与翠儿双娇在怀也没有这般反应。
芷玉心中却在恼怒这可恶的男人一点也不给她面子,竟在倚凝面前也这么轻薄她,却偏偏让她发作不得。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公子切茶。”
看到男人那样对待自己的主子,倚凝刚升起的回避的念头被瞬间打散,再一次无辜的成为主子泄火的对象。
看到倚凝仓惶逃走的背影,芷玉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的神色,刚好被我捕捉在眼中。我怜惜的看着她清理脱俗的脸庞,柔声道:“你呀!心里对她那么好,表面上却又那么凶她?也不怕她记恨于你?”
苏芷玉不由摇头苦笑,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丫头什么都好,但就是对我太过关切,生怕我一不小心吃了别人的亏。这不,刚从我这里听到点什么风吹草动,就跑到你那里去搬救兵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这至少说明她并没有真将自己当作筹码的打算。
“芷玉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了娘亲着想,芷玉若真那么不爱惜自己,她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娘?”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家人,我不由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怎么?芷玉就不能有娘吗?”
“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看着她的嗔怪,我唯有苦笑。转念不由又有些向往能早些见识下她的娘亲,“不知道能生出玉儿这般女儿的娘亲会是怎样的绝代佳人。”
“你!”
苏芷玉不由气结,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这男人的眼中就只有美女,一点也正经不起来,她甚至有些后悔没早点看清这无赖的真面目。
第十三章 补天阁宗
“夜来香”左边斜对面是一座与众不同的酒楼。它算不上奢华,也谈不上高雅,但在金陵却是人尽皆知。
要进它的门槛并不难,只要有上三文钱,都可以进去逍遥一番。若只是如此,那也算不上什么,它的高明之处在于,再高雅的人进去之后,又都不会觉得低俗,这才是它别具一格的地方。
雅俗共赏,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像这样的地方,按道理说应该有一个非常喜气或者古朴的名字,但偏偏相反,这座酒楼的名字并不喜气也不古朴,反而会让很多初见它的人望而止步。
恨海难填,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酒楼的名字。按常理来说,就这一个充满晦气的名字就足够让人退避三舍,就足够所有人将之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身,但奇怪的是,这座酒楼在祈北手里不仅没有经营惨淡,客人却是骆绎不绝。
二十年前,自这儿从商铺改成客栈之后,祈北便随着他的客栈一起逐渐为金陵人所了解并接受,时至今日,已是金陵最有名的客栈。
恨海难填,这个原本伤感异常的词,二十年来在金陵人的心中已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亲切如手,温暖似家。
如今的江湖人一到金陵,住的差不多都是这个客栈。
恨海难填,那张巨爷匾上刻着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在凛冽晚风中屹立傲然。
天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但这儿却是灯火通明,有如白昼。
尽管客人很多,却一点也不显得嘈杂。
正在柜台上算着小帐的祈北心中猛地一颤,那丝石破天惊的气息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但却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感受过。
二十年,或许更久。
不知不觉间,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中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分分漫长的煎熬。
他本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但在这二十年的等待中,岁月却一点一点磨掉了他身上的棱角,就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在这儿竟真的呆上二十年。
祈北,这个名字江湖上或许还是有些人知晓,毕竟这“恨海难填”是江湖中最有名的客栈之一,它的老板众人自是也有一些耳闻,但却没有人将之和另外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祈大,那两个不知在二十年前寒了多少心的字。
魔门之主钟师道的头号心腹,钟师道在武林中的代言人,二十年前他随便一句话便可让无数名门大派心惊胆颤。
如今,他经常在铜镜中看自己,他时常怀疑现在的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那老态龙钟的模样哪还有当初一丝一毫的痕迹。若他再到某个门派说自己是祈大,恐怕不仅不能达到当初的效果,反而会被当成疯子给轰出来。
钟师道的那句话让他安心的在这儿等上了二十年,他甚至连为什么这三个字都没问过一次,也只有他才最明白,那接近神一样的伟男子有着怎样的无可比拟的魅力,仿佛整个天地都只为他而存在,只要他一出现,不论是哪,他都是那么耀眼。
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却见正在上楼的苏南也停滞在楼梯上。
那真的是宗主的气息,苏南眼中涌现出一丝掩藏不了的激动。
苏南比祈北要年轻许多,大概四十出头,皮肤白皙,文士装扮。和祈北的和蔼不同,他看上去显得很是冷漠,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清高的落魄读书人,而他也确实是天下难得的饱学之士。
苏南原本出自名门,是当年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后起之秀,然而一向自视甚高的他遇到钟师道之后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轨迹。
那次赌约他输了,输的是他的一生。他也赢了,赢了一个举世无双的主人。
自那以后,江湖上有名的“玉马”消失了,有的只是魔门补天阁的苏南。
他一向很少佩服什么人,但钟师道的气度和胸襟却让他死心塌地,自追随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见祈北望向自己轻轻的点了点头,苏南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这么多年,也唯有祈北像父亲、像兄长一样关怀着自己,自他跨出那道门槛的一刹,便注定了日后的一切。
我从挽云阁出来,心中一阵轻松,事情总算没有倚凝说的那么糟糕。
想到倚凝,我不由有些好笑,那丫头也迷糊得可以。
正思索间,突然不远处人影一闪,绕过房梁一闪而逝,那惊鸿一瞥有若电花火石。
我不假思索,起步流星赶月般追了下去。
那人迈步并不快,步子也不长,但转眼间却已掠过数十丈。
我不由暗自心惊,轻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我也只在杨大哥身上看到过,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将功力提到八成,却依然缩不近丝毫距离,依旧那么不远不近。
前方那脚不落地的身影,如踏在虚空,潇洒悠然,明显还有余力,但却始终不脱离我的视线。
我蓦然醒悟,我才是他今晚的目标,他如此费煞心机,不过就是为了吸引我罢了。想到这里,我渐渐的放慢了脚步,追赶得也不是那么急迫,果然,前面那道影子也跟着慢了下来。
我面上不由浮现起一丝笑容,到了现在,我反而不是那么心急了,悠悠的迈着步子跟在后面。虽然表面很放松,但心底却是极度警惕,面对这种级别的高手,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大意,哪怕就是师傅、杨大哥抑或凌悦仙,他们也未必敢说一定能轻易的取胜。
沿着横街左侧的房顶,几个起伏之后,到达一片荒芜的废园。在向侧面的转角间,只觉脚下一低,那张他走过的石板在我脚下竟变成了粉末,右脚一折,左脚微一用力,如大鹏展翅一般向前方扑去。
然而那人却早已刹住了身形,等的似乎便是我这一掠,蓦地一转身,大手一扬,一股强烈的劲风向我袭来。
他的动作很随意,就像是不经意间的行云流水,那劲风也没有太大的声响,就像是一阵轻风,但那旋转的气流却让身在数丈之外的我明显的感受到那无可名状的压迫。
只转念间便已到达我的身前,那速度之快令我不及闪躲,避无可避之际,挥起右手向他迎去。
没有想象中的巨响,没有砾石横飞的画面,两股力道泾渭分明的从彼此之间穿插而过。
“砰”的两声轻响,我的的掌风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而他的拳劲也着实落在我的胸前。
一声轻哼,在这短暂的刹那,我已赢得宝贵的时间,撤剑在手。
此时借着月光,我才看清在我身前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那是一个白眉长须的老者,一袭青衣,清瘦矍铄,面上带着一副和蔼的笑容,若走在大街上,任谁都只会将他当作是邻家老大爷,然而此时此地,他那慈祥的目光却让我有些心虚的错觉。
“仓”的一声,那刚撤出的长剑被我归入鞘中。从刚才那拳势中,我就感觉到他既无杀势也无杀意,只是一种试探,我撤剑也并不是妄图攻击或者自保,而是一名剑手在遇到危险时的自然本能,就如同饿了想吃饭一样。
他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将目光转向我的身后,双脚微张,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看他神情有异,我心中一动,这才主意起周围来,果然在我身后不远处有一股我异常熟悉的生命气息,而他的身后也还有另一股能量波动。
“花间派花解语见过祈大叔。”
随着这话声的响起,解语俏生生的身姿从旁边阴暗处显现出来。
那一颦一笑,一言一休都充满了无发言喻的奇异魅力,此时的她将自己的美丽发挥到了极致,犹如一位谪落凡尘的月下女神,朦胧、神秘而优雅。
那老者先是一讶,继而欣喜的笑了笑,“二十年没见,没想到当初的小解语如今已是出落得这般水灵,你师傅呢?她还好吗?”
听到祈北提起师傅,花解语面上不由一黯,幽幽道:“师傅她老人家已经仙去多年了。”
“什么!”
祈北浑身陡地一震,脸上浮现起一股莫名的哀恸,那个美得连自己主人都舍不得伤害一丝一毫的她居然就这么去了,日后主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不知会是何等伤心。
“师傅临终前唯一的牵挂就是钟师伯的下落,不知大叔可否告知解语,也让解语告慰先师在天之灵。”
解语眼中流露出那次在我面前提到钟师道时同样的企盼。
这是十多年前她答应过师傅的事,但十余年来依然还没兑现诺言,那已是压在她心中的一个沉重包袱,一日解不开便一日放不下。
祈北哀伤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人终是逃不过这一关,便是以主人参天造地之能又能如何?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不是终成一捧黄土。
他很明白解语师徒的感情,也自然更能理解解语的心境,怜惜的看着解语道:“大叔也很想帮你,但是他突然一声长叹,“但是我同样也不知主人身在何处,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打探主人的消息,但却都一无所获。”
解语不由苦笑了一下,这已是她第二次失望,她原本以为最有希望的两个人,带给她的都是无尽的失望,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那钟师伯失踪之前可有什么形迹可寻,或者交代过什么?”
祈北慢慢的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那一段时间,主人确实有一些异常,当时我还没太过在意,现在想来,主人似乎对日后的事已有预感。”
“钟师伯到底说了什么?”
祈北望向我的目光一直向下,最后落在我手指那莹白的戒子上,郑重的道:“主人曾要我们隐姓埋名二十年,二十年后寻得他的气息方可重现江湖,二十年后佩戴墨玉者便是我补天阁之新主。”
“参见宗主!”
祈北话一说完,便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也显现出另一道人影,与他并肩一矮,跪倒在地。正是那隐藏着的另一道能量气息——苏南。
第十四章 晚晴来访
望着陡然跪在地上的二人,我不由淡淡的一笑,“阁下怕是认错人了,我乃蜀山剑派弟子,也是解语的相公,但与贵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阁下要择新主,另寻其人吧。”
说罢,转身就欲离去,心中却在留意二人到底有何变化。
祈北和苏南脑袋朝下,跪在地上丝毫未动。祈北通过刚才那一掌证实我用的正是补天阁的至高心法,二人心中早已笃定我便是他们主人的传人,新一代的魔道尊者。虽然名知我向前走去,却没有抬起头来。钟师道随便的一句话便让他们忠信如斯,由此可见钟师道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是何等根深蒂固。
魔门内部虽纷争不断,但花间派与补天阁却是一向交好,开宗立派以来从未出现过大规模的冲突。传说两派祖师便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虽天意弄人无法结合,但却一直痴心不改,虽然这并没有得到最终证实,但却渐渐为两派弟子所认同。
二十年前,也就是解语的师傅和钟师道执掌两宗的时候,甚至有合同为一家的趋势,他们二人的特殊关系,众人也都是心知肚明。因此花间派虽对外往来不多,但对补天阁的一切却比任何其他宗派还要清楚,而且祈北和苏南也经常到花间派,对这主人心上人的宝贝徒弟自然也爱屋及乌,疼爱有加,所以解语与祈苏二人感情极为深厚。
既然钟师伯那么说过,那这两位叔叔肯定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任何其他外人都不会明白钟师道在魔门的至高地位,也无法领会他那无可比拟的奇异魅力。
墨玉如今就戴在他的手上,那是谁也否定不了的事实,虽然解语也知道他是蜀山剑派唐梦杳的徒弟,但就是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他真和钟师伯没有半点关系,更不要说祈苏二人。
他们一旦认定了他是钟师伯的弟子,一旦承认了他宗主的地位,若没有他开口,他们真会一直跪在这儿。
看到男人慢慢的向前走去,解语心中也不由暗自着急。看了看跪在地上没一丝反应的二人,又看向前方的男人,她几次张嘴又几次合上,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声相公。
听到解语的声音,我回头向她一看,却见她眉目微锁,望向我的美目中带着一丝丝企盼和哀求。
“你们都先起来。取”我停下脚步,目光转向二人,平静的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离去,不过就是试探二人而已。
我隐隐感到我与魔门以后是脱不了关系,先是解语,现在又是这补天阁。
从解语第一次询问我钟师道的时候,我便有了一些疑惑,我习的居然魔门功法,师傅送我的礼物居然是魔门的宗主信物。
如今补天阁的人再现,我居然又莫明其妙的成为了他们的宗主,至于究竟是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并不是偶然,而是一个精心的布局,师傅就算没有参与,至少也是知情人。
我不是怀疑师傅,我也没有怀疑她的理由和资本,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自己是白道中坚,却又要她的弟子是魔门巨孽。若真有那么一日正邪相争,她会狠心和我刀剑相向吗?
“谢宗主。”
祈北和苏南起来之后,垂手恭敬的站在我的两旁,都没再说话。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疲倦和困顿,真的很想再回蜀山,找她问个明白。
尽管她在我心中胜过一切,但是我想做个人,而不是她的木偶。
是的,我想做人,而不是木偶,任何人都休想将我玩弄与股掌之间,哪怕是她。
那一丝心痛之后,蓦然变得无比清晰。
我不要再仰视她,我要坦然的与她对视着。那需要可以藐视天下的信心,而只有实力才是自信的来源。
转来转去,终于又回到原点。
这个世界真的就那么简单,谁拥有实力,谁就拥有说话权。
花解语密切的关注着自己的男人,他那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能瞒过她的眼睛。她没有去打扰他,很多事靠的是各人的领悟,对同一件事,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种看法,而也只有自己才能找到最佳答案。
在他所有的女人中,她应该是陪他最久的,但就是她都还没完全弄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就像是一团漆黑的深渊,随时都在变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引导他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看着他那清晰的目光,她知道他又成长了,不同与以往任何一次。
看着现在的他,她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师傅痴爱了一生的男人。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像师傅一样,爱了一生,等了一生,最后却是什么也没等到。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早已寒暑不浸的她,在这宁夏的午夜竟有些寒冷。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看到她突然一个莫名的颤抖,我心中不由一惊,刚刚破身的她,又暗中随行了这么长的时间,该不是着凉了吧。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望着他关切的模样,解语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驱散了那丝阴凉,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对着她笑了笑,拉起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
突然想起祈北方才那句话,回头望向他道:“前辈刚才说,寻得他的气息方可重现江湖,今天两位前辈暴露行藏,难道是已有钟前辈的踪迹?”
“宗主有所不知,墨玉作为本门宗主信物,乃本门宗主代代相传。前任宗主确定好继任者之后,会将本身灵力注入墨玉,但会被封印起来,只有新任宗主达到一定境界才能引起墨玉震动,从而打开封印,恢复墨玉本色。”
祈北说到这里,眼中陡然精芒一闪,一股指风向五丈之外的漆黑丛林激射而去。
那股细微的指风没一丝声息,贯穿三尺巨石。
“补天阁后继有人,晚晴特来恭贺,只是祈师叔好像不太欢迎晚晴呢。不知风公子,不,风宗主是否还记得晚晴?”
随着这醉人声音的响起,冰清妖艳的萧晚晴不知不觉间已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十五章 柳暗花明
她依然还是那袭黑纱短衫长裙,粉藕莲臂与那黑纱交相辉映。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清理脱俗中露出的那一分隐约含蓄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人停止呼吸。
再一见她,才发现她和以前的解语是如此神似,我不由有些敬佩魔门各宗的宗主,别的先不说,就她们看人的本领就可谓之一绝,挑选出来的传人都是如此惊艳绝伦。须知当初挑选的时候,她们都才几岁,而那个时候那些老妖女们便把她们从千万人中挑了出来,可见眼光是何等毒辣。
我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小妖女倒好,我正四处寻她不着,她却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晚晴这可是说笑了,不管是谁目睹晚晴芳颜,任岁月荏苒都不会有丝毫淡忘。吹雪本就是俗人,依旧还是跳不出这一具臭皮囊的束缚,自也是不能免俗。只是像晚晴这般躲在暗处给人庆贺,吹雪倒真是第一次听说,也算是孤陋寡闻了。”
“宗主要骂晚晴做了梁上君子,明说也就罢了,何必这么转弯抹角呢!只是宗主这可真是误会晚晴了,晚晴可也是刚到,你们声音那么大,晚晴就是想听不见都不成。”
萧晚晴无比优雅的站在我们对面,后面跟着上次同样有过一面之缘却未睹真面的白纱蒙面女子。
尽管她们自始自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但任谁都无法掩盖住她们的芳华,哪怕是风华绝代的萧晚晴和花解语。
虽然看不到她们的真面目,但那眸子散发出的信息却分外明显,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一个诱惑,一个冰清。
尽管她们站在萧晚晴身后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位置,但却带给我一种别样的感觉,心中不由生出一种直觉,她们才是最可怕的人,任何人若只注意到萧晚晴而忽略了她们的存在,那将会是致命的代价。
我稍微挪了一下身子,赫然发现却迈不出脚去,脚落在任何地方仿佛都是泥潭,心下不由一惊,好可怕的两个女人!
眼光不由在她们那物傲人的身姿上多看了两眼,那曼妙挺拔的身姿让人直升起一种揭开她们面纱看个究竟的冲动。
转念间,身上突然传来一股刺痛,顺向看去,却见左边那冷美人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我对她轻轻笑了笑,大概是我的打量惹恼了她。却没想到我这友善的一笑在她眼中却变成了另一种滋味,平白的招惹了一个莫大的敌人。
从那男人的狗眼瞟向自己的第一眼起,冷香姬就浑身不自在。不管是在内还是在外,她一向都非常低调,尽管如此,但还是会有些讨厌的苍蝇,只是鉴于自己的身份没人敢对自己放肆,那些人也就只敢偶尔的偷看她两眼而已,并不曾真正骚扰于她。对那些人,她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却不同,他看向自己的眼光虽然并不猥亵,但她却感到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自己的衣服,自己就像是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的面前,那种羞辱的感觉甚至让从未把天下男人放在眼中的她有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他那挑逗的一笑,在接受到自己的警告后,他居然还那样明目张胆的对自己挑衅,这不由让她恼羞成怒。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想将那臭男人撕成碎片的冲动,心中却死死的记住了他,这可恶的男人,终有一天她要报今日之仇,只要有机会,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那白纱下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
谁也没想到,我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竟触恼了一个心比天高的女人。若一个女人当真和你较起劲来,那带来的会是数不清的麻烦。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萧晚晴的身上,心中猜想着她这么晚出来究竟是去做什么。她说她刚到不久确实是实情,在她们到达那一刹,我也有感应。但说是前来恭贺补天阁找到新主却纯粹是无稽之谈,在祈北解释之前,连我都不知道,她们又怎可能知晓!不过不管怎样,我已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
“吹雪正有一些疑问想要请教晚晴,只是不知晚晴能否坦诚相告,以解吹雪心头之惑。”
我清楚的记得她在离开南宫家时对燕回天的提醒,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她既然有说过,那至少是希望燕回天暂时不要出现意外,那样才符合她的利益。那谋害燕回天的人也应该是她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有了这样共同的利益结合点,我并没有转弯抹角,不愁她不坦诚相告。
我突然转移话题,没有任何铺垫的开门见山,她瞬间就明白我抓住了她的痛处,美目中不由闪过一丝赞赏,口中却道:“那也要分什么事了,晚晴可也是人,不像神仙那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不过宗主尽管放心,凭补天阁和我阴癸派的交情,只要晚晴知晓,定会坦诚相告。”
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会简单很多,只那一言半语就能猜到对方的意图。
我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我想知道谋害柳道清和燕回天的真凶究竟是谁。”
见我问得这么直接,她心中不由一讶。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她顿时有种落了下风,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面上浮现起一抹绚丽的笑容,原本已到嘴边的答案却改成了这样的回答,“那你可真把我当神仙了,你们那么多人查了那么久也没什么进展,我一个小女子人单力薄还会比你们还神通广大吗?”
“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在南宫世家说了些什么。”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她没有一点变化,反而轻轻的拂了下她耳鬓的秀发,朝我妩媚的一笑,“晚晴随便的一个面相,没想到宗主却是那么认真,依你这么说,那大可以把天下的相士统统抓起来,一个个的问个遍!”
对她的推卸,我渐渐感到不耐,望向她的眼神不由一凝,空气仿佛瞬间被凝固了一般,“我只想知道答案。”
那霸道的语气让祈北苏南和冷香姬二女眼中都不由闪过一丝异彩。
萧晚晴静静的与我对视了良久,最后终于还是软化了下来。她自是分得清轻重缓急,她明白什么叫大局为重。为了割掉另一条尾巴,此刻万万不可开罪于他,为了大局,现在委曲一点也算不上什么。幽幽的一笑,反问了一句,“宗主听过狼嚎吗?”
狼,从古到今,生在北方,长在北方。
北方的狼?我猛地想到倚凝刚才求我阻止玉儿嫁给安庆恩或李憕,这么说安庆恩此刻也应在金陵?心中不由一颤。
事已至此,我眼前瞬间明亮了许多。虽然我早就怀疑安禄山和魔门与此事有关联,却也只是猜想,而此时经过萧晚晴的印证,之前的许多困惑豁然开朗。
我没有追问她是如何知道此事,就算是问了她也不会说,须知这等事是何等机密,而竟没能瞒过她的耳目,那安禄山内部肯定有她的人,而且地位甚高。
收拢北方之后,安禄山终于还是将他的魔抓伸到了江南,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江南的咽喉——金陵,第一个要除去的自然就是金陵的支柱——靖南将军柳道清。
此刻我清晰的感受到金陵的形势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它不知不觉间已成为大唐安危的基点,若金陵落入安禄山的手中,那他通向南方之路便有了突破,我不敢想象若江南也在安禄山的掌控之中,那天下将会是怎样的局面。
若安禄山只有东北和中原,他就算起事,朝廷依旧还有关西陇右为屏帐,江南西南为支撑,但若安禄山控制了江南,那就对朝廷形成半包围之势,以江南牵制西南,更重要的是他的兵粮军饷便有了依托,须知如今江南的富庶早已超过了关西陇右。可笑当今皇帝却一手抱着他的美人贵妃,一边和他的皇子们玩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游戏。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师傅为何这么关心天下安危,若说她是为了让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倒也罢了,而她的出发点却明显不是这般。这么多年来,她御吐蕃退南诏,为李唐安定四处奔波,好像这天下本就是她家的一般。
望着萧晚晴三女消逝在黑暗中的身影,解语俏脸上不由浮现起一股玩味的笑意,看向我耐人寻味的道:“这丫头心眼也真多,不过看来她似乎也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要不依她们阴癸派的作风断不会如此委曲求全!”
我知道以解语的聪明怎么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结!她只是想这样婉转的提醒我罢了,我对着她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经过刚才的刻意试探,萧晚晴的委曲求全无疑表明她也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隔山观虎斗,借刀杀人,这便是她的如意算盘。虽然此刻我不得不对付安禄山,但岂能尽如她意!
解语也不由婉尔一笑,自己真是关心则乱,萧丫头这么明显的把戏又怎能瞒过他的眼睛!
“宗主或许不知,本门灭天宗之主正是安禄山。”
垂站在我身侧的祈北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却是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
我原本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就是解语绝世的容颜也不由一滞。我们二人面面相觑,虽然我们一直都怀疑安禄山和魔门有密切的关系,但谁也没想到安禄山竟就是魔门的首脑之一。
堂堂大唐数藩军政首脑,竟是魔门灭天宗之主!
“宗主不如到老奴的落脚之地小憩,老奴为宗主详细的介绍本门的情况,也好为本宗的将来早做打算。”
对祈北将我当作补天阁的宗主,我没承认也没否认。不过我此时最欠缺的正是对敌人的了解,祈北是魔门的元老,更是钟师道的头号心腹,对魔门的了解自是常人所不能及,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怦然心动,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祈叔。”
第十六章 禅宗传人
随他走到他所经营的酒楼,望着门庭正中高悬的那四个大字,我的目光不由移到在前面带路的祈北身上,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再回到那四个字上。
情天可补,恨海难填。
补天,便是这样的隐归,他也依然还惦记着自己的宗派。不知他将这四个蕴含深意的字刻在那么显眼的位置,是在提醒自己,还是警醒别人。
补天阁,自二十年前钟师道失踪之后,这个名字便逐渐沉寂在江湖的汪洋,为新一代的浪潮所淹没。
二十年前,钟师道,补天阁,一提都会让人颤抖的名字,如今还记得他们的人已不是太多。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只要稍微有一点年纪的江湖人,谁也不可能真正将这两个名字遗忘,只是这么多年来,那已成为一个禁忌,绝少有人再提到这两个名字。
那是所有武林中人的耻辱,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那种被人踏在脚下的感觉并不值得怀念。
其实很多人都注意到,随着补天阁的销声匿迹,禅宗也低调了许多。先是神秀大师的归隐,而后是禅宗的封山,近二十年来,几乎没有禅宗的人行走江湖。
当年钟师道挟雷霆之威横扫大江南北之际,是神秀大师阻止了他的肆虐,还江湖一个宁静,可以说是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然而对他的归隐,最兴庆的不是他的对手钟师道抑或补天阁,而是那些他从钟师道脚下下释放出来的人。
人其实是一种非常找奇怪的动物,掩耳盗铃并起不到什么真正的作用,但至少那能让人面上好看,心里好受。别看许多今天的江湖豪杰人模人样,而在多年前,那都是一个个的龟壳。钟师道失踪,补天阁匿迹,神秀归隐,禅宗封山,最松了一口气的应该是他们。
当年追随钟师道,豪情万丈,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魔门中人,原也不是那么不折手段,然而为黑白两道皆不能容的他们,为了生存却不得不费心竭力,到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阴暗的角落。
他们一心想回到光明的阳光之下,然而黑白两道却没给他们丝毫机会,一日为贼,终身为贼。每当他们伸出头来,便被狠狠的打回去,然而当年的钟师道却给了他们一线希望,所以魔门各宗才会那么紧密的凝聚在他的周围,但最后还是差了一步。
祈北在这儿等着,他当初积郁难发,才挥手写下这几个大字,哪怕如今已是白发苍苍,他一点也没忘记当初的梦想——将魔门带出黑暗,将黑白两道踏在脚底,一出数百年魔门所受的恶气,所以他一直在这儿等着,等着常带给自己奇迹的主人再度给自己带来奇迹。
“恨海难填”是江湖上有名的客栈之一,它那种海纳百川,能包容一切的气魄最为江湖人所欣赏,毕竟江湖本身就是鱼龙混杂。
它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闻,以往每次来到金陵,我总喜欢到这儿的二楼靠窗位置小饮几杯,只是不知是不巧还是没注意,那几次都没见到这儿的老板。
此刻正是客栈最人声鼎沸的时刻,江湖人没有寻常人家那么早睡的习惯,也不像读书人那么斯文儒雅,在这儿听得最多的就是爽朗的笑声。
走上二楼,我第一眼便看向那个我来这儿就习惯了的位置。
那儿临着窗户,窗外数丈便是哺育了金陵的秦淮河。
蜿延曲折、顺流而下的秦淮是金陵的象征,也无意间装点了这儿的风景。
我之所以喜欢那个位置,除了恬静典雅的秦淮,临江婀娜的垂柳,更重要的却是酒楼江水数丈之间,那深幽小径上,或来去匆匆的过客,或闲情逸致的游人,或临江远眺的骚客。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我没让祈北跟在我们身边,来这儿之后,原本想多知晓些魔门状况的心也不是那么急迫。来金陵之后,我便未有一刻像以前那般放松游览,此刻不禁升起一股再领略这湖光山色的兴致。
那张小桌上已坐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俊美的和尚,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他穿着一袭白净的僧衣,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所顾忌的喝酒。他不像其他江湖人那么一壶壶的畅饮,而是倒在杯中,一口口的品,一口口的尝。
他的面色很平静,像是早已忽略了旁人的存在,专心致志的喝酒,一心一意的吃菜。桌面上摆放的都是素菜,没一点腥荤。
我不由轻轻的一笑,好有意思的小和尚!戒荤而不戒酒,不知道这家伙会戒色不。
我拉着解语,朝那张桌子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此时夜望秦淮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十里秦淮,风月无边,佳人如玉,莫过金陵。
金陵佳丽地,早为天下共识。
河对面便是金陵有名的胭脂粉帐场,留下了无数英雄豪杰的柔情,文豪骚客的佳话。
歌舞笙箫,绮丽灯影,尽皆掩映在秦淮那荡漾的碧波上。
看到那边那熟悉灯影,听着偶尔传来的燕燕笑语,我不由想起了曾经的放纵,只是不管怎样,那都已成为过去。
唯一遗憾的是,由于天色已晚,那条小道此刻已是人烟寥寥。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把我以前点过的小菜端了上来,当然少不了那壶汤好了的黄汤。
“茫茫人海,相逢便是缘,在下别的没有,浊酒倒是还有一壶。”
我打开壶颈先给他满上,再给自己倒满。
嗅到碧萝春那浓郁的芬芳,他那平淡的眼神陡地一亮,看了看他的酒壶,又看了看我的酒壶,脸上浮现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他一来就吩咐小二上最好的酒,但是现在看来,最好的酒还不是他杯中之物。
我也不由轻轻一笑,在打开瓶颈的那一瞬,我同样发现了此酒的与众不同,便只是那股宜人的清香就让人为止沉醉。我之前来的几次,虽然要的也是最好的酒,却完全无法和这酒相提并论,我立即明白这是非卖品,祈北定是将他压在箱底,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酒拿了出来。
解语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转头向她看去,她小手暗中向旁边指了一下,我顺着那方向看去,却见邻座的几个大汉眼冒金光的看向我的手中,咽喉更是不自觉的咕咙,像是恨不得要把我的手也一起吞下去。
我不由苦笑,祈北虽是好心,却无意中给我弄出个不小的麻烦。
我同样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绝世佳酿,平心而论,那绝对要比秦清自己酿的酒要好上很多,心中虽然万分不舍,终还是将那半壶酒抛了过去,笑着对他们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几只大手蓦地伸出,三人同时将那酒接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却是互不相让。
我回过头来,没再理会他们的争执,那只是他们兄弟间交流感情的方式而已。
我举杯伸了出去,那和尚也端起酒杯,只是尝了一小口,然而那股带着灼热的暖流却顺着喉咙融入五脏六腑,疏通七经八脉,让人通体舒泰,回味无穷。
“好酒!”
那和尚微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
我端起酒杯,眼睛停在杯上。不由想起了在洞庭湖畔,与大哥对酌的情景,惜惜姐妹在侧,惜惜为我斟酒,青璇为大哥把壶。如今美酒当前,人却已少了一个,酒再美却已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心中不由一黯,随口道:“师父说是酒好还是人好?”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酒好,人也好,但以小僧看来,更重要的却是人心。”
说完他看向我轻轻的一笑,又举杯小饮一口。
我不由一讶,我只是一时情不自禁的有感而发,本没指望他的答复,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是那么深刻,既在情理之中,却又明显在常人意料之外。
酒好,人好,心好。本就是简单的品酒却也有这么苛刻的条件。
“酒好,人好,心好。”
我轻轻的念了一遍,望向他的眼睛,“不知师父是否也有希望她一生都好的人?”
“施主可见到那盏盏花灯?”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数不清的花灯在河心从上游飘零而来。
“它们现在燃得正欢,但一会儿却都得熄灭,只是谁也无法否认它们曾经燃烧过,更曾有人欣赏过,不是吗?”
他看向河中的花灯竟带着点点怜惜。
“大师说得容易,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但能做到者能有几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若不入局,旁观者也终只是旁观者,旁观者又怎能明白当局者迷的美丽和执着!”
“小僧法名神会,施主称呼小僧法名即可。小僧曾听师叔作过一句心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这个偈子我以前听师傅对我讲过,它的大意是通过勤苦修行,坐禅观心,可以消除妄念。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却轻轻一笑,“但是后来,恩师听到之后,却又提了另一句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
心性本净,一切皆空,何处有尘埃可染?观心看净本也是一种执着,因为净无形相。
当我从那发人深省的偈语中醒来,却发现对面已空无一人。
我突然想起师傅曾对我说过,那句偈语是当年的圣僧神秀所作,而神会却说那是他师叔提的。心中不由猛地一震,这么算来,他便是神秀的师侄,禅宗封山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再度现身江湖!
第十七章 魔门六宗
佛门禅宗为北魏时来华弘传佛法的印度僧人菩提达摩所创,至贞观年间便已成为佛门中最具实力的宗派,如今已传六世。
禅宗上代禅主弘忍,亲传弟子有两人,便是如今的武林领袖神秀以及他的师兄慧能。弘忍去世后,神秀和慧能在修习法门上出现分歧,禅宗也随之分裂为南北两宗。
神秀的禅系因在北方,被称为北宗,慧能的禅系在南方流行,故称为南宗。
禅宗修行方法极其简化,不重佛礼、读经、修忏,寓修道求佛于行住坐卧、搬柴运水的日常生活中,因而不管是在上层还是民间都流传甚广,极具影响力。
虽然南宗在流传范围上远超北宗,但在江湖中提到禅宗,人们想到的都是北宗,因为南宗禅主慧能一向深居简出,即便出山也是到民间弘扬佛法,甚少在江湖现身。神秀虽然现身江湖也不过数次,但却带给人太多的震撼,留下的是永远的传奇。
二十年前,禅宗封山之后,南北两宗都未有人再现身江湖。神会的师叔是神秀,那自然是慧能的弟子,虽是南宗的人,却是起了一个开端,打破了禅宗二十年来的沉寂。
客栈庭院深处的左侧厢房。
我和解语都静静的倾听着祈北讲述魔门大势。解语虽也是魔门一派宗主,但她们花间派却一向避世,对魔门其他宗派也是知之甚少。
江湖上很多人都认为魔门只有三个宗派,但事实上魔门是一阁两派三宗,一阁即补天阁,两派即花间派和阴癸派,三宗即是灭天、灭情和天情三宗。江湖中人之所以那么认为,其实与魔门各宗的不同行事方式密不可分,在钟师道出世之前,补天阁和花间派避世,灭天和天情宗神秘,阴癸派和灭情宗狠辣,以致给人一种错觉,以为魔门只有三宗。
补天阁、灭天宗和旧阴癸派一直都是六派中实力比较强劲的宗派,灭情宗、天情宗和花间派相对要弱一些,但不管是哪一宗派,若不顾一切后果的倾巢而出,都足以让江湖动荡不安。
数百年来,整个魔门在外虽是一个统一的称号,但魔门内部却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每一个宗派都希望魔门能成为一个统一的魔门,但却都寸步不让,都希望自己的宗派能脱颖而出。
争斗了数百年,直到二十年前钟师道的问世,才让尔虞我诈的魔门各宗看到了一统的希望,但最后却终是功亏一篑,魔门各宗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分裂的命运。
听祈北讲到这里,我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谁最不希望魔门统一。外面的世界自然不想看到一个强大得令人害怕的魔门,但魔门其他各宗真的都希望合六为一吗?我看未必,人一旦习惯了身在最高处,再让他屈身人下,恐怕并不容易。
想到这里,我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望向祈北道:“祈叔就那么确信其他各宗都像你们一样那么希望统一吗?”
祈北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苦笑道:“事实正是如此,当时各派宗主表面上虽不敢和主人背道而驰,但暗地里肯定少不了花招,设置各种各样的障碍,不管是主人还是我,都小看了他们。在外人看来,本门统一进程中断,那是神秀的杰作,但事实却未必如此。”
我不由一讶,祈北话里的意思分外明显,那二十年神秀和钟师道一战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看着我询问的目光,祈北傲然道:“至于结果究竟怎样,我也不知晓,不过唯一确定的是主人至少没有败。”
“祈叔不是说从决战以后便再也没见过钟师叔吗?那你是从何得知?”
解语最关心的便是钟师道的下落,以了却先师心愿,祈北此话一出,她马上就发现这和他先前说过的话前后矛盾。
见解语这么仔细的留神着自己的每一字,祈北不由苦笑,对着解语宠溺道:“祈叔哪敢骗你!从那以后,我确实再未见过主人,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那天主人曾千里传音给我,我是从他的语气中推测得知。”
是这样啊!解语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失望。
“傻丫头,着什么急,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而且祈叔不也说了吗?那天以后你钟师叔还和他说过话,那至少证明他平安无事,连神秀那样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分毫,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抓住她的小手,轻声安慰着她。
其实我明白那是她师父唯一的遗言,一日不了,她的心便一日难安。只要是心愿,谁都想尽快了结,否则总觉得有什么事压在心头。
解语也明白自己心急了些,轻轻一笑,便不再言语。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没回到魔门?除了神秀,天下还有能阻挡他的进程!”
我实在想不通,既然连神秀都无法阻止他,那他为什么竟在这个时候离开,如果他留下来,那魔门如今的形势恐怕早已不是现在这般四分五裂。
祈北苦笑道:“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沉默了良久,他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主人离开之前,对阴癸派和灭天宗便心存疑虑,我始终怀疑,主人的离开或许与他们有关。”
看着祈北凝重的面孔,我心中不由一凉,能让钟师道都忌惮的人会是怎样的人!没想到魔门之中竟是如此群雄云集,此刻对那素未谋面的灭天宗主安禄山不禁充满着期待,只是不知阴癸派萧晚晴的师傅又是怎样的人。
“安禄山确实是我见过的最为霸道的人物,那刚猛的一面就是主人也是万万不及。”
祈北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敬佩,“他的那一双拳足可开山劈地,若他在江湖现身,拳皇的称号又怎可能轮到燕回天!”
说到最后,他不由傲然,不管怎样,那终是他魔门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灭天宗主要活动在北方,以范阳、平卢为中心,部属甚众,是六宗中人数最多的一宗,且与北方的少数民族联系密切,与同罗、契丹、奚、室韦凡交好。又因安禄山有官方身份,且北方边境经常与其他部族发生战争,故范阳、平卢诸镇民风彪悍,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灭天宗都是六宗中最强劲的一支。最神秘莫测的当数阴癸派那老妖女,虽然她和安禄山以及天情宗的那位同样都隐藏甚深,但安禄山和天情宗的那位最后都还是被主人挖了出拉,但偏偏对她却是一筹莫展。主人当初在她身上花费了无数心血,但每次到最后的关键时刻都失去了线索,只是知晓她应该就在长安。更玄的是主人还和她见过几次面,但就是连主人都不知她的真面目究竟是何等模样。”
魔门之中竟还有连钟师道都看不透的人物,我心中说不出的震惊,没想到快要被江湖遗忘的魔门竟是如此藏龙卧虎!
“千面妖狐,见过她数次之后,主人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既是千面,当然有千万种面孔;既是妖狐,当然不是凡人所能识破。我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又不知另外一位很少有人知晓的魔门宗主到底是谁。
祈北却神秘的一笑,“那你猜猜他可能是如今江湖中的哪位?”
我不由苦笑,有了安禄山和阴癸派的老妖女之后,任他再说出谁我都不会震惊,心中却在搜索那究竟可能是谁。
祈北既然这么说,那这位天情宗主在江湖上定也是位响当当的人物,我此刻不禁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想到谁都觉得可疑。
“祈叔,你总得给我点提示吧,江湖中这么多人,你叫我怎么猜?”
祈北笑脸上那双略微显得有些沧桑的眼睛陡地闪过一丝戏谑,“宗主可知如今中原何人最受敬重?”
“王长青!”
我想都没想便呼了出来。
堂堂中原第一豪侠,当今武林屈指可数的顶级人物,天下谁人不知?
望向祈北的神色,我不由一声哀叹,我竟真的不幸的猜对了。谁也没想到以侠义誉满江湖的刀王,洛阳王长青竟是魔门天情宗主!
第十八章 初遇芳华
当晚我就在祈北的客栈中过夜。第二天醒来之后,我不由摸了摸枕侧,解语余香犹在,只是此刻的她却已在数百里之外。
她留在派中的亲信昨晚传来消息,虽然她表面镇定自若,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却不难看出她心中的焦急。我明白定是她门中发生了变故,而且非同一般,尽管我很想陪她一同回去,但眼前的金陵我却是不能再离开半步。她也清楚目前的局势,劝慰我不要担心,最后还是祈北让苏南陪她一趟,才让我稍微心安。
我推卸了祈北陪同的好意,决定先到将军府看看。
安禄山与魔门合二为一,那北方那么轻松的被魔门横扫也就很容易解释了,北方本来就是安禄山的天下。
只是他又将魔抓伸到了金陵,那算盘却也未免打得太过如意,我心中不由一声冷笑。
邬倩倩兴奋的拖着宇文芳华在一个个铺面上打着转,外边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新奇,江南毕竟是江南,这儿的一切与她所熟悉的草原相比,那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味,她发现自己竟有些渐渐的爱上了这里。
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她早已习惯在广阔的草原上恣意驰骋,但是到了中原之后,却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就是想出来走走也受到诸多限制。今天好不容易才磨到师姐心动,让她陪自己出来看看,那重获自由的感觉就像是沉在水里憋了半天气终于浮出水面可以呼吸了一般。
只有外面的天高地广才是她的世界,她本就不是笼中的鸟儿。
宇文芳华原本只是不忍让兴致勃勃的小师妹再次失望,但此刻走在大街上,她心头不由升起另一种感觉,也逐渐融入这座繁华的城市,那份积淀了上千年的厚重,让她从这大街小巷中看到了那发光得耀眼的文明。
虽然自己部族的铁动骑让她骄傲,虽然他们的生活方式就是在草原上驰骋,但对大唐的富庶和文明她还是打心眼有些羡慕。他们可以有这繁华的城市,他们可以住温凉透风的暖屋,自而自己的部族却永远只能在冰天雪地的漠北,靠那一个个的帐篷遮风避雨,为了更好的水源,随着季节的变化而颠沛流离。
在唐人眼中,自己就是抢劫他们的土匪,是只懂武力的蛮子,但他们却从来没有站在自己的立场,想想自己的同胞为什么会骚扰他们的边境,掠夺他们的物资。他们原本也不想这样,但在水源短缺、物资匮乏的日子,倘若不那样,自己的部族等待的只能是灭亡,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一个个的饿死。
就这样,他们和唐人的矛盾在一次次冲突中积累下来。他们并不是要侵占别人的土地,而是为了那一点点粮食,但就是那每个人并分不了多少的粮食却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每一颗粮食都是他们用生命换回来的,尽管很多时候他们的族人也死伤累累,但她从来没恨过唐人,同样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都是为了生存。
生存,本来很简单,却也很困难。一个不小心上天就是连生存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数年大旱,水草不生,那就足以让自己的部族灭绝。
她的心思很奇怪,她希望唐人富庶,却害怕唐人强盛。唐人富庶,不管是通过边境交易还是边境掠夺,自己的族人都能过得更好一些,但倘若唐人真正空前的强盛,那对他们又将是致命的打击,就像汉代武帝时一样,将他们驱赶到更加寒冷,更加荒芜,更加贫瘠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族人也能像他们一样,这么安定下来,有自己的城市,有自己的房屋,有自己的家。
为了这些简单的梦想,突厥勇士抛头颅、洒热血,只是到了现在,那梦依然还是那么遥远。
她真的很羡慕这些唐人,在他们看来平凡无奇的拥有,对草原大漠中的人来说却是不着边际的奢求。
宽敞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店铺让邬倩倩应接不暇,那双乌黑的眼睛四处流转,生怕漏掉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蓦地,一道模糊却又异常清晰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虽然只在漆黑的晚上见过一次,虽然就是他的脸庞她都没看清楚,但那道身影给她的印象却是再深刻不过。
邬倩倩一想到自己当时的狼狈,现在仍心有余悸,对那个害自己第一次吃这么大亏的人,她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若就她一个人,她就算想报仇,也会心虚的退避三舍,她虽然有些刁蛮,却并不是自讨苦吃的傻子,但有师姐在身边,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在去将军府的路上,我正低头想着安庆恩有可能采取的下一步行动,蓦地身侧一阵寒风袭来,紧接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娇斥,“淫贼,受死!”
我脚下一动,反身顺手将那袭来的拳头向旁边一架,退了三步。
那是位身着红衣的美丽女子,身材极其高挑,丰胸惊耸,蛮腰杨柳。水汪汪的眸子中尽是羞恼,她白嫩的脸庞不像一般江南女儿那么水灵,而是略微透着一股红色的光泽,给人一种青春健康的感觉。
我不由苦笑,这是我第二次被人称作淫贼,第一次是南宫玄的恶作剧,而这一次居然是出自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儿的口中。
“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被一个女人称作淫贼,更重要的是我对那个女人却没丝毫印象,不知这朵鲜花又被哪个禽兽糟蹋了,心中不由有些可惜,又有些同情起她来。
“是啊,我看这位公子也不像那种人。”
“那可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可都是隔着肚皮的,别看有些人斯斯文文,其实还不是衣冠禽兽!”
“唉!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就这么被糟蹋了。”
邬倩倩那一声娇喝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引得周围的人不知不觉间已将这里围了个严实,一个个有模有样的对我们两人品头论足。
还有些人眼睛偷偷的在她身上的凹凸之处瞟来瞟去,心中暗骂不知又便宜了哪个混蛋。
饶是邬倩倩平时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禁浑身不自在。她那一声喝声,完全是看到他之后的本能反应,却没想到惹来这么多人的围观,眼睛不由向不远处的师姐看去,祈求她快些帮自己解围。
看到邬倩倩可怜兮兮的眼神,宇文芳华不由苦笑,这丫头就没一刻能老实下来,每次都会惹出点什么风波,但即使要教训她也不是在这里,若将事闹大了很容易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那是她目前最不希望看到的。
她莲步轻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握住邬倩倩的小手,向我轻轻一福,“实在对不起,都怨我没将舍妹看住,她的失心疯又犯了,趁我没注意又偷偷的跑了出来,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听到师姐居然说自己是失心疯,邬倩倩大为不满,轻轻的哼了一声,小嘴也不由一撇,但宇文芳华那不经意的一眼却让她将所有的不满都咽回心里,只是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师姐,他就是那个欺负我的坏蛋,你可要帮我出气。”
刚才他那行云流水的一移一架,让宇文芳华眼前不由一亮。此刻听到邬倩倩的话,她才明白小师妹为什么这么激动,这小师妹可是记仇得很,对那些让她吃过亏的人,她看得比什么都重。
虽然她面前的那一层薄薄的白纱遮住了她的容颜,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绝世风华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随着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走动间及地玄黄长裙左右摆动,身姿婀娜娉婷,如风摆杨柳。头上的堕马髻,两鬓如丝似云,配合着修长曼妙的身段,那举手投足的风情让任何人都无可挑剔。
看着她,我心中不由一阵悸动,几乎有一种看到了师傅的错觉,我知道她不是她,只是她和她却是那么神似。
第十九章 无双无瑕
我看了看她身边撅起小嘴的红衣女子,那不满之色溢于言表,怎么也不像是有失心疯的人。以她对我的态度,我确信她对我怀有很深的敌意,她刚才的表现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我何时与她结识过。
其实宇文芳华也明白,她的解释很难让人信服,她也没打算让对方接受她的解释,只是想打击小师妹那嚣张的气焰,否则真不知道她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
我看了那红衣女子一眼,眼神继而回到黄衣女子身上,轻轻一笑,“在下曾学过两年医,若是方便,倒可以为令妹诊断一番,或许能有一些帮助。”
邬倩倩一听这坏蛋竟真将自己当作失心疯,杏目一瞪,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两口,只是碍于师姐雌威,不敢发作,但心中却又给这坏蛋多记下了一笔烂帐。
看到她的脸上那精彩的表情,我心中不由暗笑,这句话果然达到了预想中的效果,那小丫头此刻恐怕气得快要发狂。
宇文芳华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却是一声无力的哀叹。自己正千方百计的让这丫头安分下来,他却似生怕这丫头还不够疯,顺着自己的话有意无意的撩拔着她的火焰。尽管她恨不得他赶快闭上他的臭嘴,但口中却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语,“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已经有专门的大夫为她医治,相信过了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倒不劳公子费心了。”
“那就好,若是没其他的事,那就此别过。不过在下想提醒小姐一句,可要将你妹妹看好,别让她再悄悄的钻出来,这大街上可不全都是好人。”
“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子会注意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开去。虽然我明白事实不是她所说的那样,但是我此时却没有一点探个究竟的欲望,甚至是对那和师傅极其神似的女子也兴趣缺缺,其实也不是没有兴趣,而是不想去接近,不想和她们有过多的交集,更不想拿她和师傅做比较。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义感,那又是一个深深的泥潭,而我现在的麻烦实在太多。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宇文芳华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在以前所见的男人中,没有一个不是拼命的讨好自己,但她却有种明显的感觉,他像是在逃避自己。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究竟在逃避自己什么?这在她心中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
“师姐!”
邬倩倩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坏蛋越走越远却无可奈何,不由重重的跺了一下脚,俏脸美目间满是沮丧,“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你还想做什么?”
宇文芳华对这小师妹实在有些穷于应付,她该不会真想自己将那人抓回去,让她慢慢的折磨吧?
“哼!反正我和他没完,迟早我得让他尝到得罪我的后果!”
邬倩倩愤愤不平的扭头就走,明明答应自己要帮她出气,但师姐的表现实在让她太过失望,她甚至有些怀疑她是那个人的师姐,而不是自己的师姐。
看到小师妹愤愤不平的模样,宇文芳华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进将军府,我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边似乎又出了天大的麻烦。
韩禹不在,左丘明不在,甚至是刚刚有一些好转的柳清影也不在。
诺大的将军府,虽然依旧肃穆,虽然依旧兵丁遍地,却有着说不出的空旷。
我曾在这儿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全府上下对我都非常熟悉,虽然不清楚我究竟是什么身份,但都明白我和他们的主子关系密切,所以这里虽然守卫森严,但却没人阻挡我的进出,想来韩禹应该是对他们有所交待。
我找到柳清影到了金陵之后便一直服侍她的侍女,但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只是隐约从韩禹和柳清影的对话中知晓好像是无瑕出事了。
无瑕出事了,我心中不由一凉。
对燕无瑕,也就是在杭州有过一段缘分的燕无双,我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刻。虽然那一段时间并不短,但当时我的整个心都在雁儿身上,所以她在我心中留下的影子很淡,甚至是她的容貌也并不清晰,她给我唯一留下的就是恩惠。
然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出事了,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我就是不用想都能猜到大概答案。
柳道清去世之后,韩禹、左丘明便成了金陵军方最强的一个派系柳系的首脑,而他们都曾是柳家的家将,要控制柳系就得控制他们,要让他们乖乖听话,只需控制一个人即可,那就是他们的小姐——柳清影。
天山燕家飞马牧场,历来都是各方势力努力结交的对象,优良的战马对骑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官方对燕家如此看中的原因,与其说是当初太宗的盟约,倒不如说是他本身的势力,大唐的轻骑兵名扬天下,燕家确实是功不可没。柳清影曾经是燕家的女主人,而今更是燕家的主人。
她不知不觉间已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成为某些野心家觊觎的目标,若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恐怕在这些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承担那么多的责任。
我刚好跨出大门,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柳清影和韩禹。
她比我上次离开时还要憔悴,却也更加坚强。她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要强的女人,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在哥哥和丈夫的翅膀下,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所以那突如其来的打击才让她那么无所适从。
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她已渐渐从低谷中走了出来,她那刚强的本性在这时终于觉醒。她不会轻易认输,她要让那些让她几乎失去了一切的人更加痛苦,因为现在她还有资本。然而当她逐渐站起来的时候,却传来另一个噩耗,这世上最后一个还与她有血脉联系的人被劫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噩耗却并没有让她像前些日子那么倒下,反而让她的伤口愈合得更快,让她更加坚强。因为她知道,若她就此倒下,那再也没有人能救她的女儿。
看见现在的她,我的心顿时放下了许多。无瑕出事,我最担心的不是无瑕,而是她,她刚失去了大哥和丈夫,绝不能再承受一次同样的打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连忙迎了上去,边走边问道:“柳姨,到底出什么了?”
看向我关切的目光,柳清影的美目不自觉的移了开去,冷冷的道:“无瑕被人劫走了。”
听着她那平淡的语气,我心中却不由一寒。若无瑕真出现什么意外,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不管是为了她还是无瑕,无瑕都绝不能再出半点意外。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抛开柳清影不谈,就只无瑕一个女儿家落入敌手,那就足够让人不得安宁,我急冲冲的抓起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
韩禹对柳清影想将无瑕嫁给我的心思还是有些知晓,因而见到我现在的模样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柳清影却没再说些什么,只是不声不响的悄悄的将她的小手从我掌中取了出去。
燕无瑕在被我从灭情宗的残英手下救出,推下山涧之后便昏迷过去,当她醒来已是数天之后。
她只在那救她起来的渔家休息了一天,稍微好了一些之后,便强撑着身体到了燕家药堂离那儿最近的分号,让人驾着马车,折回杭州。
她知道是谁将自己从残英的抓下救出,她也同样知道以他当时的状态,对上残英绝对是凶多吉少,她不知道他能不能侥幸逃脱。他救了自己,那又有谁来救他?
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那个让她有些羡慕的女孩儿的埋身之地,但那却已是几天之后,所有痕迹都已磨灭。
她在附近打听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他的音讯。
她一次次从恶梦中惊醒,梦到的全都是浑身是血的他,本来伤势就极其严重的她在那种折磨下终于倒了下去。药堂的人见小姐伤势如此严重,不敢怠慢,于是将她送回了天山。
她的伤势一天天好了起来,然而心思却没丝毫好转。虽然燕回天从她的伤口上看出她是被魔门邪功所伤,但每每问起当时的具体情形,她都是沉默不语。
不管怎样,她要知道他的切确消息,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她也有接受的心理准备,她实在忍受不了那种一切未知的煎熬。
终于,在父亲和娘亲的一再追问下,她说起了事情的起由。自始自终,她都是一种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她全不相关的事情。最后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父亲到江湖去看看,是否可以得到他的消息。
虽然她对他未做一个字的评价,但是那幽幽的语气却使一切尽在不言中,女儿的心思又怎可能瞒得过血脉相连的父母。
自那时起,燕回天和柳清影便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充满了期待,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将自己的女儿改变得如此彻彻底底,以致他们夫妇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表现得都有些异样。
一有他的消息,他们马上就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天山,但从那以后,燕无瑕便再也没问起过有关他的事。他们知道那是他们的女儿安心了,害羞了。
当她的伤势好不容易完全康复,决定来金陵的时候,却在半途中得到了父亲逝世的噩耗。
“那后来怎样?”
我的眼睛不由有些湿润,说话的嘴唇也有些颤抖。如果不是遇到她的父母,她在我心中也就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虽然我不会将她忘记,却也只能就是一个影子,一个有恩于我的影子,没想到她却为我做了这么多。
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不论是燕回天还是柳清影初见我时表现得都那么亲切,为什么不论是燕回天还是柳清影都好几次隐约的向我提及他们的女儿。
第二十章 芳踪杳然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却让她们一个个死心蹋地,先是惜惜天香,后是雁儿解语,现在又多了个我几乎没有放在心上的无瑕。
如果不是前些天柳清影告诉我真相,无双本是女儿身,恐怕就是现在我都还蒙在鼓里。
韩禹一声苦笑,“按预先的行程,她应在三天之后才会抵达金陵,可事实上昨晚她便到了金陵百里之外的浣花溪,也就是在那里发生了变故。”
他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燕无瑕此刻已不仅仅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而是与金陵局势密切相关。自将军和燕大哥去世之后,无瑕便成了小姐唯一的依靠,她在小姐心中的份量不言而喻,若小姐真要他做些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拒绝不了。
“当初无瑕来金陵的时候,燕大哥就怕她又像上次一样在外面受到伤害,所以出动了燕家风行天下的燕云十八骑半数人马进行护送,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
“昨晚行至浣花溪时,遇到了两个人,但就是这两个人却让燕大哥都引以为豪的燕云十八骑铩羽而归,当着他们的面将无瑕抢走。”
我心中不由一震,燕云十八骑的大名我小时候便听师傅讲起过。
燕云十八骑并不是固定的十八个人,而是代代相传,有缺就补。
武林中自有燕家时起,便有燕云十八骑,他们就是燕家的中间力量。
燕云十八骑一向很少行走江湖,他们的职责主要是经营燕家的牧场,防范牧场被其他势力骚扰,特别是北边的突厥,但只要行走江湖必然引起轰动,他们每一个都是牧场数千男人的骄傲。
黑甲黑马,他们就是天山燕家的象征。
他们当中任何一个放在江湖中都是第一流的高手。我还记得师傅当初曾这样说过,若以前的燕家没有燕云十八骑,便没有今天的燕家;若今天的燕家没有燕云十八骑,它的实力将至少减弱过半。
燕云十八骑最厉害之处,并不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武功,而是他们每一个都是最懂燕家的人,最懂草原的人,最懂牧场的人,最懂马的人。
燕云十八骑在燕家是最神秘的存在,在当今的江湖,那依然还是一个传奇,一段延续了近两百年的传奇。
能将无瑕从他们九人手中抢走,就是燕回天本人也无法办到,燕回天最多也就只能同时对付他们四人而保持不败,对付五人便有些吃力。以此推测那两人的实力,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当都不在燕回天的之下。不知何时,江湖中竟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不知名的顶尖高手。
这样的绝世高手,来去无声,要想从现场有所发现,几乎不太可能。唯一可能留下的线索便在燕云十八骑身上,他们既然和那两人交过手,那对他们或多或少应有一些印象,特别是燕云十八骑这样经验丰富的高手,应该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听我这么说,韩禹不由苦笑,有些敬佩的道:“燕云十八骑在江湖上确实独一无二,当时一见情势不对,他们几乎将所有的可能都留心注意下来,更将那两人的特征记得清清楚楚,但却没有一个能与我们所知的当世高手对应上号。”
我不由默然,敌暗我明,这无疑是最糟糕的形势。
“不过那两人临行前却是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
韩禹话刚一出口,我就接了过来。其实就是我不问,他接下来要说的也是那一句话,只是我脱口而出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心情急迫的自然反应。
“他们说他们主子有意邀无瑕作客,要我们无需牵挂。”
说到这里,韩禹俊朗的面孔不由再次出现苦笑。无需牵挂,那话也只有他们才说得出口,一个女孩身陷未知险境,与她相关的人,谁能不牵挂?
我不由同样苦笑道:“若只从无瑕本身安全来讲,这倒也是实话。”
“若我所料不差,这次劫走无瑕的人和谋害柳将军和燕伯父的当是同一批人。”
听我这么一说,柳清影和韩禹都不约而同的留神听着我的话。其实他们两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猜测,他们注意的是我后面要讲的原因,以证实那种猜想的正确。
“整个局势就像是一盘棋局,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下个步骤作准备,直到最后才现出真正目的。没了柳将军和燕伯父,他们的绊脚石依然存在,金陵军系依旧还有柳系,飞马牧场依旧还是燕家的飞马牧场。他们谋害柳将军和燕伯父不过是那个棋局的起点,劫走无瑕也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他们的真正目的在于你,柳姨。”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柳清影,这是上次轻薄触怒她之后我第一次这么坦诚的看她。
“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柳将军的关系,更没有人不知道你是天山燕家的女主人。若金陵军系没有柳将军,若天山燕家没有了燕伯父,你变成了这两家的当然第一人。一个失去了哥哥的妹妹,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在他们看来,那是最容易控制的人,因为你不可能不在意你最后的亲人——无瑕。”
“所以我们暂时不用担心无瑕的安危,因为他们真正的目标在柳家在军方的影响和燕家的牧场,未达目的之前,他们绝不敢动无瑕一根汗毛。我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不是怎样寻找无瑕,而是考虑他们接下来可能的行动,以及我们应该怎么应对,才能既不让他们得逞,又能要回无瑕。”
柳清影和韩禹不由相对一视,我说的与他们想的在结果上差不多,只是逻辑更加严谨。昨晚他们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浣花溪,一路奔波劳苦,几乎没怎么休息,思绪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特别是柳清影,关心则乱,她一再告诉自己要镇静下来,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又怎可能真正静下心来。
“一直以来,我们处处被动,其原因就在于敌暗我明。我明,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毕竟我们所处的位置和身份都无法改变。”
韩禹眼中不由精芒一闪,沉声道,“敌暗,那却未必就一直能暗。”
“就是他能暗,我也要让他跳出来。”
柳清影银牙一咬,就是粉身碎骨,她也不会让那些奸佞小人得逞,他们真以为自己是任人摆布的弱女子?谋害了自己亲哥哥和丈夫之后,用自己女儿威胁,就能让自己乖乖的为他们卖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真到了那一天,无瑕,娘也只有对不起你了。柳清影心中也有最坏的打算,做出了最残酷的决绝,美目中的水痕一闪即逝。
不论怎样,她都不会成为别人的木偶。
她,永远只能是她。
作别柳清影和韩禹,回到“夜来香”已是正午十分。
再一次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只是已没解语在身旁。自离开漕帮之后,这是第一个没有她的日子。
而前些天,秦清也回到了漕帮,她说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地方,还是漕帮才是她的天堂。我没有阻止她的离开,确实,她在这儿像是困在笼中的鸟儿,只有在漕帮,她才能找到她生命的意义。
原本并不大的小筑,我第一次觉得是这么空旷。
我静静的躺在花园里的竹椅上发呆,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
一个轻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我身前。
我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凌悦仙的贴身侍女心雨。她还是穿着那件浅绿色的衣裳,将她玲珑凸浮的身体包裹得恰到好处。
这个看到我总免不了调笑几句的小丫头,此刻却是小心翼翼。
我立即觉悟到,她来告诉我的恐怕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否则这丫头绝对会先调笑我几句。这些天坏消息实在太多,现在再添上一点也算不了什么,哪怕再坏,我也接受得了,最坏的程度已莫过于此。
“说吧,小丫头,到底又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本少爷?”
我懒洋洋的伸了个腰,从脸上挤出一股笑容,只是连我自己都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涸。
实在太多的事让我疲于应付,更重要的是无从应付。我知道那差不多都是安禄山的人干的,但要命的是却偏偏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人,只知道其中有他的儿子安庆恩,但他究竟身在何处,却是翻遍了整个金陵也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我刚才给柳姨和韩禹讲得头头是道,但具体做起来却是难于登天。
心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唇相讥,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略一犹豫,终还是将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这是苏小姐给你的信。”
我伸手接过,只见那粉色的封面上写着“风君亲启”四个纤秀的大字,正是我异常熟悉的芷玉的字迹。
“芷玉,她,怎么了?”
我蕴酿了很久,却只从喉咙中蹦出这几个字来。
“苏小姐昨晚连夜走了。”
心雨像是怕我将气洒到她的身上,每说一个字都是轻声细语,小心翼翼。
我半弓的身子突然落回椅上,略微张起嘴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清姐走了,解语走了,无瑕失踪了,现在就是连芷玉也走了。
走了,都走了。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声道:“走了,走了也好。”
只是我却分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芷玉昨天以她另一个身份,用她另一种面孔对我还是那么亲近,原来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回忆。
心雨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轻轻的转过身,悄悄离去。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张俏丽的脸庞上掉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看到男人此刻颓废的模样,哪还有她初识时的半点风采。她只觉自己的心在痛,但她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去安慰他,哪怕是一句话语。
她明白男人在失意时需要安慰和鼓励,但她却知道她不是那个人,他需要的也不是她,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既然如此,她只有留下他一个人,让他慢慢愈合,哪怕是哭泣。她明白男人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软弱的样子,他们外表坚强,偶尔的脆弱却只有自己独享。
主角弱了很久,其实并不是他本身弱,而是没有自己的势力,一个人再强也无可凭依。我知道大家也在跟着郁闷,但毕竟要一个渐进的过程,下一卷将彻底转变这种状况,从劣势到崛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各种势力也将相继卷入金陵的漩涡,请大家继续支持~~~
卷七 势倾天下
第一章 仙子温柔
“唉!”
心雨刚走,那宁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却百折回转的叹息。
凌悦仙那完美的身姿陡然显现出来,她看了看心雨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不远处躺在竹椅上的男人。
心雨名义上是她的侍女,而其实是她唯一的徒儿,只是在外为了方便,才让她顶了个侍女的名份。
她早就发现了心雨的异常,但就是她自己,都无法说清那一声叹息究竟是为了她的徒儿还是眼前的男人。
她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她知道这些天他承受着怎样的负担,到现在就是连她都被梦杳弄糊涂了,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何打算。
金陵如今的局势,就是让她来处理都异常棘手,然而梦杳却一手将之扔给她这个徒儿,自己躲在蜀山。
如果说是为了对付南诏或者吐蕃,那也只能骗那些不知情的人罢了。对付南诏或吐蕃,华天香和傅青瑶两人便已足够,何须她们三人?
若是为了磨炼这小家伙,那却也未免太过迫切。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恍若天仙的凌悦仙。现在我所熟悉的人中,离我最近的就是她了,她那张本来离这尘世很远的脸庞此刻在我眼中却是异常亲切。
“姐姐!”
我捉住她放在我额上玉手,不自觉的喊出了最初被她强迫,但后来却渐渐习惯的称呼。
那声“姐姐”让她芳心一颤,不由让她回想起了他们之间那曾经的嘻笑怒骂,她的身份被他识破言明之后便再也未有那种亲切。从那以后,他们之间正式了许多,他也规矩了很多,却也更远了很多。
那声“姐姐”无形中将他们之间那本来有些疏远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让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拥有亲人的温馨。
“藏剑阁”那本来就不是需要太多感情的地方,那里有的只是一间间空荡荡的小屋,一柄柄冷冰冰的铁剑。
她早已厌倦了那里,所以这些年除了必要,她很少和门下联系。她正准备着尝试打破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但是她知道,若她真那么做,那面对的将是她想象不到的压力,不仅是门中那些顽固的长老们会强烈反对,就是江湖同道大多也不会站在她那一边。那毕竟是延续了数百年的规矩,久而久之,已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凌悦仙这才发现,原来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笑得最多,骂得最多,无所谓的流露真情,而无需刻意做让人供奉的仙子。
“傻子!”
她不由俯下身来,纤纤玉指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美目中也浮现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笑着的眼中却有些若有若无的湿润。
望着她那张比仙子还要美丽上几分的容颜,我心中不由一颤,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中流露出的是我在她身上前所未见的温柔。
我将身子向侧面挪了挪,空出半个椅子。
她轻轻的在我身旁坐下,将我的头揽在怀中。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抱我,而且还是这种最亲密的姿势,然而我心中却并没有以前那种在她身上占到便宜、侵犯仙子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温暖,真想就这样安心的睡去。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鼻尖,轻轻的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很淡,也很雅,就和水仙一样。
我躺在她的怀中,头就枕在她的双峰上,只有一个感觉,很柔,也很软。只是我甚至有些分不清那是丝绸的柔软,还是她身体给我的感觉。
除此之外,脑中再无一点别的绮念。
“姐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吗?”
枕在她怀中,我不由想起了小时候那最企盼的事情。
听他问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凌悦仙那绝世的脸庞不由一滞,她努力的让自己想起一些什么值得说的事,却发现那漫长而短暂的童年居然没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
从跟随师傅进了“藏剑阁”之后,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练剑,她唯一想到的也是练剑,除了练剑,她实在找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事可做。
“还是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姐姐想多了解小风一些。”
想到小时候,我不由轻轻一笑,眼中亦变得朦胧,仿佛回到了蜀山,回到了当初最快乐的童年,“我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练剑,最渴望的事也是练剑。”
听他这样说,凌悦仙不由为之苦笑,同一种事但他们两人眼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没有发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那时候只要练剑就能看到师傅,只要我练得好,她都会夸我聪明,若她高兴了还会抱着我在空中飞舞。”
“有时她有空闲也会抱着我讲故事,很古老的故事。其实她会讲的故事并不多,很多故事她都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不管她重复了多少遍,我都还是那么喜欢听,就像第一次听到一样。”
凌悦仙外表虽然镇静,但心中却是浪潮翻涌,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迷恋他的师傅。恋师,对常人来说或许是大逆不道,但对她而言却并不是难以接受,令她震惊的不是那种关系,而是那种事实,她没想到的是这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爱上梦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条极其坎坷的道路。她明白梦杳有多美丽,任何人爱上她都会不可自拔,犹如飞蛾扑火。她同样也明白梦杳有多执着,任何爱上她的人,那条路都是永无边际。
她不禁有些可怜起这小家伙来,此刻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梦杳这个时候会让他一个人呆在金陵,独自承担前方的狂风巨浪。
“傻子!”
她不由紧了紧她的手,从他痴痴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对梦杳用情究竟有多深。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师傅那绝美的身影,听到她失望的叹息。她原本希望我能协助韦黄裳稳定金陵局势,而倒头来我却是什么也没能做,眼睁睁的看着金陵掀起翻天巨浪却无能为力。
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略微缩了缩身子,我不知我还有何面目再去见她。
那一股颤抖虽然很轻,但凌悦仙的感觉却是异常清晰。她挪了下身子,让他半躺在自己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轻轻的放在他的小腹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可知为什么你在金陵不管怎样都使不出力气吗?”
从她口中吐出的气息拂在我耳边,顺着脸颊钻入鼻孔,所经之处就像是暖流一样,让人异常舒服。
“一个人再强也无可凭依,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场,凡是有所作为的人,哪个没有自己的势力?哪怕你强到不把天下所有人都放在眼里的程度,哪怕你挥手之间能消灭天下所有的人,却依然治理不了天下。”
“神秀之所以能成为传奇,那是因为他有禅宗作为基础。若没有禅宗,以魔门的神出鬼没,别说与钟师道一战,恐怕他就是连钟师道的影子都找不到。钟师道之所以能让人闻风丧胆,那是因为他有魔门,有补天阁,若没魔门为他造势,你以为他真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所有人都站着让他杀,江湖中这么多人,他就是一辈子也杀不完。”
我心中不由一震,她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要让自己变强,要让自己变强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那种理解却仅限于自身实力。
诚如她所言,一个人实力再强又能怎样?碰上那些只和你玩迷藏的人,那就像一个瞎了眼的大汉,一个三岁小孩便能将他玩得团团转。
从古到今,那些身在高处者每做一个决策,那都是手下无数人的结果,因为那决策必须以准确的资料为依据,做出之后也需要无数人去执行。
“其实现在便有一个绝佳机会,只要你能把握住,那对你今后将是莫大的帮助。”
凌悦仙这么说着,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我的手轻轻的抚上她按在我小腹上的玉手,留神着她接下来的话。
凌悦仙见我的动作,便知道我在注意倾听,“你不是和燕回天夫妇很亲近吗?现在柳清影没有了丈夫和大哥,谁要能在这时得到她的信任她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下去,但那言下之意却尽在言中。
当她说到“谁能在这时得到她”的时候,却是将我吓了一条,本来还有些混沌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我还以为我和柳清影那绝密的关系已被除了怡君之外的第四人知晓,听到后面才放下心来。轻轻的出了口气,放松那股绷紧的心弦。
我的反应虽然很轻微,但却怎能瞒得过她的耳目!但她却没往那方面想,她压根就没想到我和柳清影会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
我不由苦笑,我和柳清影的关系其实非常微妙。最容易走进她的是我,最难走进她的也是我。不管怎样,我和她曾经有过那种谁也不能改变的关系,她只要对我不是太讨厌,那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说不清的奇特感情,虽然那不是爱,但与其他人相比,我始终是一个独特。同样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她内心深处,防范得最严密的也就是我。
“她不是有个女儿吗?听说燕回天以前似乎有意将她嫁给你,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只是以前,就是前些天我还答应了柳姨,娶无瑕为妻。只是我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昨晚无瑕也被人劫走了。”
听到我的话,凌悦仙却是神秘一笑,“今早刚好有人给你送来了份大礼,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看?”
见她这么说,我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作过多的纠缠,于是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来。收拾好心情,爽朗的道:“走吧,我倒想看看是谁给我送来了什么大礼!”
和她倾谈之后,我只感自己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新,先前所有的沉闷一扫而空。
第二章 无瑕滋味
眼前的女子带给人的是一种令人震撼的纯洁,轻纱罗衣下那白净的肌肤,像晶莹洁白的羊脂白玉凝集而成。杨柳枝条一样柔软的胳膊,纤细如绢束一样的柳腰,修长匀称的玉腿,无一不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爽心悦目。
如果一定要在天底下找出一件事务与之作比较,也唯有天山之颠的雪莲方能与之匹配。
此刻她最动人的不是她那近乎完美的身姿,而是绝美瓜子脸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是那错愕中带着惊喜的神情,是那欲语还羞的娇人眼神。
我心中不由一震,就只是那第一眼,我就猜出了她是谁。
那和柳清影神似的风姿,那还依稀残留着当初无双的痕迹,就只这两点便已足够。
燕无瑕,燕回天的掌上明珠,柳清影的亲生女儿。
她不是昨晚被人劫走了吗?但现在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你的玉儿给你捎回来的大礼!”
我耳边陡然传来凌悦仙那轻若蚊丝的声音。
她虽然没随我一起进来,但想来是很清楚的我的疑问,而我的震惊更在她的意料之中。
玉儿!我突然想起果玉儿也是昨晚离开,应当是她刚刚碰到,将无瑕救了下来。
此刻,我不由第一次对玉儿升起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那两人都是与燕回天相当的高手,而她竟能在他们手中将人救下来,那她手中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不知她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无双,不,无瑕,他们有伤到你没有?”
听到我喊出她的两个名字,她便明白我已经知晓了她的秘密,那毫无瑕疵的脸庞不由浮现起一抹殷红,美目也不自觉的移了开去。少女情怀总是诗,怀春少女更是特别敏感,有时意中人一个随意的眼神或是普通的话语都会触及她们那柔软的心。
她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便取消了先前所有的计划,马不停蹄的赶来金陵,却又在城郊意外遇险,好不容易才幸运的逃出生天。如今见到意中人,她心中充满着惊喜,这让经历了数次打击的她只感到一股特别的温暖。
“昨晚不知从哪儿来的坏人将我掳走之后,才不过片刻就遇到了玉儿姐姐,所以无瑕并没受到什么伤害,风大哥无需担心无瑕。”
“那她本人有没出手?”
此时我最关心的是玉儿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心情急迫下,不由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急急追问。
他突然迫近,更将自己的小手捉在手中。她芳心不由猛地一跳,螓首轻轻的垂了下去,好不容易才让那颗激荡的心恢复平静。
“没有,是那个给她驾车的老人家。”
听到她的回答,我不由一呆,“就他一个人?”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我有些不敢想象,一个人对付两个与燕回天相当的高手,而且还能将无瑕救回来,那究竟是怎样的人!便是师傅、杨大哥或者悦仙也不一定能如此轻松的做到。放眼大唐,也就只有神秀或者钟师道那样的绝世高人才有那种超卓的能力,而那人却明显不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我不由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这天下好像真是乱了套,什么千奇百怪的人都钻了出来。
再一看向无瑕,却见她满脸娇羞的低着头,这才发现我还依然握着她的小手。
看着她害羞的神情,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动了两下,轻轻的抚弄着她那似暖玉般的小手。
果然和我预料中的一样,经我一挑逗,她更是不堪,粉红的俏脸似要滴出水来,身子也隐隐有些微微的颤抖。
见到她如此可爱的模样,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大手在她全身上下四处摸索起来。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微微的扭动着娇躯,小手也按在我胸前,惊惶失措的抬起头,小脸上尽是不安。
却没料到我趁她抬头的瞬间,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从来没和男人有过亲热,被这样亲吻更是头一回。那瞬间,只觉脑中像是“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样,变得一片空白。
我突然的偷袭让她既惊又羞,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我只觉得怀中的佳人,全身柔若无骨,虽然隔着衣裳仍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肌肤的柔嫩与热度,尤其是紧顶着我胸膛的那两团丰肉,仿佛具有无限的弹力。
我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嘴唇,舌头也跟着深入唇内,扫顶着她的光洁的牙齿,最后撬开牙门,把舌头伸到她的嘴里,仔细的品尝着这朵天山雪莲。
我突然的轻薄,让她变得完全不知所措,就那样呆呆的躺在我怀中,任我摆布。
那热情的拥吻,让她逐渐有些意乱情迷,那在她全身上下摸索的大手,所经之处都带起一股滚烫的灼热。
朦胧中她只觉自己的身体在软化,在膨胀,好像整个灵魂都脱离了身体,在空中飘荡。忽然似乎有一个硬物顶在她的腿间,不时的轻轻磨蹭。她虽是女儿身,还没经历过男欢女爱,却并不是白痴,自然明白那是何物,心中不由又羞又急,但身体却不听她使唤的产生一股热潮。
她的味道很香、很甜,肌肤也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光滑无瑕,让我爱不释手。从粉背、纤腰到隆臀,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兴趣却丝毫未减。
离开她的樱唇,移向她的脸颊、耳根、粉颈。而她也由最初的不知所措变得沉醉期间,虽然不曾采取主动,但对我的轻薄却是不再抗拒。
我一手揉捏着她浑圆的香臀,另一手却轻轻的拉开她腰带上的活结,将她的衣襟向两侧分开,露出粉白的抹胸。一双玉乳插翅高耸,似要弹出那胸围的束缚,顶上那粉红色的两粒凸起的痕迹分外明显。
大手在她的丰乳根部轻柔的划着,转着乳峰慢慢登上峰顶,紧紧握住那一手都握不下的乳峰用力揉弄。
我解衣的动作,轻柔得让沉醉在亲吻和抚摸中的无瑕毫无所觉,直到感到胸前有手指划动,才突然惊觉上身胸前竟已大大敞开。那洁白的上裳挂在手腕,胸前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抹胸,不由发出一声娇羞的轻吟,却也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欲念正慢慢升高。当她感到乳峰被握住时,全身像凉风习过一般,打了一个寒颤,下体也不自觉的溢出一股浓浓的液体。
看着她闭着眼,脸上及颈上的红晕却久久不褪,那殷红的双唇也比刚才要娇艳许多,虽是娇羞万分却并没有阻止我的放肆。
那沉默的放纵让我心中不由一荡,抱起她的身子,将她仰放在旁边的软椅上。俯下身再度吻上那令我欲罢不能的樱唇,顺着洁白无瑕的颈项,来到那柔软却坚挺的胸脯。
她又是一声轻吟,脸上浮现起一股难过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将胸一挺,男人那手下舌中传来的感觉如电击似的让她全身麻痹。脑中的昏眩与肌肤的颤栗,将她心理与生理上的需要,还有那极度的快感表露无遗。喉间开始发出咕咕的声音,身体微微的挣扎、翻转、扭动,双手更不时的揪扯我的衣服。
我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双峰,在上面不断的揉捏,大嘴更是隔着那薄薄的抹胸狂热的亲吻着她的乳房,挑逗着那正上方的两粒凸起。
突然,一阵不大不小的说笑声越来越近。
那悦耳的声音虽然很平常,但听在我和无瑕耳中却是晨暮鼓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那两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凌悦仙和柳清影。想来那是悦仙为了不让柳清影担心无瑕的安危,派人去通知了她,柳清影爱女心切,得到了消息自然马上就赶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燕无瑕,俏脸一下变得煞白。一向洁身自好的她,没想到却这么轻易的暴露在男人面前。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男人大手所到之处,都让她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渴望男人的爱抚。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她拼命的摇着头,回想刚才的过程,她几乎找不到自己反抗的迹象。
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可怕的念头,他差点就这么轻易的得到自己,那他会不会就因此而认为自己是容易被人勾搭上手的荡妇淫娃?
看着她美目通红,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我心中不由一急,她们就快到门口,而她此时还是半裸的模样。不由将挂在她手腕的衣裳合上,焦急的催促道:“姑奶奶,你快点,快把衣服穿上,有什么一会儿再说,好吗?”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咬了下牙关,默默的站起身子,合上了那被我解开的衣衫,整理着裙衫其他地方的褶皱。
在凌悦仙和柳清影进来之前,她终于将自己全身上下收拾干净。
我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那是在解她衣服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第三章 欲火冲天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燕无瑕心里猛地的一跳,她甚至不敢看自己的娘亲和秦姐姐,她仿佛觉得自己刚才的所有一切都尽被她们看在眼底。
对燕无瑕胀得通红的脸庞和躲躲闪闪的眼神,柳清影并没有太过在意,只要女儿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已是她最大的安慰。但凌悦仙却似有所觉,看向我们的那意味深长的一笑,让我心里都不由有些发虚。
柳清影并没有在“夜来香”呆多久,凌悦仙也没有劝留,她知道这对刚刚历经大劫的母女有很对话要说,而自己这里却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
有了上次柳道清遇刺的教训,不管是柳清影,还是韩禹抑或左丘明外出,他们的防范都极为严密。特别是柳清影,她绝对不能再有丝毫差池。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她没有注意,但到后来,女儿那明显的异样让她留上了心。看她小脸绯红,眼睛不时斜瞟,看到那个人时却又迅速移开,她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她心中不由一颤,女儿能与她心爱的人结成良缘,有个好的归宿,那是她最期望的事情。前些天,她还逼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但是现在事情真向那个方向发展,她心中却并不全是高兴,而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甚至有一分隐隐的失落。
她明白那并不是自己爱他,而是感觉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她刚刚失去了两个,而现在又将失去第三个。
虽然她从没想过还会继续和他怎么样,但他对自己的关怀每每让她感到窝心。不管怎样,被人爱着,那始终都是一种幸福。但是现在,他和女儿在一起之后,恐怕所有心思都会转移到她的身上,她心中不由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意。
她也知道韩禹和左丘明对自己的心思,但她却感觉那已经是千万年之前的遥远。从今以后,或许自己只有在孤灯下渡过余生,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一黯。
柳清影邀我到将军府长住,我没有拒绝,甚至是有一些隐隐的企盼。
再次见到柳清影,看到她和无瑕站在一起有七分相似的风姿,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狂热,那股原本对她已熄灭的奢求竟再度复燃起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在军士的严密保护中,我随柳清影来到了将军府。
进入将军府之后,我没有了之前在这里的束缚。我心里其实很明白,那是因为此刻这府中多了一个人,一个让我有理由呆在这儿的人——无瑕。
柳清影挽着无瑕,低声的在她耳边私语,无瑕只是偶尔的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想来那是因为我在她们身后,让她放不开。
看着前方那两道有着七分相似,却又给人完全不同感受的身影,心中不由想起了前些天在“环秀山庄”对怡君和黛翠母女的轻薄,只是现在我却没胆量也将柳清影和燕无瑕那么轻薄一番,唯有远远的欣赏着她们的美丽。
一个成熟端庄、雍荣华贵,一个冰清玉洁、纯洁似水。
柳清影那白色的宫装拖地长裙将她成熟的女人风韵展现无余,看着她裙下那模糊的玉腿痕迹,以及纤纤柳腰下将裙子绷得直直的饱满臀肉,我小腹不由涌起一股灼热的暖流。
心中不由想起那天在怡君床上,她那令我销魂荡魄的滋味,竟有些抑制不住那欲望的迸发,恨不得马上抱着她,竭尽能事的享受她的身体。
柳清影将女儿的闺房就安排在自己房间的旁边,那样好方便她们母女见面。
带着女儿走进她亲自为她布置的房间,柳清影笑着问道:“宝贝儿,这房间你可喜欢?”
知女莫若母,房间中的每一件事物都是无瑕最喜欢的东西,她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呀!我怎么把那件东西给忘了?你等等,我去拿过来。”
柳清影轻轻的拍了下女儿的小脸,对她嫣然一笑,便走出房门,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去取东西。
对无瑕房间的布置,我没看过一眼,整个心神都在集中在她们母女身上,眼前尽是柳清影那白花花的肉体在晃动。
柳清影走出房门之后,我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脑子也渐渐恢复平静。
回头一看无瑕,却见她那张洁白的小脸此刻有如红烧,腰侧的玉手不时的张合,不知该放在何处。我顿时明白,那是刚才我对她的轻薄让她芳心不安。
虽然娘亲一直在对她说话,但她却是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芳心噗噗直跳,一直想着刚才那羞人的事,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自己明明应该反抗的,但却放纵的让他玩弄了个够,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样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风大哥,我她只是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看着她扭捏不安的神情,我不由一笑,心中已猜到了她的心思。牵着她的小手用力一拉,一把将她带到怀中,低头看着她的娇颜,轻声问道:“无瑕怎么了?对风大哥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吗?”
有过刚才的亲密之后,这种程度的亲热已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所以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那张粉嫩的小脸更加红艳。数次张开小嘴,却又数次闭上,最后轻轻的咬了一下贝齿,终于鼓足勇气道:“无瑕刚才是不是很淫荡?大哥会不会看不起无瑕?”
我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笑着柔声道:“无瑕觉得大哥会看不起你吗?”
这傻丫头不质问我的轻薄,最关心的反而是我会不会看不起她,由此可知我在她心中的份量,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感动。
她问出那句话之后,更是羞涩不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低下头不敢再看我一眼,“我,我,不知道。”
那娇羞的神情让我眼前不由一亮,好可爱的无瑕!
大手紧了紧她的腰身,斯磨着她耳鬓的秀发,幽幽道:“无瑕对大哥那么好,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贝儿,我怎么会看不起她呢?”
从认识她时起,到从韩禹口中得知的点点滴滴,我这话倒不是唬弄她,而是心灵深处的真实感受。我爱她的程度远没有她爱我深,我欠她的实在太多。
听到我这么说,她终于放下心来,心情一松顾忌自然就没了那么多,但刚才她身理和心理的反应委实让她困惑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那无瑕是不是很淫荡?”
顺着她的领口,看着她洁白的颈项和胸肌,我不由吞下一股浓浓的口水。再听到她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我不由一声苦笑。若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怀疑她是在诱惑我,但她却偏偏是无瑕“是啊,我的无瑕很淫荡,可是我喜欢,喜欢无瑕淫荡的样子。”
听到我的话,无瑕不由大羞,使劲的向我怀中钻,像是要融进我的身体。
妖精!现在的她让我不由想起解语来,此刻的无瑕那诱惑人的本领却是一点也不比解语差,尽管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她在玩火。吻着她耳垂的大嘴也逐渐移到正面,品尝着她那诱人无比的樱唇。
有了刚才的经验,无瑕对我现在的侵犯坦然了许多。对我的亲吻并没有抗拒,反而伸手搂着我的后背,迎合着我的热吻,因为她内心早已决定对这男人托付终生。
男人的大手终于又不安分的在她全身上下摸索起来。“嗯!”
她不由一声轻吟,只觉嘴里男人的舌头像是灵蛇在搅动,臀背上的大手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的抚摩,小腹上那坚挺的事物更让她心里发慌。
她只觉浑身发热,身不由己的扭动着娇躯。虽然隔着两层衣服,我却可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尤其是胸前的玉峰,因挤压而不断的变形、弹颤。
我大手按在她滑腻的嫩臀上,双手向上一托,便抱起她的身子,让她双脚脱离了地面。
我抱着她一边吻着她的颈项,一边走向秀榻。撩开罗帐,将她放在秀榻上轻轻的压了上去。
“不!不要!”
她突然紧紧握住我正在解她衣服的大手,“娘,娘,就在隔壁,她应该快要过来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提到她娘并没有让我停止,反而让我的欲望更加膨胀。
我眼前陡然浮现起刚才看到的柳清影那诱人的美臀,耳边仿佛也传来她那令我心荡神摇的呻吟。不由疯狂的扯下无瑕的衣裳,双手抱着她的玉乳大力搓揉,嘴唇也移到她的酥胸上舔弄着那点点白嫩的柔软。
“不要,不要!风大哥,不要这样对我。”
我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哀求,柳清影此刻就在隔壁,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我要让她听到无瑕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我要让她亲耳听到自己女儿在床上的浪叫,这个疯狂的念头占据我的脑海,驱之不散,那异样的刺激变成了竭竭不断的源动力。
在我竭尽能事的挑逗下,无瑕的反抗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浓重的喘息和呻吟。
我将她的罗衫、肚兜、亵衣扔在一边,仔细的摸索着她那一丝不挂的玉体,嘴唇也从她的胸膛滑到小腹上,逐寸逐寸的挑逗着她的肌肤,而手掌也伸到她私处,在浓密的从林间轻轻的压揉。
“啊她只觉得如置身烈火熔炉,热度几乎要将她融化;又觉得如在冰天雪地,直发寒颤。那人间最痛苦却又最快乐的煎熬,让她一直处在晕眩神游的状态。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发出一声声呻吟,只有轻轻的扭动着身体。突然一股触电的感觉,让全身一阵寒颤。身子不由一直,她竭力想控制那种要尿的冲动,但却一点也控制了,一股液体从下身急涌而出。
那股腾云驾雾的感觉让她全身酸软,舒爽万分,良久方从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中回过神来。睁眼一看,才知自己不知何时已是身无寸缕、一丝不挂,而男人却正将头埋在自己腿间,玩弄自己那最神秘的地方。
我重新回到她的身上,伸手牵着她的柔荑,握住正在昂首吐信的分身。刚一接触,无瑕全身不由一颤,小手一缩,但却被我紧紧握住,带动着她以她温热的掌心抚弄分身。
“嗯!”
那强烈的刺激让我不由仰起头,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
“无瑕!”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抱着她的身子剑及入鞘,那瞬间只觉四肢百骸如触电般的震荡。那窄狭的地段似乎在抵挡它的进入,而里面却有一股难以抗拒的磁力,吸引着它不断向前。
“啊喔无瑕觉得一阵阵的刺痛从下身传来,痛得她眼角不由流出了泪珠,双手紧紧抓住我的上臂,指甲几乎陷入结实的皮肤。
她感觉到男人没有强行急进,只是缓缓进入,让那股钻心的疼痛减轻不少。在那疼痛中,私处渐渐骚热起来,滚滚的热流更是源源不绝的涌出,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下身的刺痛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快感。随着男人的进出那一种莫名的快感让她不自主的呻吟起来,腰身也开始配合着男人轻轻扭动。
见她的动作,我明白她已渡过了最初的难关,挺动的身子不由慢慢加快了速度。
恍惚间,身下的妙人儿似乎变成了柳清影,我不由闭上眼睛,托起她的丰臀大力抽插起来,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清影,我的清影。”
燕无瑕怎么也不会想到,男人虽然抱着她的身子,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她的娘亲。
我双手环住她的柔腰,每一次冲击都用力的向上一托,以完全进入她的身体,那完全包裹的感觉让我通体舒泰,飘飘欲仙。而她的双腿已不知何时缠着我的腰身,像八爪鱼般挂在我身上。
经过最初的痛苦,她终于苦尽甘来,那极度愉悦的舒爽,让她觉得身体仿佛让滚烫的血液充胀得要炸裂开来。情不自禁的扭动着身子,发出声声淫亵呓语。
第四章 熟妇煎熬
柳清影的卧室就在隔壁,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
对男人和女儿的亲热最初她也没放在心上,她以为他们会适可而止,但随着女儿呻吟声越来越重和那悉悉的摩擦声越来越响,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但却又不能冲过去阻止他们。
直到听到男人浓重的喘息和秀榻“吱吱”的叫声,她才明白他们进展到了何种程度,她美丽的容颜不由一红,男人竟真敢在光天化日、在自己眼皮底下宣淫。
无瑕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甚至偶尔发出一声轻呼,那边秀榻的摇晃也越来越是激烈,她甚至还可清晰的听到他们肉体撞击啪啪的声音。她脑中不由浮现出那边男人骑在女儿身上的淫靡场景,暗骂一声荒唐,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怒气,那男人真是胆大包天。
她竭力让自己不要注意那边,然而那声音却无孔不入的钻入她的耳朵,让她面红耳赤,浑身发热,心中不由想起了以前和丈夫的欢好,身体迸发出一种本能的欲望。
无瑕的臀部不是很大,但特别滑腻,摸在手中就像是冰玉一样光滑,随着那轻微的摇摆,溢出点点汗珠,愈发让人爱不释手。
我跪在她的双腿间,双手抱着她的美臀随着我的深入向上托起,同时轻轻的抚摸着她臀上那娇嫩的肌肤。
承受着男人暴风雨般的冲击,她一张娇艳的粉脸通红,不停地摇着螓首,半张的樱唇里吐着火热的气息,不住地发出娇腻的呻吟。春情荡漾,那媚态迷人至极,刺激着压她身上的男人做着更加猛烈的动作。
那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快感控制了她整个身心,她只知道扭动着身子,以获得最亲密的接触,先前的顾忌被抛到九霄之外。娇喘连连,媚眼如丝,那娇吟虽然不断,却没有只言片语的叫喊。
看着闭着美目沉浸在欲望中的她,我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异样的刺激。清影,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你女儿的呻吟了吗?双手更移到她娇小玲珑的乳峰上,用力的揉捏,让她那晶莹的玉乳在手中变着不同的形状。粗壮的腰部则猛烈地扭动,快速地挺动,带出了大量的淫水,弄湿了身下的床单。
“宝贝儿,把腿夹紧些,嗯,对,再用力点。”
那灼热而柔软的私处包裹着分身的销魂蚀骨让我忘记了一切,只知道狠力的抽插那娇嫩的仙洞。
听到男人的命令,她那双修长的玉腿无意识的紧紧地夹住他的腰,迎合着他的抽插。随着深入的穿刺,她向上猛烈地耸动香臀,让那令她欲仙欲死的东西撞击在她娇嫩的花心上,只觉得魂魄都快被撞散了,让她美得说不话来了,只是不住的呻吟娇喘。
清影和无瑕,两张不同的脸庞在我眼前晃动,最后让我迷糊得以至分不清在我身下的玉人儿究竟是清影还是无瑕。
半刻钟後,她浑身猛地一颤,娇美的香臀拼命上挺,私处紧紧地咬住男人在她体内的东西不肯放松。
“啊,哥,我,我,不行了。”
燕无瑕的双手突然紧紧抓住男人的屁股,香臀一阵大幅度的左右摆动,她的花心紧紧含住男人抵在她身体最深处的顶端,一张一合的吸吮着,肉壁一阵阵的抽搐,突然一股腻滑的热流急剧涌出,让男人感到舒服极了。
“啊!”
随着那一声悠长的呻吟,她秀美的双腿无力的滑下来,整个人软倒在床上,全身如玉的肌肤泛着高潮的桃红,张着红艳艳的小嘴不住的娇喘。
在她狭窄的体内,那暖洋洋的包容感让我异常充实,不安分的手指逗弄着她玉乳上充血肿胀的红粒。
“宝贝儿,舒服吗?”
我一手抚弄着她的酥胸,一手掐住她粉红的脸庞,直视着她含羞的眼睛,笑吟吟的问道。
发泄之后,从欲望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燕无瑕不由羞红了双脸,浑身都微微有些颤抖。她几乎不敢想象刚才那么放荡的人居然是她,虽然她没说出什么淫声秽语,但就那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和那在男人挑逗下的扭动就足以让她无地自容。听到男人这般问她,她更是羞得心都快要跳出来。
“宝贝儿,说话呀,你要不说,我就当你是没感受清楚,让你再体验下再说。”
我说着,一双大手捧起她白嫩粉艳的乳房轻轻的揉弄,不时抓起一片塞到口中,腰身也跟着再度挺动起来。
燕无瑕不由咽下一股浓浓的口水,粉红的俏脸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舒服”两个字,话一说完就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我一眼。
我不由轻轻的一笑,这小妖精平时冰清玉洁,害羞得不得了,但在床上却是另一番让人疯狂的风情。想要的时候不顾一切,过了却又害羞,只是这种反差却更容易挑逗起男人的欲念,也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看着她如此娇羞的可人模样,我心中不由有些惭愧,她刚才一心一意的和我欢好,而我却还想着她的娘亲。
宝贝儿,让我补偿你一次吧。下身轻轻的起伏,还在她体内的分身又开始重新进进出出。
在我的挑逗下,燕无瑕不一会儿便又情动起来,扭动着娇躯迎合着我的冲击。
我脑中排除柳清影的影子,一心一意的宠幸身下这朵鲜花。这次远没先才的激烈,我紧紧拥着她娇小的身子,吻着那充满芳香的嘴唇,下体也只是缓bbs.86zw.com八路文网缓的进出,享受着那温热柔软的包容。
这边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却害苦了那边的柳清影。
柳清影双手撑在桌上,隔壁那越来越激烈的交合,让她血脉里涌起一股暖流,那股本能的欲望,她越是遏制却越是吞噬着她的身心。她清晰的感觉到她的私处溢出了一股清泉,她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亵衣已沾满了斑斑水迹。
她不敢松开手,她生怕那一松手她就会摔倒在地,那浑身的酸软让她只凭手中的力气支撑着身体。
不行!再这样她迟早得软倒在地,她伸手取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上面,刚一接触腿间就传来一股凉意,已有些湿润的亵衣与肌肤接触,让她不由一个寒颤。
她努力站起身子,向自己卧榻走去。
她躺在床上,翻开被子将头蒙住,却丝毫阻挡不了隔壁的激情。
那灼热的感觉让她浑身发烫,一只玉手不由伸上那洁白的蚕丝宫装,想打开一点缝隙透透风,然而一个颤抖却落在那高高耸起的胸脯上,那瞬间的接触让她浑身不由一颤。
她想离开那个地方,只是那只手却相反的揭开衣裳向里伸去,轻轻的揉弄着那双早已坚挺得发胀的乳房,不一会儿,另一手也终于加入了那征战的行列。
那毫无一丝褶皱的洁白宫装从领口微微破开,破开的前裳让她酥胸的美好一览无余,露出的雪玉肌肤洁白细腻,凸挺双峰虽被洁白的肚兜包裹着,但那圆滚饱满却散发出无穷的魅力。下面散开的罗裙只盖住了膝盖,两条修长的美腿半裸在外,下裳的半贴半直更让人兴起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仰起螓首,闭着美目,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玉乳,良久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息,散乱的青丝也垂在头下的枕上。
此等美景若是有人看见,任谁都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大干一场。
床上,斜躺着一位绝色的美人。
高高的胸脯上,罩着雪白的肚兜。
致纤十指,轻轻的搓着胸上隆起的尖端。
娇艳欲滴的嘴唇,不时吐出声声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
她想象着从前与丈夫在闺房内亲热的情景,新婚之夜,丈夫强有力的冲击,床上的落红片片。每次小别之后,重逢的第一夜,那都是排山倒海,无尽无止的交合。
此刻,她真的很渴望丈夫的亲热,本来搓摸胸脯的手指更加用力,想象着那就是丈夫的大手,两条修长的大腿也紧紧的夹在一起。
她全身发热,不由自主的撩开那洁白的肚兜,露出那傲人的乳峰。
这是回天最喜欢的东西,他的手曾经无数次抚摸它,他的唇曾经无数次含住它。
这是她肉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每次回天一接触它,都给她带来无比的刺激。
她不由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那对让她骄傲不已的洁白玉乳,变得更加硕大。而上面娇嫩樱红的乳头更是涨大突起,犹如嵌在上面的一颗珍珠。她轻轻的用手碰触了一下轻颤不已的乳头,一股酥麻的感觉从那儿窜起,直奔脑门。那种舒爽的感觉让欲罢不能,纤纤玉指频频触摸着涨涨的乳头,也不时轻抚着那柔软的乳身。
“嗯!回天清影好舒服柳清影身子一伸,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娇吟。
不一会儿,她殷红的乳头越发肿大,呈现出血红的颜色。她再也不满足於轻轻的触摸,开始用双手使劲的搓揉着那一双完美得没一点瑕疵的乳房。她只感到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的强烈,玉面绯红的她,编贝般的玉齿轻咬着鲜艳的樱唇,娇喘吟吟的上下抚弄。
陷于情欲的她感到自己的下面越来越瘙痒,湿热难耐。一只小手情不自禁的钻入半遮半掩的罗裙,原本紧紧闭合的花瓣已微微张开,一缕清泉缓缓的从娇嫩的私处流出,顺着大腿濡湿了洁白的被褥。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青葱玉指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花瓣,“啊一股更加强烈的快感如电流击中了她的脑门,眼前一阵金星飞舞。她好像醉酒了一般,手指忽轻忽重的在娇嫩的私处滑动着。
这时坐在床上,一手捏着饱满坚挺的酥胸,一手快速的在裙下抚摸着湿漉漉的私处的柳清影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雍荣华贵、端庄典雅。这身份高贵的端庄美人,那情欲勃发的诱人媚态,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啊!好丈夫快给我清影快受不了了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燕回天的脸孔,好像在弄自己的是她的丈夫,她想象着丈夫抱着自己的身躯在宠幸自己。
正在那个时刻,眼前人影陡地一变,竟突然变成了此时正在自己女儿身上的那个男人,她只觉是他在抱着自己的臀部大力抽动。
不!不能这样。柳清影在心里大声呼喊着,她竭力的想让丈夫重新占据那个位置,然而任她怎么努力,那个男人始终就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啊!嗯求你,不要这样她只觉男人的分身每一次进入她的体内都抵达了最深处,次次都碰到她那最柔软的地方。
“小风放过柳姨柳姨啊!”
她仿佛看到男人此刻对自己就像那天在怡君妹妹的床上一样,在自己身上竭尽能事的疯狂。
“小风嗯清影你啊轻点柳清影感到男人的分身撑得她的私处异常饱满,那粗暴的侵犯让她在舒爽中带着一丝难言的疼痛,痛得她泪都掉了出来,却舍不得让他停下。
她只觉男人双手托住她的香臀用力向上轻送,整个头都埋在她的双峰间,嗅着那浓烈的乳香,大嘴亲吻着她酥胸的每一寸肌肤,秀挺的蓓蕾,正中外间的那一圈嫣红,以及浑圆丰满的乳身,那舒爽至极的快感似要将她彻底融化。
柳清影感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男人那强烈的冲击让她魂飞魄散,“小风你要要弄死清影了饶了柳姨,不,饶了清影清影以后,以后什么都依你。”
胸部和私处传来的双重快感让柳清影浑然忘我。
突然,她感到自己娇嫩的私处热流急涌,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畅快。瞬间,她全身一阵颤栗,娇躯一软,瘫倒在床上。随着那股粘液的涌出,她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第五章 雨过天晴
柳清影呆呆的躺在床上,美目毫无焦距的看着头顶的罗帐。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从她心底升起,扩展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眼前晃动着一个个熟悉的影子,嘲笑自己淫荡的丈夫,嘲笑自己无耻的女儿。那种负罪感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回想着刚才的经历,她越想将那男人从自己眼前驱走,他却反而越是清晰;她越是抵触和他发生关系,他却越是牢牢的占据着她的身子。
她知道这样对不住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想到丈夫和女儿,她反而更无可自拔的深陷其间,那种乱伦的禁忌让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哪怕是一个细微的抚摸都让她敏感得颤栗。
那波波禁忌的快感让她身心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最后彻底迸发。
天!怎么会这样!
高潮之后略微清醒的瞬间,她不及享受那销魂的余韵,慌忙从裙底将她的玉手取了出来,螓首向里一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那张绝美容颜上,身理自然反应的嫣红和心中自责的苍白交织在一起,让人又疼又怜。
突然,一个轻轻的敲门声让她浑身一颤,艰难的转过身子,望向门口。
“夫人,韦大人前来拜访夫人,韩将军正陪着他,夫人要不要见他?”
眼下金陵能称得上是韦大人的就只有金陵太守韦黄裳。对于他,于情于理她都没有不见的道理。
“你回去告诉韩将军,让韦大人稍等,我马上就来。”
听着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的脚步声,柳清影不由重重的舒了口气。虽然她知道没有她的允许,她不会走进她的房间,但也许是做贼心虚、害怕有人发现她此时的丑态,她的心一直都绷得紧紧的悬在半空,直到此时才落回胸膛。
她拿出一条丝巾老,伸到裙底将腿间的液体擦拭干净,再仔细的清理裙子和被褥上的秽物。
看着那条变得湿漉漉的丝巾,那张本就还残留着一抹嫣红的绝美容颜不由再次变成了娇艳的粉红。
刚站起身,虽已擦拭干净但还是一片湿痕的裙摆随着她的移动不时触到小腿,那股清凉的感觉让她芳心怦怦直跳,慌忙拿出另一套衣裳。
随着她优雅无比的动作和那悉悉的声响,那具美妙绝伦的身体渐渐裸露在空气之中,那光彩夺目的娇躯美得让这时空都几乎为之凝固。直到另一层薄纱慢慢覆盖住那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胴体,那耀眼的光芒才一分分掩藏起来。
她将那换下来的衣裳放在秀榻上,用被褥盖住,再将秀榻上的其它痕迹掩藏好,才放心的离开了这让她饱受煎熬的房间。
她一边走着,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向洁身自好的她居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情,更重要的是对象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女儿的男人,除了那次在“环秀山庄”被怡君设计外,她并没和他真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她刚才经历的也不过是自己虚拟出来的幻想。只要自己谨慎行事,也一定不会和他再有那种夫妻的事儿,刚才的事也就只有天知、地知、她知。
想到这里,那颗本有些惊慌的心终于逐渐恢复如常,但不管她怎么自我安慰,心里那些羞愧怎么也没法完全消散。
谁也没想到的是,经过刚才的事,她无意间对那个男人的防范更加严密,内心深处已将那个男人视为极度危险的人物。不论怎样,她一定不能再有丝毫掉以轻心,给他以任何机会。
“燕夫人!”
“小姐!”
一见柳清影走进房内,韦黄裳和韩禹双双离座,对柳清影抱拳施礼。
若论身份,燕回天是世袭王爷,历代帝王都对燕氏礼遇有加,当今皇上就曾数次与燕回天把酒论天下。柳清影是燕回天的夫人,身份自然也是尊贵无比。
十多年前,燕回天曾携柳清影一同进皇宫面晤皇帝。当年,李隆基初见柳清影,惊为天人,对其赞赏有加。虽然他竭力掩饰,但那看向柳清影的热烈眼神,每每让燕回天心惊胆颤。燕回天几乎可以肯定当时还算英明的皇帝对他的夫人心存野心,只是他的身份特殊,燕氏关系到大唐西北安危,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从那以后他再进皇宫,再也未携其夫人同行。每次看到皇帝失望的神色,他就对自己的明智幸庆不已。
“韦大人不必多礼。”
说话间,她看似很慢的步子已到达主位,玉手轻轻一抬,笑道,“大人请坐。”
韦黄裳略一抬头,看到柳清影那张带着浅笑的清丽脸庞,忙敛住心神,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上天似乎格外恩宠这个女人,让她将美发挥到了极致。
她虽在笑,却丝毫无损她高贵的绝世风华。那清理脱俗的脸庞显现出的雍容,那袭白色宫装映衬下的华贵,那如蝉翼轻薄云鬓的秀丽,那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的大度,让沉稳持重的他呼吸不由微微摒了一下。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柳清影,但他每次看到她的感觉都和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样。虽然他见到过她好几次,而且每一次的时间都不短,但他都没敢多看她几眼,每次都只是匆匆一瞥,待见她看过来,又都低下头去,避开她的视线。
毫无疑问,她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单从外表而言,这天下能与她媲美的没有几个,但却绝不是没有,撇开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唐梦杳不谈,就是这金陵就有一个人能与她相提并论,那就是“环秀山庄”叶千秋的夫人,昔年与她齐名的梅怡君。
无可否认,娇艳绝伦、仪态万千的梅怡君是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可人儿,她几乎能给男人在女人身上想要的一切——闭月羞花的美貌,风情万种的温柔,她是那种男人只想将她抱在怀里、含在口中竭尽所能的加以呵护的可人儿。
然而这个女人却和梅怡君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本身就是一位贵妇,但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贵妇,在她身上似乎集中了所有贵妇的全部优点而摒弃了她们的一切陋习。
那优雅至极的脸上的沉静,那美目张合间的刚强,那无可挑剔的风姿,无一不让他心生敬重。
河柳依依,碧月影清,清丽脱俗,丽绝天下。
他不由想起了二十年前,世人对她的评价,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
“燕夫人请。”
双拳一抱,待她落座方坐了下去。
“最近金陵颇不平静,清影念大人公务繁忙,倒没想打扰大人,不想大人今日竟想起清影了,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对柳清影的开门见山,韦黄裳并没出现丝毫的诧异,眼睛深深的瞥了她一眼,镇定自若的道:“若非要事,韦某自是不会打扰夫人清闲,韦某此行只想问夫人一句话,若夫人摇头,韦某调头就走。”
“哦?这么说来,清影倒是非听不可了?”
经韦黄裳这么一说,她原本平淡的心不由浮现起一丝涟漪,“韦大人有话明示,清影洗耳恭听。”
第六章 三方之盟
韦黄裳抬起头来直视柳清影那摄人心魄的眼睛,淡淡一笑,悠悠道:“韦某只是想知道燕夫人是否想为燕宗主和柳将军报仇。”
听到韦黄裳的话,柳清影神色不由凛然,望向韦黄裳的美目也随之一凝,继而轻轻一笑,淡然道:“韦大人说呢?”
韦黄裳收起那副笑容,望向她郑重的道:“韦某虽然有些想法,但还是希望能从夫人口中得到答案。”
柳清影端起茶杯,揭开杯盖用小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再送到嘴边喝上一口,轻轻的瞥了韦黄裳一眼,不答反问道:“韦大人似乎也遇到麻烦了?”
韦黄裳心中一震,这个女人果然非同一般,一句话便命中了自己的要害,苦笑道:“韦某也没打算隐瞒夫人什么,不瞒夫人,韦某昨天同时接到了永王和安庆恩的请柬,据韦某所知那似乎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就是故意要逼他摆明立场,要知道他可是左相韦见素的儿子,通过他能影响朝中的一大批人物。
随着各方矛盾的加剧,他要再想像从前那么含混不清的左右逢源明显已不太可能,看来他在这个太守的位置上也是如坐针毡。
“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柳清影不时玩弄着她手中的茶杯,听到这里,她已经完全明白了韦黄裳此来的目的。正因为她已明白,所以她才一点也不着急,要让韦黄裳自己把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
“夫人是要为燕宗主和柳将军报仇,而韦某的任物则是保持金陵的安定,虽然这两件事情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韦某相信夫人一定明白二者的厉害关系。”
“柳将军是金陵军系的支柱,有他在一天,金陵即使出现再大的动荡也不至天翻地覆,欲得金陵必先除柳将军,因而从这个意义上说保住金陵和为柳将军报仇是同一件事情,因为我们都面临着共同的敌人。”
“韦大人的意思的是柳清影檀口轻启,话却只说了一半。
“韦某的意思是我们再也不能各自为政,而应该站在一道,共同应付眼前的危机。”
“结盟?”
她轻轻的捋了一下耳鬓散在脸颊的发丝,那普普通通的一个动作在她身上却是优雅无比。
“对,结盟!”
韦黄裳语气坚定,眸子中透出的尽是坦诚。
柳清影忽地轻轻一笑,悠悠道:“大唐体制虽是军政分离,却也仅仅是分工不同而已,军方的职责本就是防卫金陵,协助大人稳定金陵自然也是其份内之事。大人有什么需要韩将军和左将军协助的地方,尽请吩咐就是,只要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我相信他们绝不会有丝毫懈怠。”
韦黄裳虽然知道此行的问题不大,但此时听到柳清影的亲口应承,还是不由松下一口气。这个女人也端是厉害,她此时的打算本就是为了报私仇,但经她这么一说却变得冠冕堂皇。经此一来,他们结盟的事虽成事实,但她对结盟之事却只字不提,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那承担责任的却是自己,而且听上去好像还是自己欠了她一个人情,但他此时却不及在这些地方计较,“王大通和赵世杰所属近日很是异常,至于究竟是什么,我想韩将军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我希望韩将军能将他们牢牢盯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韦黄裳的语气变得格外沉重,若军方出现变故,那绝对是金陵无法想象的灾难。
“大人尽管放心,有末将在一天,他们休想擅离驻地一毫。”
既然柳清影已和韦黄裳达成协议,韩禹对韦黄裳的要求没有推卸,他站起身来双拳一抱,眼睛深深的望着韦黄裳,语气甚是坚定。
得到韩禹的承诺,韦黄裳眼睛不由一亮,他对韩禹是深有了解,得到他的支持,军方的事他就放心了一大半,不由也抱拳道:“如此就有劳韩将军。”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眼睛环顾了周围,欲言又止。
他这个动作虽然并不明显,却丝毫没有瞒得过柳清影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笑着说道:“韦大人有话尽管说,屋外都是家兄嫡系亲卫,保证蚊蝇难近。”
韦黄裳不由讪讪一笑,“我倒不是怕隔墙有耳,而是这涉及到夫人的私事,不知该不该问。”
“若韦大人觉得不该问,那最好还是不要问,以免小姐为难。”
“韩禹!”
柳清影白了韩禹一眼,阻止了他的继续,“韦大人但问无妨,只是清影并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韦黄裳呵呵一笑,“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若夫人不方便回答也无妨。”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听说令嫒和蜀山剑派的风公子有婚约,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蓦地听到韦黄裳问到那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儿,而他们两人此时恐怕还在床上交颈缠绵,不由又想起刚才自己在卧榻上做的那羞人的事,那张清冷雍容的俏脸不由浮现出一抹晕红,心也跟着噗噗的急跳了两下。
柳清影终归是柳清影,不一会儿便镇定下来,“这事儿也才刚刚说定,韦大人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虽然他和无瑕的事是自己最先提出来的,但现在那男人却已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加上无瑕对他的情意,那已是钉在铁板上的事情,恐怕就是自己要反对也已改变不了。
“真的?”
韦黄裳脸上闪过一丝异彩,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和柳清影的结盟将稳固许多。
如今不要说像他们这种身在高位的一方大员,就是稍微关注天下大势的普通士子都知道这天下要乱了。
突厥的南侵,吐蕃的西进,南诏的抗争,以及太子和永王的明争暗斗,还有边境军镇势力的膨胀,内内外外的矛盾已使看似国运昌隆的大唐处于崩溃的边缘,一旦有导火线引爆这桶炸药,那将是难以想象的状况。
在这样的乱世中,实力将决定一切。柳清影表面虽是一个女流之辈,但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她背后隐藏着的是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大能量,天山燕家,金陵军方,那将是在这乱世中最强有力的保障。若任何人因她是女流而小看她,那付出的将是意想不到的代价,而事实上也没有人小看她,现在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都在对她竭力的拉拢。
与她结盟,进可在群雄逐鹿的天下占据一席之地,退可在杀人不见血的官场增加一个巨大的砝码,任何人想动他们韦家,都得考虑柳清影的影响,便是权倾朝野的杨国忠也休想动他在朝中的老父一分一毫。
他的父亲韦见素一向韬光养晦,对太子和永王都是静观其变,非到万不得已,不偏向任何一方。
如今已是万箭齐发、不得不作抉择的时候,但令他震惊的是,前些天父亲给他的来信既没有选择太子也没选择永王,更不可能是杨国忠抑或安禄山,而是远在西南一隅的唐梦杳。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但他相信那是父亲深思熟虑的结果,父亲绝不会拿身家性命开这种玩笑,所以他没有质疑。
虽然他本人一向勤勤恳恳,并没有不臣之心,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西南蜀山剑派,天山燕家,金陵军方,再加上他们韦家,这几股力量合在一起确实能和任何人一争长短,一有时机就是问鼎天下也并非不可能。
他仔细的梳理了其中的关节,发现一个并不起眼的人,此时却变得至关重要,那就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风吹雪。
虽然当初在南宫世家他的武功高得令所有人心惊,但却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直到前些天父亲的来信提到他,才让他上了心。现在才发现他的身份竟是那么敏感,蜀山剑派唐梦杳的亲传弟子,天山燕家大小姐的夫婿,柳清影的宝贝儿女婿,他无形间已将蜀山剑派、天山燕家、金陵军方给连接在了一起,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父亲说要确保金陵安稳必须得借助那个人的能量。
想到这里,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韦大人这是什么话,难道清影还会拿小女的清白开玩笑不成?”
对韦黄裳的反应,柳清影不由气结,不禁白了他一眼。
那本是普普通通的一瞥,在端庄典雅的她的身上却尽显万种风情。
韦黄裳不由一阵目眩、眼花缭乱,回过神来已是一身冷汗,心中不由暗自震惊,好厉害的女人!“不,不是,我只是,只是有些意外。”
看着韦黄裳那尴尬的表情,柳清影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婉尔一笑,美目中闪过一丝深意,“听韦大人这么一说,清影倒是有些好奇,大人似乎很关心小女的婚事?”
听着柳清影那蕴含弦外之音的话,韦黄裳不由苦笑道:“不瞒夫人,我关心的倒不是令嫒,而是令女婿。”
“哦?这么说来,大人和小风还有旧交?他此刻就在我府中,要不要我请他来与大人见上一面?”
从现在这种状况看来,见他,那是必然的事情。晚见不如早见,想到这儿,他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夫人。”
柳清影刚想唤人去请那男人过来,却突然想到他此刻正和女儿在床上鸳鸯交颈,面上不由微微一变,那要喊出的话被她硬生生的咽回喉中,“大人稍候,清影这就去喊他。”
韦黄裳虽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不让下人去喊,而是亲自前往,却也没有多说,看着她的身影婀婀袅袅的消失在门前。
越是接近自己休息的园子,柳清影的心情越是紧张,她实在不知道那男人和女儿现在还在做些什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将那男人从女儿的床上喊起来。
她耳畔不由又传来刚才那羞人的声音,脑中也浮现起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的景象,呼吸不由微微有些急促,粉面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迈着步子艰难的向前走去。
第七章 清影羞涩
无瑕初经人道,便遇两度激情,她那柔弱的身子早就不堪伐挞,因而第二次交合之时,我并没有刻意忍耐,早早就和她水乳交融。
我拥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如丝绸一般柔软的雪白肌肤。
这个自小在父母宠爱中长大的天之娇女,此刻合着的眼睛,黛眉微蹙。那冰清宁静让我心中升起一股又怜又爱的柔情,不由轻轻的吻上她额前柳丝般的秀发。
“你,你别碰我,我好累!”
她梦呓般的说出几个字,稍微挪了下身子,让自己躺得更加舒适,又沉沉睡去。
我不由一笑,轻轻的搂着她,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一阵轻细的碎步声由远而近,虽然那脚步声并不响亮,但在这狂风暴雨后的宁静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大约在七丈之外,那人却在原地踱步,未再有寸进。
那脚步虽然有些急躁,但那节奏和韵律却表明主人定是位端庄优雅的女人。那脚步声我虽然听得并不多,但在我的记忆中却是刻骨铭心,那个与我有过一夕情缘的女人,那个让我贪恋不已的女人。
我不由有些好笑,不知在这种情形下,她有何种办法可以惊醒我和无瑕,而见面之后又不至于感到尴尬。
算了,还是不要为难她了,而且无瑕确实疲倦至极,就让她再休息会儿吧。
看着无瑕颈项上那雪白柔嫩的肌肤,想着屋外清影那丽绝天下的脸庞,心中不由一荡。如果有一天,清影也能像现在的无瑕这般,在我怀中任我怜爱,那该是怎样的诱惑。想到清影和无瑕并肩躺在床上的美景,心中不由一阵激荡。
我悄悄的掀开被子,刚一动身就被无瑕一把抓住,“你做什么?怎么不再休息会?”
她虽是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睁开,只是一只小手轻轻的拉着我的胳膊。
我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将它重新放回被中,柔声道:“你娘在外面,可能找我有事,我先出去看看,你安心睡吧,乖!”
“嗯。”
无瑕轻轻的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耳畔又传来她匀称的呼吸。
我不由有些暗暗责怪自己,刚才不知疲倦的索求确实将她折腾得够呛,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替她盖好被子,走下秀榻,从榻上拿起衣裳穿在身上。
“柳姨!”
柳清影一接近这座阁楼就进退失据。
进,她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做那事儿,不知道怎么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让他从床上爬起来。
退,她没办法向韦黄裳交代,更重要的是不论什么事,她从来没有打退堂鼓的习惯。临阵而退,那不是她柳清影的作风。
正在她踌躇不定,低头想着办法的时候,那声突如其来的“柳姨”却是将她吓了一跳,让她浑身一颤。
“啊!小风!你看着刚跨出门、回头将门轻轻掩上的男人,她不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那个让她在这儿费尽脑筋的家伙终于自己滚出来了!
心思一放下,她不禁举起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胸口。
她自己也许没有察觉,她那无意识的举动有多大的诱惑。
那双被白纱绷得直直的高耸玉峰随着她小手的拍打颤颤巍巍的抖动着,那完美的痕迹让我眼花缭乱,舌头不由轻轻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
若不是我知道她对我的态度,若不是她就是柳姨,我真会怀疑那是她对我的刻意诱惑。
柳清影看到男人喏动的嘴唇,心中不由一慌,以她的阅历,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反应。
该死的臭男人!刚在女儿身上占尽了便宜,现在竟又对自己心存不该有的欲望,她美目一凝,刚想教训这让她又羞又气的男人,却从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发现了他之所以如此的源泉。
她顺着他的视线向自己怀中看去,入眼的赫然是那双正在跳动的双峰,而自己的一只手竟就在那被玉峰绷得紧紧的白纱上。
天!这,怎么会这样!
她来不及训斥男人,慌忙将自己的小手从胸前移开,那张娇艳的脸庞瞬间变得绯红。
自己竟在男人眼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这让她羞恼不已,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生平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没有了方寸。若这男人是其他人倒也罢了,偏偏是他的身份特殊,是自己的女婿,更重要的是他曾与自己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自己身子的任何角落几乎都被他摸了个够,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脑中想的肯定是自己曾经在他身下一丝不挂的赤裸胴体。
想到这里,她不由羞愤欲绝,露出一丝缝隙的洁白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美目竟变得微微有些湿润。
一直以来,她给人的感觉都是高贵端庄、清冷坚强,但此时她以前从未显现出来过的柔软模样和无辜表情,足以触动任何人心灵最深处的那片柔软。
“柳姨,你找我有事吗?”
虽然她此刻的模样令我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但那却仅是想想而已。以她的性格,不要说抱她,就是现在这种状况稍微拖长点,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一定会恼羞成怒,将这笔帐狠狠的记在我的头上,所以我才刻意找话,打破这能憋死人的尴尬。
我那句轻轻的问话终于让她回过神来,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在没说话之前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在警告我将先才的记忆赶紧忘掉,然后才淡淡道:“刚才韦黄裳来找过我。”
韦黄裳这个时候来找她?我静下心来,马上就想到了几种可能,“他遇到麻烦了?来向你求助?”
柳清影望着我轻轻一笑,别有深意的道:“不止如此,他更期望与我们结盟。”
此刻她那种端庄大度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先才的楚楚可怜。经历过最初失去丈夫和大哥的惊惶失措,又将自己唯一的牵挂带在身旁,她终于走过那一段最坎坷的历程,恢复了她原本的风采。
我留意到她说韦黄裳想与我们结盟,不是说的我,而是我们,说明已承认了我是无瑕的夫婿,已将我看作自家人,心中不由一喜,望着她笑道:“那柳姨答应了?”
柳清影那双光彩内涵的美目飞快的瞥了我一眼,反问道:“为什么不?”
师傅曾要我协助韦黄裳稳定金陵,从这个角度看来,韦黄裳那边应该和师傅已有某种协议,这样我们也就不需担心他的诚意。
既然他自己找上门来,不论是协助他稳定金陵还是将金陵掌握在自己手中,这种好事我们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可曾求我们做些什么?”
“看来是王大通和赵世杰将他咬急了,他现在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钳制王大通和赵世杰。其实就算他不提这个要求,我们也得这么做,他们二人对大哥一向心存不满,如今大哥一去,他们必然会有小动作。虽然我们现在表面上按兵不动,但暗地里早已有部署,所以他这个要求算是白提了,白白的浪费了一次机会。”
说到这里,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看着她那智珠在握、挥洒自如的风姿,我的心不由随之一颤,那种自信的傲气让她的美丽更光彩四射,那股复燃的对她的梦想也跟着热切起来。
我暗中一咬牙,不管怎样,一定要让这个风华绝代的贵妇成为我的女人。只是对她绝不能太过迫切,得一点一点得慢慢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她好像忽地想起了什么,右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光滑的额头,“我还差点忘了,韦黄裳还在等着你呢,看样子他对我还不放心,似乎还有话对你说,你跟我来。”
话一说完,她就转身率先向前走去。
我不快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欣赏着她那绝妙的身段,一边想着韦黄裳找我到底有何用意。
“劳大人久等了。”
柳清影说话间,我们便走了进去。
见柳清影和那个男人双双而入,韦黄裳和韩禹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韦黄裳略一欠身,“燕夫人,风公子。”
我感应到他的眼神并没有在柳姨身上停多久,一扫之后便移到我的身上,对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一笑。
“大人请坐,清影总算不负所望,将这像猫一样懒的家伙给你请来了。”
她瞥向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了我一眼。
想到刚才她在去的路上所受的煎熬和难受,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轻微的委曲和幽怨,那嗔怪的眼神将她此时的心思表露无遗。
接触到她那复杂的眼神,我顿时有些明白她此时的心情,“柳姨怎么这么说我,让韦大人小看了我倒不要紧,但若因我而让人笑话柳姨,那我可是白死也难赎罪了,韦大人你说是不是?”
韦黄裳呵呵一笑,“谁不知道风公子英雄盖世,试问天下谁敢小看风公子,又有何人敢笑话燕夫人!”
我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柳清影,继而望向韦黄裳,悠悠道:“韦大人勤政爱民,有口皆碑,却没想到拍的马屁也居然如此不同凡响。”
韦黄裳不由一愕,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感慨道:“不拍马屁不行啊!否则我头上这顶乌纱帽早就被杨国忠给摘掉了,说不定他一不高兴连我这人头一起摘了也难准,你说我能不拍吗?”
说完,他眼角含笑,嘴巴一撇。我和韩禹不由都大笑起来,就是柳清影都忍俊不禁,掩口轻笑。
韦黄裳神色一正,“我此来打扰诸位就是想见见两个人,一个是燕夫人,另一个就是风公子你了。”
“说来惭愧,本来我师傅早有吩咐,让我拜访大人,只是俗务缠身,一直未有机会登门拜访,还请大人见谅。”
对柳清影和韩禹,这没有什么值得隐瞒。
柳清影和韩禹不由对望了一眼,蜀山剑派和韦家的交情由此可见一斑。
听到这话,韦黄裳心中不由一喜,既然唐梦杳对她这徒弟有过指示,那一切就将好办许多。
第八章 峰回路转
“不瞒公子,韦某一向颇为自信,以为金陵虽有一些动荡,但都会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所以前些日子虽然接到家父的通知,要我凡事与公子多加商量,但我觉得不必打扰公子,如今事态发展远超我的预计,才厚着脸皮向公子求助,还请公子不计前嫌。”
韦黄裳这话说得相当客气,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而且说话的姿态放得相当低,他知道和眼前这几个人搞好关系,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各方的压力,二位以为然否?”
多年的军旅生活养成了韩禹实用的性格,他不喜欢客气的套话,他的每一个字都是有的放矢,讲究的是实际效果。
“韩将军说得对,韦某就不再废话了,我请公子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想与公子打个商量。”
“大人请讲。”
“我昨天接到永王和安庆恩的请柬,而时间、地点完全相同。”
韦黄裳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哦?那是何时何地?”
我们打探了许久都没消息的安庆恩,他的龟头终于伸出来了,我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明天午时夜来香”夜来香?我不由轻轻一笑,这似乎已成了一个定式,是金陵所有上层人物宴请的第一选择。
“既然大人觉得难以选择,那何不合二为一?反过来宴请他们,以尽地主之宜,大人以为怎样?”
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容,韦黄裳眼睛一亮,“公子之意与我不谋而合,只是“至于其他,大人不必担心,若是方便,我打算与大人同行,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韦黄裳轻轻的点了点头,“恩,如此甚好!那我先行告辞,明天再见。”
“请!”
“请!”
“明天,我也要去。”
等韦黄裳跨出大门,柳清影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淡淡说道。
“你?你去做什么?”
对她突然提出的要求,我不由微微一愕。
“那你又去做什么?”
她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当然是去看那些美女舞姬,怎么?难道柳姨对美女也有兴趣?”
“你!”
看着我不怀好意的谑笑,柳清影不由气结,恼道:“我就是喜欢美女,你又能怎样?我就去把你的仙儿姐姐给抢了。”
说到最后,她心中一惊,慌忙掩口。
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看了一眼身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韩禹,心中更是有如鹿跳,那美丽俏脸上的嫣红更显娇艳欲滴,匆匆的转过头去。
对秦仙儿,早在她刚来金陵陪燕回天去“夜来香”时便已见过,她完全没想到这金陵除了怡君和翠儿,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第一名妓之外,竟还有如此卓绝的女人。那出尘脱俗、飘逸若仙的绝世风华,便是连傲视群芳的她都自愧不如,或许也只有久闻其名却未缘一见的唐梦杳方能与之媲美。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到“夜来香”接女儿,见他亲昵的喊秦仙儿姐姐时,她心中竟泛起了一丝不小的波动。她是他的姐姐,而自己却是他的柳姨,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那时她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嫉妒,以至现在急迫之间,竟将心灵最深处的那份情感给表露出来,甚至就是连她自己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那一股淡淡的酸味。
此刻她才蓦然惊觉,原来她对他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决绝。他是自己除了丈夫之外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现在这世上自己唯一的男人,不管怎样,他在自己心中都是唯一的独特。
她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她在他面前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进退失据,为什么刚才她自慰时想着的会是他。原来她对他,除了和其他男人一样的男女之防外,竟也还有一分隐隐的期待,甚至是一种莫名的依恋,毕竟他现在是她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不管是从女儿的角度还是从她自己的立场而言。
她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不知道从今以后,该与这男人是彻底的一刀两断,还是继续像现在这么纠缠不清,偶尔从彼此心灵间摩擦出点点火花。彻底放弃,她不舍,也许从那以后,她终身再无一点生气;还是现在这般藕断丝连,她又害怕,害怕吓坏女儿,害怕伤到自己。
想到这里,那张本来白里透红的绝世容颜,竟变得一片惨白,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亦溢出点点汗珠。
“柳姨!你怎么了?可别吓我。”
她刚才那明显带着酸味的话让我惊喜不已,我突然发现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困难,也许她对我也并不是完全的绝情绝缘。我还没从那突如其来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却见她脸色突然大变,心中不由一惊,慌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一手半揽着她柔弱无骨的纤细柳腰,一手搀着她浑圆滑腻的香肩,尽管还隔着一层白纱,但那奇异的触觉却让我们不由都浑身一颤。
她洁白衣裳和着幽幽体香的怡人气味传入鼻中,让我几乎忘了身在何处,不由轻轻的抚摸着那层紧紧贴着她肌肤的白纱,用心的感受着这个我梦想的人儿的与众不同。
在他的手接触到自己身体的瞬间,柳清影发现自己的心猛地不争气的跳了两下,呼吸也微微有些不畅。
“我,我没事,你可以放开我了。”
虽然男人手指在她腰间的活动并不明显,但那轻微的摩擦却丝毫无露的传到她的神经。
说话的同时,她右脚向后退了一步,身体摆脱我的搀扶,重新坐回椅上。她屏住呼吸,控制住那吸进和呼出的节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不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刚才她那突然的变化,却是将我吓了一大跳,现在看她恢复如常,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韩禹一直都没插得上话,他没说话并不代表他没发现什么。
虽然他长年在军营,虽然他不善于将感情表露在外,但那却并不代表他是一个莽汉,而事实上他在军中是以严谨细致著称,更何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小姐说出那句酸溜溜的话的时候,以及看到她说话时那羞恼的表情,他心中不由一震。
自从燕大哥去世之后,他就从来没再见过小姐的欢声笑语;自那以后,他就从来没见过她真正的放松自己,但是刚才那一刹,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她,如花季少女般娇羞可人。
他不由重新审视起这个男人,他敏感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关系。而接下来,那个男人的反应更证实了他的猜测,那自然的动作、温柔的语气以及那着紧的神情,绝不是晚辈的对长辈的关怀,更像是情人的私语。
情人,她和他之间,他完全想不到这两个字会和他们联系在一起。
他不想承认,但越到后来,他们的神情举止,让他越是联想到那两个字。那强自的镇定,在他眼中,分明就是在演戏。
他和小姐自小一块长大,他对她当然是知之甚深,他知道小姐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是燕大哥刚死才十余天,她怎么能与其他男人有什么特殊关系?而对象更是小侄女相中的男人,这让他几乎不可理解。
不行!他们的事,自己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柳清影转动着一团浆糊的脑袋,她竭力想找到什么话题以摆脱心中的尴尬,让她的注意力从那事转移到其他事上。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前些天韩禹不是对自己说他拥有建宁王的信物吗?虽然她知道建宁王和宁国郡主来过金陵,但那些小辈事,她与回天都懒得过问,所以那次并没有前往。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甚至掩过了心中的不安,“对了,听韩禹说,你持有建宁王的信物?”
听她突然问起这个,我不由看了一眼对面的韩禹,再向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她知道蜀山剑派一向与朝廷交好,但对他拥有建宁王信物的事还是难以理解。
看着她急切的目光,我不由有些好笑,她对我终于也开始好奇起来了。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岁月,那一幕幕似又呈现眼底。将我与惜惜的事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直到前些日子和青璇在古道的分离。
“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太子对自己的亲身骨肉竟都下得了手,他的下场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韩禹虎口一撇,不屑的道。
“韩禹!你说话注意点,幸好这里没有外人,否则不知道你那句话又会惹来什么麻烦!”
柳清影不轻不重的点了韩禹一下,只是并未怪他大不敬,而是让他不要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又看向我,淡淡道:“你倒是好福气,居然让那两姐妹都看上了你,等你再将你那小姨子娶到手,倒真是同时娶了两位郡主,等她父王继位之后,就提升为公主了,也算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人。”
我不由苦笑道:“柳姨,你可别损我了,这个也能比吗?”
第九章 致命诱惑
“怎么就不能比了?你们男人比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小嘴微微一撇,似是极为不屑。
“这看着她眼角闪过的那一丝不平,我不由哑然,没想到她竟在这个上面计较起来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她优雅的站起身来,瞟了我一眼道,“我去看看无瑕。”
不知道女儿被这男人欺负成了什么样子,她是知道男人的勇猛,想来那定是一片泞泥。想到这儿,她心中直噗噗的跳,但如果不去看,她又实在放心不下,不由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直觉她和我之间亲近了许多,不像先时的疏远。而她此刻那不经意的眼神,那风情万种的一瞥的诱惑,让我心中狂跳不止。
“如此正好,我也正打算去陪陪她呢。”
听到男人的话,柳清影心中不由一恼,她那么说就是想让他回避,留给她们母女一个独处的空间,而他像是完全没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女儿现在的模样,还有那房间榻上残留的淫靡,若他们两人一起走进那个房间,若他们三人共处一室,她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尴尬。
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以他的鬼聪明怎可能意会不到自己的弦外之音?他就是想故意让自己尴尬,看自己出丑。柳清影心中愤愤不平的想着,她不禁生出一种想要撕烂他那张臭脸的冲动。
“韩禹先行告退。”
小姐和侄女儿的闺房,他自是不便随便进出,转身之时眼睛不由向我递过一丝警告的眼神。
看着韩禹的背影,我不由轻轻一笑,心中暗道:“这家伙倒是蛮有趣的!”
“柳姨!走吧,无瑕这会儿也该醒了。”
听到男人那温柔的声音,柳清影身子轻轻一颤,她眼前不由浮现起男人那张牙舞爪的可恶笑脸,那笑意中的不怀好意分明在告诉她,那就是他的刻意。
她那张性感的小嘴倔强的一抿,生性好强的她不禁没有退缩,反而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哼!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给吃了。
我习惯性的跟在她的身后,与她走在一起,我都是跟在她的后面,那已渐渐成为一种习惯。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饱览她身后的风姿。
高耸的宫髻,拖地的长裙,平坦的粉背,纤细的柳腰,以及那最令人眩目的、随着玉腿的走动而不时摇摆的美臀。
“月影居”是将军府中最奇特的地方,这里没有其他别院的花圃,除了必要的幽径小道,到处都是一棵棵垂地的杨柳,柔柳如烟,伴风而舞。
幽径尽头,便是一栋典雅精致的阁楼,那便是整个府中无人不晓的“月影楼”其实将军府中,最初本来是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但自从柳道清入主之后,这儿的一切便变了样。
柳清影虽长年在天山,兄妹数年也难得见上一次,但柳道清却在这将军府西北划出了一块地,亲自为妹妹量身定做了这“月影居”和“月影楼”一旦妹妹到来,就能如在家中一样。其兄妹之情,由此可见一斑。
杨柳堆烟,垂绦丝丝。
丝丝绿柳不时拂在柳清影那如蝉翼般轻薄的秀发上。
一袭白衣,让她更显清冷高贵,只是腰处衣裙被美丽的肉体挤成细细的褶皱,腰下的衣裳被肥硕的臀肉撑得光滑圆隆,形成无限的诱惑。
兀峰耸立,小腰盈盈,薄薄轻纱下的肌肤晶莹白净。虽看不分明,但透过衣裳贴身的形状,依稀可见那粉背的痕迹,至于纤纤柳腰下将裙子绷得直直的饱满臀肉,更是扣人心弦。
好美的身体!好妙的可人!
我不由吞下一口浓浓的唾沫,心中一片灼热,裤中的分身更是昂首吐信,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就地正法。
看着随着她款步行走而左右摇摆的丰硕美臀,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欲望,不声不响的轻轻走到她身后,几乎贴着她的身子,嗅着她那沁人心脾的幽幽体香。双手向前一伸,环过那不堪一握的柳腰,按在她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上。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玲珑凸浮,搂在怀中就像是拥着一块大自然最灵慧的水晶奇玉。一双大手按着她光滑细腻的小腹,轻轻的搓揉,虽隔着层薄纱,但我却清楚地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和柔软。
滚烫坚挺的下体,紧紧顶着她浑圆翘挺的美臀,不住的用力研磨。分身顶端敏感的小脑袋,在她香臀柔软肉体的挤压中,泛起一股带电的刺激,直冲脑门,最后扩张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你!”
柳清影正想着怎么才能让这可恶的男人不要和自己一同进入女儿的房间,陡觉身体一紧,身子竟在自己不注意间被男人完全搂在了怀中,她条件反射的用力挣脱,但他的那双大手却紧紧的按在她的小腹上,并不安分的轻轻揉捏。更让她闹心的是,他那根坏东西竟顶在自己臀上,虽然隔了两层衣物,但她却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滚烫的热度。
“混蛋!你还敢这样对我?”
柳清影芳心又羞又气,她完全没想到这臭男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自己的院中对自己如此轻薄。
我没有理会她,按着她小腹的大手一紧,努力使她的屁股向后撅起,让她的美臀更充分的挤压着我的下体。
“清影,好美!喔!你真的好美!”
我用分身那股最敏感的神经大力的在她的臀肉上摩擦,那刺激的美感让我忍不住使劲的扭动着屁股,寻求着那销魂的极限。
“混蛋!你,快放开我。”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男人这样抱着猥亵的玩弄,那股无法言喻的屈辱让她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小脸更是气得煞白,却偏偏无法动弹。
突然,她感觉身后的男人的下体一滑,竟溜到了她的后庭,她心中不由一颤,那两半臀肉间的菊门是她身体的禁忌,这么多年来,就是燕回天,她都从没让他碰过。
她双股挤压间带给我的畅美感觉,让我不由微微仰起头,张开嘴巴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按着她小腹的手不由随之一松。
“啪!”
她却趁那一瞬间,集中起全身力气转过身来,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却是没有骂我一句。
我低下头去,入眼的是她那张美丽至极的脸庞,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一片红晕中夹杂着淡淡的苍白,那双明媚的眸子射出炽热的愤怒光芒,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清影!”
我低下头去,轻轻的舔舐着她那已被风干的泪痕,直到将她脸上的痕迹完全舔干净,才又将她轻轻的拥在怀中。
“如果你想羞辱我,现在已经达到目的,可以放开我了。”
听着她平淡的声音,我心中不由一怜,伸手托住她的下颌,缓缓的抬起她的螓首,让她那一张精致的脸庞完全呈现在我眼下,爱怜的道:“你摸着你的胸口说,我会羞辱你吗?”
“你做都做了,还不想承认?”
她美目一凝,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模样甚是委曲。
“如果那也算羞辱,我真想羞辱你一辈子。不,就是下辈子,再下辈子,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都还会缠着你,还会这么羞辱你。”
“你!无耻!”
柳清影眼中险些喷出火来,她没想到那话到了男人口中竟变得如此理所当然。
看着她那被气得泛红的美丽脸庞,我握着她一双玉手的大手猛地向怀中一拉,左手环着她的纤腰,右手却穿过她的腋下搭在她的背上。头也跟着向下一低,印在那两片如玫瑰花瓣一般绚丽柔软的唇上,在她那散发着无限芬芳的香唇上一点一点的品尝,那淡淡的清甜香气让我如饮甘瀮。
在她背上的右手也悄悄的移到她的胸前,轻轻的抚摸着那高耸的玉峰,由于我们面对面的搂在一起,我的右手也只能攀上她的左乳房,虽然只摸得着一只,不过那已足够。
手心顶在她的乳尖,五指张开,再紧紧的贴上她那只隔着一层薄纱的玉峰,这样将她大半个乳房紧紧的握在手中,忽左忽右、或上或下的搓揉起来。
好美!我心中不禁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她的乳房不仅丰硕,而且还如少女般骄傲的挺立着,在我的挤压下一点也不下垂,更重要的是弹性十足,那柔软滑腻的感觉直酥入肌骨、浸入心田。
在我大手的拨弄下,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从胸前传来的触电似的快感如潮水般涌起,浸入她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也逐渐变得酸软。
她想喊男人停止对她的侵犯,但整个小口却都被男人堵了个严实,刚一张嘴,男人那条比灵蛇还活巧百倍的舌头就从那道缝隙中钻了过来,在她口中无法无天的肆掠,搅得天翻地覆。
她脚下一步步的慢慢后退,但她刚退一步,男人就跟上一步,直到她的背靠上一棵杨柳,再无路可退,而男人却借机将她的身子紧紧的压在树上。
我贪婪的吮吸她口中甜美的玉汁,舌头四处追逐着那条躲闪的香舌。
柳清影只感到身子在男人的抚摸下一点点的融化,她分明感觉自己的乳房在男人的爱抚下变得更加坚挺、膨胀,浑身上下都起了那种令人向往但她此时却无限恐惧的奇妙反应。男人长舌在她口中放肆的掠夺着一切,她知道他在追寻着什么,所以她的舌头一直在努力的躲闪,让他不能如愿以偿。
终于,她跑累了,被男人追上来的长舌给一下卷住,交缠在一起。
那一波波接连不断的刺激,终于让她迷离的美目渐渐闭上,口中的香舌偶尔轻轻一点,触及男人舔弄着她香舌的舌头。
那只搓揉着她左乳的右手,已用母指和食指夹住她的乳头轻轻的捻动,手掌抵着那丰硕的乳身,不时重重的挤压着那只像白兔一样跳动的乳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那令我留连忘返的樱唇檀口。
第十章 情窦初开
我一放松她的身子,她就连退数步,摆脱我的控制。
蓦地扇了我一个耳光,那沉静下来的美目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过那恢复正常的身子,一步步的向前走去,没再和我说一个字。我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胸口一沉,美目一闭,两滴晶莹的水珠顺着那一对乌黑的睫毛滑落。
看着那道曼妙的身影,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复杂的感觉,无尽的留恋中带着淡淡的无奈,浓浓的怜惜中透出缕缕的惭愧。
我知道此刻应给她一些时间,消化刚才我对她的轻薄,如果我们再在一起,不知恼羞成怒的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着她,我不由想起了和她情如姐妹的怡君,那个和她同样美丽,但对我的态度与她截然相反的绝代佳人,也有好些天未曾见到这对我情深似海的可人儿,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我思化念她的心不由更加迫切,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妙人儿现在在做什么?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还好吗?想来她的肚子也该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了,那她怎么才能瞒得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她也许为此吃足了苦头。
想到这儿,我不禁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到她的身旁。
虽然我知道现在去看她,并不是明智的选择,特别是这阵子“环秀山庄”面临魔门的威胁,防范一定会更加严密,冒然前去,很可能暴露行迹,然而我却已管不了那么多。
用“投石问路”的老法子穿过重重警戒到达怡君此时所在的“凌烟阁”我不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老天保佑,总算没出什么纰漏。
透过那虚掩着的窗户,屋内只有一道穿着翠绿罗裙的年轻女子,正是此间的主人叶黛翠,除了她之外,再无其他人的影子。
若在平时,我一定会好好的欣赏这朵娇贵的鲜花,甚至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撩拔她,而此时我却无暇欣赏她那婀娜娉婷的身姿,心中不由一凉。
怡君怎么没在这儿?难道她回她的“梅园”了?难道她我脑中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连串可怕的想法,以至于呆呆的站在那儿,忘了身在何处。
叶黛翠一转身,看到窗边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人影,不由吓了一跳,张口欲呼。
“翠儿,是我!”
在她要喊出来的那一瞬间,幸好我及时飘了进去,捂住她的小嘴。
“坏蛋?是你?”
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清脆声音中透出来的惊喜无可掩饰的表露出她此时的心情。
这可恶的男人,自从那次在“夜来香”轻薄够了自己和玉儿姐姐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踪影。现在外面这么乱,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危险,她本来想到玉儿姐姐那里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他的消息,但不管是她的爹爹还是娘亲都不准许她外出。
她没有理由责怪他们,也没有耍小姐脾气,非要出去不可,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是关心她,生怕她出去会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越是这样她越知道外面危险,若是平时以爹娘对自己的宠爱,他们是不会那么强制自己留在家中,多派几个人保护自己就是,而她也听人说过外面的风风雨雨。越是这样,她越是牵挂那个对她从来没好过的男人。
第一次见他,是那次去找玉儿姐姐,玉儿姐姐说带她去认识几个人,玉儿姐姐的朋友自然不是平常人物,因而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除了母亲,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和玉儿姐姐是江南最美丽的女人,但是看到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她不由大吃了一惊,她居然足可以和娘亲媲美,就是他的那个侍女也不比自己逊色。
通过玉儿姐姐的介绍,她才知道那个女人叫华天香,是蜀山三仙子之一,也是那个男人的妻子。那时她就有些好奇,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能力,居然可以娶到华天香这种卓绝的女人。在她的思维中,像她这么美丽的女人,那种超卓的美丽几乎不在她的娘亲之下,那她的男人自然也是像她爹爹一样的大英雄,只是当时她和他们并不怎么熟悉,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交谈太多。
后来发生的那件事让她终身难忘,正在她猜测着这男人的时候,居然从他的房中发现了自己遗失的肚兜。当时可是将她气坏了,她一辈子从来就没有生过那么大的气,然而男人的表现却让她非常失望,她本来是希望他能否认的,因为她觉得他应该是像她爹爹一样的英雄人物,但没想到他居然承认了,那一刻他真的在她眼中变得一文不值。
第二次见他,就是在山庄,突然见到他,几乎将她吓傻了,那个在梦中凌虐她的男人竟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和娘亲是旧识。
见到他,她情不自禁的斥骂他“淫贼”刚要冲上去,幸好被娘亲阻止,否则不知道那男人又会怎么侮辱她。
也不知那男人是不是惩罚自己,他走在她们母女之间时,那只大手竟然探进她的披风,抚摸她丰满滑腻的臀部,她当时委曲得直想哭,却不敢在娘亲面前发作,只是心里更是恨死了那个男人。
第三次见他是又是在“夜来香”她至今依然记得当时她在和着玉儿姐姐的琴声起舞,正在她们嘻笑间,却突然发现了那个男人。她当时真的很怕他,但他居然又去轻薄玉儿姐姐,还去嗅玉儿姐姐的手,她一时忍不住冲了上去从他手中将玉儿夺了回来,却没想到引火上身,慌乱之间被他亲吻了自己的小手不说,还被他抱在怀中。最后她们姐妹都被他占尽了便宜,除了那最后一道夫妻人伦,他几乎要了她们的一切。
从那以后,什么都变了。她发现他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再想到他,她心中不再是一片阴冷,再想到他那挂着坏笑的脸庞,她心中就有如鹿撞。
他那摸在自己身上带起热流的大手点燃她那颗炽热的心,他那让她靠着的肩膀透着的安全成了她寻找的依靠。偏偏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想着他,牵挂着他,而今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不由喜出望外。
我不由苦笑,没想到这丫头竟给我起了个新的名字,只是那两个字从她口中喊出来竟是那么亲腻,让人感觉格外窝心,捂着她小嘴的手不由向上移到她的脸庞,笑道:“是我呀,我这坏蛋又来欺负你了,翠儿怕吗?”
“坏蛋,你来这儿做什么?”
想到他对自己和玉儿姐姐的轻薄,她突然警惕起来。
这坏蛋该不会是专门来欺负自己的吧?上次有玉儿姐姐和她一起有难同当,现在就她一个人,如果他再那样,非得羞死她不可。她心中既是期待又是彷徨,那颗心就像要跳出喉咙一样。
“我呀?当然是来找我的宝贝翠儿。”
我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在上面轻轻的捏了一把。
“你!才不要,这儿可是我的房间,你要再敢乱来,我可要喊人了。”
“是吗?那你喊啊,喊人来他们小姐闺房捉贼呀。”
面对她的威胁,我丝毫不以为意的道。
对这个娇娇女,这虽只是我们的第四次见面,但我对她是再了解不过了,刀子嘴豆腐心,说话狠手下软。
“对了,翠儿,你娘呢,怎么没见到她?”
我看似漫不经心的随意问道。
“刚才还在这儿呢,现在又不知到哪儿去了。咦,她这些天好像都是这个时候不见人影,这到底怎么回事?”
经我一提醒,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寻常,脸上呈现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我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还在这儿,没回“梅园”就好。
“咦?你怎么知道我娘也在我这儿?”
她猛地转过身来,那双充满灵气的秀目尽是质疑的看着我。
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一时心急竟让这小丫头挑出了这么大的漏洞,这该怎么圆这个谎呢?我脑子马上快速的运转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刚才我在外边听下人们说你娘疼你疼到了极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你这儿陪着你呢,我难道就不能知道吗?”
“哼!你现在才知道,我娘当然疼我了,不疼我难道还疼你不成?”
小丫头,别得意,你娘疼我的时候你没看见,否则会让你嫉妒得要命,什么时候也让你瞧瞧你娘到底是怎么疼我的。
“你在贼笑什么?”
叶黛翠看着男人那贼贼的笑容,心里直发毛,她心中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这男人现在想的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双手捧着她的脸庞,头微微向前一倾,几乎就要贴到她那俏丽的脸上,柔声道:“翠儿,你知不知道你娘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我娘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什么事?”
她小嘴一嘟,满脸不乐意的道。一来就问了她娘好几次,好像是专门来看她娘的一样,关心她娘似乎还胜过了她。
第十一章 母女接力
“怎么不关我的事?难道你要你娘回来看到我正在欺负她的宝贝女儿?”
我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她秀挺的酥胸,“如果翠儿不在意你娘看见,那我自然是也不会在意的。”
“你!就没个正经。”
她不由轻轻的啐了我一口,狠狠的白了我一眼,那张俏丽的脸蛋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
我此来本没有打她的主意,只是想看看怡君还有我们的孩子,但此刻她那娇羞的表情,不由让我食指大动。
“翠儿!”
看着她那小巧鲜嫩的嘴唇,我不由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上去。
看男人注视着自己的嘴唇,她脑袋不由微微向后缩了一下,但却没逃得过男人的侵犯。在男人吻上她的小嘴之后,她不由闭上了那双虚实不定的眼睛。
有过上次的经验之后,她对接吻已不陌生,对那种奇妙的感觉,心中也隐隐充满了期待。
那小巧的香舌迎的合着我的侵袭,有时轻轻一点,碰到我的舌头又匆匆的闪避,一会儿又回来再点一下。虽然她的动作很拙劣,但那股生涩却更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
我心中不由有些好笑,这小丫头竟无师自通,这样明目张胆的来挑逗我,长舌向前一伸,卷住她的香舌舔弄吮吸起来。
她那双纤细的小手不知何时也攀上了男人的肩膀,在上面不安分的轻轻摸索着。
直到实在喘不过气,她才从我的口中退了回来。双唇分开,一双秀目迷离的看着我,酥胸微微起伏着,小口张开急剧的喘着气。
“翠儿,我的嘴巴和舌头好吃不?”
看着她那诱人复又可爱的表情,我不由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笑着取笑道。
“我,我好像尝到了一股大蒜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小嘴,若有所思的道。
“你这小妮子,竟敢笑话我?”
我搂着她纤细蛮腰的手向下移了一点,轻轻的拍了下她丰硕的屁股,发出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见男人又摸上了她的羞人之处,她那张原本纯净的小脸一下变得绯红。
她感觉男人似乎特别喜欢她的臀部,从那次在山庄轻薄了自己的时候起,他在自己身上抚摸得最多的就是她那两瓣臀肉了。
我大手覆盖在她丰满硕大的屁股上,轻轻的抚摸着,仔细的体会着那柔软滑腻的滋味,将头向前倾了倾,看着她那有若红霞一般的脸蛋笑道:“我的翠儿害羞了?”
她再也受不了男人言语的挑逗,一声婴咛,将整个头都埋在男人的怀中,羞得再也抬不起头来。
顺着玉颈下的领口,那被粉红的肚兜包裹着的秀挺胸脯尽呈眼下,那高高的坚挺将丝绸撑得紧绷,依稀可见那双玉峰的形状,正中的那两粒樱桃微微凸起,无比诱人。
看着她胸前那无限美好的风景,我刚才被柳清影引起的还未完全平息的欲火逐渐热烈起来,抵在她小腹上的下体逐渐开始膨胀。轻轻的抚摸着她臀部的大手也变得越来越重,时而抓起一把嫩肉搓揉几下,引得她不时发出一声闷哼。
她的呼吸变得微微有些急促,那张俏丽的小脸也蒙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
“翠儿!”
我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屁股坐在桌子上,双手移到她的腰间揽着她的腰身,狂热的吻着她雪白的颈项。
“不,不要。”
她慌乱的推了男人几下,却丝毫无济于事。
渐渐的,她终于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向上仰起螓首,小嘴不时发出一声轻吟,那模样煞是扣人心弦。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圣地。
她的乳房虽没有怡君清影这等成熟美妇的丰满,却更体现出少女那独特的风情。
我的双手托着她的背部,大嘴在她的胸脯上用力的拱着,那胸肉的柔软和淡淡的乳香让我心神俱醉。看着鼻尖眼下那颤颤巍巍抖动的玉峰,我再也忍不住那股要把它们握在手中恣意把玩的冲动。
那双抱着她后背的大手不由移到她的胸前,各自握着一只乳房时轻时重的揉捏起来。抓紧那两只玉峰,揉了几下之后猛地向中间一挤,那波涛澎湃的双峰顿时将我的头淹没其间,口鼻脸颊周围尽是那柔软的乳肉,那畅快舒爽的感觉从脸颊传遍了全身。
叶黛翠只感到男人火热的嘴唇在自己娇嫩的胸脯上四处游走,所经之处都带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又有些喜欢,她只感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都活跃起来。
随着男人那两只大手攀上她的胸部,那股感觉更加强烈,那浪潮汹涌从胸口一波一波扩散到四肢百骸,浑身火热难当,乳头胀得满满的,好象要冲破肌肤一般直直立着。她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空虚难耐的感觉,但却不知如何排遣,只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
我张开嘴巴,含着一粒已充血膨胀的乳头,开始轻轻的吮吸起来,舌头不时舔弄着那挺立的乳头及周围那方寸乳晕。两只大手握住那饱满的乳身,使劲的搓揉着,抓起那柔软的乳房接连不断的往口中挤压。
“啊!”
她突然浑身一颤,身子猛地一阵哆嗦,虽隔着一层丝绸,但从她乳尖射出的那一小股液体却无可阻挡的喷入我的口中。
她那没有我支撑的上身不由自主的软倒了下去,重重的倒在桌上。
那砰的一声也将我从那美妙的感觉中拉了回来,我离开她的胸脯,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发现她竟晕了过去。
我不由苦笑,没想到这丫头竟这么敏感。她倒是美得晕厥,而我的下身却已是坚挺如铁。
突然,一阵碎步声从院中传来。
我心中不由一喜,我的怡君宝贝儿终于在这关键时刻回来了。将晕倒的翠儿抱到她的秀榻上,便飞一般的赶了出去。
从院中款款而来的正是我的宝贝儿怡君。那袭米黄色的罗裙映衬出她婀娜娉婷的身姿,曲线玲珑的丰盈胴体极为动人,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美艳妩媚得让人垂涎三尺,只是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却暗藏着一丝忧色。
“怡君,宝贝儿。”
我像旋风一般来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那双大手马上就不安分的移到她的胸前,抚摸揉捏着那双丰满柔软的玉峰。
先是被清影弄得欲火焚身,后是翠儿半途而废,现在我的欲望已达到了顶点,那根独角龙王也在她的臀上轻轻的摩擦起来。
“风郎!你来了。”
陡然听到那一直在她梦中盘旋着的声音,她心中不由一颤,那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在她口中竟有些颤抖,话没说完,美目中的两行清泪就掉了出来,这些天心中无处诉说的辛酸终于发泄出来。
“怡君,你受苦了。”
怡君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之一,她马上就发觉到了我的状况,知道我想干什么,而那也是她最想干的事情,她一见到他,就想他使劲的蹂躏她的身体,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虽只是数天不见,但她却似乎经历了数年一样。
她顾不得现在是光天化日,顾不得这儿是敞开的庭院,顾不得这儿可能被人发现,她浑然忘了这些她小心翼翼所顾忌的所有一切,激情的回应着男人的索求。
“怡君什么都不怕,只是,只是有些担心在男人的爱抚中,她马上就有了最原始的反应,那双丰满柔软的乳房在我的揉捏中迅速胀大,檀口中也开始发出声声娇喘轻吟。
搂着她那柔软的身体,我心中那团燃烧的火焰更加狂热。
好美的身体!与搂着清影时的感觉虽然不同,但那给人的享受却一点也不比她差,甚至犹有过之。
清影的身子,柔软中带着冰清,让人不由自主的兴起一种想要将她压在身下征服她的冲动;怡君的身子,柔软中透着诱惑,让人不可自拔的沉迷其间,只想尽享她的温柔。
怡君双手抓着栏杆,身子爬在栏杆上,那肥美的屁股高高撅起。
我不由在她圆隆的臀部轻轻的拍了一巴掌,随着那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那带给人无限诱惑的屁股顿时在空中颤颤巍巍的不停抖动。我不由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情不自禁的一下掀起她的罗裙,直将裙摆提到腰际,她那两瓣雪白柔嫩的美臀顿时裸露出来。
“怡君,你这个妖精!要是迷死了我,你可怎么办。”
挪出已经探进她衣内的一只大手,放在她的美臀上抚摸起来。
“风郎,哦,嗯!”
在我上下双重侵犯下,她那本就对我特别敏感的身子,已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嫣红,显得格外艳丽,也更加迷人,美目浮现起薄薄的轻雾,檀口轻启,发出声声难耐的呻吟。
我一只大手在她衣内,拨开她的丝质肚兜,大力的揉捏着那丰满挺立的乳房,而另一只手却探到她的胯下,在她结实的双腿根部轻轻的抚弄着那两片一张一合的柔软花瓣。
“啊!风郎,嗯!”
她轻轻的扭动着臀部,随着男人手指点进花瓣中的缝隙,身子总是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
看着她已花湿小径,我再也抑制不了那忍耐了很久的欲火,扶正独角龙王,从那湿淋淋的花瓣缝隙中钻了进去,屁股缓缓的向前挺进,直到小腹紧紧贴着她的臀部。硕大的分身完全进入那狭窄的通道,我不由闭上眼睛,享受着那被温暖柔软的花径完全包容的至美感觉,轻轻的扭动着屁股,让抵达她体内极处的分身研磨着那张合的花蕊。
“风郎,怡君,美死了。”
那空虚的私处被男人彻彻底底的占据,那股充实的快感瞬间从那涌起,传遍了她整个身心。
我在她屁股上的大手,又探进她的上衣内,双手紧紧的握着那一对白嫩的美乳,大力的揉捏抚弄,同时轻轻的挺动着屁股,在那令人魂飞魄散的私处抽插起来。
“乖怡君,咱们的孩子是不是在怨他爹爹没来看他?现在我就将他喂个饱,也将我的宝贝儿怡君喂饱。”
第十二章 庭院风情
“你,你怎么现在来了?这光天化日的,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激情过后,她散懒的躺在我怀中,头枕着我的胸膛。
“你现在才知道还是光天化日?刚才怎么不说呢?”
我抱着她背靠柱子坐在栏杆上,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粉背,看着她那洋溢着春情的美目戏谑道。
“你!”
想到她刚才那羞人的表现,她不由轻轻的低下头去,那张明媚的容颜直从脸蛋红到脖子,而男人挑逗的话语和捉挟的眼神更让她不堪,却偏偏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看着她那可人的表情,我搂着她的大手不由用力一紧。她虽已为人母,但在我面前却像个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一般,动不动就脸红心跳,那羞涩动人的神情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疼爱。
男人在自己身上占尽了便宜,他倒是风流快活、贪欢寻爱,可却苦煞了自己。想到自己自从有了身孕后的心惊胆颤,眼下好不容易才见上他一面,他不但不安慰,反而还来羞辱自己,她委曲得不由滴出泪来,小手也重重的在男人腰上捏了一把。
“宝贝儿,别哭啊!你,你知道,我是逗你的。”
一看她竟真的哭了出来,我不由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其实我很明白,近她在意的并不是我那一句话,而是这些天她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见到我,终于可以放下那副伪装的面孔,一时忍不住,情感外泄罢了。
我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双手捧起那张娇艳绝伦的俏脸。那张美丽的脸庞果然有几分掩藏不了的憔悴,明媚的眸子也透出些许淡淡的忧色。
“你,以后不许这么说我。”
她虽然知道男人不是那个意思,但由于她此刻所处的特殊位置,她那颗细腻的芳心变得特别敏感。背叛了深爱着自己的丈夫,有了丈夫以外的人的孩子,还和情人在房外的庭院中肆无忌惮、极尽能事的缠绵,这让她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淫荡无耻,因而男人那么一说,像是用针扎了她一下。
望着她如氲氤薄雾一般的美目,我突然有些明白她此时的感受,暗骂自己没体贴的安抚她那颗彷徨的心,不由点了点头,再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滑腻的粉背。
梅怡君心中不由一甜,他们之间最让她沉醉的就是那份无法言喻的默契,他只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温柔的眼神,似乎便能让她明白他所有的心思,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她心神俱醉、无可自拔。
她静静的躺在男人怀中,闭上美目,享受着那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温柔,那种心灵的契合让她真想就这么一辈子躺在他的怀中,永远也不再醒来。
她突然想起男人刚才正是从女儿房中出来的,男人在之前很明显已与其他女人亲热过,才那么冲动的不顾一切将自己就地正法,而女儿房中就只有她一个人,难道他真对翠儿做了什么?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一跳,那闭着的美目也猛地睁开,靠在我怀中的头也抬了起来,那双略微有些泛红的美目带着一丝明显的警惕,“翠儿呢?怎么没听到她的声音?”
听她突然这么问,我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什么,心中也不由跳了一下,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的笑道:“怎么?我只是让她小睡一会儿,难不成你还真想让她看我们的活春宫?”
右手不经意间抚上她的脸蛋,轻轻的捏了下她那粉嫩的下颌右侧。
“真的?”
“真的!你要不信,可以去看看,你的宝贝儿翠儿现在睡得可香呢。”
看着她怀疑的眼神,我心平气和的笑着解释道。
她终于放下疑心,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除了孩子外,最让她闹心的就是她的宝贝儿女儿。看情形她很可能爱上这男人了,如果这男人再刻意去撩拔她,那一旦失控起来,什么都可能发生。她此刻更宁愿女儿还是像最初一样恨着男人,她不由有些后悔她为什么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化解女儿对他的怨恨,现在倒好,弄出了一个让她心烦意乱的病根。
“宝贝儿,你刚才到哪儿去了?可没将我吓坏,我还以为你被叶千秋那混蛋逼回‘梅园’了呢。”
“你,正经点,别骂他。”
看我对她名义上的丈夫如此不礼貌,她不由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对叶千秋,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歉意,如果可以,她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弥补他,将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毕竟他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毕竟他们之间有二十年的夫妻情份。
我不由苦笑道:“你当着我的面这么护着他,就不怕我吃醋?”
“怡君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只是她幽幽的看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只是他毕竟是怡君的丈夫,是我们对不起他。”
她不由轻轻的低下头去,脸上浮现起一丝黯然。
“乖怡君,别难过了,我这不是和你闹着玩的嘛。你刚才究竟去哪儿了?听翠儿说,这些天,这个时候,你都不在?”
“我,我到厨房熬药去了。”
说到这里,她又羞涩的低下头去。
看着她脸上的那一抹嫣红,我心中不由一惊,抓起她的小手急急的道:“熬药?你病了?什么病?怎么也不早说。”
说着,将手伸上了她的额头。
男人这么着紧自己,她芳心不由一甜,但看他却迟迟没意会到自己的意思,继而一恼,一下将手抽了回来,将他在自己额上乱摸的手拿了下来,恼道:“你才有病呢!我只是,只是,为了孩子。”
看着她那娇羞的神情,我不由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去熬保胎药了,好让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能顺顺利利的出世。
她养尊处优,这些事儿一向都有下人干,她怕是从来都没做过。从前她有了身孕,那可是全庄上上下下都围着她转,将她像女皇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如今因为我,她不但要亲自煎药,更得等没人的时候,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发现。
我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强烈的愧疚,我风流快活的播下了种,却让她一个人在这儿受苦。不禁思索着怎么才能光明正大的在她身边护着她,宠着她,爱着她。
不经意间将头一偏,看到翠儿的香闺,脑中蓦地灵光一闪。
如果是那样,那我不就可以随意进出这“环秀山庄”冠冕堂皇的接近这可人儿了吗?
只是那得先过怡君这一关,一切都只得等说服她之后才能进行。
“怡君“做什么?”
她轻轻的扭了下身子,看男人欲言又止,像是在顾忌什么,这是自他们在一起之后,男人从未有过的表情,她这才重视起来,“你有什么就直说呀,这样想急死我呀!”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我不由苦笑道:“宝贝儿,我说出来,你可不能生气,更不要多心,好吗?我发誓我是真心真意的对你,以前没骗过你,以后也不会。”
我握住她那一双如暖玉般的小手,眼睛充满企盼的望着她。
梅怡君心中不由一紧,男人定不会无的放矢,那他说这话又是代表什么?她竭力抑制心中那颗紧张不安的心,面上温柔的笑道:“风郎对怡君的好,怡君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尽管说吧,不论什么,怡君都不会责怪于你。”
“怡君希望我日夜都守在你身旁,每天都看着你、护着你吗?”
我一只手悄悄的抚上她已有一些微妙变化的小腹,虽然外形还看不出来,但我却可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幼小生命的气息。
“真的?你有办法?”
她那双妩媚的眸子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热切,小手也随之一紧。她害怕一个人在这儿的孤单,除了女儿,她感觉所有人都像是在监视着她,都时刻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那种无处可依的感觉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每当那个时候,她也就格外想念他,想念那个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如果真能像他说的那样,有他在自己身边为她遮风挡雨,那该有多好啊。
“真的!只是,只是我轻轻的咬着嘴唇,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怎样?你快些说啊,你不知道这样有多急人!”
她那双小手抓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摇了起来。
我用力的一咬牙,将心一横,“如果我和翠儿有了婚约,那我和你还用避嫌吗?”
听到我的话,她的眸子不由一滞,那双美目呆呆的看着我,幽幽道:“你这样欺负我,还嫌不够吗?”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多半是接受不了,但我的意思是这只是表面的幌子,只要我们过了这一关,我和翠儿也并不是一定要成亲,到时你可以解除婚约。”
“那,那翠儿怎么办?”
她知道女儿的心思,如果他们一旦订了亲,再要解除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更何况他和翠儿定亲之后再解除婚约,那世人又会怎么看待翠儿?堂堂叶家大小姐被人鄙弃?
第十三章 幽幽夜香
我不由无言以对,倘若真如我说的那样,翠儿将以何颜面对天下人的眼光?虽然在我内心深处并不如表面所言,而是想母女兼收,但此刻却万万不能在怡君面前露出那种心迹,但刚才那将事情推进一步的借口经怡君一反驳,立即就露出莫大的破绽。
其实从开始我就明白,这个办法她是铁定不会同意的,至少她本人是不会亲自去推动它的实现,我故意这么说,无非就是给她提个醒,看看她对这事是什么样的态度。
虽然她的反应并不激烈,但那简简单单的两句反问和那令人心酸的幽怨神情却无可置疑的表明了她的态度。
我神色一凛,郑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只想着我们,倒险些忽略了翠儿的名节。”
搂着她腰身的手不由一紧,将她的身子整个拥到怀中,右手母指不轻不重在捏了一把她腰侧结实的滑肉,轻轻的吻了下她那娇艳欲滴的脸蛋,笑道:“既然行不通,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这事儿到此为止,今后谁都不要再提它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梅怡君暗中观察着男人的反应,看他说的不象有假,这么说来他刚才的话确实是无意而为,心中不由一宽,暗自松了口气,那颗一直怦怦直跳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没打翠儿的主意就好。
她的动作虽然细微,却怎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从那雪白颈上微微渗出的汗迹,还有胸脯轻微的喘息,都预示着她的紧张与不安,我不由暗叫了一声惭愧。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温顺的点了点头。
她越是柔顺,对我越是信赖,却让我心中越是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象是一瞬间,又象是千万年。
“风郎。”
怡君那似花瓣般轻柔的樱唇蠕动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她不想打破这个属于他们的世界,错过了今天,不知他们再这样相依相偎又将是在何时,毕竟他们的感情经不起阳光的曝晒,他们的关系经不起人伦的指责。也许他们一辈子就只能在黑暗之中,但理智却告诉她,这不是他们私会的场所,他们已经在这儿呆得太久。
我略微低下头去,看着她美目上修长的睫毛,柔声道:“怎么了?宝贝儿。”
“你,你快些走吧,这儿人来人往的……再说翠儿还在里面。”
她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来,生怕我看到她美目中的点点莹光。
每次和他相见都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知他何时会来,只是每次见面,那种惊喜的感觉总冲击着她神经的极限。
短暂相会,人踪杳然。唯一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企盼,思念下一次,企盼明天的明天。
明明舍不得,自己却不得不亲手结束这痴恋的缠绵。那种矛盾的心情让她心痛得直想哭出声来,只是她明白她不能哭,即使要哭,也不能在男人面前哭,否则男人更不会离开自己,一旦那样,就将事与愿违,那风险足以吞噬这庄内的所有人。
“那,那我走了。”
虽然不舍,但我却不想违背她的意思。
我知道她的心情,因为我也正如她一样,渴望在一起,却又不得不分开。我和她之间,始终横亘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山,而那不是仅凭实力就能解决的问题。
不管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其他她所在意的人,我的关系都不能曝光,否则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毕竟除了我,她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人。
跃上房顶,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一旦回头,我就再也迈不开离去的步子。我知道在我身后,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一个美丽而可怜的女人倚着栏杆,满目含泪的看着她的男人离去,却无可奈何。
梅怡君痴痴的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牵着袖口擦干眼角的泪痕,整理了一番在男人手中变得褶皱的衣裳,才袅袅娜娜的走进房间。
梅怡君进房之后,院子入口的圆形玉石扇门旁缓缓显现出一道漆黑的影子,直到那人完全浮现门中,那一团柔和的白芒让人一阵眩目,那一袭白衣与脚下的黑影相映成辉。
赫然是此间主人——叶千秋。
从他那幽深的眸子中,看不到愤怒的火焰;从他平静如水的脸上,看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出了“环秀山庄”当我再一抬头,却已是“夜来香”门前,我不由暗自一声苦笑,我在潜意识里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归宿。
“夜来香”这曾经让我又爱又怕的地方,此刻竟成了我唯一的港湾,成了我在金陵唯一的家;秦仙儿,凌悦仙,那曾经让我又爱又怕的人儿,此刻竟成了眼前我唯一的依靠,成了唯一能陪我说话的人。
再次走进“夜来香”我竟生出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觉。
宁静中带着一丝温馨,也许那就是家的感觉。
小湖两旁,青草碧绿,岸边青柳随风飘拂,显得悠然自得。
一缕金霞洒在庭院的栏杆上。放眼江关,夕阳斜照,几片薄云在其上悠悠飘浮;眼下,秋菊花疏,给人一种凋零破败的凄切哀怨。
那种悠闲中夹杂着一分凄凉的感觉,在这里竟显得如此完美,那种矛盾中的美感竟是如此和谐。
破天荒的,湖心的那只小亭竟悠然的坐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虽只是从远处略微可见那白色的背影,不过对我而言,那已足够。
“我看你似乎对她的母亲比对她更有兴趣?”
凌悦仙用茶盖轻轻的碰了下茶杯,看似漫不经心的道。
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虽然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但说出的话却让我胆战心惊,那突兀其来的话,险些让刚在她身旁坐下的我跳了起来。
“姐姐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是吗?”
她突然抬起头来,对我暧昧的一笑,优雅的端起杯子自顾道,“柳清影确实要比她那青涩的女儿要吸引人得多,如果我是男人,说不定也会迷上她呢。”
听到她这话,我终于确信,在我和清影之间,她定是发现了什么。
看来,今天来找她说话解闷,又很可能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第十四章 好奇仙子
望着她那清丽若仙的脸庞,我刚脱离依靠的屁股颓然重新落在石凳上。这个如仙子般的姐姐总会在我最没防备的时候,给我意想不到的一击。我不禁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前世真欠了她些什么,所以今生她才化作我的克星,将我吃得死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她这么说,那她一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只得干干脆脆的承认,更何况对她,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我实在不知道只有我清影、怡君三人才知道的秘密,她是从何得知?
她那双眯着的美目戏谑的看了我一眼,继而转向杯中,若无其事的道:“早些承认不就得了?对我撒谎倒也罢了,被我看穿居然还想抵赖!这样的弟弟可不乖哦。”
见她的眼睛不经意的从我下身一扫而过,想起她从前对付我的手段,我不由浑身一颤,惹恼了这个被强加在头上的姐姐绝对要比得罪苏小小那小魔女可怕得多。
然而她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看你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的眼神,谁还不明白,那真是傻瓜。”
虽然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但却更为她说的话吸引,我的表现真的有那么明显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又怎可能瞒得过韦黄裳那样的老狐狸,就是韩禹说不定也看出了些苗头。
“真有那么明显?”
凌悦仙美目含笑,轻轻的点了点头,步摇上那高耸的云鬓也随之微微摇晃了两下。
我不由闭上了眼睛,思索着刚才和韦黄裳的见面,以及这些天和韩禹的交往。片刻之后,又缓缓的舒展开来。
如果真是这样,让他们发现我和清影的特殊关系,那对我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和她怎么会拉上关系?”
要知柳清影可不是一般女子,更不是寻常人家的女人,以她的为人和身份,绝不可能在丈夫去世这么短的时间里另结新欢。
看着她略微带着企盼的眼睛,我不由轻轻一笑,她也有不明白的时候?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加点料,送她一份大礼吧。
“不仅是她,就是梅怡君也是我的女人。”
我果然得到预期的效果,她那明眸善睐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滞了一下,虽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在我眼中却是那么明显。
那两片如珍珠雨露般润泽的嘴唇也略微张着,没想到她这种震惊的神情居然也如此美丽。美丽的女人便如同鲜嫩的娇花,不管放在哪里,也不管将她折成何等形状,都无法掩盖她原本的光艳。
我默默的看着她,她呆呆的看着我。
我突然发现此时的她比平时要真实许多,似乎是从迷雾中走了出来,似乎是从梦幻中现出真身,而不象从前的高不可攀,不象一贯的不可捉摸。
“究竟怎么回事?”
凌悦仙不愧是凌悦仙,只一瞬间便从那意外的失常中走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兴趣。
柳清影、梅怡君,这两个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这两个曾经,甚至至今还受无数人顶礼膜拜的女人,这两个完美得让她都有些惊叹的女人,居然都是他的女人?
柳清影倒也罢了,不管燕回天曾怎样风光,那终都已成过去,但梅怡君却不一样,她的丈夫叶千秋可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就在眼下数里之外的“环秀山庄”“姐姐想知道?那很简单,姐姐只要答应我一个请求,我便将所有的故事全盘托出。”
凌悦仙看着我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不过我却从她的脸上得到了答案。
“我要姐姐明天陪我参加一次鸿门宴,不知姐姐有没有那个雅兴?”
“你倒是蛮会趁火打劫。”
她青葱般的右手轻轻了抚摸着左手上那白皙的肌肤,眼睛注视着似兰花璞玉般的五指,“不过,我答应你的要求。”
听完我的讲述,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那郑重的神情让我心里直发毛。这事虽然荒诞,却不会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外呀?难道我少算了什么,真摸着了她的老虎屁股?我的大脑飞速的转动起来,寻找着遗漏的可能。
不一会儿,她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还真收了个有出息的好弟弟!居然敢强奸梅怡君,诱奸柳清影。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听到她的笑声,我不由重重的出了口气,刚才她真将我吓了一大跳。
她说着,竟真伸手来抚我的脸庞,我条件反射的一挥手,刚好抓住她的玉手,那冰玉般的细腻让我心神不由一颤。
好美的手!只那么轻轻的一触,那一股销魂蚀骨的快感便让人不可自拔的沉迷其间。那种细腻如纱,清暖如玉的感觉瞬间弥漫了整个身心。
果然是和师傅齐名的超卓美人,便是解语、清影、怡君这种天下少有的绝世美人与她相比,都还略微差之一线。
我不由想起了自己曾在解语面前许下的豪言壮语。
“看我不把凌悦仙弄来,让她乖乖的叫语儿作姐姐,把‘藏剑阁’的那一堆老婆子全都气疯!”
那一句铿锵有力的话回响在我耳边,眼前也浮现出解语那张挑逗的娇颜。
征服凌悦仙!如果真能征服她,那该是我人生中怎样的骄傲!如果她真成为我的女人,那我一定每天晚上都对她宠幸有加。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会怎么处置她们?”
她一边想着这事儿会向哪种有趣的方向发展,一边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想到精彩之处,她脸上不由再次浮现出那种莫名的笑容,以至忽略了面前男人的异样,只因这事实在太过离奇。
她只是觉得有趣,一点也没为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担心,甚至根本就没想到他即将面临的危险。
叶千秋可不是一棵好惹的葱,惹恼了他,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叶千秋爱妻之深,天下皆知,而今竟然有人偷了他的妻子,更夺走了他爱妻的芳心,他将以怎样的方式来爆发他的愤怒?
第十五章 云淡风清
“姐姐以为我当如何?”
“当然是将她们都娶过来,难道你忍心让我的弟妹们都躺在别人怀中?”
她好像真是生怕天下不乱一般,那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充满诱惑的怂恿着。
“好!既然连姐姐都这么说,那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只是姐姐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像落水狗一样人人喊打。”
“哦?那弟弟希望姐姐为你做些什么?”
千万不能让这家伙占到便宜,否则他就像芝麻开花一样,一节节的往上爬。比如现在,刚让自己明天去做他的保镖,现在又打起了将来的主意。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是有意让姐姐承诺什么,只是姐姐将来不要忘了今天的话就好。”
“你这鬼精灵,你那点花招还瞒得过我?”
她突然幽幽一叹,看着我的目光充满怜惜,“只是谁让我认了你这个弟弟呢?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对这个男人,她心中的感情也是万分复杂。
在她最初的印象中,那张俊朗的脸上永远带着淡淡的哀愁,那道洒脱的影子永远聚着说不出的凝重。从知道他是梦杳徒弟的时候起,从第一次看到他时起,她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想知道他有什么魅力能让那位对世俗不屑一顾的妹妹涌动凡心,她想挖掘出那双忧郁的眸子背后藏着怎样的秘密,于是这才有了那一幕幕难忘的往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总是特别默契,尽管她知道他夸张的举动有些讨好她的成份,但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悄悄的敲开了她的心门,这个她最初没怎么当真的弟弟渐渐的融入了她的生命,久而久之,她似乎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虽然她也从来没把那些世俗礼法放在心上,但这和她心中的巨大反差着实让她一下有些接受不了,然而她除了站在他的一边却别无选择。
“姐姐!”
她那轻轻的一瞥似将她所有的情绪都融入其中,我心中不由一颤,张口轻轻的喊了声姐姐,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她想的什么我也能明白,毕竟当初我也和她一样,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我也曾一个人坐在明月清风中细细的体味着那种胆颤心惊后的甜蜜和亲切。
“我是不是变坏了?”
我不知道我是在问她还是问自己。回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再看现在的团团迷雾,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答案。
“不管你怎么变,在我心中,你都还是当初那个让人心疼的弟弟。”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听着她留下的余音,我只觉一股热流从心田扩散到四肢百骸,暖暖的,甜甜的。
天渐渐的黯淡下来,回到住处,我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倚窗看着斜对面的“挽云阁”心中更是空荡,若在从前,那里这会儿该是灯火通明才对,而今却是一片漆黑。
芷玉,她留给我的同样是一堆解不开的密团。除了她本身是一个罕见的高手之外,她身边竟还隐藏着可与师傅比肩,甚至超越了师傅的存在,若不是从无瑕口中说出,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那样的人若是敌人,便是想想就让人心寒,幸运的是他是玉儿身边的人。
这曾经让我沉醉的“夜来香”如今没有了天香,没有了青璇,没有了玉儿,它的味道竟变得如此苦涩,别处的灯红酒绿似都离我格外遥远。幸好还有姐姐,还有天香、青璇、玉儿留下的芬芳,使得它依然是我在金陵最温暖的港湾。
我从那给我留下无数欢笑、永恒记忆的“挽云阁”旁走过,没有停留,也没有多看,因为那所有的一切都刻在脑海,铭在心田。
走出“夜来香”看着大街上熙来攘往的行人,我突然发现自己很久没这么平静的贴近生活。
看一座城市的发达程度,只需看它的夜市便已足够。这话虽然有些偏激,但却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夜市对一个城市的重要。
花灯小贩,行商定铺,各种吆喝嘻笑声骆绎不绝,和兴致勃勃的人们一起,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当我再度抬头,面前竟是那个名字诡异的客栈——恨海难填。
虽然已经不晚,但这里各各色色的人却没有一点减少的迹象。
走上二楼,发现我上次所在的那张靠窗桌旁空无一人,那应该是祈北给我预留的位置。
刚刚坐下不过片刻,就见祈北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少主!”
他略一拱手,便站在我的下首。
对祈北对我的尊敬,我已见怪不怪,虽然我纠正过很多次,但那却似乎没一点效果。钟师道在他心中的份量由此可见一斑,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被门下奉为圣旨,祈北之所以如此,无非也就是钟师道的那一句话,我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好奇。
“坐吧!都跟了好几天了,你也不嫌累?”
我拒绝了他的陪同,但却阻止不了他的跟踪。虽然我从未见他现身,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些天他一直就在我身边。
“属下向少主请罪。”
他没有坐下,闻言反而双手微垂,低下头去。
我不由苦笑,他什么都好,不管是哪个方面,但就是太守死理。
“我让你坐,你就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见他还没有坐下,不由微恼道,“我以宗主的身份命令你,坐下!”
“谢宗主!”
祈北闻言,陡地面现喜色,爽快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看到他的表情,我不由恍然大悟,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虽然我没有刻意反驳他的称呼,但也从来没承认过这个宗主的身份,然而经此一来,我竟不知不觉的应承了下来。
好个祈北!竟然也是只老狐狸!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就是想要推卸也毫无理由,更何况如今多事之秋,我有理由推卸吗?
我双手略微一抬,却从肩上掉下一朵粉红的花瓣,飘飘荡荡的落在桌上。
令我惊骇的不是那花瓣本身,而是花蕊表面赫然刻着几个字——今夜子时,将军府,太守府。
第十六章 风雨前夕
蓦地一道灵光从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的记忆定格在那个不经意的瞬间。
“叔叔,买花吗?”
那张天真的脸孔浮现在我眼前,那个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不知是她太高明,还是我的反应太迟钝,若不是眼前的这片花瓣,我到现在也不会发现她竟在那个时候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今夜子时,将军府,太守府。”
我拈着那片薄如蝉翼的花瓣,喃喃自语。
将军府?太守府?这两个金陵的核心在今夜子时将会发生什么?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飘向空旷的夜空,俯瞰苍穹。所有的一切仿佛尽皆呈现眼下,只是好冷,好冷,我不由的了一个哆嗦。
我抬起头看向志身侧的祈北,“不知祈叔对此有何看法?”
祈北双目闪烁,对我淡淡一笑道:“依老奴看,恐怕是有人耐不住寂寞了。”
“哦?”
我嘴角轻轻撇,微笑着道“那祈叔以为是姓安的胡儿,还是那不甘寂寞的王爷?”
“永王虽野心勃勃,但将军府和太守府毕竟非同一般,至少他表面得顺从朝廷,顺从皇帝,这么大的举动倘若被朝廷知晓,他除了立即反,别无选择。你也许不知道,从前的太子和二位王子是怎么死的。”
听着祈北那幸灾乐祸的话,我立即意识到那又蕴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辛密,“前太子和两位王子?”
“不错。”
祈北点了点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前的皇帝虽然还算英明,但终是疑心过重。前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还有驸马薛绣,都只因武惠妃的一句谗言而啷铛入狱,若不是张相力保,他恐怕当场就得要了他们的脑袋,张相被罢后,他们最终还是都没能逃过那一劫。”
我不由微微一呆,这种天大的事,我怎么就从来没听人说过?“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就要了太子、两位王爷和一个驸马的性命?”
虽然历史上荒唐的皇帝不少,但这么不顾骨肉之情的却也不多。
祈北轻轻的点了点头,“李家骨肉相残的事,自玄武门之变后,便屡见不鲜。我常常在想,姓李的是不是对骨肉亲情天性凉薄。你看寿王,当年他母亲在世时,他算是最得宠的皇子,可自他母亲去世后,他都从他父皇那里得到了什么?王妃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霸占,甚至现在过日子也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被抓住了把抦,如今长安最窝囊的王爷就算他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对祈北的话,我无言以对,他没有任何骗我的理由,而且当今皇上强夺儿媳的事,尽管官家多方掩饰,到最后还是天下皆知,只是没人敢挂在口边而已,那成为天下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从前我对李隆基虽然没什么好感,却也不怎么排斥,但从此刻起我心中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莫名的反感。至于那究竟是为什么,我却是说不出来,只是那几个人的名字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李瑛、李瑶、李琚、薛绣。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驱散心头的那股闷气,苦笑道:“祈叔也说得太远了吧。”
祈北同样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祈北的看法和我的猜想不谋而合。姑且不论永王的身份,若他一定要和安禄山争夺金陵,那也自然是以拖延战术为妙,毕竟他光明正大,他有时间,而安禄山却拖不起,所以他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险。
安庆恩选择在今晚动手,那也在情理之中,他如今最大的优势就是身在暗处,一旦现身,他将立即丧失他现在拥有的所有优势。而明天却是他不得不现身的时刻,若他连那个见人的胆量都没有,那他拿什么来逐鹿天下,何以让人心服口服?
当所有人都在期待他们明天的见面而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突下杀手,那必然事半功倍,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错过了今天,他将再难找到这么恰当的机会,因而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应该非常之高。
令人奇怪的是,想到安庆恩会主动出手,我却并没有任何慌乱,反而是种说不出的解脱,他终于忍不住了!
只是我困惑的是,倘若这个消息属实,那给我传达这个消息的又会是谁?像这样的机密他又是如何得知?又有何目的?
且不管它那么多,目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应付安庆恩,让他有来无回。
接下来和祈北谈了一下细节,便回到了“夜来香”今晚对方兵分两路,若没凌悦仙相助,我一个人便是再强,也是分身乏术。
幸好刚才她答应我的请求,所以没费什么口舌。
之后,我连忙向将军府赶去,至于韦黄裳那边,有凌悦仙一人在,胜过千军万马。只要不出现玉儿身边那样的绝世高手,任何人都休想动得了她分毫。
“风兄弟?”
我一进将军府,首先看到的便是韩禹。他蓦地看到我,不由微微一愕,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
相处了这么多天,我们虽然还算不上朋友,却也没有了初时的生分。其实我很明白,我和他之间要成为真正的朋友很难,至少以眼下的情形而论,那并不容易。
“来,请!”
他站起身来,左手做了个顺向的手势。
“韩兄,请你吩咐侍卫,今晚加紧戒备。如有可能,把能找到的好手都集中起来,随时应变。”
“兄弟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听到我的话,韩禹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如无意外,那个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的硬骨头今晚将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听到此言,韩禹突然浑身一震,表情更加凝重,双目陡地射出一股浓重的杀机。
“咦?三弟这是在做什么?表情这么严肃,又有谁欠你的债了?”
正在这个时候,左丘明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转眼间,他的人就到了我们身前。
第十七章 情难自已
韩禹咬着牙关,却没说一个字,那双紧紧攥着的拳头猛然挥出,凝聚成一股强劲的旋风。
“轰”的一声,丈外假山砾石横飞,硬生生的被削去一角。
“今晚若不能为两位大哥报仇,我韩禹立毙自己于掌下。”
那一拳似带走了他所有的怒气。此刻韩禹的脸上显得无比平静,那语气虽然很是平淡,但听在别人耳中,却让人不寒而栗。
左丘明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三弟的意思是到现在为止,他显然还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禹缓缓的抬起头来,望向左丘明,淡淡的道:“二哥来得正好,你将神弩营带回府中,随时应变。”
左丘明心中猛地一震,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柳姨和无瑕都休息了吗?”
韩禹轻轻的摇了摇头,让人分不清的是,他的意思是她们还没休息还是他不知道。
“那有劳韩兄布置府中防务,我去看看无瑕。”
韩禹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得出来,望着那道走进“月影居”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万分复杂。
月影楼中,烛影摇晃。
走上那杨柳掩映的小楼,听着她们母女间的窃窃私语,我心中没由来的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感觉。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替换,唯有那种天生的亲情,是其他任何感情都替代不了的。只要有彼此,那似乎就是一个依靠,一个家。
清影和无瑕,除了我,她们似乎也就只有彼此,她们两人对彼此的重要,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比拟,哪怕是我。
我静静的站在房屋外面,聆听着她们的闺房私语,分享着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不来了,痒死了,娘,别抓了接着便传来一阵无规律的笑声。
“死丫头,让你再乱嚼舌头,居然来取笑娘,看我不痒死你!”
“不,不要,啊听着那毫无节奏的嘻笑,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她们母女挤成一团抓痒的景象,不由婉尔一笑,没想到端庄得像观世音菩萨一样的清影在闺房中是如此放纵。
“我说的是真的嘛,外面谁人不说娘是越来越美丽了?都说娘是观音转世,越活越年轻了。连风大哥都说,娘看起来就像我的姐姐一样,而且比我漂亮多了。”
“你这丫头,都怪我把你宠坏了,这么没大没小的,连娘的玩笑都敢开!”
听到女儿最后微带着些酸味的话,柳清影正抓女儿腋窝的手不由一滞。
我不由苦笑,无瑕这小妮子也真是打胡乱说,虽然那是事实,虽然她说得一点也没错,但我何尝有这么在她面前那么说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燕无瑕初坠爱河,心中自然是不时想着情郎,在她心中,情郎说的话自然具有说服力,为了说服娘亲,这才假借他的名义,将自己的风大哥搬了出来。
柳清影原本沉浸在和女儿的天伦之乐中,好不容易才忘了白天男人对自己的侵犯,如今女儿蓦然提到他,她心中不由猛地一颤,心绪也变得纷繁万千。
在白天的时候,男人那双大手几乎摸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种亲热的程度明显早已超过了她对任何男人所能容忍的极限,就是丈夫在世时,也不曾像他那么放肆过。
该死!柳清影心中不由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她真有种想杀了他一了百了的冲动,否则不知他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不过他真有那么说过?毕竟爱美是每一个女人的天性,更何况是她这种美丽得无以复加的女人。
自从在“环秀山庄”和他有了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之后,每次见到他,她都能在他眼中看到一种别样的东西,在刚才对自己的侵犯中,她更感到了那股炽烈的热情和深深的迷醉。
她突然有些害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以那个男人的性情,断不会就到此为止。
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越是想找出个好办法,心里反而越是烦乱。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看到娘亲脸上阴晴不定,无瑕心中不由一阵慌乱,怯生生的道。
女儿的问话让柳清影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着女儿不安的神情,她心中不由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一股幸福的感觉,从小到大,女儿一直都是那么乖巧,处处顾虑自己的感受。
她很明白自己在女儿心中的份量,但不管怎样,自己也代替不了另一个人,她和他是女儿心中不同的存在,缺一不可。女儿现在是她心中唯一的安慰,她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够幸福。
她轻轻的搂过女儿柔软的身子,爱怜的道:“无瑕这么乖,怎么会说错话呢?娘是在想,我的乖女儿以后出嫁了,恐怕就会粘着她的风大哥,将我这个娘抛在一边了。”
虽然她是在取笑女儿,但说出之后,她竟真有种无比落寞的感觉。虽然她知道女儿的性格,但毕竟那以后她将属于另一个人,而不像现在这么和她亲密无间。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一黯。
“才不会呢,女儿这辈子都不嫁人,我要永远陪在娘亲身边。”
她说着,将整个身子挤进娘亲的怀中。柳清影那微妙的心理变化虽然并不明显,但竟一点也没能瞒过无瑕那颗细腻的心。都说母女连心,由此可见一斑。
“傻丫头!”
柳清影笑骂了一句,心中最柔软的那处地方被女儿的一句话填得满满的,眼中不由微微有些湿润。
两母女紧密的相拥着,再没说一句话,默默的享受着这至纯至净的骨肉亲情。
我不由有些羡慕起她们来,在此刻,她们无疑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两个人。继而转念一想,人不能要求太多,我有了师傅、天香、惜惜、青璇、雁儿、怡君、解语、秦清、无瑕这么多红颜知己,难道还不够吗?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应该是我,我还能奢求什么?
只是心灵深处的那股隐隐的遗憾却挥之不去,抬头仰望长空,我的亲人又在哪里?
想到这里,不由微微一叹。
“谁?”
那一声叹息虽然很低,但却像是在明净如镜的湖中投下一粒石子,从湖心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打破这夜空的宁静。
也许常人不会发现,但柳清影本身就是少见的高手,这种明显的异常又怎察觉不了?
我不由苦笑,没想到一时的情不自禁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虽不至惊起沙鸥一片,却是惊醒母女一双。
话声刚落,一道黑影便“嗖”的一声,从窗户穿了出来。
“柳姨,是我。”
对她,我不能出手反击,只得身子一侧,斜移三尺。
柳清影不愧是柳清影,出手终是不同凡响,在我说话的瞬间,她的手便抵达我的咽喉,听到我的话,想要撒手已是不及。
我的左手猛地一抬,握住她的手腕,封住她扣向我的咽喉的玉手。由于她听到我说话之后便撤去了力道,所以我轻轻松松的就握住了她的玉手。
说来话长,其实那只是瞬间的事情。
待看清身前的美妇,我的眼睛却再也移不开分毫。
她刚才和无瑕一起躺在床上,所以将外衣脱了下来,只穿着贴身肚兜和亵衣,听到外面有响动,方才匆匆披上外衣赶了出来。因而这个平时高贵端庄的美妇此时钗横鬓乱、罗衣半解,披在身上的罗衣虽然遮住了她身体的重要部位,但那一层薄薄的蝉纱却遮不住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痕迹。
白色肚兜和黑色亵衣都在那层白纱下若隐若现,那毫无一丝褶皱的洁白宫装从领口微微破开,破开的衣裳让她酥前的肚兜一览无余,露出的雪玉肌肤洁白细腻,凸挺双峰虽被白色的肚兜包裹着,但那圆滚饱满却散发出无穷的魅力。
欺霜赛雪的肌肤泛着暖玉般的荣润光泽,杨柳蛮腰盈盈一握,小腹平坦坚实,玉臀浑圆挺翘,双腿修长结实,处处都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诱惑。
下面散开的罗裙只盖住了膝盖,两条修长的美腿半裸在外,下裳的半贴半直更让人兴起一探究竟的冲动。
那种高贵清冷的神态,配着这妩媚性感的装束,那矛盾中显现出来的美丽让人几疑为是神女下凡,那高贵和香艳融为一体的诱惑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夕阳看黄昏,月下看美人。此刻我最想做的不是月下看美人,而是月下吃美人,她此刻展现出来的诱人形态,让我心中升起一股不顾一切后果马上将她吃了的强烈冲动。
我握住她手腕的手用力一拉,猛地将她带向怀中,右手同时揽上她的纤腰,整个头埋到她颈上,深深的吻上那颈项上的雪白肌肤。
柳清影怎么也没想到男人居然如此大胆,竟敢在女儿眼下对自己如此大肆轻薄,面对男人的攻城掠池,她一时不由呆了。
“风大哥?你怎么来了?”
还在床上的无瑕,一点也不清楚外面的状况,那道半开半掩的窗户刚刚遮住了她看向外面的视线。
第十八章 宿愿得偿
我向前跨出几步,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抵在墙上,身体密切的摩擦着她的身子,享受着那份毫无间隔的柔软。
“你在男人激烈的攻势下,她终于回过神来,刚想开口斥责男人,那两瓣柔软的嘴唇却一下被男人堵得严严实实。
“柳姨,清影看着她慌乱的眼神,我心中的欲望愈发强烈,生出一股抑制不住的想要蹂躏她的冲动,大手情不自禁的撩起她只及膝盖的裙摆,迫不及待的探了进去。
面对男人的得寸进尺,柳清影心中不由害怕起来,她极力的挣扎着身体,然而那似乎没有丝毫用处,反而更激发了男人的欲望。她分明感到男人的胸膛紧紧的挤压着自己的乳房,那双大手在自己臀上恣意遨游,那根羞人的东西更挺挺的抵着她的小腹。
怎么能这样?此时柳清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虽然她知道男人对自己的心思,但从来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不但数次侵犯自己,而今更在女儿眼下对自己如此轻薄。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真让房里的无瑕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她还有何种面目活在这世上。
我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却在她裙中玩弄着那让人着迷的美臀,将她那柔嫩的臀肉握在手中不住的搓揉着,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她那白花花的屁股在我手中是何等形状。
忽然一阵凉风袭来,我的手虽然她的裙中,竟也有些冷的感觉,此时我才发现我不知不觉中早已将她的裙摆撩到了臀上,也就是说她的臀部现在大部分都是裸露在空气中。想到她裙下此时那撩人的姿态,我本就是坚硬的分身更是勃发,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摩擦着。
“娘,你怎么也不让风大哥进来?现在外面可是够冷的。”
不知道他现在来做什么,想起他们白天的痴缠,她的心就不由怦怦直跳,而且她有些明白,娘亲肯定是知道他们都做过什么的。
她本来是打算暂时不要和他见面,以免自己难受、娘亲难堪,但没想到他现在竟会到这儿来。不管怎样,既然来了,那就由得他吧,虽然金陵的夏天热得够呛,但到了晚上,还是有些许凉意,先让他进来再说吧,反正他也不是没来过,而且娘亲也不是外人,更何况她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
“你先躺着,别出来啊,外面凉,乖!我和你娘有些话要说,一会好了,我再来看我的宝贝儿无瑕。”
虽然我无可自拔,但却不得不应付着她,否则她要真出来了,那事情可就糟了。
“嗯!”
无瑕只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身子躺在秀榻上想着他到底会对娘亲说些什么。他该不会把上午发生的事告诉娘吧?她马上就不由啐了自己一口,那种事儿,谁能说得出口?更何况哪个疯子会把这事向丈母娘报告?那不是自己找打嘛。那他会说些什么?难不成是向娘给自己提亲?小妮子躺在那梦幻般的罗帐内胡思乱想着,浑然没注意到外面的异常。
听到男人的话,柳清影不由气得牙痒痒的。该死的臭男人!竟这样骗无瑕,这样对自己。如果不是害怕被无瑕发现,她真有种想要狠狠的咬上这男人一口的冲动。
“嗯她浑身不由猛地一颤,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闷哼,那闭着的眼睛更是显得痛苦不堪,原来男人在她裙中的大手竟已滑到她的两腿间,轻轻的抚摸那只有一层白纱的私处。
她的一双小手使劲拧着男人的后背,双腿也绷得紧紧的,妄图阻挡男人的进攻,而那却收效甚微。
她的衣裳本就是披在身上,此时被我一拔弄,那一层薄纱不由慢慢的从她身上滑到腰际,胸前所有美好的风光全都显现出来。
我不由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猛地伸手扯开她胸前那唯一的遮羞之物,那两座如瑕玉似的山峰终于颤颤巍巍的裸露在我的面前。
“清影,她们好美。”
看着那完全裸露在我面前的酥胸,我不由眼冒金光,虽然我白天还摸过它们,但如此如此近距离的细看也就只有那次在怡君那里的时候。
那红艳的乳尖屹立在饱满白晰的胸脯上,双峰随着她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像气球般起伏膨胀,粉红的乳晕也随之急速的扩大突起,占满椒乳的前端。
此刻我忘记了身外的一切,眼中只有这完美女神的存在,自然地低头含着她的傲然挺立着的奶头,轻轻的吸吮着、啮咬着。整个头也埋在她的胸前,用口鼻斯磨着那雪白胸脯。
男人的大嘴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她不由重重的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幸庆脱离虎口,猛地觉得乳房一阵骚热,从胸前传来一股潮水般的颤栗,激荡在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想着男人此刻就在自己胸前亲吻着自己的乳房,她只觉全身沸腾得像是要炸裂。
不,不可以。
她努力凝聚起全身力气,低头迷离的看着在自己胸前大肆活动的男人,一双玉手抱着男人的脑袋使劲的向外推,乞求道:“小风,不,不要,我们不能这样,你放过柳姨好吗?柳姨求你了。你就算不为柳姨,也得为无瑕着想啊。”
我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般,我知道现在她不敢太大力的挣扎和叫喊,因为她比我更担心被无瑕发现。一定要利用好这次机会,吃了这个让我日思夜想的美人。
我的双手也终于从她的腰身伸向胸前,轻轻的扶着那一双完美的山峰,五个指头灵活地抚弄着,一边微喘着气的痴痴道:“清影,我发誓我一辈子都要好好珍惜你,绝不再让你受丝毫委曲。我要永远将你抱着怀中,永远呵护着你。”
她柔软的乳房在男人的爱抚下终于开始变得结实起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不管怎样,她毕竟也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臀部小腹挣扎的扭动更加刺激了我火热的分身,下体不由有些胀得难受。
看着她凄迷的神情,以及那有些泛红的眼睛,我心中没由来生出一股快意。稍微挪了挪身子,猛地撕开她腿间的那层薄纱,身子陡然一沉,那根独角龙王像老马识途一样狠狠的钻进她干涸的通道。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了从她口中喊了出来,幸好及时刹住,只叫出来一半就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男人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陡然进入了她身体,这让无论是心理还是身子都没做好准备的她心身俱痛,那股撕裂的痛楚让她不由落下泪来。
一进入她的身体,一种从未有过、无可言喻的美感从下身阵阵传来,再从全身窜向四肢百骸,让人直飘飘欲仙那不仅是肉体的享受,更重要的是心理的舒爽,这个早就让我垂涎三尺,却一直不能得手的天鹅,终于让我吃到了!
第十九章 终得清影
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得采取非常手段。若像一般的循序渐进,她定会拼命抵抗,说不定还会让她找到机会逃脱,让我不能得逞。只有这样出其不意的占有了她的身子,她的抵抗才会降到最低。
我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让她没有一点退缩的余地,身体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两个人像是要融为一体一般。
原本埋在她颈上的头慢慢的缩了回来,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庞和闭着的美目上紧蹙的眉头,心中不由一痛。我知道她此刻不论是心里还是身子定都是难过万分,不由将头微微向前一靠,轻轻的舔吻着她脸上断线似的珍珠。
我不知道我此刻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她的今后一定只有快乐。
在男人进入她身体的瞬间,柳清影感觉她的身子像是要碎了一般,那股灼烧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如果回天在世,他就算是再想要自己,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而会将那份爱隐藏起来,让她永远做他的柳姨。可是造物弄人,谁也没想到回天竟会在这个时候英年早逝,如果没有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她以后的生活将会简单许多,也会宁静许多,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宁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知道自回天去世后,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便活了,虽然她竭力不给他机会,但男人却出乎意料的执着,处处来撩拔自己。
不知不觉中,和男人周旋竟渐渐的成了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保护她的清白竟成了她生命的另一个主旋律。如今清白已毁在男人手中,她心里所有的脆弱一下都迸发出来,除了替丈夫报仇,她以后还能做什么?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茏罩在她周围的似都是死一般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她不由蓦地打了一个寒颤。
感受到抱在怀中的身子竟渐渐变凉,我心中不由猛地一惊,双手扶着她的香肩,使劲的摇了摇,“你,怎么了?可千万别吓我。”
男人的呼唤终于让她回过神来,她睁开那一双因带着泪水而显得特别清澈的美目,迷茫看着焦急的男人。
他真那么在意自己?他喜欢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她的人?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双无神的眼睛像烈日一般灼烧着我的心。从认识她到现在,不管是什么时候,她在我心中都是那么坚强,哪怕是燕回天去世的日子,也从来没见她如此无力。难道我真的错了?太在意自己而忽视她的感受?
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自私,一直以来都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她的身上,追寻刺激和享受而忽视了她的处境,然而事已至此,即使错了也只有一直错下去,再无回头之路。
我猛地一下印上她的湿热嘴唇,然而刚一接触,那猛烈的狂热瞬间化为无尽的温柔。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抗拒我的亲吻,而是重新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着。
事已至此,她还能做些什么?是像泼妇一样破口大骂,还是像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她没有再反抗,而是任由男人亲吻着她的嘴唇、抚摸着她的身躯。
看到她的反应,我心中不由一热,在她体内的分身不由微微的跳动了一下,两只大手又开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从粉背到臀部,摸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擦拭最珍贵的珍宝,那轻柔的力道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弄碎。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男人温柔的爱抚中,她那苍白的脸蛋终于变得红润,呼吸也越来越是浓重,那美目微闭、檀口微喘的情态更是诱人至极。
我心中不由一暖,双手托起她的臀部微微向上一送,便让她的脚脱离了地面,整个人就这样被我半托着压在墙上,悬在半空。
我微微躬着身子,眼中放光的盯着她洁白娇嫩的肌肤上不断弹跳、无比骄傲的挺立着的诱人双乳,那芳香而腻滑的胴体让我心神摇曳,不由俯下脸去,把整个头都埋入了那深深的乳沟,入鼻是浓烈的乳香,和夹杂着沐浴后的淡淡清香。
嘴唇不住地摸挲着她光滑的肌肤,吻着她柔软坚挺的乳峰,伸出舌头仔细的舔着她丰胸上的每一寸肌肤,生怕遗露了什么地方,那完美至极的酥胸将我彻底融化。
柳清影只感到身子在男人的抚摸下点点的融化,她分明感觉自己的乳房在男人的爱抚下变得更加坚挺、膨胀,下体也溢出丝丝水迹,浑身上下都起了那种令人心荡神摇的奇妙反应。她越是想控制自己的意志,却越是抑制不住那从心底泛滥起来的欲望。
她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响,然而男人却似在有意挑逗她一样,将含在口中的樱桃万般啮弄,让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听到这呻吟,我不由一阵狂喜,在她胸前更加卖力起来。
在男人刻意的挑逗中,她像是在梦呓一般,檀口不时发出一声轻哼,美丽脸颊上泛着的红潮更是扣人心弦。那丰硕的双乳随着她身子的扭动如水波荡漾,翘着的双腿也不由紧紧盘夹着男人的腰部,让自己柔软的身子不至于失去重心跌下地来。
看着春情泛滥的她,我的心潮顿时澎湃起来,在她体内的分身终于忍不住开始轻轻的抽送,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快感让我心神俱醉。
她闭着美目,轻微的摇摆着身子,只是不时发出一声轻哼来表达那种淋漓的畅快。随着男人进攻的激烈,她不由微微仰着头、挺着胸,仿佛要将乳房整个塞到男人的嘴里一般,腰臀也不断的向前迎着男人的下身。
“清影,我的宝贝儿,嗯想到此刻在我身下的是这高贵端庄的美人,我愈发情难自禁,那种销魂的感觉也越是强烈,从心里直酥入肌骨。
那强而有力的冲击逐渐淹没了她的身心,一次又一次,快美的感觉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随着风浪左摇右晃。一个又一个的浪峰接踵而至,把她不住地往上推。
突然,她全身一阵颤栗,下体热流急涌,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仿佛终于从这人世间解脱了一般。娇躯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我怀中。
那被她包容吮吸的快美感觉,让我身子一僵,分身连颤,也跟着发泄出来。
“清影我抱着她的身子低声喃呢,下体紧紧的抵着她体内的最里端,享受着那种无法言喻的至美感觉。
她像泥一样任我抱着,没有说话,只是从她扭曲的身子不难看出她此时的状态。
过了好一会,我才从那销魂的高潮余韵中回过神来。刚想看看她此时的娇美姿态,却猛然听到屋子里沙沙的脚步声,我不由大惊,定是无瑕这小妮子等不及了,忙推了下怀中的美人。
第二十章 左右为难
清影在我的帮助下,才刚匆匆的穿好衣服就见无瑕从窗边探出头来。
无瑕在房间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娘和风大哥回来。最初她还能高枕无忧,但越到后来,她越是放心不下,娘该不会因为那事而难为他吧?虽然她知道娘一向很疼自己,但那事毕竟非同一般,想到这儿,她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我一只手还搭在清影的肩上,陡然见到无瑕那张清丽的脸庞,我们心中不由一慌。无瑕把窗户打开,就见娘和他在离窗不远的地方怔怔的看着自己,她不由下意识的摸了下脸蛋,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没发现什么不妥才疑惑的抬起头。
趁无瑕低头的一瞬间,柳清影向前滑出一步,身体自然和我脱离了接触。她强自镇定的掩饰着心底的不安,脸上浮现出一抹调侃的笑容,“怎么?我的宝贝儿还怕娘将你的风大哥卖了不成?”
她自然是知道女儿的薄弱之处,果不其然,一听娘亲这话,无瑕就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娘!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她跺了下脚,嘟起小嘴,羞涩的向娘亲撒娇。说话间,眼睛也飞快的扫了娘亲身边的那人一眼,见他没有要调笑自己的意思,才放下心来,然而心中却也升起一股莫名的失望。
风到女儿这娇羞的神态,柳清影终于放下了那颗悬在半空的心,心底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样看来,无瑕该是没有发现他们刚才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也没从她身上发现什么异样之处,虽然她聪明绝顶,虽然她已尝到情爱滋味,但毕竟对这方面经验太少,还只能算是一个女孩而已。
她轻轻的咬着下唇,趁无瑕没注意的瞬间,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该死的臭男人,这所有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她真的有股想要狠狠咬上他一口的冲动。
虽然我没有看到柳清影的眼神,但却分明感到她身上的那股煞气,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眼前最重要的便是转移她们的注意力,不要让她们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做过多的摩擦,否则要真是生出火花点燃了清影的火焰,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好了,别闹了,我来是有事和你娘商量的,你可别胡思乱想。”
无瑕柳眉一蹙,望向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嗔色,微恼道:“有什么那么神秘?连我也不能知道?”
我不由苦笑,这小妮子拿她娘亲没办法,只有在我身上打主意了,当真也不是颗好惹折葱,我顺势将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掀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来让你们看一出好戏而已。”
“什么好戏?你可别骗我。”
“你对我就那么不放心?我骗谁也不会骗我们的无瑕呀,你要不信可以问你娘。”
这个时候我也只得将清影搬了出来,免得她又找出什么茬。
“今晚我们就来玩一个瓮中捉鳖的游戏,我想你们应该都会对那只鳖很感兴趣。”
我眼神渐渐转到清影身上,看着她饶有兴趣的说道。
“哦那我倒想看看那只大乌龟究竟是谁,还值得你半夜三更的来布瓮。”
我轻轻一笑,负手绰立道:“你们应该猜得到才对,如今的金陵还有谁值得我们这么大费见周章?”
听到我的话,柳清影眼神不由陡地一亮,蓦地抬起头来,眼睛深深的看着我,伸手轻轻的捋了一下耳鬓散乱的发丝,缓缓道:“是他?”
她虽没有说出是谁,但就看她的反应我就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于是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害了爹爹的凶手?”
无瑕虽是慢了一拍,却也是马上就反应过来,想到从小都是那么些宠着自己的爹爹,她眼角不由浮现出丝丝红色。
一提到燕回天,气氛陡地变得凝重起来。我偷偷的看了一眼柳清影,却没看出她此刻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我去看看韩禹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连想都不用想,男人此刻就在自己身前,柳清影知道他早就有了安排,但她此刻却实在不想面对身前的男人,或者说她不知道她还有何种面目在女儿面前、在丈夫面前那么坦然的面对这该死的男人。
“不用,韩兄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只需在这里坐等鱼儿上钩就是。”
在她转身的瞬间,我一下拉住她的小手阻止了她的离开。
“是呀!娘,韩叔办事,你就放心吧。风大哥可是个大灰狼,你怎么能忍心把女儿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们还是回房好好说话嘛。”
她说话的同时,一双小手拉着清影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眼睛还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说完之后,她马上就发现她那句话有多暧昧,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他对自己那最彻底的侵犯,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蛋一下变得绯红。
柳清影此刻却是没心情去理会女儿的小心思,就是无瑕说了些什么,恐怕她也没听得进去,只是任由女儿拉着,毫无目的的走进了房间。
柳清影,你就是个荡妇,丈夫死了才没多久,就被别人勾搭上床。她耳畔反复回响着这句话,眼前似乎也浮现丈夫那冷漠的脸庞。
不,不是这样的。她想开口解释,但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无力的闭上了双唇。
“娘,你怎么了?”
无瑕将娘亲拉到柔软的椅子上坐下,却见娘只是双目空洞的发呆,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被无瑕一阵摇晃,柳清影终于回过神来,她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秀丽的额头,尽量让自己恢复正常,“没什么,娘只是有些想你爹了。”
她虽说着没什么,但那无力的表情却是那么明显,怎可能瞒得了聪慧的无瑕?
听到她的话,我和无瑕都不由默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回答她,而我更明白她话中的深意,只是碍于无瑕,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我们都这样默默的坐着,无瑕乖巧的依在娘亲怀中,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此刻,我更期望安庆恩那混蛋能早些到来,消除这让人难耐的沉寂。
卷八 势倾天下
第一章 针锋相对
一轮新月渐渐升上柳树梢头,淡淡的光辉穿过柳丛,隐隐约约的划破初晓的昏暗。
夜已深了,除了那柳枝的倒影,再无一点痕迹;除了那偶尔的蛙鸣,再无一点声响。
将军府和寻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从铁血中磨炼出来的军人,在生死边缘存活下来的精英,他们比谁都明白,张而不弛、蓄势待发,那才是制胜之本。
一个个的哨岗,一队队的卫兵,所有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有条不紊。
一阵清风吹来,树影轻摇,婀娜婆娑,几片黑云却趁机飘了进去。
我坐在“月影楼”之颠的平台上,静心的品着无瑕亲手给我沏的清茶。此刻俯瞰将军府,更另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清影坐在上首,我和无瑕分居在她的两旁。
经过最初的煎熬,她现在已恢复了平静。
看了看正唧唧喳喳的的说着话的无瑕,又看向正安详聆听的清影,我只感觉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也许这正是那种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有无瑕,也有清影。
然而此刻我却不能细细的去享受这生命的赞礼,我不由暗暗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安禄山!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死胖子一了百了,省得他再来打扰我的清静。
我举起手来,伸了个懒腰,松展下筋骨,却没想到这不经意间的举动竟惊动了她们。
看着用异样眼神看着我的无瑕,我不由轻轻一笑,端起面前的清茶,用盖子轻轻的捋着水面的热气,悠闲的道:“柳姨可知道猪和王八相比,谁更笨?”
柳清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般,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本也没期望她能回答我什么,她没赶我走而让我还留在这儿,这已足够让我去烧香拜佛的了。
“猪?”
无瑕明显愣了一愣,继而笑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猪怎么了?虽然笨了些,但是蛮可爱,它可是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像我的无瑕不就是很喜欢我这头猪吗?”
看着我戏谑的笑容,无瑕不由大羞,美丽的脸蛋上迅速浮现出一片绯红,手也情不自禁的拉了拉衣角。心虚的偷看了娘亲一眼,见她没特别的反应,才放下心来。虽然有些心虚,却撇了撇嘴,逞强道:“除了吃就是睡,最懒最笨的就算它了!”
“懒,没关系,娶个像无瑕这么勤快的媳妇就得了;笨,也没关系,娶个像你娘那么聪明的夫人不就高枕无忧了?”
“你听到我如此说,无瑕不由气结,却实在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是气鼓鼓的生着闷气。毕竟在娘身边,她不敢太过放肆。
“笨,其实并不可怕,但关键是要有自知之明,要明白这世上哪些人可以动,哪些人不能惹,这一点猪就做得很好,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吃了就睡。而有些东西却不是那么明智了,比如乌龟,吃饱了没事找事,偏偏要和兔子赛跑,不是自找死路吗?”
无瑕这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就连柳清影听到这龟兔赛跑的新理论,那双美目也不由闪过一丝异彩。
“安兄既然到了,难道还非要小弟以礼相迎吗?”
我没有看向任何其他地方,双眼的视线依然还是集中在茶杯上。
“风兄真是当今活菩萨,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若诸葛孔明还在世,还不被你活生生的气死?”
说话间,一道修长的白影由远而近,他走动间的姿势无比优雅,然而脚下却是空无一物。
对我能轻易知道他的来临,对他这次秘密行动的外泄,他似丝毫没感到惊奇,好象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般。不管他是表面镇定还是早就胸有成竹,光是这份镇定便足够让人另眼相看。
“小弟本也不愿打扰风兄和燕夫人清修,但为形势所逼,不得不来向诸位讨要几样东西。”
待看清他的面目,我不由暗赞一声,果然是人中龙凤,仪表非凡。“哦?安兄想要什么不妨直说,若我们拿得出手,自然双手奉上。”
安庆恩淡淡一笑,“安某不过是想借诸位项上人头一用罢了,不知诸位能否割爱?”
“只要安兄有那个本事,风某绝无意见,不知安兄有没有雅兴来品品清茶?可不是谁都有那个福份来享受无瑕的手艺。”
我抿了抿嘴,同样轻轻一笑,丝毫没为他的话分神。
安庆恩满怀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风兄相请,庆恩哪有不从的道理?”
说着移向我们桌前。
除了面前的他,我还清楚的感应到其他几股能量分布在我们的四周,我知道那些都是他的人,倘若这样危险的行动,只有他一个人出马,那才叫怪了。
表面上我们之间客客气气,实则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是暗藏玄机。
自从感应到他们到来之后,我便从来没有放松警惕,表面谈笑自如,其实每个神经都绷到了极限,气机牢牢锁定面前的安庆恩,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更时刻提防着分散在我们四周的其他敌人。
安庆恩同样也不敢大意,他知道今晚任务的重要性,此行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他知道为了今晚的行动,他们下了多少血本。
他每迈出一步,每个人的心就跟着震动一下。
我双眼不经意的看着他的脚尖,悠然道:“只是令我好奇的是,难道安兄每次借东西都是以这种方式吗?”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风兄错了,除了极个别的之外,安某很少向别人借东西,即使我真的需要,那也只是拿,而不是借。风兄应当明白其中的区别吧?”
“哦?这样看来,风某的待遇倒还是很高的,居然值得安兄如此看重。”
他脚下略一停顿,似是有些惋惜,“虽然安某很少借东西,但这些天确是连续借了两次,前些日子的燕回天,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借到手。”
谁也没想到,他竟突然亲口说出燕回天是为他们所害。蓦一听到这话,我和清影、无瑕都不由浑身一震。
就在这一瞬间,安庆恩那洒脱的眼中蓦地浮现出一丝狡诈的寒光。
第二章 借刀杀人
正在这时,外间原本宁静的将军府蓦地变得嘈杂起来,那一片漆黑也陡然变得灯火通明。
看着陷入混乱之中的将军府,安庆恩笑意盈盈的道:“风兄猜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他的暗藏玄机,我只是淡淡一笑,好像外面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那安兄以为是什么?不过我倒是得提醒安兄,当心乐极生悲。”
我轻轻的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难道安兄真以为只要没了柳姨和韩禹便能控制金陵?”
“能与不能到时自知,很多事情,我想风兄怎么也不会想到。”
“是啊!很多事情,没到揭开秘底之前,谁也不会想到。”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安兄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错!”
他突然转过身去,看向外面,悠悠道,“安某正打算送风兄一个惊喜。”
“是吗?”
我向前跨出两步,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安兄倒是与风某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让我们看看是风某给安兄的惊喜大,还是安兄给风某的惊喜大。”
一阵雄健有力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那队人也终于渐渐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待看清为首的两人,安庆恩的脸色不由陡地一变。
“赵世杰参见宗主。”
为首的两人赫然是韩禹和赵世杰,谁也没想到从前水火不相容的两人此刻居然并肩站在一起。
“赵叔免礼,辛苦你了。”
“托宗主的福,属下总算没让宗主失望。”
他站起身来,蓦地掀开蒙在手上的红色丝巾,赫然露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头。
“啊……”
突然见到那么吓人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无瑕不由发出一声惊呼,那一张小嘴大大张开。她不是没见过死人,甚至还亲手杀了好些无耻之徒,但却从来没见过这样光秃秃的人头。
我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向赵世杰苦笑道,“赵叔还是快些收起来吧,你可吓着人了。”
赵世杰轻轻的笑了笑,暧昧的看了一眼在我怀中的无瑕,这才将那块红巾重新蒙在自己托着的手上。
我转过身去,看着安庆恩笑道:“安兄可看清楚了?如果没看清,我可以让赵叔再给你看看。”
安庆恩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此人是谁,那是他们主子布在江南的最大一颗暗棋,没想到如今还没用过竟如此轻易的被人拔去。
王大通片刻之前还是金陵数一数二的人物,然而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还留在这世上的就只剩下了这颗保存得还算完整的头颅。
安庆恩微微摇了摇头,轻轻的叹道:“到头来,还是风兄给安某的惊喜要大。”
看眼前的局势,他心里明白要想完成任物是不可能的了。
赵世杰、韩禹、柳清影,还有这个姓风的,无一不是顶尖高手,更重要的是他们完全丧失了主动,实际情况与他们的预计完全相反。
如果来的不是赵世杰而是王大通,那情况将对他们有利得多,但那却仅仅是假如而已。他知道除了眼前的这些人,此刻暗处恐怕更有无数的强弩对着这里,今晚他们算是插翅难飞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今晚的任物,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今晚任物执行人的共同点,上面根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够成功,他们是被出卖了,被抛弃了,然而就算他明白这些,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话声刚落,四周近十道影子突然破空而出,然而来快,去得却更快,毕竟实力的悬殊实在太大,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高手。
看着悉数倒在地上的人,按道理这大获全胜应该让我异常高兴才对,然而我心中却始终有一股无法言喻的阴霾,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韩大哥,你让人把这里清理一下,已经不晚了,无瑕她们也该休息了。”
韩禹轻轻的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将尸体打理干净。
看我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眉头紧锁,赵世杰笑着问道:“宗主是否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错,我虽没有和安庆恩打过交道,但从种种迹象看来,那应该是很可怕的对手才对,然而今晚却实在有些失望。”
赵世杰深有同感,“这些人使的确是灭天宗的功夫,虽然功力火侯都属上上之选,但离顶级高手却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安庆恩既是安禄山的亲身儿子,应该不止如此程度才是。”
他看了看我身后的清影和无瑕,似有所顾忌,最后终还是道,“凭他们想要留下燕宗主……”
说道这里,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话虽没说完,但那意思却不言而喻。
是啊,凭他们又如何能留下燕回天?从燕回天的伤口来看,那三人无一不是少有的高手,而今晚却一个未现。就算安庆恩要隐藏实力,也不至如此吧?
看着刚被侍卫倒转过来的安庆恩,回忆着他刚才说话的神情,脑中不由灵光一闪。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仔细观察着他的脸庞,那双眼睛虽已呆滞,但脸色却还是刚才的红润。
我伸出手去,在他的耳边摸了摸,竟真从他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
看着眼前那张脸庞陡然一变,所有人都不由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这竟是个假冒的角色。
就在此时,与这里遥遥相对的另一处楼台上。
这里没有点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然而却有两人悠闲的下着棋。
“啪”的一声轻响,一颗棋子轻轻的落在棋盘上。
“结束了。”
是一个年轻的男声。
“不错,都结束了。”
另一个声音显得略微有些苍老,“真不知道大公子会怎么谢你,那真是让人期待呀!”
“我帮他处理了这批废物,他谢我也是应该,只是王大通确实有些可惜。”
那声音充满了惋惜,王大通确实是一个将才,只是不知大哥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死心蹋地。
“二公子无需自责,大公子有王大通在金陵对我们极为不利,除去他宜早不宜迟。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高,借他们之手将大公子在我们身边的势力连根拔起,就算老爷知晓此事,也怪不到二公子头上。”
二公子微微一叹,“我原本希望他们两败俱伤,没想到中途竟杀出个赵世杰。如果我没看错,此人便是补天阁的‘第三只手’。老师以后碰到他要多加当心才是。”
听到二公子的话,那人身子明显震了一下,沉默了一会才道:“补天阁最神秘的第三只手?”
二公子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到窗前,负手仰望着夜空,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祈北应该也在这附近。”
“补天阁的人终于重现江湖了。”
那人轻轻的喃喃自语道。
“最让我担心的不是补天阁,而是那晚出现的那批人,没想到这世上除了神秀、钟师道和父亲,居然还有这种盖世高手。”
那被称为老师的苦笑道:“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这批神秘莫测的人,但愿是友非敌,如果是敌人,除了老爷,恐怕……”
这批人来意未明,不知是何方神圣,虽只有一人出手,但那却是惊世骇俗,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震惊。如果是友还好,倘若是敌人,那对任何人都将是一场灾难。从那些人那晚的表现来看,那暧昧的举动却让他们一头雾水,如果是友,他们却二话不说的抢走了燕无瑕,如果说是敌,却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将金陵让给阴癸派的老妖婆或者是永王,而不是现在这种局面,只是一切都晚了。”
二公子深深的望着对面,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儿将是他的另一个心腹大患。
他自己没机会拿下金陵,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阻止他们的老对手——阴癸派拿下金陵,只要不是阴癸派或老大安庆绪,其他任何人占有金陵对他来说都是一样,柳系接手顶不过就是一方大员而已,对他形不成强力的威胁,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竟穿了个绝迹江湖二十年的补天阁。
“二公子也别想太多,还是早些歇息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三天之内,我们一定得赶回范阳,否则……”
第三章 意外之变
“这……安庆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看着面前与先才迥异的面孔,韩禹若有所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定是安庆恩的借刀杀人之计。”
赵世杰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韩禹不愧是柳系的第二号人物,只转念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石二鸟。”
一石二鸟?听到这四个字,我心中顿有所悟,“二鸟?难道他们内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宗主所言不差,灭天宗历来就是最为复杂的宗派,如今到了安禄山手中,虽然变得空前的强大,但其矛盾也更加不可调和。”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下文,要知魔门辛秘可不是哪里都可以听到的,更何况这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密切相关。
“灭天宗主要活动在范阳、平卢一带,与北方外族交往频繁,因此门中除了汉人,还有很多异族高手,而事实上安禄山本身就是异族之人。”
“可以说灭天宗自开宗立派以来,其内部之争便从未断过,但毕竟汉人居多,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汉人占据上风,然而自安禄山接掌之后,几乎网罗了同罗、奚、契丹、室韦凡的所有高手,异族势力大增,如今不仅能与汉人抗衡,甚至隐隐还居于上风。随着灭天宗势力的增强,这两股力量的矛盾也越来越激烈,于是这些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分别聚集在了安禄山的两个儿子周围,那就是安庆绪和安庆恩。”
“安庆绪早年便随父出征,大小数十战,如今已是一方将帅,更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是异族人,所以他自然的成为灭天宗异族派系的核心。安庆恩出身较晚,战绩自然没他的兄长那么辉煌,但他却得了他母亲的福,他的生母段氏是最受安禄山宠爱的姬妾,所以他自小便受到安禄山的特殊照顾,而安庆恩也非常争气,各方面都异常出色,从来没让他爹娘失望,如此一来安禄山对他更是宠爱有加,这也同样惠及了他的母亲,虽然段氏已徐娘半老,但如今依然最得宠爱。巧合的是段氏却是汉人,那后来的事就不用我说了,两者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他自然也就成了汉人的首领。”
“原来如此。”
听到赵世杰说到这里,我已知晓了事情的大概。豪门大阀、位高权重,很多时候对子女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骨肉相残的惨剧早已屡见不鲜,只以本朝皇室而论,几乎没有一次政权的交接没有经历血腥。如今看来,安禄山依然不够逃过此劫,他此刻最头痛的恐怕便是此事。
我不由看了看已被侍卫拖走的尸体,这些便是主子权术的牺牲品。如此看来,他们也都是些可怜虫了,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憎之处。
“王大通是早年就跟随安禄山的一员悍将,后来展转反辙,来到了金陵,成了安禄山在江南最强有力的棋子,但不知怎么回事,这枚棋子竟渐渐的失去了控制。也不知他与安庆绪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了不少事情得罪了安禄山,否则安庆恩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动王大通。”
王大通是安庆绪的人,对安庆恩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如今趁机将他铲除,就是安禄山明知是怎么回事,也不会真正怪罪于他,要知像安禄山这种枭雄,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背叛,现在是时机不成熟,否则他早就亲自来取王大通的项上人头了,哪里还用得着安庆恩动手。
如果安庆恩真的将柳系拉下马来,接手的如果是王大通,那对他将是沉重的打击,就像背后时刻藏着一把匕首,只要需要,随时都有可能刺出来。
知道了安禄山内部,从前所有的难题全都迎刃而解。
对安庆恩而言,金陵是万万不能落在王大通手中,而赵世杰他又完全控制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现状,由柳系压制王大通,但柳系有柳道清和燕回天那样的人物又实在太过危险。如果没有了这两个人,柳系实力再强也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虎虎生威,却无致命之力,于是就有了金陵最近的一切。
男人,就是这样争强好胜;男人,就是这样机关算尽。
为了利益,不惜天怒人怨;为了权势,不惜骨肉相残。
她对男人之间的争斗没有兴趣,但那些人却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她除了站着抗争,没有其他选择,他们柳家从来就没有跪着求生的人。
那一个个名字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头,除了血债血偿,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突然感觉很累,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累得一刻钟也不想站。
“将军,将军……”
随着急切的叫声,一道人影从外面狂奔过来。
“什么事?有话慢说。”
看着自己的心腹,韩禹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预感到已经发生了什么,他预感到他一直不愿承认的猜测已变成了现实。
“左……左将军自杀身亡……”
那副将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说出的话却是震撼人心。
韩禹浑身一震,却是没有说话,只是虎目中陡然出现了两颗豆大的水珠,伸到副将手中接信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什么?”
柳清影那刚刚转过,准备下去的身子猛地转了回来,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身子一下软,倒在无瑕怀中。
相对于韩禹的不愿承认,柳清影却是真正的一无所知,这继大哥和丈夫之后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险些晕厥。
她、大哥、韩禹、左丘明,自小便一块长大,虽名为主仆,却情如兄妹。她和韩禹、左丘明之间那笃厚的感情便是大哥和丈夫也不能代替,她怎么也没想到左丘明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突然走了,走得那样安静。
左丘明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给韩禹的,另一封是给柳清影的。
柳清影接过韩禹递给她的信,直到读完最后一个字,她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第四章 调戏悦仙
“哟?起这么早。”
我一跨出门槛,就看到对面伫立在湖面小亭上的凌悦仙,说话间便已来到了她的身旁。
听到我的声音,她轻轻的转过身来,嫣然一笑,“你以为谁都像你?”
“是吗?也还不晚呀。”
我抬头看了看刚刚泛红的东方,“如果我还在床上,太阳应该还照不到屁股才对。”
“你……”
她轻轻的白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道,“真是个无赖。”
那瞬间的一瞥端是风情万种,满室生香。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过你这个姐姐好像没尽到责哦。”
我看似漫不经心的道。
“哦?”
她那一个字托得很长,听上去显得很是意犹未尽。
“像昨晚那么危险的情形,韦黄裳那边完事了居然也不来看看我,你对我就那么放心?”
她轻轻的笑了一下,“还一个大男人呢,连这种小事也这么斤斤计较,你这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吗?”
略一停顿,她双手负在身后,悠悠道,“我不是对你放心,而是放心你身边的人。”
我身体不由猛地一震,望着她的眼睛也随之射出一道奇光,有些惊讶道:“你当真认出了他?”
“姐姐还会骗你不成?”
尽管我和她已是异常熟悉,但她那婉尔的一笑还是让我有些魂不守舍。
“你这么紧张干嘛?难不成你真那么介意我不小心发现了你的秘密?”
她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但看着呆呆的他,她就忍不住想要挑逗他。
我不由一声苦笑,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也太神了点,好像这天下真没有能瞒得过你的事情。”
“是吗?”
她那双波光粼粼的美目突然露出一丝俏皮的神色,嘴角向上轻轻一挑,“我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比如最初便没发现你和燕夫人……有那么深入的交往。”
看着她那戏谑的神色,我不由气结,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毕竟我和清影的关系在那里,更何况那是我亲口承认的,我还能狡辩什么?
见我终于又吃了鳖,她笑得更是欢心,好像没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事情。
笑了好一会,她才合上了嘴,微微有些感慨道,“祈北不愧是补天阁除钟师道之外的第一高手,若不是偶然,也许连我都不会发现他的气息呢。那赵世杰也是不简单,比之祈北也不遑多让,再加上苏南,有他们相助,这世上可真没有几个你不能去的地方。”
我轻轻的一叹,望着她苦笑道,“怎么你总在数我身边的人?难道我在心中当真就是块玻璃、一摔就碎?那么不值一提?”
她望向我的目光突然温柔了许多,让我分不清那是宠,是爱,还是怜,“平心而论,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你都可登天榜,但是很多时候别人看的并不是你本身,而是你身边有什么样的人,因为大多数事情,都是他们去做,而不是你自己。”
这个时候,她的眼神让我想到了师傅,也只有师傅才有这么复杂的眼神,这么深情的教诲。
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只是此刻我真的能感受到她的心,那发自内心的关怀,仿佛一瞬间,两颗心融在了一起一般。
昨晚她有来过,确认我没有危险之后才姗姗而去,甚至是连藏得那么深的祈北都被她给挖了出来,我知道她定是费了很大的心力。
“谢谢。”
我很想对她说这两个字,嘴巴虽然张开,但喉咙却没发出声音。不过幸好没有说出来,否则那两个字不知会是多么的多余。
“是不是感动了?”
本来很有感觉的气氛却被她一句话破坏无遗。我的情绪波动显然瞒不过她,不止是我,就是那一草一木仿佛都与她血脉相连,在她的眼中,这世界再大的波澜都是那么平静,再小的风吹草动都是那么清晰。
我微微一叹,幽幽道:“是呀,就差点痛哭啼零了,你怎么就不让我再蕴量点感情呢?”
“是吗?你的眼泪我拿来有什么用?我看还是给点实际的好处比较好。”
看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我就知道她定是没打什么好主意,眼睛不由瞟了她的身体两眼,坏笑道:“我这人身无长物,除了这身子一无所有,你该不是看上了我这身子骨,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怎么?你不同意?”
出乎我的意料,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给我颜色,反而轻轻的反问了一句,那充满诱惑的美目配上那绝妙的身段形成一种无与伦比的魔力。
我不由打了个哆嗦,然而那份男人的好强心却掩盖了一切,心里虽有些发虚,嘴上却逞强道:“你都不嫌弃,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那悦仙是不是就得像你的解语一样,改口称你相公了?”
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连忙跳了开去,然而刚跃到半空,只觉脊背一麻,硬生生的跌回地上。
“你这坏小子,连姐姐的豆腐都敢吃了。几天没让你舒服,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了?现在我来帮你想吧。”
看着那离我丹田越来越近的小手,我吓得冷汗直流,她是什么意思,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如果再被她动了手脚,面对怡君、清影,想吃却吃不了,要是让她们知晓了内情,那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想到关键之处,我不由不寒而栗,连声讨饶,“姐姐饶命呀!我再也不敢了。那东西你用不着,可还有人需要啊!”
话一出口,我便知要糟,我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找抽吗?
果然,一听我这话,她那本有些缓慢的玉手再无一丝犹豫,迅速的拍在我的小腹上。
这浑小子,都乱说些什么?那一句露骨的浑话便是连一向洒脱的她面上都不由微微一红,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脸上那滚烫的热度。
谁要是惹着了她,她根本就不用花力气,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啊……”
一声声惨叫顿时响彻了初晨的夜来香。
第五章 仙子的心
她小手所到之处,我并不感到疼痛,但却难受无比。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我竟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所以总是撩拔她。身体虽然不好过,但心中却有另一启明中文网欢迎您种难以言喻的奇特感受,也许这就是痛苦并快乐着,也许这就是我们之间习惯了的交流方式。
她下手是恰到好处,能让人感受到疼痛却又不让人难以承受。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见到这坏小子,她总有一种想要收拾他的冲动,然而却又不忍心真让他难过,渐渐的她似乎也陶醉在这矛盾的边缘。
这种奇妙的感情东一产生,就像芦苇一样蔓延开来,偶尔在湖畔荡漾起几缕粼光,让她的生活变得充满了生气。
看着眼前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异样的柔情,那种感觉让肉体的难受逐渐消散,脑中浮现起最初和她见面的点点滴滴。
那一幕幕就如同昨天的往事一般永久的储存在记忆之中,我常常在想,如果她当时不知道我是师傅的弟子,我们是否还像今天这样亲密。
“姐。”
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突然一把将她拉到怀中。
凌悦仙显然没想到这家伙竟还能在这种状况下对自己使坏,一个措手不及竟被他搂了个正着。
她刚想采取行动,却发现男人只是轻轻的拥着她,除此之外再没有一点其他的小动作。这似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在她的印象中,这家伙最拿手的便是得寸进尺,你让了他一寸,他进的便不止一尺。往常他只要有机会启明中文网欢迎您接近她,便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吃她的豆腐,尽管她对他的教训已经不少,但那却似乎一点也没遏止住他的色心。如果是在从前,真让他这样抱住她,他那双坏手铁定会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偷偷的揩油,生怕触怒她,却又不甘心放弃那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她从来没到他有一天会像现在这么安分,至少在从前她是从来没见到过的。那不小的错愕让她甚至是忘记了离开他的怀抱,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看是什么改变了他,看看现在她之前从来没见到过的他。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他对他的那些女人都非常好,但却从来没想过他会将那份柔情放在她的身上,那温柔的眼神,那宁静的神情,让她的心不由轻轻的震动了一下。
抱着她,那曾经是我梦启明中文网欢迎您寐以求的事,然而如今真的成为现实,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曾经的梦寐以求,那是因为当时我的心中除了师傅便只有她,而今我却有了很多女人。虽然她们此刻没有一个在我身旁,但我一刻也未曾忘记远在蜀中的天香和长安的青璇,我也知道她们就像我想念她们一样念着我,甚至更深。
太多的身不由己让我们不能相聚在一起。
我不由突然想起一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此刻竟让我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没有什么时候更能体会到这八个字的无奈。
每每想到天香,我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我最对不起的女人,那便是她了。
也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面,我想她了,真的很想她。
还有可怜的怡君,如果我们的关系真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她面对便是千夫所指,面对的是天下人的唾骂。到那时,也许在常人的眼中,她便是荡妇淫娃,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但只有我知道她到底有多好。
恍忽中,我面前的脸孔似乎变成天香,大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那张美丽的脸庞,轻轻的唤了声“天香。”
那深情的呼唤像平地一声雷,惊醒了凌悦仙。她怎么也没想到男人抱着自己,心里想着的、嘴启明中文网欢迎您上念着的竟是其他女人,她不禁对她从来没细看,但却从来没怀疑过的美丽产生了一丝怀疑。
华天香,她是见过,那确实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但却不相信她能掩盖得了她,事实上了除了唐梦杳,这天下确也没有女人能和她相提并论。
虽然她从没想过她和这男人之间会成为情人,但男人此刻的举动却让她心里怎么也舒坦不起来,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那么让人反胃。
就算她再洒脱,就算她离这浊世再远,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美丽得无以复加的女人,美丽得让天下女人都抬不起头来的女人。
只要是女人都无法容忍男人对她的忽视,不管她对那男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那一瞬间,她感觉她的心就像是一块玻璃陡然落在地上,那么清脆,那么响亮。
“没想到我的弟弟居然还是颗痴情种子,就这会儿都还念着他的美人儿师傅。”
她那句如同平时一样的话让我顿时清醒过来,心中不由一声苦笑,这下算是捅到马蜂窝了。虽然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生气的迹象,但越是这样,越是给我一种不妙的感觉。
“姐姐,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
凌悦仙看着极力想要解释的男人,语气虽然很委婉,也很是动听,但那双目间流露出的色彩却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思。
一看她这阵势,我不由苦笑,现在我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了。她认定了的事,旁人很难改变,更何况刚才我确实喊出了天香的名字,她是亲耳听见了的,此刻我又怎能否认?不能否认,那就意味着承认。
天呀!想到即将面临的惨无人道的蹂躏,我不由血气上涌,胆气猛增。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先躲着这遭吧。现在和她对着干,那不是自找苦吃?再等一会,她的火气下来了,我自然也好交代得多,不是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吗?那治她这虚火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于是我猛的一蹭,挣开她的小手,便向大门跑去。
凌悦仙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竟敢从她眼皮底下开溜,一时大意,竟真被他给逃脱。
第六章 原来是她
望着男人飞快的逃出去的背影,凌悦仙不由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总是这么疯疯癫癫,让她又疼又气。此时,她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难道她在他心中真的一点也不如华天香吗?
跨过“夜来香”的门槛,回头见她没有追上来,我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中暗叫了一声好险。
刚刚扭头看向前方,视线所到之处,却不由一呆。
是她?正是昨晚向我卖花而趁机在我身上留下花瓣的小女孩,没想到她竟会在这里。
从昨晚的情形看来,她显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卖花女孩,卖花不过是她接近我的方式。昨晚的目的,她已经达到,那她自然就没有继续卖花的必要,更何况是在这我最常出入的地方,除非……
对,除非她是专门在这儿等我,因为若是监视,那地方也未免太过显眼。经历了昨晚的花瓣事件之后,我对自己一时大意的印象极为深刻,认出她自然也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等我,那是她在这儿的唯一解释。
我不由轻轻一笑,迈着悠闲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丫头,居然有这等能耐!
若她是有心,我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应该看到我了,此刻恐怕会不声不响的带着我到她的主子那里去吧。
看着她走进那在金陵赫赫有名的大院,我心中不由一讶,没想到她的主子竟在这儿。
沈家,金陵第一富商,虽然其资产在金陵是毫无争议的魁首,但它在金陵的地位却并不太高,因为沈家只是一个纯正的商业世家。
在这个时代,再大的家产,他毕竟只是商人,若无其他门道,永远也进入不了上层社会。而沈家的主人似乎极为明白自己的处境,行事一向非常低调,正是因为这样,沈家受到的关注并不是太多。
商人要发达并不难,而要败落则更加容易。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小小的沈家竟有这等下人,那她的主子如何,当是可想而知的了。也许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个一直只活跃在商界的家族。
那朴实的大门前并没有家丁,然而门却是大大的敞开。
我知道那是此间主人留给我的去路,不知他究竟是何等模样。想到这些,我竟有些迫不及待,大袖一甩,似慢实快的走了进去。
外间的大门很朴实,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更加平凡,常见的树木,常见的花草,看样子就和城郊的乡村一样。
不断深入,才发现那平凡中的不平凡,那棵棵不起眼的草木,在主人的精心的布局下,竟流露出一种难见的宁静与雅典,那幽深的淡然比之那些豪华的园林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和谐,让人不自觉的留连忘返。
寓大于小,舍难求易。
也许初看还不会发觉,但只要行到深处,愈能真切的感到它的主人定是位不落世俗的行家里手。
我不由有些期待,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师兄好雅兴,居然还有心情娱乐山水,倒叫晚晴好生羡慕。”
听着这珠落玉盘般的声音,我脑中随之也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转过前面的拐角,萧晚晴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顿时出现在眼前。
此刻,这个冰玉般清丽的妖女正坐在葱茏草木间的一张石桌旁,她的身子正与我遥遥相对,见我出现,不由嫣然一笑。
没想到竟会是她,没想到这个一向忙于勾心斗角的她竟也有这份闲情雅致。
我记得最初我们在南宫世界见面,她称呼我是风公子,继而是宗主,现在又转变成了师兄。我细细的品味着这种变化,从这些细小的变化中不难发现她的心路历程。
联系到从前她对我说过的话,如果我细心一些应该早就可以猜出昨晚是她向我预警的了。
那一句师兄,她叫得是那么自然,好像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就叫习惯了的一般,一点也不显得生硬。
我虽明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被那句甜美的师兄叫得心中一暖,感觉我们之间瞬间拉近了许多,甚至不自觉的就被她拉到了同一条线,至少在同等条件下绝对会偏向她一些。
她没有任何其他的话,这完全是我自己心里的主观意向。我不由暗自微微一叹,这小妖女果然了得,难怪处处都可独当一面。
“师妹果然好手笔,刚我还在想,这不知又是哪位大家的杰作,没想到竟是师妹。”
反正这个补天阁我是推不掉了,更何况我心里根本就没真正推过,不管怎样,这宗主我算是当定了。事已至此,按魔门的辈份算来,我便真是她的师兄了,那喊她师妹也在情理之中。
“师兄说话真是好听,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你能骗到那么一大堆女孩子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错落有致,听在耳中便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我不由一声苦笑,“师妹说话也很中听呀,那个‘骗’字更是用得恰到好处。”
“是吗?”
萧晚晴抬起头来,略微停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师妹是不是很失望?”
我走到她的对面,弯下身子,在她面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是呀,晚晴当真是失望得紧。”
伴随着她那无奈的声音,她那双透明的眸子毫无掩饰的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
我心中一讶,没想到她竟承认得如此干脆。
安庆恩是一石二鸟,那她又何尝不是一石二鸟!唯一不同的是那两只鸟有所变化罢了。
安庆恩的鸟是安庆绪和柳系,而她的鸟便是补天阁和安庆恩,只是他们的计划貌似都没有能够尽到全功。
如此看来,她和安庆恩,更准确的说应是和灭天宗的矛盾已经明朗化,也许他们在北方的争斗已经相当激烈。只是金陵,却让他们不得不来,他们自身不一定要得到金陵,但至少绝不能让对方占有,这便是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
我也同样叹道:“其实我倒是很想帮师妹,只是可惜……”
比起她和灭天宗,我当然更愿意和她亲近些了。
“有师兄这句话就好了,说不定晚晴以后还真有些事要师兄帮忙呢,倒是师兄可不要忘了今天说的话哦。”
听到我的话,她那双灵动的眸子蓦地浮现出一丝狡黠。
第七章 真情流露
我不由轻轻一笑,“你师兄也许没什么别的长处,但却向来是一言九鼎。你也不用拿什么话来套我了,与其有这份闲心,倒不如去想你该做的事情。”
如果一定要在她和安禄山之间做选择,我几乎可以不用思考就可以做出决定。
我一直牢记着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虽然我知道她不过是想利用我,但我何尝又不是想利用她,这种利益上的关系没有对错是非,只是你站在何种角度去看待。
那不经意间的一瞥让她芳心猛地一颤,她感觉自己心中所有的秘密似都在那一眼之下暴露无遗,她从来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让她产生这种感觉。然而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变化,浅笑盈盈的道:“那师兄以为晚晴该将心思放在什么上面?”
我面不改色,端起她早已准备好的香茶轻轻了尝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的体味那残留在口中的清香,良久方道:“师妹自己的事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我又怎会知道师妹作何打算。”
她望着我,突然嫣然一笑,那瞬间,周围所有的花骨朵似都凋零了一般,“师兄也别尽在晚晴身上绕了,晚晴请师兄来,可是向师兄道喜的,到现在晚晴都还没机会恭喜师兄江山美人齐入怀呢。”
我轻轻一叹,“师妹别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没有根基的东西是最不可靠的,师妹应该知道才对。”
萧晚晴同样婉尔一笑,悠悠道:“我知道师兄指的是什么,师兄之所以会有所顾忌,那是因为师兄还不够了解本门,不够了解补天阁。”
我心中不由一讶,没想到这个女子竟如此灵敏,只从我那句模糊的话,竟就能看透我的心意。
看着我略微有些惊讶的眼神,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她那张清丽无匹的俏脸蒙上了一层追忆的神色,那风姿绰约的身影似也渐渐的脱离了凡尘,“补天阁是我们六宗中最富传奇色彩的一宗,如果没有补天阁,本门最多也就只是明月旁最亮丽的星星。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所有宗派中对本门影响最大的就是补天阁。近百年来,补天阁已隐隐成为六宗之首,虽无名分,却是不铮的事实,这一点不管是本宗还是灭天宗都无法否认。”
“三十年前,钟师伯执掌补天阁的时候,更使那种威望达到了顶点,如果不是钟师伯失踪,本门今天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
“一直以来,补天阁便有一个其他宗派永远无法比及的优势,那就是对宗主的膜拜。所有宗派中没有一宗能象补天阁那样具有凝聚力,数百年来,补天阁几乎没有发生过大的内部分裂,我想这是其他任何势力都无法做到的,但却偏偏是我们补天阁做到了,因而补天阁历代宗主对下任宗主的选择可以说是慎之又慎,因为这一人便关系到补天阁的兴亡,所以师兄你根本无需担心什么,他们对师兄不会有丝毫二心。”
我有注意到她用了“我们补天阁”这几个字,这让我对补天阁在魔门中的地位有了新的认识,竟连身为阴癸派下任宗主的她对补天阁都有种潜意识的认同和归附,可想而知那需要怎样的号召力。
我突然有些明白什么是“补天阁”我首次意识到这三个字背后我应负的责任,只是我没想到让我对补天阁产生认同感的竟会是她。
“谢谢。”
我张了张嘴,情不自禁的蹦出这几个字来。
萧晚晴依然带着那副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说话。
“只是你就不怕补天阁步入正轨之后,你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对萧晚晴,我现在发现自己已有些看不透她了,虽然我们见面不过数次,但她给我的感觉却次次不同。
“如果师兄真有意角逐,晚晴也不会退让,到那时我们再分孰高孰下,但这却成不了晚晴向你隐瞒真相的理由,因为晚晴认为有必要让你认识真正的补天阁。虽然立场不同,但晚晴相信每一个本门弟子对补天阁都心怀尊敬,晚晴希望所有人对补天阁的那份尊敬能在师兄手中得到延续,因为那是本门各宗唯一的凝聚。”
看着她眼中那分诚挚的希冀,我的心不由一颤,她那道身影在我心中几经变化,终于从模糊变得清晰,不由握住她放在几案上的那只小手,深深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将补天阁发扬光大,让它成为本门永远的传奇。““晚晴也相信师兄,相信钟师伯挑出来的人一定能重现补天阁的辉煌。”
说话间,四只大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良久方才分开。
“眼下江南,除了师兄,便属环秀山庄叶千秋和森罗鬼王叶霜飞实力最为强劲,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三虎,要不要晚晴帮师兄献上一份贺礼?”
我不由苦笑,对这妖女的手腕,我还是有些耳闻,更何况那天在南宫世家已有些见识,谈笑间便定人生死。
虽然我知道叶千秋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物,萧晚晴想要对付他必定会大费周折,更何况魔门素来不按牌理出牌,她要是盯住了怡君或翠儿这张牌,那可让我有得头疼。因而忙摇头道:“江南的事,我自会解决,便不劳师妹费心了,师妹应全力应付北方才是。”
听我提到北方,她那艳绝人寰的俏脸不由为之一滞,终是无言的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表情,我终于确认她在北方的状况并不理想,略一犹豫“如果师妹……”
我话没说完,她便摇头阻止了我的继续,“师兄在江南打理的事情也还多,我那里就不用劳烦师兄了,目前虽有些困难,但晚晴自信能应付过去。”
她的话到了这种地步,我自是不宜再说些什么,终是无言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的骄傲和韧性使她不想也不能在我面前低头。
第八章 怡君之失
我突然想起那天她在南宫世家与叶千秋的半月之约,今日一过便逾半月之期,不知时至今日她有何打算,“那师妹与叶千秋的半月之约……”
萧晚晴自然知道我想问什么,但如今的情势与当时相比变化实在太大,然而以她的身份,说过的话自是不能食言,不管怎样,与叶千秋一会势在必行。
听我问起此事,她黛眉一展,轻轻一笑,“那可就要看师兄是什么意思了。”
我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在从前,她必然会全力夺取江南,对江南的霸主,她自是不遗余力,但现在的变化却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我不由苦笑,只要环秀山庄还在,那怡君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的伴在我身旁,但倘若我动了环秀山庄一草一木,那怡君又永远不会原谅我。
虽然她不曾说过,但我却能理解她的感受,毕竟环秀山庄对她来说,是遇到我之前她生命中所有的一起,毕竟她在那儿呆了二十年,毕竟那儿有她的丈夫和儿女。
对叶千秋,我更是不能让他有丝毫损伤,毕竟他是怡君的丈夫,毕竟他是她爱了二十年的人,更何况我们内心都有愧于他。
想到环秀山庄,我不由有些出神,它无疑是上天留给我最大的难题。
看着我那明显的异样,萧晚晴没有打扰,静静的品着她那最爱的顾清紫笋,那悠然的绝美身姿端是一幅上天的绝世杰作。
过了良久,我方才回过神来,轻轻一叹,苦笑道:“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有损那儿的一草一木。”
她没有追问,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双明亮的眸子却是若有所思。
刚踏进“恨海难填”的门槛,却意外的看到陪解语去了花间派的苏南,心中不由一喜,这么说解语也回来了。
苏南大概向我讲述了此行的经历,总的来说倒是有惊无险,让我着实为解语放心了不少,但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却意外的碰到了韩天下,解语要他先回来,好让我安心,她随后就到。
陡然听到解语碰到了韩天下,我心中不由突然一梗,但旋即便释然。
这样也好,这对她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既然接受了她,那自然包括她的过去,再经过这最后的考验,那我们间便再无间隙。
我相信她,我相信我们间一起的点点滴滴不仅融化了我,也融入了她的心扉。我之前便早已感受到她的心已完全偏向了我,只是韩天下却是我和她都不得不面对的人,我相信她会恰当的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
再过几天,当她再次回到我的身旁,她便完全属于我,那时我便是她心里真正的唯一。此时,我不禁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我上楼坐了一会,浑身都放松下来,侧头向窗外一看,却见人群中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孩子依偎而行,那温馨的甜蜜让我的心也不由为之一暖。
看着他们,我不由想到了怡君,想到了她腹中的孩子,或许一年之后,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
想到这儿,我不由有些迫不及待,很想去看看她,还有我们的孩子。
夜色终于再次笼罩了整个世界,我却怎么也压抑不下那种想去见怡君的冲动。不能陪她一起孕育我们的孩子,我很惭愧,但却别无选择。我知道她没有怪我,但她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不安,自今天看到那对夫妇之后,那种不安更是强烈。
沿着那条熟悉的道路,我再次接近怡君所在的房间。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但那脆弱的理智却没能斗过情感的波动,身体仿佛不再受我的控制,冥冥中神使鬼差的一步步向前。
步入这熟悉的“凌烟阁”我心中陡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清新的空气中似已没有了怡君那熟悉的气息。
“谁?”
叶黛翠正准备宽衣睡觉,却突然看到一道黑影飘了进来,心中立刻生出警觉,不由一声轻呼。
“翠儿,是我。”
我生怕她惊动了其他人,急忙欺到她的身后,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上她的小嘴。
“是你?”
她显然听出了我的声音,说话的声音也镇定下来,然而心思却一点也没放松,她没有忘记现在是深更半夜,更是自己闺房,“你现在来做什么?”
一个男子在深更半夜闯入女子的闺房,他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如果他真想那样,自己该怎么办?她脑中急速的转动着数个念头。
这混蛋不要以为自己对他有些好感便可以为所欲为,她不由想到上次他在自己房中趁自己失神时对她彻头彻尾的侵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迷糊于他的温柔陷阱。
我不由苦笑,也不知这妮子脑中都是些什么念头,难道我在她心中真这么不堪?却没想这是何时何地,难怪她心生怀疑。
我不经意的瞟向她的绣榻,发现粉红的罗帐中空空如也,再无一人,心中更是一沉,难道我的感应是真的?难道怡君真的不在这儿了?
“你说,你现在来做什么?”
见我没有回答,她并没有那么轻易的让我过关,眼中满是警惕的重新问了一遍。
“我是来找你娘的,你娘呢?怎么不在?”
此刻我出现在她的房中,任我搜遍脑袋,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索性干干脆脆的道出了目的,反正她也不会想到那方面。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她重重的松了口气,然而心中同时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至于究竟是为什么,她却是说不出来。如果他真想趁机侵犯自己,她一定会拿扫帚将他赶出去,但得知不是那么回事,她心中反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
“你找我娘做什么?”
她那复杂的心理感受还没来得及平息,却又疑惑于他来找娘的目的。
“当然是有要紧的事,她怎么还没回来休息?”
“我娘早就不在我这儿了,前些天也不知道我爹将她接到哪儿去了,你的事真的很要紧吗?”
看着我着急的神情,她不由也有些担心。
听到她这么说,我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第九章 仇人见面
怎么会怎样?怎么会这样!
那一刹,我只觉自己的心被硬生生撕裂,抛入无底的深渊。
怡君!我心里哭泣的喊着她的名字。
然而我却不得不强迫自己那眩晕的脑子镇定下来,想着叶千秋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让她离开。是发现了她和我的关系,还是真的有什么其他事情。
只一瞬间,我便有些明白,我和怡君的关系是包不住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先是柳清影,现在是叶千秋。
我们能想方设法的让柳清影替我们保守秘密,但现在的叶千秋呢?
我不由苦笑,我和她都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浮出了水面,在为她担心的同时,我心中却又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虽然现实残酷,虽然代价沉重,但至少我和她都不用为了那个秘密而日夜担心受怕,处处心惊胆战,时时小心翼翼,只是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她的安危。
我竭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尽量放轻声音,“你真不知道你娘去哪了?”
叶黛翠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却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无尽的火焰。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错觉,只是她想不通是什么让他如此恼怒,难道仅仅是因为娘亲的离开?她冥冥中有种直觉,事情远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看着男人的眼睛,她不由有些茫然,呆了半响,才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娘她没有告诉我她要去哪。”
“那你爹,你爹在哪?”
“也不知道,我爹是陪娘一起走的。你,你到底有什么事?”
末了,她终于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看着如羔羊受惊似的她,我心中不由一叹,我和怡君自始便不想伤害任何人,可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终究还是会伤害到她最亲近的人,包括翠儿。
如果有一天,当翠儿知道我和她娘的关系的时候,不知她又会变成什么模样,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她那不可置信的神情。
如果有一天,因为我,她温馨的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不知我在她眼中又会成为怎样的恶人。
在怡君所有亲人中,我最不想伤害的便是翠儿,她的纯洁和善良使任何人在她面前都自惭形秽,可到头来我还是别无选择的伤害了她。
看着有些彷徨的她,我心中不由涌起丝丝心痛的感觉。也许从此以后,她便再也找不到家的感觉,也许从此以后,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天之娇女便是过往云烟,而这罪魁祸首却是我。
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有时爱上一个人真的是种罪过。
“对不起……”
我不敢再看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每看她一眼,那种罪恶感便加重一分。我匆匆的转过身,像逃跑般的离开了她的视野。
那三个字,我不知她有没有听见,或许根本就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盘旋。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那种如有芒刺的感觉才慢慢消失。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汗水早已湿透了整个衣衫,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叶黛翠呆呆的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那三个字虽然像风一样,但却被细腻的她捕捉了个清清楚楚,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她说那三个字,只是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也许从此以后,那种她已习惯了的大小姐生活将永远结束。
脱离她的视线,我重重的喘了口气,豆大的汗珠也跟着从额头溢出,像是刚生了场大病一般,浑身酸软,几乎便要贴着墙壁滑到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平息自己的心绪,突然一阵轻微的私语从围墙的那头传入耳中。
“都明白没有?”
这个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到底是在何时听过。
“属下明白,属下马上就去见庄主,等庄主定夺之后,立即赶回来向总管复命,请总管尽管放心。”
“嗯,事关重大,你速去速回,不得有丝毫差错。”
“是,总管放心,属下去了。”
我虽没有听到事情的始末,却知道了大概,那就是这人现在会去见叶千秋。
我心中不由一喜,真是上天助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即将沉溺的人抓住了根稻草一样,不及再仔细思考,便流星般的跟着那道黑影追了下去。
没见到怡君,我的心就如悬在半空,怎么也安稳不下来。这几乎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更何况是名动天下的叶千秋,不知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出城之后,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片秀丽的庄园,那意境和环秀山庄有七分相似。
其实稍微对叶家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便是叶家在城郊的别院。我只是关心则乱,心里一团浆糊,才没想到这个地方。
那人要见叶千秋,而我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怡君,自然没有再跟踪他的必要。
借着夜色的掩护,我轻易的翻了进去,一寸一寸的搜索着怡君的影子。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几乎将整个院子都寻了个遍,却丝毫没臭到她的气息。
抬头一看,内院西北那栋迎风而立的小楼灯火点点,望着那纱窗之内隐隐约约的人影,我心中不由忽地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波动。
只那一瞬间,我便可肯定那儿就是怡君的藏身之所,心中升起一股重未有过的喜悦,像是千斤重担忽然从心间拿了开去,那从黑暗中突然现出光明的转变让我差点流出泪来。
确认她便在这儿,我却并没有先前的迫切,望着那绰约的小楼,我一步步的慢慢向前靠近。
忽然一阵轻风迎面拂来,那清爽的感觉让我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刚才那失而复得的快感淹没了我整个身心,几乎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几乎忘了自己所处的形势。
如果怡君真在这儿,那叶千秋一定会让人严加防范,但自己却是如履平川,一点也看不出森严的迹象。
难道……
想到那个可能,我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
回想着自我到了环秀山庄后发生的点点滴滴。
从翠儿房中退出来听到的那两人的对话真是巧合?
如往常一样的防卫真是疏忽?
看着不远处那缥缈的小楼,我突然发现它离我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近,我甚至有些怀疑怡君并不在其中,而是叶千秋弄出来迷惑我的假象。
突然,四周气机陡地一变,我没有回头,但却知道我已陷入了重重包围,陷入了叶千秋的精心布局。
现在我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然而却似乎已为时太晚,我可以想象叶千秋到底有多怨恨我,我一旦落入他的手中,他绝对会让我生不如死。
只是不管他会怎么对我,我却找不到怨他的理由,他这样做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有的自然反应,如果换作是我,一定会有过而无不及。
唯一让我有些安慰的是,翠儿没有骗我,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一定不能做得那么真,更何况这家门之耻,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不能让子女知晓,否则儿女们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娘亲?
而事实上,我的猜测并没有错,除了叶千秋本人之外,他并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第三人,纵有天大的火气,却也只能咽在心底。
我再度抬头,却见小楼之下已多了一道人影。
虽然我与叶千秋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还是那一袭白衣,潇潇洒洒,简单得不加任何修饰,那优雅至极的身影如诗如画,那举手投足仿佛都与天地融为一起。这便是天榜高手的风范,这便是天人合一的境界,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模拟。
看着眼前的他,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能和韩天下、燕回天等绝世高手相提并论,只是这种气势便足够让一般人退避三舍。
然而我却从他那白皙的脸上发现了一丝异常的萎靡,不用想便知道,他那份萎靡是从何而来。当今天下,也只有他最爱的女人——梅怡君能不用一招一式、一刀一剑就可刺伤他那颗顽强的心。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也默默的打量着我。
两个人就这样遥遥相对。
自从那一天,他便发誓要让这个玩弄了他爱妻的男人生不如死,不管他是何方神圣。
他无法忍受这个男人居然在怡君身上恣意驰骋,他更无法想象怡君在他身下的放荡形骸。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那是事实。如果不是顾忌房中的翠儿,他几乎想要立即毙这对奸夫淫妇于掌下,但是为了翠儿,他只有忍。如果惊醒翠儿,让她看到这不堪的局面,他不敢想象那对翠儿是怎样的打击。
到了后来,当他逐渐从那暴怒中恢复过来,相比怡君痴情于他,他更愿相信是他用诡计迷惑了怡君。然而让他绝望的是,他的妻子居然有了孩子,有了别人的孩子,心甘情愿的有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当他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真的忍不住想要一掌毙了她,然而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不管怎样,她都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唯一爱过的女人,他不知道他的生命离开了她还有何意义。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非要找个人出来受死,以消他心头之恨,那无疑就是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男人,都是他让怡君变成现在的模样,都是他让自己蒙上了永远也洗刷不了的耻辱。
他抛开了所有的一切,一心一意的关注于这个男人,这才发现他之前从未想到过秘密。他从未想过看似一个人的他,身后竟隐藏着那么多人,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天下屈指可数的高手,那隐藏着的强横势力令他都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然而这却丝毫无阻他要灭了他的念头,只是这计划却不得不有所改变,在正常情况下,他很难得手,于是才有了今晚这一场戏——调虎离山。
如果他突然得知怡君离开,一定会心神大乱;如果这个时候露出一丝线索,他一定迫不及待。
而事实果然就如他所想的那样,他成功了。望着辛辛苦苦引出来的鱼儿,望着这玷污了他妻子的男人,他养精蓄锐了多年的心终于再也无法平静。
第十章 各为所爱
看着站在对面冷眼盯着我的叶千秋,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愧疚。不管怎样,都是我夺取了他的妻子,霸占了他的爱人,然而事到如今,我们都没有了其他选择。
我不可能放弃怡君,如果没有她,那将是我生命中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我已经失去了惜惜和雁儿,绝不能再失去现在的任何一个,她们每一个对我而言,是任何奇珍异宝都无法比拟的唯一。
同样,叶千秋也没有任何放弃怡君的理由,那不仅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更是他的荣誉和尊严。即便是不要这条性命,他也要维护他的荣誉,维护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尊严。
看着这混蛋真出现在自己面前,叶千秋真有种想要一把将他掐死的冲动。一直以来,他从未有哪刻像现在这般狼狈。
“你果然来了。”
像是配合他的表情,他说话的声音很冷,冷得直刺人心骨。
“我能不来吗?”
我不由一声苦笑,这是我一生中底气最不足的时刻,但我却不得不面对他,“怡君,她还好吗?”
我微微张了张嘴,最后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我知道我若在此刻提起怡君,那一定会激怒他,然而此刻怡君的安危就如梗在我喉咙上的一根刺。
果不其然,一听我问起怡君,他那双凝重的眼中陡地闪过一丝杀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抑制住心中的那股冲动,镇静的道:“好,当然好,她是我叶千秋的妻子,怎么能不好呢?”
听到他的语气,我心中不由一震。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他一颗心全系在怡君身上,可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回报,他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如今再要求他善待怡君,那无疑是一种奢求,因而她现在的处境更让我揪心。
“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阁下尽管冲我来,千万不要迁怒于她,她现在的身子很柔弱,再也经不起丝毫折腾。”
叶千秋听到这话,更是火上浇油。他没忘记怡君对自己的苦苦哀求,为了让自己放过眼前的男人,她几乎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她的身上。而现在这男人却又将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了起来,就凭这两种表现,他终于证实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已是事实。
如果是在童话中,那自己一定是撤散王子和公主的大坏蛋,他脸上不由浮现起一丝无法言喻的苦笑,那笑容中蕴藏着无尽的苍凉。
如果是这混蛋爱上了怡君,他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怡君的魅力他早在二十年前便深有体会,怡君妩媚娇艳的风情确是无人能挡,天下喜欢怡君的人又何止他叶千秋一个!那如过江之卿,数不胜数。但是,他想不通的是怡君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是自己对她不够好?他摇了摇头,他对她的好,她不会不知道。他相信这世上没有对她比他更好的人,那究竟是为什么?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一连想了好几天,却都没丝毫结果。
不过那已不再重要,怡君此刻就在楼上,他知道她正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他早就发誓要让这男人灰飞烟灭,在怡君的眼下永远消失,他要让那个女人也跟着痛苦,让她也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
他也知道,他这样做之后,怡君便再也不会原谅他,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旁,只是当初他发现那事之后,他便再没有期望她能重新回来,或是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回来。
怡君在他心中是完美的存在,不管是二十年前他初遇她时,还是二十年后的如今,怡君在他心中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在爱情上,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否则二十年来他也不会视其他女人如粪土。他自始自终都只爱她一个,那她心中自然也只能有他一个,那是他潜意识中的理所应当。
如今这个梦碎了。梦醒之后,便不可能回头继续。虽然他的心很痛,但他却不会去延续那零落的破碎。
这便是叶千秋,在爱情上追求完美的叶千秋。
他抬头看向暮色很低的夜空,淡淡道:“如果你还有遗言,那现在还可以交代。如果可以,我会尽量帮你转达。”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空间,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叶千秋突然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犹豫再三,最后终还是道:“我想知道的是,如果当初早知会有今日,你是不是还会去招惹她?”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回想起和怡君的初遇,以及后来的点点滴滴。怡君的温柔,怡君的妩媚,每每让我深深沉醉,忘了身在何方。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想结果还会是一样。”
说到这里,我轻轻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叶千秋,“她对你有多重要,对我就有多重要。如果没有她,我的生命将失去应有的色彩。我承认我还有其他女人,但不要以为我对她的感情就只有几分之一,不要以为她对我可有可无,她们每一个对我而言都是无可替代的唯一,她们每一个对我都有特殊的意义,这自然包括怡君。怡君就像是一把火种,将我从沉睡中唤醒,彻底点燃我的生命,她的温柔让几乎成为我的依靠,我不止一次发誓,一定要让她幸福快乐,一定不会伤害她所在意的任何人,可现在我还是让她失望了,最终还是伤到了那些她在意的人。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难过,而那种难过都不是你我所能理解,也不是你我所能替代,毕竟她夹在我们中间是最特殊的存在。”
叶千秋看着男人半天没有言语,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良久方道:“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了,她确实没看走眼,然而却改变不了今天注定的事实。”
“你先出招吧。”
他的脚尖形成一道半圆,向左斜跨一步,双手却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我双目一凝,“庄主既然如此客气,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此等情势,稍有差错,今日此地就是我的埋骨之所。
我丝毫没有怀疑叶千秋想要我命的决心,也丝毫没有怀疑他的实力。
称尊江南二十年的皇帝,白榜上名列前茅的顶级高手,“狂剑”叶千秋,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存在。
“仓……”
流云第三次出鞘,百折回转。
剑身早已撤出,而那清脆的声音仍萦绕耳旁。
对叶千秋,我不敢有丝毫大意,虽然我有不败于他的信心,但手底下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云梦七剑”蜀山剑派的至高剑法,我脑中不由又浮现出师傅舞剑的绝世风姿,天下间也唯有她能将“云梦七剑”发挥得淋漓尽致,天下间也唯有她能将剑与舞诠释得如此完美。
“云梦七剑”不仅是剑的极限,更是美的极限。
“喝!”
我一声轻呼,刚撤出的流云一剑撒出。
“清风拂柳枝”二月春风,绵绵不绝,如柳随风,人从花间过。
我仿佛看到清风吹拂下的柳枝微微弯腰,偶尔在如镜的湖面上顽皮的划出一道波纹,四周也随之泛起丝丝涟漪。
那惬意的感觉,让人几乎忍不住抛开所有的一切,将脚伸进水中,与之一起嬉戏。
叶千秋眼睛不由一亮,他在南宫世家见识过此剑的威力,如今再现更胜往日。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剑法,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剑法,他从来没想过杀人的感觉也可以如此美丽,仿佛能死在这剑下,也是一种荣光。
蜀山剑派,唐梦杳,他对她并不陌生,二十年前在江湖中,他见过她不止一次。
是的,也只有她才能将杀人的剑舞成这样。
他对唐梦杳素来都是非常敬重,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她的对面,但如今他却别无选择。
“仓……”
他右手一转,长剑应声而出,呼啸作响。
“狂风倾人城”我轻哼一声,手中流云瞬间光华大作,如狂风暴雨,淅淅沥沥。
瞬间,一阵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两剑相接,如雨打荷莲。
“雪后初霁情”剑尖一抖,巨大的光晕形成朵朵梨花,四下飘散,纷纷扬扬。
紧接之后,“漫天覆雨星”挥洒而出。漫天剑雨,就如天外流星,那绚丽的美景令人眼花缭乱。
然而叶千秋不愧是叶千秋,在漫天剑雨中进退自如,手中长剑幻出万点寒星,与从天而降的剑雨一一相交。
剑尖正对剑尖。
我心中不由一凛,达到他这种程度的高手果然非同凡响。
其实也只有叶千秋才明白他的处境,他虽然看似轻松,但心底却早已溢出了冷汗。虽然他早就知道这剑法可怕,但没有亲身经历,没有身在其间,永远也难以想象那有多么巨大的压力。
绵绵不绝的剑雨一波又一波,卷起的风浪一浪胜一浪,将人不断向上推,稍有差池便是剑下亡魂。
我不由猛地一咬牙关,第五剑挥撒而出。
“剑去誓无回”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电花火石,剑芒疾驰而去。
第十一章 终极抉择
楼下两个男人苦苦相斗,但最急的却是楼上的女人。
那天丈夫走进翠儿的房间,虽然他没骂她一个字,甚至是没提及任何相关的消息,但就从他的表情,她就知道最让她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年。
二十年,一段漫长而又短暂的岁月。漫长,是因为人生也就不过几个二十年,二十年便是人生的三分之一;短暂,是因为那就如一幕烟火,轻盈柔美,不经意间一切已成过去。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丈夫深爱着自己,而她也爱着她的丈夫,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爱上除了丈夫之外的其他男人,所以那二十年她是快乐的,那种心无旁焉的快乐。她一直以为剩下的日子,她也会那么度过。
但是,当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生命中之后,什么都变了。
她曾竭力想将那个男人彻底忘记,将他从她的记忆中永远驱走,继续过她现在这种相夫教子的日子,她很明白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过的生活。然而遗憾的是,她没能做到,就在她以为她就要成功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给她新的惊喜,新的刺激。就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对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她越是压抑,那种叛逆之情反而越是狂热,最后迸发终至不能自已。
渐渐地,她的心终于向他敞开;渐渐地,他终于占据了她身心的全部。
有时候,她觉得很荒唐,一个嫁作人妻、身为人母、三十好几的女人,竟会爱上一个小她十多岁的男人。每当夜深人静,她常常在想,那个男人究竟是她的天使还是魔鬼,然而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她爱上他的事实。
她深深明白从前的她是爱她的丈夫的,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否认,而且就算如今,她也没有后悔,毕竟他是一个值得她去爱的男人,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对他的爱却失去了方向,他渐渐为另一个男人所取代。
丈夫和他,在她心中是两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一个是她从前爱过的人,一个是她现在爱着的人。有时就是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她心里的分量更重一些,虽然她爱着那个男人,但毕竟她和叶千秋有二十年的感情积累,更何况不管怎样,他都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最害怕的事情,便是有一天他们会刀剑相向。她知道那男人的秉性,却更了解叶千秋的为人,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他们两个谁也不会退让。果不其然,事情就真如她所预料的那样。
看着下面险象环生的两人,她的心仿佛就在他们剑尖,随着他们的一招一式而剧烈波动,稍有不慎便会粉碎成灰。
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他们,她雪白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下樱红的嘴唇。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不死不休,而他们任何一个伤在对方剑下,都将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虽然她被叶千秋带离了环秀山庄,但除了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他从未对她有任何言语和身体上的亵渎,毕竟他还是爱着她的,哪怕是到了现在。
他现在对她的恨有多深,对她的爱便有多深。爱恨不过就在一线之间。
她知道就算她用力打开了那道紧锁的正门,一定还有人守在外面,唯一的出路便只有她眼下正观望着外边的这扇窗户了。
梅怡君虽出生在武林世家,但却生来就讨厌那些打打杀杀的武功,就是在她父亲的强迫之下,她也只是学了一点强身健体之术,所以叶千秋才对她那么放心。
“剑去誓无回”一剑既出,誓无再回。
挥剑的那一霎,我不由闭上了眼睛,心中再无一丝疑虑,整个心神都随着剑尖运动的轨迹乘风破浪。
那一霎,我虽没有看周围的一切,但这世界在我眼中竟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清晰。
叶千秋没有动,凝神盯着那笔直的剑尖。
相比之前的华丽,这一招看似毫无一点技巧可言,平平实实,但他却知道这一招的可怕,不仅是因为他曾经见识过这一招的威力,更是因为他作为一名天榜高手应有的判断。
终于,那柄剑近了,但反常的是,离他越近,其速度反而越是缓慢。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心力,反而越是全神贯注,他知道接下来那一秒将是石破天惊。
“仓!”
两剑相接。
我只觉脑子轰的一声,两只耳边仿佛有数不清的蜜蜂,嗡嗡作响。
叶千秋终不愧是叶千秋,天榜高手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存在。
“剑去誓无回”终还是被他挡了回来。
我不知道退了多少步才停下来,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那翻腾的气血,身子向前微微一躬,鲜血从口中直喷而出。
叶千秋没有说话,那双冷漠的眼睛没有丝毫怜悯的色彩。他能放过天下任何人,但眼前这人却注定是一个例外,他心里无数次发誓,他一定得杀了他,不惜任何代价。
不可否认,这男人的实力的确强横非凡,不愧是唐梦杳的弟子,假以时日,一定又是唐梦杳那样绝代宗师,但是他已等不到那一天。
他提着长剑一步步的缓缓向前,他的步子很慢,他想让他慢慢的等待死亡,一个人独自体会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他知道那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但其实,他更多的是在调整气血。虽然他的反应没有那个男人明显,但那并不代表他没有损伤,他的伤比那个男人并好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他凭借着精湛的功力将那口气血强力压下,没有表现出来。
蜀山剑派的剑法果然厉害,便连他也抵挡不住,他心中首次对一个地方产生了向往——蜀山。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我并没有感到死亡的可怕,因为我早就有过这种感觉,按照常理,我应该是已经死过好几次的人,但最后我还是活了下来。
我不怕死,但却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死,这世界还有太多值得我留恋的人和事。
我想动,但却一点也动不了,此时我发现那种任人鱼肉的感觉究竟有多么无奈。
此刻,不会有师傅,不会有解语,更不会有玉儿,她们都在夜空那边,忙着她们自己的事情。
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重的悲哀,师傅、解语、玉儿、清影和怡君,也许我再也看不到她们。
我没有睁开眼睛,却清晰的感受到那长剑已接近我的咽喉。
梦醒了,花却落了。
梦醒花落,花落梦醒。
这便是人生。
我不由又想起了师傅,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依然不知道我对她的梦想是否醒来。
师傅,紫衣罗裙,想到她,我眼角不由滑出两滴泪珠,我仿佛又看到她挥剑翩翩而舞,她那一连串流利的动作确实美得无懈可击,她就是九天云端之上的仙女。
师傅,始终是我最危险的时候,最孤单的时候,最常想起的人。
梦醒花落时。
我眼前不由突然一亮,原来这就是梦醒花落。
“云梦七剑”第六剑——梦醒花落时。
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师傅在舞这一剑时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哀伤;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看师傅舞剑时总忍不住潸然泪下。
叶千秋那一剑在我感觉中突然变慢了很多,那原本完美无瑕的一剑此刻在我眼中似乎也不再是那么无懈可击。
我原本微微有些弯曲的身子不知不觉间已变得笔直,眼睛也缓缓睁开看着面前的叶千秋,然而透过眼神的余光,那一幕却令我魂飞魄散。
我再也无暇顾忌眼前的长剑,身子一纵,奋力向前扑去。
梅怡君双手紧紧抓着窗户底边上的栏杆,身子却已挪到窗外,悬在半空。便是看看眼下那并不算太高的高度,她就有些眼花缭乱,手脚也有些发软。
她看了看楼下的地面,又看了看斜对面的两个男人,正好看到那个令她意乱情迷的男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而丈夫的剑却已抵达他的咽喉。
不!她想喊,可声音却只是在嗓子颤了颤。她只感觉那一剑似刺进了她的心窝,疼痛得几乎让她窒息,在那片昏天盖地的眩晕中,手中一松,身子便栽了下去。
看着怡君下落的身子,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怕,我真的很怕,我怕她就像惜惜和雁儿一样,扔下我一个人,了无声息的离开。
我来不及向上天祈求,只是不顾一切的向她扑去。
终于,在她落地前的一瞬间,我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风……”
梅怡君星眸微启,嘴角微微张开,酥胸和小嘴都剧烈的起伏着,刚才可没将她吓坏,她以为这辈子真的就要与他永远分别。
她痴痴的看着将自己搂在怀中的男人,那双青葱的小手也轻轻的抚上男人的脸庞,经过了那瞬间的生离死别,她真的想要将他烙在心里。
叶千秋看着那男人突然不顾一切的向他扑来,心中不由一惊,身子一侧让了过去,同时反手一剑跟上。
等他回头,看到的却是男人将怡君搂进怀中的瞬间,心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了声好险。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却见怡君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脸庞,那深情的模样,让他心中一酸,面上一滞,手中挥出的长剑也忘了撤回。
梅怡君仰着的脖子微微一侧,却看到令她心神俱裂的一幕,不由突然使劲挣扎起身子,挡在男人身前。
“嗖”的一声,长剑应声而没。
“怡君……”
一瞬间,寂静的夜空陡然发出两个男人疯狂的呐喊。
第十二章 花落花开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她肩胛溢出,瞬间便染红了那浅黄的衣裳。
我仔细的检查着她的伤口,最后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刺中的是肩胛,要是再稍微右偏一点,那真是不堪想象。
她浑身无力的躺在我怀中,那苍白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微微仰起的俏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祈求。
长剑刺中怡君的瞬间,叶千秋下意识的猛地向前跨出两步,但中途却硬生生的折回。
此刻看着眼前的两人,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在他们之间是多于的存在。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却将她的心思显露无遗,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对彼此的习惯知之甚深。
他知道她在祈求他不要再和那男人作生死角逐,他的视线不由从她苍白的脸上移开,一直向上,直到最高处的楼阁。
虽然他没有看到,但他可以想象怡君为什么会掉下来,是怎么掉下来,他脑中不由重现起刚才的情景。
这是他发现爱妻背叛他之后,他第一次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之前一直被仇恨和怒火蒙住了眼睛,从来没有替她想过。
他了解她,他远远比那个男人了解她。
他现在冷静下来,就是不用她说,他都能将她对两个男人的心意猜得清清楚楚。
是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她,失去了她的爱,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不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结果。
虽然她已不再爱他,但他相信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未必比那男人低,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毕竟他们爱了二十年,尽管那已是往事,但怡君是一个恋旧的人,更是一个对感情特别在意的人,即使她不再爱他,但他在她心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不是爱人,却超越了任何其他人,甚至能与她的爱人比肩。
看着在男人怀中的她,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他似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人生不过如是。
如果他再继续执着,那终不过是害人害己。
如果他真杀了这男人,那怡君该怎么办?如果这男人杀了他,那怡君又怎么也不会原谅他,她又该怎么办?
他们相争,最苦的却是她,不管谁输谁赢,她都注定要受到伤害。
他发现不管怎样,怡君都始终是他最在意的人,哪怕就是到了此时此刻,他最在意的人依然还是她,就是以后,那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他长叹一声,手中一松,长剑“铿锵”一声掉在地上。
“罢了。”
事到如今,他还能做些什么?
放下剑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他的心放松了许多,他感到他的心变得以前从未有过的宽广和轻松,他发现他曾经努力执着的东西在他此刻的眼中竟不值一提。什么功名利禄,到头来,终不过是一捧尘土。
他轻轻的向前跨出几步,蹲在怡君身前,大手抓起怡君的一只小手,将它放在男人手中。
“若有一天你负了她,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将你碎尸万煅。”
看着他的动作,听到他的话语,我和怡君都不由浑身一震,我们谁也没想到他竟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怡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也许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紧紧的握住怡君的手,我知道从这刻开始,什么都不一样了,我们再也不用象以前那么心惊胆战,她再也不用左右为难,徘徊在我和她丈夫之间。
我也知道他说的绝不是假话,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负了怡君,他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我。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郑重地道:‘如果我真负了怡君,不劳庄主动手,我便自刎在庄主面前谢罪。”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头深深的看了在我怀中的怡君一眼,“如此就好。”
他蓦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不急不缓的向远方走去。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躺在我怀中的怡君心中不由一颤,她竟生出一种今生相见遥遥无期的错觉,颤动的嘴唇终于首次说出话来,“你……你要去哪儿?”
听到怡君的声音,叶千秋大步流星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然而却没有转身,“我去找另一种生活,另一种我一直忽略了的生活,另一种与这前半生不同的生活。”
我的心也跟着一颤,没想到这事对他的影响的竟然如此之大,他竟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退出武林。
他的回答无疑证实了她的预感,“可是,你走了,山庄怎么办?翠儿怎么办?还有庭轩怎么办?”
叶千秋忽地轻轻一笑,“山庄没有了我,不是还有你吗?前些日子我已经让庭轩回他师傅那里继续修行去了,估计他再回来已是三五年之后的事情,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翠儿,你对她可要多费点心啊。”
事到如今,他对这个世界真的已没有什么特别放不下的事情,唯一让他心有牵挂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
怡君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能再说出口,但叶千秋仿佛听到了她的承诺一般,转眼间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当我们再见到他时,他已是可与师傅和杨大哥比肩的绝代宗师。他在人生这条路上失去了很多,却在另一条路上得到了回报。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我们良久都没回过神来。不管是我还是怡君,都没想到事情最后竟会变成这样,其实那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小看了他对怡君的爱。
真的,那广博的爱竟让我有些茫然。我自问,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形,不管在怎样的情况之下,我都不能达到他的程度。
也许,人的天性就是如此,有些人的爱是占有,而有些人的爱却是付出。
我看了一眼在我怀中同样茫然的怡君,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重新埋到我怀中,藏得更深、更深。
我抱起她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上她原先所在的阁楼。
至于其他人,我相信叶千秋在离开之前已做了妥善的安排,那已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
第十三章 鸳鸯合鸣
今天是叶千秋离开的第三天,怡君在我的照料下已无大碍,叶千秋的及时撤手使她的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是我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好上多少。
这些天怡君很少外出,更多的是呆在她的房间看着窗外发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我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毕竟这样的事任谁都不能坦然。我没有刻意去安慰她,只是默默的祈祷她调整的日子不要太多。
我们还是在环秀山庄城郊的别院,谁都没有提及离开,毕竟在她恢复如初之前,这儿是最安全的所在。
我站在怡君房外的走道上,抬头远眺着远处的青山绿树。突然想起晚晴说过,过了半月之约,她会拜访环秀山庄。
想到这儿,我不由苦笑。
没有了叶千秋的环秀山庄还值得她去拜访吗?如今的环秀山庄又拿什么来应付这难缠的妖女?
除了我光明正大的现身相助,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度过眼前的危机,然而我又要怎么才能毫无顾忌?我怎么才能有一个天下人对我相助环秀山庄而没有丝毫异议理由?
想到这些,我不由头大如牛。
叶千秋倒是走得洒脱,却将诺大的一个家业扔给怡君。现在想来,那也很可能是他刻意留给我的难题。他知道,与怡君有关的一切,我除了全力相助,别无选择。
正在我想得有些入神的时候,“哗”的一声,伴随那声幕帘的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出现在我身后。
我没有回头,却知道那就是怡君,房中除了她再无别人,更何况也只有她的脚步才会那么柔,那么美,仿佛只是听她走路,便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正是妩媚至极的怡君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她还是穿着那袭米黄的罗裙,仿佛这唯美的浅黄就专门为她而存在,现在只要看到了黄色,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怡君,正如紫色是师傅,白色是天香和清影一样。
我喜欢黄色,也喜欢怡君,其实也许是因为怡君我才会喜欢黄色,只是现在我已经不会知道,因为那已是我心中定向的思维,但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喜欢穿着黄色罗裙的怡君,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怡君的黄色罗裙最容易挑逗起我的欲望,看到她,我总想解开她的衣襟,撩起她的罗裙,去探索她身体的美丽,我记得我第一次占有她便是受不了那样的诱惑。
怡君很美,真的很美,美得找不到丝毫瑕疵,哪怕我早已见识过师傅那种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但是看到怡君我还是为之深深沉醉。
那盘在头上的乌黑秀发,如柳芽新月似的眉毛,水灵得像是会说话一样的眼睛,袅袅婷婷的轻盈体态,还有那袭我忘不了的米黄罗纱长裙,以及那曲线玲珑的丰盈胴体,无一不是美的极限。
看着那双含情款款的美目,以及那欲语还羞的神态,我心中不由升起一片火热,她以后便完全是我的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只属于我了。
“怡君!”
我轻轻的唤了她一声,还没等她有任何反应,便一把将她拉到怀中,紧紧的拥着她那美妙得无以复加的身子。
“嗯……”
感应到男人的热情,她一声嘤咛便任由男人肆无忌惮的蹂躏着她的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两颗激荡的心终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虽然自我来这儿之后,我便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但现在见到她,我却感到我们像是分离了千万年一般,那千万年之后重逢的惊喜淹没了我整个身心。
看到她的一瞬间,那种不一样的感觉,让我心中尽是万种柔情,我就知道她终于走出了她人生中的低谷,走出了那两难选择带给她的无尽困扰。
“风……风郎,不……不要……”
梅怡君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大手又钻进了她的罗裙,那只作恶的大手在她那两片白嫩丰盈的臀瓣上不停的盘旋。男人这在她身上习惯性的动作,尽管她早已无数次体验到,但她每次都忍不住升起一股少女般的娇羞。
光是想想他们此刻的样子,她的芳心就砰砰直跳。
在这片园子最高阁楼的通道上,男人已将她垂地的长裙高高撩起,大手却顺着群摆伸了进去,流连忘返的玩弄着她的两瓣臀肉,这种春光外泄对她而言,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
搂着这举世无双的美丽胴体,我心中那股火热的欲望陡然膨胀起来。这个绝代佳人真的是我的了,终于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了,我和她都再也不用担心那种别人会将我们分开的可能。
从她发间领口散发出的让我着迷的气息让我再也不能自已,大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她全身的每一寸的肌肤,嘴唇吻着她的发丝、脸颊,最后滑到她那雪白的颈上。
我竭力的感受着她的一切,感受着那属于我的一切。
我突然一手抱着她的纤腰,一手托住她的丰臀,轻轻的向上一送,便让她的双腿夹在我的腰间。
随着男人用力的动作,梅怡君只感到男人胯下之物紧紧的抵着自己的嫩臀,还没来得及开口,陡地感到胸前一片炽热。
男人吻着她颈项的嘴竟钻进了她胸前的衣襟,轻轻的吻着她柔软的胸脯。
她柳眉不由簇成一团,忍不住一声轻哼,螓首也不由微微向后一仰。她突然有些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冲动,她虽有些不适,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扫了男人的兴致,檀口轻启,轻轻的说出足以让任何男人意乱情迷的几个字,“风,抱,抱我回房。”
听到美人儿的天籁之音,我像是得到了圣旨一般喜出望外,抱着她的身子转身就走进她的闺房。
我将她放到绣榻上,而此时她的俏脸上已布满红晕,双目紧闭,檀口轻启,那可人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直想一口将她吞下去。
我一寸一寸的解开她的衣襟,静静的欣赏着那绝妙的美态,当整个裙衫剥离她身体的一刹,我只感觉眼前一片眩晕,情不自禁的将头深深的埋进她胸间。
“宝贝儿!”
我双手紧紧握着她那两只丰满柔嫩的乳房,不断的搓揉捏弄,嘴唇更徘徊在山峦之间,寻找着最神秘的宝藏。
怡君也终于忍不住在我的十指下发出声声娇吟,那时而腻人心骨的“风郎”更让我如坠云里雾里,恨不得马上剑及鞘中。
终于,两具赤裸的胴体再无一丝间隔的纠缠在一起,在惊涛骇浪的浪尖竭尽能事的疯狂,在那种极度畅美的感觉中迷茫得如痴如醉。
云收雨散,我们都如瘫倒的软泥一般,不分你我紧紧的和在一起。
尽管这早已不是我们第一次欢爱,但却每一次都一样,那灵欲交融的至美感觉让我们浑然忘了整个天地。
我们都没有说话,不是筋疲力尽,而是谁也不愿打破那种心与心相贴的灵魂悸动。
“砰……砰……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瞬间便到达楼上。
“夫人,夫人,不好了!”
伴随这声音的响起,“哐”的一声,房门陡然被推开,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赫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第十四章 柔情蜜意
撞进房门的瞬间,香兰急切的声音嘎然而止,那张得大大的小嘴显现出她的不可置信,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主子竟赤裸裸的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而绣榻上那凌乱的被褥和两人满足的神情毫无疑问的预示着他们刚做过什么。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发现自己从前在主子面前灵巧如簧的舌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痴呆的目光茫然的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那个男人,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冒然是多么不合时宜,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处境,令她和主子都是多么尴尬。她想说些什么,却结结巴巴半响,也没说出一个有意义的字来。
终于,她轻轻的退出房门,顺手将那道门掩上,那一刻她感到全身像是虚脱了一般,整个身子都倚在门栏上,半天才喘出一口气,直到这时,她才感到她的心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胸膛。
她不由开始思索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主子怎么会和他那样?想到她刚才看到的羞人模样,她俏脸不由一红,忍不住轻轻的啐了一口。
与此同时,梅怡君的难堪却并不比她好上多少,甚至犹有过之。在香兰闯进来的瞬间,她的心和身子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直到香兰消失在她的视线,她那僵着的身子才跌回绣榻,浑身已溢出一层冷汗。
这位冒然闯进来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贴身侍女香兰。别看她年纪还不到二十,但跟在她身边却已足足十年,在梅怡君心中,她便是她半个女儿。
“你……快起来。”
看着男人还压在自己身上,怡君心中不由羞怒交加,想到自己的尴尬,她恨不得一脚将男人踢下床去。
其实我知道那女孩就在房外,并没有走远,再看到怡君那娇羞的模样,以及那白嫩中隐隐透出粉红的俏脸,我刚刚平息的心潮不由又澎湃起来。
她是我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那种禁忌的快感猛烈的冲击着我的身心,浑身也跟着那颗滚烫的心变得骚热。
“怡君……我的好宝贝儿。”
我不由激动的吻上她那两片如花瓣一般鲜嫩的嘴唇,与此同时,腰身一沉,再度狠狠的进入了她的身子。
“嗯……”
男人的突袭让她没有丝毫准备,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轻轻的哼声,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抗拒还是放纵。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样下去的后果,便逐渐迷失在男人那强力的冲击中,那快美的感觉让她刚刚凝聚起来的意识瞬间烟消云散,只是下意识的摇摆着身子,扭动着纤腰美臀,迎合着男人的热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从暴风雨激情的高峰慢慢滑落,水乳般的交融,让我们再一次感受到彼此那炽热的爱恋。
这个过程中,最遭受折磨的还是外面的小侍女,自家主子那难耐的呻吟、男人那浓重喘息,还有那绣榻剧烈摇晃的“吱吱”声,她便知道他们又在做什么,她几乎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张香艳的绣榻上此刻正演绎着怎样的激情。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凝重,只是心里仍恋恋不忘的想着,“他们怎么能这样?”
两度激情,梅怡君全身再也生不出一丝力气,那双无奈的眼中却透着缕缕看不见的深情,男人总是这般让她无奈,却更加喜欢。
“坏蛋,这下你满意了么?”
他们之间果然是最特殊的存在,在刚才的欢好中,男人的念头一点一点一丝不漏的传到她的心田。
我紧紧的压在她身上,用鼻尖轻轻的拂着她散在枕上发丝,用心感受着她的一切,我没有看她,却知道此刻的她是何等千娇百媚。
这便是怡君,她的一切都是那么温柔,那么甜蜜,那么令我沉醉。
“好了,别闹了,香兰大远的从山庄跑过来,说不定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说完等了半响,见我还是没有起身,那双玉手不由轻轻的抚上我的后背,小嘴也凑到我耳边,细语道,“就算怡君求你了。”
从她嘴里吐出的兰花气息让我耳根一阵瘙痒,那吴依软语更让我心底一酥,“那你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我虽没说什么,但怡君心里却是明白,那张粉嫩的俏脸不由一红,娇艳得似要滴出水来,虽然心底乱得慌,可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那一刻,她感到她的那张脸上似有烈火在燃烧一般。
我大手重重的拍了下她半掩在被褥下的香臀,轻轻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夫人,乖,快去穿衣服,我可不想别人看到我的夫人的身子。”
天!梅怡君心里不由一声哀叹,这男人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让她感到自己就像是怀春少女一般,总是那么充满娇羞,那么充满期待。
她从男人身下爬了起来,伸手取过被男人扔在床头的罗裙,回头却见男人正躺在绣榻上,从头到脚,逐寸逐寸的打量着她那一丝不挂的身子。
尽管他们早已到不分你我的田地,但这种情况还是让她心中一慌,慌忙把手中的罗裙披在身上,掩盖住那能让任何男人疯狂的绝美胴体。
看着将罗裙胡乱披在身上的她,我不由一笑,起身坐在床上,将她的搂进怀中,帮她把身上的衣裳罗裙一件一件的穿戴整齐。
在男人温柔的动作中,梅怡君忘记了羞怯,她不由闭上眼睛,任男人打理着她的身子、为她穿戴衣裳。
我不是刻意作弄她,而是想一点一点的体会拥有她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享受她的美丽、她的温柔。
“君儿,你看为夫可有给你穿戴错?”
直到这时,梅怡君才睁开眼睛,下榻走到左侧梳妆台前,那轮翎花明镜中显现出一位艳丽无匹的成熟美妇。
一只花雕檀木玉簪横在云鬓正中,柳丝盘成的云鬓微微向左侧耸,玉簪根部一串青色的珍珠簇簇而立,随着她细碎的脚步而微微晃动。
秀发掩盖的耳鬓下,两颗白色环状的耳坠流光溢彩,隐隐可见其间光华流动,映衬着她瑕玉般的肌肤,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
洁白的颈项上挂着一串白色的珠子,看似不出奇,但只有戴在脖子上才能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那一圈传到全身。
那如蝉翼一般轻柔的玄黄衣裳罗裙,更映衬出她的明艳妩媚。
这所有的衣服和首饰都是她刚刚穿戴在身上的,她平常起床总要收拾半天,才能将它们安置在最合适的位置,让她感觉最舒适的位置。她没想到她的这些习惯尽全都被男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这一刻,她心里充溢着被关怀的温馨和感动,这个令她爱到不能自已的男人。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再回头,却见男人已穿戴好,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身后。
她看了看窗外,再看了看男人,“你待会给我安分点,要再对我动手动脚,看我不……”
看着表情虽有些恼怒,但声音却依旧是万般温柔的她,我不由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梅怡君再三看了男人两眼,似要确认他会不会像他所说的那么规矩,最后一咬牙,终于将那道丝毫没能阻挡住他们春色的门打开。
她抬起莲步,刚跨出房门,就看到香兰正靠在墙上,双眼紧紧的闭着。
见到她这贴身侍女,她那张明艳至极的俏脸上不由泛起一层绯红。前些天,丈夫将她带离环秀山庄的时候,并没有带其他任何人一起前来,包括一直服侍她的香兰。今天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让她这么找上门来。
她想喊醒她,但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又哑然合上。她知道男人刚才对她的使坏,香兰一定是听到了,她实在不知她用何种面目来面对她,她发现她此刻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坦然。
她润了润喉咙,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将她唤醒,却见香兰陡然双腿一软,身子猛地一晃,那双闭着的眼睛也跟着睁开。
主仆两双眼睛一接触,又都不由自主的移开,两人心中都不由“噗噗”直跳。
“主子……”
香兰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便将头低下,她年纪虽然还年轻,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黄毛丫头。她知道如果下人一不小心发现了主子这种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十有八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虽然主子一向对她极为喜爱。
梅怡君看香兰的那一眼,心中比她还要难过十倍,她不知该埋怨男人还是自己的侍女,事情怎么会就这么的凑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梅怡君终于还是梅怡君,经过那瞬间的彷徨便逐渐恢复了正常,她就是再站不住脚,也不能在小丫头面前落了自己面子。
听主子问到正事,香兰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今早阴癸派投帖,说中午会来拜庄。”
在里面的我不由苦笑,没想到真是想曹操,曹操便到了。刚我还在想晚晴那丫头的事,没想到她竟这么快,现在便应验了。
第十五章 华丽登场
魔门将在正午拜访环秀山庄,魔门终于忍不住将它的魔爪伸到了江南,这个消息像风一样只一个上午就吹遍了金陵的大街小巷。
自魔门一统北方武林之后,魔门南下的猜测便一直未曾中断,带着各种不同的目的,江南各路武林人物蜂拥金陵,眼下的金陵几乎云集了江南有头有脸的所有人物。
这消息一传开,金陵终于沸腾了。
眼下金陵街头,最常见的就是各式佩剑带刀的武林人物行色匆匆的走向同一个地方——环秀山庄。
崔乾站在“环秀山庄”的大门,谦卑有礼的接待着各方豪杰,他面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心底却是异常凝重。
数天前,庄主携夫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庄主临行前,吩咐自己严密监视小姐的房间,只要那个男人出现,就派人向他报告,将那个男人引到他所在的城郊别院。
至于究竟是为什么,庄主没有说,他也没问,他知道该他知道的事,就是他不问,庄主也会告诉他,他不应该知道的事,问了也没有结果。
那个男人出现后,他按照庄主的吩咐做了,也顺利的将他引了过去,但其中的原因,任他平时怎么聪明,此刻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就在当晚,他得到了庄主的口信,要他从今以后,所以的一切都听从夫人的吩咐。他知道庄主一向都很疼夫人,他对夫人也一直是尊敬有加,从未有丝毫逾越,他至今依然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何含义。
今早接到魔门拜帖之后,对究竟让谁去向庄主报告这个消息,他心里琢磨了好一会。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夫人在庄主心中的分量不会改变,夫人的话庄主总听得进去,所以他才让夫人的贴身侍女香兰去向那边报告这个消息,只是他心中始终都有股不好的预感。
不知不觉间,初升的太阳已挂在正空,环秀山庄内江南最大的露天演武场已人山人海,江南各大派的当家人都已在正中的台上,商议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只是让人疑惑的是,身为东道主的“环秀山庄”主人叶千秋却迟迟没有现身。没有这一江南擎天支柱,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叶千秋是江南正道公认的第一高手,没有了他,江南拿什么来与魔门一争长短?没有了他,所有人的气势都不由低了一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
江仲逊还是面色如常,悠然自得的喝着他的茶,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是台上各大门派的当家人都有些坐不住,台下的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叶盟主该不会是让我们来做替死鬼,他自己躲起来了吧。”
“胡说!叶盟主可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会是那种人?”
“那可难说,这次对手可是魔门,你看北方那么多高手,还不是让魔门全给端了?照我说,叶盟主肯定是怕步他们的后尘,自己躲起来了,否则马上就到正午了,怎么还不见他的影子?”
这些议论的声音虽然小,但在此时,一个小小的声音就足以带起一股洪流。
各种各样的猜测,让众人本就不踏实的心更加浮躁,空气中处处都充满着骚动的气息。
崔乾站在台上,不由溢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只要庄主不现身,不管他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现在他是庄内的主事人,怎么也不能任由这种情势继续发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走到台前,润了润喉咙,双手抱拳向四周道:“各位武林同道……”
他连续喊了三声,但场面依然喧嚣如故,根本没有几个人搭理他,他脸色不由一变再变,那双抱拳的双手不由顺势一挥,拳风重重的砸在台下的空地上。
“轰”的一声巨响,让所有人都不由抬头看向台上,却见崔乾一人在台上傲然挺立。
“与魔门一战,我崔乾第一个下场,就是要死也是我环秀山庄的人死在诸位前面。”
崔乾冷冷的声音响起在每一个人耳旁,如暮鼓晨钟,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由一震。
其实并不是他们胆小怕事,而是强敌环伺下群龙无首的自然反应。
“崔总管倒是好气魄。”
一个美妙绝伦的声音适时响起,同时,一股温暖的香风袭来,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众人还没从那香风中回过神来,再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台上已多了一黑两白三道人影。
那道纤细曼妙的黑影落在正中,两个苗条婀娜的女子分依两侧。
便是不看她们的容貌,只是那绝美的风姿,就足以让人心荡神摇。
黑衣飘飘,雪衣纷飞,那优雅的姿态如九天仙女一般完美无瑕。
正中的黑衣女子,清丽绝伦的绝美脸庞清冷从容,完美的瓜子脸白皙而自然,檀口瑶鼻似鬼斧神工,黑白分明的美目深不见底。
神秘,优雅,冰清,妖艳。
看着对面的三个女人,崔乾不由暗暗吞了口唾沫,不是他看到美色不能自已,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女人是谁,那天在南宫世家的寿宴上他便见过。
阴癸派的小魔女。
他没有见过她们出手,但只从她们如惊鸿一现便来到台上的身法,他就知道他不是她们任何一人的对手。
她们都没有看到,但他却觉得自己想要有任何举动都异常困难。他突然发现他和她们相比相差实在太远,那不是技艺上的差距,而是境界上的差距。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耳畔又响起那优美至极的声音,“只是阁下还不够分量,去请你们庄主,阴癸派萧晚晴来访。”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几个美丽得不像话的女人便是今天的正主,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却见原本站在台上的崔乾突然倒飞向下面的人群。
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吸了口凉气,要知崔乾身为环秀山庄总管,是江南除了叶千秋以及少数几位家主之外最顶尖的高手,但在这女人手下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是江南武林盟主叶千秋也未必有此身手。
场面不由瞬间寂静得可怕,都不由将眼光转向台上的各位家主,看他们有谁能挺身而出。
各派掌门彼此相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莫名的惊骇。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俱都是一方高手,从萧晚晴那一挥手间看出来的远比常人要多,他们都知道那种境界,但却从来没期望自己也能达到,毕竟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然而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除了倾力相拼,别无选择,只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是,到了现在叶盟主竟还未现身。
“师妹消消气,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了师妹,竟让师妹如此动怒。”
崔乾要落地的瞬间,只感到身子一轻,便逆向回到空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瞬间就知道救自己的是谁。
他既然回来了,那庄主自然也应该回来了,想到这里,他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师妹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个师兄,都不由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飘渺的男人一手携着一位艳丽无匹的美貌女人、一手扶着刚被魔门魔女挥出去的崔乾御风而行。
第十六章 登魁江南
“师兄?”
正主儿叶千秋还没现身,他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萧晚晴心中不由一讶。
不管怎样,以他现在所处的环境,环秀山庄势力和威望的消弱,对他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让自己代他铲除这个潜在对手。
那天他对她说的话不由回响在她的耳旁,“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有损那儿的一草一木。”
这句话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想出任何可以解释的答案。
现在看来,他恐怕又要替环秀山庄出头了,想到这里,萧晚晴那美丽绝伦的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台上众人一看梅怡君出现,都不由和崔乾一样松了口气。叶千秋对对他夫人的宠爱可是天下皆知,更何况是和环秀山庄同枝相连的他们,既然庄主夫人现身,那叶千秋一定有万全的布置,才会那么放心。
“夫人!”
梅怡君一落在台上,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向她见礼。
“各位都在,正好我正有几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梅怡君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
一听梅怡君这么说,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静待她的下文。
梅怡君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面对江南所有的武林同道。
不少人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曾经的江南第一美人,那稳重成熟的气度,以及那翩翩绰约的风姿,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升起一个共同的念头——今天的江南第一美人依然还是她才对。
她环视了一眼四周,无限优雅的道:“我在这里向各位同道宣布三件事情。第一,我夫君叶千秋从今天起正式退出武林。”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不由倏地一变,就是连萧晚晴三女也不由微微一愕。
在魔门与江南一决雌雄的今天,叶千秋竟宣布退出武林,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姑且不论什么原因,但就此一点,今日的结局就再无丝毫悬念,江南就要变成第二个北方。
场面突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甚至已没有人再有心情欣赏梅怡君那风华绝代的美丽。
所有人都还在混沌中的时候,梅怡君第二次张开了她那比樱桃还要鲜嫩的小嘴,“第二,我家黛翠已许配给蜀山剑派的风吹雪风公子。”
在这个时候,这件事似乎再没有人能提得起兴趣,毕竟第一件事对所有人的震撼实在太大。第二件若在平时确实是江南武林的大事,但在此刻却是那么微不足道,今天可是江南武林生死存亡的日子。
唯一对这件事感到错愕的却是我,我完全没想到怡君竟会在这个时候宣布将翠儿许配给我。她要宣布的第一件事,我还是有些预感,毕竟她要给江南武林一个交代,但第二件却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以前,我确实对翠儿有些非分之念,毕竟翠儿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对她生出一些念头,更何况她对我而言有着特殊的身份,她是怡君的女儿,那种禁忌的感觉更会让人生出一种特别的刺激。我也曾想象着她们母女共侍一夫,甚至还厚颜隐隐向怡君提过此事,但当时便遭到了她的责难,警告我不准打翠儿的主意。
怡君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外表虽然看起来温柔,但内心实则非常要强,所以我对翠儿虽然很是喜爱,但却一直不敢动她,生怕触动了她心中对我最后的底线。
只是现在,她为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不由疑惑的看着她,我知道翠儿在我们之间是个禁忌。怡君毕竟是个女人,除了是妻子,更是母亲,作为一个母亲,任谁都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和自己女儿分享同一个男人。
我突然想起她说要宣布三件事,联想到她已说过的第一、二件事,我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件都是在为第三件做准备,如我所料不差……
正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怡君已转过身,走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又回过身去。
她看我的那一瞬间,我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分幽怨,似是在说这回你满意了吗?我心中不由一颤,反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跟了上去。
“第三件就是吹雪将接替我夫君的位置,执掌环秀山庄,环秀山庄的所有一切以后都由他打理。”
随着梅怡君那珠落玉盘般美妙的声音最终落幕,人们这才发现问题的关键,都不由将目光转向她身边那白衣胜雪的年轻人。
就他?能行吗?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梅怡君话一说完,就退了回去,将那最显眼的空间完全交给了那个男人。
她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为了她最对不起的丈夫,她不得不这样做。
是的,他走了,就像一缕白烟一样从她眼前消失了。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发现她已不是原来的她,她再也不用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再也不用担心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生死相决,但是她心中的那一丝愧疚却是永远也消失不了。
他为了她,放弃了他二十年辛苦打拼得来的所有一切,难道她真能那么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不能,她知道她该为他做一些事情,或许那些事情,现在的他已不会在意,但那却是她必须做的,至少她是那么认为。
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这辈子注定了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但却不能不在乎她丈夫的名誉,她就是死也不愿看到天下人提到叶千秋都是不屑的撇嘴。
“环秀山庄”是叶千秋半生的心血结晶,从最初的建立,到今天的如日中天,梅怡君清清楚楚的见证了这个过程,她知道“环秀山庄”对叶千秋而言是多么重要,就算如今他已离开,但她相信他此刻心中最惦记的就是她、翠儿和山庄。
她不能让环秀山庄的威名有丝毫受损,不能,一点也不能,只是此刻叶千秋也不在她身边,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他了。
但怎么让他名正言顺的成为“环秀山庄”的一员,除了那个办法,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名不正、言不顺,那他将很难得到江南武林的承认。
她一狠心,终于做出了那个决定,将翠儿嫁给他。那个她一直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最后竟在她亲手的推动下成为了现实,这个过程对她而言是痛苦的,但她除此却别无选择。
她在翠儿那儿住的一段时间,便渐渐的发现了翠儿的变化,她隐隐有些明白,翠儿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他究竟对翠儿使了什么手腕,竟让她那心比天高的宝贝儿女儿对他产生了感觉。
以翠儿的心高气傲,想让她再喜欢上什么人,那又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也许终其一生也不会再有,对翠儿而言,嫁给他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她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她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而忽略了女儿。
他和翠儿成亲后,她一定不能再去破坏女儿的幸福,那时她就搬到城郊别院,或是什么其他地方,静静的等着孩子的出世,那就算是她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也是自己唯一的慰藉。
本来,丈夫离开后,她应该将山庄交给儿子,但她却知道现在的庭轩还没有能力让山庄平安的度过眼前的风浪,更何况他现在远在南海,已不在自己身旁。
她相信她这么做,丈夫不会怪她,因为他清楚眼前的情势;她更相信环秀山庄在他的手中一定能发扬光大,她相信他的能力。
这所有的一切,促使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事先没有和他商量,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改变好不容易才做出的决定。到了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是了结了什么,只是心中却有一股闷气堵得她心慌。
怡君的心思,我有些了解,却并不能完全明白,只是现在我已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处理好眼前的局势。
萧晚晴此刻不由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不让她动环秀山庄一草一木,原来环秀山庄早已是他瓮中之物。
对他如何迷惑了江南武林的小公主、叶家的大小姐,她没什么兴趣,让她想不通的是,他究竟用了何种手腕让叶千秋大方的将环秀山庄交给他。在她对叶千秋的了解中,他并不像那小美女一样容易糊弄。这时,她对这可爱的师兄,不禁产生了一种浓厚的兴趣。
我环顾四周,抱拳朗声道:“各位武林同道,由于家岳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亲自处理,所以将山庄交由在下打理,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日后自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竟要改称叶千秋为岳父,我真的很不习惯,但怡君都已经那么说了,我就是不习惯也得强自支撑。
我看了一眼云集在这里的群雄,经过后来的事情,他们已不像刚听到叶千秋退隐时的激愤,“家岳虽然已不在金陵,但却时时关注着江南的安危,因而命在下接掌山庄,在下曾当着他老人家指天发誓,若金陵有丝毫闪失,风某便自刎以谢天下。”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我不想说谎,也不得不编。
直到此时,众人终于露出理解的神色,我心里不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趁热打铁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寻根究底,而是如何让我江南武林风雨无阻的乘风破浪。”
“好……说得好……”
突然,几声雷鸣般的呼声从下面传来,我不由向声源处看去,只觉那三个大汉有些眼熟,点头轻轻的向他们笑了笑。
直到我将视线转移,才想起他们就是我在“恨海难填”遇到禅宗传人神会时向我讨酒的三兄弟,没想到那点滴之交在今日竟对我有了莫大的帮助。
果然,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台上各家掌门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由点了点头,他们都是经历过环秀山庄的会盟和南宫世家寿宴的人,对我的了解自然要远远多于其他人,尽管其中有些是他们的误解。
这男人在南宫世家显现出的绝世武功,以及在江南武林会盟时流露出的官家身份,都让他们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还有不少人知道他与建宁王相交甚密。如果让他引领江南武林,那对他们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到了如今他们已别无选择。
雁荡派掌门何蕴道向前跨出几步,面对天下群雄朗声道:“各派掌门欢迎风公子接掌环秀山庄,同时决定继续追随环秀山庄,为江南武林效力。”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欢呼不已。他们对这个所谓的新领袖并不了解,也不知他是否有能力带江南武林度过难关,其实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首领,一个能号召群雄、让江南武林凝聚起来的首领,既然连各大派都承认,那他们还顾虑什么?
萧晚晴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心里对他是越来越没底了,她没想到他竟真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只一会功夫就将江南武林统帅起来。她此来并不是夺取江南,这一点她知道,那个男人也清楚,但他却趁势建立了在江南的地位。事情发展成这样,她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此行竟真是完全成就了那个男人。
梅怡君知道,男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大家的承认,是由很多因素共同决定的,但就是连她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得甚至连她都回不过神来。
此刻,她心里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萧晚晴。知道这其中真正原因的,除了男人和她已经离开了的丈夫,就只有她了。她知道从今以后,环秀山庄便不再是以前的环秀山庄,只要那男人能在今日挫败魔门,那些人一定将他当成神一样,对他誓死追随,环秀山庄是彻底易主了。
第十七章 魔女难缠
面对各派掌门的接纳和台下众人的欢呼,我不由淡淡一笑,丝毫没有陶醉的感觉。我清楚的知道各派掌门都是滑到骨子里去了的老狐狸,若是叶千秋,他们倒是真心敬他,毕竟叶千秋在江南的地位无人能撼,但对我,他们绝不可能那么快归心。
他们现在承认我是环秀山庄的新主人,声称继续追随环秀山庄,不过就是想让我站在他们前面。如果我真能把魔门摆平,成为了他们的保护伞,他们自然会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甚至是真要尊我为主;如果我没有能力挫败魔门,但至少却在他们前面消耗了对方的力量,况且以我的实力,一定会让对方受到极为重大的损失,那对他们而言也是极为有利。
不管怎样,就凭他们一句话,我却不得不在他们之前,与魔门拼个你死我活。如此成败两得的事,他们何乐而不为?
他们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精妙,我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思索着到底应该以怎样的方式给他们意外的惊喜。
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他们的力量做些什么事,我之所以如此,是向江南武林传递一个信息,而这也确实是我融入江南武林的最佳途径。经此之后,江湖中只要提到我,就会想到环秀山庄,就会想到江南武林,可以说从今以后,我就和江南武林再也断不了关系,这对我来说便以足够。
至于其他,一会我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江南武林的最强者,谁才是江南武林的霸主。那依然还是环秀山庄,只是它的主人却换了而已。
我回头转向萧晚晴,“既然师妹对这儿的风景有兴趣,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是欢迎还来不及,就让愚兄为师妹引路,让师妹饱览这里的湖光山色。”
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晚晴看了看四周一眼,笑道:“还是师兄体谅小妹,只是你可要将那些狗关严了,免得又出来乱咬人。”
我不由苦笑,不愧是魔门的小妖女,就从她的这张小嘴就可见一斑。
直到此时,众人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位新任的庄主,在登场的时候就喊过那魔女为师妹,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震撼,让他们竟忘了那回事,现在一听他们的对话,他们又不由想了起来。
此刻,台上的各位掌门甚至都无暇计较萧晚晴骂他们的话,不由面面相觑。
眼见此情此景,我不由轻轻一叹,江南除了双叶和福建蒲田江家,竟真的无人了。
我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冷笑,如果不是阴癸派和灭天宗相争,我倒真想看看他们拿什么来与魔门对抗。
江南能与萧晚晴这种级别的高手一争长短的也就只有叶千秋、叶霜飞和江仲逊三人而已,叶霜飞不来添乱就好,要想让他帮忙,那犹如痴人说梦。
自女儿进宫之后,江仲逊便很少理会武林中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次情形特殊,他也不会再现身江湖,所以,他是注定不会再去管江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很难想象,江南武林如果没有叶千秋,那会变成什么模样。现在回首,才发现叶千秋对江南武林的贡献竟是如此之大,他几乎是全凭他一人之力调和着江南武林的内部矛盾,使其二十年来相安无事,不愧是天下顶尖的武林大豪。
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邬倩倩实在再也忍受不住,趁师兄不注意的瞬间向台上扑了上去。
先是她偷偷去刺杀永王那晚,后是她和师姐和他在街上偶遇的那天,这男人两次戏弄于她,她可是时时都记在心里。从小到大,除了师姐,没有什么人能在她身上占到便宜,从来都是她戏弄别人的份,哪曾想竟会被同一个男人接二连三的捉弄。每次想到这件事,她就恨得直咬牙,恨不得将那男人咬上两口。
“淫贼,站住!”
邬倩倩一声娇喝,跃到台上,反手拔剑就向那男人刺去。
听到那声娇呼,我和晚晴都不由回过头来,却见一位身着红衣的美丽女子拔剑向我刺来。
她的身材极其高挑,丰胸惊耸,高高突起,蛮腰杨柳,不堪一握。水汪汪的眸子中尽是羞恼,那双如杏一般的美目似乎要喷出火来,那神情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那句暧昧的话,再加上那暧昧的表情,足以让任何人产生联想,就是连怡君都不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没想到这个环秀山庄刚上任的庄主,今天竟会上演这么多的故事。
这个女人我虽只见过一次,但我却一眼就认出了她,毕竟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我想那样的见面没有几人能忘记,更何况还有那个和师傅有些神似的女子。
只是,拜托,小姐能不能不要再说那样的话?难道你不知道那很容易让人产生某些不应有的联想?难道你真不知道淫贼两个字是什么含义?
萧晚晴侧头那一个戏谑的眼神,让我脸上不由泛起一丝苦笑。我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个小魔女,这么一直抓住我的辫子不放。那天还好,毕竟当时我没什么顾忌,但今天,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我这淫贼之名真要名扬天下了。
我大手随着她剑尖的运动轨迹转了个圈,顺势一指弹开她的剑身,看着这个羞恼交加的魔女苦笑道:“风某实在不知在何时何地冒犯过小姐,小姐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就是要风某死也得让风某做个明白鬼才对。”
这男人到现在还没认出她,这让她心里又喜又气。喜的是她还没有暴露行迹,不用担心会受到师姐的责备,气的是这混蛋男人居然对那晚的她已没有丝毫印象,但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自暴身份,咬牙切齿的道:“你自己做过的事,还需要我来说?反正今天我非报仇不可。”
她正要再次上前,一只大手却按在她的肩上,同时耳边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小师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拓跋圭自然是知道他这小师妹那死也不能吃亏的性格,所以他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弄清状况。
他清楚的记得出门时师妹对自己的交代,一定要看紧这调皮捣蛋的小师妹,不要让她再在外面惹上什么是非,所以他时时都注意着她,但没想到还是被她找到了空档。
宇文芳华深深的知道,像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若不让小师妹出去,她恐怕真得闷出病来,更何况不知她什么时候又会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于是索性大方的让大师兄带她出去看看,也让她省心。
“师兄……”
看师兄将自己拉住,她不由又想起了上次她和师姐在街上遇上这个男人的情形,师姐不仅不帮她教训他,甚至还阻止她向他报仇。想到这里她双目不由一红,为了那事,她可是好久没搭理师姐,谁让她偏向外人呢?
拓拔圭一见小师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有些头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师妹向他撒娇,不仅是他,就是其他的师兄妹们都一样。他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他们把她给惯出来的。
“师兄,他欺负我,你可要替我报仇。”
她刚才那一剑,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就给弹了回来,她知道凭她是报不了仇了。她不由有些痛恨自己以前没有用功,如果自己也像师姐和师兄那样,又怎么会受他的欺负。
有了刚才那句“淫贼”再加上现在这句,小师妹要表达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双目不由一凝,沉声道:“真的?”
邬倩倩轻轻的点了点,却没想到师兄已完全误解了她的本来意思。他欺负了她是事实,至少她觉得是那样,只是那声“淫贼”却是她看他不顺眼一句顺便的称呼而已。
拓拔圭放开小师妹,转身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就凭他污辱小师妹,那就足够他死上十次。
尽管这小师妹捉弄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有时让他们这些师兄姐都头大如牛,但是他却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深深的喜欢着这个小师妹,喜欢她的调皮刁钻,喜欢她的单纯快乐。如果让任何一人知道有人污辱他们的小师妹,那混蛋一定会被扒掉十八层皮。
他没有再说话,他觉得事实再清楚不过了,那男人的任何话,在他看来都是苍白的狡辩。小师妹虽然有些调皮,虽然有时也会说谎,但却不会恶意的诬蔑别人,更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兄台,请听我一言。”
看着这高大魁梧的男人,我心中不由微微一惊。他的那种气度,我只在韩天下身上见过,不知什么时候,江湖中又出了如此超卓的高手而不为人知。
然而他似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两丈距离,跨步间便到了我身前。
此刻,我已无话可说,挥拳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都不由各退三步。
好精纯的功力!这时两人第一个回合之后,心里同时升起的念头。
第十八章 双姝归来
“兄台……”
我还想要解释,毕竟此事关系重大,如果解释不清,不仅要树下如此强敌,更会让我这淫贼之名名扬天下。
那一拳试探,却让拓拔圭心中雀跃不已。他不知有久未曾遇到此种与他实力相当的对手了,毕竟这世上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实在太少,平常无聊也就是偶尔和师弟师妹们过过招,但那却早已让他生不出一丝激情。虽然师父根据他们不同的个性而传授不同武技,但他们毕竟是一师所出、朝夕相处,对彼此的习性知之甚深。
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中不由一亮,没想到这男人竟有此实力,与他相搏,仓促出手而不落丝毫下风,难怪叶千秋能放心的江南的交给他了。
看着他,他不由想到了师妹。在他们师兄妹中,最出彩的就是师妹和他了,其他人与他们相比,或多或少都还有一些差距。
他能在同门中脱颖而出,凭借的是他深厚的根基,毕竟他是大师兄,毕竟他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多学几年。但师妹不一样,除了身边的小师妹,就属她最晚跟着师傅,也没看她怎么日夜苦练,但却后来居上,就是身为大师兄的他都不由有些嫉妒她那过人的天分。
正如师傅所说,武功是需要练,但那却只是下流境界,到了一定程度,更多的是需要领悟。修心修德,那才是一个优秀武者应该做的事。
眼前这男人年龄和师妹相当,功力也与她相当。师妹能达到今日这种程度,那是因为除了她的天赋才情,更有师傅的提点,毕竟天分也需在名师的指导之下才能完全发挥。就算这男人天赋也与师妹一样远超寻常,但要达到这种境界,光凭天赋是远远不够的,他不禁想象着他的师傅又是怎样的人。
他蓦地想起刚才那女人介绍他时,称他是“蜀山剑派的风公子”蜀山,他浑身不由猛地一颤。所有人提到蜀山剑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美丽无匹的女人,没有丝毫例外。
自从他进中原之后,屡屡听到关于蜀山剑派的传奇,当然更少不了那个女人的传说。在这些中原人口中,她是最接近甚至是已赶上了昔年神秀和钟师道的人,每当听到这里,他心中就不由一笑。
他没见过神秀和钟师道,但却见过与他们齐名的绝世人物——突厥第一高手毕玄,他的恩师。
与师傅呆在一起,越是长久,越是觉得自己肤浅。在师傅面前,他感觉自己永远就是高山下小坡,永远是浩渺烟波前的涓涓细流。
师傅,是他一生中最敬佩的人。他在突厥时就常常听到关于昔年四大宗师的传说,当时的他默默的听,只是却将那几个名字深深的烙在脑海——禅宗神秀、魔门钟师道、高丽晏几道,与师傅齐名的超卓人物。
在他年轻的心中,师傅是神一样的存在,就是在所有突厥人的心中都是如此。他就是突厥的战神,整个突厥的守护神,所有突厥人的精神支柱。他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三个和他师傅一样的人物,当时他就在想,哪怕他今生见不到他们,但一定要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他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水土孕育了这么超卓的人物。
所以,当有人说蜀山剑派的唐梦杳已达到了神秀和钟师道的境界,他只是笑,没有见过那样的人,永远难以体会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男人竟是蜀山剑派的人,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唐梦杳的弟子。如果拿他与师妹来做比较,那唐梦杳应该也达到了师傅的境界,否则她教不出如此出色的弟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相信那些关于蜀山剑派、关于那个女人的种种传说,他不禁首次对那个女人充满了特别的期待。他真的很想看看,能达到他师傅那种境界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见这大汉并没有继续出招,反而看着我有些发呆,我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只要他不出手,我就有解释的机会。
我刚想开口,却听他道:“你是蜀山剑派唐梦杳的弟子?”
看着那双复杂的眼睛,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却没有丝毫迟疑,正色道:“正是,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对有关师门的所有一切,我都格外慎重。
拓拔圭得到男人毫不迟疑的回答,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一样。看着这个各方面都和师妹相似的男人,他不由对他充满了好奇,他和师妹比起来,不知是他得天独厚,还是师妹更胜一筹。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升起,就迅速膨胀,对那个结果,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一件事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
他知道他潜意识里是将他们的比试看成了是师傅和唐梦杳的较量,他也知道这样去揣度师傅和那个女人并不准确,但他就是扑灭不了心中的那一丝火焰。
他一定要安排他和师妹做一番比试,决定之后,他不由轻轻一笑,抬头看向我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不管你对我小师妹做过什么,此事就此一笔勾销。”
见小师妹现在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他就知道即使他非礼过她,那也肯定不是太过分,否则以小师妹的秉性,此刻定不会这么安分,而是早就冲上去对男人乱刀砍劈。
我苦笑道:“阁下倒是可以过往不咎,但风某却不得不弄个明白,否则这恶名定是要随我一生了。”
拓拔圭见到男人那无奈的神色,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疑惑。如果他真做过,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是没有再不放的必要,不由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小师妹,“你真能确认欺负你的就是他?”
本来看师兄就要帮自己教训他了,却突然说一笔勾销,邬倩倩心中气恼不已,怎么师兄师姐都一个样?小嘴不由一嘟,气恼道:“当然是他了,他就是化作灰我都认得出来,要不是他和燕回天阻止我和二师姐,我们怎么可能那么狼狈?”
一听她这话,我脑中不由陡地想起那个和我交手的美女刺客来,那人影身姿和眼前的丫头真是一般无二。我说怎么这小丫头尽找我的麻烦,没想到原来竟是她!
听小师妹提到燕回天,拓拔圭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尽管小师妹对那天晚上的事没对他提过一个字,但二师妹却是将什么都告诉了他。只是没想到她骂的淫贼就是那个阻止了她的男人,也没想到她说的欺负就是那晚的事,他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个小师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阁下若想见识蜀山剑派的剑法,天香倒是可以随时奉陪。”
“傻大个那么傻傻的看着我相公,解语还以为我相公真有那么大魅力,竟能让男人也看中他呢。”
正在这时,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浮光掠影的飘到台上。
这两个美妙无比的声音,那两道婀娜绰约的身影,让我不由喜出望外,正是令我魂牵梦绕的天香和解语。
第十九章 儿女情长
华天香和花解语并肩站在一起,一个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一个摇曳生姿、妩媚妖娆,虽是不同风情,但那同样无可比拟的美丽,让所有人再也移不开眼睛。
先是艳盖群芳的梅怡君,已经让人们在感叹造物的神奇,昔年江南第一美人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挡,现在华天香和花解语的突然现身,顿时让所有人都停止了思维,只是眼睛徘徊在几个女人间,比较着谁更美丽。
华天香神态清冷,一双美目冷冷的盯着那一对处处与自己夫君为难的男女。
她依旧穿着一袭银白的宫装,白衣飘飘中有若冰女再世,让人生出一丝亵渎。如柳丝般根根可数的秀发盘在头上,一支朴素的白玉钗横撇其间,步摇根处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摇晃在她脸庞的左侧。就是不看她那美丽无匹的容貌,就只那傲然绰立的身姿,那举手投足间的神韵,让所有人都不由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那份宁静的唯美。
花解语则与她不同,一双妙目从那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就停在自己男人身上,那含笑美目中透出的深情,更让她格外美丽。
她也还是穿着那袭她习惯了的黑色长裙,只是稍微有心,便不难发现那裙子与以前的相比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她的裙子不像从前那么微微有些透明,但那阻挡了那傲人身姿的罗裙不仅没有损害她那无人可及的美丽,反而让她看上去更显得婉约含蓄。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清丽脱俗中那份隐约含蓄的诱惑更是惊艳绝伦,浑身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她们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人也几乎是同时到达台上。听到对方那熟悉的声音,她们各自心中都不由一惊,彼此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但瞬间就恢复如常。
两女到达台上的瞬间,拓拔圭心中也是不由一震,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震惊的不是她们的美丽,而是那飘渺如云烟的绝世身法。
她们虽然极为内敛,但凭着一种高手应有的本能,他知道她们是极其可怕的对手。从那白衣女人口中,他已知道了她是谁,不止是他,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白衣女子是谁。
“阁下若想见识蜀山剑派的剑法,天香倒是可以随时奉陪。”
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得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蜀山剑派的华天香,名满天下却很少涉足江湖的蜀山三仙子之一,江湖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毕竟蜀山剑派正如日中天,毕竟蜀山三仙子在江湖中是传说般的存在。
这个女人便是蜀山剑派的华天香,拥有这种身手自然就在情理之中,让拓拔圭震惊的是另一个女人,那个不论美貌还是武功都不输于华天香的女人——花解语,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这时,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大唐果然是藏龙卧虎,不愧是生出神秀、钟师道那样卓越宗师的灵秀之地。
“天香,解语……”
我看了看左边的天香,又看向右边的解语。
天香虽然还是那么美丽得一尘不染,但我却看出她憔悴了许多,面对南诏的举国进犯、吐蕃的不停骚扰,没有谁能高枕无忧。
现在传来的都是那边的捷报,都是蜀山剑派的荣耀,但我却知道在光辉之后,她们一个个都是怎样的心力交瘁。看着她,对这个冰清玉洁、光环四耀的女人,我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痛惜。
解语那一丝细微的变化虽不明显,但透过那双明亮的眼睛,那缕缕柔情从她心中涌到我心头,那一种奇异的联系更加清晰,也让我更能体会到她那如海般的深情。当我们都能坦然面对韩天下的时候,当她明确我和他在她心中的位置的时候,我们将再无羁绊。
看着这两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早已泛滥开的柔情。她们都是这世上最美丽、最优秀的女人,都是对我情深似海的女人,这一刻,一种浓浓的幸福笼罩了我整个心扉。
我慢慢的挪动着脚步,一步步的向前走去,看着那两张曾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容颜,我想要仔细的体会那种一步步接近她们、温柔的拥抱她们的感觉。
天香的美目终于移到自己夫君身上,痴痴的唤了声“夫君”她一直看着其他人,那并不是不想看他,而是生怕那又只是一场酣梦。生怕当她看向他,当她接近他时,却又遗憾的醒来,留下的只是枕畔无尽的思念。
“相公……”
解语的美目不由有些泛红。这些天她一直挂念着他,她也知道他定也是日夜想念着她,就如她想念他一样。
当她再看到韩天下的时候,当她再看到那个她曾经爱过的人而已能坦然相向的时候,她终于不再彷徨,她终于最后确认这一生最值得她爱惜的究竟是谁,虽然她心中早已有些知晓。
终于,三人终于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丝毫也没顾及旁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两个看起来高不可攀的美丽女人,竟可以如此安详的躺在同一个男人怀中。
他们如今已经知道,这位环秀山庄的继任者是蜀山剑派唐梦杳的弟子,而华天香却是唐梦杳的师姐,算起来,华天香应是这男人的师伯才对,却没想到她竟称他作夫君。
这意外的转变让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三个紧紧相拥的人。
唯一例外的就只有梅怡君,看着他们,她心中不由一黯,她永远也不可能像她们一样,能在众目睽睽下心安理得的享受男人的温柔。华天香是他的师伯,但她能抛开一切的无所顾忌,然而她却不能,她要顾忌的实在太多,除了丈夫,还有女儿。
邬倩倩看着这一幕,也满心不是滋味,没想到这淫贼竟真这么风流,她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一转身就向远处跃去。拓拔圭见小师妹离开,慌忙抛开心头的杂念,追了下去,生怕她又惹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
解语和天香静静的躺在男人怀中,那面对面的呼吸让她们清晰的感受到了彼此。
解语完全没想到竟会这么凑巧,她与华天香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她不由想起上次华天香离开说她说过要帮她看住他,别让他沾花惹草,没想到让她回来看到的第一个和他好的女人竟是自己。
“姐姐,我……”
她想说些什么来表达她的心迹,然而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
华天香笑了笑,虽然她们现在的姿态,解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却清楚的感受到她在对自己笑,她耳边传来天香那优美的声音,“妹妹不要说了,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又要添一个好姐妹了。”
“姐姐……”
解语虽然知道以天香的胸襟是不会为难她的,但却没想到她竟这么为她说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章 江南盟主
拥着她们,居高临下,我不由生出一股挥洒天下的豪情。
好半响,台上的各派当家终于清醒过来。
他们都是江湖上名震一方的大豪,虽然与叶千秋那样的顶级高手相比相差甚远,但毕竟这江湖上没有几个叶千秋。
看着前面那拥着两个绝色美女傲然挺立的男人,他们心中都不由升起一丝凝重。如今的江南正是群龙无首之时,而他们却都实力相当,谁也不能脱颖而出令其他人信服,如此长此以往,江南武林必将成为一盘散沙,远远落后于其他武林同道。
那男人的武功确实让他们信服,毕竟他们早已见识过,刚才那轻描淡写的一拳,在他们这些行家看来更是匪夷所思,就算前任盟主叶千秋也不过如此。只是他们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将江南交给一个后生小辈,不甘心让那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变得遥远。
然而现在的江南实在再也经不起丝毫风浪,没有了叶千秋那样能令所有人都信服的支柱,江南必然变成一盘散沙,他们甚至有些不敢想象他们会处于怎样的境地。
后来的事,甚至是连见多识广的他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谈笑间令阴癸派那小魔女改颜相向,明目张胆的将师伯变成情人。
这世上不是没有不伦之恋,而是没有人敢将之大白于天下,更何况对象是名满天下的蜀山三仙子之一的华天香。
华天香是谁,这世上没有几人不知道,蜀山三仙子之一,当今第一剑派的第二高手,传说中的冰雪美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会爱上一个男人,按道理仙子是不应该爱上凡人的。
看着相拥着的他们,他们找不到反对的理由,那股浓浓的柔情蜜意,就是连身在旁边的他们都能深深的感受到。也没有反对的勇气,剑与美貌一样名扬天下的冰雪美人华天香,一般人谁吃了豹子胆没事去冒犯她?
面对后来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不得不重新衡量那个男人的实力,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立场,他仿佛天生就是为现在的江南定做的一般。
“参见盟主!”
台上各派当家纷纷躬身抱拳,那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显得格外响亮。
那一声呼声之后,台下众人纷纷响应。他们没有各派当家想的那么多,那么远,只是心中有股隐隐的共鸣。蜀山的华仙子在江湖中声望有多重,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谁也没想到这九天之外的仙子竟也会谪落凡尘,这让他们不由升起一股男人共有的骄傲。连华仙子都看中的人,他们能不相信吗?
看着那此起彼落的欢呼声,萧晚晴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苦笑,她知道如此一来大局已定。华天香在这个时候现身真是帮了他的大忙,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早已注定了的一般,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华天香竟也会是他的情人。
陡地听到身后传来各派当家的声音,我心中不由一讶,没想到他们竟这么快就有了转变。缓缓的松开二女,转过身来,看着正躬身抱拳的他们。
从他们的神情举止,看得出他们是真心实意。我双眼不由移向前方,思索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快就改变了立场。
“请盟主恕我直言。”
见我默然无语,他们很自然的就猜到我在想什么,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
我低下头,看着何蕴道那双深沉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我等刚才确实对盟主耍了些心思,但如果盟主能转个角度,以我们的立场去想,那也无可厚非。我们今天能有这样的地位,那是我们祖辈和我们打拼的结果,我们奉叶盟主为首,那是因为我们对他的才德武功心服口服。但你不一样,在此之前,你几乎是默默无闻,换作是你,你是否会轻易将身家性命卖给那个人?”
我又点了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事实也确是如此。
“我等现在愿意奉你为主,不仅是因为看好你,还有就是华仙子和这位姑娘。”
说到这里,他不由瞟了一眼我身侧的解语。容貌身手都能与华天香比肩的女人,伸出手指也数不出五个来,没想到眼前竟有一个,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丝毫看不出她的身份来历,这让他心头不由升起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直觉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天下大势转瞬即变,而如今的江南武林却禁受不起任何打击,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迟早会被其他势力吞并,这就是我们转变的原因。因为我们都相信盟主和二位夫人能带领江南武林找到方向,能带领我们在乱世中生存。”
他的话是再明显不过,我不由苦笑,没想到我竟是沾了天香和解语的光,虽然我一直都知道天香在武林中地位颇高,但却没想到她的影响竟如此之大,大得会影响江南各门各派的生死抉择。
对他的话,我没做争辩,事实上也没什么值得争辩,不管怎样,那却是已将我推了上去。
没想到江南武林的俊杰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平庸,“各位对风某的看重,风某领了。我保证只要风某在世一天,便力保江南武林的安全,任何扰乱江南安宁局势者,便是风某死敌。”
“我等惟盟主之命是从。”
得到我的承诺,各派当家齐声道。
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不过是场交易,我取我所需的,他们要他们想要的。只是人生又何处不是交易?
“我有一建议,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何蕴道看了看我身边的两女,欲言又止,最后终还是说了出来。
“有什么就尽管说吧。”
对何蕴道,我对他的印象也正一点点的转变。
“盟主不如就趁这大喜日子与叶家小姐及两位夫人结成连理,喜上加喜,也好传为天下美谈。”
我回头看了看天香,又看了看解语,心中不由一叹。
我已经委屈她们这么久,如今是再也不能委屈她们了,不由点了点头道:“此言正合我意,只是你却少掉了两个人,那就是天山飞马牧场燕家的大小姐和漕帮的秦清。”
短短半天,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飞一般的传遍了大江南北的每一个角落,震撼着每一个武林中人的心,那就是江南武林的新任盟主即将娶亲。其实这件事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几位新娘的名字——蜀山剑派华天香、环秀山庄叶黛翠、天山飞马牧场燕无瑕、漕帮秦清、还有一个就是传说中才貌武功堪与华天香比肩的绝世妖娆花解语。
武林中人都知道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意味着什么,蜀山剑派的仙子、江南的第一美人、西北最耀眼的明珠,能见上她们一面是绝大多数男人一生中最大的梦想。谁也没想到她们竟就这么突然下嫁,而且对象竟是同一个男人,于是武林终于疯了,甚至比传说魔门进犯江南犹有过之。
卷九 京华多娇
第一章 重温旧梦
崔乾走了。听到他的辞行,我没有作过多的挽留,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他自出道遇到叶千秋之后,便一直追随在叶千秋左右东拼西闯。环秀山庄的建立,他功不可没,这其中的艰辛也唯有他和叶千秋两人最是清楚,这过程中他们形成的默契也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体会的。
叶千秋走了,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对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如此决定,但他冥冥中有一种预感,事情绝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没有叶千秋的环秀山庄,他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尽管那也是他的心血。在他跨出大门的那一刹,他发现他竟没有丝毫留恋,只是虎目中却溢出了两滴晶莹的水珠。
我站在环秀山庄大门前,看着那道寂寥的背影渐渐消失,心里没由来一酸,不禁升起一股鸠占鹊巢的罪恶。
提到江南,所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环秀山庄和它的主人叶千秋;提到叶千秋,所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环秀山庄和他的兄弟崔乾。
叶千秋和崔乾,二十年来已渐渐的成为了一个整体,共同融于环秀山庄,融于江南。
叶千秋退隐,那崔乾的离开也是必然。
我想挽留他,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这里已没有让他再留下的理由。如果他继续留下,不仅他会不自然,就是我也有诸多不便。
算了,随他去吧,以后有机会,再好好的补偿他,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然而我却知道那只是自我安慰而已。我知道什么也补偿不了他,他也不需要我的补偿,正如叶千秋的离开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抛开那些杂念,向后一转身,却猛地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我没有匆匆的离开她的怀抱,反而顺势将她搂在怀中。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模样,但那异常熟悉的感觉却已足够让我辨出她是谁。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我胸前。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幸福,虽然我的女人不少,虽然我也知道她们都深深的爱着我,但她们对我的了解却远远不及我怀中女人的十分之一。
哪怕是我一个细微的眼神,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她往往都能看出许多。
“你和那个梅怡君到底怎么回事?”
她那略微带着些委屈和气恼的声音令我心中一震,虽然我本就没打算向她隐瞒些什么,但却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看出了些苗头,不由苦笑道:“这,一言难尽。”
“那你就长话短说,反正你今天别想糊弄我。”
看着她身上此刻表现出来的以前从未看到过的娇气,我心中不由一暖,手下也随之一紧,不由自主的向她讲起了我和怡君之间的点点滴滴。
“你,混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听我说完,她小手用力的捶了下我的胸膛发泄着不满,然而事已至此,她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
我不由又想起那晚离开的叶千秋和刚刚离开的崔乾,心中一黯,苦笑道:“有时想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很混蛋,夺人妻女,霸人产业。我常常在想,我还是我吗?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我能放弃怡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听着男人的喃喃自语,华天香心中不由一痛,她分明感受到了男人内心深处的彷徨。作为一个有感情的人,特别是像他这种对感情看得高于一切的人,他别无选择,但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他内心深处的不安却只能独自承受,除了她,他还能向谁诉说?
她紧紧的抱着男人,轻轻的缓了口气,幽幽道:“仔细想来,却也分不清谁对谁错,好像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线串连着这一切,好像这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一般,至于最后的结果,那是你们各自的抉择,是你们都认为对对方最好的结局,所以你也不用再愧疚什么。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对她,只要她能过得好,那所有人也就安心了,你说是吗?”
说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升起一丝苦笑,本来委屈的是她,但现在却是她在开导他,让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而不要自责,她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然而那感觉却让她异常窝心。一直一来,她都是这么开导他,这时她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才能体会到她对他的独特,她在他心中和其他人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我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深深的看着那双似秋水般明亮的眼睛,眼角差点溢出泪来。这就是天香,她永远都是那么全心全意为我着想而忽略了她自己。
“你,你看我干什么?”
看着男人那深情的眼神,她只觉自己心中猛地一跳,涌起一股异常的满足和甜蜜,不由将头偏向一边,想要躲开男人的炽热,尽管他们已有过那最亲密的关系,但男人的注视依然让她心如鹿撞。
在那一瞬间,我的头猛地向下一低,对着那两片柔软的嘴唇重重的吻了下去。
在两唇接触的瞬间,华天香身子不由一僵,这是他们自那晚之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几乎没有经验的她,一时就那么傻在那里。
随着男人温柔的侵犯,她那僵硬的身子才逐渐软化,重新生出丝丝热潮。
“天香……”
我贪婪的追逐着她檀口中的香舌,品尝着那让我着迷的香津玉液,大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她那完美的身子上四处摸索。
“嗯……”
在男人的抚弄中,华天香不由发出声声轻哼,那声音听在我耳中,犹如九天仙乐一般,我心中一热,涌起一股股狂潮,手中对她的侵犯更加激烈。
“不,不要……”
虽然看不到,那身体各处传来的感觉却让她清楚的感受到男人此刻正对她做着什么。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的臀肉在男人的手中变幻出怎样的形状,她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香臀在裙上映出缕缕褶皱的痕迹。更何况这儿是山庄的大门,庄前庄内人来人往,她那娇嫩的脸上不由胀得通红,看上去更是娇艳欲滴。
我也知道这儿不是合适的地方,抱起她那柔软得似温香暖玉的身子,快步向屋内走去。
第二章 仙子入凡
“天香,你真好……”
激情过后,我紧紧的拥着她赤裸的身子,用心的感受着她所有的一切。
她不愧是蜀山的仙子,那缠绵时的销魂让我浑然忘了整个天地,只知用无尽的激情和热血发泄灵魂深处那无可抑制的欲望。
我发现我越来越沉醉于她的温柔,沉醉于她冰清玉洁的身子和那沁人心脾的幽香,沉醉于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的那种无可比拟的美丽。
她对我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她是我儿时的玩伴,是我曾经的师傅,今后更是我美丽的娇妻。
当日我曾对她说过,我会娶她,名正言顺的娶她,让她作我的妻子。现在看来,我的女人注定不止一个,但她正妻的地位却是任谁都动摇不了,所以我和怡君的事即便能够瞒过天下所有人,却不能瞒她。
华天香慵懒的躺在自己的绣榻上,任男人压着她的身子,闭着眼睛,微喘着粗气,默默的感受着那销魂后的余韵。
男人刚才那无尽的撞击让她差点为之崩溃,她只有死死的咬着牙关,抓着锦被,让自己不至于真就那么疯掉。那是她那晚和他第一次时从未有过的感受,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和心一样,都在这个让她揪心的男人手中一步步沉沦,曾经的仙子也终于揭开了那神秘的面纱,一步步堕入凡尘。
听到男人那喃喃的呼唤,她终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眷念,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爱念,心中没由来一酸,继而升起一股淡淡的甜蜜,她多年来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同等的回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无意识的抚摸着她光滑细腻而充满弹性的肌肤,越来越感叹她的美丽。她的美丽不仅是外貌容颜,而是整个身体的完美,酥胸美腿、山峦沟壑,就连全身的肌肤都找不到丝毫瑕疵。
我不由比较起与我有关系的几个女人,竟发现她们都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只是无瑕年纪还轻,与天香、怡君、清影和秦清相比少了一股韵味,但再过数年,她一定不会在她们任何一个之下,甚至犹有过之,就是现在的她,那股独特的娇嫩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想到她们,我突然想起怡君从昨天武林大会结束到今天的变化,虽然我忙着招呼江南的武林同道而无暇顾及她,但我却分明感受到她对我冷淡了许多,不由开口问天香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和怡君的关系的?”
听到我的话,华天香那美丽无匹的脸上呈现出一丝回忆的神色,过了半响才道:“我昨天第一次看到她,我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听天香如此说,我心中不由猛地一震。
她没有理会我,继续幽幽道:“虽然她竭力想表现得正常,但她的目光每次落在你身上的时候,都会闪过一丝掩藏不了的无奈和幽怨,再从私下你对她的态度来看,就不难看出你和她有什么关系了。”
无奈和幽怨?我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事到如今,已没有人再能阻止她留在我身旁,她为什么还这样闷闷不乐?
“你呀,聪明一世,怎么尽在这些事上糊涂?”
天香清晰的捕捉到我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疑惑,忍不住伸出小手重重的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其实只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过来。
如果没有翠儿夹在我们中间,她或许会在顾全叶千秋名誉的前提下,暗中陪我共度一生。迫于形势,她不得不将翠儿嫁给我,虽然那只是权宜之策,但到最后却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
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变,但唯有那种血浓于水的骨肉联系是谁都改变不了,什么都不能改变她是翠儿娘亲的事实。
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儿女能够幸福。翠儿嫁给我之后,如果她再和我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翠儿发现,那时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想象,所有她的选择唯有离开,离开我,离开翠儿,离开环秀山庄。
就我而言,如果怡君和翠儿能同时在我身边,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就是现在想到那种可能我就有些蠢蠢欲动,甚至曾经和怡君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也想过让她和翠儿一起伺候我,和她们母女同欢,那种禁忌让我对怡君和翠儿更加敏感,但就她们而言,显然是谁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想到这儿,我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凉意,抬头看了看窗外。
我突然从天香身上爬了起来,匆忙道:“我去看看怡君。”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有阻止我,反而起身帮我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没有了我的遮挡,再加上她起身坐在床上,胸前的美好风光一时尽览无遗,那对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玉乳顿时在空中巍巍颤抖,只是此刻我却无暇享受它们的滋味。
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美目,轻轻问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这事我什么都依你。”
天香呼吸猛地一滞,小嘴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你吧。”
她是最了解我的人,同时我又是最了解她的人,她知道我会怎么做,我也知道她会怎么做。
如果她说个不字,我真不会再去找怡君,毕竟她将是我的妻子,将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我以后最宁静的港湾,但是我却知道她不会那样说,否则她就不是天香。
我轻轻的将她的身子搂到怀中,温柔的吻了下她的额头,“我爱你,永远爱你,我的小女人。”
听着男人那疼爱中带着自责的声音,华天香不由闭上了眼睛,温柔而安静的躺在男人胸前。
她知道她做对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一直以来,她几乎没做过什么错误的事情,否则她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蜀山剑派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辉煌。
她太了解她的男人,她知道就她那一句话会让男人爱她更深,会让男人宠她更多。
第三章 安抚怡君
梅怡君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的模样还和以前一般无二,同样是那么美艳动人,只是她却知道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发髻间几根发丝散了下来,轻轻的拂着她娇艳的脸庞,弄得她一阵瘙痒,不由伸手抚了抚脸上的青丝。
她回想着最近的际遇,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淡淡的苦涩,她没想到她的生活竟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更没想到事情到最后竟是这么令她进退两难。
算了,不要再想了,她心中微微一叹,强迫自己从那揪心的苦恼中走了出来。
翠儿是她最亲近的女儿,是她最在意的亲人,只要她能好,她觉得不论让她做什么都值得。
她一转身,却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的侧面,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背影,只是他的位置相当巧妙,让她不能从铜镜中发现他的存在。
看着在镜前发呆的怡君,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痛惜。我知道她略微有些憔悴的玉靥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我看不到她的内心,但只从她那恍惚的神情,我就可以猜到。
我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因为我知道翠儿对她的意义。
我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只是没想到最后让她为难的却是我自己。
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向她走去,将她的整个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生怕一松手她就永远不再属于我的怀抱。
梅怡君将头静静的靠在男人肩上,那温暖的感觉让她不由安心的闭上眼睛。男人没有说一个字,但她却仿佛听到了千言万语,他们之间就是这么神奇,一股奇妙的感觉在她心头油然而生。就是这种感觉,才让她那么情不自禁的沉沦。
“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朦胧中,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究竟在说什么,那柔软的身子不由一僵。
我清楚的感到了她明显的变化,不由将她拥得更紧。
过了许久,她还是没有说话。我慢慢的松开她,缓缓的抬起她的下颌,深深注视着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显得有些凄迷的眸子,“答应我,好吗?”
在我的注视中,她那原本迷离的眸子终于软弱下来,那楚楚可怜的无助让我心中一痛,她本是应得到万般呵护的女人,如今却因我而备受煎熬。
“怡君。”
我一声轻呼,突然用力的将她搂入怀中,那股钻心的疼痛竟让我的眼角有些湿润,那从心底泛滥开来的情绪一点一点吞噬着我的身心。
“如果有一天,你真不在我身旁,就算寻遍天下掘地三尺,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听着男人坚定的声音,她丝毫没有怀疑他那样做的可能,男人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恐怕真会如他所说的那样,抛开所有的名分和顾虑不顾一切的寻她。到那时,她真不知道那会置翠儿和她从前的丈夫于何种境地,到那时,所有的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
想到这儿,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最后真是那样,她就是百死也难赎罪了。
我知道除了我之外,她还会在意什么,而事实上我并不是吓唬她,我只是想让她明白,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果然不出我所料,翠儿和叶千秋是她最大的软肋,她绝不会让翠儿受到伤害,也不会让叶千秋的名誉受损,只要是这样,她就不能不考虑她那样做的后果。
“你……就知道欺负我。”
男人霸道的声音让她不由气苦,小手用力的捶了一下男人的胸膛。
她早就知道男人是不会放过她的,此时听男人这么说,她原本好不容易才打定的主意竟一点点冰释,或许其实她内心深处也并不是那么希望真和男人结束关系,只是她即将要成为他的丈母娘,这个身份的变动让她着实接受不了,和自己女儿的丈夫私通,那是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若在以前听到这样的事,她一定会鄙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现在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我的怡君注定就是让我欺负的,我要欺负你一辈子,永远永远……”
听着她那无奈的语气,我知道她的心已渐渐松动,她毕竟舍不得翠儿,也舍不得我。
“不……你……”
梅怡君蓦地觉得胸前一热,原来却是男人的大手攀到了她的胸上,隔着衣襟轻轻的抚弄着她左侧的乳房。
“宝贝儿,你就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什么都会好的。我保证,在翠儿不能接纳我们之前,她绝不会知晓我们的秘密。”
我右手将她那丰满滑腻的左乳掌在手中,握着那饱满柔软的乳身时轻时重的捏弄揉动。
“嗯……风……不要弄我……”
怡君的身子对我本就极为敏感,此时经我刻意撩拔,不一会儿就变得娇喘连连。
那柔媚的模样让我心中一热,食指大动,手下更是用力,另一只手也开始摸索着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宝贝儿,让我好好疼你,别再去想那些傻事,你该知道相公有多疼你。”
我虽说着话,但手下对她的攻城略地却没有丝毫放松,不一会儿,这个妩媚迷人的贵妇就变成了一个罗衫半解的美人。
“啊……”
男人的爱抚本就让她有些意乱情迷,再听男人竟赫然以她相公的身份自居,她不由一阵剧烈的颤抖。她没忘记此刻玩弄着自己身子的是马上就要成为自己女婿的男人,她没忘记是她亲口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她没忘记他是她刚想要逃避的男人。
那禁忌的身份让她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刺激,男人大手到达之处,她的身子都跟着一阵战栗,整个人像堆软泥一样瘫在男人怀中,像在刀俎上的鱼肉任男人玩弄。
“怡君,宝贝儿……”
我一双大手肆意的揉动着她的身子,头埋在她白皙的项间轻轻的喃呢。在我所有的女人中,就是她最让我情难自已,她最能轻易的挑逗我的火焰,而那熊熊烈火一旦点燃就再也不能熄灭。
第四章 妾不如偷
我抱着她走向绣榻,撩开淡黄色的幔帐,拥着她坐在床头。
这儿是怡君的闺房,也是叶千秋从前的住所,她自嫁到环秀山庄后便一直和叶千秋住在这里。
这儿几乎见证了她一生的转变,她的新婚,以及和丈夫曾经的恩爱。
这儿更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不论是我还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所发生的一切,现在想来仍历历在目,仿如昨日。
就是在这张床上,趁她中了春毒之机,我半强迫的占有了她,也从此开始了我们缠绵悱恻的悲欢离合。
她和叶千秋在这间房内一起生活了二十年,这张绣榻一定洒满了他们欢爱的痕迹,我脑中不由浮现出他们欢好的画面,陡然一挺,在衣物内竟胀得有些疼痛。炽热的欲望让我再也无法自已,此刻我只想占有她,只想感受占有她的感觉,我想让自己感受到她以后真的完全属于我了,以后能再抱着她登上这张绣榻的也只有我了。
我身子微微向前一伸,就顺势将她压倒在榻上,脚下一勾,那双鞋子也自然剥落。我半跪在她身上,温柔的剥掉她的裙衫,那完美的峰峦沟壑再次毫无阻挡的出现在我眼前,虽然我早就享受过无数次,但此刻还是让我眼冒金光,重重的吞下几口唾沫。
在我不断侵犯下,怡君终于剥下了她的面纱,显示出她本就应该在我面前露出的本来面目。那溢出一层热汗脸颊上微蹙的眉头、稍张的小口,那一声声令人销魂荡魄的断断续续的呻吟,还有那缠着我而不时扭动的身子,让我的欲望攀上无以复加的顶点。
两具紧缠着的身子终于融为一体,那完美包容的至爽快感让我不由呻吟起来。
我紧紧的抱着在我身下神魂颠倒的怡君,臀部也有节奏的缓缓挺动.想到此刻我正在叶千秋的床上享受着他的女人,那偷情的刺激让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异样的澎湃,嘴巴不经意的碰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贝儿,他和你做时一般都用什么姿势?”
我虽没有提他的名字,但我们谁都知道我口中的他是指谁,毕竟怡君就只有过他和我两个男人。
听我在这时候提到他,梅怡君全身不由一僵,脸上立即升起一抹红晕,整个人显得更是娇艳欲滴。
“你……”
她抱着我肩膀的手蓦地一禁,那本来向后仰着的头突然向上一抬,湿热的嘴唇狠狠的在我肩上咬了一口,久久没有松开。
“你就知道欺负我,怡君现在都为你变成这副模样了,你却这样来羞辱我。”
那委屈气恼的模样让我心中一荡,在她体内的愈发膨胀,低下头去看着她幽幽道:“我的怡君在我心中是完美的存在,我疼她都到骨子了,怎么舍得欺负她呢?”
听到我的话,她的气消了不少,小手用力的拧了一把我的后背,牙齿微微咬着下唇,望向我的那双美目也带着一丝幽怨,“那你还问这羞人的问题?”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粉嫩的肌肤,柔声道:“我也只是刚想起就顺口问出来了而已,我不也是因为关心你么。”
怡君在我的温柔中终于安定下来,只是那望向我的眼神显得特别复杂,幽幽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全都赖在我身上。”
说到这里,她不由幽幽一叹。由于他们的特殊联系,她各方面都对这男人格外敏感,男人那跃跃欲试的心态又怎能瞒得过心细如发的她呢?
是的,她不仅是天下屈指可数的美人,更是叶千秋的妻子,环秀山庄的女主人。撇开她的美貌不谈,就只她那特殊的身份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诱惑,和她这样名满天下的名女人上床,那是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
和她上床,不仅是占有她的身子,享受她的美丽,更是人与生俱来那种心理优越的满足。虽然她知道男人是爱着她的,但他却也没能免俗,他这么深深的迷恋她,除了她的人,恐怕她的身份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如果说他们的相遇是宿命的纠缠,那么她的身份无疑在其中起了催化作用。
如果她没有这种身份,虽然男人还是会疼她爱她,但却不会现在这么痴迷,男人爱她的人,同时也爱她那种身份带来的禁忌和刺激。
她是一代大侠的妻子,她是江南豪门的贵妇,这更激起了男人占有自己的欲望,也点燃了男人将自己彻底拥为己有的野心,这种心理成就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是偷她这样美貌与才德都是天下罕见的豪门贵妇。
她面上不由泛起一丝苦笑,他要就给他吧,反正自己为他都已落到这种境地,还有什么不能满足他的?她将小嘴凑到我耳旁,轻轻的细语了几句。
我没有想到她竟会想这么多,听到她的话,眼中不由冒出一道金光,想象着那会是怎样的场景,她最后那呵在我耳边的气息更是直痒到了我心底。
这无与伦比的诱惑让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渴望,轻轻的吻了下她珠玉般的耳垂,心中竟涌起一股异样的激动,“宝贝儿,我们也试下,好吗?”
梅怡君闭着眼睛,没有看到男人表情,但只从他那企望的语气就知道他对那事是多么向往。她心中不由再次微微一叹,也许自己上辈子真是歉他的,否则她实在找不出什么其他理由让她对他竟这么迁就。
她没有说话,枕在鸳鸯枕上的螓首却轻轻的点了一下,若在平常她那细微的举动也许会被我忽略,但如今在我眼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我爬下床去,站在床前,也将她的身子抱了过来,横放在床上。
如此一来,她身子所有的一切都被我尽收眼底,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显得异常清晰,什么地方都是触手可及,就是在交欢时也可以尽情欣赏、尽情玩弄。
没想到叶千秋竟是以这种姿势和怡君欢好,我不由有些嫉妒起他来。想到他曾以这种姿势无数次宠幸怡君,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欲望的狂潮。
我抓住她的双腿向前一拖,将她的双腿分开在身子两侧,让她的美臀平躺在床沿,身子猛地向前一冲,便狠狠的进入了她泞泥的身子。
眼睛不经意看到床头那一对绣着鸳鸯的玉枕,以及被怡君紧紧攥在手里的粉红锦被,虽然它们摸上去依然是那么光滑细腻,但从色泽上可以看出,应该已有些年数,若我没猜错,那应是怡君和叶千秋当年结婚时置办的东西。
这绣榻、锦被、幔帐都还没有变,唯一变的是享受着它女主人的人。
“宝贝儿……”
我两只手分别托着她的两条大腿,臀部在她的腿间剧烈的晃动,分身在她那神秘的芳草从中急速的抽动,整个房间就只留下我的小腹狠狠的撞击着她高悬在床弦外的香臀的声音。
从此以后,我便是这个房间、这张绣榻、这个美人唯一的主人了,叶千秋的妻子、环秀山庄的女主人、艳命扬天下的梅怡君已是我一个人的禁脔,那动人之处让我浑然忘我,一心一意的享受着这个极品女人。
第五章 娇女多情
叶黛翠得知娘亲将她许配给那个男人的时间并不比其他人早,比起很多人来,她甚至还要晚些,因为那天她并不在现场。
她是叶家的大小姐,但却一点也不像其他武林世家的儿女那样喜欢舞枪弄棒,相比这些,她更愿将时间花在诗词女红上,她不仅是江南的第一美人,更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在所有人心中,她一点也不像武林世家的女儿,更像官宦人家的闺秀,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她最擅长和喜爱的不是那些广为传送的诗词,而是身体的语言,每当她翩翩起舞的时候,她就像换了个人一般,那是随风而动的精灵,优美、飘渺而洒脱。
正是因为她不会武技,所以叶家对她的安全格外谨慎,生怕一不小心,这江南的小公主便会有什么闪失,所以有可能发生危险的场合,一般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因而那天她并没能像其他人一般去凑热闹,毕竟她太过显眼,环秀山庄能有今天,仇家自是不在少数。
当她听到下人们议论她的婚事的时候,她还愣了好一会儿。娘之前从来没对她提过她的婚事,没想到她竟没征求她的意见就仓促的做了决定,等她问清楚之后,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成了娘亲和那男人交易的筹码,从那天发生的事来看,并不难看出其中的端倪。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晚他对她说的话,那没头没尾的话,她至今还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含义,当他离去再回来之后,什么都变了,他已俨然成了她的未婚夫。
随着先前误会的洗清,她承认她对他是有些好感,甚至在迷糊中还被他占尽了便宜,但她却从未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结合。在她的心中,爱不需要任何理由,但只要和利益挂上边,那注定就会失去原本的纯洁。
看着周围正为她的婚事张罗着的人们,她觉得那离她很远很远,她此刻一点也没待字闺中准备出嫁的喜悦,反而是对未来的彷徨。
那混蛋这次要娶的不止她一个,华天香和花解语,她是早就见过。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尴尬,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如今算来,她还算是最早知道他们秘密的人。
除了美得连她都有些心折的华天香和花解语,竟还有燕无瑕,那个美名一点都不在她之下的女子。叶千秋和燕回天是至交,梅怡君和柳清影又是闺中密友,这种亲密的关系自然影响到了他们下一代。叶庭轩、叶黛翠和燕无瑕,三人从儿时起就是玩伴,长大后自然就成了密友,叶燕两家甚至还曾考虑过叶庭轩和燕无瑕的婚事,只是两人始终都只是兄妹之谊,怎么也擦不出火花,最后才无奈作罢。叶黛翠对燕无瑕是再了解不过了,她们还曾开玩笑的说,她们这么好的姐妹,以后干脆嫁一个男人得了,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最后竟成了真。
至于那个她没怎么听说过的秦清,想来也不会差她多少,否则这男人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的想要将她娶进门。
想到这里,她甚至忘了原先的苦恼,不由狠狠的跺了下脚,雪白的牙齿轻轻的咬着下唇,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翠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华天香正在盘算着大厅的布置,要怎样才能烘托出喜庆的气氛而又不显得过于艳丽,却见叶黛翠走进大厅就跺脚咬牙,也不知是谁惹到了她。
听到华天香和她说话,叶黛翠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抬头一看,才知自己不知怎么已来到了正厅大堂。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华天香身旁的花解语戏谑道:“翠儿妹妹正在恼咱相公怎么一次就娶了这么多女人呢,对不对呀?翠儿。”
看着花解语那捉挟的美目,叶黛翠所有火气都冲到了头顶,恼怒道:“要嫁你去嫁,我才不稀罕那混蛋。”
花解语本来是想捉弄这个妹妹,却没想到竟真说中了翠儿的心思,让她恼羞成怒。看着突然发怒的翠儿,没有丝毫准备的花解语不由愣了一下,没想到她随便一句玩笑竟捅到了马蜂窝。
叶黛翠话一出口,眼泪就不争气的直往下掉,此时雨带梨花的她显得格外动人。
其实她在意的不是他一下就娶了五个,而是感觉他们的结合不像他和其他女人那么纯正,她甚至都不知道那男人是否真的爱着自己。
华天香狠狠的瞪了花解语一眼,忙走上前去将翠儿搂在怀中,温柔的安抚着她。
面对华天香的责难,花解语不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对所有人都能无法无天的肆意妄为,唯独在华天香面前,乖巧得像一只小猫。
我当初见到这怪异的景象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连我都管不住的花妖精面对天香时竟会那么温顺,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乖,别哭鼻子了,都这么大人了,也不怕下人笑话。”
华天香温柔的拍着翠儿的粉背,说着还轻轻的瞥了一眼周围假装没看这边的下人。
“姐姐,那混蛋欺负我,你要帮我教训他。”
叶黛翠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只是那情难自禁的抽泣和带着泪痕的希冀目光显得更是楚楚可怜。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成吗?”
华天香那一个好字拖得很长,她那母性的光辉仿佛可以包容一切,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依恋。
叶黛翠轻轻的点了点头,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靠在华天香肩上的头一偏,刚好看到花解语那一双妙目尽在她纤毫毕露的身上盘旋。
“也不知相公究竟是欺负了她哪里,不过看样子应该还没有得手才对。”
听到花解语的喃喃自语,叶黛翠不由想起了那天男人她闺房中对她的肆意轻薄,耳根有如红烧,芳心大羞,猛地脱离了华天香的怀抱,向侧面的花解语扑去。
看着打闹成一团的二女,华天香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解语的那张嘴,什么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那种味道。
第六章 青璇生变
我一走进大厅,就见解语和翠儿前追后逐闹得正欢。翠儿不会武功,而解语却是超级高手,所以解语轻松惬意的走在前面,翠儿却怎么也追不上,往往看似近在咫尺却相距千里。
一看翠儿那羞恼的模样,我就知道花妖精肯定又是有事没事的去招惹了她。
花解语一心挑逗着她身后的翠儿,浑然没注意我已出现在了门口,在她跑到门口的时候,我一展身,伸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笑道:"看你这妖精还往哪跑。"继而向翠儿道,"翠儿,我可帮你把她捉住了,你有没有奖赏给我?"在我的预想中,翠儿应该赶紧上来捉住解语才对,然而让我失望的是,她只是对着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就没再理我,反而停下脚步离我们远远的。
看到翠儿的表现,我不由一愕,就在此时,耳畔传来解语那娇媚的声音,"相公你可别不知趣了,你的翠儿妹妹现在正恼着你呢。"翠儿恼我?她恼我什么?我最近好像没惹她生气呀,我疑惑的看了看翠儿,见她还是不理我,又将目光转向我怀中的解语。
"翠儿找天香姐姐告状,说你欺负她,我不过就是问了句你欺负了她哪儿罢了,她就这么不饶不依,你到底怎么欺负她的?"说到这里,她眼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她现在最感兴趣的依然还是这个问题。
我不由苦笑,她这样说,那也难怪翠儿对她这么执着了,不过翠儿说我欺负她,我倒没想起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欺负过她。
我再抬头看向她,她却将头扭向一边。
"翠儿,你怎么了?我要是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呀,就别这么对我不理不睬,我要是真错了,我一定向你道歉。"我松开解语,一步步向翠儿走去。
我说着就去牵她的小手,她却退后一步躲了开去,我微微愣了一下,却没有呆在那里,反而欺上一步,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趁她惊愕之际,对着她那微微张开的小嘴深深吻下。
她的小手略微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无力的屈服在我怀中。
"翠儿,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可别让我们都为你担心,知道吗?"我双手轻轻捧起她那美丽的脸颊,注视着她那双雾气蒙蒙的眸子柔声道。
一听我问她,她那一直噙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整个人一下扑到我怀中,那双小手使劲的捶打着我的后背,略微带着哭腔道:"你这坏蛋,反正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她一直说我欺负她,却又不说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对,任我搜遍脑袋,却都找不到一个所以然来。
我还想继续问她些什么,却见祈北大步走了进来。
现在环秀山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负责打理,他是很懂得规矩的人,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一般都不会来打扰我,因而没等他开口,我就先问道:"祈叔,发生了什么事?"祈北微微一欠身,"外面有客人,说是从长安来。"长安?我脑筋迅速转动起来,在长安和我有联系的就只有大哥,难道是……我心里不由一震,追问道:"他怎么说?""说是建宁王有信函让他呈交公子。"果然不出我所料,让他来找我的正是大哥,"快请。"不一会儿,一个看似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在祈北的带领下进入大厅,此刻天香早已将我怀中的翠儿接了过去。
他很普通,普通得让人看不出一丝特点,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让人格外放心,"建宁王府下王承拜见公子。"大哥能放心的将信交给他,自是对他格外信任,虽然不至于将我和他的关系告诉他,但通过观颜察色,不难看出我和大哥的亲密,因而王承一见到我就大礼参拜。
"兄台免礼。"我忙扶住他,"不知大哥有何事让你转达与我。"王承没有说话,却从包裹中取出一封信函,双手奉上。
我接过一看,外面没有任何字迹,忙将信封打开。
"速速赶来,青璇事急,迟恐生变。"就短短十二个字,没有开头,也没有署名,不过就从那字迹已能足够让我确认写信的是谁。
"青璇事急,迟恐生变。"那八个字让我心里猛地一震,目光转向王承,"他可还有话让你转达给我。""没有,王爷说公子看了这信之后自会明白。"我点了点头,大哥写得确实已足够明显,像这种事,未确认前是皇家机密,他自是不能让旁人知晓太多。
我记得当初他曾对我说过,若想从太子府讨回青璇,一定要让师傅出面,只要师傅坚持让我娶青璇,那事便会十拿九稳。
此时此刻,最保险的办法无疑就是让师傅与我同去长安,然而此刻师傅却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蜀山,若要通知她赶来,那又不知已是何年何月。
我盘算着这边的事,明天清姐便会抵达金陵,到那时我这边就再无牵挂,只是原定数天之后的婚期却不得不推延。
那就这样,明天就借用漕帮的战船,赶往长安。
决定之后,我转头向祈北道:"祈叔让人准备下,明天我们就乘漕帮的大船,赶往长安。""那有哪些人需要前去?"我淡淡一笑,抬头看向门外,幽然道:"所有人,我打算到长安举办我们的婚礼。"在金陵举办婚礼,我先前便一直有种遗憾,那就是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同样值得我爱惜的青璇。如今倒好,若到长安,再能顺利的迎娶青璇,我今生就再无遗憾。
"公子放心,老奴马上就去准备。"祈北说完便走出大厅,消失在我们视线的尽头。
我打算先悄悄的走,等我们全都离开之后,再由留守环秀山庄的苏南向还在山庄等着喝喜酒的江南同道解释。若我现在就宣布要离开山庄一阵子,那还不一定真能脱得了身,毕竟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期待着能见一见那几位传说中天仙化人般的美丽新娘。
第七章 鬼王再现
我站在甲板上,顺着长河望向那无尽的源头,我知道在那长河的尽头便是青璇所在的地方。
清晨的河风吹拂着我的面庞,让我刚起床的倦意一扫而空,那向后飘荡的雪白衣衫也在逆流风中猎猎作响。
我不由闭上眼睛,张开双手,拥抱那在风中逝去的清新。
我收到李锬送来的信的第二天,秦清便在漕帮的战船护送下抵达了金陵,那是送她出嫁的队伍,用的自然是漕帮最恢宏的大船。
他们刚抵达,我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补给搬了上去,不过片刻便重新启航,至于怎么向江南武林同道解释,那已是苏南的事。
我让郭长亭他们通过驿站快马先行赶往长安,策马急奔,那本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在路上受阻,各地驿站和官府巴不得尽快送走这批瘟神,毕竟天子身边的人在身边,任谁也不会踏实。
除了苏南带着补天阁的弟子留守环秀山庄外,其余与我相关的所有人我都带在了身边,我的那些女人更是一个不少,就连怀有身孕的怡君和一直都不怎么理我的清影也不例外,因为我不知道这一去又有多久才会再回江南,而我实在不愿与她们任何一个稍有分离。
想到清影,我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虽然她并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长安,但在我的半强迫下,她终于又一次妥协。
昨晚半夜,当她终于习惯了船上的旅途睡得正香时,我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她的被窝。我刚上她床的那一刹,她就已醒来,她甚至都不用睁眼就知道这个时候钻进自己被窝的会是谁,只有那个男人才敢对她这么放肆。
在我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虽也有抗拒,但在我的强力下最后还是默默的接受,而那一分挣扎更激起了本能的刺激。
从颈项交缠到覆雨翻云,那个过程中,她肢体的语言让我明白,她已默认了我们现在的关系,但她不能接受我们曝光的任何可能,所以不论是她还是我都特别小心,特别是面对无瑕的时候。虽然她没有说一个字,但她的表情和动作已将她的心思表达得清清楚楚。
刚才我好不容易才从她柔软的身上爬了起来,要不是担心被别人发现之后她脸上挂不住,我真想一直搂着她,直到侍女催促。虽然现在还不能公然牵她的手,但我清楚的感觉到,离那一天已经不再遥远。
“夫君。”
正在这时,一声亲切的呼唤传入我的耳中,与此同时,华天香那带着淡淡幽香的身子已贴上我的后背。
“香儿。”
我慢慢的转过身来,将她搂在怀中。
“我想要孩子。”
她看似很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急迫。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不由微微一讶,以前她从没提过,怎么现在突然就想要孩子了?
她仿佛察觉到了我的疑问,“怡君姐姐说,女人过了三十五就不容易有了,我真的很羡慕现在的她。”
听她一说,我心中疑云尽去,原来是怡君告诉她的。
怡君有身孕一事,我们虽都刻意不让过多的人知晓,但只要有经验的人,不难从她那反常的状态中看出些什么,也只有翠儿无瑕这样对那些事全无了解的小妮子才会浑然不觉,清姐第一次见到怡君便发现了她有身孕,只是所有人都刻意避免提起而已,船上很多人都隐隐明白怡君已是我的人了。
“不急,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的,我一定要我的天香给我生一大堆小胖子。”
我吻着她额前的发丝柔声道。
“讨厌,人家也不是母猪,怎么能生出一大堆!”
她用小手轻轻的捶了下我的胸膛,那一丝娇羞的神色显得格外可爱。
我轻轻一笑道:“我要天香不停的给我生,一年生一个,十年不就有十个了吗?对了,昨晚怡君睡得好吗?”
“你倒好,自己去风流快活,却将你的儿子扔给我。”
她脸上流露出一丝以前从未显现出来过的神色,如果让其他人看到,此时她那嘟起小嘴的可爱神色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合不上嘴巴。
天香的吃醋让我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没等我说话,她又将嘴巴伸到我耳边,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是清影姐姐的身子好还是天香的好?”
她那带着挑逗的暧昧,以及那呵在我耳朵上的气息让我小腹一暖,涌起一丝丝热潮,我甚至有些怀疑在我怀中的不是她,而是解语那妖精,“都好,不论是清影怡君还是天香解语都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你们都是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宝贝儿。”
她突然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腰,柔软的身子向我怀中使劲的挤了挤,那峰峦沟壑让我的感到异常清晰,“你怎么不说天香好,也哄我高兴高兴。”
没想到天香今天竟这么大胆,我不由涌起一股马上将她就地阵法的冲动。
正在这时,我和天香身子同时一冷,我和她对视一眼,同时将身子转了过去。
明月稀星下,一叶扁舟顺流而下,那一点黑影越来越大,慢慢的从水天相接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
小舟前端,站着一个人,那舟上也只有一个人。他身形极其消瘦,穿着一件漆黑的长衫,一头白色的长发披在肩后,他的身子明明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但却偏偏令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就连那实实在在的身子仿佛也只是虚幻。
“叶霜飞。”
“风吹雪。”
他的身份很好猜,天下人虽多,但像他那么独特的却只有一个。
一个二十年前便名动大江南北的人,一个前几天陡然名噪天下的人,在大船小舟的移动中遭遇。
“叶某想知道叶千秋消失的真相。”
叶霜飞看向前方淡淡的道。
“我可以不说吗?”
看着对面的叶霜飞,我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奇特的笑容。
“当然可以,问不问是叶某的自由,说不说是你的自由。”
叶霜飞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好像我回答与否对他都毫无影响。
所有人都知道,江南双叶是宿敌,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更是朋友,一句好话都没相互说过的朋友。
所有人都知道,江南双叶一直在争,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不是在争江南,而是在战胜自己。
其实,江南的盟主之位,对叶千秋和叶霜飞而言,远没常人所想的那么重。不错,他们一人在攻,一人在守,但目标却并不是那个位置,而是通过对方锤炼自己,只是为了最大的收获,他们都不得不全力以赴,所以在旁人眼中,他们拼死拼活就是为了江南。
他们是对手,但对彼此的了解却胜过所有的朋友;他们是彼此最强劲的对手,同时也是最好的朋友。
叶霜飞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叶千秋定不会在那样的场合退隐,除非他真是身不由己,唯一的答案就只有眼前的人能给自己。
看着叶霜飞那幽深的眸子,我同样幽幽道:“阁下若想知道真相,不妨留下自己寻找。”
第八章 狭路相逢
月落黄昏,正是夏日的一天中最清凉的时刻,长安的大街虽然足够宽敞,但此刻竟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一阵轻快悠闲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仿佛是踏在团团紧簇的花骨朵上,那么落地有香。
虽然大街上有些拥挤,但随着那马蹄声所到之处,很快便让出一条大道来,只要是在长安呆过的人,没有人不知道那三色仪仗代表着什么,那便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家族。
随着马蹄声的临近,那队伍的影子也渐渐的显现出来,最前面是一队身着红衣的家丁,两人一排,紧接着便是一辆红色装潢的马车,再后面又是一队红衣家丁,但这却只是整个队伍的三分之一,后面是同样仪仗的马车,唯一不同的只是那马车装潢和家丁的衣服换成了紫色和黄色而已。
从那些家丁行进的步法和显现出来的气势,应当都是训练有素侍卫,否则也不会如此让人望而生畏。
那三两马车的装潢极为华丽,恰到好处的显现出豪门大阀的大度,却又不显得过于奢华,甚至其间还透露出一丝干练的优雅,可见它的设计者在这上面定花费了许多心思。
长安的三位国夫人,贵妃的同堂姐妹,大唐天子的小姨子,不仅是长安,就是整个天下,所有人对她们都是如数家珍。
历代豪门不在少数,但像杨家这么得天独厚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家族却是绝无仅有,杨家出了一位独步后宫的贵妃,出了位权倾天下的宰相,还出了三位皆被封为国夫人的姐妹。
除了把皇上迷得不分天地何时的贵妃,韩国夫人杨忻,秦国夫人杨恺,虏国夫人杨怡,同样艳命动天下,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杨家女儿竟个个都生得那么倾国倾城。
三位国夫人中,民间流传得最广的就是虏国夫人杨怡,不仅是因为她在三位国夫人中姿色最为出众,更重要的是她那早已成为人们私下谈资的放荡。
杨怡是杨家最小的女儿,早在少女时,她便和杨玉环一起艳盖洛阳,她的美丽从另一个角度看似乎并不在杨玉环之下。
她曾远嫁蜀中,然而丈夫不久就因病去逝,也许是他没有那么深厚的福缘来享受这枝名满天下的娇艳可人儿,没过几年,她便回到了长安,开始了她放荡的传奇。
就在马队即将走过的瞬间,忽然一阵清风掀开了最后那辆马车的幔帘,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美丽脸庞,一时间,所有人都痴了。
尽管那小小的窗口让人们只能看见她的脸庞,不过那已经足够。
她的黑发高高的盘在头上,斜插着一枝光灿灿的金步摇,那高耸的堕马髻在马车的移动间一颤一颤。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不是那张美丽绝伦的精致脸庞,而是细长秀眉下那双幽幽情思如同一潭清水的眸子,像是从遥远天边带来的淡淡诱惑,却又不自觉的在人们心中萌芽、茁壮,最后激起一道道永远也无法平静的涟漪。
从那黄色的装潢,不难认出她就是传说中的虏国夫人杨怡,尽管人们私下早已无数次拿她做谈资,但今儿才是第一次真正见着了她,没想到她竟比传说中还要美丽。
直到那队马车走远,人们才开始窃窃私语。
“看到没?那个就是虏国夫人,听说她与太子殿下有那个……”
“那算什么,她与她亲堂兄还有那个关系呢。”
“岂止这些,与她有关系的男人没有上百,也要上十,就是连皇上和安禄山,她也……”
“人家脸蛋长得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跟谁好就跟谁好,那谁有办法。”
“就是,专门卖脸蛋的。”
“什么卖脸蛋,就是卖也是卖屁股。”
“那管她卖什么,要是能卖一次给我就好了,就一次,死了也愿意。”
“就凭你?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一直低声议论的众人终于找到了同一句话,向那位还在异想天开的仁兄道。
“嘘……别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被抓住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正在大家都管住了自己嘴巴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前面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不好了,要出大事了,大家都站远点,免得引火上身。”
“兄台,究竟出什么事了?”
“杨家的人和公主的人好像要打起来了。”
“公主?哪个公主?”
“还能哪个?就是当今圣上的小女儿,广平公主呀!”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哪还有人退开,反而纷纷向前涌去,“这可有好戏看了,大家去看看吧。”
西市门口围着一大堆人,杨家的车队和公主的车队对峙着,谁也不肯让道。
一边是国夫人,一边是公主,都是皇亲国戚,平常见都见不到的人物。
按道理本应是国夫人的车让道,毕竟公主是皇家正统血脉,皇室的尊严让她不可能给旁人让道,否则天下又将传出一件奇闻——杨家的权势已超越了皇族的权威。然而杨家的家奴嚣张惯了,都是抬着头走路,在长安谁能不给他们杨家面子?先前那么红极一时的前宰相李林甫是什么下场谁都看到了,那就是得罪他们杨家的后果。
“快让开,这是公主的车骑!”
广平公主的侍卫长向对方喊道,虽然知道对面是国夫人,他一个小小的普通将官是得罪不起,但天下还没公主给旁人让道的道理。
“什么公主!我们还贵妃呢,这是国夫人的车骑,快让,再不让,你爷爷就开打了。”
杨家家奴嚣张的喊道,似乎丝毫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你敢!还有没有王法?别忘了这天下还姓李!”
公主的侍卫不由有些愤怒,只是对方人数远远多于他们,否则他们真想马上去教训一番那些龟儿子。
“王法?我们贵妃就是王法!”
等了片刻,见对方还没让,杨家家奴头领杨虎大手一挥,“儿郎们,给我打,打死他们狗日的,再大的事有贵妃顶着。”
他话一说完,就一马当先,挥鞭向公主的车骑群中抽打,其余众人也纷纷涌上。
广平公主在后面车中见半天没有前行,反而听到一片杂乱,于是掀开幔帘伸出头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突然脸上一阵疼痛,就从车上摔了下来。
“岂有此理!太欺负人了。”
翠儿和我们站在一起在外面观望,看到杨家的人如此飞扬跋扈,那可怜的公主甚至还挨了一鞭,她腮帮胀得鼓鼓的,气得直跺脚,恨不得冲上去教训杨家的那些奴才一番,只是她不会武功,只有看着干着急。而无瑕就不一样了,她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对付这些三流角色还是绰绰有余,顿时脚下一点就越众而出,将马上就要摔到地上的公主从半空中揽了过来。
虽然我不喜欢杨家,但对李家皇室也并没有多少好感,而且我此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迎娶青璇,那在没摸清状况之前,最好不要暴露,更不要得罪长安各方,所以我并没有去帮公主那边的念头,但此刻无瑕已经掺了进去,我就不能再不管了。
这些天,无瑕和翠儿相处之后,那多年的姐妹之情化得更是浓烈,随着大家逐渐熟悉,她们也终于显现出了本来面目,不再像从前那么拘谨,这个还没正式成立的家终于让所有人都真正的融为了一体。至于前几天翠儿对我的不满,随着我对她的呵护早已烟消云散。
我抱着翠儿,跨出一步就穿过了重重人墙,在出现在公主驾前的一瞬间,一挥手便让杨家众家奴的武器脱手而出,华丽的在空中飘过,全都整齐的落在我脚下。
翠儿表面虽然温柔娴静,其实骨子里是非常淘气的女孩,只是从前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另一面,才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那么优雅,不管再怎么样,她毕竟还只是个花样少女。经过我的发掘之后,她那聪明可爱的一面终于展现出来,那另一种不同的美丽让所有人眼前都不由一亮。
“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面对眼前这诡异的景象,杨虎全身直颤,他甚至觉得是不是他真在什么时候冲撞了哪路神仙,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不仅是杨家的人,就是公主这边还有那些围观的市井百姓都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像变戏法一样抱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来无影去无踪,一挥手便让百多条大刀长矛倒飞,难道这就是仙术,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只有那侍卫长有些明白,他是碰上了真正的高手。
也不知谁是第一个,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的顶礼膜拜,不一会儿,这罕见的景象就遍及了整个长街,人们纷纷向神仙祈福,种下自己的心愿。
我没有看那些家奴,将目光投向他们身后的车上,漫不经心的道:“叫你的主子出来说话。”
杨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那人时却硬生生的将已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转身战战兢兢的向车前走去,他知道这事最后不管是什么结果,他注定是要完了。
第九章 天子小姨
三位国夫人中,虽是杨怡最得皇帝和贵妃的喜爱,但在外面却是长幼有序,因而车骑行在最前面的是大姐韩国夫人杨忻的车骑,刚才带头殴打公主这边的杨虎也是她的家奴。
杨忻最先走下车来,几乎是同时,后面的杨恺和杨怡也先后从车上走了下来,事情到最后闹得那么大声,她们也听到了一些端倪。
人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杨忻的容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转向她的身后,客观的说,不管是杨忻还是杨恺都是万里也挑不出一个的美人儿,若她们单独在一处,无论在哪都是众人的焦点,然而她们却和杨怡站在了一起,就注定了只能成为陪衬。
杨怡确实很美,美得妩媚,美得艳丽,那种妩媚的艳丽若在旁人身上,也许会给人一点媚俗的感觉,但在她身上却更增添了一种挑逗的诱惑。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拖地长裙,走动间摇曳生姿,那道纤纤身影更格外扣人心弦。从她的神态举止,一点也看不出放荡的迹象,反而更像是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
“杨虎,这是怎么回事?”
杨忻看也没看旁人一眼,扭腰提身款款的走到前面,淡漠的问道。
无瑕也在这时扶着广平公主来到我们身边,广平公主此时面色苍白,小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问些什么,却没能说出话来。
我看了她一眼,确认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不小惊吓,她若是真的跌落马车,定会受不轻的伤。
我看着这小美人儿,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怜惜,若按常理,以她是皇帝嫡亲女儿的身份,没人胆敢对她如此无礼,然而今天杨家一个小小的奴才就敢这么冒犯她,那杨家的炙手可热由此可见一斑。
其实广平公主已经三十出头了,称她为小美人实在说不过去,但皇家御用服饰下的水灵肌肤让她显得极为年轻,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左右的少妇一般,最容易引人犯罪的年龄。
听到杨忻说话,没等那奴才答话,我便道:“杨家人眼睛果然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公主在此,难道就没一个人看见吗?”
以她们国夫人的身份,见到公主自不用行礼,然而打声招呼却是应该,像这样视公主如无物恐怕已不是一时的偶然,而是多年形成的习惯。
此时杨家诸女心中都恨透了那个男人,虽然她们是不太把这并没有什么实权的公主放在眼中,然而那话却是万万不能从别人口中说出,尽管平常也有人对她们杨家指指点点,但那都是私下议论,从未有人这么当面质问。
“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杨家的人了。”
杨忻虽没提名字,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心中不由一声苦笑,难道杨家的权势当真到了这种地步?表面看来,她似乎是在惩罚杨虎,但其实却是在包容他,就凭她恶意伤害公主的这一条罪状,便足够让他死上十次,对这伤害公主的凶手,别说交给官府置办,连问都没问一声就直接释放,让他远走高飞。
杨虎浑身一震,看到他的主子向他递的眼色马上就明白过来,此事对杨家来说可大可小,关键就看皇帝的意思了,要是到时皇帝要她们交人,那谁也没法躲过。
杨虎一转身,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了,心中不由大骇,有了刚才的见识,他猜到一个是那几个男女对他使了手脚。
我这才转头看向她们,淡淡一笑:“怎么?想走?还没问过公主的意思就放伤害公主的人走,几位夫人觉得合理吗?”
我回头望向广平道:“公主什么意思,只要你不想放过这些冲撞你的人,在下一定帮你办到。”
广平看到我望向她的目光,想到这几年受到的委屈,秀目不由一红,这几年杨家势力的括张已严重影响到了皇权,就连她们这些皇室中最亲近的嫡亲对他们都是礼遇有加,有时甚至还忍气吞声,受了不少委屈,然而皇上对杨家的信任却与日俱增。
虽然她很想出这一口恶气,但想到这事到了皇上面前又会变成她的不对,她不禁摇了摇头。
“姐姐……”
分别在她左右扶着她的无瑕和翠儿一见她竟打算就这么放掉这些混蛋,不由同时摇着她的手臂,急急了叫了一声。
广平一看左右,见二女都是一副纷纷不平的神色,尤其是那个刚从男人怀中出来的穿着翠绿衣服的女孩,那鼓鼓的腮帮和那红扑扑的粉脸显得特别可爱。
见二女都这么为自己抱不平,她不由笑了起来,那股贴心的感觉渐渐从心里泛开。
翠儿生怕广平再次否认,忙站上前来,“公主说要把这些坏蛋全抓起来,送到官府置办。”
公主身边的侍卫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俊杰,一向桀桀不驯的他们竟常受那些鸟本事都没的脓包的气,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听到这话,都轰然领命,如豺狼般向刚才动手的那些人扑去,不一会就抓出来一大片,包括那个手脚已不听自己使唤的杨虎。
“你……别欺人太甚!”
杨忻看到自己姐妹的家奴竟全被抓了去,脸色气得发白,手指着我咬牙切齿的道。
我冷哼一声,沉声道:“欺人太甚?你们也懂这句话?”
刚才究竟是谁欺人太甚,不用我说,所有人都知道。
杨恺拉了拉还想继续的杨忻,低声道:“大姐,别说了,我们先进宫去。”
杨忻虽然不愿,但却明白此时自己斗不过这个男人,使劲的咬了下嘴唇,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残留的奴仆离开。
头一次看到嚣张跋扈的杨家人如此灰头土脸,围观的所有人都不由拍掌叫好。
“你……你们,先到我的府中暂避吧,杨家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广平望着我张了好几次嘴,最后终于说了出来。
“不用了,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我对她笑了笑,若我说我不怕他们,她多半是不会相信,只有说他们找不到我们让她安心了。
所有的侍卫都已准备好,等了好一会儿,广平公主却还在和无瑕翠儿闲谈,对催了好几次的侍卫置之不理。
“怎么?小美人儿还是舍不得我?那我就随你回家吧。”
我突然抬起她白皙的下颌,望着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蛋轻轻笑道。
“你……”
广平公主不由大羞,使劲的跺了下脚,转身就跳到车上。当马车驶出很远,她才回头看向消失的远方,心中一片空荡,隐隐像是失落了什么。
第十章 太子李亨
建宁王府很好找,长安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它的所在。
公道自在人心,建宁王平常做的事,百姓们都看在眼里,一听我们打探建宁王府,立即就有人自告奋勇给我们领路。
刚刚抵达王府门口,就见李锬匆匆的向外赶来。
“大哥!”
“老弟!”
说话间,我和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李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正准备带人去寻他们,却刚好在门口碰上,见他及时赶到,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还没来得及从幸庆中清醒过来,却见从他身后的超大豪华马车中陆续走出一群人来,一群美丽绝伦的女人。
“这,这是……“李锬抬手指着我的身后,略微有些结巴的道。他不是震惊这些女人的美丽,虽然她们每一个都足以让他惊叹,而是他看出这些女人都与他的妹夫关系非同一般,尽管他们并没有一个亲昵的动作,但那神情举止却是那么明显。
“这些,这些都是你弟妹。”
饶是我平时脸皮再厚,此刻在李锬面前也不禁有些不自在。
虽然李锬先前就有那种觉悟,但此刻听到我亲口承认,还是不由目瞪口呆,没想到金陵一别不过才短短月余,他竟有了这么多女人,而且每个似乎都不在青璇之下。
“拜见大哥。”
除了清影和怡君,就连天香和解语都对着李锬轻轻的一福。
“免……免礼……”
看着眼前这些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俱都对自己盈盈一拜,李锬终于接受了现实,心中不由无奈的一叹,同时也不由有些羡慕这老弟深厚的福缘。
我逐一为李锬介绍诸女,越到最后,他越是心惊,没想到那些耳熟能详的女人现在竟都成了一家人。
李锬为了安置我们,竟挪出了整整一个大院,然而我们搬进去之后却并没有觉得有多空旷。
李锬是已成家的王爷,他在长安自是有自己的王府,而青璇却是待字闺中,所以还在住在太子府中。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得到李亨的召见。依我的脾气,我才不会理会他是不是太子,但他却是李锬、惜惜和青璇的父亲,我就不能不忍下对付常人的手腕。
又一个夜晚来临,我终于再也不能像平常那样静下来,今天是我心里最后的底线,他再不见我,那我就去见他,此时也顾不了什么其他。
我收拾好东西,刚纵身跃上房顶,便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我说得没错吧,咱们相公今晚一定会出去偷香窃玉。”
我眼中不由一下翻白,一听那声音,我看也不看就知道那是谁。
果然,只说话间,华天香和花解语便笑意盈盈的来到了我的身旁。
看着她们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心中不由一阵发毛,“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天香倒是不会做出什么让我为难的事来,让我担心的是站在她身边的那花妖精。不管她再怎么变,都改变不了她那妖女的本质,她天生就不是一个按牌理出牌的人,她下一刻想做什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嘛,我们就是想看看相公怎么去勾引那个小郡主。”
花解语毫不掩饰的道。
“你……”
我不由气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道,“你个花妖精别得意,看我一会完事了怎么收拾你。”
花解语却是一点也不怕我的威胁,反而微微的挺了一下胸脯,那黑纱下的傲人双峰顿时一颤一颤,壮观的景象好不诱人,那勾魂摄魄的双眼更是充满挑逗,“解语可是一直等着的呢,相公要是想收拾解语,随时都可以。”
看着这难缠的花妖精,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解语总是这般让人又爱又恨,哭笑不得。
“解语!可别耽误了夫君的正事。”
见解语越来越不叫话,华天香柳眉一蹙,轻轻的责备道。
若换了旁人,花解语肯定不会理会他,但唯独这华姐姐,让她是打心眼的敬佩,然而至于究竟是为什么,她却是说不上来。
“你呀,就这么去太子府,怎么也不给姐妹们打声招呼?”
只是听着她的声音,我就能真切的感受到她那种浓浓的关怀,那种被人在意的感觉让我心神俱醉,伸手轻轻的搂过她们的柳腰,笑道:“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你们何须这么紧张。”
华天香那双亮丽的美丽呈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哀怨,“你呀,还是不懂姐妹们的心,你这么一个人出去,我们姐妹能放心得下吗?”
我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流,揽着她们大步向前,“那娘子们就陪为夫一行,也给你们相公当一回护花使者。”
说罢,放声大笑。
“去!总没个正经!”
李亨还在他的书房看着书。
“你终于来了。”
他没有抬头,灯光下却从窗前映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他早已吩咐过下人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此时的没有人通报就胆敢直接闯入他府中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只有一个。
“太子殿下久等了。”
他是李锬的父亲,我应该喊他伯父,他是青璇的父亲,我又应该称他岳父,然而那都不是他和我期待的,此刻也只有太子殿下四个字更符合我们的身份,我们能谈的不是感情而是交易。
“你很有本事啊!到长安的第一天就让杨家的人哭喊着进宫去告御状。”
李亨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淡淡的道。
我同样淡淡一笑,“我有本事的不是让杨家的人告状,而是那小公主现在还对我念念不忘吧?”
李亨双目陡地射出一道奇光,沉声道:“我警告你,不要打广平的主意,否则……”
“我也警告你,不要拿青璇打主意,否则后果会比你想的还严重。”
我没等他说完,就接过他的话冷声道。
“好小子,果然有脾气,不愧是梦杳的徒弟!”
出乎意料,李亨并没有生气,眼中反而生出一丝赞赏。
“殿下引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这几句话吧?”
如果我猜得不差,从他打算将青璇嫁出去的时候起,他就在算计着我,他认定了我为了青璇一定会来长安,而这也确实是我的致命之处。
“当然不是。”
第十一章 梦杳之秘
“那不知殿下有何事让吹雪为你效劳?”
我嘴角浮现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他的目光也带着一分若有若无的挑衅。
李亨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站起身来,缓步踱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幽幽道:“贤侄也应该知道,你们蜀山剑派和我大唐本就是一家。”
听到李亨的话,我心中不由猛地一震,我虽然不清楚他话中的含义,但却没有丝毫怀疑。师傅曾经所做的种种,无不是为了大唐江山,蜀山如今能独当一面,无不是师傅的努力。
然而我表面却是平静如常,淡淡的道:“那又怎样?如今代表大唐的并不是你。”
“不错,现在不是我,但日后却非我莫属。”
“殿下就这么自信?或是早有所图?”
李亨忽地转过身来,对我轻轻一笑,“不是早有所图,而是理所当然,更是今后必然。”
他顿了顿继续道:“贤侄应该知道,皇上年纪已高,龙御归天是迟早的事,但如今的天下,却再也经不起丝毫动荡,只要皇室略有波澜,那天下的太平日子也就将永远结束。”
说到这里,他眼中不由射出一道寒光。
“至于究竟是为什么,我相信不用我说,贤侄也应该明白。”
听到李亨的那一声轻叹,我无言以对。只要皇室出现一点动荡,那必然会危机整个天下,对大唐虎视眈眈的并不只是安禄山一个。
“所以,除了我,你师傅别无选择。”
我面上不由呈现出一丝苦笑,李亨的话并没有丝毫夸大,如果师傅真和皇室有关系,如果师傅真在意李家江山,除了李亨,她真的别无选择。
“你师傅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明白,但她究竟会怎样做,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人能知道。”
李亨突然长长的一叹,“我请不动你师傅,所以就只有请你了,我预感到近几日北方一定会出大事。”
“殿下怕不是预感,而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吧?”
看到李亨那一凛的神色,我心中就有几分了然。
李亨没有马上说话,半响方道:“我近日得到消息,范阳、平卢一带兵马调动频繁,方向不明。”
既然李亨早已注意到北方,那他自然早就布置了人手监视,如果连他都摸不到对方的动向,那事实究竟怎样,可想而知。”
“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想要你怎么样,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们如今是在同一条船上,虽然我让你来到长安的手段并不光明,但却是形势所迫。”
见李亨如此低姿态的和我说话,我心中更加震惊。他如此委曲求全,当然并不是看中我什么,而都是师傅。
那师傅究竟是什么人?竟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李亨如此低三下四?
想到这里,我心中更加疑惑,蜀山剑派虽然雄霸西南,但却未必能让李亨如此。
“那殿下也并没有给青璇择好夫婿吧?”
到了此时,我终于放下心来,他先前刻意放出的风声,不过是引我来长安而已。
李亨摇了摇头道:“不,本王已给他择好佳婿了。”
我心中猛地一跳,但看到他那笑意盈盈的眼神,马上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正是我。
“我可以去看看青璇吗?”
因为惜惜的关系,虽然我从前对李亨并没有太多好感,但此行却让我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他虽然不可能有什么大成,但却也并不昏庸。
听我提到青璇,李亨脸色渐渐软化下来,浮现出一丝父亲特有的慈祥,在他所有的儿女中,李亨最疼的便是青璇了。
“这丫头,这些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就是后来我去解释了都没用,你去看看她也好,免得她胡思乱想,折腾自己身子。”
走出李亨的房间,刚拐过后花园,便听到一个响亮的哨声,那是我天香、解语预先约好的信号。
以前我虽然对师傅的作为有些疑惑,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想知道一切的迫切,见到李亨之后,他的态度让我升起不顾一切的撩开师傅面纱的冲动。我虽然对师傅的情况了解不多,但天香一定知道师傅的很多私密,想到这儿,我快速向外面跃去。
“怎么样?还顺利吧?”
见我出来,解语开口问道。
“还能怎样?谅他也不敢拿我们夫君怎么样。”
华天香美目一挑,望着下面的太子府傲然道。
看着天香的神情,我愈发肯定她定知晓师傅的身份,依她的性格,说这话必是有所仪仗。
“你,你那么看我做什么?”
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华天香心中不由一慌,忙将头移到一边。她对自己的男人是再了解不过,他这样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问题问自己。
“天香,我知道你最听话了,你可不要骗我。”
我捧起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深深的盯着她那双澄清明净的眸子。
“你,可不要让我为难。”
天香虽然早已与我亲密无间,但此刻见我在解语面前这么对她,那超尘脱俗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睛也一闪一闪,那绝美风姿中透出的那分羞涩足以让任何人目瞪口呆。
然而此时我却没有欣赏的心情,“答应我,如果你知道,一定要告诉我。”
见我如此执着,华天香终于意识到我的问题不简单,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收拾好心情,“你问吧,反正天香什么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傅究竟是什么人?我是说她的真实身份。”
天香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半响之后方微微一叹,“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就告诉你吧。”
她慢慢的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脚下太子府,幽幽道:“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梦杳的父亲才应该是这座府第的主人。”
听到她的话,我和解语都不由浑身一颤,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
“你的意思是……”
我虽然已听清天香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先被废为庶人、后被赐死的前太子李瑛便是梦杳的父亲,这下你该明白了?你师傅心里其实一直很苦,她恨当今皇上,她恨皇室的冷酷,可到最后,却又不得不护着他们,不得不为李家的天下四处奔波。”
听着天香略微有些苍凉的声音,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师傅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座高山,别人永远都只是仰望她那道卓绝的影子,可有谁曾想到她那孤单影子后的寂寥。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三位师傅的感情会这么好,因为她们在耀眼光环下的脆弱只对彼此敞开,因为她们心底最深的秘密只能对彼此诉说。
前太子被赐死,已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的师傅不过十来岁,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样从那些没有天日的日子里一步步的走出来。花环紧簇和形单影只,对她来说竟只在一线之间。
我不由回想起前阵子祈北曾对我提起过的那段历史。
开元年间,武惠妃独宠后宫,她继承了先人的美貌,同时也继续了武氏血脉的狠毒。为了能让她的儿子寿王李瑁登上太子宝座,她连续设计布局一连串阴谋,针对的自然就是太子李瑛。
李隆基震怒之下,将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及光王李琚以谋异的罪名废为庶人,随后将三位王子连同太子妻兄即驸马薛锈赐死,以永绝后患,被株连者达数十人。
我当时听着只是淡淡一笑,仅仅是将它当作一个故事来听而已,却没想到这竟与师傅密切相关,那就是师傅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
她恨那些让她失去了一切的人,她改掉了那个让她蒙羞的李字,然而她却终是不能挥剑斩断过去,她去掉了李,却又将姓冠之以唐,这便是她矛盾的心情。
师傅,我心中暗暗的喊了一声,眼睛不由有些湿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时常低头凝思、眉头深锁,原来她也有解不开的心结。
第十二章 再见青璇
“梦杳的父亲生前人缘极好,当今家喻户晓的郭子仪和李光弼两位将军都是他的至交,他落难之后,他们都曾展开营救,只可惜……”
说到这里,华天香不由微微一叹,轻轻的摇了摇头,“只可惜当初的他们人微言轻,要是能有今日的光景,梦杳的父亲又怎会就那么枉死。”
原来师傅不仅是蜀山剑派的当家人,她更与当今最有名望的两位将军关系密切,如此一来,她对李唐而言,无疑就是擎天大柱。难怪大哥曾说,只要师傅出马,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难怪李亨对如此客气非凡。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所有人都沉默了良久,都在想师傅,想李唐。
师傅既是皇室中人,如今北方箭在弦上、一触即发,那她还真会在蜀山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如果我猜得不错,她此时该已到了北方才对,想到这里,开口向天香道:“师傅现在人在哪里?”
“你师傅早就不在蜀山,她现在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肯定她一定在范阳一带。”
如此才算正常,只是不知她此时又在做什么,想到将整个天下都扛在肩上的她,我恨不得马上就跑到她身旁。
“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要是你的宝贝儿醒来发现你不在她旁边,明天又要怨我们将你拐走了。”
见我心情有些低落,天香柔声细语道,说到最后一句时还是忍不住轻轻的白了我一眼。
听着她后面有些发酸的话,我不由轻轻一笑,天香很少在意我和其他女人做什么,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有时心里总会不踏实,每当听到她不经意间显现出来的不满,我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我伸手将她们搂住怀中,默默的温存了片刻,“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青璇,这丫头,也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听说她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饭,人清瘦了不少。”
天香和解语都是见过青璇的,虽然刚开始有些不愉快,但后来她们却相处得很好,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她们的心思,旁人永远难以捉摸。
“那你去看看她吧,也好让她放心,这丫头片子,也真不容易。”
天香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对青璇是非常疼爱的,因为她知道,当初都是青璇照顾着我。
“那你们先回吧。”
二女也没再纠缠,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夜已经深了,但李青璇却没有丝毫睡意,她不是不困,而是现实折磨得她无法入睡。那该死的郑巽,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向她提亲,虽然父王并没有立即应承,但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他非常意动。
虽然父王一向都很宠她,但她却知道在婚姻大事上她没有过问的权利,她们这些公主郡主们的婚姻早已不是她们自己的事情,而是权利的重新分配,所以她就是向父王哭诉,也不会有丝毫结果。
在他没到长安之前,她想他快些到来,然而他到了长安之后,自己却还是不能与他相见,她发觉命运真的可笑复又可悲。
看着正半倚在绣榻上发呆的青璇,我心中不由一酸,她往昔的明艳亮丽已然不在,高贵优雅也然不存,此时的她就像普通的女子一样,脸上现出的尽是憔悴和柔弱。
“青璇……”
我走到她床前轻轻的喊了一声,她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下颌轻轻的摩擦着她柔软的发丝。
“姐,姐夫……”
确认不是做梦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小手轻轻的捶打着我的胸膛,带着哭腔道,“坏蛋,你怎么也不早点来,青璇这些日子可担心死了。”
“乖,不哭,我已经和你父王谈好了,他答应将你嫁给我,放心吧,谁也不可能将你抢走。”
我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真的?”
看着那张雨带梨花的美丽脸庞,我轻轻的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点着头道:“真的,你很快就是我的小娇娥了。”
见我不似在说谎,她终于松了口气,心情也渐渐安稳下来,整个人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我们相拥着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耳边传来她细腻的声音,“姐夫,要了青璇。”
那从她口中呼出的气息让我耳畔一阵瘙痒,那带着无限诱惑的声音更让我血脉喷张,曾几何时,一向端庄的她竟会说出这么令人心荡神摇的话语。
我强压下那股狂热的冲动,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爱怜道:“你们公主郡主们婚前不是要验身的吗?怎么现在就忘了,到时出事了受窘的可不是我。”
“我不管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她说话间,那张脸蛋在我胸前轻轻的摩擦。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应付她,她突然话锋一转,“听我王兄说你从江南带来了很多女人?”
这青璇,思维也跳跃得太快了吧!不知她怎么居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偏偏又不能不回答,她的难缠竟一点也不在解语那妖精之下,“这个,你王兄是怎么说的?”
“哼,你别想打马虎眼,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蛋和表情,但一听她的语气,我几乎就可以想象得出她此时那气鼓鼓的模样,“咳,都不是外人,你一见就知道了。”
“都不是外人?那是对你,除了天香姐和解语,其他人我可不认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你是不是有了她们就不在意青璇了?”
“傻丫头,谁说我不在意你了?是的,她们现在都是我的女人,我也承认她们都很好,可她们都没陪过我在洞庭湖上泛舟,她们都没陪过我在洞庭湖畔赏月,她们更没有悄悄的跟在我身边为我打理一切。青璇,你知道吗?不管她们有多好,她们永远都代替不了你,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独特的存在。”
说着说着,我不由又想起了曾经在洞庭湖畔度过的时光。
“那,为什么你不要我?”
她说着便仰起头来,看着她带着委屈的眼神,我不由一笑,伸出右手轻轻的抚上她美丽的脸颊,爱怜道:“傻丫头。”
第十三章 西平郡王
杨家三位国夫人和广平公主的冲突,最后的处理结果确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事后已有所觉悟的杨家众人。
杨家除了直接冲撞公主的家奴杨虎没有逃过大劫,其他没受到一分一毫的影响,而广平公主的丈夫驸马都尉程昌裔却被从吏部除名。这样的结果一公布,顿时舆论大哗,在亲生女儿和杨家人之间,皇帝竟选择了后者。
此后杨家在长安更是炙手可热,在朝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整个长安几乎没有几个人敢再去招惹杨家的人。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杨玉环迎来了她三十六岁的生日,在李隆基心中那是一个比天还大的日子,他要为她举行一个盛大的宫廷宴会,他要让所有人都来朝拜这对大唐帝国最为重要的妙人儿。
十多年的养尊处优,三十六岁的杨玉环已渐渐丰腴起来。作为一个女人,她从蓓蕾初绽的花朵,蜕变成了一颗丰硕成熟的果实,就像骊山华清池旁的石榴,向世人展示着那勾魂摄魄的红艳饱满和不可遏止的欲望。
浑圆、熟稔的她已进入女性巅峰的年龄,此时的她浑身上下都放射出青春最后、也是最耀眼的光芒。
飞霜殿内,李隆基屏退左右,悄悄的走近在那张凤榻上熟睡的贵妃,坐在榻上欣赏着她的睡姿。
她随便躺着,却绝不放纵,乌黑的秀发微微有些乱,像青丝一般散在葱绿的绣枕上,映衬着她白皙的粉嫩脸庞,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一只胳膊随意搁在丰满的胸脯上,那裸露在外的一抹胸脯,随着匀称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她的腰肢还有两条修长的玉腿都秀丽得恰到好处。她的身体丰腴了些,但那不是胖,而是盛唐美的一种标志。他喜欢她的丰腴,他觉得抱着这丰腴的身体时,是一种温馨和柔韧,而那正是他想要的,他年纪大了,早已没有了年轻人放纵的精力,他想要的就是那种温暖的感觉。
现在他身边几个亲近的女人中,他还是最喜欢玉环。谢阿蛮与她相比,显得过于轻灵,轻灵得不堪一握,杨怡与她相比,她的恣放的狂浪又让人觉得不够清纯,只有玉环,她的美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她是春风,是晚霞,是早晨的露珠,是雪野上弯弯的新月,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滴琼浆玉液,正因为她,他才感觉他的生命就如幽幽清泉永不枯竭。
江山,美酒,爱情,李隆基真的醉了,沉醉于大唐数十年来的太平盛世,沉醉于埋藏了百年的陈年佳酿,沉醉于眼前这让他不能自已的美人儿。
清晨醒来,李隆基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今年的秋天,阴雨连绵,已下了半个月的雨,依旧不见转晴,如果继续下去,真有些不堪想象。
“来人,去把高公公给朕喊来。”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起身坐在床上。
等他出了寝宫,高力士早已在门外候着他。
高力士比李隆基还要长一岁,自幼便随侍李隆基左右,可以说是皇帝最为放心的人。
“力士呀,阴雨连绵,你说这庄稼会不受影响吗?可国忠前天告诉我一切都很好,你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形究竟怎么样了?”
年迈的李隆基一边整理着他的衣服,一边向高力士道。
见皇帝问自己,高力士欲言又止,但看到皇帝期待的眼神,他一直压制在心底的话终于忍不住蹦了出来,“自陛下把权给宰相,赏罚无章,阴阳失度,老奴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但说无妨!”
如果是旁人,李隆基一定龙颜大怒,但对象确是高力士,他最忠实的家奴,如果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他,那高力士一定是最后一个。
“老奴也派人下去了解过,今天的收层一定大减,江水、淮水早已泛滥,就连关西陇右都是人心惶惶。”
李隆基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半响没有说话,良久方深深的叹了口气,“朕以为自己老了,又有宰相处理政务,就可以享享清福了,如今看来都是朕之过失啊!”
“力士,你说朕这些年是不是真远不及当年了?”
高力士沉默了一会儿,“别的老奴不敢说,但陛下用人确有失误,也……也太过宠溺贵妃。”
“朕知道,朕都知道,只是,对贵妃,你不会懂的。”
李隆基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奴听说云南屡屡丧师,要不是……“说到这里他观察了一下皇帝的面色,见他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道,“要不是青萤的蜀山剑派,后果不堪设想,而宰相总是掩饰败状。再说边将拥兵太盛,尾大不掉,老奴担心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很难及时有效的控制。”
说到这里,高力士再也不敢继续下去。
李隆基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容朕再想想。”
他知道高力士所说的边将是针对谁,但从他心里来说,他很不想相信那会变成现实。
安禄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实在不愿相信他对安禄山那么恩宠,他会忘恩负义。
开元年间,安禄山因轻敌之故,导致全军覆没,依军法应当处斩,但张守圭爱惜将才,将其解送京师,幸得他开恩才免去了一死。
他认为大唐江山需要这种头脑简单而又绝对忠诚的人来保卫,于是往后一直对他厚爱有加,这才有了如今的东平郡王,三地节度使,却没想到竟成为大唐的心腹大患。
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安禄山此时的权势确是过大,一定得有人牵制,李隆基混暗的眼睛陡地闪过一丝亮光,迈步向朝堂走去。
短短半天,一道官方发出的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师。
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兼任河西节度使,并赐西平郡王,只要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范阳、平卢,陇右、河西。
边将中又升起了一位可与东平郡王抗衡的西平郡王。
第十四章 末日华章
杨玉环三十六岁生日终于在热烈的盼望中到来,为了她的生日,宫中自几个月前便开始筹备,很多东西更是皇帝亲自布置。
兴庆宫的草地上临时搭建了许多锦绣幔帐,幔帐背靠碧波荡漾的龙池湖,绽放正酣的荷花那股浓郁的芬芳随着清风飘散在空中,那幽幽清香顿时弥漫了整个天地。
从清晨开始,一百二十名乐工便演奏着各种喜庆的乐曲,皇族中的女眷、命妇都先后来到宫中,等候着为贵妃贺寿,包括皇帝的妹妹玉真公主,太子妃张良娣,寿王妃韦氏等等,数百美女让旁边傲然绽放的荷花暗然失色。
午时初刻,在一曲美妙的音乐中,杨玉环在皇帝的陪同下,袅袅娜娜的出现在宴会上。在他们前面作引导的是从一品武官骠骑大将军高力士,紧接着就是内侍省和内常侍的人。
当杨玉环出现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不由心生妒忌,她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同一个问题,杨玉环的美仿佛是永恒的一般,三十六岁的她不仅没有退化,反而更具魅力。
受过朝拜之后,宴会正式开始,龙池旁、龙坛内遍布筵席,坐满了公主郡主和名门贵妇。
一队舞女鱼贯而出,开始舞起了盛唐最富盛名的霓裳羽衣曲。
此时没有了先前的严肃,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不一会儿,杨怡和谢阿蛮就凑上来,齐齐向皇帝和贵妃敬酒,只要有她们在,这皇宫便没有方寸安稳之地。
皇帝和杨怡、谢阿蛮关系非同寻常,早已是宫中公开的秘密,甚至连整个长安不知道的都没有几个。
有人作诗云:虏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
却嫌粉脂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与皇帝保持这种关系,对生性放荡的杨怡来说,是最好的方式,她注定就不是那种能安心的跟一个男人的人,而谢阿蛮本就是宫中最有名的宫廷舞妓。
这些皇族贵妇们一边聊天欢笑,一边欣赏着早已安排好的杂耍舞曲。
王大娘的弄缸、玩瓮、走索、叠人、上竿等绝艺无不让人惊心动魄,看得众人纷纷叫好。
接下来的表演与她相比就显得失色得多,直到公孙大娘上场才让人们再次集中起精神。
公孙大娘的剑舞是长安最有名的,李隆基为了让贵妃高兴,特地专门派人去请了她。
一舞动四方,万剑惊雷神。
仅她一个人,人们仿佛在刀光剑影中听到了滚滚雷鸣,看到了翻江倒海,直到她下台很久,那杀敌破阵的景象似乎都还显现在众人眼前,那余韵的陶醉甚至都没一个人鼓掌叫好。
当杨玉环和谢阿蛮登上正中的舞台时,人们才从那匪夷所思的震撼中清醒过来。这时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她们知道最后的压轴戏终于上场了。
霓裳羽衣是大唐最富盛名的舞曲,跳过它的人不计其数,但直到杨玉环出现,这支久负盛名的舞曲才有了它的灵魂,从来没有人想到这一支舞曲居然可以诠释得如此完美,它似乎专为杨玉环而做,杨玉环似乎也专为它而生。
旖旎花灯下,一阵悠扬瑰丽的乐曲渐渐响起。宁王吹笛,马仙期方响,贺怀智拍板,杨怡弹琵琶,李隆基亲自击鼓,为台上的两位丽人伴奏。
美妙音乐中,旖旎灯光下,让人产生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被杨怡和谢阿蛮灌了酒的杨玉环,脸颊绯红,正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了那一身凤冠霞帔,穿着一件洁白的细纱长裙,玫瑰色披肩下那白皙丰腴的手臂如羊脂白玉。那飘飘欲仙的风姿,恍若月宫仙子,却更添了一分媚人的风韵。
两个女人和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渐渐的,人们眼前呈现出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蝴蝶一般的精灵,在花香鸟语中翩翩飞过。
谢阿蛮本就是舞妓,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最专业的典范,婀娜多姿,柔弱无骨,清纯中带着自然,麻利中带着干练,柔和中透着刚健。
杨玉环则与她不同,她是一朵含露盛开的牡丹,仪态万千,她是一道燃烧的媚魂,高华瑰丽,因而她的舞姿显得雍荣华贵,柔润浑厚,就如一只开屏的孔雀,优雅的绽放着她的美丽。
她的雍荣华贵,谢阿蛮的清纯自然,就如同红花绿叶,相映成辉。
她把自己对音乐的感悟完全挥洒在舞姿当中,那一颦一笑都妩媚的扣着每一个人的心弦,霓裳羽衣曲在她身上就如一缕轻轻的烟岚袅袅上升,又如千万碎散的花瓣飘飘下落,让人仿佛看到月宫嫦娥娥的仙姿,仿佛嗅到馥郁幽幽的桂香。
大唐最绚丽的舞台正上演着这泱泱帝国最后的辉煌。
正在这时,华清宫正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正在击鼓的李隆基浑身一震,手下也不由一停,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含义?
他的停止马上被其他乐工发觉,见皇帝发呆,他们也都停了下来,整个兴庆宫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了音乐的伴奏,台上的杨玉环自然也停了下来,其他皇族贵妇们都呆呆的对望着,眼中一片茫然。
“皇上,皇上……”
正在这时,不见了半天的高力士神色慌张的从华清宫那边跑了过来,“紧急军务,紧急军务!”
李隆基一抬手,阻止了高力士的继续,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摆驾华清宫。”
他温和的朝呆在舞台上的杨玉环笑了笑,便丢下一干皇族贵妇匆匆的向华清宫赶去。
当他感到华清宫时,宰相杨国忠及一干大臣早已在那儿等候他,仅从他们的神色,他就知道他最不愿相信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宰相,由你来说。”
李隆基强打起精神,支撑着身体在龙椅上坐下。
“回皇上,安禄山于本月初九在范阳反了。第一次急报只是说安禄山在范阳反,号称拥兵二十万,根据第二次急报,安禄山是在蓟城南部出发南下,并有同罗、契丹、奚、室韦等胡人支持,声势极为浩大。”
年迈的老皇帝那双大手终于无力的从扶手上滑落,大唐王朝几十年的安定终于结束了,他晚年最不愿打的仗终于再也不可避免。
第十五章 精致梅魂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兴庆宫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杨玉环祝寿的时候,在后宫佳丽都簇拥在皇帝身旁享受大唐太平的时候,已没有人记得宫廷中那个僻远的角落,也没有人想起那个曾经风光而始终泰然精致得令人心疼的可人儿。
我没有见过那个让她失宠的杨玉环,我也不想见到她,只是我不会相信她比梅姨还要美丽。梅姨的纤丽秀雅、恬静娴雅从古到今绝对找不出第二人来,我不知道这世上为什么居然还有人会狠心伤害她。
看着兴庆宫中灯火通明的热闹非凡,再看向上阳宫的重重暮帘,我不由轻轻一笑。此时我不由有些明白为什么梅姨能从皇帝身边轻轻走过,她本就是一朵高雅的梅花,受不了这凡尘的喧嚣。
走进上阳宫,没有灯光的映照,但我却能嗅出那是梅姨的居所。
梅姨很爱梅,比之同样爱梅的怡君有过而无不及。她不论哪儿的居所,遍植的都是梅树,每当梅花盛开,那高洁的花瓣和淡雅的幽香便布满了她的整个空间。那些细小的精灵似乎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喜欢这清幽的仙境,把上阳宫团团围住,远离俗世的虚华。
梅姨不仅貌美无双,对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她还在江南待字闺中时便是名满天下的才女,引得无数才子文豪慕名而访。
她的婉丽清高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是冬天的寒梅。她喜欢清静,更喜欢一个人吟诗作画,只有那诗中画中才没有凡人的尘垢,她便是一个梦一般的精灵,一个寻梦的精灵。
我还知道她极擅乐器歌舞,当年的她也正是因此而与皇帝成为知音。我听过梅姨弹奏琵琶,但却没有看过她的惊鸿舞,只是我相信她的惊鸿舞一定比杨玉环的霓裳羽衣曲好看百倍。
这里没有宦宫奔走传讯,也没有宫娥把盏侍宴,有的只是一片片梅树,一朵朵梅花,和那小屋中一点微弱的火焰。
梅姨还是和十年前一样美丽,也和十年前一样怡然,仿佛她从未有过荣辱浮沉,而只是一个旁人静静的俯视着人世变迁。
她坐在几案前,静静的看着窗外香满四溢的梅林,时而又低头写着什么,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她笔下写出的不是字,而是她生命的音符。
我不知她是习惯了孤独还是享受着孤独,只是看着那道绝美的身影,我心中便有股冰凉的感觉。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看不懂她,或者这世界所有的人都看不懂她,能懂她的唯有她自己。
对我的到来,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仿佛这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更也许是她早已不关心这世上的任何事物,包括她自己。
当她转过身时,我蓦地发现她变了,原本许多想要对她说的对再也说不出口。
她的模样还和以前一般无二,但我却分明感到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从前的她婉约秀丽、娴静典雅,话虽很少,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能显现出她的温柔和善良,而现在,我感到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听着兴庆宫那边热闹的声音,我猛然醒悟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再美丽的女人,再聪慧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
也许这世上懂她的人,并不止她一个,还有十多年前的李隆基。
梅花树下,赏花赋诗;花萼楼前,惊鸿起舞。那便是她曾经最快乐的岁月。
宫中的两株奇葩,她像一朵梅花,清雅高洁;杨玉环就如一株牡丹,丰腴娇艳。两人一雅一媚,一静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恰是宫中最动人的风景。
然而梅妃便是梅,梅的化身让她不屑儿女小态争得恩宠,她要的爱情是她诗中的爱情,而不是可怜的碎片,当曾经对她一心一意的李隆基三心二意的时候,她失望了。
与此同时,面对孤芳自赏、清雅高洁的梅妃,李隆基已经意兴大减,而突然出现的杨玉环,丰满的体态下的楚楚动人,媚人神情下的活泼青春,就像一团炽热的烈火撩拨着已近暮年又不甘衰老的他。
于是此后所有的一切便成了自然。
当她主动搬到上阳宫的时候,她也偷偷哭过,那不是自卑自怜,而是梦境彻底破灭。
那些泪,何止一斛二斛?情不可依,色不可恃。
之后,她不再哭了,人总得活下去,人总得自己撑起自己来。
梅姨的话不多,因为她看得出我过得很好。当我走出梅树萦绕的上阳宫的刹那,我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
回到建宁王府,夜已经很深了,除了警戒的侍卫,其他的人都早已酣然入睡。
我再次钻进柳清影的被窝,在她的身上纵情的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从金陵到长安的一程,在我的半强迫下,她从心里已渐渐的接受了成为我女人的事实,我对她的肆意妄为,让她无法逃避。
在男人掀起她的被子,钻进她被窝的一刹,她就知道接下来定免不了一轮狂风暴雨。
随着男人侵犯的加剧,敏感的她似乎感受了到男人的异样,他此刻并不像往常那么极尽能事的温柔,反而带着一股隐隐的粗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尽情的扭动着身体,用她的身子来化解他心中的一切。
感受到身下玉人儿从未表露出过的jq,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邪恶的念头。翠儿自在船上被我破身后,便时常和无瑕一起侍候我,就是天香和解语偶尔也能与我大被同眠,唯独清影和怡君,她们始终都是将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生怕被旁人发现什么,尽管那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她们依旧还是那么小心翼翼。
“你……你干什么?”
见男人将赤裸的自己抱离绣榻,径直向门外走去,柳清影心中不由大骇,颤声问道。
“宝贝儿,今晚咱们就和怡君大被同眠吧。”
我虽说着话,却并没有停下来。
“不,不要,啊……”
她话还没说完,一股强烈的刺激让她嘎然而止。
看着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姐妹花,我不由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终于再也忍不住爬到床上,将她们齐齐压在身下,恣意玩弄。
第十六章 梦杳仙踪
夜半十分,二女的滋养让我异常满足,我轻轻的拥着她们早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突然,心中传来一丝灵感的波动,原本沉睡的我不由马上睁开了眼睛,我发现自己的心竟在颤抖,搂着二女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那种感觉,我太过熟悉,一直以来,我就是在那种感觉中渐渐长大。
我才挪了下身,怡君和清影几乎同时张开了眼睛。
“你怎么了?有心思?”
怡君像是看到了我心中的波澜,一只玉手搭上我的胸膛,仰起俏脸柔声问道。
柳清影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并不是漠不关心。
“师傅来了。”
短短的四个字,二女心中也不由猛地一震,对这个传说中风华绝代的女人,她们心中同样充满向往。
“我去看看,你们先睡吧。”
我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裳,在她们每人的脸上都轻轻吻了一口,再迈步向外走去。
我跃上房顶,果然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绰立月下。
紫衣紫袍,雪肤凝霜。她只是随便站在那里,那高贵华美的绝世风华便尽显无遗。
唐梦杳便是唐梦杳,她的美不需要任何修饰,却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在我到达的瞬间,另一道白影也同时飘了上来,我不用猜就知道,那便是华天香。
“你很逍遥啊。”
说话间,唐梦杳那绝美的身子终于转了过来,那如画的玉靥再次显现在我的眼前。
看着那迷雾中波光粼粼的美目,我只觉脑袋一轰,甚至连她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到。
“师妹……”
华天香走上前,轻轻的挽着唐梦杳的手腕。那两个字叫得很沉,似乎还隐约带着一分哀求。
“唉……”
唐梦杳微微一叹,原本有些玩味的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这个她唯一的徒弟,这个唯一走进她生活甚至要融入她生命的男子,他对自己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道?
她向前走了两步,那走动的过程竟显得无比优雅。伸出右手抚上他的脸庞,拇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叹道:“小风,苦了你了。”
“师傅,小风想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我再也控制不了淤积在心中的感情,双手猛地揽上她的腰肢向前一抱,便将她仅仅的搂在怀中。
“小风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将头埋在她雪白的项间轻轻的喃呢,深深的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如麝如馥的幽香,甚至还偶尔去碰下她那欺霜赛雪的肌肤。
唐梦杳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如果有人看见她此时的脸庞,一定会发现她那如雾般迷离的眸子已有些湿润。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轻轻的从我怀中脱离,柔声道:“好了,师傅不也惦记着你吗?快收拾好自己,他们来了。”
她的话虽然很温柔,但听在我耳中却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让我失控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抬头看去,只见李亨由远而近。
李亨来到我们面前,深深的呼了口气,神情凝重的道:“安禄山已经反了。”
唐梦杳轻轻一笑,完美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淡淡道:“那又怎样?”
看着唐梦杳的反应,李亨神色一滞,他不由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清他的话,他还没想明白,便又听唐梦杳道,“是我帮他反的。”
李亨没有接话,他清楚梦杳的真实身份,他更相信她不会做出任何危害皇室的事来,他知道她接下来一定会向他解释。
“王叔,你觉得如果等安禄山已有万全准备,那时他反,你们能有几层把握平息叛乱?”
李亨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曾无数次向皇上进言,安禄山反迹已露,他不仅没有听进去,反而还将自己训斥了一番。如果继续拖下去,安禄山的准备是越来越充实,而他们却没有皇上的允许不能有任何准备,一直下去,真是不堪想象。
“所以说,既然他铁定得反,那迟反不如让他早反。”
看着这风华绝代的侄女,李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说是她帮安禄山反的,比起她而言,李亨不由有些惭愧,她为了大唐江山殚思竭虑、四处奔波,而他做了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如果她是男儿身,他真的宁愿放弃太子的位置,而将她扶上皇位,他相信大唐在她手中一定能再现昔日的辉煌。
“不知梦杳又给我们的安将军添了什么佐料?让他如此意筹满志。”
唐梦杳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父皇打算怎么平叛?”
听到她怪异的称呼,李亨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纠正什么,“父皇打算调朔方节度使安思顺回长安,他与安禄山同种同族,相交又好,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改任右兵马使、九原太守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开辟河东战场。荣王李琬为东征军元帅,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帅,在长安地区募军十万。命封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赴洛阳募兵抗敌。安禄山留在长安的儿子安庆宗被斩首,荣义郡主也被迫自尽了。”
李亨几乎没有停顿,一口气将皇帝今晚发布的诏令全说了出来,只是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失落,皇帝到头来还是不信任他。
“安禄山反,又关荣义郡主什么事?”
唐梦杳冷声道。她对其他事倒没什么意见,唯独这样对荣义郡主让她很不舒心。
最初也不知道是谁一定要把她嫁给那个安庆宗,现在倒好,出了事又将她赔上。她虽是这样说着,然而心里却明白,荣义郡主除了那条路,别无选择。这就是皇室公主郡主们的命运,表面锦衣玉食、风光无限,旁人又怎知她们的辛酸苦楚,若是嫁对了人便还罢了,像荣义郡主这般嫁错了人,那结局就别提有多凄凉。
李亨没有说话,梦杳的身世他清楚,所以他知道她对这些事格外反感,然而他们都无能为力,那便是公主郡主们注定的宿命,那便是她们享受荣华富贵时必须付出的代价。
第十七章 笑谈天下
“安禄山这边有我,倒是那姓杨的一家你要多费些心。”
唐梦杳终还是唐梦杳,事情的轻重缓急,她把握得恰到好处,虽然对皇帝处置荣义郡主有些不满,但她知道那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更何况已经无法挽回。
“你的意思是?”
李亨略微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心中已猜到了唐梦杳的意思,但眼睛还是盯着她,等待着她的答复。
唐梦杳优雅的拂了下耳鬓的发丝,缓缓的转过身去,看向宫中的方向,幽幽道:“王叔不是对姓杨的一家恨之入骨吗?难道此时就不想有所作为?”
听唐梦杳这么说,李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不由轻轻的哼了一声,一直平和的眼中陡地闪过一丝骇人的杀机。
杨家一门,一位相当于皇后的贵妃,一位权倾天下的宰相,三位赫赫有名的国夫人,其余亲友无不是朝中重臣,自大唐立国以来,还从未有任何一个家族如此显赫。
面对浩荡皇恩,他们若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倒也罢了,对贵妃,他不想多说什么,但杨国忠欺上瞒下、巧取豪夺,三位国夫人嚣张跋扈,杨氏中人横行京中,这些都是有目共睹。
他们一门显赫,若只是跋扈点也没什么,京中达官显贵谁出门不是昂着头?然而杨家竟仗着有贵妃,居然不将皇室放在眼中,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事实。
他虽贵为太子,但皇帝一直对他存有猜忌之心,因而他在朝中的权力远远比不上当朝皇帝最亲近的宰相,杨国忠若因此而看轻他,他能忍,若因此而不敬他,他也能忍,但杨家人竟在闹市中殴打当今皇帝的小女儿、他的亲妹妹,这让他怎么也无法忍受。要知广平公主是什么身份,那是皇室中地位崇敬的嫡亲公主,打她无疑就是狠狠的给了皇室一记巴掌,然而最后皇帝的处理却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哼!”
李亨轻轻的哼了一声,那一声虽然很是平淡,但却透出丝丝凉意,“杨家的人,我自是忘不了他们。”
唐梦杳轻轻一笑,那张绝美无畴的脸蛋令人心旌摇荡,“那王叔可得把握好机会,也许上天给你的就此一次,以后再想找这么好的时机恐怕就……”
她话没说完,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梦杳放心,若这点事我都办不好,那我这太子也不用当了,也不看看安禄山反叛打的是什么旗号。”
此时提到安禄山反叛,他语气中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安禄山反叛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也是他第一次提到安禄山反叛,心里还非常轻松。
“诛国忠,清君侧。”
这个口号对他们来说早已不是秘密,相信不用多久,天下人都会知晓。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帮他想的借口?”
唐梦杳轻轻的白了李亨一眼,那一瞥的风情端是仙子入凡,高贵华美的她终于第一次露出了小女儿神态。
李亨不由一呆,“难道也是你……”
唐梦杳摇了摇头道:“若是我对他说,他当然不会相信,但若从他的谋士口中说出,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安禄山和杨国忠,都是大唐的心腹大患,一个是恶狼,一个是蛀虫,虽然他们表现的方式不同,但都足以动摇大唐的根基。
安禄山就不说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对杨国忠,唐梦杳远比其他人了解得多,毕竟杨国忠遥领的剑南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他从剑南搜刮民脂民膏倒也罢了,让她恼火的是他竟对剑南军的败绩隐瞒不报,甚至还谎称捷报,剑南败后,他更克扣军饷,败军无饷,后果可想而知。若不是考虑对皇室、对天下的影响,她真有种一剑杀了杨国忠的冲动。
这些年她一直在为这两个人烦心,虽然皇室对不住她,但她却不能对不住皇室,更不能对不住天下,毕竟这天下还是他们李家的。
在她的穿针引线下,这两条疯狗终于开始互咬起来。每次看到杨国忠在朝中弹劾安禄山,安禄山在范阳辱骂杨国忠,她就不由有些想笑。
“如果洛阳败绩,梦杳看还有谁可当三军重任?”
唐梦杳比李亨更清楚,高仙芝、封常清此去凶多吉少,仓促之中从民间募得的十万兵丁如何是安禄山训练有素的二十万众之敌?
“以梦杳看,论实力和威望,非哥舒翰将军莫属。”
“哥舒翰?他不是已中风瘫痪十月了吗?如何能带兵打仗?”
李亨对唐梦杳的回答明显有些意外。
唐梦杳看着他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王叔以为哥舒翰真有那么容易生病?”
看着唐梦杳的表情,李亨不由恍然大悟,哥舒翰怕是刻意借故留在京中,也许他是早已看出了什么。
“王叔还是早做准备,不要对高、封两位将军抱有太多希望,倒不是梦杳觉得他们能力不够,而是实力确实不能相提并论,十万新兵对二十多万久经沙场的战士……”
说到这里,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她个人倒是非常欣赏高仙芝和封常清两位将军,他们确是军旅中的悍将,只是此种情形,谁都无回天之力。
“不错,除了平原、常山的颜真卿兄弟和河南的张介然,其他人多半是靠不住,诺大的河东竟无可用之兵、御敌之将。”
李亨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大唐帝国的悲哀。
“青萤也该有很长时间没有仔细的看过长安了,要不就暂住锬儿的王府,也好叙叙你们的师徒之谊、姐妹之情?”
这是这么长时间来,李亨第一次喊她还是小郡主时的闺名,那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让她心中不由一颤,再看到旁边那两双热切的眼睛,她终于轻轻的点了点,没有再次拒绝李亨的提议。
看唐梦杳答应留下来,李亨心中也不由松了口气,通过刚才的谈话,他知道唐梦杳私下一定和哥舒翰有着联系,如今有她在,他今后的行事将方便许多。
第十八章 急转直下
形势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坏,不过几天,陈留失守,河南节度使张介然被俘,安禄山为报杀子之仇,坑杀唐军近万人,张介然也被斩于军门之前,继而荣阳被破,太守崔无坡被杀。最让人震撼的却是封常清激战五天之后败退潼关,河南尹达奚旬出降,御史中丞卢奕、采访判官蒋清遇害。
至此,东都洛阳陷落敌手。
当这些消息传入京师,尤其是东都洛阳失陷,长安终于再也平静不下来。各路勤王兵尚未赶到,河北河南完全沦陷,长安几无可用之兵。
尽管唐梦杳早就知道形势会是这样,但这比她预计的竟还要快,她不由有些忧心,虽然郭子仪和李光弼那边进展顺利,但绝不可能在短的时间内给予安禄山致命的打击。如今洛阳一失,唯一能阻止安禄山前进步伐的就只有天险潼关,那也是长安最后的屏障,她暗自祈祷着高仙芝和封常清能带领残部守住潼关。
然而她这一奢望随着李锬的到来而彻底破灭。
“高仙芝和封常清完了。”
李锬的第一句话让唐梦杳吃惊不小,虽然她知道他们抵挡不住安禄山,但却从没想过他们会战死沙场。
她正端着茶杯的手不由一颤,几滴清明的水珠从里面溅了出来,“前两天军报不是说他们退守潼关了吗?怎么现在……”
一向镇定自若的她,此时说话的声音竟微微有些沙哑。
李锬苦笑道:“但是皇上已经派人去宣旨了。”
“他要处决他们?”
唐梦杳猛地一惊,阵前斩将,那无疑是自毁长城、自掘坟墓,更何况是在这生死存亡、无将可用的时候。
看着李锬点头,唐梦杳马上站起身来,正欲向外间走去,却又听李锬道:“来不及了,虽是今天宣告,但圣旨昨天已经发出,如今二位将军恐怕……”
李锬说到这里,神色不由一黯。
唐梦杳向外走的脚步顿时停在空中,颓然退了回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监军宦官边令诚回宫之后向皇上夸大了二位将军的败状,说封将军以贼摇众,高将军弃陕地数百里,又盗减军粮,皇上信以为真,一气之下便让边令诚传旨,将二位将军斩于军门。”
唐梦杳一声冷哼,美目中闪过一丝寒光,“高封两位将军是久征善战之人,那窝囊边令诚若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他们自是不会给他面子,但他们却低估了这小人在皇上面前的影响。”
“这是刚收到的封将军传来的陈情书,你要不要看看?”
唐梦杳拿过来,展开书文,不禁泪如雨下。
“臣之此来,非求苟活,实欲陈社稷之计,破虎狼之谋。冀拜首厥庭,吐心陛下,论逆胡之兵势,陈讨捍之别谋。将酬万死之恩,以报一生之宠。岂料长安日远,竭见无由;函谷关遥,陈情不暇。昨日与羯胡接战,自七日交兵,至十三日不已。臣所将之兵,皆乌合之徒,素未训习。率周南市人之众,当渔阳突骑之师,尚犹杀敌塞路,血流满野。臣欲挺身刃下,死节军前,恐长逆胡之威,以挫王师之势。是以驰御就日,将命归天。一期陛下斩臣于都市之下,以诫诸将;二期陛下问臣以逆贼之势,以诫诸军;三期陛下知臣非惜死之徒,许臣竭露。臣今将死抗列,陛下或以臣失律之后,狂妄为辞;陛下或以臣欲尽所忠,肝胆见察。臣死之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忠言,则冀社稷复安,逆胡败覆,臣之所愿毕矣。仰天饮鸩,向日封章,即为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
看毕之后,唐梦杳拭干眼角的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半响才恢复平静,将其还给李锬,“拿去给你们的皇上看看吧,让他知道他杀的都是什么人,宠的又是什么人。”
“皇上又派谁统帅三军?”
对这个皇帝,她真是彻底失望,她有时候真不明白他想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是老糊涂了吗?
是的,七十多岁的人了,他老了,也该让了。
“父王举荐哥舒翰为兵马副元帅,领兵镇守潼关,皇上已经同意了,不日就会公告天下。”
唐梦杳漠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已决定,她一定要陪同哥舒翰前往潼关,否则不知那儿又会出什么乱子。
当我走进后院的时候,李锬已经离开,只有师傅一个人独自呆在院中。
看着花圃间那风姿绰约的绝美身影,我心中不由一震,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庞,但我却分明看到了那一分难以诉说的柔弱,在我印象中,从来不曾见过师傅柔弱的模样。
我走到她身边,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睛无神的看向天边,“小风,我突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我默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付出得太多,却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就是她一直为皇室殚精竭虑,她最后还是不会和皇室有半分关系。
她之所以如此费心尽力,那是因为她曾经姓过李,那是因为她不能忘记她身体里流着的还是李家的血脉。
我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站在一起,望着夕阳的余晖,幽幽道:“我前些日子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只是你何必一定要全抗在自己肩上呢。”
她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嫣然一笑,“我也不想,可是你看看其他皇室贵胄……也许大唐是安逸太久了。”
她轻轻的摇着头,“我真不想看到我们李家江山就这么衰落下去。”
她顿了好一会儿,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苍凉,“虽然我所做的并不是毫无疑义,但其实我明白,一直都明白,就算平定了安禄山,拔掉了杨国忠,大唐再也回不到从前,它就像是那正在落山的夕阳,谁也阻挡不了它的西坠。”
她说着说着,看着晚霞的眼中竟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有生就有死,有兴就有灭,万物之道,在于阴阳调和。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偏偏就在这事上这么执着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自嘲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着寞落的她,我心中不由一痛,忍不住伸手将她轻轻的揽在怀中。
突然遇袭,她条件反射的动了一下便没有再挣扎,她感觉很累、很累,突然间竟真的很想有个肩膀让靠一靠。
第十九章 心灰意冷
哥舒翰以为,安禄山虽然占领了河朔一带,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很不得人心,只要坚守潼关,不让安禄山的势力再得到发展,困上他一段时间,其内部就会因争权夺利而分裂,以至自相残杀。等那时再出兵征讨,就很容易打败。眼下他们锋芒毕露,一致对外,要想强攻取胜极为困难,所以他一到潼关便采取了坚守的策略。
事实上,他的谋划极为成功,数月以来,安禄山数十万大军看着潼关却不能前进一步,而与此同时,郭子仪和李光弼的军力越来越盛,已在安禄山背后形成极大的威胁,只要等到适当时机,击败安禄山将指日可待。
正在这个时候,郭子仪、李光弼又传捷报,郭、李与史思明大战于嘉山,大获全胜,斩敌四万人,俘虏数千。现李光弼围困博陵,郭子仪北图范阳。
这个消息一传到长安,举国振奋,朝中的主战声也越来越高,许多人认为哥舒翰坚守潼关是错误的决策,应当趁机出师,与北方郭、李夹击安禄山。
哥舒翰、郭子仪、李光弼一听到这种呼声,几乎同时上表:引兵北取范阳,覆其巢穴,质贼党妻子以招之,贼必内溃……潼关大军不可轻出!
哥舒翰屯留潼关,杨国忠却是如坐针毡,哥舒翰大权在握,他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
哥舒翰到潼关时,其手下大将王思礼曾请带三十骑回兵长安,诛杀杨国忠以谢天下。哥舒翰虽然没有同意,但对杨国忠的不满却在与王思礼的谈话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后不久,杨国忠进言,请募一支新军护卫京师,实际则是用来防范哥舒翰,然而让杨国忠更恐惧的是哥舒翰居然又将这支新军的指挥权要了过去,还借故斩了以前的统领——他的心腹手下。
因此,此时杨国忠极力主张哥舒翰出潼关,与北方郭、李夹击安禄山,收复洛阳。一旦胜利,那是他的进言,他应当功居首位;倘若败北,不仅可消减哥舒翰的实力,更可打击他的威望。
杨国忠的奏请,正合了李隆基的心思。他以为安禄山忧于河北局势,潼关又久攻不下,一定毫无防备,哥舒翰不出,势必贻误战机。
于是命哥舒翰出兵的决定就在前方将领的坚决反对中通过,一天之内,先后传了十道圣旨,令哥舒翰出兵反攻。
潼关防线。
年迈的哥舒翰看着长安方向微微一叹,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帅帐点兵出关。
正当李隆基期待着捷报的时候,不过两天,潼关的消息便传入京中,不过不是捷报,而是潼关兵败失守的消息。
那天傍晚,潼关安危的烽火再也没有燃起,那意味着潼关不止是兵败,而是已经失守。自此,长安已无半点防线,叛军铁骑将一马平川。
我和唐梦杳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潼关兵败,天险失守。
那一瞬间,唐梦杳的脸色顿时变成一片死灰,我清楚的捕捉到她那有些疲惫的美目中闪过一丝心灰意冷的失望。
唐梦杳正是害怕潼关又出现高仙芝和封常清那样的乱子,还特地去潼关前线呆了月余,她感觉一切正常之后,才又到河北协助郭子仪收复失地。当局势正一天天变好的时候,传来了朝中打算让哥舒翰出关反攻的消息。
潼关大军不可轻出!这是前方诸将共同的看法,为了稳妥起见,郭子仪还专门联络了李光弼,他们各自飞鸽传书向朝中进言,务必要牢守潼关,不可急于求成。
虽是那样,唐梦杳却并没能放心得下,皇帝一意孤行的处决高仙芝和封常清的例子就在眼前,她真怕又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于是便马不停蹄的从河北赶回长安,然而谁也没想到,她到长安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潼关失守。
突然之间,她觉得很好笑,姓李的人都不将他的江山当成江山,她还在忙碌着什么?她的心冷了,她再也不想去管那些所谓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她突然感觉她之前的执着真的很可笑。
“长安肯定是守不住了。”
李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二十万大军,说了没了就没了,没有了他们,拿什么来守长安?
“那你们现在如何打算?”
痛到极致之后,她已找不到痛的感觉,或者她是真的看开了,对这飘渺的江山,对她一贯忠实的李家。
“父皇打算西去蜀中,以图东山再起。”
李亨说这话的时候几乎不敢直视站在他面前的小侄女,虽然潼关失守并不是他的过错,但他却感到他像是欠了她什么,一辈子都还不完。
唐梦杳没有看李亨,而是淡然的看着窗外,过了半响才舒了口气,“去蜀中也好,至少那是我们蜀山剑派的地方,多少也还有个照应,再不济也安全无忧、衣食无愁,这也是我为李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听到她如此说,李亨不由浑身一震,他已经从她的语气听出了些什么,嘴角微微张了张,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事到如今,他还能再要求她为他们做些什么?
“王叔,梦杳以为皇上老了,若再由他左右大局,以后真不知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我的意思我想王叔应该明白。”
唐梦杳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美目盯着李亨,似要把他看得真切。
李亨闻言,身子猛地一震,震惊的看着对面的她,“你,你的意思的是……”
唐梦杳淡淡一笑,幽幽道:“难道王叔以为皇上此时将皇位传给你有什么不妥吗?”
听她说得如此直白,李亨心中不由掀起了万丈波澜。诚然,他不是不期待皇位,但却没想到居然可以来得这么快。
“我已经和郭子仪、李光弼两位将军谈过了,他们都表示会支持你收复失地,至于究竟该怎么做,我想王叔比梦杳更清楚。梦杳有些累了,王叔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吧。”
李亨木然的走出唐梦杳的房间,脑袋已停止了思索。
第二十章 芷玉情深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整个长安都还沉醉在梦乡中,宫苑的西门——延秩门在淡淡的薄雾中悄悄打开。
里面整齐的走出五队羽林军骑兵,每队四十人,两队先行开路,两队在宫门两旁戒备,一队则停在原地等候着后面的人。
不过一会儿,在一队龙武军骑兵的簇拥下,数辆大车从里面走了出来,再后面则是帝车骑驾,四名龙武军军官在前面开道,左右都有一队侍卫护驾。
走出延秩门,李隆基撩起幔帘,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他住了数十年的宫阙,半响之后才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身旁的高力士清楚的看到皇帝的眼中溢出了泪水。
“先行车队已过桥,请陛下速行!”
虽然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但出城还是越早越好,高力士躬身在皇帝身边说道。
听到他的话,李隆基不由老泪纵横,哽咽道:“四十多年的太平天子,朕把江山弄到这步田地,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出了宫门之后,队伍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他们要在天亮前离长安越远越好,否则后面的难民一旦追上来,他们想要再快速就难上加难了。
为了这次秘密潜逃,除了直系诸王,李隆基甚至连其他皇室中人都没有通知,更别说朝中其他的普通官员,他打算天亮出城后再派人回去通知他们,否则他要走的消息一传开,长安必定大乱,难民蜂涌,那时他想走也走不了。
李隆基的出逃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天边已开始微微泛白,此时他们离长安已经逾百里,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呼出一口气,总算没有出乱子。
正在这时,队伍的前进却陡然停止。
阻住大军前进的是一个人。
一个人。
他站得不远,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是远在天边,或许并不遥远,只是让人分不真切。
他的影子很淡,淡得几乎让人怀疑那本就是他的投影。一身白衣,无风自动,站姿虽然随意,却给人一种浩渺无尽的感觉,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唐军虽有数千人,但却无一人敢再向前一步,仿佛那一线之间,便是阴阳之界。
“前面,前面怎么了?”
见车骑停了下来,后面还在车上的大人们纷纷质疑。
“好像出问题了。”
这个时候出问题,那可是真会要人命,所有人心中都不由一沉。
“没想到晏宗主竟会大驾光临,倒是让梦杳有些意外了。”
唐梦杳只见过神秀和钟师道,从来没见过这位高丽大师,然而纵使她没有见过,却并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天下能让她敬佩的人屈指可数,能让她信服的也就只有昔年的四位宗师。如果说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突厥的第一高手毕玄,那还在情理之中,毕竟大唐和突厥的恩怨纠葛便是连她也说不清楚,晏几道的现身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但不管怎样,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晏几道悠然的目光看着唐梦杳,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晏某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那些什么家仇国恨,他早已没有放在心上,执着的只是那些小儿女们罢了。
唐梦杳当然知道高丽灭国与李唐的关系,不过这些显然已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晏几道已经来了,她不由微微一叹:“先师曾对梦杳说过,她一生最敬佩的就是宗主和魔门的那位魔王了,只是没想到梦杳与宗主的见面竟是此时此地。”
说到这里,她不由轻轻了摇了摇头。
“她当真如此说过?”
晏几道那平静如水的脸上不由泛起一道涟漪。
唐梦杳噗哧一笑,百媚横生,“梦杳像是在说谎吗?”
晏几道毕竟是晏几道,只刹那失态,瞬间便恢复如常。
“梦杳若能在晏某手下三招不败,晏某便折回高丽,不再过问这些凡尘之事,相反,若晏某三招之内在梦杳身上留下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前方一眼,“这些人就都留下。”
唐梦杳当然知道,他们这种级别的高手,胜负仅在一线之间,三招,已经足够。她也知道,她和那天人极至始终还有一线之差,虽只是毫厘,却是天壤之别,只是如今她别无选择。
他们之间的交手很平凡,并不像一般人想象中的天翻地覆,只是那暗藏玄机,却远非旁人所能体会。
师傅败了,虽然我没有能看清,但心中却陡地生出一丝明悟,最后刹那,晏几道却未有丝毫迟疑。
我心中不由剧震,竭尽全力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饶是我也算得上是绝顶高手,但此时竟纹丝不能动弹,传说中的人物果然非同凡响。
这一瞬,我感到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混迹在唐军中的苏芷玉不由大骇,她对师傅的情况自然最是清楚,不知为何,没想到他竟真舍得辣手摧花,更让她惊骇的是那个人竟也陷了进去。
“师傅……”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声尖叫,拼命的将他们掩在自己身后。
“玉儿!”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终于回过神来,回头一看,站在我身前的不是玉儿还是何人?
没想到再次见她竟是这么突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将她搂进怀中,那失而复得的喜悦竟让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年轻人,玉儿我算是交给你了,你要再让她有任何委屈,下次恐怕就不是刚才那么简单。”
直到此时,我和玉儿才转身向晏几道看去,却见天边吐白处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苏芷玉终于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虽没劝自己一个字,却用事实让自己知道,什么才是她今生最应该珍惜的,不是仇恨,而是希望。
唐梦杳那张绝世容颜上丝毫没有受挫的痕迹,反而多出了种异样的光彩。
那瞬间,她不由豁然开朗,她终于踏入数年苦修都没能达到的天道极至。如果再让她和晏几道一战,她相信,她一定不会再让眼前这最关心她的人失望。
不仅苏芷玉的高丽遗民脱离了安禄山的叛军,在她的融通下,突厥也和李唐达成共识,宇文芳华带着突厥军民降唐,他们也得到了他们最心驰神往的牧游圣地——河套平原。
由此开始,安禄山叛军逐渐瓦解,李唐终于再度收复了失地,虽然天下也早非昔日之天下。
尾声
每年七月,月圆时分,洞庭湖畔和杭州虎丘总会出现一幅壮观的景象——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一群倾国倾城的少妇。
如果有人曾在江湖混过,一定能从她们的称呼中听出她们都是哪些让人垂涎的美人儿。
如果有人曾在宫中呆过,一定能从中发现一道极其熟悉的身影、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如果有些江湖常识,一定都能猜出这群人究竟是谁,把蜀山变成后宫,把藏剑阁搞得鸡飞狗跳,武林中谁人不知?
又是一年明月时,惜惜,雁儿,相公又来看你们了。
后记
山亭知道又让诸位失望了,正如有书友曾说过,早已失望得麻木。
大家应该都看得出,本书其实才刚打开场面,也就是说才写了三分一左右,由于很多原因,山亭无奈的将之作此种结局。
我已不再祈求诸位的原谅,因为我知道有一句话叫“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大唐是我的第一本书,最初写起来很酸涩,后来一熟悉,也就渐渐的融入了那种感觉。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所以很在乎,想要竭力使她完美,正如书中的每位女子一样,因而最初写起来很累,更新自然很慢。
我是个很感性的人,也很情绪化,每写到快乐的地方我会先笑,每写到悲伤的地方我会和主角一起流泪,我一直相信这么一句话——要想感动读者首先得感动自己.对大唐,最初的我几乎投入了所有的感情.但是很遗憾,第一次写,有些程度把握不了,有些地方也确实有些过,有些书友的评价就是整一个下三烂的色情文,怎么看都不像小说。我说过,我是个感性的人,虽然这样的留言并不占多数,但却让激情慢慢丧失,更新就越来越慢,支持当然就越来越少。
当然,我知道还是有不少朋友喜欢本书,也正是因为你们一直的支持,大唐虽然更新慢,但在翠微的各个榜上的成绩都不错。对你们,山亭真诚的说声谢谢,也向你们道歉。
不管怎样,大唐终于暂时走到了尽头,但大唐梦、武侠梦,我依然还如当初。
我最喜欢写的是武侠,最喜欢写的类型就是大唐这种风格,如果山亭以后还要继续写书,主攻方向当是架空历史和浪子异侠,也许以后的书中还会出现大唐中人物的影子和她后面未展现出来的情节。
我知道很多朋友是不会再去看我的书了,但我的梦,我还是会继续去写,去寻找在大唐中没有完成的大唐梦。也许有一天,我会根据大唐的人物再写一本新的大唐。
虽然算是半个太监,但写到这里心里终于还是松了口气,像是了却了什么,更多的却是一种淡淡的失落和迷惘。
大唐最初带给我的快乐,我依然记得,也希望她曾让你们感动。
大唐中一个个美妙的可人儿,每一个都是我用心雕出来的珍宝,你们可以骂山亭,但山亭希望你们不要将她们忘记,更不要侮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