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廷已經是這一個星期以來第三次在這個叫做『華豐』的超市裡轉悠了。但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女孩——哪怕長相相近的都沒有。
他現在有些相信那天見到的那個女孩也許只是自己的一個錯覺。否則為何那張面孔竟一閃而過,他就再也碰不到了呢?
他最近做的夢中經常會出現一張類似那個女孩的臉。他現在已弄不清楚到底是他先做夢夢見到了一個長得很像這個女孩的女人呢,還是先見到了這個女孩之後才開始夢見她。每次醒來後他都不記得夢中的女孩怎麼了或做了什麼,他只是隱隱地記得她好像顯得很憔悴和憂鬱、有時甚至像是很痛苦,讓安少廷心裡總有些不安和焦慮。
他相信夢中的人物必定是他自己曾認識的或見過的——也許是在某個電影或電視劇,當然也很可能是他在某個街上見過的女孩——他常常在大街上注視各種漂亮的女人。
他都二十五了,連一個正式的女朋友都不曾有過。他真擔心整日緊張繁忙的軟件編程員的工作會讓他未老先衰。
唉,如果有個女朋友該多好啊!他並不奢望要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友。只要每天下班後他都能有一個渴望見到的女孩等著他,能和她說說貼心的話兒,化解化解身體和精神雙重的疲憊,他也就滿足了。當然,如果能更進一步……
但他的生活中卻從未有過這種女孩。每天下班後他能做的不是到街上盯著各種漂亮的女人發些幻想,就是連到網絡上的元元網站讀些各種色情小說解悶——最近上去的次數太多了,他曾幾次想克制自己少去些,但都不能成功。如果他的生活中能有個女朋友,他也不會去的這麼勤。
店裡傳來安少廷熟悉的樂曲,讓他禁不住也跟著哼了起來: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你不要假裝不理不採……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每一個女孩都不簡單。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女孩們的心思還真奇怪……』
安少廷一邊在心裡哼著任賢齊的流行歌曲,一邊在店裡每個年輕的女人身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每看到漂亮的女孩他就在心裡幻想一番。
他什麼也沒買,在商店裡轉了近半鐘頭,從賣牙膏之類的貨架邊轉了個彎後準備往回走。他心裡也清楚現在在這裡轉悠純屬浪費時間,就算見到了那個女孩又能怎樣?他真敢上去跟她套話?
他曾試過對一個街上的陌生女孩說「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你是不是叫XXX?」,也試過故意被一個女孩撞一下然後說「對不起,對不起。啊……您真漂亮啊」什麼的。除了遭到白眼外,還曾被人臭罵過。
要是真在這裡撞見這個夢中的女孩,對她說「我在夢中曾多次夢見到你耶」,會不會特別浪漫?估計不被她罵回來才怪。
但他心裡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天他在這裡的貨架的另一頭猛地瞥見那張臉後,再繞過去卻怎麼也找不到她了。他已記不清為何當時見了那張臉後會有那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這之後他真的有些為她神魂顛掉。
常常來這裡轉悠尋找,到是讓他少去元元網站了。他反正有的是時間去浪費。
也許真是錯覺呢。安少廷有些沮喪地往『華豐』門口走,準備回家——與其在這裡再浪費時間,還不如到網站上讀點刺激小說去。
突然,他呆住了——一個穿著黃色無袖連衣裙的女孩正從另一面向他輕盈地走過來。
啊!他立刻看出這個女孩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他夢中的那個女孩——不僅長相很相像,而且連那臉上透露出來的那種憔悴的樣子也都非常相似。
對!那種憔悴柔弱的神色!絕對神似。
原來真有這麼個女孩——夢中的女孩。如果她能做他的女朋友,那該多美啊。
他心跳突然加快起來,手心開始出汗,口乾舌燥的嘴巴竟因緊張和激動而合不攏了。
看著女孩輕盈走動的優美的身子越走越近,他突然一下洩了氣。
唉!算了吧。不可能的!她太漂亮了。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就當她是夢中情人吧,將美好的記憶只留在心底。
安少廷心虛地壓制住自己內心的荒謬的幻想,告誡自己不能夠象對一般的女孩那樣去唐突佳人——這麼美麗的夢中情人——他卑謙的心馬上打消了他衝上前去跟她套近乎的所有勇氣。
正在這時,那個女孩的目光也正轉向他身上。
他立刻尷尬地扭過頭去,避免被瞧見他正在偷看人家。當他再次偷偷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過頭來的時候,他卻見那個女孩突然地拐進兩排貨架中間,疾步離開。
他大感奇怪。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女孩已經見到他了,她的動作就好像是她在故意躲避著什麼人——他回頭看看,這邊就他一個人。難道她是在躲避他安少廷?
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應該互不相識的,她為何要躲他?他肯定他們是互不認識的。他認識的可數的女孩裡絕沒有如此清秀的。
安少廷沒時間多想,立刻快步走過去。當他到了那兩個貨架的地方時,他見到她正從另一頭向右拐彎。
他突然想起這下可有理由跟她套話了——他可以問她為何要躲避他呢?對!這真是個好主意。他的心跳又驟然加快起來。
他不再跟在女孩後面追去,而是從貨架這頭繞過去。他算準了他可以在靠牆的那條貨架後面跟她迎面碰上。
他計算得很準確——一邊往後瞧一邊往前疾走的女孩在這個狹窄的過道上向他疾走過來——他們不可避免地要面對面碰頭了。
「啊!」
女孩見到他從前面截過來,立刻驚嚇地叫出聲來,趕緊低下了頭,好像是認命了似的站住不動。
安少廷真奇怪了。她好像是很怕他的樣子——又不是遇到債主了,她為何這麼怕見他?
巨大的好奇心再加上本能的青春衝動,讓安少廷終於聚集起勇氣,用幾乎是顫抖的聲音有些結巴地問道:
「喂,你為什麼……你好像……在躲著我?是嗎」「啊……不……不是……我……只是買點……對……對不起……」「啊?……」
女孩結結巴巴地低聲辯解,露出明顯驚嚇恐懼的表情,讓安少廷意外地竟不知該如何對答。
「我……求您……我真的沒看見您……求您……」
安少廷這下真的糊塗了。他怎麼也想像不到自己的夢中情人不僅對他說對不起,竟還要對自己出言相求,倒好像是她非常虧欠了他似的。
「喂,你求我?……你求……求我什麼啊?」「啊……對不起……求您別在這裡……這裡有人……」「……」
面前的女孩幾乎要哭了出來,聲音越說越低,更加讓安少廷丈二摸不頭腦。
女孩微低著頭,不敢抬眼看他。長長的黑髮披在肩上,美麗的眼睫毛在一雙淡淡的眉毛下一眨一眨地抖動著,一副靈巧的鼻子似乎在一下一下地抽動著。
真是太美了。安少廷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地面對著這麼一個美麗女孩,他的內心的激動簡直難以言表——啊!她在跟我說話耶!她還在求我耶。
安少廷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
他前後看看,這一溜貨架裡根本沒有人,於是跟著問下去:
「喂,這裡沒人啊?」「啊……不……求您了……這裡……隨時會……. 啊!」
女孩的眼裡充盈著淚水,低聲地斷斷續續地懇求著。
忽然,大出安少廷的意外,女孩竟然開始用顫抖的雙手慢慢地解開她連衣裙最上面的衣扣,接著又是一個……
啊?!
安少廷倒吸一口涼氣。他真是驚呆了——他再怎麼也想不到這麼一個美麗的陌生姑娘竟會在自己面前……啊!天那!他已能看到她的雪白的胸部了……她的白色的乳罩……
強烈的刺激讓安少廷感到天旋地轉——他急速的心跳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夢中情人竟然就在他面前……他這不是在做夢吧?他感到自己無法呼吸。
這怎麼可能?這也太……
突然,女孩背後傳來一聲金屬的聲音——她身後幾步之外的電梯的門突然徐徐地打開,裡面卻空空的沒有人。
電梯的聲音將他們兩人同時都嚇了一跳。
女孩趕緊用手緊攥住鬆開了兩個扣子的領口,慌張地回頭看去。
看到裡面沒有人後,他們都同時鬆了口氣。
安少廷看著美麗的女孩緊握胸部的嬌羞的神態,一股熱流在全身猛地升起。他無言地張大了嘴,手足無措地呆望著他的夢中情人,腦子裡已是一片糊塗,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的意外情景。
突然女孩一把抓住他的手,轉過身拉著他疾步向後走去,同時嘴裡還在低聲地央求道:
「啊……您跟我來好嗎?……求您了……」
安少廷只覺得一個滑嫩濕潤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心跳更加急速起來。他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已被她幾步就拉進了無人的電梯。
他們剛進電梯,自動門就慢慢地合上了。
女孩盯著門邊的按鈕盤琢磨了一下,很快就發現她要找的按鈕,用手指一下狠按下去。
安少廷突然發現她按的是那個緊急停動的按鈕——這就是意味著外面的人無法再輕易打開電梯的門。
安少廷一下從驚愕中醒過來——一股涼氣從他脊背上升起。
啊?!她要幹什麼?她為何要把他困在這個狹小的電梯裡?她是不是要害自己?一種被騙上當的感覺一下將他激醒。
他驚懼地看著這個女孩,揪緊的心讓他不知該如何反應。他轉頭看看窄小的電梯,一種莫名的恐懼讓他全身發冷。他吶吶地用生硬嚴肅的口氣質問道:
「喂,你這是要幹什麼?」
女孩仍然沒有直視他的眼,將本來就微低的頭低的更低了:
「……求您了……求您……我……我在這裡為您做還不行嗎?……求您了……」
女孩這麼惴惴地說著,然後突然跪倒在安少廷的面前,一把拉開他的褲帶,立刻迅速地開始退下他的褲子。
安少廷更加慌張了,急忙想躲開這個女孩的手,但緊張僵硬的身子竟移不開一步。
「喂?……喂!?……你這是……?」
女孩不顧他的抗議,一把拉下了他的內褲,一邊還是用顫抖的聲音懇求著他:
「您……求您了……我會為您做的……求您了……我在這為您做還不行嗎?……求您……嗷……」
突然,女孩用嘴猛地一口將安少廷的陽具含進嘴裡,堵住了她連續的懇求聲。
一切發生的都是如此的迅速,讓安少廷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就是有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思考——他完全是驚呆了——如此美麗的女孩,竟如此主動地跪在他面前,將他的陽具一口含進了嘴裡——這是在做夢吧?一定是在做夢。
她還根本不認識他啊!
陽具被溫暖的嘴含住輕吸,一個柔軟的舌頭立刻在他的龜頭上急速地添弄起來——巨大的刺激一下將他剛剛因害怕而嚇得縮成一小條的陽具充血膨脹到了極點。
天哪!太刺激了!安少廷連續發出深深的喘息聲。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完全就像是在做夢。但安少廷知道這根本不是在做夢——他的腦子很清醒,而且下體傳來的刺激又是如此強烈和真實。
他再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享受到他一直夢寐以求但以前卻想也不敢想的——吹喇叭——而且是被一個如此美麗誘人的女孩——不,他的夢中情人——如此主動地含在嘴裡——而且還是如此刺激地添弄……
他在一波波的快感裡徹底迷失了,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只得傻傻地站在電梯裡,任她在他的胯下吹吸他的陽具。
他已不再擔心這個女孩將他們關在這個電梯裡會有什麼不良的目的了——這個女孩現在就是要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但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安少廷決定什麼都不管了——一切都隨她做吧——就算是在做夢吧,他也要讓這個如此刺激的艷麗的夢做完。
女孩跪在電梯的地上,黃色的裙子蓋在腿上,只露出她穿著白色絲襪的美麗的小腿和腳上橘黃色的高跟鞋。
她兩手抱住他的大腿,頭部埋在他胯下不停地動著。
女孩靈巧的舌頭不斷刺激他的肉棒,同時還更緊地用嘴唇含住他的肉莖,前後擺動著她的頭——她的秀髮在頭部的運動中輕盈地飄動。
安少廷徹底迷失在這他難以想像的快感之中——女孩持續地用心在他肉棒上用舌頭靈巧地添弄刺激,一波波快感連續地在他體內環繞跳躍。
他的下體在女孩嘴裡受到的刺激越來越強,幾乎讓他站不穩身子。他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身子靠到了電梯的壁上。
女孩的嘴也隨之向前跟進,仍然緊緊地含裹住他的肉棒,兩膝也跟著向前移了一步。
他兩手抓緊電梯裡的扶手,緊咬住嘴唇。女孩嘴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烈,很快就讓他達到了射精的高潮。
他不敢想像自己即將要將污濁的精液射進如此美麗純潔的女孩嘴裡,但也不願現在就離開她的嘴而失去這麼美妙的極樂的享受。
他緊張地向胯下看去——只見她猛烈地運動著頭部,似乎也知道他即將進入高潮,開始不斷地加快速度,好像就是要讓他這麼射在她的嘴裡。
他再也忍不住了。
啊!!!!呵!呵!呵!
火熱的精液勃然噴射進女孩的嘴裡。一下、兩下、三下……
女孩似乎早就準備好了他的噴射,一口一口地將射出的精液努力吞進肚裡,同時還不停地繼續用嘴唇刺激著他的肉棒,使勁用力在上面吸裹。
精液太多了,順著肉棒流出她的嘴外。
大出安少廷意外的是,這個女孩竟用手從他的陰莖上括起白色的精液並在肉棒進出嘴裡的間隔中送回她嘴裡。
安少廷完全處於高潮後的極度的舒適之中,腦子裡根本無法再思考怎麼會是這麼一種奇遇。
太舒服了。肉棒上的刺激在他射完精後仍然沒有結束——女孩繼續溫柔地輕吸住肉莖,慢慢在嘴裡套弄。
女孩最後小心地添淨他的陽具,然後替他拉好內褲,並將他的長褲提起來。
正在這時,電梯外面傳來一兩下砰砰的聲音,接著是一陣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
他們同時大吃一驚。看來外面可能已經發現了電梯的停駛,正派人來檢查修理。
安少廷趕緊接過褲子,慌忙地將褲帶繫好。
女孩也緊忙站起來,並將她剛才解開的裙扣扣上。
就在這同時,電梯的門被徐徐地打開了。外面有三個工人用驚奇地眼光看著他們。
女孩極其狼狽地拍著裙擺,漲紅著臉低頭從他們身旁疾步逃走。
安少廷同樣是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愣了一下後趕緊追了出來。
女孩已不知去向。
安少廷在這個『華豐』超市已轉了半個鐘頭了。這是他自上次遇見他的夢中情人並被她帶到電梯裡吹喇叭之後第四次在這裡轉悠。他最近在這裡的多次出現,已開始引起這裡的保安的懷疑。
他沮喪地步出店門,在街上熱鬧的人流裡用眼光尋索。
安少廷時時刻刻都在懷疑,那天他在『華豐』的電梯裡和那個夢中女孩的艷遇,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一個夢。
但那一切的確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那天他跑出電梯,怎麼也未找到那個女孩。他又追出超市,街上也沒有她的蹤影。
後來他一直在街上轉悠到很晚才回家。那一切都不可能是夢。而且他至今還能感受到肉棒被那個女孩含進嘴裡的火熱的感覺——那種既像是夢境但又決不會是夢境的刻骨銘心的感覺。
這幾天來他已無數次地反覆地思考這件事,但卻怎麼也縷不出半點頭緒。
他太渴望再見到他那個夢中的女孩了。
那個女孩絕對不像一個妓女。這個安少廷比較肯定。她不僅沒有提到任何錢的事,還好像很怕他的樣子。絕對不會是妓女。這種認為她是妓女的想法讓安少廷根本無法忍受——這麼美麗的夢中情人,怎麼可能是妓女?
那麼……難道真的象聊齋故事裡的那樣,有個仙女或狐仙,先是出現在他的夢中,然後再下凡來獻身滿足孤獨的他?而且還是用如此現代的前衛方式?
一想到鬼怪之類的事,安少廷脊背上就會穿過一股涼氣。
再不然就是以前的冤家投胎轉世——對!她表現得好像特別虧欠了安少廷——一定是上一輩子她虧欠了他,今世來回報他了。不然實在無法解釋為何她根本都不認識他,卻一見到他就躲著他,還向他不停地道歉相求,然後還為他吹喇叭。
但安少廷也不大信這個。
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從來都不是那種迷信鬼怪的人。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真信那個?
再不然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一個安少廷非常不願相信的可能——再不然,那就是這個女孩認錯人了。
一個長相和安少廷非常相似的人,曾經是這個女孩的……
不會的。安少廷堅信這不可能。他實在不願相信自己的夢中情人是因為誤認了人而為他吹喇叭——這就等於是說,他的夢中情人也會為另一個男人做同樣的事情 ——他不相信這會是這樣。
人可以長的近似,身材也可以一樣,但聲音呢?怎麼解釋那個女孩聽見了他的聲音還辨不出來呢?這世上決沒有這樣的道理。
這世上真有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孿生兄弟?
不可能。安少廷從小就有個非常穩定的家庭。自己的父母絕不會將一對孿生兄弟拆散的。
安少廷沿著街茫然地走著,心裡還在不斷為這件奇遇尋找最可能的、最合理的解釋。
也許,會不會是什麼人的惡作劇?對呀!為什麼不會是呢?要不是這個女孩和別人打賭打輸了?
但是——如果是那樣的話,必定會有她的同伴在附近偷看。——那時周圍的確沒有任何人。難道是後來在電梯外面出現的那幾個人?
實在不像。不會的。安少廷又否決了這個想法。他絕對無法接受自己的夢中情人會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想法。
唉。不能亂想了。只有再找到那個女孩,當面向她問個清楚。
這真是個極端荒謬的事情。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接受了一個美麗的女孩的口交,自己卻什麼也搞不清楚。
他曾很想將自己的親身遭遇寫成一篇奇遇記貼到元元網站上。畢竟在上面讀了許多別人的作品,這回正可以貢獻一次了。但是,若將自己和夢中女孩的這種奇遇寫出來,又有誰會信呢?而且,人們一定會問,那麼後來呢?怎麼都得有個結果或解釋吧?
所以,怎麼都得找到那個女孩。會在『華豐』超市出現,就說明她就該住在附近。
安少廷一邊四面尋看著,一邊又仔細回憶起那天和那個夢中女孩相遇時的每一個細節。
她好像是很怕見到他。她好像是求他不要在那個公開場合做什麼事——做什麼事呢?她好像是在無奈之下開始解開裙子上的扣子——難道是暴露嗎?
他不敢想像。難道生活中真有此事?難道有個長得跟他很相似的一個男人會逼她在公開場合暴露?
他在元元網站上是讀到過不少讓女友暴露的色情小說。但他從來都認為那只是一些男人無聊透頂的性幻想。
試想一下,你如果有那麼一個嬌美動人、柔情萬種的女朋友,你會捨得讓她將美麗的身子暴露給別人看嗎?
安少廷絕對不相信真實生活中會真有這樣的人——除非那個人是真瘋了——要麼就是極端的變態——只有一些心理猥穢到極點的日本人才會幹那種事。
安少廷的腦海裡又浮起那個夢中的女孩解開裙扣時露出的胸部的迷人的春光。
但是——除了公開暴露外,還有什麼事是那個女孩寧願為他在電梯裡吹喇叭也不願做的?
突然的汽車喇叭聲和一個粗魯的司機的叫罵聲在他身後響起。他回頭看見一輛汽車在他剛剛過馬路時從身後駛過。
他無心和人罵架,繼續往前走,心裡又哼起熟悉的曲子:
『夢中的女孩你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那天你的表演很精彩,請你不要假裝不願再……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夢中女孩可不簡單。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女孩你的心思還真奇怪……』
街對面的『元元』元宵店裡漂來的熟悉的香味引起了他的食慾。他這時才發現天已經快黑了,路上的行人已開始減少。
『元元』元宵店是他常愛吃的地方。也許是因為『元元』的名字和元元網站正巧相同的緣故吧?
周圍除了邊上的一個珠寶店的燈火很明亮外,就這家元宵店還很亮堂。他知道這一帶的小吃店多數都在街的那一頭,這一邊就只有這個元宵店了。
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她會不會出來吃呢?
安少廷不斷地琢磨著這個夢中的女孩可能的生活習慣。他決定先看一下元宵店裡,然後就到街那一頭小吃店多的地方去守候。
他徑直往『元元』的店門走過去。店裡傳來老闆娘和顧客再見的熟悉的聲音:
「小姐,歡迎再來啊。」
接著,一個嬌美的女孩的聲音隨著推開的門從裡面清晰地傳了出來:
「謝謝老闆。再見。」
啊!安少廷幾乎驚叫了出來。
這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夢中女孩的聲音嗎?
這簡單的一聲道謝和再見,在安少廷的心中產生了無比強烈的震驚——他的血液幾乎都沸騰了。
他趕緊走上前去,一眼看見一個美麗的女孩正從店裡出來,一件淡紅色的外套小巧地罩在上身,映出她美麗的胸部的線條。緊身的黑色彈力褲緊緊包裹在大腿上,優美的腿部和臀部全都刻畫了出來。
她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也正在這時朝他射來。
啊!這可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夢中女孩?
女孩一見到他,似乎是全身一震,像是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一樣,立刻驚恐地呆立當場,張開的嘴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已來到了她的面前,心情的緊張和激動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曾想好的許許多多的話全噎在喉嚨裡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也是傻傻地盯著她垂下的眼,不敢移動半步。
她驚嚇過度的臉上一片煞白。
幾秒之後她好像從驚嚇中稍稍回過神來,幾抹紅雲立刻飄現在她兩頰。她馬上緊低下頭,不敢直視他,兩片嘴唇哆哆嗦嗦地顫抖著,幾乎是從牙縫裡對著他擠出了一個音量低得不能再低的詞:
「主人……」
什麼?!安少廷再次驚呆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的夢中的女孩竟會對著他喊出這麼一個稱呼。
「什麼?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耶……你叫我什麼?」
女孩近乎是在抽泣地又用低低的聲音重複了一遍:
「主人……我……」
安少廷的震驚簡直超過了他上次遭遇到口交時的心情。他想像了許多種他們再次見面時會遇到的情景,但再怎麼也料不到會是現在這種樣子,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主人?她管他叫主人?不會吧?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本能地提高了聲音,對著女孩說道:
「喂,你能不能說大一點?我聽不清楚。」「啊……主人……請……. 求您別……在這裡……」
女孩回答的聲音並不比剛才高多少。但安少廷聚集了全身的注意力去傾聽她的每一個詞,現在完全聽清了,他的夢中情人的確是在叫他『主人』。
女孩恐懼的聲音讓安少廷極其不舒服。他無法相信這個他決不敢加害半分的女孩會對他如此害怕,倒好像是他是個魔鬼似的。
安少廷感到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直穿過他的脊背,再傳遍他的全身。
天那!必定有一個長相和他非常相像的男人用了什麼殘酷的手段控制住了這個女孩的靈魂——這個安少廷渴望她能成為他的情人的夢中女孩的靈魂。
他該怎麼辦啊?
正當他還不知到該怎麼回應這個女孩時,她繼續用顫抖的聲音,有些急促地說道:
「主人……您就饒了我吧……奴兒……這裡人太多……奴兒求您了……. 」
女孩已經在哭泣了。她顫抖恐懼的聲音深深地刺在安少廷的心底。
「喂……那麼……你……」
安少廷實在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既能安慰這個女孩,又能打破僵局。
他現在清楚這個女孩是認錯人了。但是——他該怎麼和她解釋這件誤會呢?
她現在不敢跑開就是因為她以為他是她的『主人』。如果告訴她實情,她必定會羞愧地逃走——不能讓她逃走——他可是找了她許多天了,而且……
天那!她竟然管他叫『主人』?管她自己叫『奴兒』?這不是說明——不是說明她將他錯認的那個人,竟將她當成了——性奴?
這麼一個可怕而又性感的字眼一出現在安少廷的腦子裡,他就聯想起元元網站裡那些恐怖的性暴虐描述。
他突然明白了為何她見了他只想躲避。他明白了她為何要那麼主動地為他口交。他明白了她為何數次央求他饒了她——這一切只有這麼一個解釋——因為她害怕遭到那個殘暴的「主人」的殘酷折磨。
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可能,但事實卻只能是如此——他痛苦地明白了一切。
一切都清楚了——他的夢中情人,竟是某個長得很像自己的男人的性奴。
他既憤怒,又緊張,同時渾身上下也是熱血沸騰——一想到那種種可能的性虐待,他對她的同情和對那個男人的憎惡簡直讓他難以言表。
女孩繼續可憐地哀求著,幾乎要落下眼淚:
「……主人……請……不要在這裡……奴兒求您了。只要不在這裡……. 在奴兒的房間裡,奴兒一切都會……」
女孩左一個奴兒,右一個奴兒,其真誠的口氣,絕不可能是假裝出來的。
但是安少廷還是無法相信現實生活當中真有被迫做男人性奴的女人。他一直以為元元網站上那麼多性奴調教之類的東西都是一些變態男人的變態的性幻想,真要在這麼一個法制的社會裡用殘暴的手段去奴役另一個獨立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眼前這個活生生的、自稱奴兒的女孩卻叫他不得不信,這世上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骯髒的東西。
這個女孩一定是被那個男人抓住了什麼把柄——但是什麼樣的把柄會讓她寧願做他的性奴,也不敢去報警求援的呢?
天哪!一個性奴?這個男人會讓這個美麗純潔的女孩做什麼呢?她竟然說只要是在她的房間裡,她什麼都會……
突然,一個極端刺激的想法衝進安少廷的大腦——何不就將錯就錯,不去告訴這個女孩他的真相?
那麼……天那!
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他立刻想到他不僅能再次讓這個美麗的女孩還像那天那樣為他吹喇叭,他還可以隨意地玩弄她、對她用各種——各種方式欺負——安少廷還想像不出要怎麼玩這種主奴遊戲,他現在能想到的就是可以隨意地「擁有」這麼漂亮的夢中女孩——一想到這個「擁有」這個詞,他全身的血液完全沸騰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乘人之危的行為實在是太猥穢、骯髒、和自私了。他怎麼能和那個變態的男人一樣地將這麼純潔無辜的女孩當成性奴來對待呢?
但是一想到性奴這麼個惹眼刺激的詞彙,安少廷的心就狂跳不已。
心中魔瓶的蓋子一旦打開,他就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魔性了。
他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拚命控制住自己的緊張心情,盡力不露聲色地說道:
「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到你的房間去。」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複雜的表情——既有些解脫了的喜悅,更有些害怕和恐懼,又好似對現在就被迫要讓他去她的房間感到失望。她用溫柔顫抖的聲音對他輕聲說道:
「謝謝。主人。」
說完,就轉身走開。安少廷趕緊跟了過去,緊緊地緊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再逃走似的。
女孩溫馨的體香從他前面飄來,讓他完全迷失在一種緊張、刺激、不安、混亂、激動、內疚、甚至是犯罪的複雜心理狀態之中。
安少廷能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這麼一個乖巧溫順的女孩——即將會讓自己隨意地擺佈玩弄?天那!這也太……
安少廷內心的感覺現在複雜極了。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簡直就是在趁火打劫——畢竟是如此美麗純潔的女孩,自己怎麼能忍心像個禽獸一樣趁她不明真相時對她加以侵犯?
但是——那種誘惑也太強烈了——她那苗條的身材、優美的線條、迷人的嬌羞模樣、還有那馴服的乖巧——一切都強烈地刺激著安少廷的心靈。
除了上一次這個女孩為他做的匆忙的口交,安少廷可是從來還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真正的性經驗啊。他那裡能捨得放過眼前這麼好的機會?
安少廷的心現在就像在打著鼓一樣撲通撲通地猛跳不停。他再也無法料到自己竟還會有比那天那個電梯奇遇還要幸運的好運道。他一直以為那種奇遇已經是千載難逢的絕艷了,再也不可能有比那更好的了。
他越來越緊張,心裡一邊盤算著待一會到了她的房間怎樣將這齣戲表演下去,一邊又擔心如果自己的冒牌身份被她發現會出現什麼情景。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他腦子裡——這會不會是一個大騙局?
天那!自己怎麼這麼糊塗。這世上那有這麼好的好事?那句英文怎麼說的?『Too Good to be True 』
如果她的搭檔埋伏在她的房間等著自己,自己豈不是……
不對!這樣真誠純潔的女孩,怎麼會做那種事呢?她為何要欺騙自己呢?騙錢?實在不必這麼麻煩。綁架?自己又實在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他家裡也不是大富豪。
最主要的,要騙他也實在不必花費如此大的周折。就憑她的美色,根本不必她開口,任何圈套他都會主動上鉤。更何況,上一次這個女孩還真的為他吹了喇叭,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啊!
他已經鐵了心了。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萬丈地雷陣,他也要去闖一闖了。但他已有些擔心事情絕不會像他剛才想的那樣簡單。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憑白讓他撿個性奴?
他的心情越發緊張起來。
女孩默默無言地領著他來到了一個他從未來過的四層的公寓樓前,領著他上到三樓一個拐角的門前,再用鑰匙插進鎖孔。
安少廷這時緊張到了極點。他提起警覺的心,準備如果一旦出現異常,他就會馬上從原路逃跑。
女孩打開了門,扭開了房間裡的燈,低頭默默地走了進去。
安少廷的心就像是要跳出了嗓子眼,緊攥的手心已滲出了汗珠。他鼓足了勇氣,小心緊張地邁步跨進房門。